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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瘦削的,曾经生活多磨难,可在她年

tang轻美丽的脸庞上却有一种温婉恬淡的光,她不常笑,在山水居,在人前习惯了沉默,但有些人,越是沉静寡淡,就越是芬芳四溢。

现在看她,不再是雾里看花,至少她就在他面前,是可以四目凝望的人了。

许是萧潇察觉到有人来了,她拿书的那只手撑着地面,依然坐在地垫上,但却转脸望向了门口:男子双臂环胸靠着门,身形修长挺拔,无疑他是英俊的,衣着名贵,但贵在低调,不露痕迹,眉眼间带着矜持。

萧潇微愣,她愣的不动声色,因为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在门口站了多久。

若是作为妻子,或许该起身相迎,再顺口说上一句“你回来了”,萧潇没有,她不兜圈子,直接对傅寒声道:“宁波打来了电话,说是晚上一起吃饭。”

“嗯,他急着回美国。”傅寒声入室,在她对面坐下。

萧潇放下书,取了两只紫砂杯子,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傅寒声面前,傅寒声道:“你我只喝这一杯,要不晚上没食欲。”

他说话是大人语气,萧潇点了点头,忍不住道:“你母亲已经走了,我东西稍加整理一下,也该搬回客房了。”

傅寒声端着茶,晚霞余晖荡漾在他深幽的眼神里,放下杯子,他平淡地说:“不急,晚上回傅宅,怕是要宿在那里了,明天回来再说。”

萧潇没有坚持。

不意外,傅寒声知道她会这么问,若是没见苏越之前,他可能会敷衍上这么一句话:“你我之前分房睡,在佣人眼中是很正常的,可我们此刻是夫妻,虽然只是名义夫妻,但佣人不知,若是还像前些时候分房睡,正值新婚燕尔,佣人会怎么想,传到老太太耳中,又该如何解释?”

他甚至料想到他的小妻子会反驳,会抗议,不过无妨,婚房空间大,夜间入宿,两人并非一定要住在卧室,总之先稳住她,一步步来最重要。

但,谁让他看见了苏越呢?这步子非但不能慢,还要快。

一杯茶没喝两口,傅寒声起身回房换衣服,他亲自开车,驶出山水居,天色已暮,街道上亮起了淡淡的灯光。

车里,傅寒声问:“什么时候开学?”

“不到一星期了。”这还是傅寒声第一次当面询问萧潇读研这件事,他虽让华臻帮她入学,但对她去C大读书这件事意兴阑珊,也许他早已看出,她本人对读研这件事,也不是太过热情。

“开学之前,要不要出去走走?”傅寒声平淡的问。

萧潇眼眸微闪,“我以为你很忙。”

“是很忙,所以我不陪你。”他对着她的黑眼睛笑道:“房子在市郊,观景别墅,附近有白桦林,还有应季花海,很适合修身养性,知你喜静,除了高彦和张海生跟你一起过去,我再安排一个保姆过去给你做饭,这样安排,你觉得怎样?”

“你安排,我没意见。”

萧潇有自己的想法,出去单住几天也可以,不管是什么地方,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但前提是,傅寒声不随她一起,若是在一起,心境十有八~九难以自在。

傅寒声笑笑,这事算是定下了。

临河大道,傅寒声抽出一支烟,娴熟点燃,察觉萧潇不知何时摇下了车窗,似是这才有了绅士风度,后知后觉的问:“介意我抽烟吗?”

萧潇对上他的眼睛,轻声道:“不介意。”

他的心思,没人猜得透

应对傅寒声,萧潇很世故,因为她在说谎。

她不喜家人抽烟,对的,仅限家人。

多年前,萧暮雨正值高三年级,那一年伴随高考带来的考前压力,他在数不清,令人辗转反侧的夜晚里,学会了抽烟。

那些年,抽烟是坏学生的标志,如果被政教处逮到,是要写检查,挨处罚的。

萧暮雨出师不利,据说他在男厕抽烟时,政教处胡主任很不幸的走了过来,胡主任毕竟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不严肃批评,也不勃然大怒,他说:“萧暮雨同学,不错哦,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礼”

萧暮雨也很平静,不似其他同学吓到脸色发白,更没有慌不择跌的扔烟遁逃,他继续抽他的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这也就算了,他竟然又抽了一支烟,不要命的递给胡主任:“胡主任,要不,您也来一支?”

