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大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将心底的怒火给憋了回去,才看向顾氏不好意思道:“真是家门不幸,我怎么教出来这么个不孝女。三弟妹,我替她给你说声不是。”

三太太忙站起身来,或许是因为她挑起了矛盾而感到愧疚,或许是心底因为某件事感到心虚,摆摆手忙称不是,“是我明知道四侄女心里委屈,不该拿这事与她说玩笑。”

“大家坐下,继续喝酒。”丁氏让大家继续坐下,而后自顾地低头对着连瑶道:“今日母亲安排不周,让你见笑了。”

好客气的说法,女儿回门就是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瑶在这一刻深切地了解到。

微微颔首,道:“母亲别把我当外人,这里都是自家人。”

丁氏一笑,“倒是母亲多礼了。”

大家开始给连瑶敬酒,说回门酒是不能不喝的,连瑶被强灌了几杯酒下肚,头却是有些晕晕的了。

她不擅长喝酒的好吧…最后还是四太太看着不忍心开了口,大家才放过了连瑶。

表面上虽然都一切祥和,可谁的心里都有了个疙瘩。尤其是三太太,连闲话都不敢再多说一句。

连瑶内心无奈,今日怎么这么热闹,自己的两个好姐姐可真给自己面子。先有连瑾与步一跃拌嘴,后又有连玥莫名其妙闹脾气,她这种长年都不会失一次礼的人还就挑准了自己的回门日,唱的是哪出戏?

前面的宴席,一开始大家都分外客气,连青阳带着族里的兄弟亲戚们依次各敬了步一群一杯酒。

连清晨年纪还小,只是以茶代酒喝了一杯。

步一群也不推脱,依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一下子十几杯下肚,人却是越来越有精神。

一向在酒桌上吃得开的连青阳此时不禁暗暗赞叹,原来这十妹夫酒量竟然这样好,吃下了这么多的酒还面不改色。看着自己身旁的丁羽笑着道:“我这十妹夫可真了不得,不愧是军营出身。”

丁羽望向潇洒利落的步一群,目光深沉,手里下意识地转动着骨瓷清花手绘酒杯,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一旁的步一跃见着这场面有些不好意思,当年自己陪着连瑾回门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帮人将自己灌了个半醉,回去的时候都是好几个随从扶着。夜里更是让连瑾侍候了一夜,如今想起,却是好些年前的时候了,想起方才在福月楼的时候,心里觉得很是后悔。

当年许了她说要好好待她一辈子,如今却是人在情淡,心思也早不如之前那番了。想起近几日院子里总是少不了吵闹,其实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

连岳在那看着底下的那些年轻人,最终将目光放在二女婿和新女婿身上,心里愁苦啊。

“表弟,你是怎么了?与你说话呢~”连青阳用手戳了戳丁羽的胳膊,不解地开口问道。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一下子都将目光移到了丁羽身上。

丁羽抬起头,看了看众人,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姑父家的酒真好。”

立马就有青年伙子上前调侃道:“你走南闯北的,什么好酒没喝过?羽弟,你心神不宁地不会是在担心庄子里的生意吧?这可不厚道,今日是连家妹子的回门日,就是天大的生意也都得抛一边去。”

连青阳也拍着丁羽的胳膊道:“可不是么,平日里你与十妹关系也称得上不错。怎么着,今日与我这十妹夫比划下酒量不?”

“对对,京中谁不知羽弟你的酒量,来与我们的新姑爷较量较量。也别空说这酒到底好不好,能把人喝醉才是好酒。”

酒桌上也不知是谁先说了这么一句,当下众人就跟着起哄了起来。

步一群将目光放在眼前的年轻俊男身上,十八岁的模样,人却是极为老成。举手投足间也颇为大方,京中的丁家独子,自己也是听说过的。

片刻间,就有下人取了两坛子酒过来。

连岳似是有些紧张,居然第一个就站了起来,对着众人道:“大家别这样,新姑爷已经喝了不少了。”

把他灌醉了,等下自己的事情找谁说去?

