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满族女子的头发何等金贵,你怎么敢…”

屁的金贵,姐又不是没当过太监,那损形象的半瓢发型姐至今仍然极为怨念好不好。

“圈都圈了,也没人会看到,我图个爽利也不成吗?”不穿越不知道留长发的烦恼啊,她现在甚至觉得和尚的发型特别环保无污染还省时省力。

你说,她都被圈了,还得每天有人来帮她梳发。没那个人的话,她自己其实真懒得打理这一头长发,就想剪短了图个省时省力。

“梳头不正好可以用来打发多余的时间吗?”他屋里的那些女人每天光是穿戴上就花去大多数的时间。

“打发时间的方式多了去了,我干嘛非得挑这种让自己个儿不痛快的方式啊。”

“哦?你现在一个人还有什么方法?”二哥哥是真好奇,今天她不就一个人傻坐在亭里发呆啊。

“我刚还琢磨来着,我这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合理安排娱乐呢,这有时候时间太充裕了吧,它还真挺让人烦恼的。”

胤礽同学又一次顿悟了,这货不但抽,她还欠,皇阿玛有她这么一个手下那真是对自己神经的一个挑战。

“不对啊,二爷,您还没回答我呢,能不能动啊?”

“你死了那心吧。”二哥哥毫不犹豫的封死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算了,不能剪就算了。”顶多没人帮忙了,偷懒编辫子,反正也不怕影响形象。

“你慢慢想琢磨吧。”二哥哥已经深切体会到了皇阿玛以往都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拍郎侧福晋的了,得拍,拍得轻了对不起自己那颗饱受摧残的心。

二哥哥麻溜下梯子,继续该干嘛干嘛去了。

咱们废柴同学也继续在自己这院子里溜达琢磨以后的娱乐生活安排。

其实,圈禁挺好!

如果不是有个宫女每天按时按点前来给她梳头上妆,废柴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日子真是不要太幸福啊。

可惜,那个宫女每天特招人烦的准时来报到。

丫的,你说圈都圈了,每天还整这表面功夫干啥呀,整完了也没人看不是?

所以,废柴认为这是紫禁城人力资源的极大浪费,老康也不说精简精简,裁员这事有时候是有必要进行一下的了。

她个人十分赞同把负责给她梳头上妆的宫女给整下岗,简直太妨碍她朝着猪一样养膘的圈养生活前进了!

你能想象一个旗装丽人,穿着高高的花盆底鞋,在院子里毫无形象蹦跳的情形吗?

不用怀疑,这就是废柴干的事。

鉴于花盆底鞋其实也属于可居家可防暴抗暴的实用性物件,且具备一定的危险性质,废柴蹦归蹦,但很小心。

人大了吧,有时候反而少了童心,小时候的一些游戏现在重拾起来竟然意外的很欢乐。

“弟妹,要不要过来喝杯茶歇歇?”院墙那边,最近越来越不遵守皇家礼仪规范的前太子爷二哥哥同学正坐在墙头上手里还摇着一只茶壶,向着院里的废柴招呼。

废柴蹲在地上很是纠结地看着那墙头上的皇子,最近这丫亲民了,但行为也越来越走样了,让她很是有种违和的感觉。

“二哥,您最近越来越没皇家风范了。”她特别诚恳真诚地说。

“爷都被圈了,还要那些有什么用。”二哥哥特海派的一挥手,表示那些都是浮云。

话是不错了,可是这二哥哥怎么就突然想得这么开了?记得她刚见他那会丫周身可是笼罩着一股沉郁之气,说难听点吧,有点半死不活的德性。

然后,现在变得这么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逍遥样,前后反差真的让人瞠目结舌啊,这丫不会是受刺激过大神经出问题了吧?

不过 ,就是出问题也正常啊,在这紫禁城里的人承受力弱的那真的不行,很容易精神失常行为变态的。

废柴琢磨,二哥哥这算不算异变的一种?

“弟妹,想什么呢?”

废柴从这边院子上的假山上爬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茶,很是感慨地说了句:“我吧,总觉得自己干了件不太好的事。”

“是什么?说来听听。”

废柴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二哥,您变成现在这样真跟我没关系啊,万一哪天皇上要是怪罪,您得给我做证。”

“咱们都被圈了,你还计较那些做什么啊。”

“不行,这问题得说清楚了,咱们圈归圈,对错问题那得整明白了。”您老爸那人想一出是一出的,没准儿人哪天又想起你这被他亲手带大的前太子了,想叫您过去聊个天啥的,一瞅,好嘛,我儿子咋走样成这德性了,再一追根朔源,姐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啊。

“难不成你还真以为皇阿玛还会想起我来?”

“人还是得有点忧患意识的,我人品一直都不怎么好,还是防患与未然的好。”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的人品确实一直就有问题,从被雷劈穿越到现在,有太多的事实一再证明这个结论的真实可靠性。

“那你觉得我现在这样不好么?”

