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说徐妧在, 掀了帘子这就进来了。

花桂忙是把果篮给了洪柳,要跟上来,被徐椀拦住,连着那两个丫鬟都不让跟着。

门窗都开着,徐妧在屋里做着针线活,徐椀简直不敢置信,走了她面前是看了又看,确认了少女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香袋,才是噗嗤笑了。

也坐了榻上,徐椀笑:“天那,真不敢相信,这还是我那猴表姐吗?怎么还做上针线活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碰这些,看看,做的不错啊!”

香袋上绣着绿色的莲叶,上面荷花粉嫩一半开,雅致得很。

徐妧手上动作飞快,也是叹气:“说是呢,我以前也没想过我会这样,我也不喜欢做这鬼东西,但是现在要是再不干点什么,我怕我就疯魔了,看见这个没,可是做了几天了,等做好了,花也绣好了就送给你。”

说着,把个半成品往她面前一送,徐椀拿了手里细看,点头称赞:“绣工不错,我看你愁眉苦脸的,今天来可有件大事要告诉你,才在你娘和我娘那偷听来的。”

丫鬟们都在外面,徐妧一听这话头,就靠过来了:“什么?我的婚事?”

徐椀点头:“舅母说相中个人,说是特别合意,想让我娘给去问问…”

不等她说完,徐妧就拉住了她手,捏住了:“谁?快说啊,你可急死我了,我问我娘,怎么都不肯告诉我呢!”

少女都是急色,徐妧个头娇小,脸也巴掌大,分明就比她大,但是长的可真是小小一只,更有柔弱之姿。

徐椀看在眼里,这就凑了她耳边,与她轻声低语:“之前住在咱们家里的顾大公子,我那个干亲,你也认得的,舅母说是他。”

徐妧愣住了,不过很快,又拿过了针线活去,继续绣花:“也怪不得我娘中意,顾将军现在在京都好多人惦记,听说他一出门,就经常能遇见些个姑娘,大庭广众之下,就那么往他车上扔花包呢!”

这么厉害!

徐椀被惊到了:“不是说他杀了好多人吗?还折磨女人什么的,他都过二十了,身边能没个人儿吗?就这也那么多人惦记着?”

徐妧点着头,继续叹气:“我娘这是跟我舅舅怄气,非想给我找门好亲事,可你说什么叫好呢,先不说人家能不能让咱们攀这个高枝,我和你一样想的,那样的人,一等一的模样,府里怎么可能没个女人,我是不信的。”

说到这个了,徐椀想了下,连忙澄清了下:“这好像真没有,如果没有,你觉得怎么样,我娘肯定会帮着去问的,你先说你觉得怎么样?”

徐妧看了她一眼,耸肩:“什么怎么样,那当然挺好的啊,真要能有这么门亲事,得偷着乐,对,我会偷着乐。”

看着,竟也向往。

和意料当中的不一样,徐椀有些失落,也勉强着笑了笑。

徐妧飞快结线,香袋这就塞了徐椀的手里:“好了,送你了,你表姐我,现在贤良淑德,钟灵毓秀,千娇百媚,貌美如花,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难道这世上就他郑何一个人么,笑话!”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徐椀拿了香袋,才一琢磨,外面丫鬟敲窗了,说是王夫人在前院书房里,让徐妧过去说话。

徐妧这就站了起来,长长地吁了口气:“我去去就回,你在这坐一会儿。”

徐椀怎么坐得住,就说和她一起去,姐两个也不叫丫鬟跟着,手挽手往前院去了,徐妧自己一个人去了,徐椀就走了窗下,听墙角。

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她娘叫了徐妧过去,无非是问问她怎么想的,先问她愿不愿意,徐妧说愿意,乖巧得不像话,还说什么一切任凭母亲姑姑安排什么的。

王夫人自然是满意女儿的态度,求着徐回,让她透个话去。

亲耳听着她娘也满口应下来了,徐椀退下了石阶。

回了自己屋里,小白抻着懒腰拧着它的腰奔了她来,徐椀抱了猫起来,一同滚了床上滚了又滚,使劲揉了她的胖脸,给这猫揉的喵喵直叫,更是往她怀里拱着。

不多一会儿,洪珠和洪福都回来了,说是不知府里什么事,已经打发人去请顾青城了,除了他可能还有别的贵客,让姑娘们别乱走。

两个丫鬟一起议论着,说是不让姑娘们乱走,可叫了大小姐过去,不知什么意思,还不知什么意思,能有什么意思。

徐椀听见了,甩下两只鞋子,抱了猫儿滚了大床里面去。

洪福忙是上前,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躺了一会儿,拿了枕边的杂记这就翻看了起来,从前也看过这本书,当时为书中的女子可是叹了不少气。从古至今,但凡出现一个不一样的,可要付出太多,才能得那样的果。