却不知连岳的话,并没有让原来吵闹的场面安静下来,更是有人笑着大声调侃道:“瞧,老丈人这是起心疼女婿了。”

“姑父,新姑爷上门,有多少是醉倒了回去的。你这是心疼家里的酒呢还是小看了咱们新姑爷?

出乎大家意料的,一向低调的丁羽却先开了口,而后很爽快地就拿起了桌上倒满酒得大碗,一举在步一群身前道:“表妹夫,咱们就喝上几碗。”

步一群凝眸,望着眼前的酒,又看了看丁羽的认真的神色。

连青阳不解地望向丁羽,又似是明白了几分,连岳后背开始冒冷汗,紧张地望着步一群的脸。

“喝喝”

周围都是催着喝酒看热闹的人,连邻桌的人也纷纷站起身来,朝主桌走了过来。

步一群也痛快地拿起桌上的酒碗,与丁羽一碰碗就一口气地喝了下去,说不出的利索。

丁羽放下手里空碗,向众人一摊开,而后竟是又拿起了一碗满满的酒,对着步一群又道:“表妹夫,好酒量,再敬你”

小厮们忙着倒酒,周围一片喧杂声。

连青阳望着丁羽的眼眸越来越深。

相对于前面的酒席的热闹,后院里的酒席却是草草就结束了,大家围在厅里吃了上了茶果、瓜子开始话家常。连瑶与众人说了一会话,便站起身来道:“我想去后院见见祖母。”

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再拦着了吧…

丁氏笑着点点头,而后给连大*奶使了个脸色。后者站起身来,对着连瑶道:“十妹妹,嫂子陪你一块儿过去。”

二人与众人告了辞,便出了屋子。

紫苏她们吃晚饭就过来和连瑶告了假,连瑶知道她们是想要回去见见院子里要好的姐妹,自是不会拦着。此时与连大*奶走在往颐寿园的小道上走着,连大*奶一边指着路边的盛开的花一边笑着道:“妹妹别见怪,前两日办完喜事,老太太就病了,院子里有些乱。”

连瑶听着连大*奶客气的话点点头,回道:“都是自家人,大嫂别这么见怪。”

走离了福月楼前面的小路,正准备转弯的时候,只见査妈妈却是急急忙忙地过来,一个踉跄却是差点把连瑶给撞到了。

连大*奶扶住了连瑶,才看向査妈妈训道:“慌慌张张做什么,不知道今日姑奶奶回门吗?”

査妈妈抬头行了礼赔了罪,而后支支吾吾的看了看连大*奶,又瞧向连瑶。

连大*奶见着她那副样子就来气,忙开口催促。后者这才紧张地说道:“大*奶,顾公子来了。”

连大*奶身子不可控制往后一仰,连瑶注意到她脸色都白了。

嫡女花第一百八十章 娘家多事(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娃娃亲

第一百八十一章 娃娃亲

注意到连瑶投来的眼神,连大*奶忙恢复了常色,对着査妈妈道:“来了就来了,慌慌张张地像什么样子你这是想往哪里去?”

査妈妈哈着腰,心中明白这大少奶奶是个厉害的角色。不敢有丝毫迟疑忙回道:“奴婢去屋里禀报大太太。”

连大*奶的脸色立马就不好了起来,看着査妈妈瞧瞧身后不远处的福月楼,零零散散就有几个妇人进去。开口道:“现在去跟母亲说这烦心事做什么?母亲正在屋里忙着陪客,少去提这些个晦事。”

“那顾公子…”査妈妈不敢反驳,忙小心翼翼地问道。

连大*奶想都不想就回道:“今日府里有喜事,外面亲朋好友一大堆,族人都都在那,找个偏门将他打发了去”

査妈妈似是为难,片刻的迟疑。被连大*奶一瞪,这才忙点了头折回原路。

连瑶见了,心里不禁好奇问道:“大嫂,这顾公子是谁?”

