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意!”

闻罪微微向前,几乎要凑到戚一斐的唇边,勾引一般,却不再向前,只是一上一下的诱着戚一斐,丹凤眼里写满了数不尽的风流。

“你为什么,介意啊?”

戚一斐这种时候,那必须,脸红啊。

就是这么没出息!

等欣赏够了戚一斐脸上,因为自己而被晕染开来的绯红后,闻罪才心满意足,重新退回了身子,端的再正人君子不过:“那你就来当我一个人的监察御史吧,他们监察百官,你监察我。我有哪里做的不对,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戚一斐略显诧异。

“御史不以言获罪,”闻罪郑重其事的对戚一斐保证,他其实早就想和戚一斐说了,“我永远不会因为你对我说了什么,而治你的罪。”

“为什么不是不生我的气?”戚一斐顺嘴说惯了。

“因为不可能一直不生气,”闻罪这个人还是很现实的,事实上,他会生戚一斐的地方多了去,好比看见戚一斐哪怕多和他阿爷说一句话,他都要嫉妒,“我不会对你承诺,我做不到的事。不过我们可以约定,哪怕生气了,最多也不可以超过半天,或者不理对方。”

戚一斐赶在一口答应前,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被套路了:“我生气了也不能不理你?”

“当然,这是双向的。”闻罪没诓成,索性就大方承认了,仿佛他本来就没打算套路戚一斐,就是这么正大光明,“你可以对我说任何话,我也可以对你说任何话。我们也可以保留不想说的权利,直接告诉对方自己不想说就好。”

这听起来确实挺公平的。

“我们可以先玩个游戏,试一下。”闻罪的狐狸尾巴,一点点的冒了出来。

“怎么玩?”戚小白兔这回并没能穿过迷障,看破真相。

“就你以前发起的那个,我看你和二皇子他们经常一起玩。”闻罪当年只曾看过,却从来没有参与权,“吾心,吾言,吾行。”

戚一斐幼时读书的记忆,随之复苏了起来,真是倍感羞耻。

这个三吾的游戏,是戚一斐还没有现代记忆时,根据自己脑子里模糊的印象,套用出来的。说白了就是…真心话大冒险。和一票古人玩这个,与当着古人面唱“我们一起学猫叫”,又有什么区别呢?他小时候怎么会这么尬!

戚一斐捂脸,拒绝面对现实,小声道:“那不是我发明的。”

“无所谓。”闻罪觉得戚一斐的关注点真的很奇怪,“我的重点是,我们可以先试着,用游戏来看看我们对彼此的接受程度。”

戚一斐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行吧。”

丁公公取来了三个木杯,每个里面都放着一个刻字的小球,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戚一斐和二皇子他们,玩的真心话大冒险其实也是改良版,并不是完全的那么现代,毕竟戚一斐当时没有记忆,只是稀里糊涂的胡乱拼凑了一下。

他们这个游戏,不喝酒,而是抽到哪个就必须做哪个,做不到就要无条件的为对方就一件事。这就是个游戏,谁也不许当真或者生气。

“来挑一个吧。”闻罪一手挽袖,一手对戚一斐伸开,请他先来。

戚一斐抬手一指,就抽到了个简单的:“吾言。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断袖吗?”

戚一斐本来还特别悠闲,劳神在在的坐到一边,喝了口茶,差点一口都喷到地上。好一会儿之后,戚一斐才从呛水里缓过来,一边被闻罪拍背,一边断断续续道:“我其实,也不知道。”

戚一斐两辈子都没有来得及和谁谈恋爱,但他模糊的感觉,他至少不觉得搞基有什么错。

“那会觉得断袖恶心吗?”闻罪趁机又问。

闻罪的手,轻柔的抚过戚一斐的单薄脊背,就像是在戚一斐的肌肤上点火,带来了异样的放纵与暧昧。

戚一斐不适应的扭了扭,始终摆脱不了,只能老实道:“不恶心啊。”

闻罪满意的勾起了唇:“真乖。”

闻罪回忆起了,那一日有琴师入宫,在暗中交给他的一封信。

信来自西北,出自司徒少将军之手,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的送入了雍畿。只为一句:【我是不知道阿斐最近在搞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你绝对误会他了。】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不清不楚。

但作为明白人,闻罪和司徒戟都知道他们彼此在打什么哑谜。闻罪比司徒戟还要干脆,只回了三个字:【我知道。】纵然一开始误会了,后面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也不可能一直瞎想。

但是那又怎么样?