她喜欢看书,看了一会儿,烦恼果然都抛之脑后了。

不知什么时候落的日,洪福来叫过她几次,翻看了大半本了,一时兴起又起来作画,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也是按着自己的脸,画了一副少女游春图。

落款:徐闲闲。

她娘问她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其实她想说来着,之前和爹娘在外游历的日子最是开心,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什么样的高门子弟都比不过。

可眼下,爹娘还不能离京,只怕说出来平添烦恼。

心一静下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也都抛开了去,想睡了,可能是白日里睡得多了,这会又睡不着了。

只得重新爬起来继续看书,院子里偶尔能听见一声狗叫,真是个难眠的夜晚。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徐椀看了大半宿的书,好容易睡着了,一觉到大天亮,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一睁眼竟是日上三竿了。

洪珠和洪福都过来伺候着,她连忙打听这两个丫鬟,问昨天晚上都谁来过了,这两个只知道顾青城来过,再问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也知道,丫鬟们都在她屋里,怎么可能知道。

徐椀笑自己太过可笑,洗了脸,换了新衣,随便吃了早饭,这就出来了。

本来也想去徐妧那走一走的,谁想一问才知道,今个十五,王夫人带着她去庙上烧香还愿去了,一听是还愿,她也就回来了。

晌午时候,赵澜之来接她,这几天爹娘都总不在一起,她疑心顿起,撇下丫鬟连忙跟着出去了。

烈日当头,真是个热。

几天没见面了,他一身青衫,胡子拉碴的,眼底也一片青色,竟像是熬了好几个晚上似的颓废模样了,父女相见,她可是吓了一跳。

上了车,赵澜之就坐了外面,天气热,窗帘和车帘都挂着,徐椀坐了里面,看着他这副鬼模样,实在忍不住问他这两天都在干什么。

他对着女儿眨眼,回头便笑:“一会你见了就知道了。”

说着,又钻进了车里来,放下了车帘。

徐椀拿着团扇给他扇着风:“就算是忙,也得照看好自己的身子啊,眼底都黑了,这是干什么,累成这样。”

赵澜之不以为然,抢了她的团扇给女儿扇风,他靠了窗边,一手抚着自己的乱发,终于忍不住了:“这都不重要,这两天你在徐家日日能见到你娘吧,家里都有过什么客,李昇有没有来过?不对,要是见面应该也是在外面,你娘可曾出过门去?”

徐椀:“…”

问了一堆,他也是被自己逗笑了:“没事,爹就是随口问问。”

徐椀拿了帕子给他,让他擦汗,叹了口气:“想知道就去问我娘,她才回来家里事多,你又和她置什么气。”

赵澜之擦了汗,继续给女儿摇扇:“不是我和你娘置气,这么多年了,也不拜堂也不祭祖,好容易回了京了,我置个宅院,想下个聘,从婚书到成婚正式走一通,这有什么不好,你娘嫌我丢人,拜堂成亲丢什么人,你爹我这辈子还没当过新郎官呢,也省的那个谁,还说我名不正言不顺!”

他双目都要喷出火来了,徐椀无奈地摇头。

马车行得快了些,车里就凉快一些了,到底是她亲爹,舍不得他这么一直气,这就拉了他的袖子,说了:“我注意了,那位殿下只吊唁的时候来了,到今日再没来过,我娘也没提起他,不过今天我起晚了,洪福说我娘一早出去了,好像约了人。”

赵澜之单手抚额:“那定是了,是了…”

当着她的面,他这是在说什么,徐椀无语地看着他,马车行了能有一炷香的空才停下来,车里闷热坐不住,她先下了车。

东西街面更宽敞一些,眼前的院落开着门,赵澜之站了她的身后,让她进去:“这几天也没租到太合适的宅院,咱们才回来,干什么都要费些力,幸好你那个哥哥也没白认,将军府旁边这个,说是给咱们留下了,进去看看,我添置得差不多了…”

