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要着急,霍云送信回来了,说容世子跟叶慎之一起用午饭呢。说不定就快回来了。”宋嬷嬷上前替赵沐打扇,又劝道:“王爷,您午饭也没怎么吃,奴才去弄点绿豆粥来吧?”

“不要。”赵沐皱眉道,“这大热天的,谁要吃粥!”

“好吃的来啦!”窗外一声清亮的笑,伴随着湘妃竹帘轻响,容昭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朝着赵沐一笑,眉眼弯弯,风情无限:“有好吃的!保证王爷没吃过!”

“什么好吃的把你给得意成这样?”赵沐此时只觉得屋里也没那么热了,连窗口吹进来的风都带着花香。

“瞧瞧!”容昭从梅若的手里接过点心盒子放在桌上。

赵沐一看那印着桂香楼字样的素色点心盒子以及淡紫色的丝带,忍不住摇了摇头:“点心?”

“啧!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辛辛苦苦给你带回来的。”容昭说着,低头扯丝带,又招呼宋嬷嬷:“嬷嬷,去拿个盘子来。”

“世子爷,您坐下喝口茶,让奴才们弄这些吧。”宋嬷嬷赶紧的说道。

“也行,刚好渴了。”容昭觉得自己不是伺候人的料,别一会儿把这一盒子点心给弄翻了,便转身去坐在了赵沐的对面。

“喏,这茶刚好不烫了。”赵沐把自己的那盏茶递给容昭。

容昭也不嫌弃,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这桂香楼的点心果然有些特别,有一股椰子的香味?前阵子听府里的两个婆子说话的时候议论说着桂香楼的点心有多难买,有人排队等一天也买不上呢!”宋嬷嬷托着盘子过来。

“猜对了!”容昭高兴地说道,“我带了二十盒子回来呢,等会儿嬷嬷也拿两盒回屋去慢慢吃。”

“哎呦!我的乖乖!世子爷真是好本事,居然一下子弄了这么多!王爷快尝尝,若是喜欢这个味道,奴才一会儿把剩下的那些都放到冰库里吧。”宋嬷嬷忙道。

容昭满不在乎的笑道:“嗨!这不是不花钱嘛,能多要当然就多要了!再说,只是几块点心而已,又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放心吃。吃完了自然有人送来。”

“你又去敲谁的竹杠了?”赵沐说着,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微蹙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这味道果然不错,椰子的香甜和奶香融合在一起,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比家常的点心好吃多了。

“这可不是敲竹杠!”容昭笑道,“这是我亲亲的堂舅疼我,白送给我的。”

“你堂舅?叶慎之?”赵沐轻笑摇头,叶慎之是个地道的商人,无利不起早,他对容昭好自然是有缘故的。

“嗯。”容昭觉得今儿话说的太多,便没有了诉说的欲望,因吩咐梅若:“你跟王爷说说。”

梅若便上前来把容昭出门碰到叶慎之,去了桂香楼又碰到柯晨的事情原原本本跟睿王说了一遍。

睿王耐着性子听完之后冷笑道:“被人算计到这种地步,就拿了二十盒子点心回来就算完事儿了?”

“那,依着王爷您的意思呢?”容昭挑了挑修长的眉毛,笑问。

“平南王府治出个白痴来还要五万两银子呢。这若是治好了一个一品皇妃,至少也得翻倍吧。”

“行,赶明儿肃王来了,我就跟他要十万两诊金。”容昭笑道。

赵沐轻声一笑没再多说。

容昭原本以为肃王会第二天上门的,却没想到当晚就来了,可见他真是急的不得了了。外边的那些悬赏寻杏林高手的榜贴出去一点效果都没有,好像每个人都知道贤妃快死了,贤妃失宠了,肃王失势了,大家都有多远躲多远,谁也不想往上凑。

容昭也不跟肃王客气,张口真的开出了十万的诊金,而且拿睿王做例子,笑道:“王爷知道为什么我带着一众丫鬟随从住在睿王府白吃白喝吗?正因为睿王爷欠了我十几万银子的诊金,而刚好我也没地方去,又挺喜欢这睿王府的蘅院,就这么住了下来。所以…呵呵。”

正如之前赵沐帮肃王算的一笔账,十万两诊金对于肃王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然而为了千秋大业,他还是咬咬牙答应了:“行,只要你能治好我母妃,十万两银子我一文不少的给你。”

“呵呵,王爷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那若是我治不好贤妃娘娘呢?”

