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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了,想要尝试接近。

她不接受别墅,不接受管止深变相的拒绝和打发,也不会闹,不会去刻意的接近他。了解他几分之后,她总是认为,以退为进是对这种男人最合适的表达方法。

可是,管止深无动于衷。

管止深的心,稳如磐石,从不动摇,他总会让她有种错觉,管止深的心里,是否已有了深爱难以拔除的人?

她旁敲侧击的问过管止深的朋友,他们都说,印象中大抵是没有过,没见他对身边的任何女人暧昧。

如果有接近过他,并被他允许暧昧的女人出现,他们这些朋友,必定会知道。

比如李秋实的出现,刚一下上海抵达Z市的飞机,大家就一个传一个的皆是知道了。

抱着跟方云一样的心情和目的,每次见了李秋实或者管止深,会开玩笑,叫秋实一声“嫂子”。

第一次开玩笑叫“嫂子”,是在管止深爷爷的生日晚宴上,大概也是这个阳历八月份,具体日子李秋实却记不太清了,许多管止深的朋友都在,给管老爷子贺寿。

而李秋实过去,是方云背着儿子做的主,在场人多,起哄开来,往往这种人多起哄的时刻,辩解就显得多余了。

管止深越是严肃的辩解,就显得越是在护着李秋实,在外人眼中,这里一定有暧昧。

这种暗生情愫,得不到回应的感觉,只在两个人彼此心中知晓。

有一次李秋实生病了,难过,找他,管止深真诚的坦白过,说他可能没有办法爱上另一个人,心里装着一个,尝试过喜欢另一个人,可感觉总不对,生活节奏也变得不对,那些尝试,便在他自己的臆想中,被他毫不留情的捏死了。

管止深从未对李秋实表达过爱意,李秋实单恋一个人得不到回应,是很痛苦的,所以,她在离开Z市去上海工作的时候,哭的伤心。

现在因病手术,重新回来了Z市,她看到了管止深的身边有人,阿年,曾经她教过一段日子英语的女学生。

那天在商场电梯门口遇到,坐下聊了一会儿,她猜测过,阿年是不是管止深一直心里装着的人?

让她这些天一直想不通的是,阿年和管止深相差了12岁,她去上海照顾管止深之前,管止深就跟阿年认识了吗?那时阿年才几岁,不到二十岁的小女生,不过才十七八岁大,管止深是怎么接触到的?

方默川对她说过,他的女朋友是阿年,是她曾经的一个学生,怎么那么巧,表哥表弟喜欢上的,是同一个人?

这其中到底怎么一回事,她链接不上,也好奇着。

送走了一直叽叽喳喳劝她的CC,她去了院子,对母亲说:“妈,这边的别墅准备卖了,去上海之前我就跟他的妈妈沟通了,只不过这次回来,我忘了走之前我提起过卖别墅的这件事,我们搬到市中心去住,房子小一点温馨,也好打理。”她不敢对母亲说出实情,怕母亲伤心。

“卖了好,这别墅住着不舒坦,太大,妈住着怪不自在”李母对女儿叮嘱一番,不能要管家的一分钱,不能让人看低了。

李秋实点头。

回去房间,关上房门她就联系了方默川

早上,方默川还在租住的房子里睡觉,拿过手机接了起来,听了一会儿,皱眉起身:“我表哥和阿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你怎么了?”

“”

“你打算放弃我表哥?”他问。

“”

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方默川叹息:“我表哥,有没有真的爱过你?”

李秋实的回答,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

一直信任表哥,大火烧伤的事件,他看到了表哥的大度和气量,但表哥的心里一定是恨着母亲的,也是恨着他的,只是掩饰了吧。表哥以前喜欢阿年,可是这些年,中间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表哥又经历了一个李秋实,怎么还会对阿年念念不忘?

那对于表哥来说,被抛弃的李秋实算什么?

他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去猜测,表哥是否因为知道了他拿走DV,追求阿年的这行为,气愤,恼怒了,才处心积虑夺回阿年,对他报复?

