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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瑞信忽然去看齐宵,问道:“你怎么看?”

齐宵眉梢微扬没有出声,蓉卿以为他不会回答,正要开口解围,齐宵却是出声道:“太后病情不稳,欧鸣即便尚公主,也难起复。”

他这话的意思很多层,蓉卿听完心里起伏不定,齐瑞信颔首道:“若是这样,倒也无妨。”父子两人想的一样。

“石料今天已经悉数运进来了,那就这几日抓紧时间动工。”齐瑞信语声很平,“以免过后停工,堆在院内反而不妥。”

齐宵破天荒的同意,点了点头。

蓉卿低头喝茶,脸上露出笑容来,门口银冬悄悄叹探了个头也忍不住傻笑起来。

“今天累了一天。”齐瑞信站了起来,“你们早点歇着吧。”

蓉卿跟着齐宵也起身,应是送齐瑞信出去,蓉卿喊蕉娘:“让徐妈妈带几个丫头过去服侍。”徐妈妈以前就是服侍齐瑞信和徐夫人的。

蕉娘跟着齐瑞信去了后院。

蓉卿转头朝齐宵笑着,有点讨好:“…我把国公爷留在家里,你不会生气吧。”齐宵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都做了,还回过头来问我意见?!”

“你是一家之主。”蓉卿挽着他的胳膊往房里走,“总要你点头同意才成。”

齐宵失笑看着她无奈的摇头。

两个人梳洗上了床,蓉卿舒服的窝在齐宵怀中,低声道:“我想明天再回去看看,七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三哥和三嫂。”一摊子事乱糟糟的。

“苏峪若是和离,你便随他去,别劝他。”齐宵动了动换了个姿势将她圈在怀里,蓉卿就道,“他也不会听我的,我劝不劝的也没有用。”齐宵却是捏了捏她的腰上的肉,“你的胆子,能想到这些还真是不容易。”

蓉卿瞪眼:“你是在说我胖。”拍他捏着肉的手,齐宵被她莫名的逻辑弄的一头雾水,转了弯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失笑无奈的道,“都没有肉,还说胖?”

蓉卿拱了拱不理她,憋了一刻又仿佛想到什么,抬头看他问道:“我总觉得圣上这次处理这件事有些犹豫。”显得有些奇怪。

齐宵就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蓉卿听着一惊心有余悸的叹道:“还好没有做,若不然欧家即便是处理了,朝堂里定然会风波乍起。”太后娘娘毕竟还是太祖的皇后,若是真的叫她这么没了,难免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所以说,女人手段还是要让女人去处理。

“圣上今日在御书房,又提起北平的日子。”齐宵说完顿了顿,又道,“只怕迁都的事,会真的提上日程。”

蓉卿早有心理准备点头道:“反正也不是三五年能完成的事,我们等着便是。”齐宵笑了起来,就觉得她像只小老鼠,把自己裹在窝里头只要暖和和的有饭吃饿不死就成,明天的事明天再议。

“好累。”蓉卿打了哈欠,“我睡觉了,你也早点睡,明儿还要上朝呢。”

齐宵嗯了一声,将她的被子掖了掖,夫妻两人歇下不提。

第二日一早齐宵早早的去上朝,蓉卿起床时院子里已经能听到工匠的说话声,蓉卿问蕉娘:“这么早就进来了,国公爷起了吗?送早膳去了没有。”

“国公爷气的很早。”蕉娘帮她梳头,又道,“和鳌将军在前院说着话,听意思,熬将军这几日就要走了。”

鳌立已经来了有些日子,算算也差不多了,她吃了早饭打算去和齐瑞信打个招呼,再回永平侯府,这边鳌立来了,蓉卿请他在正厅里坐,鳌立就道:“事情办妥了,我打算后日就启程。”一顿看着蓉卿,“我会先去北平再从山海卫拐去宣同,所以想问问您,有没有东西要捎过去的,我帮您带去。”

“你要去北平?”蓉卿听着微愣,这算是拐了一个大弯路啊,鳌立就点头道,“难得有空,就想回去一趟,巧在北平也有事要处理,顺便再去看望周老,他方投在廖大人府中,也不知如何。”

蓉卿点了带头,道:“那你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鳌立回道,“走水路,还要去一趟山东。”

“那成,我让人去准备,正好将廖大人的端午节礼一并送过去。”蓉卿说着想了想,又道,“永平那边我今儿回去问问家里的人,看看要捎什么。”

