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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里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只等鱼儿上钩。”温婉的婢女轻声答道。

终于…要开始了吗?楚清眸底冷光浮动:“吩咐下去,每日三次回禀。”

“是。”温婉婢子应下,退了下去。

这温婉的婢子名叫幼荷,妩媚的婢子则叫醒蓉,都是当初被断刀挑选出来,那五男五女之中。

他们十人跟着楚清学习经商之后,其余八人还有最初跟在楚清身边的扶苏都被派出去,经营着产业,而幼荷和醒蓉则被楚清留在身边,作为调度,与名柳和酒酒一起成为她身边的大丫鬟。

四个丫头,幼荷和醒蓉负责商号中各个店铺账目监察之事,还有传达楚清对九溟商号的最新命令,而名柳则负责情报方面的整理和制造,独留酒酒一人,有时候会很神秘的消失一段时间,去完成楚清交代的任务。

断刀在完成楚清交代的任务之后,自然是留在她身边充当暗卫统领的角色。楚清的暗卫只有二十人,其中除了浮屠卫成员之外,就是断刀训练出来精通刺杀和逃逸、追踪的部分人员。

其余的那些‘刺客’则被分别打散进入九溟商号之中,或许,一个不起眼的小伙计,其实就是杀人盗取情报的专家。

如今,对于神秘的九溟商号,世间之人只知道九溟商号背后有个金银楼,而金银楼在何方,又是何人说创立,却无人得知分毫。

慕白跟在幼荷身后而入,向楚清行礼后,垂眸而站在一旁:“主子,上一季的账目都已经核查完毕,并无什么问题。商号这一季的收入,比上一季多了三成,纯利润也多了两成,足以说明主子策划的广告起到了效果。”

慕白不仅是金银楼的监造者,更是楚清的大管家。专职负责九溟商号的整个支出和收入账目核查,直接隶属于楚清。

楚清微微颌首:“如今九溟刚刚起航,账目还并不算多,但为了避免今后的麻烦,你那里一定要保证账目明细的清楚。”

“是,主子。”慕白躬身答道。

“还有何事?”见慕白并未离开,楚清不由得问道。

慕白淡淡一笑,躬身回答:“是逍遥王又派阿禄过来了。”

当初建造金银楼时,楚清特意选择了一处隐秘清幽之地,让他修筑一栋楼台小筑,就是留给逍遥王赵晟颢的,只是建成之后,却从未有人入住过。

这栋小楼,当初楚清答应过化身水千流的赵晟颢,以报答他将此处宝地拱手相让之恩的。在她心中并无不妥。

所以,对于阿禄,这个赵晟颢的身边人,她也并未让外围看守的浮屠卫进行搜查和限制。

将手中的书放下,楚清面色平静的道:“让他进来吧。”

慕白闻声退去,幼荷和醒蓉掩唇而笑,两人目光交汇,都有些好奇那对自家主子锲而不舍的逍遥王到底是何等模样,何等风姿。

传闻中,逍遥王是天下第一纨绔。虽然容貌俊美无双,风姿难以披靡,却喜欢涂脂抹粉,蛮横霸道,欺压良善,贪杯好色。可是,如今看自家主子的态度,很明显这个逍遥王与传闻中的形象并不相符。

很快,阿禄便捧着锦盒进入了房间之中。

醒蓉帮他掀起门帘,他眼带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却被醒蓉娇媚的模样羞红双颊,赶紧撇开眼神。

这番模样,更是让醒蓉不顾及形象的娇笑起来。

她这一笑,阿禄脸上的表情更加窘迫,眼神更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醒蓉。”楚清淡淡的呵斥,让醒蓉赶紧收声不敢再放肆。

“楚小姐别怪醒蓉姑娘。”阿禄见醒蓉受斥,忙道。

楚清微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笑道:“我训斥我的丫鬟,怎地让阿禄心疼了?”