胡主任含笑接了那支烟,点燃之后,还跟萧暮雨道了声谢淌。

一支烟抽完,萧暮雨平静离开:“胡主任,我上课去了。”

这样的对谈,实在是很和谐,师生关系令人艳羡,但一堂课下来,萧暮雨的处罚也下来了,甚至还在公告栏上出名了一把。

写检讨,扫一月厕所。

别人扫厕所,敬而远之,萧暮雨不一样,他长得帅,学习又很好,试想一下,一个大帅哥,每天放学后,拿着拖把,提着水桶,在人来人往的校园中这么一走,就跟模特走秀一样,唯一的不同是,这位模特的战场不是T台,是男厕。

不过不影响他的魅力值,女生见了他会抿嘴一笑而过,细看脸颊上定是会生出一片片火烧云。可是那日,脸红的是萧暮雨。

脸红,是因为愠恼。

萧暮雨第四天去扫厕所,还未走近,便看到好几位男孩子对着他乱起哄,他们说:“萧暮雨,你妹妹待你真好,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妹妹,做梦也会偷着笑。”

在那间简陋,又脏又臭的厕所里,萧暮雨看到了弯腰清扫厕所的萧潇,在此之前,他一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每天清扫厕所,每天照样抽烟,被萧潇看见过几次,也没见她说过什么,但那天,萧暮雨难堪了,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谁让你来的?你快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拽着她手臂,拉着她往外走,满脸都是怒气。

她不走,重重的踩他的脚,他一痛,立马松了手,她看了,嘴角扬起一抹极浅极浅的微笑,拿着拖把继续拖地,却对他说:“平时在家里,卫生都是我打扫的,你哪能干这个?我拖地,你到外面等着,如果闲着无聊,就再抽支烟,一支烟抽完,我这边也就打扫完了。”

萧潇从未开口让萧暮雨戒烟,但她那天说了这么一段讽刺人心的话,萧暮雨一直到死,都没有再抽过烟。

那天夕阳黄昏,暮色有些重,跟2007年的今天很相像,萧暮雨和萧潇冲完厕所,两人各自提着一只铁桶,吱呀呀的响了一路,惹来众人频频张望,就连胡主任也忍不住皱了眉。大概觉得萧暮雨不受教,竟然还请了帮手过来帮忙。

后来,萧潇故意拿烟给萧暮雨:“要抽烟吗?”

萧暮雨又恼又气,夺走她手里的烟,打开窗户,直接扔了,扔完见她低低的笑,也被她感染了,跟着她一起笑,不抽烟了,因为她不喜欢,他知道。

萧潇不喜欢别人抽烟,傅寒声也知道。

他在南京,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抽烟,她很细微的皱了一下眉,但她不说,其实她只要张口说一声,他哪怕烟瘾犯了,也会暂时忍住,不当着她的面抽烟。

他告诉自己,她只是太有礼貌了,不好意思说出“介意”那个词,彼此熟悉了就好。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但那句“不介意”却牵出了他隐忍一天的坏情绪,不是不介意吗?于是那烟傅寒声抽了一支又一支,到最后车内都是烟味,开着窗也没用。

萧潇呛得不行,忍着咳嗽,她伸手找水喝,殊不知这边傅寒声踩了油门,车子经过提速,夜风直往车内灌。

那时候,萧潇刚打开瓶盖,把瓶口送到嘴边,傅寒声忽然间这么一提速,瓶口虽说没有碰伤萧潇的嘴,里面的水却洒了出来,沿着萧潇姣好的下巴往下落。

傅寒声连忙停车,抽出几张面纸就开始帮萧潇擦拭善后,他承认,苏越的出现,让他开始不安了,他甚至想劝萧潇转校,随便哪所学校都行,国内国外,只要不是C大,但他不能,她会起疑,会徒升好奇心,种种坏念头,随便一种都能令他异常焦躁。

