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絮絮叨叨聊了很久,林远城略显醉态,靠在沙发上傻笑,林冬绪看了他许久,在林远城几乎睡过去的时候,他说:“远城,喜欢就去追,想要什么就自己争取。”

林远城迷迷糊糊的“恩”了一声,便睡着了。

林冬绪后来喝掉了剩下的啤酒,抽完了整整一包烟。几近凌晨的时候他都没有睡,眼下是淡淡的青黛色,颓然且放纵。他回头望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初阳,眼睛有些湿润,他喃喃自语:“远城,我不希望你一无所有,我能让给你的,大概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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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城在得到兄长的支持以后,信心大增。这一天傍晚,他等在沈暮的教室门口,心情很复杂。如果她接受他,他要怎么办;如果她不接受他,他又要怎么办。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沈暮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喂,想什么呢。”沈暮在他眼前晃了晃。

林远城轻咳了一声,说:“晚上请你吃饭。”

“哟,您老不跟我生气了?要请我吃饭了?”沈暮笑话他。

林远城瞪了她一眼:“爱去不去。”

沈暮憋着笑,说:“好好,我去,当然去,干嘛不去!等下,我把秦征叫出来。”

“你叫秦征干什么!别叫他,就我俩。”

“是你自己说你要请他吃饭的。”

林远城推着她往外面走,“下次下次,这次就我俩,我有话跟你说。”

“不会是看上我们班哪个女生,让我帮你追吧?”

“…”

林远城就近找了学校附近的一间环境幽静的餐厅,点了两份套餐和饮料。沈暮大概是真的饿了,她吃得很香,自始至终就没抬头看过林远城一眼,偶尔抽空叫他吃快一点,因为她晚上还有选修课。

林远城拨弄饭菜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满心郁闷,真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女人!

他放下筷子,看着她,开口:“沈暮,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做我女朋友吧,怎么样?”

沈暮一惊,嘴巴里的饭菜喷了出来,捂着胸口猛咳,脸颊涨的通红惊讶的看着他。

林远城赶紧给她递纸送水,皱着眉说:“你别激动,也别害羞,但是你得认真考虑我说的,因为我也是很认真的。你可以今天不答复我,你慢慢想,一定慢慢想,想清楚再答复我。”

沈暮喝了口水,赶紧说:“我不知道你跟谁打赌来戏弄我,但是我要很清楚的告诉你,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

“开玩笑?”林远城笑的有些苦涩,双唇抿紧,很久没再说话。

沈暮看着他许久,终于从他的神色中判断出,他说的都是真的。她心里忽然很不好受,说什么对他都是伤害。

“对不起。”沈暮说,语气很坚决,不留一丝婉转余地让林远城驳回一筹,“我没办法…你如果还愿意当我是朋友…”

林远城打断她,“能告诉我原因么?是我不够好?还是你觉得我不能带给你什么?”

沈暮吸了一口气,说:“我喜欢上别人了。”

那天之后沈暮好几天没再见过林远城,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因为感情原因她失去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真的不值得。

然而跟着她就听马倩倩说,林远城那天晚上回宿舍的时候被人打了,住在医院里头好几天,除了关系比较好的哥们,谁都不知道。

沈暮吃惊,问为什么他会被打,谁知马倩倩一脸遗憾的说:“沈暮,真不知道你这么受欢迎,林远城前头跟你表白,后头就被人打,打他那人用麻袋套住他的头,警告他离你远一点呢。哎,好好的一小白脸,就这么被你伤透了心”

沈暮一口水喷出来,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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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的《电视编辑》是复习课,快期末了,林冬绪不画重点,只在上课的时候提及一下考试内容,然后让大家自己回去看书。