“小姐。”醒蓉娇羞的恼怒,眷了楚清一眼,赶紧撇过头去。

幼荷则掩唇轻笑,眸光在醒蓉和阿禄身上来回移动。

阿禄被取笑,脸色涨红,低下头不敢乱看,硬着头皮将手中一直小心保护的锦盒,恭敬的递上:“楚小姐,阿禄奉王爷之命,将此物送与小姐。”

幼荷止住笑,向前走了两步,接过锦盒,眸光又在阿禄身上游离了一下,让后者脸上的窘色更甚。

将锦盒捧到楚清面前,楚清的眸光从阿禄身上移动到锦盒上,微微蹙眉。

这一年,水千流的礼物每月必至,有时候是一些美味的吃食,让人千里加急的送过来。有时,也是一些小玩意,给楚清排忧解乏。

这一次,又会是什么?

“你们王爷最近很闲么?”楚清眸光从锦盒上离开,看向阿禄玩味的笑。

阿禄面色一囧,讪笑答道:“王爷最近非常忙。”

“可是忙着在建宁城中坐着羊车遛狗,又忙着烧了哪位大人儿子的衣摆?”醒蓉调笑着接口,楚清却没有出言制止,反而带着淡淡的笑容。

阿禄嘴角一抽,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这些事确实都是自家王爷最近的作为。

幼荷眼底泛着笑意,看向楚清,轻声问道:“小姐,可要打开?”

楚清想了想,轻轻颌首。

得到应允,幼荷打开锦盒,只见里面躺着一支雕刻精美的白玉钗,玉钗上的梨花,花瓣细腻,清晰,看得出雕刻之人对每一笔都注入了难以言喻的情感。

玉钗下,还压着一封封口的信,楚清淡扫了玉簪一眼,伸出手指,将玉簪拨开,拿起其中的信件,似乎这信件的诱惑力,远比赵晟颢亲手雕琢的玉簪更具有吸引力。

这一幕,看得阿禄眼角猛抽,在心中为自家王爷默哀了几息。

将信封打开,拿出信件,上面的内容,楚清快速阅过,看完之后,她清幽的双眼里,泛着灼人的亮光。

幼荷好奇的看着楚清,凭她对主子的了解,信中定是写了什么让自家主子感兴趣的事。

将信件折好,楚清嘴角勾出淡淡的笑容,对阿禄道:“替我多谢你家主子,这次的礼物我收下了,他日定当报答。”说完,又看向醒蓉:“送阿禄先去休息,好生招待。”

醒蓉垂眸,应了一声,带着阿禄离开。

“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一走,幼荷便好奇的问道。

楚清并不答话,反而吩咐:“准备一下,三日后我们要启程去一趟都城建宁。”

半月后

前往南楚都城,建宁城的官道上,一支与众不同的车队正在匀速前行。

车队前后,共有五十骑马匹,马匹上都是打扮一样的冷峻男子。他们身着黑色锦缎长衫,肩宽腰窄,肩部和胸口都佩戴着软甲,腰间挎着大刀,拱卫着一大一小两辆马车前行。

这两辆马车,通体黝黑,好似玄铁打造,车轮也比一般马车略大。马车的黑色幕帘上下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让人无法探究里面光景。只有右前角的车檐上吊着的一块金色牌子上,刻着‘九溟’二字,牌子下方还垂吊着一个一个银色的铃铛,随着马车的行进,不时发出清脆的铃声。

前面一辆较大的马车里,锦缎铺就,兽皮包裹,紫檀木的小桌上,除了一盏清茶之外,还有着焚着淡淡香味的香炉。

一黄衫美人斜躺在柔软锦缎之上,靠着软垫,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书。

这美人,眉如远山,眼如星眸,绝美非常,最难得的是,她一身的气质看似飘渺,却犹如轻纱缠绕一般,让人不忍亵渎。

她安静的看着书,身边两个一紫一粉两个容貌各有千秋的丫头小心在旁服侍。不时为她奉茶,不时为她捶腿。

车轮在官道上行走,虽然有碾过碎石,车里的人却没有半点颠簸之感。

其中原因,除了车身本就比一般马车沉重之外,秘密都隐藏在那两个稍大的车轮里。

突然,马车停下,走在最前面的徐冲策马转身向马车而来。

刚到车边,便见幕帘撩开,露出醒蓉娇媚的脸:“徐总管,可有何事?”