鳌立应是,回道:“不要急,若是东西多我再等几日也无妨。”

“尽量不耽误你启程的时间。”蓉卿话落,鳌立就站了起来,“那我去帮着国公爷。”蓉卿颔首他便出了门去。

“蕉娘。”蓉卿喊蕉娘进来,“你和崔妈妈一起准备一下,熬大哥要去北平,他说帮我们捎东西回去,我想着索性把廖大人的端午节礼送了,还有永平府以及山东徐大人那边一起带过去,您觉得可成。”

“要是不耽误鳌将军的行程,那自然再好不过。”蕉娘笑着点头,“我去准备,约莫明天就能办好。”

蓉卿点头,就带着明兰和明期出门去寻齐瑞信,在花园内见着了齐瑞信,她笑道:“儿媳今日还要回去一趟,大概中午就能回来,厨房那边已经给您准备了饭菜,您若是想吃点酒,家里头酒窖里有好些种,您让银冬去拿…”

“既是回去就不要着急回来。”齐瑞信点头道,“我的事你不用担心。”

蓉卿应是朝他行礼,带着丫头去了仪门上了马车,一路回了永平侯,刚一进去就瞧见又婆子急匆匆的往外跑,蓉卿看了明兰一眼,明兰拉住行礼的婆子问道:“妈妈这是要去哪里?”

“回八姑奶奶的话,奴婢这是去太医,二小姐昨天下半夜发烧,这会儿还没退。”婆子说话喘着气,蓉卿听着一惊忙让她自行去,她自己则往内院走,月姐儿昨晚是骇的狠了。

“你回来了。”二夫人正要出门,见着蓉卿就道,“我正打算去看月姐儿,说是后半夜就开始发烧,说是烧的挺高的。”

蓉卿应道:“嗯,方才在门口碰见婆子了,我和您一起去看看。”说着话母女两人往后院走,蒋氏也从屋里出来,几人就一起去了大夫人的院子,正厅里苏峪没了以往的玩世不恭,很严肃的坐在椅子上,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大夫人焦急的捏着帕子焦躁的来回踱着步子,戴氏和连氏站在一边有些惴惴不安,见二夫人和蓉卿以及蒋氏进来,大夫人迎了过来和二夫人道:“说是你也染了风寒,怎么不歇着。”

“也不知道月姐儿怎么样,我过来瞧瞧。”二夫人话落问道,“退烧了没有?”

大夫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看向蓉卿:“这么早就回来了,累了吧,赶紧坐着歇会儿。”请蓉卿去做,蓉卿摆摆手,问道,“月姐儿呢,谁在守着呢。”

“七小姐守着的。”大夫人欣慰的道,“得亏昨晚有她在,若不然我们可就慌了神了,你说我生了几个孩子,也不见发烧这样严重的。”

蓉卿点头看了眼苏峪,就进了房里,果然瞧见苏容君坐在床边上,月姐儿苍白的小脸露在被子外头,苏容君转过来满脸的疲惫朝蓉卿笑笑:“你回来了。”

“烧的很重?”蓉卿说着摸了摸月姐儿的额头,骇了一跳,“这么热。”

苏容君点了点头,道:“昨天晚上喂了点退烧的药,天亮时降下去了,这会儿又起来了。”她说着叹了口气,“惊厥时,连我都惊着了,只得着人去请擅长儿科的大夫来。”刘院正主治的是内科和外伤,所以苏容君对儿科并不精通。

蓉卿也不懂孩子的病,但知道惊厥若是处理不好会留下后遗症,就叹了口气坐在苏容君旁边:“你昨晚守了一夜,早饭可吃了?”

“吃不下。”苏容君半垂着眼帘,时不时摸摸月姐儿的额头,蓉卿安慰道,“你千万别钻牛角尖,事情一桩桩都会过去的。”

苏容君垂了头,低声叹道:“四哥一早代我去给师傅吊唁了。”她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又抬头看着蓉卿,“八妹,是我害了师傅。”

“胡说。”蓉卿回道,“刘院正的去世我也很惋惜,可你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扯到自己身上来,他是院正给太后娘娘请脉开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谁又知道会出这样的事。”

苏容君没有说话,低头擦了眼泪,蓉卿无奈的道:“你在凤梧宫里还护着他,我知道你尽力了,往后你仔细钻研医术,将她的衣钵继承发扬,就是对他最大的缅怀和感念。”

