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试着把它放进嘴里…含着,别咬,就含着,嗯…对就是这样?”

“慢一点含,再深入一些…”

张红桥口含一物,呜呜有声,清澈的眸子充满了疑惑。

“再深一点,哦…对就这样…啊,真舒服啊”萧凡发出满足的呻吟。

张红桥:“…”

“好了停赶紧嚼巴嚼巴咽了吧,小孩子玩食物是个坏习惯”萧凡忽然变脸,然后站起身。

在张红桥大惑不解的目光中,萧凡昂然朝房门外走去,走到门口,萧凡突然转过身,仍旧一脸正气凛然的道:“红桥姑娘,本官再说一遍,我的生活作风很正派,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说完,萧凡潇洒转身,裤裆处顶着一个高高的硕大的帐篷,那么的鲜明,出众,昂首挺胸大步走出了房门。

张红桥两眼发直,过了很久,她才回过神来,俏脸忽然染上一层红若晚霞的光晕,不知是气还是羞。

银牙暗咬,张红桥朝空荡的门外轻啐了一口。

“真…真不要脸还以为他是贵人呢,原来是个贱人”

以下不算字数

又来晚了。。。确实是在辛苦码字,没偷懒。。。

今天近7000字,算是略补昨天的缺更。

太累了,睡觉去,睡醒了继续码。。。

第一百九十六章 囤积军粮

萧凡离开厢房的时候表情很满足,他觉得自己对张红桥的态度很正确。以后就依此例,每天看她舔一根香蕉,光看但不入身,当然,如果她有什么需要,萧凡也绝不推辞。

对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和警惕是必须的,抛开感情因素不计,没人愿意跟一个暗怀鬼胎甚至杀心的女人睡在一起,会要命的。绝世美女也不行,一条蛇身上的花纹再漂亮,它的本质仍是一条蛇,谁敢跟它睡?

——当然,许仙不算,人家不但敢睡,还把大白蛇的肚子搞大了,这就证明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萧凡比不了。

把张红桥扔在了厢房里,萧凡又命人雇了两个伶俐机灵的小丫鬟侍侯她,便将张红桥置之不理。

北平是个凶险之地,萧凡还没蠢到在朱棣的眼皮子底下沉迷声色,身为朝廷钦差,他有很多事情要做。

随着萧凡进北平,钦差行辕外的燕王府亲军也多了起来,他们打着保护钦差的旗号,实际上却是严密监视萧凡的一举一动,戒台寺外也多了许多摊贩,卖水果的,卖脂粉的,还有不少穿着普通百姓服色的人在寺外走来走去,嘴里跟小贩砍着价,眼神却不住的往寺里瞟。

这些伎俩当然瞒不住萧凡身边的锦衣卫亲军,锦衣卫的老本行就是盯人,跟踪,监视,他们才是干这些事的老祖宗,在亲军们的眼里看来,燕王府的侍卫干这些事太不专业,处处露了马脚,简直是贻笑大方。

当亲军将此事禀报了萧凡之后,萧凡哂然一笑,淡淡的吩咐由他们去。

以后数天,萧凡大明大亮的穿着官服,打出钦差的仪仗,分别往北平城外几个边军大营探视,打的却是代天子犒军的旗号。

这块牌子太大,朱棣也不便反对,只好派人秘密传下军令,北平燕军任何人不得与钦差过多交谈,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大营将士的人数,粮草的囤积地和数量等等敏感的军事话题。

得了密令的北平将士们尽皆哑口不言,无论萧凡在军中如何亲切谦逊,也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燕军让萧凡碰了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

萧凡也不以为忤,这个结果原本在意料之中,若是他们真的竹筒倒豆子一般问什么就说什么,那才叫有鬼。

仪仗出城又回城,没有人发现,三千仪仗亲军里,不知不觉少了百多人,全是在仪仗通过人潮最拥挤的街市时,百多名亲军悄悄隐没在看热闹的百姓中,换上了百姓的便装,然后低调悠闲的慢慢踱出了城门,各自四散消失在城外的村庄,农田和草丛中。

萧凡坐在车驾内,透过马车的后窗看到锦衣卫属下悄悄融入了百姓中,萧凡放下帘子,嘴角勾出一抹莫测的笑容,——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网已经撒出去了,能不能捞到大鱼,就要看属下的本事了,萧凡对他们很有信心。

傍晚时分,戒台寺来了一位挑着瓜果蔬菜的贩子,贩子戴着斗笠,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就这样当着燕王府侍卫们的面,大摇大摆将担子挑进了戒台寺的后厨。

入了后厨,贩子不敢耽搁,急忙扔下担子便快步往寺后的钦差行辕走去。

行辕的侧门,早有萧凡的亲军等候,见贩子来了,朝他点点头,也不说话,挥手便将他领进了侧门,带到了萧凡面前。

“小人王贵,给萧指挥使磕头了。”贩子揭下了斗笠,纳头便拜。

萧凡皱着眉,道:“王贵?陈家商号的王贵?”

