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见没有异议,就令梁九功宣布退朝。而皇帝一走,文臣武将就把佟国维父子团团围住,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昨日刘彻走后,佟国维就问隆科多出什么事了。隆科多一脸懵逼,说他也不知道。后来还是门房说,皇帝到西跨院,看到三奶奶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还断了一条胳膊,很是生气。李四儿的丫鬟见到皇上十分无理,还骗皇上说三奶奶是府里的贱妾云云。

没等门房说完,佟国维就觉得不好,也没想到皇帝会撤隆科多的职。可再怎么没想到,也是家丑引起的,也怪他由着儿子的妾作践儿媳妇。所以不论同僚怎么问,佟国维皆一副不能说的样子。

这种表情落到胤禛眼中便是有口难言。四阿哥胤禛见意气风发的隆科多仿佛瞬间老了十岁,腰板笔直的佟国维背影佝偻,顿时觉得心堵,难受。

沉吟片刻,四阿哥胤禛前往讨源书屋。

太子正准备用早膳,见他进来,招招手,“来的正好,陪孤一起用。”

“弟弟不饿。”胤禛道。

太子想问,早上吃过来的?见他神色不佳,“出什么事了?”

“汗阿玛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绝情?”胤禛难以理解。

太子还以为他怎么了,听到他的话,不禁笑了。

“二哥还笑?”胤禛不敢置信。

太子:“你是说佟国维和隆科多吧。昨天傍晚孤领着你大侄子在园子里闲逛的时候,碰到老八、老九、老十和十一从外面回来。

“他们在外面玩一圈,按理说应该开心,孤却见他们愁眉不展,心下好奇就多嘴问了一句。八弟便把昨天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全告诉孤了。”随即简单的跟胤禛说一遍,“汗阿玛大概早就想收拾这几家,只是一直没找到理由。索额图和纳兰明珠下去,孤就有种感觉,下一个是佟家。

“佟国维平时很低调,孤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汗阿玛用什么法子,没想到问题出在隆科多身上。”顿了顿,“你也不用为佟家鸣不平。他们三家在朝中可以说是三足鼎立,汗阿玛现在不办他,以后也会收拾他,不可能放任一家独大。”

“汗阿玛就不怕朝臣心寒?”胤禛道。

太子轻笑一声,“索额图敞开门卖官,明珠关上门受贿,佟家看起来不掺和,你以为佟家就干净?”

胤禛张张嘴,发现竟无言以对。

太子见他这样,叹了一口气,见膳食端上来,招呼他,“先用饭。”

“不饿。”话音落下,肚子咕噜一声。

太子险些笑喷,“别跟自己过不去。”

“那汗阿玛为何非要跟咱们过去?”胤禛想不明白。

太子:“汗阿玛何时跟你过不去?最先被汗阿玛收拾的是孤,孤都没委屈,你倒先委屈上了,真有出息。”说着,板起脸,“吃饭!”

胤禛下意识拿起箸夹菜,随即又忍不住放下,“太子二哥——”

“知道你想说什么。”太子打断他的话,“半个月办三家,兴许汗阿玛比你还难受。”

胤禛不敢相信地惊叫道,“他难受——你是说老祖宗?”猛然睁大眼。

太子连忙说:“小声点。”随即屏退左右。

胤禛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老祖宗又给汗阿玛托梦了?”

“不知道。”太子道,“孤昨天问过梁九功,那个老东西什么也不说。可他的表情又想告诉孤,估计被汗阿玛敲打过了。”

胤禛:“二哥的意思汗阿玛知道咱们知道了?”

