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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木哈耳本性不坏,听了晚清的话,头垂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半解之意。

可是这时,木父却开口了:“小耳,这个时候,你还在想这些有用吗?若然凤孤当真解了情蛊,他知道你用这种手段的话,若说是爱你,只怕他恨你还不止呢!你可别傻啊!”

“不会的,木姑娘,只要你是真心的,我相信凤孤一定会原谅你的!”晚清抢道,目光却凌厉地对上了木父:“你不应该如此误导你的女儿的,纵然是疼女心切也不该是如此的!”

可是木父是何人,又怎么可能听得进晚清的话,他的眼神,凝视了凤孤那儿一眼,见时间不多,一摆手:“大家赶紧打断了凤孤的引蛊。”

说着间,一行人一拥而上、、、、、、、、

忽然,一股冷冽的气息拂面而来,众人只觉得面目冷意如霜,眼睛竟然是睁不开来,再次睁开眼时,只见一名白衣男子站在了面前。

长身玉立,月泽下宛若谪仙般,可惜面容被一张银色面具给掩盖了起来,可是,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气息,高傲凌云的清雅气质,却足以让人震撼。

只见他手持长剑,衣袂飘飘,无端倒有森冷之气罩于四周。

“银面!”晚清开心地唤道,幸好银面来了,若不然,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挡得住这群蜂拥而上的雪村中人的。

总是他相救

“没事,有我在!”银面清冷的声音于夜空中缓缓地响起。

虽是寒冷尽现,可是无端地却暖了晚清的心,让她眸中含了感动的光泽,她于银面,从来只带来麻烦,而他,却总是在每一个危险的时刻救下她。

她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好狂妄的语气!,纵然你武功再高,双拳难敌六臂,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更何况是我一整村的人呢!”雪村中有个大汉豪声喝着,似乎对于银面那自信的语言,十分不以为然。

只有木父,一脸镇静地站在前面,却是深思不已,他虽看不出面前这个人的武功高低,可是他知道,这个人刚刚说的话,并非是自信过头的话。

刚刚他飞纵而来那一剑之威,已经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是否狂妄,你们试过便知!”银面杏眸中闪过一丝狂傲,扫向了众人,是挑战,是对自己的自信。

他的飞扬,从来不是空头之语。

“无知小子!”那大汉被银面的话一刺激,首先抡起了大大的斧头就向银面劈来,银面眼也不眨,身形也不见怎么动半下,却只见风起卷动他白色的衣襟,那一斧就那么斜斜向着一旁而去。

那大汉也并非真正的不识武功的乡村大汉,不是那种空有蛮力的人,这一招,也并非盲目而来的,可是看着手中空空,竟然是连银面的衣角也没有碰到,他大是吃惊,再回头时,已经不敢像刚刚那般大意了。

一转身,踮了踮力,又向着银面劈来,这一斧,不但用了力,而且还是用了巧力,可是,依旧不见银面动个半分,他那修长的身形,就那么直直地站着,脚不离地,却是腰身轻轻一个侧开,就见那大汉一斧头又劈了个空。

这次一惊非浅,脸上吃惊的神色不小,看着银面,又回头望了一眼村里的人,有些吃不消一般。

银面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对着木父道:“木村长,我相信,虽然只是短短几招,也足以让你看清楚在下的身手,别的我也不想说了,你若不想让这片雪地上染上鲜血的话,那么就带着人回去吧!我刚刚只是试试身手,可是若再有人敢起来挑衅,那么接下来的,就不再是空手白刃了!”

“狂徒!”忽听得夜空中响起了一声暴喝,原来是刚刚那个大汉剩着银面说话之际,又一次抡起了斧头,狠狠地向着银面劈下。

那一刹那,谁也预料不到的,晚清正巧注意着凤孤此时的情形,这一望去,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见那斧头离银面的头,不足三寸。

“银面!、、、、、、、、、、”她惊呼一声,心,漏跳了一下,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可是谁知银面只是轻轻一个挪开脚,不足半步之远,却已经足以让那斧头又一次落空,而这一次不同的是,他手中那一把夜光中闪着光泽的剑尖,直抵在那大汉的喉咙。

只需轻轻一个用力,那大汉就需血溅当场。

他那双清眸,直盯向木父那只狡猾的老狐狸,等着他开口。

木父终于深沉地闭上了眼:“你放了老海吧!我们回去。”