王贵抬起头,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弓着身子道:“萧大人好记性,小人能被您这样的贵人记住,实在是小人祖坟冒了青烟。”

萧凡顿时沉下脸,冷冷道:“本官记性好,但是,王贵,你的记性好象很不好啊你难道忘记我说过的话吗?你在北平开米行,揽了燕军军粮的买卖,你便只管老老实实做你的生意,千万不要跟本官见面来往,本官需要你时,自会派人找你。你把本官的话当耳旁风吗?”

王贵见萧凡神色不善,急忙又扑通跪下,惶恐道:“大人息怒小人来的时候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况且小人本来也不想来打扰大人您,可陈掌柜说事情重大,一定要小人来向您当面禀报,请大人您定夺…”

萧凡神色顿时变得凝重:“陈莺儿让你来见我?出了什么事?”

王贵禀道:“大人,上个月小人尚在南方时,燕王便派人给小人传了令,说从这个月开始,燕军需要大批的粮食,以往每月只需供粮一千多石,但这回燕王却需要一万石,而且以后每月均照此数采办,陈掌柜觉得事出蹊跷,于是急命小人火速赶来北平向大人禀报。”

萧凡眉头深深皱起,道:“一千多石变一万石?每月都需要一万石?”

“正是。”

无意识的敲着桌子,萧凡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一颗心猛地往下一沉。

朱棣现在已准备囤粮了

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已开始为谋反做最后的准备,粮草若囤积足够,只待燕军操练好,他便要反了

情势越来越严峻了

萧凡蹙眉道:“燕王囤粮有几处地方?”

王贵道:“整个北平府一共有十几处,比如宣府,承平,保定,蓟州等等,各地驻军都有专门的粮草库房,以供军士。”

“你们平日给燕军送粮草是怎么交接的?”

“小人只需将粮草送到北平的西郊大营外,便有燕军的粮草官接收,然后他们再派人将粮草分发北平府各处驻军…”

“所有燕军吃的粮草都是由你供应的吗?”

王贵笑道:“那怎么可能呢?燕军那么多人,小人不可能独自揽了这买卖…不过小人与燕军来往一年多,渐渐取得了燕王的信任,而且小人的粮食价钱也比别人低了不少,所以现在燕军吃的粮草有近七成是小人供应的…”

“还有三成由谁供应?”

“那都是各地燕军的将领自行向当地粮商采办的,不过大部分粮草必须由北平的西郊大营运给他们。”

萧凡心头愈发沉重,十几处囤粮之所,看来用火烧是肯定不行了,顶多烧一两处,根本伤不了朱棣的元气,当初想断朱棣的粮道,所以才派王贵将供应燕军粮草的买卖揽在手里,陈莺儿也出了大力,刻意压低了粮价供应燕军,这才让朱棣放松了戒意,逐渐将大部分的粮草采办都交给王贵。

如今看来,燕军的粮道并不是那么好断的,天下不止王贵一个粮商,王贵不供粮,多的是粮商哭着喊着把燕军的采办权接过来,萧凡原本打算下一步想个法子将北平周遭的大粮商都吓跑赶走,以此间接帮助王贵在北平形成垄断,这样朱棣就不得不依靠王贵供粮,这等于是掐住了朱棣的脖子。

可惜时间太短了,朱棣的节奏太快了,很多事情根本来不及做。

萧凡心头有一种深深的失落,难道一年多以前苦心埋下的棋子,转眼间便成了一步废棋?

萧凡不甘心,很不甘心

他祸害别人从未失败过,损招儿一个接一个,不能在朱棣这里破了记录,这对他来说是耻辱。

沉默良久,萧凡忽然问道:“你知道燕军将士吃的粮草是怎么做出来的吗?”

王贵笑道:“大人您这话可算问对人了,小人与燕军打了一年多的交道,虽从未准小人进过他们大营,但小人与西郊大营的粮草官厮混得挺熟,有一回他喝多了告诉小人行军粮的做法…”

萧凡眼中渐渐放出光亮,饶有兴致道:“行军粮是怎么做的?”