苏容君抹着眼泪点点头。

床上月姐儿哼哼了两句,苏容君忙丢了帕子拿湿湿耳朵棉布去润她的唇瓣,高烧了一夜这会儿月姐儿唇角都烧的起了皮,皱巴巴的黏在上头,蓉卿看着心疼不已,握着月姐儿的手。

“大夫来了。”外头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随即大夫人迫不及待引着大夫进来,“您快瞧瞧,这孩子烧了一夜了。”

大夫是外头请来的,穿着深灰色的道袍,走过去搭了脉诊给月姐儿诊脉,蓉卿就退了出去,看见苏峪依旧和刚才一样呆坐在椅子上,蓉卿喊道:“三哥,你这是干什么呢。”

“你回来了。”苏峪换了个姿势,拖着脑袋靠在椅子上,软绵绵的道,“没事儿,坐着歇会儿。”

蓉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拿着在他面前摆划了一下:“大夫来了,月姐儿一定会没事的,你别担心。”苏峪嗯了一声没说话,蓉卿想了想问道,“三嫂她…你打算怎么处理。”

“也不少她一口吃的,随她去。”苏峪一副懒得理会的样子,正要再说话里头就听到大夫人惊声道,“请人做法事?好好,我这让人去请。”

蓉卿听着一愣,怎么请了个大夫来不看病反而还要做法事,她起身进了房里就听那大夫道:“小姐受了惊吓,内药祛热,但病因还是外邪侵体,做法事效果最为显著。”

“好,好!”大夫人点着头,正要再说,忽然苏峪走了进来,问道,“家中事情多,请了法师进来多有不便,我带着月姐儿去栖霞寺吧。”他话落众人一惊,那位大夫就道,“若能去庙中暂住那是再好不过,再配上老夫的药,半个月后定能痊愈!”

“老三。”大夫人被苏峪惊着了,“你…”她怕苏峪心灰意冷要出家,苏峪摆了摆手,一副不用担心的样子,“我要出家早就剃度了,何必等到今日。”转头吩咐月姐儿的奶娘,“你帮月姐儿收拾点衣服,我们下午就启程。”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大夫人还想再劝,苏峪已经走过去看月姐儿根本不听他说话,大夫人急的拉着蓉卿:“快劝劝你三哥,这月姐儿病着,庙里哪里有家里舒服照顾的周到啊。”

蓉卿也觉得是,这生病不生病和做法事不相干,不过靡靡佛音到是能让人静心,只是不知道对月姐儿有没有用,她朝大夫人点点头,就道:“三哥,您看要不要等月姐儿退了烧再去?”

“不是开了药了吗?”苏峪蹲在月姐儿身边,蓉卿就道,“开了药也要有煎熬,有人伺候她喝药,你去庙里谁能帮着你的忙,不如再等两日,您看可好。”

苏峪顿了顿,终是点了头:“那就等她退了烧再说。”

大夫人长长的舒了口气,感激的看着蓉卿。

喂了药月姐儿的烧再次退了下来,苏容君怕她再烧就倚在床边上睡了一刻不敢离开,二夫人问蓉卿:“不是说家里正动工要修栈道吗?你在这里,家里谁照看着?”

“国公爷在。”蓉卿回道,“我回来前和他打过招呼了。”

二夫人显得有些惊讶:“国公爷过去了?”蓉卿点了点头,二夫人就欣慰的道,“他们父子能和睦,那是再好不过了。”

蓉卿也点着头。

中午吃了饭,月姐儿终于醒了过来,虽还有点低烧,但人已经好多了,大夫人喂了她几勺子的米汤,她吃完就喊着要爹爹,苏峪抱着月姐儿靠在床头,父女两人头靠着头说着话,一会儿又迷瞪瞪的睡着了。

大夫人看着心疼不已,憋着气去后院隔着门骂欧氏:“你做的什么孽,若是月姐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你。”

“月姐儿怎么了,怎么了?”欧氏拍着门,大夫人就怒道,“你还有脸问,若不是你发疯她能被惊着,我告诉你欧氏,这事儿没完!”说完狠狠的离开,欧氏在后头喊的声嘶力竭…

蓉卿陪着苏容君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觉,月姐儿既然烧退了应该就没事了。”苏若君应了一声,蓉卿问道,“以前咱们讨论说是开个医馆,若不然这两日就让人去找铺面吧,你看不好。”

“我…”苏容君有些迟疑,蓉卿就道,“前面卖药,后面问诊,再多请两个大夫,你若不想去就在院子里晒药看书。”总比她闲在家里胡思乱想的好。

苏容君顿了顿,握了蓉卿的手:“八妹,谢谢你!”