“阿爹!”木哈耳一听,整个人也愣住了,这一回去,就意味着她与凤孤真正不可能在一起了,她的声音,尖锐而带着哭腔。

“不许胡闹!眼下,你又能怎么样呢!给我回去!”木父冷喝着,阴黑着一张脸。

“阿爹、、、、、、”木哈耳望着其父,又望向了凤孤,一脸痛苦不舍。

木父却不理会她难受的模样,一把拉过她:“跟我回去!”说着眼睛扫过一帮村民,示意大家全部都回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他深刻明白。

就是为了平安,为了躲避是非才来到这雪山脚下定居,他可以为了女儿做任何事,但是若是拿整条村的血为代价,是万万不能的。

这个银面,不是好惹的人,他的剑法,他的身法,还有他的内功,刚刚已经故意在他的面前展现出来了,而他没有动手伤人,说明就是想和解,若是他硬要挑起,只怕会伤着自己的。

确实,木父想的没错。

银面的确是为了不想挑起杀戮才会只是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武功,若照以往他的冷硬而言,只怕这些人,早就是他剑下亡魂,他只不过是看这些人毕竟都不是极恶之人,所以没有动了伤机。

“你没事吧?”晚清轻轻地问道。刚刚那一斧受惊的心,还没有缓和过来,心口,还在颤动着。

“没事,你放心。”温温地声音轻抚着她,嘴角弯起安慰的笑。

“刚刚那一斧,当真是把我吓坏了,若你真是有个、、、、、、、”说到一半,晚清似乎觉得这样的话太过于不吉,停了下来,清眸望向了他。

“你怎把我想得如此不济,那人只是一个粗汉子,我可是杀手银面啊!”银面轻轻地道,看着她担忧的模样,心中有一处下在变得柔软。

情不自禁间,手,想伸出来抚摸一下她早就被冻得僵红的脸庞,可是,想了想,终究只能让在这个想法断了去,修长五指,只能藏在袖子,紧紧掐着掌心。

“我自是不会小看了杀手银面,可是刚刚那场面太突然了,我真怕你会受伤。”晚清道,刚刚突然而来的一斧,确实是吓破了她的胆儿。

银面面具中带着遗憾的脸庞淡淡浅笑,而后道:“看看凤孤怎么样了。”

说着向着凤孤望去,只见那母蛊已经幺喝得极大声了,而凤孤的鼻孔处,有着一条小小白白的虫儿,正探着头一进一出,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晚清一惊,想要靠近,银面却拉住了她:“别行靠近,这盅虫在人体内呆的时间久了,会产生安逸感,它此时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听母蛊的话出来,这个时候决不能打扰到它,万一打断了这一次的引蛊,下一次就会极难的了!”

“嗯。”晚清听了银面的话,点了点头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极怕吓到了那蛊虫。

引蛊一刻

银面静静地拉着她的手,站在那儿,只感到她的手一紧一松,而且小小的掌心沁出了汗水儿,微微倾过脸望向了她,只见她干净的脸上不染尘埃,一双清眸此时正紧张地盯着凤孤与那蛊虫,那心情,随着她的手一紧一松。

她也许不知道,她对凤孤的上心,已经到了如此,她竟会为了凤孤而担心到这个程度,看着她那专注紧张的模样,连手中握着他的手,她只怕也毫无感觉吧。

心中,叹了口气。

望向了凤孤。

他终究是输了。

而此时,凤孤身上的那条蛊虫已经缓缓地爬了出来,跳到了凤孤的手里,也母蛊缠在了一起。

晚清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只觉得提到了喉口的心儿,终于掉了下来了。

凤孤感到那虫终于离了他的身体,眼睛一睁,而后在第一时间内,迅速地将母蛊与那双生蛊装到了狼牙佩中,而后拧紧了起来。

松了口气,身上轻松了许多。

刚刚在蛊虫爬到他鼻口的时候,他的记忆就已经复苏了,也终于忆起了他与晚清之间的所有事情,喜怒哀乐各种滋味全在其中。

感叹地望向了晚清,本想要向她传达喜悦的快感,却在看到她与银面紧握的手的时候,脸上,煞那间晴转多云,脸上,黑如煞神。

猛地站了起来,走向了他们二人面前。

“凤孤、、、、”晚清正想说什么,却见凤孤一把抢身而过,就将她的手一阵硬扯,她这才忆起,自刚刚,一直握着的,是银面的手,只是刚刚太过紧张,竟是没有发觉。

只是纵然如此,他也不该如此无礼的啊!