下课之后,沈暮随林冬绪回到办公室拿复习题到隔壁影印。影印室里还有两个同学排在她前面,一边影印一边聊八卦。沈暮无意去听也听了个明白。

说是学校里某位讲师是高校刚毕业的女博士,跟自己的学生暗度陈仓好几个月了,前不久查出来怀孕了,家长问不出孩子他爸是谁,于是闹到学校,怀疑女儿被校领导潜规则,学校严查之后才发现,那孩子就是跟女讲师好上的那位男学生的。这件事情在学校立刻炸开了锅,影响颇大,校领导几番会议讨论决定,男学生退学处置,女讲师全校通告批评外加降职。男学生的家长对于这个处理结果极其不满,为什么女讲师没有被开除他们儿子却被退学了?女讲师不堪各方面压力,最后引咎辞职,消失在这座城市里。

沈暮想起来,先前似乎来办公室找林冬绪的时候,有一次遇到某个女老师和男学生行为怪异,当时她只顾着找林冬绪,没有想那么多,如今看来,估计也就是这两个人了。

她在心里叹气,觉得很不值得,好端端的两个人就这么自毁前途了,想在一起也要搞好地下工作,等到男学生毕业了,想怎么样都行了啊。

影印室里的其中一个女生感叹:“好一对苦命鸳鸯啊,传闻这对情侣很相爱呢,尽管是师生恋加姐弟恋,但是他们感情很好,都说好男生一毕业,就跟女方回去见家长呢。真可惜。”

另一个附和:“其实吧,师生恋也没什么啊,怀孕也没什么啊,为什么学校就这么排斥呢?就算是影响不好,也不能勒令退学啊,有什么比学生的前途重要?人心不肉长的?我就觉得他们没错,趁年轻,遇到想要相守的人,就应该把握住!”

沈暮听着,脑袋里飞逝而过许多画面,那一串串电影屏幕似的画面串联着,形成了一个非常强烈的**。有些事情,一旦胆怯了,退缩了,错过了,那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放下手里的复习题,脑子一热,跑出影印室。

办公室里的只有林冬绪一个人,他见沈暮空手推门进来,问:“影印好了?”

“没…”

“那怎么…”

“老师。”沈暮忽然叫住他。

她的眼睛格外明亮,那是一种期待的光芒。林冬绪预感到什么,目光注视着她。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她忽然说。

林冬绪没有惊讶,只是抿了抿唇,好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的淡淡的回答:“因为你是我学生。”

沈暮的心脏渐渐收紧,“就因为这个?没有别的原因了?你那么多学生,可为什么偏偏就对我一个好?第一次见面你送我围巾,默默给我家寄钱,帮我找兼职,额外给我补习,怕我太辛苦耽误学习就不让我做兼职…你对每一个学生都这么…的关心?”

林冬绪双眸越发冷寂,染上一层暗淡,唇边却是含着笑意的,他动了动唇:“不然呢?你也知道你的家庭比较特殊,除了我也有不少老师对你格外专注,这有什么不对,很稀奇么?”

“钱周家庭也很特殊。”沈暮几乎是喊出来的。

林冬绪脸色变得很难看,很久不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林冬绪皱了皱眉,说:“不好好学习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沈暮冷声说:“我以为你喜欢我。我在想,你是不是也跟我喜欢你一眼,喜欢我。”

林冬绪看住她盯着自己的那双明亮的眼睛,用很低很轻的声音说:“是你多想了。”

一瞬间,办公室里死气沉沉,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沈暮脸色发白,双唇甚至有些发抖,林冬绪并没看出来,因为他放在桌下手正紧紧握着自己的膝盖,竭力抑制住想要抱住她的冲动。

忽然,沈暮展颜笑起来,“老师,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吓成这样?我演的像不像?别忘记我可是B大新生代影后,还是你给颁的奖呢。”

林冬绪看着他,没说话。

沈暮又说:“老师你知不知道,林远城同学说过喜欢我,结果回去之后马上就被人揍了,所以学校都在传,只要说了喜欢我的人,肯定就会倒霉。老师,套你一句‘我喜欢你’怎么这么难啊,我还想试一试到底灵不灵呢。”