他一说将军府,徐椀才看见,旁边的深宅大院门前,果然肃静。

门上将军府三个大字可是新漆的,比起徐家拿破落的了,气派得多。

这便是当年那新建的宅院吧,心里这么想着,才忘却的事,这会儿也想了起来,又勾着嗓子眼那噎着难受了。

她没进去,眼看着将军府的偏门开了,一辆马车停了门口,目光也就转了过去。

胸腔当中的那颗心飞快跳了几下,果然,不出预料的,侍卫队拥簇着顾青城,脚步匆匆,这就出了大门。

他一身朝服未换,这般急的脚步也不知要到哪里去。

定定看着那颀长身影,徐椀长长地叹了口气。

顾青城走了车边,跟身边的人交代着什么,眼看要上车了,余光瞥见这边,突然又转过身来,他看着徐椀,也是勾唇。

两两相望,起初谁也没有动。

徐椀像是入了定似的,看着他,好半晌都没有动。

顾青城也看着她,直到高等直催着他,急着走了,才是对她招了招手。

徐椀左右看看,她爹一旁和车夫交代着什么,也没有别个,她伸手指了自己,看见顾青城点头,这才走了过去。

一共没多远的距离,却好像走了多久,手心都出汗了。

到了跟前,年轻的男人目光浅浅:“这宅院一直没住人,你爹给你添置了不少东西,你看了没有,喜欢吗?”

徐椀扬着脸:“我还没进去。”

顾青城嗯了声:“那进去看看,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跟我说,离得近也方便。”

她嗯了声,笑笑:“我看哥哥好像有事,赶紧上车吧。”

他的确急着走,近前看了她了,也是转身:“回吧,我也去去就回。”

才要上车,徐椀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冷不防这一扯,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顾青城回头,少女连忙缩了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瞥着她,没动:“怎么了?”

徐椀想了下,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是,就是想问哥哥一件事。”

“问。”

“我就是好奇,就是好奇,”徐椀干笑着:“我听我舅母说,相中了你,想托我娘说合说合,把我表姐定给你,有这回事吧?”

“嗯,有。”

一见她问这件事,顾青城来了兴致。

他垂眸,眼底的少女绷着小脸,眨巴着眼睛像个小可怜。

一听他说有这么回事,她更是耷拉着肩了:“那你应了没有?”

顾青城只盯着她脸,一本正经地:“你猜。”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追连载之后,有时间可以去我专栏搜我的完结古言看《宝妻嫁到》,那本男主顾莲池可是我的最爱!

第51章 你太矮了

马车绝尘而去,侍卫队紧随其后。

徐椀在地上捡了一个小石头对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扔了过去!

什么啊!

他竟然还叫她猜!

这还用猜的吗?她舅母都带着她表姐去庙上还愿了, 肯定是应了, 上辈子也是这样的,这门婚事本来就是定给表姐的,让她猜, 她当然猜应了。

结果人也没说话, 光只在她额头上点了点, 转身上车了。

不如不问了, 问了心更堵了。

转身过来,她爹正看着她,叫她快进去看看,新置办的宅院,门都是新漆的,虽然看着和将军府没法比,但是进去了,发现院落也齐整得很。

父女两个往里走, 赵澜之带着女儿在新家里转了一圈, 就是普通院落,窗格门框都能看出个新来, 她的闺房也布置了一番,家什已经搬进来了。

前院也没什么,就大致看了下格式,后院一片竹林看不到边,她看了两眼, 回还。总觉得哪里少了什么,进了屋了,才想起来缺的是什么。

没有被褥,没有任何的餐具,除了他爷俩也没有任何人。

她一说,赵澜之拍了脑门,是太心急了些,他心里装着事,赶紧带了她这就出来了,送了女儿上车,急着要走。

徐椀也不是孩童,自然知道他的心结在哪,叫住了他一起坐了车,说要去找她娘。赵澜之自然抗拒,抚着自己的一头乱发,遮掩着他的狼狈。

马车走得不快,徐椀叹着气:“想知道什么,那就去问啊,你也不问,光自己在那边生气,我娘哪里顾得上你。”

他没有底气去问,当真怕问出个旧情复燃来,瞥着女儿,越发觉得女儿这模样是真像她娘,拐着弯想让她多打听打听,人也不想配合他。

“你回去问问你娘,要不要跟我们住在新宅院里。”

“我不问,你自己问。”

他趴了窗口,迎着风,一身落寞。

徐椀看着他背影,无语:“有什么不能开口的,我看那二皇子这几年也不怎么样,看着还没有你年轻俊秀,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男人背对着她,好半晌才回过头来:“你还小呢,懂的什么,你爹我当年好歹还在东宫行走,现在一介草民,银钱都要掂量着用的个破烂货,人家从一开始就是皇子皇孙,几年到头了,我一无所有,人高高在上,我拿个什么跟人比呢!”

徐椀愣住,从未想过在她爹口中,还能听到这样的话。

从前可是自称天下第一俊的好郎君,总是调侃着她娘,说幸亏遇着他不,不然没人能受得住她脾气,现在他也不过才三十正当年,怎么就突然一身的颓色呢!

他说的是句句在理,可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多的道理。

如果道理讲的通,她又怎么会被生下来。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或许他根本就不需要安慰,徐椀暗自唏嘘,曾几时起,她也这样想过,那样的记忆太过遥远,像是在婚后第一次见到安平公主的时候?