是戚一斐先给他希望的,他本来根本没敢想的。但既然这个头已经开了,就谁也别想让他再倒回去!不是真的,也要成为真的!

他知道他这样挺卑鄙的,但那人是戚一斐啊,全世界只有一个的戚一斐。

不过,闻罪还是决定,给戚一斐一个选择。当然不是直接问,那样只会把戚一斐吓跑,他决定先试探一下,看看戚一斐对于断袖到底怎么看。如果戚一斐真的一点都没有办法接受,那他愿意为了戚一斐,再一次缩回去,只和戚一斐当一对挚友。他甚至愿意亲自下旨,给戚一斐赐一门全大启最好的亲事。

但只要戚一斐有哪怕一点的,不是那么反感,他都不会放手!

想及此,闻罪笑的更灿烂了,在丁公公重新端上来三个木杯后,他随意一指,拿出了木球:“吾心。嗯,你想对我说什么?我保证不生气,不急眼。”

吾言是问题,吾行是冒险,吾心就是可以对对方说一句真心话。

戚一斐深吸一口气,他还真有句深藏许久的话,想对闻罪说:“你这样把国家变成自己的一言堂,不好。”说完,戚一斐自己都心有余悸,觉得他胆子真大,连这种话都敢说。

闻罪却笑出了声:“这就是你觉得我会生气的话?”

戚一斐:“???”

亲自在短时间内,把戚一斐宠成这个样子的闻罪,只会深感荣幸与骄傲。

“你说的有道理。”闻罪不仅没生气,还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戚一斐的话,一人计短,多人计长,哪怕是闻罪,也不能自信的说他一辈子不会出错,不会有考虑不周的地方。他确实需要人来辅佐他。

但闻罪的问题是,他没有办法信任任何人。

不,准确的说,是他没有办法像信任戚一斐那样,去信任任何人。

这种多疑与圈地盘一样的占有欲,很显然是不正常的,闻罪自己也知道,不仅如此,他还知道是什么造就了如今的他。

天和帝对此必须负全责。

“不妨一步一步的来。”戚一斐积极出谋划策,还豁出去给闻罪举了个自己小时候的例子,“你知道我小时候其实很害怕马吗?”

别看戚一斐如今骑马骑的很溜,但他小时候真的莫名看见马就害怕,能直接吓哭的那种。

戚一斐本以为这是个至少闻罪不知道的童年黑历史,不想闻罪却道:“我知道啊。”

“嗯?”戚一斐一怔,“你知道?”

“我第一次见你,就是你被小母马吓了个倒仰。”闻罪说着说着就笑了,那个时候的戚小斐是真的很可爱。

戚一斐:“…”

闻罪知道戚一斐这个吉星的大名,是在戚一斐一出生没多久,但他真正见到戚一斐本人,却是在好几年以后。当闻罪意识到,天和帝并没有明确下旨,把他困在他母后的旧宫,只是身边的宫人受种种暗示影响,生怕闻罪太有存在感引起天和帝震怒,而一直强行把闻罪困在四角的宫墙之内。