“不许你的手让其他男人握!包括其他的地方,你的人,只能属于我的。”凤孤霸道地宣誓着,脸上,是醋意满天飞。

银面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而晚清,则是一把甩开他霸道地手:“凤孤,你太无礼了!”

“你握着别的男人的手,我能不生气吗?!”凤孤喝道,一双眼睛,却是直瞪着银面,似要迸出火来。

“我愿握谁的手便握谁的手!这是我的事!”晚清怒喝,真的是动了怒了,想不到她为了他担心至此,他一好过来,又一副霸道无礼的模样,让她真的很是生气。

“清儿、、、、、、、”看得出晚清是真的生气了,凤孤瞪了银面一眼,而后转而望向晚清,却是一脸柔情似水:“我只是妒忌而已、、、、、、”

他可是知道,晚清素来吃软不吃硬的。

没料到他突然态度一转,晚清确实有些难以发怒,她最不擅长斥了人家的善脸的。

“算了,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说着率先走了出去。

。。。。。。。。。。。。。。。。。。。

冷风吹过,阵阵冷颤。

可是他们的脚步却不能停下来,不是担心雪村的人,而是担心雪村的人若是告诉了雪莲派的人,若是他们连在一起对付,并不好对付的。

只是长时间的轻功飞跃,而且昼夜不停,虽说她受了凤湖的内功,可是却未能完全发挥出来,而且本身体质太弱的原因,也使得有些力气与身体不相称。

不过数日的时候,已经渐渐地感到不适了。

总感到体内一股极强的郁气要冲出胸口来,只是被她一直强压着,强撑着赶路,只是不想耽误了时间。

不过她倒是佩服凤狐,虽然只剩下两成的功力,可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撑着的,因为他看到的晚清,气色太不对了。

本就雪白晶莹的脸庞今日怎么看起来更加苍白无血色了,就想要透过另一边去了一般,而且眼圈也有些黑圈。

那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有种不胜风吹的感觉。

“清儿,你是不是身体不适呢?”他担忧地问道。

晚清淡淡弯起嘴角:“我没事。”只是那语气中透着极强的中气不足,虚弱不已。

“你的脸色怎么苍白成这个样子!”凤狐怒道。

银面本对于凤狐是冷漠以待,而且这几日来,为了不让三人尴尬,他们三个人,几乎都是闷着头赶路,倒是忽略了晚清的身体。

他一转身,停了下来,一看,果然,晚清的脸色苍白如丝,看着让人心疼不已,他停了下来,而后拉住了晚清:“你应该休息一下。”

温温润润的声音,带着真挚的心疼,还有着坚决。

是他没多注意,只以为晚清如今内力不凡,却并未想过她的内功与她的体质是否能够匹配得了。

这连日来赶路,一般人又如何撑得住呢!

“我没事,真的!”晚清扬起一笑,雪花中,透着虚弱的美感。

“还说没事,都成这个样子了!”银面手持着晚清的脉象,只一刹那,他已经脉出,她气血絮乱,而且内虚受伤,是受了内伤之症,怕是这几日强撑赶路所致的。

晚清拉一拉手,想抽回手,却是另一只手被凤狐牵了过去,凤狐只一脉,他的脾气可没有银面那么好,脸上早绿了大半,黑着一张脸,张嘴就唬着:“还说没事,有时就不能撑着,你这样撑着,不是害了自己吗!这内伤气虚,对女子身体而言是极伤害的,你好不容易才治好了毒伤,为什么这样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呢!”

“我…”晚清要开口,凤狐却是一口气上来,又急又忧又怒,没等她说完,又接着道:“你不用说什么,这一趟雪山之行,就是为了你的身体,什么事情也比不上你的身体的,你怎么就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想气死人吗!”

“我…”晚清想说着什么,可是一直赶路也不觉得十分难受,这一停下来,一口气缓下来,身体才感到极重的不适,忽然,胸口那闷气忽然急冲上喉头,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一呕而出。

一朵血色莲花开在了雪地上。

触目惊心。

惊的是身边两个绝世男子的心啊!

凤狐一惊,一把拥住摇摇欲坠的晚清:“清儿,你可别真的有事啊!”