表哥这是要跟他新仇旧恨一起算?这个说法,他总认为,有那么几分可以成立。

方默川始终难以相信,单凭一份DV记录,表哥都没有去真实接触过阿年,就能爱到这个程度?他,起码是真的接触了阿年,吻过阿年,牵手过,有过许多共同的回忆。

表哥有什么?一个人的DV记录,单相思罢了。

李秋实拿着手机,站在窗边,安静的思考了片刻,说没爱过?那等于是在说明自己的等待,叫做不要脸。

她缓缓开口:“爱过吧,我不知道了”只是,这只是想,在和管止深共同认识说的人面前,留下一分尊严。

“”方默川。

中午。

方默川开车去省委院子接了外公,出去找了个熟地儿,喝茶下棋。爷爷好哪一口儿,他当外孙的非常了解。

“小子——今儿学会孝心了,不出去鬼混,来哄外公开心。”老爷子笑。

方默川俩手搁在了腿上,拧眉,在斟酌这步棋怎么走,摇头说:“我下棋的技术远不如我表哥厉害啊,外公,我表哥好久没跟您下棋了吧?他是不乐意看您输棋”

老爷子当即怒了,手朝棋盘上一拍,一掌震散了要输的这棋,“你表哥下棋,也是他爷爷手把手教他的——你表哥那是吃水从不记着挖井人的这么个东西,不知这性子他随了谁哪一日外公赢他一盘棋,那准是他有大事相求——”提起孙子,老爷子言语上尽是责怪,语气中却透着喜欢,宠溺,和满意。

“表哥一不小心,就技高了您一筹!”方默川整理棋盘,随口说道:“外公,您搬回来管家这老房子里住吧,家里人照顾也放心,我妈总担心您的身体,为此老和我姑姑吵,说我姑姑不孝敬您。我姑姑平时可总念叨您,我姑父每次来电*话都会提起您,问您回来住没有?姑父还以为我姑姑对您不好,您才不爱回去,我妈没准儿总跟我姑父告我姑姑的状,我妈和我姑姑一直不和,您清楚,外公——我姑姑里外的多冤枉!”“小子,谁派你来跟外公说这番话的?”老爷子头脑清醒。

接过外孙倒的茶,喝了一口,盘腿严肃的问了起来。

方默川笑:“没谁派我来,是我自己想说就说了。外公在省委这头儿不知道,其实我表哥很久不回家住了,不知原因。您回来了,就让我表哥也回来家里住吧。从北京回来,您怕我烦我妈总唠叨,让我先在姑姑这边住着,闲着时间多跟表哥交流学习,等事业稳定了再一个人搬出去,我现在想通了,我搬到姑姑家跟表哥学习,可是表哥——”

抵抗隐婚老公,那个我再安排。

“你也没仔细去问问你姑姑,你表哥他,怎么就突然很久不回家里住了?”管老爷子问外孙,表情严肃。

“嗯,这个,我表哥他”方默川几次话到嘴边上了,都顿住,抿起唇想了一下,才抬头说:“我姑姑还什么也不知道,我表哥多孝顺,所以在搬出去住之前,已经找好了借口,我表哥说的话,我姑姑能不相信吗。不过我在外面,也听说了一点表哥的事,消息不知真假,都说我表哥好像有固定同居的女朋友了。”

“34了,也该有女朋友了!没什么大惊小怪。”老爷子点头,心思走远,叹起气:“这小子有女朋友了,也不往他爷爷跟前儿带,催也不好使,唉。”

方默川随着外公点头,看外公,瞳孔里是浅浅的笑意,也学着外公的样子盘起腿而坐,他说:“外公,我已经试了,让我表哥承认恋爱,这太难了。我表哥这人非常挑剔,您以前给他介绍的那些女人,哪一个差的?哪一个也不差。我一直觉得外公您的眼光很毒,您随便选的一个孙媳妇人选,打分那都得是优,可是我表哥总能挑出别人的毛病。”

老爷子爱听奉承话燧。

“精挑细选,大伙儿一个个的给他精挑细选,废了苦心,愣是一个没成。”老爷子提起这个,就叹气,紧紧的拧起眉头。

给孙子找媳妇儿,从十四年前,老爷子就开始四处托人找靠谱的,漂亮,配得上孙子的,孙子刚过二十岁,长得那叫一个一表人才!