“也许知道我们知道他晚上做梦,不一定知道,我们知道的是他的梦和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有关。”太子道,“否则汗阿玛一定会问孤。”

胤禛松了一口气,“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好。”

“说实话,汗阿玛连办三家的益处不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那些文臣武将都不敢大张旗鼓的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太子道,“对你也有好处,你额娘不敢再让你或十四弟帮你舅舅向汗阿玛求情。”

胤禛点点头,“是的。连他自己的舅舅都不放过,没砍了我那个舅舅,都是给我和额娘面子。”

“你舅舅的事定下来了?”太子好奇地问。

胤禛“嗯”一声,“跟二哥预料的差不多,撤职,交罚银,蹲一年。”

“你舅舅贪的不少啊。”太子道,“据孤所知,有一半人不用蹲,把贪的吐出来就行了。”

说起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舅舅,胤禛都替感到他丢人,“没见过好东西,只要是家里没有的,就往家里搬。他要不是我舅,我都想让汗阿玛砍了他。”

“千万不能这么说。”太子忙往外面看一眼,见没人,放心下来,“传到你额娘耳朵里,她能跟你断绝关系。”

胤禛:“我也就在二哥面前说说。”

“孤这里也不安全。”太子意有所指道。

胤禛想起来了,他宫里的嬷嬷全是他爹的人,“算了,不说了,用饭。”

与此同时,梁九功小声问道,“皇上,现在用膳吗?”

“用吧。”刘彻道,“魏珠在吗?”

王以诚进来,“启禀皇上,魏珠休息,今天是奴才。”

“去宣法海。”刘彻道。

王以诚应一声“嗻”,就去找南书房行走法海。

法海不用上朝,早朝后上朝的大臣回去用饭,法海已到设在畅春园的“南书房”。乍一听皇上宣他,法海三魂少了七魄。

去清溪书屋的路上,法海想到他是通过科举考试上去的,且一直在南书房当值,除了皇帝人都没见过几个,想贪污,结党营私也没机会,皇帝让他过去,肯定不是处置他。

思及此,法海冷静下来。到清溪书屋得知皇帝让他审李四儿,还提醒他不知道怎么审就去问刑部尚书,法海放心下来,领了旨就去找刑部尚书。

主要问他,皇上想要李四儿牢底坐穿,还是生不如死。刑部尚书哪知道啊。结合皇帝这些天的手笔,就说可能要李四儿的命。

法海拿着律法家规,挑几条立得住的把李四儿收押,斩立决。随即向皇帝复命。

刘彻看到法海过来,下意识看一眼自鸣钟,见才十一点,对他的办事速度极为满意,面上不显,“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午时吧。”

法海应一声“嗻”,就命人去找刽子手。

先前去抓李四儿的时候,法海担心隆科多个混不吝的阻拦,先找的佟国维。佟国维把隆科多叫到他书房里,法海才去抓人。

等隆科多从他爹书房里出来,回到家得知李四儿被法海抓走了,隆科多就去法海家找法海。没找到,就让他大哥去畅春园。他大哥不想管他的事,就让他自己去。经过多方打听,得知法海在刑部,隆科多到刑部,法海没找到,听到人说法海在菜市口。

隆科多心中一慌,策马去菜市口,听到“扑通”一声,勾头看去,身体一晃,整个人从马上摔下来。

噗!

刘彻嘴里的茶喷一地,不敢置信地看向法海,“求太医给隆科多诊脉?”

法海的脸微红,“是的。他看到李四儿人头落地,吓的从马上摔下来了。醒来之后,整个人呆呆的,跟傻了一样。看在大姐姐的面上,求皇帝让太医去给他看看。”

“朕没说不让。”刘彻忍着笑道,“你瞧哪个太医好,就让哪个太医跟你去。”

法海忙说:“谢皇上。”

刘彻摆摆手。法海起身就去找今儿当值的太医。

康熙不禁问,“高兴了?痛快了?”

“不高兴。”刘彻道。

康熙疑惑不解,“为何?”

“以后朕再想收拾谁,就得令人暗中搜集证据了。”刘彻叹气道,“哪像现在这样,挑个后宅的错,就可以把人收押。”

康熙呼吸一窒,“从后宅下手,你还好意思说出来?”

