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今点点头:“嗯,看来你被打得挺疼,到现在都记得呢!”
张彤彤咬牙瞪着她,说:“这辈子都不会忘!”
苏今微微一笑,抿了口咖啡,眼神一转,忽然变得犀利起来。说:“你怎么还在过这种日子?”
“什么?”张彤彤一愣。
“挣扎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过着这种,让自己厌恶的生活呢?”好像真的很惨不忍睹似的,苏今把目光瞥向窗外,口中的话却没说完。“自以为很努力,其实努力的还不够以至于不成功,这也就罢了,至少努力的方向没错。可是,有一种人,连方向都没摸准,就拼了命的往上钻营,你也就只配活成现在这样了。”
张彤彤嘴唇发抖,脸颊上的肉也颤了两颤,气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成功了?韩昱要离婚了,他会娶我,你还不知道吧?”
真会自欺欺人,苏今嗤笑,目光直直的盯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昔日闺蜜,一字一顿的说:“一日为三,终身是三。”看到她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苏今顿生快意,“你配不上自己的野心,也辜负了曾受过的苦难,所以你,注定是个卢瑟!”
“你以为你就能好到哪里去嘛!”张彤彤的面具终于端不住,破碎了。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叫出来,引得咖啡店里的人纷纷侧目。压抑的太久,人总要找个发泄口,何况她对苏今本就积郁过甚。“你以为江禹臣现在对你好,以后也会这样吗?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了,何况,在他心里,他就真的没嫌弃过你?他以前是没女人的,那你呢?你配得上他嘛!”
苏今的脸色徒然变得阴沉,她和江禹臣在一起之后,人生憾事就是没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他,张彤彤这句话,等于碰了她心底最不该碰的地方了。
张彤彤顿时笑起来,边笑边说:“原来你也是在意过的,他…”她的笑容忽然凝固,望向苏今身后。
江禹臣正推门走进咖啡厅,眼神迅速捕捉到苏今的背影,及至走到她身边,才发现她浑身僵硬,脸色很不好。“怎么了?”他扶着她的肩膀,再抬头,看到张彤彤,顿时拧起了眉头。
张彤彤抿紧了嘴唇,却是不服输的模样。
两个女人斗嘴罢了,没必要让男人掺和进来。苏今冷冷一笑,挽着江禹臣的手臂,以胜利者的姿势看着她,说:“我和我丈夫之间的感情,你一个从未被人爱过,婚姻如浮萍遥不可知的女人,怎么会了解呢?”
从未被人真心对待过,这也是张彤彤心底最不可触及的痛楚。
江禹臣和苏今携手离去的背影,刺痛了她的双眼——她唯二动过心的两个人,都对她不屑一顾,反对苏今死心塌地。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被人穿过的破…”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去,就见江禹臣忽然转过头来,狠厉的眼神猛地杀到她面庞上,她怕说出那个字,连小命都会不保。
江禹臣戾气尽显,张彤彤吓得失了声,她才知道江禹臣的目光可以这么骇人,以前的冷漠竟都不算什么了。
苏今一捏江禹臣的手:“走。”多留无益,她竟然不怕死的非要犯到他们手里,就别怪他们不客气!
两人一路无言到家,才进门,江禹臣就把苏今拥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脊背,低声说道:“不要难过,我从未在意过那些,我比谁都清楚,你是个好女孩。”
本来苏今并不难过的,他这样一说,反到招出她的眼泪来。她眨眨眼,化去泪光,带着鼻音说:“我没难过,你别小看我。”她仰起头,眼神变得坚定,“的确,我曾看走眼,遭遇了背叛,活得狼狈不堪。但是,没关系,除了生死,其余都是小事。只要我还活着,从哪里跌倒,我就能从哪里爬起来!并且要爬到最高、最闪亮的地方,亮瞎那些卢瑟的狗眼!”