顾青城第一次带她出门,去赏花。

那众星捧月一样的,众位小姐拥簇着的安平公主,就连郡王府的丫鬟都告诉她,要更礼让小心,人是当朝天子最宠爱的小女儿,生下来就万千宠爱,她一个寄人篱下的,怎么跟人家比呢

也或许掉下池塘之后,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

公主若有三长两短,怕是她一个人的性命都不够赔人家的,到时候牵连整个徐家,她可真就是罪人了,一生都看着别人的眼色过,约么就是那样,所以当看见那个人救了公主上去,心中想当然,这份理所当然当中,也是失望,这才是真正让她一直伤心的地方吧。

失了神,徐椀仰着脸,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娘说的对,身为女子,或许出头很难,为了一个男人忐忑不安,亦或等着一门亲事,这种事,太多的人做了,她不要。

她爹娘都在,比起上辈子,要好的多。

而为此,爹娘都付出了代价,一无所有也好,什么别的也好,她虽为女儿,却也遗憾,既然他们都能为了她,那她日后活着也能为爹娘。

心里打定了主意,这就催着车夫快走。

到了徐家门前,赵澜之又不下车,她也没有勉强,只对着他摆手:“那爹你就继续添置家什,我遇着机会问问我娘,你放心,我会看着些的。”

赵澜之的抵过徐家的门墙,望向空中白云,回头对她笑笑:“嗯,爹这两日也托了人了,当了差再来接你。”

父女两个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默契眼神,才是各自转身。

马车驶离开,徐椀走进了徐家的大门,她脚步轻快,裙摆就像是沾了风一样,裙角上的百褶都旋转开来,飞快走了后院去。

花桂领着她儿子在院子里玩 ,洪珠和洪福也在屋里收拾着东西,看见徐椀回来了,连忙上前来问。她翻箱倒柜在自己的衣服当中摸索着,找了好半晌才在一个柜底找了个旧锦盒里。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块圆玉。

仔细看,圆玉上还有暗纹,呈现出一个显字。

她一把抄在手里,欢喜得眉开眼笑。

洪福和洪珠都凑过来看是什么,问了她她也不说,徐椀让她们收拾了乱柜,这就往出走,到了前院,碰见人了,赶紧问一声她娘回来了没有。

书房的门开着,徐回还没有回来。

徐椀手里攥着圆玉,来回在院子里踱着步,她不时向大门口张望着,心心念念着她娘快些回来。

又有车停下,徐椀抬头。

结果她等来的不是她娘,却是上香回来的徐妧母女。

王夫人走在前面,徐妧小步跟在后面。

瓶儿和琴书都亦步亦趋地,也不知因着什么,王夫人脸色阴沉,走到偏院的门口直接转了进去,徐妧本来也跟进去了,不过很快她倒退着又退了出来。

徐椀瞧见,不由失笑。

徐妧打发了丫鬟跟着她娘去,这就快步奔着徐椀来了。

没有旁人的时候,小姑娘脚步飞快,到了徐椀跟前,她左右看看,见是没人,才拉了她的胳膊,翘起了脚。

徐妧比徐椀要矮一些,徐椀不得不配合着她低下了头去。

小表姐神秘兮兮地与她低语:“阿蛮,我昨个给你的香袋,你带在身上了吗?明个我给你做个新的,那个还给我罢!”

这算个什么事,至于这么神秘。

徐椀实话实说:“在我屋里,一会儿拿给你。”

徐妧连连点头,往她娘走过的方向指了一指:“看见了吗,我娘真是被她最中意的女婿给气到了,今个非拉着我去庙上算了一卦,求了个姻缘签呢!”

徐椀手里的圆玉,攥得紧了些:“怎么了?求什么姻缘,我娘给问了吗?”

徐妧扬着眉,不以为然:“问了,你这位哥哥,人也太坏了,不愿意就说不愿意,找个什么理由推脱不好,昨个当着我娘的面,说不能定我,问他怎么,他想了下,竟然一本正经地说我太矮了,我还没嫌弃他太高呢…”

这叫什么话,太矮了?

眼看着小表姐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徐椀更是没忍住笑意,伸手轻抚了她的头顶,顺了两下毛给她顺气:“你的确是矮了点,不过也会有好姻缘的。”

知道她也是玩笑话,徐妧笑着捶了她一记。

说来也奇怪了,分明之前心心念念想知道,他是应了没有,这会儿又觉得多余,应或没应,那又怎样。徐椀笑入眼底,抬眸又看见徐回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跟徐妧别过,赶紧扑奔了她去。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