在这个故事里,最神奇的还是,当天和帝知道这事后,也并没有阻止,甚至是有意放纵宫人继续这样软禁着自己的儿子。

因此,哪怕戚一斐姐弟经常出入宫廷,闻罪也一次都没有见过他们,倒是经常能从宫人口中听到有关他们的传言。

类似于小郡主得了怎么样一颗粉色的南海大珍珠,连后妃们看了,都要嫉妒;小郡王被天和帝直接带上了朝堂,只因为他做了一场噩梦,哭着喊着一时片刻离不得人。

对于别的皇嗣来说,面对这样的龙凤胎,肯定会产生嫉妒的情绪。

但闻罪没有,因为他根本没条件去产生。就像是一个街边的乞丐,并不会去嫉妒世界首富一样。打从根上,乞丐就不会觉得自己和首富一样。

闻罪对戚一斐最多的是一种憧憬,他想拥有戚一斐那样的生活。

后来有一年,番邦入京,朝贺万寿。当时整个宫里都因为这事儿而忙疯了,宫人们竞相想沾喜气,蹭着去讨赏。而对闻罪名义上是照顾、实则是看着他的宫人们,也不例外,甚至因为常年在栖梧宫干活,没有油水,而分外的渴望。

在闻罪的设计下,这些宫人都渐渐大胆起来。擅离职守的多了,闻罪也就得到了片刻的自由。

闻罪换上小太监的衣服,跑了出去,目的很简单…他也想要钱。

皇子有月俸,但很显然闻罪的月俸永远不可能交到他的手上,不是被直接从源头扣了,就是只发来了很少,还要被身边的奴才贪墨。闻罪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银子的魅力,但他想要挣钱却不容易。

听说贵人们都去看新到的汗血宝马了,闻罪就也跟着摸到了校场,一般贵人们得到什么新鲜玩意时的赏赐,总是会特别大方。

戚一斐当时大概才三岁,或者更小一点,天和帝特意留了匹最温顺的小母马给他。

结果,戚一斐却被这个“大怪兽”给直接吓哭了。他大概本意是不想哭的,假装自己很勇敢,一直在憋着,知道到最后还是没憋住。

马打了个喷嚏,戚小斐就不自觉的往后一仰,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寸,他直接像个球一样,后滚翻了一周半。

吓坏了一众宫人,也吓到了天和帝。

只有闻罪躲在人群后面,看着传说中的吉星戚一斐,觉得他也没有大家传的那么神乎其神嘛。就是个普通的孩子,顶多是别人可爱了些。

被翻出来这段往事,羞臊的戚一斐,恨不能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恼羞成怒道:“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话了?”

“你说。”

“总之,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怕了,我克服了,我马术很好的。”依照天和帝的意思,戚一斐怕马,那以后就不骑了,乘坐马车也是一样的。但戚一斐的小舅,却觉得戚一斐这样不行,他倒也没有强迫自家外甥,只是试着和戚一斐讲道理,让他明白克服对马的恐惧的重要性。

最终,戚一斐还是听了他小舅的话,乖乖一步步,从试探着靠近,到接触、抚摸,乃至喂食,再到彻底克服恐惧,翻身驾驭。

过程很难,还时有反复。但戚一斐的小舅却没有一次不耐烦,也没想过要放弃。

最终,换来了最好的结局。

“如果你愿意,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绝对不放弃!”戚一斐试着带入了一下,很高兴自己有天也成为他小舅那样的角色。

“好。”闻罪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试着信任,首先,就要先小范围的选出几个值得信任的人。在人选上,戚一斐并没有对闻罪进行干涉,结果…

闻罪选出来的就是傅里和戚老爷子,还有一个外出办事的周大人。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妲己、褒姒、杨玉环。”戚一斐看着这熟悉又简短的名单,忍不住吐槽。三分之二,都是和他关系最好的人。

“不,你们不一样。”闻罪一口否定。

“怎么不一样?”

