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顾忌,宇文颉也抬头看了牢门的方向一眼。

然后下一刻,花春就看见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刷地一下挂了上来,将整个栅栏挡得严严实实。

“…”这还是准备了一番才来的?

心跳得厉害,看着面前这人,花春有点怂:“皇上,咱们这样…不妥吧?”

“嗯。”低哑的声音混着鼻音在她耳边响起,激起她一阵颤栗。

“您也知道不妥,那还…”

“朕想要你。”

“…”心口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花春怔愣地抬头看着他,眼神呆呆的,完全回不过神来。

为什么说霸道总裁的戏码总是得女孩子喜欢呢?大概是女性心底大多藏有一种被征服的欲望,就喜欢听这种蛮横的不要脸的粗暴直接的情话。

她这个人吧,矜持是矜持,就是经不起挑逗,比如现在,人家就说这么四个字,她挣扎的力度就小了,任由人家啄着她的唇瓣,将理智都给卷走。

月亮进了云层,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她耳边能听见的只有他的喘息,眼睛能看见的也只有他的轮廓,一瞬间就将所有的顾虑都丢到了九霄云外,沉迷于这场欢爱里。

胸口一直绑着的东西松开了,她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身上的人一顿,眼眸泛红,双手有些粗暴地揉着她,狠狠地吮吸着她的脖颈。

“别…”

花京华的身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敏感,也不知是不是束缚太久,胸前的双峰被人碰着就是一阵颤栗,更遑论被他这样揉捏。

“宇文颉…”

小猫似的叫唤声,让帝王一顿:“你叫朕什么?”

“你的名字…”花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第一集我就知道了。”

什么第一集?帝王很茫然,不过身子的炙热已经是按捺不住,扯开她的衣裳,将她的双腿彻底分开,才压低声音道:“朕给你叫朕名字的权力,但是,记得温柔点,不能这样咬牙切齿。”

花春浑身都发着抖,腿想合拢也合不上,带着哭腔道:“我害怕。”

虽然看起来像个汉子,但是她是个纯大姑娘啊,没经人事的那种!在现代受的骚扰是不少,但是由于秦袅的保护,一直还没失过身,尚且处于理论大于实践的阶段。一上来给她来这么刺激的,她是真怕啊,好多小说里都说什么满床的血什么的,要真流那么多血,死了怎么办?

帝王的目光陡然柔和下来,轻轻吻了吻她的下巴,眼里满是暗夜妖精一样的魅惑:“试着叫朕的名字。”

“宇文颉。”

“不是这种死板的,温柔一点。”

“宇文颉。”

“再带点感情。”

“宇文…颉。”

“很好。”眸光一暗,帝王欺身上来,低低地道:“朕会很温柔的。”

听起来好可靠的样子,花春点了点头。

然而下一秒,就有惨叫声响彻半个天牢,惊醒了不少熟睡的囚犯。

“啊——”

倒吸一口凉气,宇文颉低头,死死将她的嘴捂住:“你别动!”

花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身子忍不住要往回缩,却被他箍住了腰,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扯了回来。二度撕裂的感觉让她一口就咬在了帝王的手上。

帝王皱眉,有些哭笑不得,下身蛮横地镶嵌在她的身子里,努力克制着等她适应。

“有那么痛么?”

脑子里一片空白,花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愤恨地看着他道:“皇上不是有后宫佳丽三千?为什么还会这么粗暴?”

算算次数,这都该成专业开苞手了啊,为什么还跟野狼似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而且,不是有人常说铁杵磨成绣花针吗!他这都该磨了多少回了,为什么还这么难以让人承受!

微微黑了脸,宇文颉捏着她的酸软处,轻拢慢捻:“你这是在责备朕?”

