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媚说道，“发现了一把洛九夜的扇子，就在这附近捡的，所以来看看，没想到意外就进来了，还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卷进来。你知道出去的办法吗？”
“走了三天大致知道方向，这里靠近阵眼，但是杀手太多，不过有暴雨梨花针，足够。”拓跋谌言简意赅。
楚媚发现他的嘴唇都干裂了，在这个地方呆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还要对付层出不穷的杀手，铁打的人都受不了。
也就是拓跋谌还撑着，要是换成楚媚早就因为乏力而被那些杀手拿下了。
“你先喝点水，哦对了…还有这个。”楚媚把自己的水囊递给拓跋谌，又拿出一个瓷瓶，说道，“这是我平时给小团子补身体的大补丸，你先吃一点，补充一下体力。”
说完，楚媚眨巴眼，“这水囊就我和小团子喝过，你应该不会介意？”
都三天不吃不喝了，不会还有这方面洁癖吧。
拓跋谌弯了弯唇角，拿起水囊喝了一口，又把瓷瓶里的大补丸吃了一颗，说道，“谢了。”
虽然大补丸不能减少饥饿感，但腹中确实生出一丝暖洋洋的药力，力气恢复了几分。
他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以他估计自己还能撑三天，足够破了幻阵，但应对这么多杀手，一定是以伤换伤拼命的打法。
等真的从幻阵出来，还能不能活着，两说。
楚媚他们出现的恰到好处。不仅仅是刚好解决了这批围攻他的杀手，而是联合她的力量，今天就能冲到阵眼处。
“暴雨梨花针用一次就报废，我们随身只带了五个。刚刚耗掉了一个，还剩四个。”楚媚说道。这玩意儿沉甸甸的又占地方，倒是马车里还有一箱。
拓跋谌嗯了声，“无妨，还有我。”
拓跋谌进来已经三天，摸清了这里面的套路，带着楚媚一路往阵眼而去。
楚媚也感觉到那个染上引香粉的杀手就在附近，不超过十里，但具体是哪个位置还不能确定。
那些杀手也发现了他们想做什么，如果找到阵眼，就能破阵，所以更加不要命的阻止他们。
拓跋谌和楚媚一左一右，莫邪跟在后面，他手中握着暴雨梨花针，不过并不需要他打，只是如果有人要靠近他就发射，自保就行。
动手的还是楚媚和拓跋谌。
不知道是因为这家伙本来就变态还是吃了大补丸之后恢复了几分，楚媚发现他的武功基本没有下降，维持着正常水准。都已经不吃不喝三天了还能这样，真是狠人。
想想在幻阵里也不能放心睡觉，那就是再加上不眠不休。
换个人早就撑不住了。
暗夜之隐用这种办法，本来应该万无一失。
但偏偏拓跋谌就是个顽强的变态，强的不像人。而且如果楚媚不进来，他一个人面对这么多杀手，再加上幻阵掩护，说不定还真的就栽在这里了。
可是好巧不巧，就在拓跋谌渐渐开始体力不支的时候，楚媚出现了，还带着暴雨梨花针的杀器，带着大补丸。
楚媚现在才知道后怕。还好她来了，追着他来了，发现了洛九夜遗落的羽扇，不然…拓跋谌要是栽在了这个劫里，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后悔自责，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莫邪。
幸好。
两人联手，配合默契。拓跋谌看了一眼旁边的楚媚，明明和她并没有过深的交往，但是这一刻却觉得，这般的并肩作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一个个杀手倒下，一步步推近。
暴雨梨花针一个个报废，手中的暗器也尽出，看起来简单，但是每一步都是踩着尸体踏过去。
内力快速消耗，等到最后终于到了阵眼的时候，楚媚和拓跋谌都受了一些轻伤，接近乏力。
已经看不到杀手的人影了。
眼前的海市蜃楼正在渐渐消失，他们终于走出了幻阵。
“嗖！”
突然两个黑色的人影猛地向站在一边的莫邪冲过去。
连幻阵都已经开始消失，楚媚还以为杀手已经死完了，但是没想到…而就在这一刻，同时出现了一排数十人杀手同时围杀楚媚和拓跋谌。
“莫邪！”楚媚顾不上自己被人围杀，冲着莫邪大喊。
小团子被吓的不轻，到底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手一抖，手中的暴雨梨花针猛地飞射而出。
他虽然没有瞄准，但暴雨梨花针是群攻，四面八方射出去的银针，一下就把那两个黑衣人给射成了刺猬。
这是他们现在最后剩的一个机关。
刚才楚媚和拓跋谌一路打过来，机关用完，这个暴雨梨花针能够一下解决一大批人，但是楚媚最在乎莫邪的安全，宁肯自己一刀刀慢慢拼，也要留一个作为莫邪最后的盾牌。
也正是这暴雨梨花针，免去了一劫。