萧潇仅让他擦了几下,就取走了他手中的面纸,自己低头擦拭着,胸前衣服有些湿,不过还好,并未走光。

傅寒声看着她擦,薄唇开启,那声“抱歉”在他唇齿间跑了一圈,又调皮的消失了,可他毕竟还是示好了,又抽出几张面纸,若无其事的替她擦着白皙的颈,谁知烟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这一次傅寒声是真的皱了眉,迁怒一般,直接把手中

tang燃烧一半的香烟摁灭了,再然后握住萧潇的手,低头去吹她手背上的烟灰。

那动作并不会让萧潇想到“猥~亵”这个词,男人若是认真起来,再轻佻的举动,也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开车吧,宁波他们怕是等急了。”

萧潇抽出手,低头把沾湿的面纸揉成一团扔在了纸篓里。

傅寒声没有说话,再开车,速度较之先前慢了许多,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很慢很慢,恐怕自行车都要比它快,萧潇不看他,这人说不出那声“抱歉”,不过花样倒是挺多的。

萧潇终究还是问了:“开这么慢,什么时候能到傅家?”

“让他们等着,我们不急,慢慢开。”隔一会儿,傅寒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补充道:“这次潇潇再喝水,保证不会洒出来。”

傅寒声说着,看了萧潇一眼,萧潇嘴角开始有了笑意,笑完却是静默,她竟被傅寒声调侃了。

两人姗姗来迟。

一桌子的人都在等他们,宁波黑着一张脸,离得很远,就嚷嚷着一定要罚酒三杯。

“倒酒。”

傅寒声大步往餐桌方向走,甚至打手势让宁波把酒倒上,摆明了认罚。

温月华皱眉阻止:“这酒,你不能喝,忘记昨天晚上自个儿胃不舒服了?”

“这酒若是不喝,波子怕是回美国后还会怨我。”傅寒声也很为难,这时萧潇已经走了过来,傅寒声看着宁波道:“这样吧,这三杯酒罚我就好,饶了潇潇,再不成我代她喝了。”

宁波原本没想罚萧潇的,可听了傅寒声的话,又觉得,傅寒声昨晚胃不舒服,今天怕是没好,这酒确实不适合让他喝,但萧潇却是可以喝的。

既然是夫妻,罚谁其实都是一样的。

“罚酒名头不太好,不过今天这酒,我哥可以不喝,小嫂子却不能不喝。”宁波倒了满满一杯酒,走到萧潇面前,看着她道:“小嫂子,你看,你和我哥已经结婚了,虽说不办婚宴,但有些礼数却不能少,说起来我还没有给你敬过酒,舅妈身为你婆婆,表面上不说我,可别等我前脚刚离开,后脚就开始诽谤我不懂事,不知礼。这酒啊,你必须喝。”

那酒近在眼前,而且还是白酒,萧潇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时,傅寒声站了起来,伸手就要接宁波手中的那杯酒,“我代喝。”

“不行——”

这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出自两个人,分别是宁波和温月华。

萧潇接过宁波手中的那杯酒,硬着头皮一口气喝了,她哪能让傅寒声帮她喝?不是胃不舒服吗?若是回头胃再难受,倒变成她的不是了。

一杯酒喝完,宁波该消停了吧?

萧潇错了。

这酒喝了第一杯,就会有第二杯,第三杯,C市规矩,酒席敬酒,需满三杯。温月华原以为傅寒声会阻止,宁波虽然敬酒合情合理,但他最怕傅寒声,若是傅寒声说上一句,宁波纵使不情愿,也会消停下来,但那天傅寒声似是饿了,他胃口好极了,当萧潇被宁波缠着敬酒时,他专攻餐桌上丰盛的菜色,送入口中,吃得优雅,吃得津津有味。

温月华纳闷了,前些时候,发火不让萧潇喝酒的那个人是他,如今放任不管,任由萧潇喝酒的那个人也是他,搞什么啊?