“醒蓉姑娘。”徐冲抱了抱拳,语气十分客气:“前面再过十里便有一家客栈,还请姑娘问一下小姐,今晚咱们是在客栈稍歇,还是连夜赶路,直接到建宁城。”

醒蓉点点头,笑盈盈的道:“徐总管且稍等片刻。”

说完,便放下幕帘,转身看向楚清。“小姐,徐总管问今晚是赶路到建宁,还是在歇息一晚。”

楚清放下书,眸里沉思片刻,抬眸回答:“歇息一晚,明日进建宁。”

得到答复,醒蓉再一次撩开幕帘,回复徐冲。

徐冲点头,再次抱拳:“那就有请一位姑娘,先行一步,为小姐打点一切,也好让小姐早些休息。”

“徐总管客气了,昨日是幼荷前去打点,今日就我去吧。”醒蓉笑道。落下幕帘,披着黑色的斗篷,遮掩面容后便下了马车。

很快,车队里分出十人,和骑上马的醒蓉脱离大队,向前方的客栈而去。而剩余的大队则继续匀速前进。

当楚清的马车来到那家客栈之时,这提供给路人暂歇的客栈,已经被醒蓉包了下来,还吩咐店里的小二仔细收拾打扫了一遍,跟去的浮屠卫也将例外安全严密的进行了检查,确保无误之后,才把守这各处。

店里的掌柜,见此阵仗,与伙计站在一起,心中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物大驾光临。

当那黑色的队伍来到客栈门前时,客栈老板心中咂舌,心道:这一定是哪个大世家的人物,看来今晚要好生招待才行。

醒蓉快步走到刚刚停稳的马车前,躬身道:“小姐,客栈已经清理干净。给小姐准备的是天字号的上房。”

“小店虽离京城不远,却也地处偏僻,简陋之处,还请贵客见谅。”有浮屠卫严密的把守,客栈老板不敢靠近,只能扯着嗓子对马车喊了一句。

黑色的车门被打开,撩开门内帘布的是一只如玉般洁白的素手,幼荷从戴着面纱,从车中下来,那婀娜的身材,引得店中小二纷纷吞咽口水。

等两个丫头,一左一右的牵出楚清之后,那黄色面纱下若隐若现的绝色姿容,更是让这些店中的人倒吸了口凉气,木愣愣的看着好似踏云而来的画中仙。

站在客栈众人身边的浮屠卫鄙视的冷哼一声,将众人惊醒。店掌柜想要前去相迎,却有生生的在浮屠卫威胁警告的眼神中,收住了脚步。眼睁睁的看着那三个如天仙般的姑娘聘婷的上了天字号房间。

不一会,一些生活上的用具和器皿,都被浮屠卫搬入天字号房间,由幼荷和醒蓉一同布置。

望着那些价值不菲,甚至从未见过的物件,店掌柜越发肯定楚清出自于高门大户,而且还是极为得宠的世家小姐。

天字号房内,幼荷和醒蓉来回走动,将房间布置得崭新,换上自己带来的干净之物。

对于楚清来说,赚钱就是为了享受,她如果有能力,便没有必要委屈了自己,至于别人如何看待,她不会在乎。

“小姐,房间布置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厨房做些饭菜。”幼荷微微屈膝,向楚清道。

楚清颌首,她退去之后,醒蓉也去屋外打水给楚清梳洗。

这一夜,客栈的掌柜失去了对这家店的控制权,厨房里只准备了浮屠卫的饭菜,楚清的饭菜则是由厨艺极好的幼荷包办。

入夜,店老板和伙计被勒令不许随意走动后,浮屠卫将这间客栈守卫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都无法飞过。

月上梢头,一道紫色魅惑的影子从空中掠过,轻巧的打开楚清房间的窗户,翻身而入。

目睹一切的浮屠卫却在徐冲的眼神制止下,放弃了追查,继续巡视。徐冲看向楚清房中未灭的灯光,淡淡一笑,继续去查探别处。

“你知道我要来?”一身紫色锦袍,谪仙面容上难掩邪魅之气的赵晟颢如以前一样,丝毫没有自觉的占据了楚清的床,侧身躺下,抬手撑着自己的头,任由紫金色的苏流垂落,嘴角泛笑的看着坐在桌前,对着灯光看书的绝美女子。

一年不见,她似乎变得更加美了。而且,那种女子独有的美丽也在她身上悄然绽放,让人难以移开眼线。

“知道王爷喜欢入室偷香,自然要吩咐一番,以免造成误会。”楚清眸光随着书上的字行缓缓移动,对赵晟颢的到来丝毫没有意外,也不看一眼。

这样冷淡的态度,让激动而来的赵晟颢撩人的眸中有些淡淡失落,却很快被掩饰。他笑道:“一年未见,可有想我?”