肃王脸上一怔,心中着实为这话生气,然而来的时候柯晨已经再三强调说这个容昭正气不侵邪气凛然,看上去纨绔成性实则深藏不露,绝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不管他说什么话想挑起王爷的怒火,王爷都不要生气才行。只要他进了宫给贤妃娘娘诊了脉,若是他没本事治好娘娘的病咱们自然要想办法找他算账。但如今这般境况却是不好跟他翻脸的。

为了能让容昭进宫给自己的母妃诊脉,肃王只得压着心里的怒火,说道:“治不好本王也不怪你,只要你尽力就好。”

“大哥,你这番话我可听见了。”赵沐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就是要你听见才说的,我是那种翻脸不认人的小人吗?”赵润不悦的看了一眼赵沐。

赵沐冷笑道:“不是就好。”

“后日端午宴,我刚好进宫领宴,到时候可早进宫一个时辰去给贤妃娘娘诊个脉。”容昭不耐烦的打断了那两兄弟用眼神互相厮杀。

“端午宴人多事多不得清净。不如明天吧,本王明天一早过来接容世子,做本王的马车一起进宫。”赵润说道。

赵沐不等容昭说话便应了下来:“不必了,明天本王刚好也想进宫给母妃请安,正好顺便也去探望一下贤妃娘娘。”

“好像这里已经没有我说话的余地了?二位王爷商量着怎么办好就怎么办吧。”容昭说完,伸手拿了自己的扇子起身走了。留下赵润和赵沐两兄弟大眼对小眼,谁看谁都不顺眼。

*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容昭就被梅若从美梦中叫醒。

“啊啊啊——讨厌!我还要睡。”容昭抱着被子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睿王爷已经过来了,公子别闹了。”梅若小声说道。

“什么?!”容昭惊叫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抱怨道:“他来这么早干什么啊?!”

“说是很久没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了,所以有些心急。”梅若一边服侍容昭穿衣裳,一边说道。

容昭穿戴整齐洗漱完毕早饭都没吃只喝了一碗银耳羹便跟着赵沐上了马车。

“这椰丝糕点味道不错,我专门叫人去桂香楼买了些,一会儿分一半儿给淑妃娘娘送过去。”赵沐说着,指了指马车里小方几上的一个汤煲:“这里面是宋嬷嬷准备的小米海参粥,你要不要来一点?”

“不要了。”容昭笑了笑,“我进宫后可以去姐姐那里吃好吃的。”

赵沐自己打开汤煲,取了里面的汤勺开始喝。容昭这才发现这家伙居然没有碗!太阴险了!容昭鄙夷的瞥了某人一眼,转身靠在车壁上准备补眠。

“这挑拨离间的事情可不好做,你想好怎么跟赵润说了吗?”赵沐问。

“你不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吗?”容昭闭着眼睛哼了一声。

“好吧,赵润那个蠢货也没什么心机,你连赵烈都对付得了,对付他自然是绰绰有余。”赵沐说着,继续吃粥。

“我最讨厌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了。”容昭哼道。

“那没办法,谁让我比他们聪明呢。”

“是啊,你多厉害啊!托生在最聪明的女人的肚子里,天生就长了一副好头脑。”

赵沐听了这话,把手中的汤勺放回去,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正色说道:“容昭,我并没有天生比谁聪明,我三岁开蒙,五岁时开始读诸子百家。赵润比我大六岁,我能把《左传》熟记于心的时候,他连《论语》都没读完呢。赵淳跟我同年,也是五岁才开蒙,十岁起开始读诸子百家。我比他们多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在肚子里,若还是输给他们,岂不是老天不公?”