管止深那时诚恳的对爷爷说,爷爷,我在国外慢慢给您找孙媳妇儿,千万别急。而且,二十岁结婚这太早了。老爷子听了,直气的想抽这大孙子辂!

二十结婚早?你爷爷十九岁就完成了给管家传宗接代的任务!

因为给孙子介绍女朋友这事儿,管老爷子落了老战友们无数次埋怨。

管止深不赴约,成了远近闻名的相亲鸽子王在圈子里出了名。

因此也让许多名媛好奇,到底这是怎样一个贵公子?

一直到今天,单身的管止深会时常在媒体前露面,虽是保持缄默姿态比较多,但这也让一众名媛更加倾慕他这个性情神秘的男人。

方默川想事情,一想就走了神儿,在外公的严肃眼神下,他坐直了身体。

外公不喜欢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人,偏偏方默川就是这么一个睡觉都不老实的人。这个坐姿,打小是一脚一脚被外公给狠揣出来的。

揣也揣了,该歪歪扭扭还是歪歪扭扭,这儿会,盘腿而坐,腰板不直,是外公眼中的大忌!

坐直了腰板儿,方默川说:“外公,让我表哥早点结婚生子,给家里冲冲喜气这个重任可就包在您一人身上了。我倒是可以跟您里应外合,就是您得给我保密,不能让我姑姑和姑父,还有我爸妈,这些人太早知道这件事,提都不能提。我表哥这边有什么动向,我也及时汇报给您。保密是因为,万一表哥和对方最后不成,让人心里惦记的好事落了空,那显得我太缺德了。我过去住,愿意配合外公您,您只管回去住一段日子,逼我表哥回来,我表哥如果回来了,慢慢就受不了和女朋友分居住吧?到时候,一定会忍不住寂寞,公布恋情了。”

方默川说完,期待爷爷表态

老爷子把这话听的认真。

孙子,外孙,都是诡计多端的小子。

诡计多端在管老爷子看来,这都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人心本意不坏,那这诡计多端也都是人生来带的本事!

老爷子咳嗽了一声,严肃的开口,说道:“你这些话,外公认认真真的从脑子里都过了一遍,让你姑姑和姑父,你爸你妈他们心里最后落了空,就显得你缺德了让你这个八十多岁的外公,心里落了空,这就不缺德了”

“外公,最近搁省委院子里莫不是遇着哪路神仙了?怎么八十多岁了脑子还转的这么快,竟挑我语病了——”方默川眉毛差点立了起来。

“八十多岁了——老子也照样不糊涂,还能收拾你小子些年头——”管老爷子咬牙切齿,气的瞪眼,手纹粗糙的左手按着茶杯盖子,抓起茶杯就要朝外孙扔过去!

方默川吓得立刻——跪直!

老爷子的手颤颤巍巍放下,茶杯,搁了桌上。

方默川举手发誓,真的不是故意气外公的,听老妈说,他这改不了的坏性格,和年轻时的外公,一模一样。

这话,还是在他在高中时干架,打破了别人脑袋,外公一边恼怒,一边嘀咕出来,被母亲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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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这天下午。

老爷子打了家中的电*话,王妈接的。

听了老爷子的吩咐,回头儿立刻给方云去了电*话。

方云接了,走出办公室,给儿子打了过去。

管爷爷要回管家老宅吃饭,见孙子和孙女,一家人齐全着,管止深必须得回去,别说没事可忙,就是有事在忙,也得暂且放下,陪爷爷吃饭,很重要。

只是,阿年要一个人在家了,这种家庭聚会,阿年本该在席,只是,还不太合适,为了未来幸福的稳妥,要忍耐下来。

阿年说没事,我去找向悦玩吧,等怀了宝宝,再说。

管止深回家之前,先开车送阿年去的向悦那边。

看着阿年上楼,他才放心的开车离开。

他不知道爷爷怎么突然,要回家吃饭。

向悦问阿年:“有信心吗。”