晚青内伤

银面却还算是镇静,拉开身上的披风,披在了雪地上,而后对着凤狐道:“快扶着她坐下来吧!我为她运功调理内息。”

凤狐看了看他,却没有开口,而是将晚清轻轻地扶坐在了披风上。

他知道,这个时候,在这里,只有银面能够就得了晚清,所以,他没有任何的语言,只是高傲的心中难免有些郁气。

他多希望,在晚清脆弱、受伤的时候,是他为她治伤,而不是假手于别人。

银面盘腿而坐,一运内功,开始为晚清疗伤。

看着晚清受伤,却只能由着银面来治疗,凤狐的心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抬头望向别处,心中却暗暗地发誓,他必须强大,他必须尽快将武功内力补回来,这样,才能够保护他的女人,才能够救他的女人。

他的晚清,不该是由别人来救的,尤其是银面。

一想到晚清与银面之间那种沉默间的默契,他就醋意大发,他发现,晚清与银面之间,总有一种,丝丝的契合,两人都是那么沉静的人,可是偏偏却能够共通。

这是他这几日感受到的,也是渐渐开始心中不安的。

低下了头,望向了银面。

面具下的他,凤狐知道是何等之姿,绝不输于自己的,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男子,又有哪个女子会不倾心呢?而他自己,还曾经那样深深地伤害过晚清。

凤眼中,划过一抹感伤。

袖下五指,捏成拳状。

虽然,种种是那么失落,可他是凤狐,傲于人前的凤狐,又岂是轻易就认输的。

至少,他是晚清唯一的男子。

晚清经过银面运功治疗,幽幽转醒,眼睛才微微地睁开,就看到凤狐那双凌厉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宣誓般霸道的眼神,而那一双眼睛,还直直地盯着她望。

灼热而透着深情。

她微微睑下了眉,没再望去。

凤狐见她醒了过来,赶紧膝下身子,拉住了她的手:“清儿,你好多了吧?你的倔气怎么能用在这儿呢!”

“好多了。”清点了点头,却是将收缩了缩,有些无法承受他这种灼热的情感,而且银面就在身边,她不想让他太过尴尬。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也必须做的。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凤狐道。

“你的身子太虚弱了,而且虽然承了极深内功,可是调戏不得当,身体根本无法承载,才会导致内伤,我刚刚以内力为你调整了一番,但是你现在必须休息,不能再赶路,你先歇着,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山洞可以歇脚的。”银面道,依旧是那么清清冷冷,淡淡默默的模样。

只是他眸底深处连入心间的伤,又是谁能够了解呢?

黯然地飞纵而出。

他从来不是一个擅于表达自己的人,长时间来,也只有晚清,他能够与她吐出心间的话,她身上,有一种安静闲适的感觉,让他可以放心地说出自己的心事。

可是,这些,都只怕再难有了。

因为他如今没有能力可能去追,不能再自由了,回到朝中,还有一场大仗瞪着他去打,要扳倒皇后一族,并非易事,只怕,要付出不少。

所以,他只能放开晚清,而这一次的放开,也只能是永远的了,他看得出来,晚清的心,已经倾向了凤狐。

也是,至少,凤狐敢于表达自己的心意。

虽然他讨厌凤狐的为难,不过,他这种敢爱敢恨的精神,确实是让他感到无法比的。微微地叹了口气。

只要晚清能幸福,那么他也就开心了,并非一定要在一起的。

皇宫太复杂了,晚清不适合的,而这一次他,再入皇宫,只怕要脱身并非易事的。

……

“冷吗?”凤狐问道,声音温柔而含情,眸中是心疼与担忧,这样的晚清,让他怎么也放心不了。

“不会。”晚清摇了摇头,不想让他担心,于是轻着道:“你放心,我没事的,承了你那么多功力,我可是说好要保护你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倒下呢!”

“是啊,你说了要保护我的,那么你可不能食言啊!若不然,我在江湖中那么多敌手,你要不济的话,我都不敢回云国了!”凤狐听出她不想让他担心,虽然心中依旧忧着,可是却顺着她轻佻地道。

“你也知道自己的敌手多啊!那平日怎么不多结交一些良友呢?”晚清调道。

凤狐却是脸不红气不躁,只正儿八经地道:“以前没有娘子的教导,没有娘子柔情温心,所以做事粗暴了些,如今不同了,我已经由一只野兽被驯成了一只乖乖了!”

看着他完全不害臊的模样,晚清真是无法将那个暴戾的凤狐与此时相连起来,可是这一次的情盅让她知道,他并非性格变了,只是对她的态度,变了罢了,他依旧是霸道的,可也正是如此,才能看出,他是多么地在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