“为何不好意思?”刘彻道,“难不成是我冤枉他们?还是你觉得是我让明珠的小妾挖人的眼,我让隆科多的小妾砍人的胳膊?”

康熙张张嘴,“朕不跟你说。”

“说不过我还差不多。”刘彻翻开宗人府递来的折子,“三个内务府大臣也不干净,海拉逊——”

康熙连忙打断他的话,“不能再抄家,再抄真人心惶惶了。”

“这么急做什么,我还没说完。马思喀才当四年,有海拉逊和飞扬武在,没敢贪,可以饶恕。飞扬武又病了,听宗人府说今年就没怎么好过,贪了点,但看他快死的份上,我也懒得计较。海拉逊当了几十年,只要他把贪的全吐出来,我就不追究,这样行吗?”刘彻问道。

康熙点点头,“可以。”

刘彻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天下是谁的。”

“你的。”康熙道。

刘彻噎了一下,“少给我耍贫。等一下就宣海拉逊?”

“随便你。”康熙道。

刘彻:“现在又随便我。海拉逊下去,飞扬武不中用,一个马思喀行吗?”

“不行。内务府事多,一下全交给他,非得乱不可。”康熙仔细想想,“让赫奕补上吧。”

刘彻回想一下,“赫舍里氏?不行!”

“跟索额图没关系。”康熙道。

刘彻:“那也不行。对了,要不让你兄或你弟顶一下?说起你兄弟,他俩一个福全,一个常宁,你的名字应该叫安康之类的,怎么会叫玄烨?是不是你自己改的?”

第46章麻烦本尊

康熙愣了一瞬,险些没反应过来,“朕有病啊!”自己给自己改名字,亏他想得出。

刘彻笑道:“谁知道呢。”

“脑子有病。”康熙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刘彻不禁问:“干什么去?”

“睡觉你也管?”康熙没好气道。

刘彻笑嘻嘻道:“不管。要不要我陪你?”

“滚!”康熙冷冷吐出一个字,人也飘到寝室。

刘彻昨晚睡着的时候差不多子时了,夏至后上朝时间改成卯时,导致他才睡两个多时辰。今天上午忙半天,康熙说睡觉,刚刚用过午膳,本身就有些犯困的刘彻看到奏章莫名烦躁,干脆奏章一扔,也去寝室。

康熙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你来干什么?”

“陪你。”刘彻见他气咻咻的,心中大为好笑。果然,此话一出,康熙变脸,张嘴就要骂他。刘彻先他一步说,“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康熙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什么问题?”

“用你兄还是你弟?”刘彻奇怪,“这个问题就这么难回答?”

康熙摇摇头,“不难。他俩领兵打仗还行,处理不好内务府的事。”

“你试过?”

“没有。”

刘彻:“那就试试。朝廷每年用那么多银子养他们,不是让他们闲在家里遛鸟斗蛐蛐。”

“明年亲征不让他俩去了?”康熙问道。

刘彻仔细想想,朝中也有几个不错的武将,年龄大点的费扬古,年轻小将岳钟琪。而明年的战事,刘彻觉得可以让费扬古领兵,小将岳钟琪和大阿哥胤禔为先锋官。至于康熙的兄和弟,兄福全倒是可以当监军,常宁么,可去可不去,“让常宁去内务府吧。”

康熙懂了,“他若是不行?”

“立刻把他换下来。”刘彻道,“内务府的事挺多,但有例可寻,稍微上点心,不出半月就能上手。他若敢不尽心——”

康熙急急道:“你又要怎样?”

“他还没请封世子。”刘彻提醒道,“即便我不能卡着他的世子,他还有别的儿子,我不信他希望那些儿子到老都是光头阿哥。”

康熙不禁扶额,“你真不愧是刘邦的孙子。”这么无赖的招都能想得出。

“不是孙子,是曾孙。”刘彻道。

康熙:“朕懒得给你抠字眼。剩下那些人,等常宁过去再安排?”

