“见是见过了,不过骆叔现在还在昏迷中!”

“这真是一件大喜事!”

时檀看到慕以淳眼底的负疚感似淡了几分,另有几丝欣喜之色从里头射了出来。

“对!”

时檀承认,以淳和骆叔还活着这件事,是这段日子以来,她听到过的最最让人高兴的消息了,以至于一双眼睛都跟着闪耀出灿烂无比的光芒来。

“现在,我只希望他可以能快点醒过来…对了,你知道吗?骆叔的亲生女儿,我们已经找到了…”

“嗯,我知道…之前,我有看到新闻…”

“现在只要骆叔能醒过来,他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这一直是我期盼的,在八年前,我无时无刻盼着骆叔可以达成他的愿望…”

她的目光闪烁着喜悦的光,而他深深的感受着那样一份别样的美丽。

慕以淳有点惊艳这样的她,只是呆呆的看着,脑海里不知怎么就浮现了小时候她俏丽的小模样,短头发,小小瓜子脸,大眼睛无比漂亮,对着那个脸上带着疤痕的少年会笑的特别的甜美,面对他时,也会露出关切。

第一次见面,有人蒙面救了他,解下那一块黑布,正是这个带疤少年,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可爱的她。

之后,是带疤少年将他活马当作死刀医,救活了他。

然后,他成了他们当中的一份子。

带疤少年不爱搭理人,但人很好。

小女孩很热情,笑起来,能把人的坏情绪全部带走。

那时,他喜欢和他们在一起,虽然带疤少年爱管着他们,虽然一切得遵照带疤少年的守则才能被允许留下

,他还是愿意忍耐着。因为他在这个收入不太好的小家中感受到了一种温暖。

那时,他能在带疤少年身上学到很多很多他以前没办法学到的东西——那是一个天才型少年,他什么都懂一点,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一样的存在。

可惜,这个小家,最终破碎了,他和时檀再次成为了流浪儿,他们不得不在城市中艰难的求生,以乞讨的方式。

那些日子,真得好凄苦。

他记得的,有过一次,她病了,发高烧,可他们没钱买药,他只好去偷药。

他偷到了,在逃跑过程中,他摔伤了脚。

可他管不着那些。他只希望她可以吃了药,就能好起来。

等待退烧的时光,是那么的煎熬。

他足足等了十二个小时,她的身子才凉下来。

那些年,他们没有好衣服穿,没有东西吃,没有床睡:一堆枯稻梗是他们的床垫,一床破棉被,是他们唯一可以在冬天取暖的财产。身上穿的全是在垃圾里捡的。想要温饱肚子,就得沿街乞讨…

苦难没有他们挫败,在没有任何人保护他们的坎坷人生路上,他们谱写着只属于他们的凄美篇章。

偶尔,他们也会苦中作乐。

是的,他们乐观的面对着人生。

他们相信,他们的未来,还有希望。

也正是那抹不灭的希望,支撑着他们对于生活的热情。

再后来,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生命里,他受故人之托来找时檀,想让时檀认他为父亲,从此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和学习。

那个男人叫骆遂意,他以无比的真诚打动了时檀,而她唯一的请求是,必须把他也带去骆家。

生活就此展开了新篇章。

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他在这种安静的富裕生活中,看着她一点一点如花蕾一样在自己身边绽放开来。

当青春的热情在血管里爆裂开来,相恋那几乎是顺里成章的事情。

那几年,青春正好,他们爱的热烈奔放,美丽的女孩无视任何追求者,只对他另眼相待。因为他们在同一个频道;因为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过去;因为他们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令人无奈的是:骆叔并不赞成他和她在一起。

他曾听到骆叔私下对时檀说过:“别太早定论你的终生大事,你们还年轻,檀檀,你可以拥有更好的男人。不该是以淳,以淳没多少耐性,他不怎么热衷读书,他更喜欢武力。思想简单了一点,他不足以撑起你以后必须面对的人生,为你父母讨回公道。

他潜意识里知道骆叔有那么一个最佳的女婿人选,只是时檀没那种兴趣。

她爱他。非常非常的爱。

那时,他曾以为,他们会就此走到地老天荒,在人生一步一步成熟的过程中,成为最亲密的夫妻,会孕育属于他们的下一代。

可惜,命运再次戏弄了他们。

八年前,他入狱,陷入绝望;她另嫁,远走他乡。

一年后,重逢后的激情,令他不顾一切想要带她就此浪迹天涯,再也不管那些恩怨。

他疯狂的想念着她,不愿她成为别人的妻子,只想拥有她,生活在最平静的角落里,过最简单的生活。

那竟是奢望。

八年后再见她,一切已经已太迟…

现在的她,不若小时候俏丽可爱,不若少年时热情只为他妩媚。

现在的她,自信,娇艳,闪闪发光,不再是他熟悉的稚气模样,另有一个男人守护了她的世界,她已然在那个男人营造的天地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现在,她已不再属于他,这真是一个让人绝望而心痛的现状!

待续!题外话推荐完结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228,约定,他们会公平竞争;震惊,她和他曾是情侣?

“以淳,我问你话,你在想什么?”

哦,走神了!

慕以淳竟没听到她说了什么,只好笑笑反问取: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刚刚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腑”

他嘘了一口气,轻轻的,如梦如幻的说道:

“那些曾经,就像刻在我脑子里的东西,一幅幅回放的时候,好似才刚刚发生没多久,喜笑怒骂,都在牵动我现在的情绪…有时,我真有点不敢相信,仅仅只是一眨间的功夫,时间就在我们之间偷偷消逝了整整八年…”

那是他们永远也追不回来的八年…将成为他们生命里永生的遗憾。

时檀也呆了一下。

可不是!

