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醒的睁开眼睛,她一把按住他的手,对上她的视线,如玉的脸上,浮现几丝红晕,他略略移开了眼睛,手还放在她身上没动。
长乐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身体,“我自已来。”
好一会儿,他脸上的红晕,才慢慢褪去。
长乐抬脚跨出浴桶,忽然一个踉跄,“啊!”
叫声未落,就落入夜罹的怀抱,长乐伸手就在他腰上,狠狠捏了一下,都是他害的,疼得夜罹倒吸一口冷气,双手却不敢稍离,稳稳的抱住她。
长乐梳理头发的时候,夜罹就站在她身后,不时地瞅瞅她,一副有话要说口难开的样。
直至她梳好头发,他走过来,一手握住她掌心,暖暖的气息涌入,催动着在她全身流动。
一会儿之后,果然,好受多了!
长乐看看他,微微一笑,“原来你的功夫,也能这样用。”
夜罹脸红了红,拉着她的手没有放,“乐儿!”
“嗯?”
“乐儿。”他继续叫道。
“怎么了?”
他微低了头,一缕发丝垂下,“没什么,就想唤你的名字。”
长乐一怔,随即点头,“我知道。”
夜罹抬起头来,“我想问你好不好,想知道你的心意,在任何时候。”
即使,是她闭着眼睛的时候。
长乐看着他,脖仰着太久了,有些酸,连带的,牵动了眼睛都酸酸的。
殿下,别乱来第4卷 175 如此幸福
一滴眼睛就那样掉了出来,那么猝不及防。
夜罹紧张地抱住了她,“乐儿!”
长乐紧紧搂住他的腰,脸藏在他衣襟里,任泪水汹涌而出,为什么,他只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叫她泪流满面?
夜罹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任她慢慢平静下来。
好一会儿,才听见她的声音,从衣衫间传出,声音很小,要弯下腰才能听到。
“你,开始有些莽撞,所以我疼,你也疼。不过,后来,后来,却很好。”
长乐的脸,依然埋在他衣间不敢抬起,夜罹只觉得脸热得快要烧起来,嘴角却忍不住的溢出笑意,那是,属于男人的骄傲。
他扶着她的肩膀,慢慢蹲下身来,直到与她平视。
两个人,在这一刻,成了两颗红得正艳的蕃茄。
夜罹看着她,眼里盈盈波光潋滟,“我明天就吩咐管家,去准备婚事。”
顿了顿,却又改口,“还是一会就吩咐吧!”
长乐微笑,轻轻答道,“好!”
晚饭时,夜罹不见了踪影。
刑云敛眉,低声道:“王爷去了皇宫。”
大概猜到是为了什么事,长乐只“哦”了一声也就不再多问,只专心的看着澈儿吃饭。
澈儿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问道,“娘亲,爹爹今晚不回来了吗?”
难得碰见爹爹晚上不回来吃晚饭的,澈儿觉得有些新奇。
长乐拍拍他的脑袋,“嘴里吃着东西,不要说话。”
澈儿几口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娘亲,爹爹今晚不回来了吗?”
这家伙,还真是不屈不挠啊!
长乐瞪他一眼,“快吃你的饭,爹爹有事要办,办完就会回来了。”
澈儿扒了几口饭,又抬起头来,“娘亲,待会我们去接爹好不好?”
“澈儿乖,再吃一碗饭,我们就去接。”
小家伙努力的扒饭,努力的咽。
夜晚的风,格外凉爽,萧池跟在一旁,她牵着澈儿的手,慢慢朝皇宫的方向走着,夜罹要是回来,一定能遇上她们的。
一路上,澈儿都蹦蹦跳跳,欢快的像只小兔。
长乐含着笑意,听着他叽叽喳喳的嚷着。
忽然听到一声呼唤,夜玄澈从街角走了出来,“小云儿!”