“哪怕你真的想让我做什么,我也会心甘情愿被你利用。”恨不得被利用的那种,至少这样对于戚一斐来说,闻罪是被需要的,一刻也离不开。

戚一斐总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很危险,便明智的没有再问。

闻罪也适可而止,换了个思路给戚一斐解释:“我选他们不是因为你。而是你阿爷是首辅,傅里是我的心腹…”

傅里已经入阁,完全不按论资排辈的老规矩,直接顶替了张吉成为次辅。

闻罪表达信任的方式之一,就是下放奏折,这自然只可能是交给类似于助手机构的内阁。

闻罪这个人,克制能力还是很强的,没几天,就可以做到只是偶尔关心的问一两句。应该是有关于葬礼的事,戚一斐三不五时的会听到个一两句。天和帝的国丧,戚一斐插不进话,也不觉得自己该插话,就再没去关注了。

闻罪渐渐就有了更多的时间,身体也越来越火,精神头十足,就特别喜欢带着戚一斐玩游戏。

戚一斐也很乐意和闻罪玩,因为他发现用在这个游戏,他可以试验一下,他的寿命到底是怎么一个涨法。目前已经推断出来的方向是,其实和身体无关,而是与他们彼此的内心有关。类似于闻罪得发自真心的希望戚一斐能好。每当闻罪怀着这种想法时,戚一斐的寿命就会有所增长。

这天是闻罪先抽的:“吾行。嗯,你想要我做什么?”

“把药喝了!”再没有比戚一斐更合格的喝药监督员了。

闻罪哭笑不得,一口闷了一碗药,别提多痛快了。

戚一斐坐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总觉得自己之前怕不是也被套路了。然后就轮到戚一斐抽了,他这回也抽了个吾行。

“唔,”闻罪假做想的很困难,“要不,你亲我一口?”

“!!!”戚一斐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你你你…”虽然他也想再亲一回,怀揣着不同的心思去亲。但,这么,这样,总感觉不对啊。

“不会吧,这么玩不起?”闻罪学着之前观察来的那些纨绔,放浪形骸,好像这就是个寻常的玩笑,他“威胁”戚一斐道,“你要是做不到,可就要答应我一件事了。”他一脸的不怀好意,好像会让戚一斐干很过分的事。

戚一斐终于受不了了,直接上前,吧唧,对着闻罪就是一口。

闻罪愣在了当场。因为,闻罪本来只是想让戚一斐亲他的脸颊的,他很有一套自己的循序渐进,从手到额头再到脸颊,再…但戚一斐根本不按照常理来,他直接双手捧着闻罪的脸,准确无误的对着他的唇,就亲了下去。

带着点心的香甜,柔软温凉,超越了一切美好。

☆、第36章放弃努力的三十六天:

其实在亲上的那一刻,戚一斐就后悔了。他怕不是昏了头、失了智,怎么就这么做了。有哪个直男,能接受亲另外一个男人的嘴啊?!

所以…

他不会,其实,本来就不太直吧?

戚一斐在恍惚间,开始对自己的性向产生了怀疑。

而戚一斐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闻罪要是还能克制自己,那他就不是怀疑自己的性向,而是行不行了。

事实证明,皇帝陛下很行!

闻罪在经历了不可置信的震惊,激动的内心炸开一团团的烟花,再到一把搂过戚一斐的腰后,便欺身上前,反客为主,以不容置疑的气势,摧枯拉朽般亲了回去。

闻罪的手也不消停,就像是拥有什么魔力,开始把戚一斐的后背当乐器演奏一般,肆意游走,到处点火。他的臂膀是那么结实有力,让毫无经验的戚小郡王,只能丢盔卸甲,任由对方施为。

他们几乎是同时发现,他们是如此的契合,好像天生便是为了彼此而存在,哪怕只是一个其实谁都不甚熟练的吻,都带来了异样的刺激与情动。

空气变得粘稠又灼热,暧昧气息在火花四溅里疯狂滋生。

待闻罪鸣金收兵时,两人都已气喘吁吁。头抵着头,手握着手,互相依偎,平缓情绪。闻罪某些不能说的地方已经硬的生疼了,但他还是在最后一刻刹住了闸,只是抱着戚一斐,看着他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觉得自己得到了这个世界的至宝。

戚一斐被亲的,真是脑子乱成了一团,气都捯不匀了,有点缺氧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就像一艘漂浮的小船,在惊涛骇浪里,随波逐流。浑身滚烫的随波逐流。

但戚一斐也必须得承认,这个吻,真是太特么爽了!