两个黑衣人倒地，小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看着这一幕，楚媚此时也砍翻了面前的黑衣人冲到了小团子的面前，一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莫邪，你吓死我了，莫邪。”楚媚眼眶泪光闪动，心里一阵后怕。
莫邪小手紧紧抱着楚媚的脖颈，显然自己也吓的不轻，但还是努力说道，“娘亲别怕，莫邪没事。”
拓跋谌也收拾了剩下的那几个杀手，看见莫邪他们母子平安，这才松了口气。
“嗖！”
一个没死透的杀手看见楚媚抱着莫邪背对着他毫无防备，手中的匕首脱手飞射。
“砰！”拓跋谌眼疾手快，捞起楚媚和莫邪打了个滚才堪堪避开。
飞刀射出，结果了最后那个杀手的性命。
“谢谢。”楚媚也反应过来，刚才她太担心莫邪，根本没注意后面还有个活口。如果不是拓跋谌，她不死也得受伤。
终于，海市蜃楼的幻术全部消失，楚媚和拓跋谌这才发现，此时天已经全部黑了。
他们出现在一片沙漠之中。
地上全部都是黑衣杀手的尸体，没有一个活口。
也没有看见洛九夜和墨焰。
不过能够理解，这个幻阵特别大，楚媚他们杀到阵眼就走了一天，已经不知道在哪一片区域，但就感觉来看，早就不是楚媚之前进去的那一片。
幻阵已破，洛九夜墨焰他们最起码现在是安全的，只是不知道在哪。
地上杀手的尸体，很快就会引来沙漠里的野狼，楚媚和拓跋谌恶战了一整天，都已经消耗到了极点，此时就算是来一群狼对他们都是威胁。
“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不然没死在幻阵里，最后变成一群狼的盘中餐，那可就太憋屈了。”楚媚说道。
拓跋谌嗯了声，四处看了看，找到一个包袱，里面盛放着几个水囊和一些肉干大饼。
这些杀手们在这里呆着也需要吃喝，这是他们的水和食物。
拓跋谌一手拿起包袱，蹲下来将累了一天的莫邪背起来，说道，“咱们走吧。”
“你已经三天三夜没吃没喝不眠不休，还是我来。”楚媚伸手就要抱着莫邪，却被他挡住，自己率步在前面带路。
“没事。你，需要休息。”声音低沉而磁性。
杀了一天，楚媚又不比他这个强人，已经连自己走路都很艰难了，更何况抱一个孩子。
两人必须趁现在血腥味还没将沙漠里那些动物吸引出来之前，赶紧离开。
之前有幻阵做掩护还好，现在幻阵消失，这里马上就会变成沙漠野兽的盛宴。
两人没有说话，节约体力，沉默的在沙漠中行走。连莫邪也累的一声不吭，软绵绵趴在拓跋谌背上。
渐渐地，远离了幻阵，两人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现在天色一片漆黑，没有星星，不知道方向。
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还有一些干枯的树木。
三人找了个背风口，楚媚和莫邪坐在地上就累瘫了，离开幻阵这一片区域，耗光了楚媚最后一分力气，连站都站不稳了。拓跋谌把包袱里的水和肉干大饼都给他们，自己走到附近将一个干死在沙漠里的枯树连根拔出。
搬回枯树，生起了火。
“拓跋谌，你赶紧坐下来休息一下。”楚媚把肉干大饼和水递给他，“快吃点喝点。”
只是普通的牛肉干，但是此时三个人就着没有丝毫味道的粗糙大饼却吃的津津有味。
“这些杀手也真是对吃没点追求。就带着这样的干粮，暗夜之隐不给他们发工钱吗？也不能买点好吃的。”楚媚咬着硬梆梆的牛肉干抱怨。
莫邪嚼着肉说道，“可是莫邪觉得好好吃。娘亲，你不是也吃了很多？”
“那都是饿的。等咱们回到商队了，一定要让大胡子弄点好吃的来。”楚媚摸摸莫邪的小脑袋，“莫邪，让你跟着娘亲一起受苦了。”
莫邪从出生开始，还没过过今天这么惨的苦日子。
“才不觉得苦呢，和娘亲还有大哥哥在一起，现在有肉吃，有水喝，还有暖暖的火，挺好的啊。”莫邪天真一笑。
楚媚莞尔，冲着他重重点头，“嗯。”
第一卷 第410章 但我想和她在一起
夜晚的沙漠很冷，温度低的就跟冬天一样。
但是围着篝火，也让人觉得暖洋洋的。莫邪窝在楚媚怀里，楚媚和拓跋谌并肩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你们怎么会来西域，而且还伪装成这样？”拓跋谌眉峰微挑。
楚媚说道，“伪装是为了不引起陌钰注意，我对暗夜之隐接二连三出手，他肯定已经引起了警惕。”
“那你们为什么来西域？”
楚媚当然不会说是因为他，而是说道，“我在西域有一个好友。上次从洛阳城离开以后，在红叶山庄呆了几天，莫邪觉得中原不好玩，正好赶上大胡子要来西域贩货，就混进商队里一起来了。喔对了，我现在的身份是莲染的老仆，西域里应该也有暗夜之隐的探子。”
“你们不应该来。”拓跋谌沉声。也不知道是相信了她的说辞还是没相信。