“我们姐妹,你说这话太见外了。”蓉卿说完,两人轻轻笑了起来,这边红梅由院子里的婆子领着来了,蓉卿看见她一愣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家里有什么事?”

红梅回道:“太子妃娘娘来了,正在家里等您呢。”

太子妃来找她?蓉卿微怔,苏容君就推着她道:“许是有事才去找你的,你快回去吧,要是有什么事我才着人去告诉你。”

蓉卿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嗯。”苏容君点了点头,蓉卿就去和众人打了招呼坐车回了督都府。

杨氏与杨宗文一起来的,齐瑞信坐在一侧陪着和杨宗文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见蓉卿回来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蓉卿笑道:“不知道您来,实在是失礼了。”

“我也来的突然,应该派个婆子先来说一声的,怎么样,家里都还好吧?”杨氏已经知道昨晚永平侯府的事了。

蓉卿应道:“没什么事了。”

杨氏放心的点点头,蓉卿又和杨宗文互相见了礼,齐瑞信就站了起来对蓉卿:“你陪太子妃娘娘和蔡国公说话,我去院子里看看。”就和杨氏以及杨宗文告辞,蓉卿应是送齐瑞信出去,齐瑞信在门口低声道,“许是为昨日的事。”一顿又道,“量力而行。”这是在给蓉卿出主意。

蓉卿点头道:“是!”齐瑞信放心的出了门。

蓉卿回了房里,杨氏担忧的问道,“苏医女她还好吧。”蓉卿颔首回道,“情绪有些低落,也没有经历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些不安。”一顿又道,“方才还在和她说起开医馆的事,想着说不定有点事情做,她能好一些。”蓉卿有意和杨氏说起这件事,若是她们真要开医馆,皇后那边定要打个招呼的,和杨氏到时候她也能帮着说话。

“这个主意好。”杨氏点头道,“在织造局前头我有间铺子,无论地段还是大小应该都合适,你们若是开,不如就把那间铺子拿去用。”

“这怎么好意思。”蓉卿摇着头,杨氏就道,“你和我客气什么,就这么定了。”

蓉卿一时不知道怎么拒绝,想着还要和苏容君再商议,只得道:“多些娘娘,我明儿和七姐商量一下,到时候再给您添麻烦。”

杨氏笑着点头,这边杨宗文忽然开口道:“我认识一位药商,若是开医馆生药必定是少不了,这两日我给他写封信,到时候你们派了掌柜直接去找他就成。”一顿又道,“他做药材许多年,药源充足质量也可保证。”

杨宗文很热情,蓉卿不由打量他了一眼,见他很上心的样子,拧着眉头思索着,蓉卿心头一动又被自己的想法骇住,满屏弃心头的胡思乱想,笑着道谢:“…这下好了,有娘娘和国公爷的相助,我们姐妹这就算是凭地起楼没费半点功夫。”她起身朝两人行礼,“我和七姐谢谢娘娘和国公爷。”

“好了,好了。”杨氏拉着她的手坐下,低声道,“我来,是有事找你。”

蓉卿微愣,杨氏就朝杨宗文看去:“你去陪凉国公爷说说话,我与五夫人坐会儿。”杨宗文迟疑的点点头出了门,蓉卿就看着杨氏心里猜想她会说什么,杨氏面上一瞬有些红,顿了顿她开口道,“七小姐她…将来除了开医馆,还有什么打算?”

“这到是不知道。”蓉卿心里突的一跳,杨氏又道,“我记得她今年也有十九了吧,这个年纪还没许配人家,将来虽说不愁嫁,可若挑个称心的只怕是不易…”很苦恼的样子。

蓉卿紧张的看着杨氏,生怕她说出什么话来,杨氏就端茶吃了一口,也有些犹豫的样子,竟是说到了赵均瑞:“太子子嗣单薄,如今除了东哥也不过两位公子,一位小姐…东哥也孤单的很。”话落一顿,蓉卿忙道,“您和太子都还年轻,子嗣只会越来越多。”