怪不得他上辈子每次看小说电影,主角接吻的时候,都一个个激动的跟什么似的。这确实是一件快乐的事,值得探索与尝试。没什么好害羞,不承认的,他甚至有点食髓知味。

然后,戚一斐才在恍惚间想起来,这是他的初吻啊!

一个没注意,就说出来了。

“初吻?初次亲吻的意思吗”闻罪有点色-情的咬了下单边的唇,笑眯了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戚一斐,略显回味,欲到不行,“好巧,我也是。”

戚一斐刚刚还觉得如何呢,如今反而因为这一句,而恨不能在内心捧大脸尖叫,你到底在暗示什么啊!

快闭嘴,不对,是快关闭你的思想!

最重要的是,接下来要做什么啊?就,整个发展,好似脱缰的野马,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也没有料到会迎来这样的场面。前不久,戚一斐才说过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断袖,那话尤言在耳,抽的他脸生疼,啪啪的。

闻罪却反而大大方方,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搂着戚一斐,手还是不太老实,在戚一斐的腰后继续骚扰,嘴上却说的是:“该你抽木杯了。”

“???”你,还有心情,玩游戏?

你咋这么牛逼呢?要不是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但这种事吧,就像是你一个人在地铁上穿汉服,很尬;可如果是穿越到古代,所有人都在穿,那就没什么尬的了,这就是正常的。

如今现场只有戚一斐、闻罪以及丁公公三人,闻罪和丁公公都一脸淡定,戚一斐被影响的,也就不自觉的觉得,是不是他太大惊小怪了?也许这真的没什么。毕竟他们是在玩游戏,游戏里干什么都是不作数的。是的,他只能这么催眠自己去逃避了。

闻罪一点都不急,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有了逃避,不就说明他们彼此之间确实存在点什么吗?

这已经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了。

剩下的只是耐心等待,引导戚一斐一点点去发现,去承认,他到底在逃避什么。

总之,今天先谢谢款待了,很美味。

闻罪舔了舔的唇,真的甜到心里了。

戚一斐这头则总算想起来了,他的寿命!挣扎着从闻罪怀里离开,一下子坐到了离闻罪老远的地方后,戚一斐才低头去看,涨了!

还是大涨!

比股票涨了几百点都让戚一斐开心。

因为只这一个吻,就帮戚一斐凑了个整,他现在有整整八年可活了。八年啊!抗战都能结束了!四舍五入就是十年了!

戚一斐很是欣慰,不枉他一时脑抽,做出的牺牲。

这里的牺牲,说的不是那个戚一斐也有爽到的吻,而是他因此开始对自己的性向产生的怀疑。

怀疑就怀疑吧,当个不那么直的男人,好像也没什么。至于老戚家的血统,不是还有他阿姊嘛,他相信他姐夫那个耙耳朵,是不会介意让一个孩子姓戚的。都不用抱回来,他们自己养,姓戚就行了。嗯,完美!

不对,他在想什么啊?!

“二郎?”闻罪不知道戚一斐具体在想什么,但他可以肯定,这个吻的余韵还在,并且已经搅乱了一池春水。虽不按照套路来,却比套路更好。先来点刺激,不破不立。

“哦哦,游戏游戏。”戚一斐恍然清醒了过来。

小郡王胡乱指了个杯子,丁公公就殷勤的他递上了木杯里的小球。戚一斐拿过来一看,喜上眉梢:“哈!吾言!”

戚一斐总觉得再来个“吾行”,今天他大概就要交待在这儿。

闻罪抬手托腮,玩味一笑,提出了他的问题:“刚刚那个吻,感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