江禹臣笑了起来,温柔的啄着她的小嘴,把她亲的闭眼享受时,他却又叹了口气:“唉,过阵子恐怕会忙起来了。”
苏今“嗯”了一声,明白他的意思,踌躇道:“我若做了什么激进的事…”
他又开始亲她,并说:“你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吧!”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放手让你做。
没有比这更动人的情话了。
两人依偎了一会儿,苏今忽然“哎呀”了一声,惨叫道:“我把江菲给忘了!”江禹臣忍着笑,说:“没事,季云开已经赶过去了。”
季云开赶到现场的时候,白莲花正抱着江菲的腰,靠在她怀里嘤嘤的哭。江菲双手无措的张开,推又推不动,又不能对个女孩子使用暴力,脸上的表情是强忍的无奈。
季云开一看这场景,火气蹭蹭直往上冒,大步跨到两人跟前,怒吼一声:“放开我老婆!”手上用力揪着白莲花的胳膊往外一推,这力气顶多推她个踉跄,白莲花倒好,顺势往后一倒,跌坐在地。
江菲回头看季云开:“下手这么狠?”
季云开冤死了,指着白莲花说:“她装得!”
白莲花边爬起来边说:“菲菲姐,你别怪季官,是我自己不小心。”可是爬了几次竟然没爬起来!
季云开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撸袖子上前:“你还装是吧!”白莲花吓得惊叫连连,直往后躲,来来往往的人都指指点点的,议论季云开欺负女人。
江菲上前扶起白莲花,扫一眼周围的围观群众,说:“我先送你回去。”再对季云开使个眼色,示意别闹,大庭广众的,要不要名声了。
季云开杀气腾腾的跟在她俩身后,恨不得要把白莲花的背上烧出个窟窿来!如果他的情敌是男人,大不了干一架!或是整的他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这情敌竟然是个女人!还特么是他们高院高法官的女儿!
有种太阳了汪的感觉!
苏今也好奇这位白莲花的来历,江禹臣知道一点,便告诉她:“是季云开前辈的女儿,去年高院的几个法官和检察院的举行篮球比赛,季云开要上场,央了江菲观看。好似是不知谁把球打到场外了,眼看着就要砸到高敏脸上,被江菲挡住了,高敏本来就是个…就对江菲有了那种意思。”
原来白莲花叫高敏,看上去确实挺“聪敏”的!
想象一下当时的情景,苏今点头:“江菲的男友力爆起来确实很…呃,我绝对没那意思!”江禹臣的眼神不对,她连忙截住了话头。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江禹臣冷笑。
苏今挑挑眉,接下来,她是真的要去磨那些恶人了!
第二十四章
苏今原本预备花些时间让“冰姿”的产品彻底从大众视线里消失,结果被迫离开冰姿,聂姿上台后,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让产品停产了。也就是身为聂国昌的女儿才能这么做,换成旁人,哪怕是苏今也不行。
聂国昌住院,聂姿就没去看过几次,把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到HERA的产品上,一切就绪后,选在四月中旬气候宜人的日子开了新品发布会。
苏今也去了发布会现场,不得不承认,聂姿确实花了很大的心思在这里面,发布会很成功。
接着,HERA与华度签订战略合作合约,HERA的产品代替冰姿的润肤露以新的专柜进入华度商场。专柜就设在韩苏专柜旁边,虽然都是冰姿旗下商品,一个护肤一个彩妆,但俨然就有种分庭抗礼之势。
聂姿取得如此成功,韩昱也不甘示弱,趁着夏季来临,发布了新的护发产品。产品的效果和口碑也都不错,连带着冰姿的股价在第二天开盘就涨停了。
正当韩昱的团队准备开庆功会之际,徐助理匆匆交了一份报告给韩昱:“最新消息,江禹臣在减持!”
韩昱翻了翻报告,脸色变了又变,减持套现,江禹臣缺钱吗?答案绝对是否定的!他把报告留下,对徐助理说:“查查江氏和江禹臣个人的财务状况,还有他减持的股份到底到哪儿去了!”股价不可能一直涨停,只要等股价下跌之后,一定能查出猫腻来!
大股东减持,股价肯定会跌,只是这次跌的有点多。而江禹臣减持的股份,查来查去跟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似的,根本查不到。
就在此时,聂姿发行HERA的新股,新股首发股价是7.2元,但是收盘价却是24.8元!成为涨幅最高的一支新股!
“CHEERS!”聂姿的团队高高举杯,庆祝这一次的胜利。
聂姿和应承辉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虽然心情同样激动,应承辉就能掩饰的很好,而聂姿的脸上则洋溢着自豪的喜悦。
“真想看看韩昱此时的表情,说不定,他还在找江禹臣减持的股份到底去了哪里呢!哈哈!”聂姿举起酒杯,得意喝下一大口,继而头转向另一边,“如果他知道是我们联手坑了他,会不会气死啊,苏今?”