楚媚噗嗤一笑，“怎么就不该来了，难道西域还会出什么事不成？我在西域那位朋友，最起码能够护我和莫邪周全。我们来西域，跟去红叶山庄一样安全。倒是你，你不是在北东战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她早就明白了一切，但是这个时候还是要装作不知道。
拓跋谌听她说这里有朋友能够庇护，料想就算夜罗国陌钰布置了陷阱，也只是针对自己，不会扫进他们。
就算扫进，她这么信心十足也能够避开。
九幽鬼医还能在西域有这样的靠山，连拓跋谌都觉得小瞧了她。
她不仅能够搅起大梁内乱，还能将眼线混进暗夜之隐，又能往东羲朝廷安插人手，现在还和西域也有牵连。
不过想到她的手下胡商林凡就是靠往返西域中原贩卖货物起家，那么九幽鬼医和西域一些贵族有交情，倒也合情合理。
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厉害，拓跋谌就越来越觉得，不是楚媚。
想要有今天这样的势力很不容易。如果真的是楚媚，她要走到这一步，那就是殚精竭虑，机关算尽。这三年没有一天休息安生，一直在布局和设计。
就算是这样，也需要很多帮手，才能有这样的局面。
“以九幽鬼医的情报，难道不知道我早就离开了北东战场？”拓跋谌唇线微微上挑，反问。
楚媚说道，“知道是知道，可是我不知道堂堂北宸皇帝，竟然会在西域沙漠。我还以为你躲在哪里，打算打东羲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拓跋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眼神坦荡，就好像真的不知道他在西域一样，好像此时她出现在这里，真的不是为了他一样。
莫邪已经在楚媚怀里睡着了。他今天累了一整天，精疲力尽，不然此时听见自家娘亲如此精彩的“表演”，肯定要啧啧赞叹。
三年过去了，她能够伪装九幽鬼医让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绽，那么在拓跋谌面前撒个谎，更是小菜一碟。
“夜罗国的消息，你有听说吗？”拓跋谌本来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他们才刚刚同生共死，而且相处的时间越久，拓跋谌越能发现楚媚身上有一种让他觉得非常舒服的气息。
所以，倒也愿意跟她细说。
楚媚笑道，“当然知道。大胡子的魁宝商行每个月都要去西域，里面发生什么新鲜事，我比你们都清楚。最近夜罗国很热闹啊，出了一个传说凤凰转世的圣女。我们也打算路过的时候，顺便去夜罗国看看，这个凤凰圣女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真的有神鬼手段。原来北宸帝不在战场干正事儿，竟然是要去夜罗国看美人儿。”
“西域说的神鬼手段就是幻术，跟我们刚才看见的幻阵一样。”拓跋谌说道，“夜罗国很危险，你们不要去。”
西域有很多小国，拓跋谌只以为他们之前是要去别的小国，没想到竟然还打算去夜罗国。
“什么危险？你不是都要去看美人儿吗？难道还怕我跟你争美人。”楚媚故意打趣，眼神落在他的身上，扬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
“夜罗国是一个陷阱，暗夜之隐针对我的陷阱。”拓跋谌望着楚媚，眼中多了一丝严肃，“你去夜罗国，只会殃及池鱼。莫邪还小，不要带他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楚媚不由腹诽，你自己都知道是暗夜之隐的陷阱，还要去送死。
楚媚唇边的笑意一点点褪下，望着拓跋谌黛眉轻挑，“你既然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还要去。”
“以九幽鬼医的情报，应该知道我在找一个人。”拓跋谌语气平静。
楚媚知道他说的就是自己，但是眼神却没有丝毫变化，“我知道。可是就算夜罗国出现的那个人，跟你找的人很像很像，但你也知道，这么巧的出现，很有可能就是陷阱。不，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就是陷阱。你既然已经知道就是陷阱，为什么还要去。”
“跟她有关，一丝可能性我都要去。”拓跋谌的这一句话非常平淡，不像宣告，而就是很简单的陈述一个事实。
楚媚问道，“为什么？”
“如果我现在不去，在战场上也无法安心打仗。”很直接很简单的理由。
因为心里记挂着那个人，得知夜罗国的消息以后，已经再也无法安心待在战场。
楚媚咬唇，“既然不安心，确实不能继续留在站场。刀剑无眼，不能全心全意，那就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但是你可以去长安，你可以坐镇长安。为什么明知道是一个陷阱，还是要跳进来。你我都清楚，那个凤凰圣女是你要找到人的可能性，非常低。”
