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能从深吻中抽身,那双原本清亮如水的眼睛染着无尽风情,一挑,媚眼如丝,“那你答应从现在起,不止你的命是我的,你的身体也是我的?”

“本王整个人都给你了。”晋苍陵看着她,眸光深深。

云迟本来还要逗他,在对上他这样的眼神时却蓦地一愣,伸手就推了他一把。“躺下。”

晋苍陵趴在床上,衣服被褪到了腰间,精壮的背呈现在云迟眼里。

墨发垂在枕间,宽肩劲腰,这个男人的身材好得能让所有色女眼冒桃心流口水。但是,现在他的背上却爬满了黑色枝纹,密密麻麻如蛛网一般。

现在别说眼冒桃心流口水了,可能别的女人一看到这情形都会骇得尖叫失色。

云迟却是微微松了口气。

“果然是假续命针。”

只要是她在那本书上看到的症状,她就有把握。

“假续命针何意?”晋苍陵这会儿已经恢复之前的冷清,好像之前放弃挣扎生机流失的不是他,那狂情深吻的也不是他。

这时刻变脸的性子让云迟也不免有些牙痒痒,恨不得一针扎在他屁股上,给他点教训。

“真的就叫续命针。”她拿着一支蜡烛,把所有的银针都烧过一遍,一边跟他说话。因为现在他的生机已经流失大半。

他的语气听起来淡淡似是无碍,但是据书上讲,这个时候他应该是万箭穿心,千支针在刺着骨的那种痛。

在这种寻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的痛楚下,他还能保持镇定,简直就是妖孽。

现在跟他说话也能转移一点他的注意力,多少能让他好受一点。

所以云迟一般动手一边说着话。

“据说,续命针原本是一位叫赛神仙的神医所创,顾名思义,就是在药石无医的情况下,施了针能够延续生机。或者在重伤时,还未能找到药来医治,续命针能够让伤者的伤势暂时不再恶化,撑到寻到灵药。”

“嗯。”晋苍陵现在的确是痛得几乎无法忍耐,但是她甜软的声音却似是安抚,至少能够令他还保持着神智。

“而这假的续命针呢,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邪医想要偷学续命针,却弄错了最关键的一步而转变出来的一种针法。”

云迟把伸出手指,在他的背上轻轻划过,如果晋苍陵能够看到,就会发现她其实是在他背上划出了一个无形的图腾。

她的两指间夹着一支银针,偶尔刺出滴血珠。

这种刺痛像被蚂蚁轻咬一口一般,对于现在深痛刻骨的晋苍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被他忽略了过去。

“后来有人发现,这种针法是一步错步步错,一是救命,一是要命,所以,有人就把这种假的续命针直接叫做要命针。”

这个图腾异常复杂,云迟必须一边仔细回忆那一页图纸上的样子,一边慢慢跟着画,所以速度很慢。

但是,慢总比出错好。

救治的机会只有一次,没有重来的机会。所以她其实也提着一口气,半点不敢急。

晋苍陵再痛也只能撑着。

“这种针法的确能够激发一时潜能,但那是在透支。透支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说,本来你的身体还能坚持三天,这种针法将你的生命力给压缩了,把后面两天的生命力全压在第一天,所以,第一天你会觉得身体好了,内力回来了,可是,这是用你余下两天的生命换来的。”

云迟脑海里浮现着那幅图腾,手指未停,这个图腾已经画到最后,但是她却觉得自己眼前有些发黑,手臂也酸软无力,几乎无法再坚持。

她心中一跳,在霎时间就明白了。

这个图腾不是随便画的,它在吸取她的精神力。

这是需要极为耗神的图腾。

云迟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也在颤抖。

晋苍陵也终于忍到极致,痛得闷哼出声,死死地咬住牙关。

透支生命。

原来如此。

若是多给他一些时间,他怎能上了怪魔医的当?

只怪当年他幼小,而中的尸寒之毒太霸道狠戾,他无可选择。若是今天没有云迟,再遇怪魔医,他仍然会做出这种选择。

他的命从来只能求一天是一天!

“我从书里看到了这种针法的抑制方法,但是,从未试过。你只能算是我的小白鼠。”

听到云迟的话,纵是他已经痛得整个人快要炸掉,晋苍陵心里还是忍不住勾勒起她此时眼里的狡黠。

小白鼠是什么意思,他可以推测出来。

只是,他想问,明明是第一次尝试着压制这针法,她却敢狂妄说能救他?

就那么自信不会失败吗?

好像是知道他的疑问,云迟又接下去说道:“若是失败,本姑娘还有法子可以保住你的命!”