另一隅的角落里,苏今斜靠在沙发里,看着庆祝的人群,对聂姿的话充耳未闻。半晌,她看向聂姿,不答反问:“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聂姿脸上的笑顿住,捏着杯脚的手微僵,下意识的看向应承辉。应承辉正在看苏今,眼镜下的眸子泛着冷意。苏今毫不畏惧的直直盯过来,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说:“江禹臣让我给你带句话:好聚好散,宾主尽欢。我另外再奉送应先生一句:利用女人的行为,非常让人不齿。”说完,她也不管这两人都是什么表情,走出了包厢。
街上,车水马龙,路灯和车灯交织成一片长长的火龙,持续绵延到天的尽头。苏今神情惬意的走在初夏安逸的街头,偶尔转过身看路旁是否有车停下。
这么多天的忙碌,总算有了结果。HERA的新股她掌握了一部分,做回有钱人的感觉,真好!
尤其是在做回有钱人的同时,打压了你的对手。
不管韩昱有没有猜到其中有她的手笔在里面,这一场对决,才刚刚开始而已。
张弛有道,苏今忙过这一阵,和江禹臣回江家大宅看望江大道。恰巧是周末,那天江菲和季云开也带着梵梵回去。
其实苏今挺想知道高敏小姑娘怎么样的,但是碍于季云开一直缠着江菲,她也不好发问。可她频频向江菲张望,惹来季云开一阵怒视。苏今吐了吐舌头,去厨房帮忙做饭。
梵梵迈着小胖腿跑进厨房,捏着苏今的衣角,仰头看她。苏今一低头,就看到个这么可爱的小人儿正眼巴巴的望着她,心都快软化了。她放下手里的菜篮,蹲下/身子,微笑着问:“怎么啦,梵梵?”
梵梵的眼睛和江菲一样,都是狭长的丹凤眼,眼角如喙,眼尾微微上挑。他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的问:“舅妈,你什么时候生个像小肉包一样的小汤圆给我玩啊?”
因为元宵节吃过一次芝麻馅儿的汤圆,梵梵对此念念不忘,加上老唐家的JOE总是炫耀他家小肉包,所以梵梵一直想有个小汤圆可以炫耀。但是他妈妈目前好像没这个打算,所以他就把目光放在了苏今身上。
“呃…汤圆的话,只能等到元宵节才能有啊!”苏今哄他。
梵梵似懂非懂,有些失望的走了。
苏今叹了口气,关于生孩子这个问题,身为长辈的江大道虽然没给她压力,但是暗中也和江禹臣提过几次。毕竟,江禹臣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和他同龄的唐竞尧,儿子都上小学,女儿也快会打酱油了!
她也很想快点怀上孩子,可是她的身体…
“想什么愁眉苦脸的呢?”江禹臣不知何时来到了厨房,他穿着休闲服,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在家中的时候,他的穿着一直很随意,以舒适为主。这样的他,比在外面看到那样西装革履、眉目冷峻要显得亲近多了。
苏今笑了笑:“没什么,在想爸爸那样好的厨艺,到你们竟然都没遗传得到!真是可惜!”江大道会做饭,而且做得很好吃,她意外的很。但是江菲和江禹臣在这方面好像没学到什么。
说到这个江禹臣也是无奈的样子,耸耸肩,问:“要我帮忙吗?”
苏今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推着他往外走,说:“你在花园的‘丰功伟绩’还残留在角落呢!可千万别再来祸害厨房了!”
江禹臣充分证明了“君子远庖厨”这句古语,即使平时在两人的小家,他也不会下厨房。尤其是当苏今听说,他曾在烧烤时把江家花园烧掉一半的时候,更加不让他靠近有关火的任何东西!
苏今在厨房也只是打打下手,江家有厨子,不过厨子也没有把菜都做好,有几个菜得留给江大道亲自做。
餐前,苏今端了盘水果去客厅,就看到客厅里几人神色各异,都盯着放在茶几上的电话。
电话是江菲的,开着扬声器,里面传来绵羊音:“…菲菲姐,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只是划破了手,流血了而已。哎哟…好痛啊!不过不要紧,我会自己上药的。嗯,你吃过饭能来看看我吗?哎呀,季官会不会生气啊?那他有点小气哦,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会。”
季云开凑到手机跟前,大声吼道:“老子生不生气都用不着你管!你丫倒是想生气,有资格嘛!”说完就按断了电话,气得直喘粗气。
江菲无可无不可,拿起苏今盘子里的苹果开吃。
苏今分好水果坐下,季云开指着手机对江菲说:“这就是一绿茶表啊!”