林冬绪还是没说话,半晌,他从她的小脸上移开目光,“沈暮,你先回去吧。”

沈暮踏出办公室的那一刻眼泪就掉出来了,噼里啪啦连成串,怎么都止不住。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表白,第一次被拒绝,其实也没什么嘛,但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持续闷闷的难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上课心不在焉,梦里都是林冬绪的影子,一个礼拜就瘦了好几斤。

马倩倩问她最近怎么回事,她摆摆手,显得很烦躁和郁闷。

临近期末,宿舍里的钱周忙着复习打工,徐蕙又交了新男友,马倩倩一有空就去找展鹏,只剩下沈暮一个人。周六她没有再去林冬绪的公寓,而是拿上书本到图书馆复习,她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那天的表白被她一句话笑一笑带过,看是是个玩笑,但是她深知,林冬绪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没有开玩笑,他不过是给她个台阶下而已。

叹气,林远城也好,林冬绪也罢,她都懒得去想了。

然而老天好像就爱跟她过不去,课本翻开没几页,沈暮之前熬夜写的采访稿就出现在她面前了。她展开稿件,又想起林冬绪来,她还没给他看呢。

她闷闷的把稿件重新夹进书本里,集中精神复习。期间有认识的同学跟她打招呼,还有秦征给她发短信让她周末回家吃饭,钱周让她帮忙借本专业书回去…

她一个字也没进去,愣了很久。她揉了揉脸颊,叹了口气,收起书本起身离开图书馆。

一个小时以后,她站在林冬绪的公寓门口,没想那么多就按下门铃了,脑子里闪过:万一他不在家呢?

可是,没几秒种门就被打开了。

“老…”还未叫出口,她就惊讶的看着给她开门的女人。

女人一身连衣裙,看得出的高贵与奢华,□浪卷披肩,酒红的颜色,妆容很淡,笑容得体,“请问你找谁?”

沈暮觉得她很眼熟,怔怔的开口:“林…冬绪。”

女人微微扬眉,笑了笑:“啊,你是他的学生?”

沈暮点点头。

“很抱歉哦,他现在不在,很晚才回来。周一你直接去学校找他比较好。”女人说。

沈暮终于想起来面前的女人是谁,不正是电视上正当红的新闻女主播,辛乐琪小姐么。一个当红女主播不仅公然出现在林冬绪的私人住处,甚至深知房主的动态,这代表着什么沈暮不是不知道,但是,她还是亲耳从面前这个人的口子得到证实。

“小姐您是?”沈暮问。

辛乐琪笑的很得体大方,“我姓辛,是你林老师的女朋友。”

沈暮从林冬绪的公寓楼走出来,忽然觉得太阳很晃眼,并且刺得她眼睛很疼,她试图闭上眼睛,可是刚一闭眼,眼泪又不争气的滚了下来。

沈暮,你这个大傻瓜,一厢情愿就算了,竟然还三番四次不知羞耻去招惹他,看吧,你怎么比得上人家的正牌女友?沈暮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她脑子里还残留着刚才辛乐琪大方得体的笑容,哪怕是面对着她那副错愕到傻到爆的表情,辛乐琪笑的也还是那么完美。

沈暮匆匆回到宿舍,把林冬绪所有送给她的东西打包进纸盒里,贴上胶布封住,丢到楼下的垃圾桶旁边,然后拍拍手转身就走。可是走回宿舍门口,她手指搭在门把上,心里又不争气的漂浮不定,最后,她还是下楼重新把纸盒抱回来了,她把纸盒塞进柜子的最里边,盖上一层破布,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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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绪听完电话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发现辛乐琪还没走,刚才又似乎听到门口有人在说话,于是问:“刚才有人来过?”