“不用。”刘彻脱掉鞋和外袍躺在床上,“内务府冗官太多,从现有的管事中挑一些补上去就行了。”

康熙不想说他,“回头蔬菜瓜果没能及时送来,你可别嚷嚷。”

“他们不敢。”刘彻打个哈欠道,“你就瞧好吧。”

翌日早上,退朝后刘彻留下海拉逊、常宁、马齐和陈廷敬。前两个康熙能理解,后两个想不明白,干脆站到刘彻身边,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时候,也能及时捂住他的嘴巴。

刘彻把人带到清溪书屋正殿,就吩咐常宁,从今天开始,他去内务府坐班。常宁当时就愣了,显然做梦也没想到他皇兄喊他过来,是任命他为内务府总管之一。

刘彻也没问他愿不愿意,接着看着海拉逊说,飞扬武年龄大了,让他在家好好养病。而没容海拉逊回答,他会转告飞扬武。刘彻又接着问海拉逊,对凌普的事有何感想。

自打凌普被砍头,宗人府协同顺天府把内务府的账簿全拿走,海拉逊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刘彻此言一出,海拉逊当即跪下求饶。

刘彻神色不变,甚至眉头都没动一下,继续说饶不饶在他自己。也没给海拉逊询问的机会,就让常宁和他退下。

海拉逊颤巍巍出去,马齐和陈廷敬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而刘彻也没给他们喘息之机,就任命马齐为武英殿大学生,陈廷敬为户部尚书。

刘彻话音落下,两人俱一愣,马齐高升,陈廷敬算是平调,可真计较起来,户部尚书比左都御史重要多了,可以说高升。问题是两人在任上干的好好的,这么大的事,皇上为何不在朝上宣布?

难道皇上下一个要收拾的是他俩?俩人小心翼翼的谢了恩,惴惴不安的出了清溪书屋,也没想明白皇帝是玩的哪一出。

康熙也奇怪,“为何把马齐调去武英殿?”

“为了给陈廷敬腾位子。”刘彻也没瞒康熙,“我没有马齐犯事的证据,不能把人弄掉,他以前在都察院待过,不能再回都察院,只能往上升。”而武英殿是皇家印书的地方,命他为武英殿大学士,离六部远远的,也没法暗中阻止陈廷敬查户部的账。

康熙听他这样说算接受了,“为何是陈廷敬?”

“我查过他,曾上《劝廉祛弊请敕详议定制疏》。凭这点我打算试试。”刘彻道,“敢辜负我的信任,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康熙吃惊道,“你连那个都看过?什么时候看的?”

“你跑去看你儿子练武的时候。”话音落下,刘彻见膳食端上来,就冲康熙抬抬手,有事回头说,我得用饭。

康熙也怕饿着他自己,就起身去无逸斋。

皇子们搬到畅春园,读书的地方也由尚书房变成无逸斋。康熙到的时候,小皇子们刚用好饭回来,仗着师傅还没到,大的小的聚到一起,正讨论今日早朝发生的事。

康熙见状,就站在一旁听。可惜没听多久,师傅就到了。众皇子一哄而散——谁回谁屋,动作快的吓康熙一跳。

康熙稳住心神,听师傅讲一会儿课,就飘去清溪书屋。到正殿看到胤禛,愣了愣,反应过来就问,“他怎么来了?”