“啊…没有没有。”花春又挣扎起来,身子在努力地想把异物给推出去。

然而,来不及了,帝王扫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卷着她就兴起了狂风暴雨。花春这种小鸡崽子,哪里承受得住,一声声地叫唤起来,叫得旁边囚笼里锁链翻动的声音不断。

心里一紧,宇文颉低头,将她的声音全部吞进自己嘴里,咬牙切齿地道:“外头有别人,你不许出声。”

卧槽,你他妈还知道有别人啊?花春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您别这样…我就不会出声了。”

“那你还是出声吧。”帝王抿唇,扯了被子将两人都盖起来,含着她的耳垂道:“出声给朕听便可。”

…不要脸!

今晚是天牢里最热闹的一晚上,死囚牢房那一片没人睡了好觉,秦公公站在门口,担忧地看着四周,算着时辰,又让人准备热水和浴桶送进去。

外头守着的狱卒面如死灰,他觉得自己的狱卒生涯可能到此结束了,竟然知道了这么不得了的事情,可能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吧。

不过他还是没想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对男人感兴趣?竟然还半夜来私通!

天牢外的人心都是瓦凉瓦凉的,里头的两位却是渐入佳境,完全不管其他人的心情,翻云覆雨地折腾到了黎明。

花春实在没力气了,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浑身都疼得厉害。宇文颉起身,伸手就把她捞了起来,直接丢进了浴桶里。

温热的水总算能缓解些痛楚,花春叹了口气,眼泪汪汪地瞪着眼前的人。

宇文颉神色平静,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跟着进了浴桶,伸手拿了软膏给她涂抹。

“我明日想换个牢房住。”

嘴角微勾,帝王道:“没关系,这里的都是死囚,明日就行刑的那种。”

花春一怔,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都是跟您有血海深仇的人?”

“为何这样说?”

没血海深仇,至于这么丧心病狂折腾一宿让人家睡不好觉,再让人家去死么?花春撇嘴,没力气跟他多说,就靠在浴桶上,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呵欠。

胸口突然一紧,花春一震,睁眼看着面前这人的手,脸上又红了:“您能不能别碰这里?”

宇文颉一脸严肃地盯着她道:“以后都不用绑了。”

“哈?”花春瞪眼:“不绑要怎么跟人解释?我心肌肿大啊?”

帝王抬眼看她:“朕说不用就不用。”

你老大你牛逼,花春抿唇:“也对,反正都是死,松开还好过一些。”

看了她一眼,宇文颉伸手把人拉过来,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朕不会让你死。”

心里一暖,花春浑身倒立着的毛都因着这一句话而软了下来。

虽然知道要她不死实在太困难了,但是就算皇帝是在哄她开心,她也当真愿意被哄。

在恋爱里的女人就是这么不可思议,知道是坑,只要是那人挖的,那就跳。知道是谎,只要是那人说的,那就信。

水渐渐凉了,帝王将她抱了出去,擦干身子,然后放在他膝盖上,一件件地给她穿衣裳。

这待遇,也是没谁了,花春满足地叹了口气:“也算是不枉此行。”

帝王以为她说的是他这趟出来,于是没回应,将衣裳给她穿好之后,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朕要回宫了。”

“嗯,一路顺风。”揉了揉眼睛,花春道:“皇上要多保重。”

还知道关心他,看来,要接受他也不是那么难啊。宇文颉点了点头,心情突然轻松了一些,披上斗篷便走了出去。

朝阳升起的时候,天牢的狱卒已经换了一批,该用刑的死囚也统统伏了法。秦公公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陪在皇帝身边去上朝。

这两日朝议的重点就是花家该受的刑罚问题,对此皇帝一直很严肃,脸色也很难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瞧着,就算是不熟悉皇帝的人,也能明显察觉他心情不错。

羲王爷抬头看了他好几眼,才拱手道:“花府已经查抄,家产充公,剩余的人该当如何?”

“放了就是。”帝王道:“所有罪责都在花丞相身上,那他们便是无罪的。”

第105章上刑场嘞!4200钻石加更

李中堂皱眉:“就算丞相承担了所有罪责,也不该就这样放了剩余的人吧?”