阿年看向悦,淡淡的说她有,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没伤天害理,只是感情上缘分那么荒唐,从表弟身上转移到了他表哥身上,会叫老人长辈不解吧,会偶尔觉得不是个好女孩子。

总有一天,会理解的,是不是。

和管止深分开,是六点半。

八点左右,阿年接到了管止深的来电。他问,吃饭了吗。

阿年说没。

管止深说,别在外头吃没营养的,妈给你装了一个饭盒,很多你喜欢吃的。

所以,八点多,阿年见到了管止深。

他开车来接她,向悦出来送的。

抱着饭盒回家,路上,奥迪Q7停在了不违章的路边,阿年猜测,他可能回家一趟回来,有话说。

打开饭盒,准备边吃饭,边听。

管止深一只手把着方向盘,说:“爷爷要回老宅住了,说让我也回去住,我以为爷爷是开玩笑,爷爷说是认真的。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就非要让我回去住。”

“”阿年。

为什么呢。

阿年拿着筷子,有点怕,是不是爷爷从什么途径,知道了她的存在?然后,开始逼着孙子抛弃她。

对一个跟表弟恋爱过五年,两个月却又爱上表哥的女孩子,长辈一定分外嫌弃,讨厌。

“我问了爷爷,什么意思,爷爷始终没说出。”管止深解释:“我分析,我父亲不在家中,爷爷是不是怕住回了家中感到无聊?再有一点,自从我姐和我小外甥儿去世,爷爷就再没回过家里长住。爷爷回去,想起我姐和外甥会难过,爷爷喜欢小孩子绕膝之乐,也非常喜欢我姐,从小就很疼懂事的大孙女。”

“你爷爷,后搬出去住的,还是一开始就在省委院子?”阿年问。

“我姐去世,爷爷才搬出去住,爷爷也打算卖了这房子,但我爸不同意。”管止深说。

阿年静默了一会儿,并不反对他回去住,这个时候,如果孙子坚持不回去住,日后,爷爷知道孙子是跟她在一起,会埋怨的吧?

更说她缠住管止深了。

“宽慰了老爷子的心,让爷爷住家里没了心里阴影,不会再总想起我姐和孩子,我就出来。机会适合,我会跟爷爷提起你,我希望我们一家人可以和谐的生活在一起。”管止深对阿年说。

“嗯,我真的没事。”阿年说。

她低头吃白米饭,吃的飞快,很好吃的样子来遮掩小小失落。

管止深说过,他姐和姐夫离婚了,他姐带着孩子在家中生活了一年多,管爷爷对那小孩子,喜欢的紧,整日一口一个孙子的叫,突然去世,且是一家两口,老人受到的打击不小。

管止深回去,阿年理解,只是突然要跟他分开住了,有一点不舍得罢了。

吃饭,补充能量,坚强一点啊。

管止深下了车,阿年吃饭,看他站在车边,垂首,点了一支烟。

抽完了一支烟,他上车。

阿年也吃完了,饭盒放了起来。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研究阿年一个人怎么住?一个人住在房子里,管止深不放心,他晚上别指望睡了,惦记。

阿年说,我住到向悦那里去,管止深摇头,不行。阿年问,为什么不行?我俩的话,晚上很有意思啊。

管止深蹙眉,不知阿年是真不想那方面的事,还是故意为难他,晚上虽是回了老宅住,可是偶尔,他会夜不归宿。

几分尴尬,管止深认真的说:“你们晚上有没有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晚上跟你有意思,怎么亲热”

“”阿年。

大概是很快红了脸的,阿年小声的:“有单独的房间啊向悦那有三个房间,我们不住一个房间,就好了。”

管止深舔唇,转头,一边开车,一边手指不禁摩挲了下阿年红了的脸:“这样,你先跟她住着,那个我再安排。”

“咳,好”阿年答。

头低的更低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管止深特意经过了省委大院,阿年在Z市四年多了,还不太清楚这里什么样子。车缓缓经过,阿年转头看,只觉得黑压压的,一片树,树中隐约可见的是建筑物,大门口在视线里,一闪而过。