杨氏微愣看着蓉卿。

蓉卿就笑着道:“再说,您和太子爷感情深厚,等您身子养好了,再给东哥生个弟弟不就成了。”杨氏摆摆手,“我的身子当年生东哥时便亏损了,太医说再难有孕…”叹了口气,“我就想着…”找个贴心的进府,能帮衬她和她一条心,也好。

太子府的后院总要进人的,不如寻个熟悉的。

“娘娘。”蓉卿打断她的话,“虽说身孕的事我也没有经验,可也看过许多,譬如我们府里洵大嫂嫂,七八年都没有动静,太医也说她亏了身子难再孕,可是您瞧她,去年刚生了个女儿,所以啊,这事儿真的是说不准的,您千万别多虑。”算是把这话又重新拉到身孕上来。

“蓉卿…”杨氏看着她欲言又止,蓉卿就摇摇头,笑道,“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您总要往好处想是不是。”杨氏看着她,她也看着杨氏,两人相视了一刻忽然一起笑了起来,杨氏摇着头道,“是我想多了。”

“怎么会。”蓉卿笑着道,“您是好心,我们都懂!”

杨氏笑笑很自然的转了话题:“凤梧宫里今儿也热闹的很,太后娘娘闹腾了一个上午,要见欧鸣。”蓉卿问道,“皇后娘娘同意了?”

“哪会。”杨氏回道,“到是敏儿去看她了,还好下午安稳了一些。”一顿看着蓉卿有些无奈,“只怕是要定婚期了。”拿赵玉敏没有办法的样子。

“公主许是真的对欧鸣动了情。”蓉卿也低头端了茶盅,杨氏闻言无奈的笑笑,“家里还有事,来看看你知道七小姐没事就好了,铺子的事我回去就着人去办,到时候把房契给你送来,你们若还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尽管告诉我。”

“已经给您添了许多麻烦了。”蓉卿送她出去,两人边走边说,就在外头碰见了杨宗文,杨氏道,“我们也回去吧,你不是还要进宫吗。”

杨宗文点头,看着蓉卿就道:“五夫人,医馆只有苏医女一人坐馆只怕也不成,我方才想着,不如让我那位朋友再介绍些大夫来吧。”

这一次连杨氏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因为杨宗文实在太过热心了。

“这…太麻烦您了。”蓉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原想替苏容君谢谢他昨天维护的话也收了回去。

杨宗文并未注意两人复杂的面色,认真的道:“不过举手之劳,五夫人务虚客气。”

蓉卿依旧笑着道谢,送两人出了院子。

两人一走蓉卿去见齐瑞信,把说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齐瑞信颔首道:“在京城开医馆并不简单,若是有太子妃娘娘入股到是事倍功半,也是好事。”蓉卿也是这么想的,点头道,“儿媳要与家姐商量,也不知行不行的通。”

“你们若是缺掌柜,我到是有合适的人给你介绍。”齐瑞信说着微顿,道,“我以前有个属下,族中就是在扬州种药材的,对各类药材很是熟悉,如今他闲赋在家,若是你们需要我叫他来帮你们。”

“谢谢父亲。”蓉卿笑着点头,“今儿一天可算是把铺子,药源,大夫和掌柜都解决了。”

齐瑞信见她笑的俏皮,也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晚上齐宵从衙门回来,蓉卿急着问道:“今儿朝堂里可有对欧家的事起争论?”齐宵脱了朝服,回道,“圣上态度坚决,到也没有多大的反应,欧家几人被免了官职,责令抄没家产,明日便执行。”

“抄没家产?”蓉卿愕然,太后娘娘还没死,“公主的婚事怎么办?”

齐宵拉着她坐下,笑盈盈的自怀里拿了一封信出来给她:“先别说朝堂的事,你看看这是谁来的信?”

“谁?”蓉卿狐疑的接了信在手里,翻开看信头顿时露出满脸的惊喜,就见上头那“蓉卿亲启”四个字是笔记那样的熟悉,她几乎要跳起来,高兴的道,“鲁忱找到静芝姐了?”