“一般都是由后方的粮草辎重每半个月送一回粮草,其中以大米为主,掺杂少许野菜麸麦,没有战事时,每百户为两锅,就地扎营造饭,若有战事或行军,则给将士们发配干粮,干粮是将大米麸麦磨成粉,再加些作料,反复蒸煮晒干后,搓成丸状放进将士的行囊,随时可以拿出来吃,据粮草官说,这种做法已传沿了几百上千年,兵书上说过,这玩意儿叫‘兵粮丸’…”

“兵粮丸…”萧凡喃喃自语,神情若有所思,一双眼睛却亮了许多。

“他们吃的盐也是在这兵粮丸里吗?”

王贵点头笑道:“不错,兵贵神速,没时间埋锅造饭,只能吃硬巴巴的干粮,不过若无战事时,他们吃的盐却并非直接放进锅里,而是事前将一条棉布放入盐水中反复煮熬几次,布条吸收了盐分,造饭时只需撕下棉布一角扔进锅里,这锅饭就有盐味儿了…”

萧凡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不说不知道,这回倒真长了见识。

王贵自然早就清楚萧凡和朱棣之间有着深怨,见萧凡问得如此仔细,不由明白了几分,凑上前嘿嘿笑道:“大人是不是想在燕王的粮草上动动脑筋?”

萧凡拍了拍王贵的肩,一本正经道:“嗯,本官刚刚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我打算派你潜进燕军大营,把他们吸收盐分的棉布条全部偷出来,然后换成用过的月经带…”

王贵两腿一软,扑通一声又跪到了地上,面色惨白道:“大人饶命小人虽然平日吃喝嫖赌,但小人罪不至死啊”

萧凡哈哈笑道:“行了,本官吓唬你的,就你这身手,还没进燕军大营就会被别人射成筛子…”

转了转眼珠,一个挺阴损的主意渐渐在心中成形。

一步棋既然落了子,就不能废掉,或许这个王贵会有大用…

“你先别走,在这儿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萧凡头也不回便往行辕右侧的厢房走去。

萧凡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了太虚的房门。

太虚被吓得一脸煞白,捂住心脏一副即将撒手人寰的模样,又惊又怒的瞪着萧凡。

萧凡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小心道:“师父,我吓到你了?”

太虚咬着牙,一字一句迸道:“你说呢?”

萧凡扭头看了看房门,犹疑道:“要不…我现在出去,再斯斯文文的敲门进来?”

太虚颓然道:“不必了,贫道早就掐指算过,你是我的劫数啊…”

翻了翻白眼,太虚哼道:“你来干嘛?”

萧凡神色忽然一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笑道:“师父…有药吗?”

太虚楞了一下,接着黯然叹息:“一棵好白菜,终于还是让你拱了”

萧凡愕然:“师父,你在说什么?”

太虚鄙视道:“你还说你不会碰她,都应付得要吃药了,装什么正人君子呢?呸”

萧凡张大了嘴:“…”

太虚一副酸溜溜的模样,又重重哼了几声,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描着青花的小瓷瓶儿递给萧凡,道:“拿去每日一粒,温水服下,可保房事久战不倒,夜夜征伐到天明小王八蛋,没那本事干嘛讨这么多媳妇儿?”

萧凡接过瓷瓶儿,呆楞了半晌,便赶紧将瓷瓶儿往自己怀里一塞,然后义正严词道:“师父,你看错我了我绝对不是那种人,那位红桥姑娘我真没碰过她…我要的是另外一种药。”

“什么药?”

“有没有那种粉末状的,掺在食物里面无色无味的慢性药,吃了能让人渐渐提不起精神,四肢乏力,但大夫又查不出什么毛病的药…”

太虚想了想,顿时大怒:“这是分明是江湖采花贼用来祸害良家女子的东西,你要这种药做什么?当着这么大的官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搞这么重的口味失德败行啊”

萧凡擦汗道:“师父,你误会了,我的口味一直很清淡…”

太虚大义凛然喝道:“你这叫清淡?我们武当是名门正派,你要的那种药是邪门歪道的东西,身为武当弟子,德性品行如此低下,你难道要害得武当身败名裂吗?”

萧凡冷汗潸潸:“师父,我真没那意思…”

“说…看上哪家姑娘了?贫道半夜帮你偷来就得了,干嘛非得用药?人给你,肚兜儿留给我,成不成?”