江菲扬扬眉,咬一口脆脆的苹果,说:“我以为你们男人不会分清楚什么是绿茶什么是莲花呢!”
苏今接口说道:“男人分不清是因为一般女人都只对男人绿茶,对女人表,他们乐得享受这种虚荣的感觉。这次掉了个个儿,对女人绿茶对男人表了,他们自然受不了。”
江菲和她击了个掌:“说得漂亮!”
季云开嚎啕起来:“老子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多了个情敌,还他么是个女的!”
苏今想笑,忙忍住。江禹臣看她一眼,苏今又说:“其实这种事取决于当事人,如果当事人足够坚定,压根儿就没小三什么事儿!”
江菲点点头,拍了拍季云开的肩膀,说:“是时候该找高官谈谈了,不能总这么纵容下去。熊孩子熊的也得有个度,自己父母不管教,别人管教起来,下手可没个轻重的。”
季云开抹了把泪,抓住江菲的手顺带揩油,可怜巴巴的说:“老婆,你可得站在我这边啊!我、我才是受害者!”
“怎么了怎么了?”江大道闻讯而来,手里还提着片鱼片的刀,“菲儿又欺负阿开了?哎呀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别对他用拳脚!他是个男人,被人看到了多不好啊!”江菲刚要解释,他又补充一句,“用内功,这样伤了也看不出来!”
苏今终于忍不住笑喷了,哎哟,在这个家里,真怕有天肚子会笑破啊!
周末过得愉快,两人回到小家也兴致颇高,在床上滚了两圈。到了最后关头,苏今缠住江禹臣的腰,紧紧搂着他紧绷的肌肉,闭着眼在心里祈祷:送子娘娘快降临!送子娘娘快降临!
可惜送子娘娘没听到她的呼唤,这个月的大姨妈还是如约而至了!
苏今坐在马桶上换姨妈巾,心中升起浓浓的无力感。当时为了设计韩昱而做的蠢事,终于让她感受到了后悔的滋味!
为一个渣男伤害自己的身体,太不值得了!
尤其是这样的后遗症会给以后的生活带来巨大的困扰。
如果她不能为江禹臣生孩子…她不敢再想下去。
过了一个礼拜,苏今约了妇科专家做检查。
血常规、肝功能、激素六项等等,都是需要抽血化验的项目,最后还有妇检。苏今本来就没吃早饭,走出专家门诊的时候,已经有些头晕眼花了。她靠在墙边的椅子上,请护士帮倒了杯水。
若是告知江禹臣,她不会受这苦,但她是瞒着江禹臣来的,在结果没出来之前,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喝杯水缓了一会儿,她觉得好多了,然后准备回家。
八楼被电梯分成两个区域,一边是妇科,另一边是产科。
苏今走到电梯口,竟然意外的看到了黄华姗,她挺着硕大的肚子,被身边的人扶着准备下楼。之前苏今只见过黄华姗的照片,没见过本人,不知道她怀孕多久了。现在看到,赫然吃了一惊,算算日子,韩昱和黄华姗竟是“奉子成婚”的。想想上回险些被这女人撞死,却又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苏今的心里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转过头没有再去看她。
可是,黄华姗并不打算放过她。
怀孕到了后期十分辛苦,经常整夜整夜的睡不好,孩子顶着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加上血糖高,她有很多东西吃不了,脾气变得更为暴躁!之前她开车撞苏今的事,住了几天看守所就放出来了——不可能真的关着她。韩昱向她提离婚,她不愿意,加上法律上也不允许,这事就这么拖了下来。但她心底有股邪火,很想找个人发作,恰巧今天,遇上了苏今。
“贱人!”她低低的咒骂了一声。
声音刚好可以让苏今听到,苏今皱皱眉,没有等这部电梯,换了另一部电梯继续等。
黄华姗跟了过去,陪她来做产检的是她妈妈,她在韩家得不到照顾,也看不到丈夫,干脆搬回了自己家。她妈妈看她脸色不好,又听她骂人,心里就担忧起来。压低嗓音劝道:“乖女,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这里是医院。”
黄华姗甩开她妈妈的手,用手指隔空指着苏今的后脑勺,跺着脚骂:“贱人!贱货!你没听到吗?我就是在骂你!有老公了还勾引别的男人,不要脸!”