第193章 破针之术

门外,跪着的骨影终于察觉不对。

云迟还在房里。

若是王爷已死,云迟为什么久久没有动静?

他心里蓦地涌起一丝希望,被悲伤浸染的双眼迸出光芒来,“云姑娘!”

云迟这时才记起门外还有两人。

“守着!谁也不许进来!”她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顿时就让骨影如同重获新生。

他双眼蓦地大亮,立即应了一声,“是!属下遵命!”

霍地站了起来,同时伸手将徐镜一托。

徐镜发现他的手一直在颤抖,也忍不住狂喜,“骨影大人,云姑娘的意思是?”

“云姑娘定能救主子!”骨影坚定地说道。

云迟能救王爷!

只从她那一句话中,他就敢肯定,云迟能救!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泪,脸上一片冰凉湿润。

骨影用袖子擦干,就那么站着守在门外。

这时候不管谁来,他都不会让人进去打扰半分!

徐镜见状也立即守在另一边。

门外两尊门神,房里,云迟的图腾终于画好。在那个图腾上有无数刺出来的小血珠,其中两点似乎正是在图腾里那只异兽的双眼之中。

最后一笔画成。

“啊!”晋苍陵瞬间就觉得背上有一片火焰狂烧起来,一寸一寸地烧进他的皮肉里,烧到他的骨血中。

而且,在火焰之中,还有重重的压力,朝他的后背压下,似是要把他的背脊压碎。

他无法动弹,无法挣扎。

“忍着!忍不了也得忍!”

云迟低喝一声,几乎要趴倒在床上。

全身乏力。

但是她的工作才进行一半。

她咬了咬牙,抽出银针,飞快地在图腾上扎下。

每扎一下,晋苍陵都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一步,那种痛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本王...忍得住!”口腔里漫出了血腥味,他五官几乎因为忍痛而扭曲,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你慢慢来!”

慢慢来,难道他不知道,慢一分,他就多痛一分吗?

云迟没有回答,只是快速地抽针,扎下,抽针,扎下。

不一会,整个图腾上便扎满了银针。

“最后三针,要扎在你的头顶上,你信我吗?”

云迟全身汗湿,嘴唇也开始发白。

头顶大穴,一不小心就能夺人性命,或是扎成白痴。

她是第一次施针,他信她吗?

“动手…”晋苍陵同样全身汗湿,双手紧紧地抓着床褥,身体微微抽搐。

听他这么说,云迟哪里还有半分犹豫,快速地把三针全部扎进了他头顶穴位中。

三针一落,晋苍陵噗地吐出了一口血。

而云迟也往后一倒,整个人几乎虚脱。

她撑着道:“别动…”

眼前阵阵发黑,让她想要诅咒写出这个破针方法的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种破针之术她闻所未闻,但是,古墓中被填鸭似地塞进脑海里的那些书,她却不知为什么,没有理由地相信。

那些书上写的肯定是真的。

如果这一次晋苍陵果然被这种破针之术所救,云迟决定好好地去把记忆里的那些东西都翻一遍,好好学学。

那绝对是她能在这个世界横行的立身之本!

刚刚她跟晋苍陵说他是小白鼠,这可不是骗他的。

那些书以前她看过就算了,根本不当回事,甚至不以为然,但若是真能以书上的办法救了晋苍陵,那些书绝对就是宝贝!

躺在床上,云迟一边闭着眼睛争取时间休息,一边心思急转。

而晋苍陵却身处无边焰火之中。

他像是站在火山里,被熔岩烫烤,几乎连灵魂都要被烧成灰。

如果是别人,这会儿肯定已经痛晕了过去,他却还保留着一丝意识,强悍地撑着。

这个时候晋苍陵并不知道保持一丝清明对他会有多大的好处,他只是习惯了不屈服,不屈服于敌人,也不屈服于病痛。

云迟默数了一柱香时间,终于也恢复了一点精神,这才撑着爬了起来,按记忆里的顺序拔针。

“晋苍陵,你还醒着吗?”她的声音明显都虚弱了几分,“我突然想起来,书上有注解,若是施针过程能保持清明,破针之术方算十全十美,能….”

“能如何?”晋苍陵声音暗哑。

云迟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他还真醒着。

“能真正续命!”

但是书上也说了,在施行破针之术时能保持清醒的人世间难寻。由此可知,破针之术过程会痛到何种程度。

她刚才也不过是下意识地说出书中内容,没曾想他当真清醒着。

背上的针全起了,她方动手去起头顶三针。

三针一起,一股无比清凉的气息瞬间自明台似冲流而下,一时间所有痛楚像被逼退,如潮水一般快速退去。

那些黑色枝蔓也在快速隐退。

他的肤色缓缓地恢复了正常。

晋苍陵心神大动,立即翻身坐起,将那股清凉气息引导运行到四经八脉,这股气息所过之处,冰寒刺痛兵败如山倒。

这才是保持清醒能够真正续命的原因!