“对,你的一个女学生。真有意思,听到我是你女朋友的时候,她的样子很惊讶呢,不禁惊讶,还很失望,甚至受伤。冬绪,想不到你在学校也这么受欢迎,不少女生为你前仆后继吧?或者,还是你真的看上了某个女学生才要跟我分手的?是不是刚刚那个?”辛乐琪说着,脸上依旧是笑容。

林冬绪不用想也知道,来找他的必然是沈暮。他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象沈暮当时的反应,而后他淡淡笑了一下,说:“乐琪,你回去吧,该说的我多说了,我们分手。”

“你觉得你可以用‘我们不适合’这种理由打发我么?我知道我最近忽略你了,但是我们已经在一起四年了,不适合早就分手了,还等现在?冬绪,别那闹小孩子脾气了,以后我多陪陪你就是了。再说,你以前在电视台的时候,也很少有时间陪我啊。”辛乐琪挨到林冬绪身边,放软了声音,娇嗔道。

事实上,林冬绪和辛乐琪上一次联系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他主动找的她,目的就是谈分手,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辛乐琪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她没空,有事情下次再说。

林冬绪认识辛乐琪的时候,她才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进电视台工作,是他手下的实习生,林冬绪至今也没想明白,当时面对辛乐琪的追求他怎么就答应了,空窗太久,还是看中了她的样貌,她的聪慧,或者是,她的家世?

没错,辛乐琪的家族很庞大,上至高官,下至商行,在B城混的无一不知道他们辛家。说辛乐琪是贵族名媛也不足为怪,他们的交往,最满意的便是林安国。找这么一个拥有强大背景的儿媳,他当然求之不得。

这几年,林冬绪和辛乐琪的感情一直平淡如水,林冬绪对于她也只是不讨厌。林冬绪甚至一度认为,他们的关系根本不是情侣,而是床伴,因为辛乐琪将他追到手之后,态度就变得冷淡了,并不像之前那么热情,他们更多的交流不是下班坐下来吃顿饭,看场电影,牵牵手,接接吻,而是一有空便会去他的公寓上.床。

林冬绪对于感情并不饥渴,有或者没有他都无所谓,对未来的妻子的要求仅仅是安分守己看得顺眼,所以,辛乐琪是最好的人选,她一心扑在工作上,不仅安分守己,她的家族背景还能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帮助。

展鹏曾经笑话他,他其实不适合做电视工作者,而适合做商人。因为,很多时候,他会以利益作为判断衡量的标准。

但是他也有失策的时候,那就是他林冬绪没想到会遇到沈暮。林冬绪不得不承认,和辛乐琪分手,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沈暮。尽管他们不会在一起,他也不容许自己在感情上出现脚踩两只船的现象,这样对谁都不好。

所以他推开辛乐琪,态度非常认真的说:“我们必须分手,我不会给自己找各种理由,比如我们感情淡了、我厌倦了、不想耽误你。我说我们不适合,你说我打发你,那我现在把话说明白,我跟你分手,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不爱你。”

辛乐琪的脸色一瞬间煞白,她把眼眶里打着转的泪水硬生生的逼回去,冷笑:“看来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林冬绪,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受跟我在一起的这四年。”

“别看不起你自己,我不会跟一个讨厌的人呆在一起四年。”

“所以你现在终于是讨厌我了?”

“我只是不爱。”

“别找借口,你不会不知道跟我分手你会损失多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心觊觎你父亲的公司,可惜他只想把公司留给你弟弟,我真搞不懂,你是私生子还是什么,林安国怎么就这么不待见你呢?跟我分手,这条路你还有很远要走,能让你这么不要命的义无反顾,呵呵,林冬绪啊,你是不是爱上谁了?你一直都很聪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没想到这次就傻了一回。希望你不会后悔!”辛乐琪说完摔门就走。

是的,他林冬绪一直都很聪明,这一次,他怎么就不能接受感情上的这么一丁点的瑕疵呢?他守身如玉要给谁看哪?恐怕沈暮现在对他是避之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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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期末考试,沈暮都没再见过林冬绪,哪怕是复印分发复习题,她都是找马倩倩代劳。