齐宵笑着指了指信:“你先看信。”

166 喜气

信是华静芝亲自写的,信里面她说自己被人拉到青州,然后从青州上岸后就马不停蹄的到了河南,连赶了三个多月才到长安,她原打算在长安落脚,取了银子想要在长安开铺子的,却机缘巧合的碰上了去高昌的商队,她与商队的雇主聊的很投机,便动了心思走一趟高昌,反正她现在也是无根的浮萍到哪里都一样,索性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这一走便是两年,她们沿着古道一路过凉州到甘州再往后走了大半年终于到了龟兹,在那边停留了半个多月,又启程到了姑墨,去年年底才到的高昌国…原来困在大夏,觉得江南处处都好,人杰地灵,这一次走了这么远的路,看了那么多的地方,见识了不同的风土人情,她才明白,原来真的是山外有山!

她没有想到蓉卿在找她,虽一直想要给她寄信,可是越往西北走人烟越少,想要送封信回来实在是不易,索性就想着等回去后再与蓉卿联系,写这封信时他们正停在姑墨,机缘巧合的在姑墨碰上了鲁忱,才知道蓉卿一直在找她。

信的最后华静芝道:“明年初我便能重新回来,也没有别处去,我想好了来应天寻你,心中亦有许多的想法,等我来了我们一起再商议!我在路上买了许多各地的小玩意,等我回应天时就能给侄儿玩,你与齐宵安心过日子,无需惦记我。”

蓉卿仔仔细细把信看了几遍,心里头实在是高兴,她想过华静芝会去西北,按照她的性子甚至会沿着商道去龟兹走走,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去了高昌…她字里含间中的历练和变化,蓉卿能感受的到,她知道华静芝从来都不是认命自哀自怜的,否则当初她也不会和离,而现在的华静芝似乎变的更加强大,她很高兴却又忧虑,女人强大是好事可是却也能从侧面反应出,她这两年除了见识和阅历外,定然也受了很多的苦。

“这封信是一月送出来的。”蓉卿收了信看着齐宵,“算算时间他么大约什么时候能进关?”

齐宵想了想,回道:“约莫到年中的时吧。”顿了顿又道,“若是从长安回应天,可能要到年底了。”

现在已近四月,华静芝说她要明年初才能回来,大约她可能还要在长安逗留一段时间:“鲁忱是和她一起回来,还是提前回来?”

“和他一起。”齐宵说着将鲁忱的信也拿了出来,“你看看。”蓉卿接过信看了一遍,笑道,“他一个人风餐露宿的,等他回来我们一定要谢谢他。”

齐宵点头。

蓉卿高兴的揣着信,兴奋的在房里来回踱着步子,又停下来看着齐宵道:“那我们把诗雅轩收拾出来好不好,她在应天除了咱们也没有亲人。”

“这个你做主。”齐宵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不过以她的性子,只怕不会愿意住在府里。”

蓉卿不管,笑着道:“反正她来了,我断是不能放她走的。”想了想又道,“鲁忱找到了她,那华家的两兄弟不会也找到她了吧?”

“无妨,便是他们知道,也不敢如何。”齐宵说的不容置疑,又看着蓉卿道,“你也别着急,他们回来还要很久,你若是想和她商量问问她的意思,可以给她去信,只要进关信就能送到。”

蓉卿点头:“再等等,我算着时间呢。”说完,将信小心翼翼的收好,心里一起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了下去,又跑过去抱着齐宵,撒着娇道,“你真好!”

齐宵忍不住笑了起来,揽着她坐在腿上,挑着眉头道:“我只有这件事好?”蓉卿立刻摇着头,有些狗腿的道,“当然不是,你哪里都好,真的!”

“就知道拍马屁。”齐宵失笑有种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太子妃娘娘今天来了?”

蓉卿点着头:“嗯,来问问七姐的事。”她想着要不要把太子妃的意思告诉齐宵,可又怕他觉得杨氏有意抬苏容君进太子府有些仗势欺人的意思,就忍了下去,道,“…她听我说要和七姐开药铺,就说把她名下的一间铺子借给我们用。还有蔡国公,他包揽了药源和大夫,父亲则说帮我们介绍展柜,我上午刚提了这个头下午就一应的事情都有着落了。”

齐宵微微拧了拧眉头,显得有些困惑:“关于蔡国公,七姨姐那边可说过什么?”

蓉卿心里一怔,她知道齐宵其实很敏感,就摇着头道:“七姐没有多说什么。”齐宵若有所思,出声道,“杨宗文年纪虽小,但处事稳住,又懂得进退分寸,将来必定能成为太子爷的左膀右臂,只是这一次他去凤梧宫的事,却有些奇怪。”

蓉卿暗暗松了一口气,开玩笑似的道:“要是他不是蔡国公,不是这么小的年纪就好了,我定是要做个冰人,拉着他给你做连襟。”她话方落,齐宵就挑眉看她,蓉卿一瞬间红了脸,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的意思,齐宵却是道,“你也想到了?”