破针之术带来的气,必须要由被施针者自行引导冲刷全身经脉,否则根本不能达到续命效果,只能破解要命针的邪性,得存一命罢了。

但是如今,六个时辰之后的虚弱和病痛却不会再有!

云迟在他盘腿结印闭目时也立即想通了这一点。

心中不由得赞叹。

这也就是晋苍陵,够聪明,也够果决。

看着他恢复如常,她心神一松,就觉得整个人都要废掉了。

破针之术,简直是在用她的精气神来烧的。

她再支撑不住,倒在床上,瞬间就晕了过去。

晋苍陵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再次如幽潭无边,绝色俊颜在烛光照耀下动人心魄。

他从来没有觉得身体如此轻松过。

“云迟…”在这一刻,他只想看见她。但是一回头,便看到她脸色苍白躺在身边,人已经晕了过去。

紧闭的眼睛,浓密的睫毛投下两片阴影,更衬得她脸色如纸,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神气一般。

晋苍陵根本没有想到施行破针之术竟然会让她累成这般模样。

他靠近她,缓缓伸出手去,轻贴在她脸侧。

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他活了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情绪。

怜。

爱怜。

晋苍陵从来没有对谁有过这种情绪。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难道不该是感激吗?

第194章 天下皆敌人

甚至,他有些抑制不住,想凑过去,轻吻她的唇。

晋苍陵收回手,给她盖上锦被,转身下床。

身体里常年都有的隐痛全部消失了。

心尖处的那丝冰寒也淡了许多。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内力隐隐又到了突破的边缘。

这破针之术,续命之针,果然厉害。

就在这时,外面的骨影蓦地抬头盯着院门,黑暗的院子外面隐有气息波动。

他的心一下子绷了起来。

有人!

衣袂轻飘带来的气息近了,眨眼间,有八个黑衣人无声闯了进来,手里都握着闪着寒芒的刀。

骨影和徐镜同时抽出长剑。

“来者何人?”

对方一人声音暗沉,“到地底下问阎王去吧!”

他一招手,八人齐齐冲了过来。

“守住房间!”

骨影低喝一声,举剑挡下了两人。

刀剑相击,迸出了火星。

骨影甚至觉得虎口发麻,心里就是一凛。

他们经历过的刺杀有无数次,可是这一次全无预兆,王爷应该没有暴露行踪才对!而且,对方一派来的就是绝顶高手!

他咬紧牙关,挥剑朝对方挑刺过去。

徐镜也及时挡住了两人。

一时间,刀光剑影,杀机四起。

但是,除了刀剑声,这些黑衣人竟然一声都不吭,步步杀招,紧紧相逼,明显就是冲着房里的人而去。

他们不出声,骨影和徐镜也不出声,只咬紧了牙关抵挡着。

云迟在里面救治王爷,他们谁都不敢轻易吵到云迟。

骨影正侧身避开一名黑衣人的一记斜劈,面前立即又有两人拦住他,而之前那名黑衣人趁机踹开了房门。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骨影和徐镜大惊,同时一个旋身,长剑一横,险险逼退了那名黑衣人。但是与此同时,另外两名黑衣人手中的刀却已经带着杀气朝他们胸口斜劈而下。

眼见两人将伤在刀下,一道掌风挟着杀意拍了出来,同时,一道身影飞掠而出,瞬间将另一人踢飞了出去。

“公子!”徐镜和骨影在看到那人时按捺不住狂喜。

已经戴上裴青面具的晋苍陵手一拍,将房门啪地一声关上,身形如鬼魅,朝那八名黑衣人袭去。

八名黑衣人虽然也是高手,但是对上晋苍陵却依然不够看。

不过片刻便有一人被他一手劈中脖子,立即断气倒下。

骨影和徐镜没有了顾虑,出手也比之前狠辣,一人一剑将两名黑衣人刺个了透心。

眨眼间,八人去了三个。

“退!”

“想走?”晋苍陵眸光一厉,一掌朝那名出声喝退的黑衣人拍了过去。

那人瞳孔一缩,正要闪身避开,却不料晋苍陵的速度快得逆天,拍出一掌之后人已经闪到他身旁,在他刚闪避时,第二掌已经拍中他脑袋。

只听一声沉闷的卟地一声,那人竟然整个脑袋被拍爆了,脑浆迸裂,倒下后已经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剩下四名黑衣人看到这一幕齐齐变色。

这还是人吗?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暴戾血腥的杀人招数!