萧凡:“…”

第一百九十七章 恶魔之花

智者见智,yin者见yin。

同一个事物,萧凡和太虚的观点完全不同,本是一件关乎国运的事情,太虚却非要把萧凡划入yin贼的圈子,这个事实让萧凡很郁闷。

到底是因为太虚本就是个yin人,还是因为他萧凡在别人眼里看来是个yin贼?

“师父,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萧凡忍不住问道,这一刻他忽然对别人怎么评价他产生了好奇。

太虚斜睨了他一眼,从鼻孔里哼出两个单音节,慢条斯理道:“你是个混帐。”

“可我长得很英俊呀…”萧凡有点不甘心。

“那你顶多也就是个长得很英俊的混帐。”

萧凡想了想,觉得这个评价很不客观。

这是个辨证的问题,混帐眼里看谁都是混帐。

“好吧,不管我是什么,师父,我刚刚说的那种药,你到底有没有?”

太虚神情警惕道:“你要这种药想干什么?”

“最近精神空虚,想磕几颗药打发一下寂寞,我这么说你信不信?”

“不信”

“那你就别问那么多废话,赶紧把药方给我,这是朝廷机密,说了你也不懂。”萧凡有些不耐烦了。

太虚翻了翻白眼,悠悠道:“你说的那种药呢,贫道确实有,但此药得来不易,炼制颇费周章,贫道是不会轻易给你的…”

萧凡嗤笑道:“什么得来不易,个人的力量能与国家的力量相比吗?在你看来千辛万难的事情,我一道命令下去,千万人为我所驱使,找个药而已,太简单了,别罗嗦,快把药方和炼制方法告诉我”

“那也不行这种药不是好东西,传出去会害死人,说不定会害了天下人,贫道不能给你…”太虚一惯油滑的老脸竟非常罕有的浮现坚决之色。

“不就是个药方吗?你这老家伙怎么这么小气?给你银子成不成?”

太虚哼道:“不成此物乃是邪物,用之必祸害天下,贫道不能造这个孽”

萧凡俊脸微沉盯着他:“你真不给?”

“不给”

萧凡阴沉着脸很认真的道:“你不怕我揍你吗?”

太虚轻蔑的大笑:“你有那本事吗?”

萧凡犹豫了一下,又认真的道:“…你不怕师伯揍你吗?”

太虚笑声一顿,神色立马凝重起来:“你什么意思?”

萧凡从身后掏出了弹弓,瞄准了厢房对面张三丰的卧房,装丸,上弦…

太虚面色顿时惨白,惊怒交加道:“孽徒…”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巨响,张三丰卧房的木格窗户被强力的弹弓打出了一个大洞,木屑尘土飞扬中,只听卧房内一声惨叫:“啊——谁敢暗算贫道?”

太虚惊恐的睁大了眼,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拍了拍太虚的肩,萧凡一指天上,惊奇叫道:“师父,嫦娥在裸奔”

太虚下意识抬头,一把弹弓顿时塞到了他的腰带间。

正在此时,手捂额头怒气冲云霄的张三丰从房里冲了出来,第一眼便看见太虚腰间别着的弹弓…

萧凡顺势起哄:“哇师父,你打得真准…”

张三丰须发俱张,一双眼睛早已通红,沉默了一下,张三丰忽然仰天长笑,松松垮垮的道袍像个气球似的鼓涨起来。

“师弟不错,这些年胆量大了不少,敢向贫道下黑手,不知你身手是否也精进了,来,咱们练练…”

笑声如雷鸣轰响在耳边,震得厢房的墙面不停掉土渣儿…

太虚惊恐得像良家少女遇到了流氓,一边绝望的摇头一边语带哭腔道:“师兄,事实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这是个误会…不,你站住,别过来我喊人了啊…”

“少废话,受死吧”

张三丰左手抱日,右手环月,双臂神奇的划出一道又一道圆形的幻影,声到拳到。

施暴过后,张三丰一脸神清气爽,哼着小调回了卧房。

太虚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萧凡蹲下身,同情的道:“师父,你扛揍的功夫真厉害若徒弟我每天都来这么几出,师父你能扛几次才会羽化升仙?为了一个药方,你这又是何必呢…”

太虚趴在地上直呻吟,哀声道:“小王八蛋,你果真是贫道的劫数啊…南方荒蛮湿热之地,有花妖艳,其名曰‘罂粟’…”

萧凡闻言如被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楞住了,张大了嘴半晌无言。

罂粟,来自地狱的恶魔之花,妖艳美丽,却蚀人心骨,军人食之无力征战,百姓食之家破人亡,列强用它强行敲开了中国最后一个王朝的国门,吸干了一个国家的精血,使国人蒙上了百年的耻辱和苦难。

萧凡猛地拍了拍脑门,我怎么偏偏忘了这个?亏自己还是从前世穿越而来的,这简直是对付燕军的极佳利器啊若将它掺入燕军的军粮里,用不了半年,十五万燕军便会上瘾成癖,不可一日或缺,那时他们还如何拿得动刀剑,拉得开强弓,跨得上战马?