“那你还想如何?”帝王挑眉:“若是花家之人都要受难,那丞相就不必受死刑了。”

羲王爷有些意外:“皇上同意处斩丞相?”

他还以为皇帝会再想想办法挣扎一下呢,结果就这么认命了?

“事已至此,朕不同意也不可能。”帝王淡淡地道:“华嫔之过,本是与丞相无关,奈何血脉牵连,导致丞相要替之赴死,朕势必要查清到底是谁助华嫔逃宫,以便让他下去陪丞相的九泉之灵!”

这话说得有些阴森,下头的朝臣都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寒战。羲王爷皮笑肉不笑地道:“此事是该查清,不过现在皇上既然也同意了,那就该商议什么时候处斩丞相了吧?”

“花丞相有功于朝廷,虽不能免其罪,但也该给些体面。”帝王道:“斩首之时,以木箱罩之,免其鲜血四溅,也算朕对他最后的恩典了。斩首之刑明日便可执行,众爱卿可还有什么意见?”

皇上能斩花丞相就已经是众人意料之外了,还能有什么意见?宇文羲都闷头没吭声,其余的人便顺势恭维:“吾皇仁慈。”

贺长安眉头紧锁,看了皇帝几眼,没吭声。

下朝之后,他便跟着去了紫辰殿,问:“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帝王抿唇:“未必。”

“那为什么明日便要行刑?”贺长安不能理解:“也太快了,起码让他在天牢里多活几日也是好的。”

进了后殿,帝王顺手关上门,侧眼看着他道:“比起那牢房,朕更想让她活在阳光之下。”

“怎么活?”贺长安皱眉:“您想用那木箱子玩什么把戏?”

偷梁换柱吗?

“那个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先随朕出宫。”

“去哪里?”

“天香馆。”

贺长安:“…”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去那种地方?

不等他反对,帝王就已经去更衣了,这次没穿斗篷,光明正大地就和他一起出了宫。

天香馆里最近来了不少新姑娘,宇文颉看也不看,直接道:“替那个叫‘花春’的姑娘赎身。”

老鸨傻了,很想问,花春是谁?然而到底是风月场打滚习惯了的人,这点随机应变的本事还是有的,立马随意叫了个姑娘进来,笑眯眯地道:“爷看看,是这位花春姑娘吗?”

“嗯,就她了。”帝王道:“爷今天心情不好,带回去玩玩。”

这话可把人家小姑娘吓了个半死,哆哆嗦嗦的站在屋子里都不敢说话了。

贺长安疑惑地看了帝王一眼:“姓花?”

“嗯。”宇文颉眼含深意地看着他道:“你我坐上一个时辰,再带她回去。”

这是要做什么?贺长安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花春,花春,跟花京华有什么关系吗?

一个时辰之后,皇帝带着“花春”回宫,没让任何人瞧见模样,直接送进了养心殿。

后宫无疑又震动了,这青楼里带回来的姑娘,竟然直接就住养心殿?那可是离紫辰殿最近的宫殿,宠妃都不一定能住得进去,小小的民女,还是个妓子,何德何能?

于是宇文颉还没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就直接被拎去了太后宫里。

“哀家知道皇帝最近烦心事很多。”太后叹息道:“但你也不能乱来。”

“儿臣没有乱来。”帝王道:“等花春学会宫中规矩,朕带来给太后看看,太后就该明白了。”

宁太后皱眉:“哀家不见。”

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见了不是掉价么?

“那也好。”帝王道:“明日处斩丞相,母后想必也是心情不佳,便让皇弟陪着您四处散散心吧。后宫的事情,暂且交给惠妃处理。”

惠妃站在旁边,闻言大喜,连忙出来行礼:“多谢皇上。”

花家一倒,花寻月的淑妃也做不了多久,四妃只她一人,此回又得掌大权,实在是天大的好事。这下她完全不关心养心殿里是什么人了,得赶紧抓紧机会,把地位巩固好了才是!