容昭听了这番话不由得动容。其实他在骨子里也是不相信天才的,上辈子她越级读书,别人在大学里谈恋爱的时候她每天都沉浸在实验室里,谈了个男朋友不过两个礼拜就分手了,那男的分手的时候感慨的说了一句:你这辈子最好别嫁人,因为你嫁给谁就是祸害了谁。你应该嫁给实验室。

她倒是没嫁给实验室,不过也差不多了——一次实验世故发生爆炸,她把命送给了实验室。

“想什么呢?”赵沐说了半天不见容昭有什么反应,回头看他却见这人在发呆,于是不满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没想什么。我赞同你的话——没有谁是天生的聪明,勤奋是成为天才的必经之路。”

赵沐听了这话,会心一笑。

马车刚好在这个挥手停下,外边传来霍云的声音:“王爷,世子,宫门到了,请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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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噩梦

肃王也是一早就进宫了,他比赵沐和容昭两个人来的还早。

进内宫的安顺门外,赵润看着赵沐和容昭两个人并肩而来,一个身穿黑红相间以金线绣盘龙纹饰的亲王服饰头戴亲王赤金镶玉冠,一个身穿月白色缂丝交领深衣,腰缠玉色双螭戏珠纹腰封,豆绿色闪金宫绦上坠着一枚螭纹翡翠佩。

两个人同样的丰神俊朗,同样的玉树临风,同样的神采斐然。只是容昭的容貌尚未长开还带着少年的稚嫩,身形也比睿王矮了大半头,再加上他眼角眉梢都带着魅惑的笑,身上散发的那种阴柔之美更吸引人。怪不得一向不喜与人交往的卫承,还有目空一切不受任何人拉拢的徐坚都与他交好。怪不得赵沐这样宠着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摔在腰带上片刻不离…

赵润心中浮现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不高兴,不喜欢,唇齿之间泛着微微的酸苦,情绪一时之间低落到了万丈深渊里。

“肃王。”容昭感觉到赵润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便率先拱手打了个招呼:“这么早?”

“你们也不晚啊。”赵润笑了笑,又看向赵沐:“三弟今天气色不错,一会儿德妃娘娘见了你应该很高兴。”

“皇兄的脸色倒是差了些,昨晚又没睡好吧。”赵沐淡笑道。

“嗳!跟你没办法比啊!”赵润长长的叹了口气。

身后宫门从里面打开,值守的太监看见二位王爷忙躬身行礼。

“皇兄,我们先去母妃那里请个安,等早饭后再去菁华宫。”赵沐说道。

“好。”赵润点了点头,看着赵沐和容昭并肩而去走出好远,才抬脚迈进了安顺门。

德妃原本以为要等到明天才能见到睿王,却不想他初四就进宫了,还带着容昭一起。于是高兴的叫二人都坐,又让容昭在关雎宫用早膳。

容昭含笑拒绝,说给娘娘请过安之后要去给姐姐请安。德妃自然不好阻拦人家姐弟相见,又看看时辰,算着皇上已经去了乾元殿,便叫自己跟前的一个宫女带容昭去凝翠宫。

且不说赵沐跟德妃、容昭跟淑妃各自开心的相聚,且说赵润去了菁华宫见到贤妃,请安后便告诉了容昭一会儿来诊脉的事情。贤妃忍不住皱眉纳闷的问:“不是他身边的一个出身巴蜀唐门的侍妾吗?怎么又成了他本人?这人是淑妃的亲弟弟,本宫跟淑妃向来不合,让他来给本宫诊脉,你是嫌本宫死的太慢了吗?”