“我命人去找的。”刘彻在心里回一句,就对胤禛说,“户部的账一团糟,马齐是个官油子,朕有心查,有他在当中和稀泥,查个三五十年也查不出什么。朕就把陈廷敬调去户部,你和陈廷敬尽快把户部的账理清。等账簿理清,就准备明年出征的粮草。”

胤禛连忙称道:“儿臣遵命。”

“退下吧。”刘彻摆摆手。

胤禛:“嗻!”出了清溪书屋就去讨源书屋。

今日早朝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但刘彻留下常宁等人,让太子纳闷。四阿哥胤禛担心他爹又乱来,下朝后就随太子去讨源书屋,问太子他爹又搞什么。

太子哪知道,就对他说静观其变。结果胤禛在讨源书屋用了饭,还没来得及走,就被清溪书屋的奴才请过去。

胤禛怕太子担心,到讨源书屋就把他爹吩咐的事和盘托出。户部没太子的亲朋好友,太子就让胤禛好好干,别让脑子不正常的老父亲失望。

而他们却不知,老父亲此时正在问他们的假父亲,“你怎么知道户部的账一团糟?”

“索额图和纳兰明珠把持朝政多年,户部又是掌管天下粮钱的地方,肥差中的肥差,你觉得他俩会放过户部吗?”刘彻反问。

康熙哑了。

刘彻瞥他一眼,“以后质问我之前,先用这里想想。”

“你才不动脑子。”康熙道。

刘彻点头,“你说不动就不动吧。唉,我又预感,继内务府大换血之后,第二个大换血的将会是户部。”

“内务府就换了一个总管。”康熙道。

刘彻白了他一眼,闭目养神。

康熙顿时得了个没趣,狠狠瞪他一眼,见他依然装作没感觉到,忍不住说,“朕在和你说话。”

“小选开始了?”刘彻冷不丁问道。

康熙愣住,反应过来,很是无语,“你能想点别的吗?”

“人之常情。”刘彻道,“你这种只会跟女人生孩子的人是不会懂的。”

康熙:“你懂。”

“我懂。”刘彻叹气道,“可惜这里没懂我的人。”顿了顿,“以前我总觉得‘士为知己者死’很夸张,现在才知道,人生若无一知己,日子无趣的真让人想死。”

康熙无语,“不去热河行宫了?”

“为何不去?”刘彻不禁问。

康熙:“七月大选,你在热河行宫怎么选?”

“到时候我再回来就是了。”刘彻道。

康熙服了,“天气炎热,小心中暑。”

“不会的。”刘彻摆摆手,“你的身体好着呢。”

康熙:“随便你。”

“我就当你答应了。”刘彻立刻去让太监把日历拿过来,查离大选还有几天。

康熙担心他心里只有一个大选,翌日,海拉逊请辞,把贪的钱送到户部,由户部入账送去国库,常宁正式去内务府坐班,就提醒刘彻令礼部拟旨,封太子的福晋为太子妃。

六月初七,册瓜尔佳氏为太子妃。王氏也快生了,接生嬷嬷和奶嬷嬷住到王氏宫中。

此事是敬事房安排的,刘彻等敬事房总管顾问行说完,让他退下,就问康熙,“我要不要过去看看?”

“你?”康熙皱眉道。

刘彻想翻白眼,“她一个孕妇,我就算想干点什么也干不成,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

“朕没有。朕只是不明白,你看她作甚?”康熙道。

刘彻:“你说的她分位低,要护着点。这个时候我去看看,底下人知道我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会尽心帮她接生。”

“这倒也是。”康熙仔细想想,“麻烦你了。”

刘彻起来伸个懒腰,“确实麻烦我了。因为你就是麻烦本尊。”不待康熙开口,径直出了清溪书屋,直奔王氏的住所。

念王氏身子笨重,刘彻也没让人通传,直接走进去,就看到两岁大的十五阿哥,倚在王氏身边,瞪大眼睛瞧她的肚子。

给康熙生下孩子的嫔妃就没丑的,而康熙本人也不丑,生出的孩子也个顶个好看。即便十五阿哥胖乎乎,圆滚滚的,也异常可爱。

刘彻见小孩圆头圆脸圆眼睛,觉得好玩,“小十五,看什么呢?”

王氏一惊,抬头看去,慌忙起身行礼:“妾——”

“坐下好了。”刘彻按住她的肩膀,“你身子笨重,无需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