傅宅婚房,他真的是魔鬼

这是傅寒声和萧潇登记结婚的第16天,萧潇在一场不动声色的预谋里喝醉了。

餐桌上,温月华和宁波闲话家常,萧潇浑浑噩噩的聆听着,混沌的意识正在和残存的理智进行着最后的拉锯战,最终前者占据上风,而后者落荒而逃。

此时的傅寒声,没有人察觉他在悄然离席后,斜倚在庭院中的老槐树树身上点燃了一支烟,烟头火光明灭,照亮了他面无表情的脸,也照亮了他蹙起的眉。

萦绕的烟气,犹显萧索落寞。

他从裤袋里掏出一只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上面只有短短12个字。

——不要伤害她,不要让她一个人…淌…

2007年6月末,离萧暮雨去世还有一个月,他每天饭量很小,仅能勉强维持生命,除了毫无意义的治疗,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会躺在病床上,少言语,多沉默。

对于死亡,他在经历了最初的绝望之后,最终麻木认命。

那天南京天气不太热,萧潇征得医生同意后,在护士的帮助下,一起把萧暮雨挪到轮椅上,她想推他去花园里走一走。

他已不能走路,走几步就会喘得厉害,人也消瘦得很。

她推着萧暮雨,走得很慢,她一边走,一边弯腰跟他说话,讲他们小时候,讲上学趣事…萧暮雨沉默的笑,笑着笑着,却抑制不住内心的痛楚,他低头,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

满地阳光,她假装没看见萧暮雨的眼泪,她只顾推着轮椅走,空洞的出着神,殊不知自己也是泪流满面。

她以为萧暮雨哭,是因为生死无常,又怎知,萧暮雨哭得那般泣不成声,是因为傅寒声。

傅寒声曾和萧暮雨短暂相见。

他说,萧暮雨听。

也只能听着了,那个人生正在进行最后倒计时的男孩子,精神有些恍惚,戴着呼吸机,连话也说不出,却有眼泪从眼角倾泻而出。

那天,萧暮雨提笔,吃力歪斜的在纸页上写下了一行字:“不要伤害她,不要让她一个人…”

萧潇是一个结了冰的女人。

她可以为了萧暮雨不惧死亡,甚至早就做好了以死殉情的打算…他,傅寒声,有多忌惮萧暮雨,现如今就有多忌惮苏越。

那张纸被傅寒声撕碎了,随手洒了出去,在院灯照耀下宛如隆冬飞雪,细碎飘落。

他从未承诺过萧暮雨什么,也无需守诺。

这天晚上,醉酒人不仅仅只有一个萧潇,宁波醉了,温月华半醉半醒,庄伯微醺,唯有傅寒声和周曼文还算清醒。

也许,最为清醒的那个人只有傅寒声。

餐厅,萧潇手臂弯曲,伏在桌上睡着了,傅寒声走过去,手放在她肩上,凑近她轻声唤:“潇潇?”

她不应声,也不动。

傅寒声慢慢的直起腰,吩咐庄伯扶宁波回卧室休息,随后看了一眼周曼文,指了指温月华,周曼文已然了解,凑近温月华道:“太太,我扶你进屋睡觉吧!”

温月华站起来的时候,有些不稳,醉眼朦胧的扫了一眼睡过去的萧潇,脑子尚未转过弯来:“先扶潇潇。”

傅寒声接了话:“你睡吧,不是还有我吗?”

温月华恍然:“对,潇潇有履善…”

餐厅静了,傅寒声低头摸摸萧潇的脸,很烫,气息里有酒香,一颗烦躁的心忽然柔软起来。

抱她起身时,一支手机从她口袋里滑落出来,“啪嗒”一声砸落在地。

那手机,用得时间久了,坏毛病一大堆,不是今天无端死机,就是明天时间有误,但萧潇不换手机,傅寒声能猜得出来,那手机一定跟萧暮雨有关。

他觉得扎眼。

一脚踢出去,手机滑出很远,最终在木质地板上静止不动。

傅寒声闭眼,觉得自己这气出得太幼稚,也太无端,他这是在跟谁赌气呢?醉酒入睡的萧潇?还是一支破手机?