若再命王贵突然断掉粮草供应,远遁而去,也许燕军会全部崩溃,那时朝廷大军挥师北上,燕军只能像一只只待宰的绵羊般,被朝廷大军屠戮殆尽,朱棣便不战而败,他还有什么能力谋反?

罂粟,一件美丽而残酷的武器,用之可抵百万大军,使敌人灰飞烟灭。

萧凡兴奋了,这种感觉就像突然打开了一个作弊器玩游戏,所有的难关在他眼中已荡然无存,燕王朱棣再也不是那么强大难敌,一代枭雄又如何?纵横无敌又如何?手下的十几万雄师突然变成了绵羊,他一个人再厉害也翻不了天。

可是…罂粟真的可以用吗?

萧凡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眼中的兴奋之色消逝无踪,神色变得迟疑起来。

若真用这个东西,十五万燕军将士可就全废了,那些军士何辜?他们只是吃粮拿饷的苦汉子,忠义对他们来说太虚无缥缈,谁给他们饭吃,他们就为谁打仗,无非只是一个谋生的活计而已,有必要用这么残酷的东西祸害他们吗?他们身后还有妻儿老小,此举将会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世上会添多少新寡之妇和支离破碎的家庭?

朝廷与燕王之战,说到底只是汉人内部之争,若用罂粟为武器,等于是将整个民族生生弄垮。

就像太虚说的那样,罂粟是个祸害天下的东西,它像一个魔盒,打开之后不知道会给天下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和灾难,万一萧凡没能力遏制它的蔓延,使它慢慢渗透到民间甚至朝堂,那时崇尚成风,蔓延无尽,整个大明江山和百姓全毁,自己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吗?

想到这里,萧凡浑身打了个冷战。

他不想做好人,却也不想做千古罪人,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在他心里自有一杆秤,他不怕别人指着鼻子骂他奸臣恶贼,也不介意百年以后世人如何评价他这个建文朝廷的权臣,但他害怕毁了这个民族,害怕毁了朱允炆的江山,他怕背负民族第一罪人的名声,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萧凡没有大仁义,却有着他的小善良。

他对善良的定义是:做人可以缺德,但不能做得太缺德。

罂粟这个东西,很明显超出了他的道德底线。

萧凡苦笑不已,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道德底线,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良心是个无底洞来着…

罂粟不能用这个魔盒也许将来自己会亲手打开它,但绝不是用来对付汉人。

主意打定,萧凡长长舒了口气,神情遗憾却又带着几分轻松。

一个绝好的机会被放弃,可惜是可惜,但他的良心此刻却舒坦无比,仿佛做了一件莫大的功德善事一般。

十五万燕军若知他一念之间救了他们的命,实在应该给他竖个长生牌位的。

不过,罂粟不可用,不代表别的药不可用。

萧凡蹲下身,笑眯眯的瞧着太虚,道:“师父,罂粟这玩意霸气外露,口味确实太重了,有口味清淡一点的药吗?”

太虚盘腿坐在地上怒道:“清淡?你当是酒楼里吃宴席呢?这盘菜不合口味再换一盘,哪有那么多药让你选?没有”

萧凡嘿嘿笑而不语,反手从腰间摸出了弹弓,然后瞄准了张三丰的卧房…

“慢着孽障住手我有,我有”太虚带着哭腔,惊恐万状的制止了萧凡玩他老命的动作。

萧凡斜眼睨着他:“属蜡烛的不是?不点不亮…”

太虚苦着老脸,嘴里喃喃念叨“劫数啊劫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小陶瓶儿,不甘不愿的朝萧凡一递,哼道:“拿去此药名曰软骨散,贫道十几年前花费心思炼制而成,其实里面也有少许罂粟的成分,不过分量却很小,此药无色无味,不过药效却很慢,也许一年半载才见效果,服用之人四肢渐渐无力,易疲易困,除此倒没什么大的害处,郎中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萧凡大喜,如获至宝将它塞进怀里,接着笑眯眯的道:“一小瓶儿哪够?师父你将药方和炼制方法写下,我要的数量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