太后叹了口气,没再多说。想起花京华,心里难免还是痛心,小声道:“他要真是个女子就好了…”

帝王一顿,眼波流转,轻轻笑了笑。

天牢那边收到明日处斩丞相的消息的时候,花春正在愉快地啃鸡腿。

真是饿死了,自己什么时候死她都一点不关心,反正现在浑身骨头都跟散架了一样,离死可能也不远了。

宇文颉真是一只血统高贵的禽兽,折腾她整整一晚上,简直比她挨十套分筋错骨手都难受。不过也真要谢谢他,这样一来,她在这里才是当真什么遗憾都没了。

趴在枕头上笑了笑,花春叹了口气。人生圆满,下地狱自我介绍肯定都底气十足。

只是,好可惜啊,她终于敢直面自己的心情的时候,就已经要迎来永别了。宇文颉那样的人,以后就算是死了,肯定也是走黄泉VIP通道的那种,跟她肯定遇不上。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之前她还是觉得可以潇洒离开的,经历了昨晚之后,心里好像多了那么一点点舍不得。不多,就小拇指尖那么一点点。

鸡腿吃得都没味道了,她伸手放回了桌上,躺在床上扭了扭自己酸软的腰。

“贤弟。”门外有人唤她。

花春一惊,抬头就看见脸色苍白的贺长安。

“二哥。”她好奇:“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这还是白天呢,一般这些人来看她,不都是偷偷摸摸的?

贺长安没进来,只站在外头,目光深沉地道:“明日,我送你上刑场。”

“嗯,好啊。”花春点头:“那我走得也踏实。”

点点头,贺长安犹豫了一会儿,道:“万一,我是说万一,有机会能跟我走的话,你会走么?”

花春一愣。

跟他走?

“昨日有话没说话,今天终于有空了。”他轻笑了一声,表情看起来很轻松,放在栅栏上的手却是指节发白:“要是有机会,我能带你逃出燕京,你愿意随我浪迹天涯么?”

浪迹天涯!花春瞪大了眼:“二哥,你侯爷的位子都不要了?”

“要来有什么用呢?”贺长安垂眸:“无趣极了。”

轻轻倒吸一口气,花春摇头:“二哥你情绪不太对劲,这么冲动的话不该是你说出来的。就算是为了救我,难不成你连皇上都可以背叛了?”

贺长安沉默。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花春努力想将脑袋伸出栅栏,看着他的侧脸道:“你好像很不高兴。”

他的确是不高兴,不过压根没办法说出来。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冷静:“我方才只是开玩笑。”

“吓死我了。”长吐一口气,花春道:“这玩笑开不得,虽然皇上很信任你,但若被别人听了去,诬陷于你,你也是百口莫辩。”

“你不用担心我。”贺长安笑了笑:“等明天我来接你。”

“好。”花春点头,然后狐疑地看着他。

明天来接她,这话说得,跟接去约会似的,她明明是去送死的好不好?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贺长安来这一趟,她心里隐约觉得,事情应该出现了转机。

难不成是打算把她掉包送走?

这个可能性很大,很多电视剧里人家要斩首了,都是换个人上去,大不了拿个麻袋把头给罩着,谁知道是谁啊?

越想越觉得没错,花春收拾好了自己,愉快地开始补眠,只有睡好了明日才有力气逃跑啊!

“准备好了么?”深夜时分,帝王问秦公公。

秦公公点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只等黎明攻玉侯去接丞相…皇上,您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天牢里折腾那么一宿,回来就是早朝,今日又忙碌了一天,皇帝眼里已经全是血丝了。

“朕睡不着。”他道:“你去看着时辰,等着外头的风声,有什么动静都立刻回来禀告。”

“是。”

坦白讲,秦公公是有点心疼的,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两天情绪波动有多厉害他都知晓,如今更是宁愿干坐一宿也要等花京华平安。

但愿花丞相不会辜负陛下吧。

黎明时分,牢门口有动静,花春立马睁开了眼。

几个穿着凯甲的禁卫进来,手里果然拿了个黑色的麻袋。

“丞相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