澈儿立刻很有危机意识的双手抱住长乐,扭头瞪着他,“不许跟我抢娘亲。”
夜玄澈笑着瞪了他一眼,“谁要和你抢,哼,小云儿可是我的摇钱树。”
“才怪,娘亲是澈儿的娘亲。”
夜玄澈揽住了长乐的肩,勾起一抹淡笑,“小鬼,你争得过我吗?”
长乐哭笑不得,“小七!”
澈儿眼睛转了一下,“娘亲,澈儿要抱。”
夜瑾风迅速回过头来,“男汉大丈夫,还要人抱,哼!”
澈儿扁着嘴,抱着她的大腿,使劲摇,“娘亲,澈儿的脚好疼!哦,手也疼了,娘亲,你抱嘛你抱嘛!”
长乐投降,再被他摇下去,估计快被摇散架了!
一个使力,把他抱起来,皱眉道:“澈儿,你又沉了。”
澈儿甜滋滋的搂着她的脖,朝夜玄澈做了个鬼脸,“澈儿不是大丈夫,澈儿是小孩。”
夜玄澈看了他一会儿,算了,他不跟小鬼头一般见识。
在京城各大景点游完了一番,长乐和澈儿才回到府,沐浴过后,还在擦着头发的时候,夜罹回来了,不管婢女守在一旁的诧异脸色,只管接过她手毛巾,替她擦拭头发。
长乐一看他也是神色憔悴的样,微微侧头,问道:“事情进展得不太顺利?”
夜罹脸色淡淡的,摇了摇头。
长乐眼珠转转,“冷太后难为你?”
夜罹动作顿住,好一会儿才又继续。
“罹?”长乐抓住他的手,回头看他。
“我管她去死。”这样的话,一字一句从他口吐出,着实令长乐愣了好一会儿。
长乐有些想不明白,“冷太后到底是什么来头?”
夜罹抿抿嘴,“当年救过母后和我,父皇留下遗旨,要善待于她。”
要不然,凭她的身份,凭什么干预到他的婚事上来了?
长乐揉了揉额头,“啊?那还真是令人头疼了。”
撇撇嘴,这是夜罹的回答,有什么好令人头疼的,实在惹得他火大,他把王府印鉴一丢,带着长乐走人,她爱管管去。
夜罹看着床上显然已经睡着的澈儿,问道,“澈儿怎么了?”
“回去再给你说。”
夜罹点点头,他也是回到府才收到消息,这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还没来得及问清楚。
拉着长乐出门的时候,夜罹却身形不稳,差点跪了下去。
长乐眼明手快的扶住他,“罹!”
他抬起对来冲她笑笑,摇摇头示意不碍事。
炎雷在另一边扶住,说道,“王爷跪了一晚上。”
夜罹阻止不及,只来得及握住她的手,摇头道,“没事。”
×××
长乐认识的人并不太多,所以,一天之内接待两个访客,还是挺少见的事。
第一个访客,是闲人夜玄澈,门外,管家低声问道:“乐姑娘,你要见吗?”
管家低着头,不敢看她脸色,心却极盼望她摇头,王爷入宫去了,七殿下该不会这次又要把乐姑娘拐出去吧?
他这把老骨头,实在经不起再受王爷,狂风暴雨般令人发抖的脸色了!
长乐正在和澈儿一起画画,仿佛没听到。
萧池轻唤了一声,“乐姑娘?”
长乐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才转头,对管家说道:“让他进来吧!”
“澈儿,你先玩着,娘亲一小会就来。”
澈儿抬起头来,不满的皱着眉,“娘亲,你不要说话太久,快点回来哦!”
长乐微笑点头:“好!”
夜玄澈背着手站在院,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衣摆随风舞动,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眉眼间有淡淡笑意,“小云儿!”
长乐在他身旁站定,问道:“你有事?”
夜玄澈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扫过,“小云儿,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那一个?”
长乐不由一怔,“好的!”
夜玄澈露出一丝苦笑,低声道:“下落不明的三哥,有消息了!”