这一天考《电视编辑》,沈暮一大早就到学校的ATM机把林冬绪这两个月给她的工资分毫不差的提出来,她决定等考试结束亲自把钱还给他。

一进教室,没想到就看见林冬绪了,他是这场考试的监考老师。

考试铃声打响,林冬绪挨个发考卷,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发现她脸色并不太好。沈暮一直低着头,见他迟迟不走,把心一横,抬起头瞪着他。

林冬绪一见她瞪眼的表情,心情忽然就很好。太久没见到她了,哪怕就是一眼,心里都是舒服的。他笑了笑说:“沈暮同学,你貌似有一次作业没交,考完试到我办公室来,我要听解释。”

沈暮咬了咬唇,不甘示弱的说:“刚好,我也有东西要还给老师您呢。”

考试开始,沈暮发现试题都很简单,大多数都是林冬绪上课经常提到的要点。只是,考到一半的时候,沈暮觉得肚子有点疼,并且越来越疼。难道早上的早点不干净?

她奋笔疾书,快点写完交卷好去医务室看一看。可是下腹的绞痛持续不断,她握着笔的手开始颤抖,脸色发白,嘴唇毫无血色。

林冬绪跟隔壁考场的监考老师说完话,回头的时候就看见沈暮摇摇欲坠。他疾步走过去,蹲下来看着沈暮苍白的脸,问:“是不是不舒服?”

沈暮摇摇头。

林冬绪不由分说,拉起沈暮把她打横抱起往考场外走。

沈暮错愕的揪住他的衣服:“你干什么,我还要考试!”

“别考了,我们去医院。”

他们在众人惊诧的反应中离开考场,沈暮已经痛到说不出话了,只能由着他摆布。她的脑袋越来越混沌,昏迷前最后的意识,她看到的是他冷若冰霜的脸,以及紧紧蹙起的眉头。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见有人说:“暮暮,别睡…”然后一个温热的触感贴在她的额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她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人将她越抱越紧,而她,渐渐昏睡过去,心里微微发疼。

昨天从下午四五点左右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我们学校是处于停电停水的状态。而我所有的更新都需要依靠校园教学楼那边的无线网络,昨天 停电,无线网络也搜不到,所以无法更新。等到十一点多钟来了电,宿舍大门也被阿姨锁上了。以上,导致昨天没有更新。

童鞋说,不更新也至少通知一声,我想说,我昨晚有在围脖上说了很多次,学校停电,加我关注的孩子能看到,没加我关注的孩子应该能在晋 江网页版的文案处看到我围脖上的最新信息。如果你没看到或者没办法看到,我鞠躬,抱歉、对不起!!!

以防万一,如果下次再发生类似情况,我还会再在文下用手机发评论,说明不能更新和原因,请大家注意一下。

再次强调一下,我说了一周四更就一定一周四更,只会多更不会少更,昨天没更新,下次也会补上,绝对不会少于四更。

最后,我想说最近中国移动的部分地区把晋江网给屏蔽了,很不幸,我这里刚好就上不了晋江。所以大多数的更新我都是把文档发给别的作者 朋友麻烦她们帮我更新,在晋江解决这个问题之前我的更新都比较麻烦,留言也不是经常能够回复和全部回复。希望大家理解。

说回文,明天周三,所以下一次更新是明天。这一章是昨天的。20.