“那个姓唐的姑娘不在京城,容昭说是去寻找什么药去了。母妃放心,据儿臣了解,那个姓唐的女子跟着容昭有五六年了。容昭跟她在一起耳闻目濡也懂了一些毒术。而且还偷偷地研究医术。等会儿他也不过是来给母妃诊脉,该怎么用药还得叫御医过来一起斟酌。再说了,给皇妃用药,那都是要记录在案的,他不敢耍花样。”

贤妃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再想想宫里的传闻,越发觉得自己是中毒而非生病。若真的是中毒,怕也只有容昭和他的那个江湖上收来的侍妾能解了。

想到这些,贤妃又皱眉问:“你知不知道之前睿王的病是怎么回事儿?”

“母妃,这件事情儿子不知详情,也只是听外边的人胡乱传说的一些闲言碎语。”赵润低头回道。

“那平南王的儿子赵海又是怎么回事儿呢?”贤妃皱眉问,“据说他中的毒跟睿王当初中的毒差不多?”

“这桩事情是一件理不清的官司。儿臣也派人打听过,那个唐紫姬给赵海解毒的时候,说当初睿王中的也是这种毒,她要求平南王把给睿王下毒的人找出来,说那就是当初灭她家满门的仇人。后来平南王把赵海从青楼里收的侍妾兰香和兰香的姐妹阿瑶一并交给紫姬,说那两个女子就是当初灭唐门的人的弟子。儿臣觉得,这只是平南王随便找来的替罪羊而已,或许那两个女子是懂一些毒术,但凭他们怎么可能害得了睿王?老三可从不沾染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所以,平南王和唐紫姬之间的这些是非,儿臣觉得没有一件能全信。平南王不可能找到唐紫姬的灭门仇人,唐紫姬当初给赵海解毒的时候也必定留了一手。”

贤妃听了赵润的话,自嘲的冷笑道:“那你又怎么能知道那容昭给本宫诊治不会留一手?”

“这个儿臣还真是不能保证,但容昭那个人,儿臣觉得是一个一切都可以谈的人,只要满足他的条件,他应该会信守承诺。”

“哼,跟仇人讲什么信用?”贤妃冷笑道。

“那母妃的意思是要怎么样呢?”肃王心想你若是不想让人家诊脉早说啊!容昭和紫姬两个人本就是一伙儿的,若是想要害人的话,谁来诊脉有什么不同?可是这样的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嘴上却不能说。说了贤妃估计又要大发雷霆了。

“我一个将死之人,还能怎么样?”贤妃不悦的看了赵润一眼,幽怨的叹了口气。

赵润越发的无语,心想怪不得久病床前无孝子,就但看病人这忽冷忽热的心思就真真难叫人琢磨。

“那等会儿那容昭来了,母妃是让他诊脉呢还是不让诊?”赵润又问。

“诊吧。信他,还有机会能活下去,不信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贤妃冷笑道。

赵润觉得自己再也无话可说了,便默默地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贤妃歪在榻上先是看着儿子出神,渐渐地精神不支便睡着了。

身子弱的人容易多梦,贤妃几乎是一闭上眼睛就开始做梦,先是梦见年轻时待字闺中的一些美好的事情,忽然又梦见有人来杀自己,她跑也跑不动,眼看着那人的刀要对着自己的头砍下来了,却也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陛下!”贤妃惊叫一声睁开眼睛,却见赵润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一时神情恍惚分不清是梦里还是醒着。

“母妃?醒醒!你做噩梦了。”赵润握着贤妃的手说道。

“陛下…”贤妃看着赵润,眼里心里都是皇上年轻的时候,一时精神恍惚忙反手握住赵润的手,痛苦的问:“你为何要杀我!”

“母妃!”赵润被这句话吓得半死,失声道:“您醒醒!是我!我是你的儿子啊!”