他深吸一口气,几个大步走过去,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握在手里,这才返身回去,抱萧潇上楼。

傅宅婚房,是母亲温月华一手操办的,入目皆是红色喜气,尤其是那张婚床,颜色那般妖艳,任何一对男女见了,大概都会隐隐躁动。

温月华是一个拥有浪漫情怀的人,这房间有着太多的缱绻迷离。

老实说,傅寒声不喜大红色,但他的喜好很快就改观了,源于他的小太太。

耀眼的红,当萧潇躺在上面时,仿佛成为了她的专属色。

他凝视着她,目光太过深邃,反倒像是无声抚摸,一双黑眸犹如暗夜大海,道不尽的波涛汹涌。

她怕是渴了。

傅寒声倒了一杯水,回到床上揽起萧潇,喂她喝了几口,是真的渴了,萧潇虽意识昏沉,嘴唇却半张半合的喝着,傅寒声眸子深了,把水杯放在桌上,低头轻轻

tang浅浅的吻着她的唇,他啃咬她的下唇,手抚摸着她的后腰身,察觉她瑟缩了一下,他是霸道的,直接探舌进去,缠着她的舌,他在喘息里体验着掠夺带来的快~感。

她的唇是软的,舌也是软的,他品尝到了酒香,尝到了花蜜,距离上一次亲吻,不过十几天,但他却觉得太漫长了,怎么样都是不够的。

萧潇有些不适,虽未睁眼,却已经开始抗拒了,他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却在离开的刹那间,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亲。

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那么温暖,那么真实,许是她在睡梦中觉得有些痒,竟然侧过头,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这是小举动,却是再温情不过了,傅寒声轻轻笑了。

“潇潇乖,穿衣服睡觉不舒服,我帮你把衣服给脱了。”

夏天衣服很好脱,她又醉了,软绵绵的躺在床上配合他,到最后她的身体是赤~裸的,黑发散乱的覆盖在肩上,她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完美的像是一尊莲花真身。

夜,静谧,卧室灯发出缱绻的清光,萧潇的身体是白皙晶莹的,除了她右肩下方的那处纹身:那是一只小小的蜂鸟,栖息在一朵鲜花上,颜色五彩,十分好看。

纹身图案牵引着傅寒声的视线,夏季她虽穿着短袖,却能完好的遮住这处纹身,所以傅寒声是不知道的,如今他看见了,伸手摸去,果然——

这处纹身跟年轻人追求时尚个性无关,纯粹是为了遮掩伤疤,他抚摸到的不平,正是MOMO当年咬伤萧潇,后来缝针的位置,她表面无波,心里终究是憎恨的。若是不把伤疤当回事,她是不会试图掩饰伤疤的。

他凑上去,轻轻吻她的纹身,手有薄茧,沿着她曲线婀娜的身体一寸寸滑走着,她半眯着眼,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声:“暮雨,痒。”

这话很轻,但傅寒声的身,傅寒声的心却都是凉的。

他止了亲吻,也止了手头动作。

剩下半杯水,被傅寒声喝了,他拥有完美的下巴轮廓,大口喝水的时候,喉结快速滑动,吞咽声若是被第三人听到,定会在转瞬间心浮气躁。

傅寒声是气定神闲的,喝完水之后,他顺手打开了CD播放器,宁静安眠的钢琴曲,很适合冥想入睡,他立身床前,开始解衬衫扣子…

他曾对萧潇说过,他从不强迫女人。是的,他不强迫女人,妻子除外。

她是冰,这世上破冰之法只有两种。

第一种:温暖融化,但却需要时间等待,这期间存在着太多的变数,如果他有那个自信能够融化她,又怎么敢肯定,别人不能呢?

第二种:狠心敲碎这块冰…

尘世男女,多情花心不可怕,最怕专情之人,难忘情,她曾从萧暮雨那里收获到最极致的温情,纵使两年婚姻对她有所触动,也只是触动而已。

关于上~床…

她若清醒,是永远也不会和他跨出这一步的,而他…是渴望她的。

要她,是迟早的事,今夜无非是提前了。

强~暴?

不,不,他们是夫妻,这不是强~暴,他只承认这是趁人之危。

她醒来会恨他?

无妨,他先得身,再得心,没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