原来对于杨宗文的反常齐宵和她想到了一处,蓉卿并不是很确定的道:“身份有别,年纪有别,虽说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怕太子和太子妃娘娘不会同意,还是别想这个没边的事儿了。”

齐宵也觉得的是:“七姨姐的事急不得,往后再托人帮她相看吧。”说到相看蓉卿就想到托他给明兰相人的事儿,“这事儿可不能指望你,若不然等她们老了,都没有着落。”

“那明儿你让明兰跟着卫进去军中走一圈,几个大营随便她挑。”齐宵假意愠怒,“你若觉得不满意,再去几个卫所选也成,那么多人总有合适的。”

蓉卿哈哈笑了起来,歪在他身上道:“你当我疯魔了不成,别人晓得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

两人说着说着又闹了起来,蓉卿从他腿上跳下来:“我洗澡去。”就脱了外衣喊明兰打水进来,齐宵就蒙着头跟着她后头往净室走,蓉卿戒备的回头看他,“做什么?”

齐宵一本正经的道:“洗澡。”蓉卿想到上次他的胡闹,不禁红了脸堵着门口推着他,“要不然你先洗,要不然你就等着,反正不准一起!”

齐宵不管她,弯腰手臂一托将她扛再肩膀上,边走边道:“正愁无人擦背,这差事你可赖不掉。”蓉卿惊的揪住他的肩膀,拱着道,“我给你擦背还不成嘛,你先放我下来。”她听到明兰和明期说话声了,“叫她们看见,明儿我就镇不住内宅了。”

齐宵不放,站在浴桶边上等明兰进来,蓉卿继续求饶:“好督都,你放我下来好不好。”齐宵不动,蓉卿就跟小狗似的冲着他笑,“好哥哥,求求你了…你要一起洗就一起洗,但是总不能当着丫头们的面吧。”

齐宵唇角都是压着的笑意,面上却是一副纹丝不动的样子,蓉卿就侧过来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捧着他的脸:“刚还夸你好,这会儿你可不能自毁了形象才对。”

齐宵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将她一转放在地上,蓉卿着了地就要往外头跑,齐宵手指一勾拉着她的腰带将她带到自己怀里,圈着,也不看她,但那力道任凭蓉卿怎么挣扎都出不去。

明兰和明期进来,就瞧见那夫妻两人亲昵的搂在一处,她们顿时红了脸,眼睛都没处放迅速倒了水退了出去。

蓉卿一直忍着,等她们一走她就掐着齐宵:“都怪你。”齐宵却是笑盈盈的低头帮她脱衣服…

蓉卿半推半就的被他抱进浴桶里头,齐宵也大步跨了进来,捞着拿了胰子给她擦,蓉卿躲着:“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上一次也是这样,最后的场面她想想都脸红。

齐宵拍掉她的手:“别闹。”很认真的帮着她擦后背…

蓉卿嘟着嘴看他,唇瓣红殷殷的似是树枝上沾了露珠的樱桃,尖尖的下颌,若隐若现的紧致的锁骨,齐宵眼神一暗手上就变了味儿,捧了她的脸便吻了上去…

蓉卿咕哝一声:“一会儿你收拾地上。”便搂着他回应他的吻。

温热的水气氤氲着,袅袅散在四周,蓉卿肌肤莹白如玉在幽暗的光线下嫩的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齐宵真的做了,低头轻轻一咬,蓉卿哎呦一声趴在他肩头:“你属小狗的。”齐宵没空和她说话,低着头亲吻着她每一处…

蓉卿没了力气,嘤咛着任由他摆弄,秋水般的眼眸雾蒙蒙的半眯着。

齐宵将她抱起来横坐在自己腿上…仿佛有电波一样滋滋从身体的某一处蹿了上来,蓉卿趴在他身上连喘息都觉得是负担。

水花自浴桶中飞舞而出,水声涌动声音旖旎,蓉卿摇着头开始嘤嘤哭着哀求的摇着头,仅剩的半点清醒也淹没在他势头愈强的攻势中。

事后齐宵拿着大大的棉布帕子将她裹起来擦干,又给她穿着衣服,蓉卿挂在他身上恨恨的道:“下次再不和你一起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