终于,楚清的眸光从书页上移开,看向那斜躺在床上的紫色人影。

白色的他如谪仙般潇洒脱俗,远离尘世。而紫色的他,却犹如狐魅,魅惑人心。偏偏,当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融合在一起时,不仅不让人觉得冲突,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更添他的妖孽绝世。

“没有。”垂下眸光,楚清平静的回答。

似乎早已料到答案会是这番,赵晟颢并未露出失望之色,反而邪邪的笑道:“没有也没关系,对于清儿,我一向最有耐心。”

楚清在心中白了白眼,问道:“王爷深夜造访,就是为了看楚清一眼?”

“这自然是最重要的原因。”赵晟颢脱口而出,却在楚清开口赶人之前,又道:“当然,我深夜赶来,也是为了告诉清儿一些你可能还不知道的事。”

“何事?”楚清转眸看向他。

赵晟颢微微倾身,微黄的烛光落在他俊美无涛的脸上,未被笼罩的那部分被阴影占据,却更突显他的惑魅。

那一刻,就连心如止水的楚清也有些微微失神。

“清儿可知道,这一次来到建宁城,或许会与你竞争之人都有谁?”赵晟颢故作神秘的道。

楚清挑了挑眉,双眼微眯:“只是为此?”说着,她的眸光移开,重新落回书页,纤细优雅的手指翻动书页,淡淡的道:“泽州洪家,柳州曾家,还有…河西楚家。”说到最后四个字,楚清原本平静的眸底,隐晦闪过一道冷芒。

啪啪啪——

拍掌之声传来,赵晟颢笑道:“清儿的情报果然不简单。那你又可知道这河西楚家和泽州的洪家身后分别站着谁?”

这一点,楚清确实不知。她转眸看向赵晟颢,眼底写满了‘求解答’。

“洪家身后站着二皇子赵晟乾,楚家背后站着三皇子赵晟皋。”说完,赵晟颢玩味的看着楚清笑道:“怎么样?九溟商号可需要本王站在身后?”

二皇子赵晟乾,三皇子赵晟皋?

楚清眸底眸光闪烁,若有所思。她倒是没想到,这一次的事,居然把皇家中的两个皇子都吸引了出来,那么,那个曾家呢?

看来,自己的情报能力还是及不上眼前这个男人。

楚清心中有些挫败的想,却忘了自己的情报网组建至今还未到一年时间。

“那曾家呢?”楚清问道。

“曾家?”赵晟颢笑道:“注定成为这场争夺的陪衬了。”

楚清突然一笑,对赵晟颢道:“多谢王爷深夜告知了。”

“你我之间何必见外?”赵晟颢笑道。

“有些事,还是分清楚一些。这一次王爷告知,楚清将铭记在心中,若有机会定当相报。”若是可以,她不愿欠眼前男子太多。

楚清的疏离,让赵晟颢眯了眯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从腰间摘下挂着的酒壶,拿在手中摇晃了一下,笑道:“若是想要谢我,陪我喝一杯如何?”

“楚清不甚酒力。”楚清眸光落在酒壶上看了一眼,淡笑着。

“这是桂花酿。”赵晟颢轻笑,眼底的宠爱并未因为楚清的刻意疏远而减淡半分。

桂花酿…

楚清的脑海里,仿佛想到了一年前两人分离的那一幕。

当时,他白衣飘飘,倾城脱俗,同样带着桂花酿来与她辞行,还在月下以沾衣幻影与她共舞。今日,他换上雍容华贵的紫色锦袍,依然带着桂花酿前来,是在告诉她,无论他是谁,无论时间长短,有些事依然未变么?

等她回神后,才发现,自己居然不自不觉的接过了赵晟颢手中的酒壶,清淡的桂花香掺杂着淡淡的酒气,顺着壶口飘溢出来,这记忆中还未抹去的味道,让楚清浅饮了一口。

细腻,清淡,带着微甜的酒流入体中,楚清双眼微弯,淡淡笑着,说出一年前,初次品尝桂花酿时的话:“这就挺好。”

【016】丹矿之富,吵架?