连大*奶拉着连瑶的手一叹气,脸上不好看,回道:“好妹妹,嫂子我也不瞒你。顾公子原名顾云笙,是父亲昔日还在柳州任官时一个故人之子。”

顾云笙?

怎么这般熟悉,连瑶凝神想了半天却是没有想出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是父亲旧友之子,那怎么不请人进来?”心知这其中有端倪,连瑶便越发接着问下去。

连大*奶领着连瑶继续往前走去,边走又边道:“前几日府里风风光光为你办喜事,整条街都热闹了起来。晚上他找就上门来,也与父亲在书房见了面谈了话。”

说着看了看连瑶,又接着道:“他取了文定来。”

连瑶大骇,这是与自家哪个姐妹有了婚约?

“那家里的意思呢?”

未嫁的除了连玥就只剩下连珂了,想起方才连玥的反应和一番说辞,连瑶一时心里有些了解了。

连大*奶面容作难,道:“本是父亲柳州时的旧僚,那个时候父亲与人交好,喝了酒后一时兴起就定了婚约,当时你生母还在。”

连瑶见连大*奶说到这儿便看着自己,心道这么巧,不会就是自己吧?

一女配二夫,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再者之前从未听人说过这事。

连大*奶见连瑶的脸色倒是一笑道:“妹妹莫急,当初虽是定了婚约,只称是两家结秦晋之好,却是没有指明说家里的哪个姐妹。后来父亲被调回京师,听说开始几年还有书信联系,后来顾家突然就音讯全无。父亲也派人去打听过,顾家早在好些年前就潦倒了,后人也不知所踪。如今却突来跑了过来说要履行婚约,教家里怎么不急?”

潦倒了?

现在连家蒸蒸日上,虽说目前是惹到了王家的官司,丁氏方才也说少不了什么要丢了官位或者家里受连累,只是她的话辞定有浮夸,不能全信。

如今是看不上顾家,定是不想兑现承诺将女儿嫁过去的。

可为官者信誉名声最为重要,又不好悔婚。丁氏不会委屈了十二妹妹,那人选就只剩下了,四姐姐。

也不知现在六姐姐的病情怎样。

看向连大*奶,连瑶关心问道:“大嫂,如今六姐的身子怎么样?”

连大*奶似是有所了明地看了看连瑶,心里腹诽着道你也是个绝情心狠的,反应这么快。面上却依旧好脸色,微微摇了摇头回道:“时好时坏的,不过比之前好了不少,有的时候倒也能清醒几分,与家人说上几句话,木大夫依旧一日三碗药侍候着呢。我知道妹妹你在想些什么,只是你六姐虽然年龄合适,却不方便配人。”

连瑶见连大*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不想解释。关心起顾公子的情况,问道:“顾公子是何时来的京城?”

“听说四年前就来了,如今已经有十九了。你说他那种寒生,若是没有这纸文定,怎么取得到媳妇?现在却是盯上了我们连家的姑娘了…”

连瑶吃惊,“四年?那怎么现在才找来?”

“他乡试里得了个举人,四年前是进京来赶考的,只是名落孙山。所以继续勤学,也因为那时年龄太小,便没想起这婚事。如今年纪到了,也等着今年的殿试,只是京中学子颇多,他那种没门没道的会有什么前途。即使进了前三甲,又要奋斗个多少年才能爬上去,以我们连家的门槛,就是随便想找个姑爷,不比他强百倍?”

听着连大*奶这般狂妄的语气,字字间都透着高门间的骄傲与自信。连瑶知道这个时代就是这样,门第之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婚事讲究的还就是门当户对。

当年的连家或许与顾家很合适,但后来父亲调回京师成了六品官,又因为乾梓侯府的门路,做到今日的三品大官。把女儿配给比自家门第高的,就是为妾也是巴不得的。但是若要许给潦倒落魄之户,有谁会愿意?