“建筑物没看清,不太高。”阿年说。

管止深对阿年说:“最高三层,院子里非常大,这是一片老建筑物了,日本人留下的。”

“哦,怪不得看着风格不同别处。”

管止深又转头说:“早就让爷爷回老宅住,爷爷不听劝。这院子里树太多,去年夏天,爷爷的屋子进了一只小蝙蝠,保安没找到,我去抓了,那时就劝爷爷回来住,都劝不成,这次主动要搬回来,我得尽力先稳住爷爷,八十多岁,不容易。”

“你还会抓蝙蝠?”阿年惊讶。

管止深挑眉,眼眸深邃:“我就不会生孩子”

嘁,阿年无视他的自恋。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狗。 【5000字】

阿年说,现在就回去休息太早了。今天星期六,明天又是星期日,不用早起上班的美好日子,那就在外面转一转吧?

她是想着,让心情好起来一些,再回去的。

管止深点头,同意。

他开车在路上,行驶在车辆稀少的这一段,车速非常的均匀,不算快。从省委大院这一带离开,灯光渐明。

奥迪Q7经过了Z市的市中心,这个时间,市中心堵车堵的并不过分。天窗打开着,车窗也落下了,阿年干脆就脱了鞋子,可爱的卡通小袜子露出来,蜷缩着腿坐在了副驾驶上,靠窗窝着燧。

阿年怀中抱着方形外观的饭盒,这个姿势,对于小胳膊小腿儿的阿年来说,很是舒服。她听见管止深手指指着说,这里是什么地方,街道叫什么名字。其实他说了阿年也记不住,来到Z市的这几年,除了A大那一带,其他地方阿年即使去过,也都不熟悉的。

管止深蹙眉说,二十几年前的这条街,是一副老旧废弃摸样,他在十一二岁时,曾被爷爷领着来过这里,下了气派的车,跟在威风的爷爷后头,他总会看到,别人对他投以羡慕的目光,其实,他只是跟爷爷路过,下车买些鞭炮罢了。

阿年看他,成熟魅力的男性侧脸,他没有多说一些小时候的事,只是手把着方向盘,深邃视线在这条街上,久久方才收回昶。

忽然,他皱眉说道:“爷爷的脾气,其实很好。”

像是一个人的,喃喃自语。

阿年便没有搭话,他家,好像也蛮复杂的。

手指抠着饭盒的棱角,阿年眨着乌突突水般眸子,那双眼睛,夜晚里显得更柔和好看。阿年一手抱着饭盒,一手支着额头,她看着前方的路,想起婆婆方云对她说过——管止深的小时候,也有不叫人省心的那股倔脾气,跟隔壁家的小子干架,人家的家长抱着“惹不起你我们还躲得起”的心态,把孩子拽到家里去了,不准出去。

管止深哪能服别人?

跑回家从书包里拿了一盒子的摔炮儿,隔老远扔不进去,爬人家墙上站着,往人院子里扔,往人家二楼窗子上扔。

摔炮这东西,里头火药,一扔一个响!出不了什么大事儿,但这东西毕竟也不安全。

家里人够淡定,可是惊的人家院子里大狗不淡定了朝他叫。

管止深不懂事,往狗窝里扔摔炮儿,狗直接吓尿了——那狗许是记仇,在那年夏天的某日,把他追出二里地,成功咬伤,才松口。

因此,管止深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狗。

前段时间管止深一次来接阿年,在向悦这里,阿年抱着和方默川养过的那小泰迪犬,逗它朝管止深撒娇,阿年让狗爪子碰管止深的大手,可管止深垂眸,怎么看,都不觉得这狗可爱,依旧反感。

惹的阿年几次都差点要当面说他童年糗事,但觉得一些事情应该埋在心底当乐子,当一份独有消遣,说出来,大概就不好玩了。

管止深小时候,也曾仗着爷爷和老爸的宠爱,做过不少坏事。长辈们都认为是惯的!管家和方家再有第二个男丁,不能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