许是也不想妨碍一路劳累的楚清休息,赵晟颢在楚清房中只逗留了不到一个时辰,留下的只是那壶喝完的桂花酿酒壶。

天色微明,晨露未散,楚清就被窗外的鸟叫声叫醒,又在半梦半醒之间睡去。

等她再次醒来,缓缓睁开幽潭般的水眸,最先映入眼中的便是床顶上的纱帐,这些可不是客栈之物,而是她随身所带的。

“小姐,可是醒了?”衣袂翻飞见,幼荷双手端着盛满水的铜盆进入房间,细腻的手腕上挂着的碧玉镯子,倒映在盆中,为盆中的清水添了几分绿意。

楚清一手撑着床沿,从床上缓缓起身,绝美的五官上还带着一丝酒后的慵懒之态。“是什么时辰了?”

此刻,窗户的缝隙间已经洒下了阳光,看来时辰已经不早。

“刚到巳时。”幼荷将铜盆放在床边的架子上,从屏风上取下一件外衣给楚清先披上。

果然…

楚清无奈笑了笑,今日自己还是晚起了。

穿上鞋子,幼荷已经捧来了今日需要穿的干净裙裳,依然是一套洁净的白色,只是在轻纱般的裙角上带着淡淡的蓝,好似渐变一般,如烟如雾。

“小姐这些天无需见外人,还是穿着白色最脱俗。”幼荷为楚清穿上裙衫,忍不住惊艳。

楚清淡淡一笑,将腰上的腰带轻微调整,眷了她一眼:“你这张嘴如今也跟着醒蓉学的好似抹了蜂蜜一般。”

“小姐可是冤枉我了,幼荷说的可是实话。”幼荷将浸湿的帕子递给楚清,为她洗面。

等洗漱完毕之后,又扶着楚清坐在铜镜前,为她打理着发髻。她灵巧的十指如蝴蝶般,将楚清乌黑柔顺的青丝慢慢形成一个温婉淡雅的发髻,又配上了一支紫玉钗。

完成一切之后,她稍稍退了两步,望着铜镜中倒映出来的绝代佳人,有些惋惜的道:“奴婢始终没有名柳巧手,梳不出配得上小姐的发髻。”

楚清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轻轻颌首:“很不错。”

“小姐喜欢便好。”幼荷笑盈盈的道。

见楚清起身,幼荷忙上前扶着,楚清轻摆了一下手臂,示意她无需这般小心翼翼。自个走到桌前坐下。

幼荷上前为楚清倒了一杯清茶,又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推开,清新的空气一下子涌入房间,驱散了楚清身上的最后一丝倦意。

“也不知道名柳和酒酒何时到建宁。”幼荷语气中有些想念之意。

平日,她们四人很少会一起服侍在楚清身边,在鬼泽金银楼中时,多是幼荷和醒蓉打点楚清的一切,在安宁楚家,便是名柳和酒酒随身伺候。

这一次,楚清直接从金银楼出发,而楚正阳也恰巧要来建宁谈一笔生意,于是父女两人便约好在建宁见面,随行的便是被楚清留在楚家的名柳和酒酒。

楚清垂眸喝茶,听到幼荷之话,便随意答道:“鬼泽较近一些,估摸他们会再晚几日。”

“等她们到了,我们四个便可以一起服侍小姐。”幼荷语气十分欢喜。可见,她们四个虽不常见面,可是感情却非常好。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幼荷走过去,打开门,见到的便是端着托盘,盘上放着可口早餐的醒蓉站在外面。

醒蓉一走进来,见到楚清,便笑着开口:“知道小姐醒了,奴婢便先一步去了厨房,将幼荷早已准备好的早膳给小姐端过来了。”说罢,她又看向幼荷,赔罪的道:“沾了姐姐功劳,还望幼荷姐姐莫要怪罪。”

幼荷帮着她将托盘上的食物放在楚清跟前,笑道:“你这哪里算是抢工?服侍小姐,这些本来就是应做之事。”

早膳很清淡,不过是一碗清粥,几碟小菜,还有几个小肉包子。此刻楚清吃过,恐怕连午膳都给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