长乐挑了挑眉,“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那坏的呢?”
闻言,夜玄澈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似乎是,不再想继续这个话题,突然,又问道:“小云儿,你爱三哥吗?”
长乐很快的点了点头,夜玄澈笑容里,飞快的闪过一丝苦涩,转瞬即逝,“你的喜欢,是因为喜欢而喜欢,还是因为,被他喜欢才喜欢?”
长乐微微一怔,这个问题,似乎她自已也没有仔细的想过。
“如果有一天,澈儿和哥,你只能选择一个的话,你会选择什么?”
“两个,我都不会放弃。”这一次,长乐回答得毫不犹豫。
“如果,一定只能选择一个呢!”
长乐肯定地道:“他不会让我做这样的选择。”
夜玄澈微微弯了嘴角,真诚的笑道:“小云儿,你一定要幸福?”
×××
下午,王府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管家的头,低得更靠近地面了,王爷,你快点回府吧,他心里在深情的呼唤。
“小姐,要见吗?”
“见,当然要见。”就算她想躲,这些人,又哪里能躲得掉的。
安宁馨的确是真正的大家闺秀,长乐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永远的仪容得体,优雅端庄,还有,喜怒不形于色,应该再加上一句,杀人不见血。
长乐清咳一声,最后一句,有点过份了,她改正!
省去无数让长乐脑细胞都要死光的寒暄之后,安宁馨终于步入正题,“云小姐可知王爷,近日忙于何事?”
长乐微微一笑,“大概知道一些。”
安宁馨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了,“那么云小姐也知道,王爷近日不太顺心?”
长乐笑意不减,点了点头,“嗯!”
安宁馨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长乐却叹了口气,“安小姐,你有什么话直说吧,等你迂回完,太阳都要落山了。我儿还等着我,去陪他画画呢!”
安宁馨笑容一怔,低低一叹,“云小姐倒是直来直去之人。那么,我也就直说了吧,我要王妃之位,而你,可以要王爷这个人。你放心,我对王爷全无贪图之意,绝不会跟你争夺,而你,想必,也对这些世俗的东西看不入眼,不如我们各取所需,成全了彼此。”
虽然想要她说话干脆点,但也不想,她干脆到如此令人震惊的地步。
长乐瞪大了眼睛,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恐怕才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吧?
安宁馨啜了一口茶,“小姐可以慢慢思量,如果是我得正妃之位,那么,云小姐与王爷之间的婚事,便再不会有任何阻拦,当前,所有的难题,都可迎刃而解。你二人,自可再朝朝暮暮,厮守一生。”
长乐神色有些古怪,“朝朝暮暮,厮守一生,三个人?”
安宁馨明媚一笑,“自然是你们二人。”
“那你呢?”
“我说过了,我只要正妃之位。”
长乐没有说话。
安宁馨也不急,“这世上吸引女人的大抵只有两种,一是爱情,二是权势;馨儿福薄,对爱情这样的虚幻的东西,不敢抱有期望,所以,会更在意另外一些,更让人觉得更安全的东西。不知道这样说,云小姐会不会更相信一些?”
说罢,她款款起身,“馨儿就先告辞了,随时恭候云小姐的答案。”
长乐忽然开口,“我不愿意!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愿意!”
“哦?”脸上仍然带着笑意,安宁馨温和的看向她。
“无论多么辛苦,我都愿意陪着他。却绝不会在他为着两人的事,辛苦奔忙的时候,把他偷偷卖掉!所以,我不愿意,我相信,他也不会愿意。”
安宁馨深深的看了她一会,才启启笑道:“云小姐果然是真性情的女。不过,我的话随时有效,今日就先行离去了。”
优雅一福,转身离去,从头到尾,脸色没有变过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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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罹轻敲着桌,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看炎雷。
炎雷会意,上前问了一句,“小姐怎么回答的?”
“呃?”暗卫齐征抬起头来,明显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