其中一名黑衣人离得稍近,胸口竟然被喷了一滩脑浆,他瞬间僵住了。等到反应过来,竟然压不下胃里的翻腾,忍不住俯身呕了出来。

但是他还没有呕完,死神降临,他的背脊被晋苍陵一掌生生拍断。

骨一寸寸碎断,倒下时,他的身体都是缩在一起的。

见晋苍陵瞬间连杀三人,骨影和徐镜也暴起拼杀,将剩下三人一剑挑了。

而最后死在他们剑下的黑衣人临死前眼里闪过的竟然是庆幸。

死在剑下,总比死在那可怕的男人手里好多了…

一场刺杀,不过片刻就落下帷幕。

院子里再次染上血腥,但是,看着那一身黑暗气息却强大无比的男人,骨影和徐镜却激动难以自抑。

“公子,您没事了?”

“嗯,云迟的功劳。”晋苍陵嫌弃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之前就已经染了血,现在又再次染上了。

或许,她醒来之后不喜血腥味。

徐镜声音颤抖,有些控制不住地问道:“公子,那云姑娘她?”

晋苍陵一眼扫来,让徐镜一激灵,猛地低下头去。

“把院子清洗干净。”

“是。”

只是,每一次晋苍陵毫无波动地把来袭的人全杀光之后,骨影却总是忍不住要心疼自家主子。

谁愿意连逼问背后主使者都不做?

可刺杀太多,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不是每一拨来的杀手都会留下活口问供。

反正,全天下要他的命的人太多了,天下皆敌人,逼问主使者是谁又有什么意义?主子除了他们,还能有朋友吗?

好在现在有了云姑娘!

云姑娘竟然真的治好了王爷!

骨影眼里迸出无尽光芒。

第195章 王妃信物

天际发白,夜色缓退。

数十轻蹄踏破清晨宁静。

城门刚刚开启,没有人发现这些牵着马的人悄然隐入人群中进了城。

仙蓬客栈早就已经住满,不过客栈酒菜做得不错,每天还是有客人到一楼大堂吃饭。

机灵的小二哥一早就给上等院送去了热水,打算顺便问问那位点菜毫不手软的云姑娘,需不需要厨房里开小灶,给整一桌精美早点出来。

不过,来接热水的却是住在一等房的那位姓徐的年轻人。

店小二探头朝里望了望,“客官,锦枫姑娘和云姑娘还未起身?”

徐镜和骨影清洗院子一夜没睡,眼睛有些红血丝,看到小二哥探头探脑的,眉头一皱。

“把热水给我,等会送些早点过来。”

小二哥打量了他一眼,“客官,是你点的,还是云姑娘点的?”

“我点的和云姑娘点的有什么区别?”徐镜一怔。

“要是客官你点的,那就是豆浆包子白粥,厨房不用重新做。要是云姑娘点的,小的估计要跟厨子说一声,多做些可口的点心上来。”

徐镜一头黑线。

这是说他没钱还是说他可以将就?要点早饭而已,这小子还能扯出这么多话来。

徐镜正要开口,房里传来云迟的声音。

“小二哥,多做几样,等会儿我们到大堂去吃。”

小二哥一听,眉开眼笑应了一句,这才转身走了。

房间里,云迟根本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扬声说了那句话之后她翻了个身,伸了伸懒腰,顿时就发现了不对。

她枕着的似乎不是枕头吧?

贴着她的不像是被子吧?

云迟猛地睁开了眼睛,提腿就朝外侧踢去。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小腿。

她对上了一双幽光熠熠灿若星河的眸子。

冷俊无双的男人似是初醒,墨发微乱,只着中衣,衣领散开,露出喉结和一片胸肌,竟然有一种挑情魅惑,与平时的冷酷不大相同。

云迟就枕在他臂上,整个人像是窝在了他怀抱里。

高大的男人搂着纤瘦的少女,属于他的气息扑天盖地,把她整个人淹没。

饶是云迟这自诩无耻的,也忍不住脸一热,立即往床里一滚,脱离了他的怀抱。

“喂!晋苍陵,你这是恩将仇报啊!”她娇叱一声,翻身坐了起来,瞪了他一眼。

“现在我是裴青,叫我青哥哥。”晋苍陵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脸。

云迟这才发现刚才自己被他一双幽深黑眸和衣衫半褪的男色诱惑了,根本没注意他的脸。

这男人要是不压制自己的气质,根本不用看脸,妥妥就是一个发光体。

云迟眼珠一转,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的打算,又朝他扑了过去,对他眨了眨眼睛,“情哥哥!”

“咳咳咳!”

晋苍陵猛地咳了起来。

“你还是叫裴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