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包易不屑的撇撇嘴,“看到没,现在才知道怕了。”

又往床那边看,“赵元喜到是个可怜的,再说也是个傻的,有什么不比活着强,非要求死。”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李习安几个大步到了床边,一把扯起元喜的胳膊,“赵元喜,你给我起来。”

包氏吓了一跳,忙过去,“李表少爷,你放松手,元喜现在经不起折腾。”

这小霸王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初,包氏没有空去想,可是看到这只剩下半口气的人,被这么扯,万一一个过不去,人没了这怎么说?

此时包氏可是担不起这个责任了,二丫头这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包易也吓坏了,跟上前去,“安哥,你放松手。”

也看着李习安,不知道他这突然是怎么了。

李习安不看二人,只扯着床上元喜的胳膊不松手,“赵元喜,我告诉你,你就这样死了才是孬种 ,看着那些人,你死了之后就愿意看到她们快活?你就不恨?我告诉你,你要是个孬种,你就死。要不是,就醒了一个个都报复回去,那才让我看得起你,只知道在这里让父母伤心,你算什么能耐?”

“姑娘,李表少爷说的对,你不能死,不能让他们随了愿,你要是真去了,奴婢也随你去。”绿竹趴在门口,庄府里大,她又这副模样,要不是正好遇到庄公子还寻不到,人慢慢的走到床边,跪到地上,“姑娘,奴婢知道你是个性子强的,就真的承下这口气?”

包氏看了不由得红了眼圈,扭过身去默默的抹泪。

包易咬着唇,一跺脚,“庄府欺人太甚,别人不管,小爷去管。”

“易哥,不许胡闹。”包氏一看忙去拉弟弟。

可包易是个愣头青,包氏哪里能拉得住,整个人早就出了屋子,几个大步就夺到院子中间,就叫嚣起来,“人都被庄府欺负死了,怎么现在没有人出来了?原来庄府的人都是缩头乌龟啊,小爷今可算是见识到了,才能君子,呸,可别在这里恶心爷了。”

厢房里,冯氏刚被高正然的针给扎醒,一听到人死了,就又要晕过去,好在高正然一针又紧跟着下去,人这才抗住了。

“二丫头死了?”她狠狠的抓住高正然的胳膊。

此时哪里还记得什么男女授受不清。

高正然知道她是心急,却不知如何回答,回头看向一旁的庄夫人,庄夫人见冯氏醒了,忙上前去,可比先前的态度热络多了,“没死没死,所以现在等着你醒来拿主意呢,看着是不是把人先抬回府去。”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把人再留在府里。

这也是庄夫人急着让冯氏醒来的原因。

冯氏听到人没有死才松了口气,半个身子又躺回到床上,刚刚一瞬间已经让她用劲了浑身的力气,人看上去恹恹的,“我如今自己都这般,又怎么去管二丫头的事情,不知我的两位弟妹可在?”

此时脑子也慢慢的清亮起来,冯氏知道今天这事是闹大了,她实在不能一个人把这个责任担下来,府里的四房有一个算一个,谁也逃不掉,若人真没有了,庄府也不能逃过。

“包氏在。”想到先前包氏的话,庄夫人提起她来脸色也不好看,“三夫人回府送信去了。”

高氏到是跑的快。

冯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我没事,麻烦夫人帮我请五弟妹进来。”

只要能把人打发走,庄夫人还有什么计较的,马上让人去请包氏,小丫头还没有出去,月展就急冲冲的走了进来,“夫人,包公子在院里骂呢。”

“什么?他在这里胡闹什么?”庄夫人没明白。

月展见高太医出去了,这才小心的回道,“包公子在为赵姑娘报不平。”