贤妃被赵润猛地一喝,忽然神智恢复了清明,呆呆的看着赵润半晌,分辨清楚了面前的人是谁之后,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怎么着了这是?”公孙少夫人听见动静赶过来时贤妃已经安静下来。

赵润拿了帕子给贤妃擦着额头上的汗,无奈的说道:“母妃刚刚小睡了一会儿,居然做了噩梦。”

“唉!这几天总是这样,一碗药还没喝完呢就睡着了,没睡片刻就做梦惊醒…这可怎么好呢!”公孙少夫人说着,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肃王妃唐氏端着一碗药进来,看看赵润的脸色说道:“母妃的药好了,不冷不热正好喝。”

“我不喝!喝了这么久的药一点用都没有,说不定不喝的话还能多活几天呢!”贤妃用尽所有的力气愤愤然瞪了公孙少夫人一眼,好像是看着仇人一样。

赵润刚要劝,外边的宫女进来回道:“睿王爷和靖西候世子来探视娘娘了。”

“请!”赵润在这里守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就快被贤妃给逼疯了,听见容昭来了顿觉见了救星一样。

赵沐和容昭来了,公孙少夫人和肃王妃不方便相见都躲到了屏风之后,贤妃的床榻跟前只有赵润以及平日里紧身服侍的两个宫女和两个嬷嬷。

简单的见礼后,赵润对容昭说的:“容世子,请吧。”

容昭也不多说什么,走到贤妃的床榻跟前先看了看她的脸色,然后请出手来开始诊脉。

此一时里,不仅赵润看见容昭像是看见救星,连贤妃都觉得容昭是她的救星——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凭着直觉,贤妃便觉得容昭肯定能让自己活下去。所以容昭安静的诊脉诊了一炷香的工夫贤妃也没闹腾,一直安静的等着。

诊完脉之后,容昭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了两个字:“高明。”

“世子,怎么样?”赵润焦急的问。

“真是高明啊!”容昭再次叹息摇头。

“我母妃她这病究竟是不是…”赵润心说你一口一个高明,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

“五种毒。”容昭看着贤妃的眼睛,平静的说道。

“…我?”贤妃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的鼻尖问容昭,“我中了…五种毒?”

“娘娘最近可是忧思多梦,心神不定?说的好听一点就是坐卧不宁,说的难听一点就是疑神疑鬼,看谁都像是坏人,看谁都想要害你?”容昭问。

“可不就是嘛!”赵润脱口道,“刚刚一会儿的工夫,就梦见有人杀她,还叫父皇。”

“容世子,你救救我!只要你解了我身体里的毒,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贤妃说着,从床榻上欠身坐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容昭。

容昭轻笑道:“娘娘言重了。”

“世子既然能诊断出我母妃所中的是五种毒,想必也一定能配出解药了?求世子救救我母妃性命。”赵润说着,朝着容昭深深一躬。

“嗳!你们都觉得解个毒就跟太上老君挥挥佛尘一样简单,张口闭口要什么都给我。其实我要的东西你们一样也拿不来——就那几种解毒的药材,天南地北西疆东海,折腾个三年五载都不一定能凑齐了!”容昭无奈的摊了摊双手,反问道:“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没有药材,这解药用什么配呢?”

“你需要什么药材?去御药房找!只要御药房有的本宫都可以用!”贤妃迫切的说道。

“还有本王的库房里也有些药材,容世子开个单子,本王叫人送过去。”赵润补充道。

“行,回头我列个单子给你们。”容昭答应道。

“容世子,你能告诉本王,母妃是中了哪五种毒吗?”赵润问。

容昭看了一眼贤妃,欲言又止。

“容世子,你说。本宫也想知道。”贤妃此时精神恢复了很多,因为她看到了希望,心情好了人自然有了精神。

容昭见这母子似乎是问不明白不死心的样子,便转身去椅子上坐下,缓缓地说道:“这五种毒分别是毒蛭,毒蟾,毒蝎,毒蜂,毒蛇。这是奇毒九连环里面的前五种毒,但娘娘中毒的表象却跟中九连环之毒的表象不大一样。这是用毒之人颠倒了下毒次序的缘故,所以我一开始说这人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