这个社会,到哪都是现实的。

两人一直走着,连瑶左思右想,却没有想出什么解决之道。可今日见丁氏的神色,这事似是一点都不急,甚至都没有与自己提过一句,难道就一直打算将人家晾着?

连大*奶瞧着并排的连瑶,笑着道:“妹妹你是个有福气的,早早嫁进了侯府,姑爷那么能干,自是不必为这些事忧心。”

这句话,连瑶可以将它解释为:如果自己嫁的晚了一步,那现在连家就会把自己许配给顾家的那位公子吗?

虽然不是特看重门第的那般势力之人,可连瑶心里就是不高兴。

停下脚步,冷着脸回道:“大嫂,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说不定人家顾公子今年一举高中,之后平步青云有出息了也不一定。”

连大*奶听了连瑶这有些讽刺的话,也随着停下脚步,心里对她却是更加鄙视了起来。

这位小姑真是事不关己高挂起啊,自己嫁了个好对象,现在说起这风凉话。若是要嫁的是她本人,说不定早就急得不像样了。

“不说江南才子多,就是京中也是卧虎藏龙,高中的几率何等渺茫?这顾公子如今只在那什么长春胡同里有座三室两进的小院子,就咱们家单个院落那么大,你说我们家的姑娘谁嫁过去不也得受委屈?”

话不投机半句多,连瑶听出丁丹话里的不悦,便不想与她在纠结这个话题。

转过头进去往前走,这说得好像自己得了个天大的便宜似的,这种口气她连瑶受不了。

至少,听得刺耳。

“大*奶。”

刚跨起脚步就听到后面传来叫唤声,二人忙转过去,只见査妈妈气喘嘘嘘地又跑了来。

连大*奶不高兴了,绷紧了脸道:“又怎么了?”

踹了好几口气,査妈妈才继续道:“顾公子不肯离开,说来了好几次都没见到个管事的,今日怎么也要谈谈清楚。”

连大*奶皱眉了起来。

査妈妈看着脸色试探性问道:“要不要通知大太太去?”

“不要,真是作死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好意思去打扰母亲?”连大*奶忙喝道,査妈妈听了越发低下了头去。

连瑶见连大*奶望了望自己,又瞧了瞧査妈妈面上似是有些为难,便开口道:“大嫂有事便先忙去吧。”

连大*奶听了面上微松,脚下却依旧没动,道:“这怎么好,妹妹您是今日的贵客,我答应了母亲将您送到祖母那去的。”

连瑶露出一抹无碍的笑容,回道:“大嫂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在这住了十多年,去祖母那的路还能认不得?顾公子的事不好闹开,嫂子还是快去处理吧,过会惊动了前面的宾客才是不好看呢。”

连大*奶想想也是,便马上点下了头。而后招来了一直在身后跟着的陪嫁丫头夏儿,对着她叮嘱了几声才带着査妈妈往另一路走去。

连瑶望着连大*奶直挺挺的背影感叹着,丁氏可是给大哥找了个好媳妇,做事这般果断,训起福月楼里的管事妈妈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厉害的还是,査妈妈对她竟然是言听计从,连反驳都不敢说上一句。

笑了笑,便由夏儿引着路过去了。

走了段路至丛林寂静处,却听得旁边的丛簇后传来哭泣声,抬眼望过去,连瑶好奇起来。这青天白日的,哭什么?

旁边夏儿见了,忙道:“十姑奶奶,老太太那等着呢。”

见夏儿越是这样,连瑶就越想探探究竟。这好好的回门日,都出了些什么事啊?

走过去几步,只见一个老妇人搬了个火盆,就在那焚着旧衣物,边烧还边抽泣着。

夏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紧张地看了看连瑶的神色。

侧首问着表情不太好的夏儿,连瑶问道:“她是谁?”