那过去,如梦境一样的美好。

可它早已匆匆逝去,成了回忆的一部分。

而现实和回忆之间的差距,已遥远的让人无法适应。

她静默了一下,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刚刚说,你是怎么被救出来的?”

她不太敢顺着他的思路,跟着一起追忆,那是一件让人痛心疾首的事。

“哦,这事啊!”

慕以淳调整了一下坐姿:

“是这样的,有个女人装成了你的模样…真的非常像,把我都蒙了过去,也不知道祁继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真的太像了…”

时檀没有应话,想像着那种神似度,心里明白,祁继手上拿捏着很多高科技。他应该拥有类似像《碟中谍》男主角伊森手上那种根据电子扫描数据制造仿真人皮面具的机器。

以淳继续说着:

“那个女人把祁继他们引进了那座疗养院的地下区域…

“在这个过程中,好像死了好些人,我有听到枪声,以及受伤惨叫声…

“最后是祁继亲自把我救了出来,也是他亲自将我送进了这个医院…

“对了,他好像受伤了…

“我有看到他肩上在流血,好像是被什么给捅伤了…不太清楚伤的怎么样…

“他把我交给这里一个医生之后,就走了,然后,我昏睡了一阵子,因为太过于虚弱…”

慕以淳回忆着整个过程,还没说完,就见时檀脸色发白的打断叫停:

“受伤?他受伤了?你确定?”

声线有点抖动,情续变得有点激动。

他看了一眼,点头:

“我确定!时檀,你…还没见过他?”

“嗯,没有,他手机关机,我暂时找不到他…以淳,我等一下再来和你说话,我想,我应该去找他…”

时檀急叫起来,突然很想马上见到他,想知道他到底伤成怎样了。而之前,她还在怪他。

那家伙就爱事事瞒她,这个习惯真是该死的让人觉得讨厌。

“时檀,你爱上他了!”

慕以淳定定看着,眼底隐约露出几丝哀伤,那语气中的肯定之色,令她的心也跟着痉挛起来。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双唇不断的抖动着,目光不敢对视他的,心头有一股子难以名状的负疚感在冒上来。

“我知道,想让你爱上他根本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如果你知道他是谁的话。你的感情很容易被他吸引。我记得清楚的,十八年前,你是那么的依赖他。什么都以他马首是瞻…总是想方设法的搏他一笑…那时候,你们就好的让我嫉妒。”

慕以淳幽幽的叹息。那叹息里带着一种不得不服输的认命感,却让时檀瞪大了眼:

“你…你…知道他是谁?”

“对,我知道!”

他轻轻的说,却深深震动着她。

“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惊讶之极。

“八年前!”

tang把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家伙那嘴,简直就像受了攻击的蚌壳似的。他要是不说,别人根本就没办法撬开他的嘴,套到他的话。”

“他亲口对我说的!”

她不觉又一呆。

“是吗?”

“是的!”

哦,可恶,祁继居然早在八年前就对慕以淳坦言了,却一直瞒她至今,这是为什么啊?

她的大脑一下变得乱哄哄的。

“你,你怎么没对我说?”

这句话,隐约带了一些责怪之意。

慕以淳再度沉默了一下:

“因为我怀的私心,太重!”

时檀一怔,看到他在轻轻的搓手心。

“是候审期间说的。”

他说了一个时间点,低着头看着自己双手上那一个个因为爆炸被波及而烙下的小伤疤,似乎是心虚了,一直没抬头,又似沉浸在某个过去的画面里,再次静默了足有一分钟,才记起往下说:

“时间大约是我进去的第三十天,那段日子,我一直是数着手指头在过日子。”

他自嘲的一笑:

“那天,我被提了出来。在之前,我已经见过祁继很多次。

“起初我不了解像他这样一个背景的人,为什么会牵扯进来帮我?对他,我是心怀感激的。

“后来,骆樱来看我的时候不经意说漏了嘴。当时我很生气。非常非常愤怒。

“但我被关在里头又无能为力。就算我真能逃出去,也不可能带着你一起逃走。

“一,你是不可能放下骆家这个包袱跟我走的,你感恩之心太重。

“二,就算我带你走,我们也不太可能逃太远,因为我相信是早年猎捕我的人在为难我。我没有能力保护你。

“这真是一件让人绝望而悲观的事情。”

他又无比苦涩的笑了笑,眼底全是痛苦:

“那天,我本来是不想见祁继的——我恨他夺人所爱,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圣人的模样来关心我,真是够伪君子的。

“可他就是有本事逼我见了他。

“他让人给我看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一颗佛珠,佛珠上有个字:忍。

“世上佛珠有千万,多有雷同,不足为奇,可那颗,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大哥的那一枚。

“因为上头有一道划横是我不小心弄上去的。所以,我见了他。

“见面的地方,是一间单独的小会客室,以隔音玻璃隔开,没有监控,没人看管。我指的是在会客室之内,玻璃墙外有人持枪守着。可他们听不到我们说话。

“短短十五分钟时间,祁继一直闲闲的坐在那里,平心静气的和我坦言了他的身份。

“他让我配合他,想把陷害我的真凶找出来。

“他说他会护派人保护我。

“同时,他让我保证,不把他的身份告诉你知道。

“他说,他娶你,是为了保护你,也是因为他必须通过这件事拿到祁家的最高权柄。这件事,他一定得这么做。婚,他肯定要结。

“他和我约定,只要骆遂意这件事查清之后,他就向你坦白他的身份,到时,他可以允许你再作一次选择。

“他承诺,我和他,会来一次公平竞争。

“到时,选择权会落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