“那倒不是,可是您现在跟原来一比,形象落差太大了。”

“活了半辈子,我现在才算整明白了,弟妹你这样活着才是真潇洒,舒服。”

瞧吧,果然还是受她影响的,她要不要枉顾良心祈祷老康永远想不起被他自己废掉的这个儿子啊?似乎有点不太道德啊…

一堵高墙,前太子形象全无的坐在墙头,一手执壶,一手执杯,还不忘给站在墙另一边假山石上的人偶尔续下杯,这样的情形任谁看到眼里那感觉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此时,胤禟同学的心情就百味杂陈,在他好不容易取得皇阿玛首肯来偷偷瞄一眼自家媳妇的时候,却看到自己那没心没肺的媳妇跟自家二哥这么一形象呆在一块,不得不说——冲击很大!

虽然收到消息知道媳妇被圈得还满适应的,甚至可以不客气地说丫有点乐不思蜀。但是他总归是不放心,怎么也想着来亲自看一眼,确定一下。

但是,看了之后,他就突然很内伤。

在他为她牵肠挂肚的时候,这货竟然跟自家哥哥相处得这么融洽,瞧他们现在的形象,这还能看吗?

他们好歹一个是前太子,一个是贝子的侧福晋,还能不能要点形象啊?

他家媳妇就算了,他从来也不敢对她期望太高。但二哥怎么也变成这样了?他不避嫌就算了,他竟然还爬上墙头了,行为是不是也有点太奔放了?

本来只是来偷偷瞄一眼的九爷内伤了,郁闷了,心理不平衡了。

“萍儿——”于是,一身侍卫装的胤禟同学忍不住爆出了不平之声。

“我好像听到我家九爷的声音了?”废柴不太相信地看着二哥哥。

二哥哥呷了一口茶,往她身后的院子瞄了瞄,特轻描淡写地道:“嗯,你没听错,确实是老九来了。”

还没到这货落魄的时候啊,他怎么也进来了?废柴大惑不解的转过身去看,就看到一身侍卫服的桃花九,她忍不住瞪大了眼,“九爷,您疯了?”

“下来。”某九口气不太好。

废柴把茶杯还给二哥哥,利落地从假山石上下来,跑到他跟前,拽住他袖子扯到一边,“您跑进来干什么啊?我只是被圈,吃喝不愁的,你这样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就麻烦了知不知道?”本来就不讨喜,你还尽干些更不讨喜的事,要不你下场惨呢。

胤禟的心火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看着媳妇心口暖暖的,“总算还知道心疼爷。”

“赶紧走啊,这种地方没事就不要来了,您放心,奴婢一定让自己活得好好的。”怎么也要把恁爹耗倒了,姐穿过来就尽被他欺压了,说啥也得把头上这座万恶的大山给搬走,才能翻身农奴把歌唱。

巴扎嘿!

“不急,爷请了旨的。”

“请了旨您还穿成这样来?”废柴鄙视他。

“有些忌讳还是要避一避的。”桃花九说得很隐晦。

不过,废柴听明白了,毕竟这里圈的是废太子,丁点儿的风吹草动都能引得朝堂上面大动干戈。

唉,这就是这皇家人的变态生活环境啊,跟后世的娱乐明星似的,整点隐私忒难。一大群人整天掏空了心思想想把你的家底查个底吊,生活压力真是鸭梨山大!

“行了,看过了就快走了,皇上指定也没给您多少时间。”

某九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说的还真不错,到底是皇阿玛身边的人,对他老人家的心思揣摩得到位。

“你好好的。”

“奴婢好着呢。”

“你也给爷避讳着些。”某九忍不住朝墙头悠然品茶的兄弟瞄了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

废柴说:“您放一百二十个心,不定多少眼睛盯着他呢,他顶多也就在墙头上坐坐了。”要没那些人盯着,姐能这么担心害怕恁老爹知道自己儿子走样成这样秋后算账吗?

“噗。”二哥哥嘴里的茶不小心喷了,郎侧福晋还真是没什么不敢说的。

某九心里直抽,他这媳妇有时候真让人无语。

“走吧走吧。”废柴赶人了。

某九在她的驱赶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第 134 章

废柴不是个会掰着指头过日子的人,只是在传旨的太监来领她出咸安宫的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圈了三个多月了。

搞毛啊?

她这圈得好好的,干嘛又放出来啊?

被圈啥都不用想,啥心也不用操,这一出去哪有那清闲日子给她过?

说实话,废柴是打心底不想出去。

可,说实话,她也不敢不出去。

老康那腹黑老头她得罪不起啊,NN个熊的,真憋屈!