夏儿拉起连瑶的衣袖,就想引她离开。“是、是蓝朵的娘。姑奶奶,咱走吧~”

蓝朵,那不是七姐姐的陪嫁丫头吗?她娘这事怎么回事?

突然想起方才酒席上四姐姐突口而出的说要去梨苑见七姐姐,连璃在府上,却连面都没露一下?

见连瑶不肯移步,夏儿慌了,忙又道:“姑奶奶,您别为难奴婢,这事您还是少理为好。”

连瑶蹙眉,什么叫这事自己还是别理为好?

看着那火盆里燃起的阵阵黑烟,那烧的都是些女孩子的用物。退后几步,转向夏儿,开口道:“怎么回事?”

夏儿犹豫了一会,见着连瑶面容不变,只得回道:“蓝朵在秦家没了。”

嫡女花第一百八十一章 娃娃亲(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老太太病重

第一百八十二章 老太太病重

连瑶听后直直大惊失色,好好的姑娘怎么就突然没了…

“几天前的事?”

夏儿回道:“是、是三天前。”

连瑶怔然,那天不正是自己出阁的日子吗?

“十姑奶奶、十姑奶奶,您要为我家蓝朵做主啊”

思量间,蓝朵娘却是看到了连瑶,丢下手里没烧完的衣裳就往连瑶跟前扑来,留着满脸的泪水被她粗糙的手一抹,当下就吓了连瑶一大跳。

夏儿忙将连瑶护在身后,退了几步,拉开嗓门指着蓝朵娘道:“你在这发什么疯,还不快收拾收拾回去。等我告了我家奶奶,定打你板子”

连瑶却不知方才在自己眼前闪烁其词的夏儿有这么一张伶牙俐齿,但她的话明显没起到作用。蓝朵娘依旧往前蹿了几步,竟是给连瑶硬生生地跪下了,哭着道:“十姑奶奶,我家蓝朵死的实在冤啊,求您给奴婢做主啊。”

连瑶伸手撩开夏儿挡在自己身前的手,上前一步道:“蓝朵是七姐的丫头,真受了委屈七姑奶奶定会给她做主。再说,她是在秦家没的,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倒不是连瑶心肠硬,这安穆侯府里的事情确实是自己插不上手的。

蓝朵娘抬头乞求般看着连瑶道:“我家蓝朵是个极乖的,以往在连家的时候什么时候犯过错?就是连个茶杯都没有摔碎过一个,如今却是落得个被人活活打死的下场,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来了?”

蓝朵娘极为悲戚,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可是她是奴仆,哪有说话的分量?因此就是有冤也无处诉。

活活打死??

连瑶愕然,似是自语,轻轻反问道:“怎么会被活活打死?”

夏儿默不作声,身下跪着的蓝朵娘一边哭泣一边道:“还不是少夫人见不得咱们七姑奶奶好,便拿奶奶身边的丫头出气?唉…我可怜的朵儿啊。”

连瑶见着眼前的妇人一边弯身扑着地一边抽泣着,这地虽偏僻,却是通往颐寿园的必经之路。她故意在这焚烧,是想闹事不成?

想了会,连瑶又反应过来,蓝朵娘口中的少夫人指的是安穆侯府世子秦靳的正房苏氏。

之前不是听说苏氏是个没脾气软性子的人吗??

听说、听说,果然是谣言不可信…自己还听说林氏也是个没心眼的呢~

她早该知道,能在大院里爬到算计别人地步的人,又岂会是个好对付的?难怪上次连璃那么容易就肯来为自己说话。

夏儿看着连瑶一副不打算往前的模样,眼前的蓝朵娘又死皮赖脸的样子,暗道不妙,等会奶奶岂不是会责怪自己?拽了拽连瑶的袖子,吱唔道:“十姑奶奶,奴婢领您去老太太那吧,她病得很重。”

连瑶的眼珠子在夏儿身上不停地打转,在福月楼里丁氏不是说霍氏没什么大碍,只是着了凉身子发热吗?这一下就成了病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