沈暮醒来的时候,周围很安静,嘴巴很干,嗓子火烧似的难受,鼻子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微微动了一下,肚子伤口被扯到,疼的她“嘶”了一声,然后就听见某人说:“不要乱动。”

她睁开眼睛,看见林冬绪把报纸折起来,来到床尾把床摇起来,又拿起床头的杯子,兑了点热水坐到她身边,插了根吸管进去,放到她的嘴边。一切都那么流畅自然。

沈暮咬着吸管喝掉了一杯水,可还觉得渴,她对林冬绪眨了眨眼,又努了努嘴巴,表示还想喝。林冬绪又给她倒了一杯,顺便好心的说:“待会儿想上厕所的话就叫我,我扶你进去。”

沈暮一瞬间脸就红了,狠狠的横了他一眼,扭过头用沙哑的公鸭嗓说:“…不喝了。”

林冬绪笑了起来,“我说扶你进去,又没说帮你脱裤子,你脸红什么。”

这人真是给他几分颜色就开染坊,还真说上了不成!于是沈暮的脸蛋又红了几分,嗓子干说不出话,只能瞪着他。

过了会儿,沈暮感觉嗓子舒服了一些,就问他:“老师,我是急性阑尾炎,不是肚子里长了个瘤吧?”

“对,急性阑尾炎。”

“那你没跟我妈说我进医院了吧?”沈暮记得自己被推进手术室里的时候特意交代了他。

“没说你进医院了。”

那就好,沈暮在心里想,可是,林冬绪接着又说:“我说你做手术了。”

“老师!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作为老师是肯定要通知你家长的,你不告诉你妈妈,她只会更担心。我跟伯母实话实说,切除阑尾只是微创手术,她不会太担心的。”林冬绪说。

沈暮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他:“你把我的包拿过来。里面有个纸袋,那是给你的。”

林冬绪依言,打开那个纸袋,一看里边是一叠红色钞票,他抿着唇,没说话,又把纸袋塞回包里。

沈暮急了,“你拿回去,我不要你的钱。”

“你说的不算。”他沉声。

沈暮咬唇扬眉,用一种赌气的语气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讨厌你。”

闻言,林冬绪睨着她。

“我昏迷的时候我听见你叫我‘暮暮’了。”

沈暮盯着他看,发现他根本没什么反应,于是接着说:“你还亲我了,这里。”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别以为我昏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先前拒绝我的表白,可是现在又趁机占我便宜,我还知道你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老师,你这样是不对的!”

林冬绪垂眸笑了笑,好似不以为然。

沈暮凑近了一些说:“你不要以为我喜欢你,你就能为所欲为,我最讨厌你这种四处留情的楚留香!我不想再跟你沾上一丁点关系,也不想接受你一丁点恩惠,所以你的钱我不要,不、要。”

林冬绪终于有点表情了,他眉宇间蹙起浅浅的沟壑,眼眸蒙上了一层灰色,整个面部线条僵硬,声音特别冷淡,“沈暮,女孩子要会哭才有糖吃。你身上的芒刺太多,头顶还挂着牌子写——生人勿近,你一辈子都会活的很累。有人依靠的时候就休息一下,不管你乐不乐意,反正我很乐意。钱你不要也行,可以捐给什么慈善机构,就跟上次一样。你气我不是方法很多么,跟我正面交锋是最笨的方法。不过不得不说,只要你存心气我,我一定会被你气到。所以,我现在有点生气,请你暂时不要跟我说话。”

林冬绪说完,放下包就走。

沈暮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冷笑一声,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那是骗人,对孩子说的鬼话!

沈暮很小很小的时候,只要一哭闹,奶奶就会掏上一颗糖,塞到她嘴巴里,让她立刻闭上嘴。渐渐长大了,大人们常常语重心长,女孩子要学会柔软,才会讨人喜,不要太强势,不要什么都不在乎。

柔软?真是可笑。她若柔软,那么她的妈妈,她的弟弟要怎么办?她若从小怕事,娇里娇气,那她在这世上要怎么不受欺负?

要糖,就去买!累,就睡觉!痛,就吃药!冷,就去晒被子!

她沈暮从来就是靠自己,不给自己自怨自艾,无病呻吟的借口。受过伤吃过亏,就知道哪些事自己做不来,下次生人勿近,绕道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