苏今本不想理会,可是等电梯的人都在看她,她本来脾气就不好,既然不愿意忍受,就干脆的回击。
“别以为是孕妇就可以随意撒泼,怎么,上次在看守所还没住够吗?”苏今的嘴巴利索起来,只要开口,就不会给人打断的机会。“真给你爸妈丢脸,养出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儿,还有妄想症!以为你老公是什么好东西别人都惦记着?呵呵,就他那种劈腿的渣男也只有你这只大花蝴蝶配得上了!说起来你俩还真是绝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什么配狗,天长地久!都懒得理你们夫妻俩了还到处蹦跶,有意思吗?嘴巴干净点儿给你肚里的孩子积点儿德!别一生出来旁的没学会,尽学会骂人了!”
她人小,说话声音也温柔,一个脏字都没带,不知道的以为她就像平常一般说话呢!可是这段话把黄华姗给气得,手指头都哆嗦了,不顾她妈妈的阻拦,上前就要打苏今。若是平时苏今肯定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可是她刚才忽然说这么多话,头又晕了,所以还手的力气小了很多,自己还被扯住了头发摔倒在地上。
不过黄华姗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虽然有她妈妈护着,踉跄了两步,但那脸色“刷”的变白,似乎不知哪里痛了起来。
接着,苏今就看到地上一滩黏糊糊的浑浊液体。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玩太嗨然后感冒了…不管这文更得多慢,这个月一定要完结!
顺带说一句:亲戚家的姑娘假期也奉子成婚了,婚礼当天婆家就给了个下马威,女方家人的脸色真的是…唉,希望未婚姑娘不要犯这种错。
第二十五章
“羊、羊水破了…怎么会这样,预产期还有两个多月呢!医生!医生救命啊!”电梯口的人四散开,黄华姗的母亲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苏今眼前模糊,被人扶起来,脚下发软又要滑下去,耳边有人着急的说:“哎你别怕成这样啊!我们给你作证是她先动手的,她自己没站稳!”苏今的头晕的厉害,虽然耳边还有声音,但就是使不上力。
医生很快就来了,直接把两人都带走,一个进待产室,一个去打吊瓶——补充葡萄糖!
苏今在一片消毒水味里醒来,视线还未分明,只看到窗帘旁边站了个模糊的人影。身姿挺拔,双腿修长。她眨了眨眼,眼前变得清明,那个身影自然就是江禹臣。穿着白色的衬衫,纯黑的西裤——西装外套被他脱下,随意扔在病床的床沿。
看背影,就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苏今的头又在隐隐作痛,几乎没有忍耐,就痛苦的呻/吟出声。
江禹臣回过头来,背光的阴影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随着他不疾不徐的走到病床边,苏今终于看清,那眼里的冷冽与薄怒。
“对不起…”苏今先发制人,小声道歉。
江禹臣眉毛轻扬,带着警告沉声说道:“我再说一遍,如果以后还这么任性,我就打你的屁股!”
苏今有些窘迫,垂着眼睑低声问:“那…她没事吧?”
“谁?”
苏今一噎,抬起眸子好声好气的问:“黄华姗啊,她当时不是羊水破了吗?胎儿没什么事吧?”
可是江禹臣却没好气的说道:“她们有没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敢情他不是因为她在医院“殴打孕妇”的事生气啊!
江禹臣冷冷的瞥她一眼:“瞒着我来医院抽血,不吃早饭和人吵架动手,以至于低血糖晕倒!”
原来是这样…“要验血就得空腹啊!我以前不会低血糖的,可能是因为大姨妈才走吧!”苏今嗫嚅着解释,大姨妈流了五六天的血,今天又抽血,还是五个管子!所以,就这么不幸的低血糖了。
江禹臣忽然往前倾下身子,双手撑在她头侧两旁,他清冷的气息扑在她脸上,竟让她又为他心动起来。他说:“江太太,我们有私人医生,所以下次麻烦你先跟医生打电话,不要私自来医院。还有,就算要动手清理人,也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苏今整着圆圆的眼睛一瞬不动的盯着他,然后抬起下巴,在他近在咫尺的唇上亲了一口,带着撒娇的意味讨好的笑道:“对不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