拓跋谌微微偏头，“你也说了非常低，并不是毫无可能，对吗？”
“陷阱是陷阱，可楚媚，也有可能就是楚媚。如果她真的在离开我以后失忆，再次落入陌钰的掌控，变成他的棋子，安排了这么一出局，等着我去。我当然要去，救她。”
楚媚掩藏在袖袍里指甲，已经深深掐在了肉里。
这是阳谋。
就跟她当初用卦盘引花娘出来一样。
花娘来洛阳的时候，也知道这一趟可能会有埋伏，但是她还是要来。因为埋伏可能是埋伏，而卦盘，真的是他的卦盘。
她不可能坐视心爱的男人的遗物被亵渎烧毁。
而现在，陌钰用的是同样一招。拓跋谌难道就感觉不到夜罗国的陷阱吗？
西域和中原隔着沙漠，不可能带兵穿越，所以就算拓跋谌在西域出了什么事情，中原的北宸军也没办法及时来救援。
此时的情景，和洛阳城那一出一样。
陷阱还是陷阱，楚媚也有可能真的就是楚媚。
所以拓跋谌，一定会来。
他是为了见她。明知陷阱，也为了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一定要亲自来。
楚媚的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一种莫名的滋味。
明明曾经做过那么绝情的事，明明一次次伤害她，可是现在，却要为她不惜生死。
过去的难过是真的，心如死灰是真的，他伤她是真的，爱她，也是真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除非楚媚现在承认自己的身份，不然，她不可能阻止他。
但，即便如此，楚媚还是不会和他相认。
拓跋谌，你的绾绾，三年前就死了。现在活在这个世上的楚媚，只是一个为了复仇不择手段的女人。
她是九幽鬼医，再也不是那个只想要和你在一起的绾绾。
我们早就，形同陌路。她也绝对，不走回头路。
篝火燃烧发出清脆的噼啪声，莫邪已经睡的很沉了，明灭的火光照耀在拓跋谌的脸上，一如既往的英俊邪魅，冷傲不可一世。
看不出一丝疲惫和困倦，只有眼底闪过一丝倦色。
“你睡吧，我守夜。”楚媚结束了刚才那个话题，不想再多说。
拓跋谌拿着一根木棍拔了拔燃烧的篝火，“你睡，我守。”
“你都已经三天没合眼…”
拓跋谌打断她，语气不容置喙，“我不睡。”
他身边有女人和孩子，在这个危险的沙漠，哪怕他已经三天没阖眼，也绝不休息，而是要守着他们母子安睡。
他并没有认出她是楚媚，只是简单的一个作为男人的，担当。
楚媚了解他，也知道自己没办法让这个说一不二的人改变主意，抱着莫邪卧倒在篝火旁边，说道，“好吧，那我就睡一会。”
“嗯。”
夜色更加深沉了，沙漠的夜晚冷风习习，楚媚把莫邪抱的更紧了一些。
而拓跋谌就坐在篝火旁边，沉默挺拔的像一座雕像。
就在他以为楚媚已经睡着的时候，就听见女子清冷的声音说道，“你想找的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说不定只是不想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拓跋谌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她不想见他，也不想和他在一起。
“但我想和她在一起。”
楚媚用力抿唇，闭上眼睛。努力将脑海中翻涌的情绪压制而下，再也没有说话。
一夜无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在，明明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沙漠，她睡的很安稳。
好像过往那么多年，都没有这么，安心。
第一卷 第411章 暗中跟踪
次日清早，楚媚醒来，篝火只剩下残余的余焰，拓跋谌坐在篝火旁，一夜未睡。
莫邪比楚媚起的还早，抱着拓跋谌的胳膊，爷俩低声说这些什么。
应该是怕吵醒她，故意压低了声音。
“娘亲！”莫邪发现楚媚醒了，高兴的回头说道，“娘亲可算醒了。大哥哥说娘亲昨天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不能吵醒你。”
楚媚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嗯。莫邪睡的好吗？”
“好啊，特别好。”莫邪笑道。
楚媚望向拓跋谌，“你呢，怎么样？”
“没事，启程吧。”拓跋谌说道，“回到昨天幻阵的地方，应该还有一些痕迹，能够走回去。”
他们一路杀过来，遍地尸体，就算被动物啃噬，也还剩下一些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