鲁泰就站在咸安宫宫门之外,小怪蹲在他脚边拿尾巴扫地扫得很欢乐。

一见主人从里面出来,小怪立时就撒欢跑了上去,差点儿把废柴扑倒在地。

废柴后退几步缓冲了小怪的冲力,才勉强稳住身形,抓着它的蹄子,直接就在它的狗头上磕了一下头,“死小怪,每次都搞突袭。”

“汪汪汪…”

“主子。”鲁泰一贯简洁。

废柴丢开小怪的爪子,它欢快地围着她转圈圈。

废柴看了他一眼,很是有些不甘心地道:“本来以为再也不用跟你见面了。”

鲁泰低头,心说:主子想得实在是太美好了,暗首这位置那是轻易能换人的吗?

其实,废柴不是没想过她身为暗首,老康按理是不应该无缘无故就把她给圈了。可,后来她又一想,这上位者行事那本来也没个常理的,何况老康又是这么一抽的主儿,所以她也就淡定了。

“走吧。”

“嗻。”鲁泰仍旧像以前一样跟上她的脚步。

主仆两个一前一后走在紫禁城的宫道上,小怪则活蹦乱跳地又跑又打滚,如同如笼的鸟雀一般。

“是回府吗?”废柴问得漫不经心。

鲁泰答得甚是平淡,“皇上幸塞,嘱主子随后前往。”

切!

废柴心里很是鄙视老康,丫都避暑走人了,还不让她好好在咸安宫里消一下暑,非得挑最热的时候放她出来晒太阳,心理着实的阴暗啊。

“九爷呢?”

“九爷留京。”

废柴于是便没再说什么,主仆两个一路沉默地出了宫门。

出宫,当然要先回家。

老康虽然没在京,但是显然臣子们依然恪守着本分,上班时间,某九没在府里,这个倒在废柴的意料之中,但是养在她院里的几个小嵬子一个都没看到这就有点让她意外了。

“人呢?”不过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吧?真要这样人生尊是美好啊。

鲁泰回答:“小主子们已经随福晋先去了热河。”

废柴表示真无语,“让人准备热水,再做些吃食上来。”算鸟,还是先管自己吧,圈了几个月,她的伙食一直不怎么让人满意,现在能补一下,她绝对不会放弃的。

“嗻。”留守院子的小东子马上下去张罗。

废柴向后瞄了一眼鲁泰,撇撇嘴,很不情愿地说:“得到书房,对吧?”

“是。”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你妹的!

还是被圈的生活舒服啊,这刚出来就得处理暗首的一堆事务。

两耳不闻窗外事,她安安生生地过了几个月,这甫一出来还真有点跟外面的现实对接不上,这些数字们动作可够快的啊,瞧这局势分布得,着实地够老康头疼的。

废柴表示相当嗨皮!这几个月的事务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处理的,哈哈,应该不会是老康亲自操刀吧?那可真是让人觉得欣慰的一件事啊。

她是不能拿什么有效手段去刺激老康了,可是他那票儿子们可是卯足了劲儿给他找不自在,所谓养不教父之过也,哈哈,老康这纯属于自作自受,她一点儿不同情他。

后来,废柴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衣服,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大鱼大肉,这才心满意足的表示:“如果里面伙食能再好点的话,那就真完美了。”

鲁泰暗自黑线,心说:伙食不完美您都呆得不想出来了,要是再好点,那还了得。

不过,老实说,他对主子也挺佩服的。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可他家主子在习惯了整天好吃好喝,起居八座都有人服侍的生活后,一样能以最快的速度融入简单匮乏的生活条件,一样能活得洒脱。

鲁泰觉得这样的特质一般人很难有,大家都要有个缓冲适应期,可他家主子仿佛直接就跳过了那段,却又衔接良好。

抽货之所以是抽货,就在于他的不确定性以及不一般性,而废柴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

晚上的时候,桃花九过来的很晚。

说很晚,那是因为他过来的时候废柴已经歇下并睡熟了。

某九自然不会让人叫醒她起来服侍自己,自行洗漱之后便进了房。

废柴在熟睡中被人弄醒,没好气地咕哝了一句:“折腾什么啊,不能好好睡觉吗?”

“不能。”

废柴被动地接受他进入,因为他过于急躁激烈的律动而忍不住掐紧了他的肩背。

桃花九很是折腾了一番,彻底尽兴之后才总算放过了媳妇。

大热天的两个人在床上高强度的滚了又滚,那真是不洗一下不行。

两个人重新洗漱之后,这才又重新上床安歇。

这个时候,某九终于有闲心抱着媳妇说话了。

可他媳妇废柴同学却只想跟周公老先生私奔,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真怕你就那么永远出不来了,还好,你又回到爷身边了。”

“嗯。”回来就这么高强度的加班,还是圈着好。

“不管如何,我只求你好好的。”

“嗯。”总的来说姐的运气可能真是比你要好一点,下场即便也是个死,估计也要比你走得舒服得多。

这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暗首这位置又太敏感,换届的时候上任一定都得安乐死,废柴反正是这么认为的。即便不给你安乐死,你丫这辈子也是个被圈的命,谁叫你知道的秘密太多,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