“这个小阎王,还真当我们庄府是大街想怎么闹就怎么闹?让人打出去。”庄夫人拧着手里的帕子,回过头看向冯氏,“二夫人,可不是我说话难听,这府上的姑娘可还没有进府呢,就自己撞在外面,这与我们府上可没有关系,现在这事闹成这样,弄的我们庄府名声也不好,你说这是何苦来呢,你们哪里是来认错的,我看到是来结仇的,算了,人今天闹成这样,我也不追究了,你看着跟包氏商量一下,带着二姑娘回府吧。”

庄夫人说的大义凛然,明明是占了便宜还在这里卖乖,冯氏气得咬牙切齿,眼下不知道二丫头那边情况怎么样,也不好说,只能等着包氏进来,打听了再做决定。

这时包氏哪里有空过来,正在院子里拉着包易劝呢,“易哥,今天这事都够多的了,你听姐姐一句话,就别闹了,快回府去吧。”

一边又叫李习安,“安哥,你也帮着劝轻,易哥最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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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丢脸(一)

李习安耸耸肩,“大姐姐,易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说的怎么好使?”

包易听了,骂的更劝了,“我说的又没有错,看看,庄府都没有人敢出来应声,就弄几个下人过来赶小爷,还不是说明他们理亏?”

包氏拉着弟弟,恨不能上去捂住他的嘴,“易哥,姐心里也有气,可这事不是你能管的,自有赵府的人管,你在这里出头算什么?传出去让人怎么说你与二丫头?无缘无故的你帮着她出头,外人能传出好话来才怪呢,你真为二丫头着想,就不能闹,你想想她一个姑娘的名声有多重要啊。”

一边又急着喝向李习安,“安哥,你也少在那里唬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日里易哥最听你的话,现在你说他劝不得他,是在这晨帮她打马虎眼呢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们想帮着二丫头可以,可现在这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你们这样一闹,以后让别人怎么说二丫头?二丫头与你们什么关系让你们这样帮着出头?二丫头还不被唾沫淹死?听大姐的话,和易哥先回去。”

包氏现在恨不得骂上两句,可也知道不能在庄府让外人看了家里的笑话。

李习安挑眉,到真没有想到这个,看向包易,包易正跳着,也不知道李习安看他,李习安踢了他一脚,包易这才回过头看他,“咋?”

“别闹了,还是你想娶赵元喜?”李习安对他眨眨眼。

包易知道李习安这是不让他再闹,可一听到问这个,当场傻了一下,随口回道,“娶她又怎么样?”

这么一想,包易还认真的思考起来,“那些个大家闺秀看着就腻味,还不如娶她。这样烈的性子也能支持我在外面打拼。”

李习安扯了扯嘴角。

包氏一巴掌拍到他的头上,“胡乱说,你才多大,还打拼。你在外面整日里的闯祸是什么打拼?还不快回家去,看父亲怎么收拾你。”

那边得了信赶回来的庄丞相由着庄启源陪着走了进来,一种急冲冲的进来,看到包氏在这里,府里的下人又围着包易,眸子一动就明白怎么回事。

直接喝向下人,“不懂规矩的东西,你们就这样待客的?还不退下,都自己到总管那里领板子去。”

下人万没有料到听夫人的话,还要受罚。却不敢违背,应声退了出去。

庄丞相这才对包氏点头,“见笑了,内人一向依仗着性子来。”

包氏回礼,“丞相客气了。”

回过头瞪向包易。“你们的事情也办法了,那就先回去吧。”

庄丞相自然也希望这两个霸王赶紧回去,听到包氏的话,自然顺势而下,“启源,你送送两位公子。”

“包公子李少爷,这边请。”庄启源向二人伸手。侧身向着圆拱门。

包易冷哼一声,然后看向庄丞相,“如今庄府势大,京城里哪家不像你们家低头,赵姑娘被逼得在府门前撞头,我们可都看着呢。庄丞相可以秉公办事。”

包氏恨不得打弟弟一巴掌,“易哥,这不是你能管的,回去。”

一边又向庄丞相道歉,“家弟无礼。还请丞相多多包涵。”

“小孩子,何况他说的也对。”庄丞相心下羞恼,却又不好跟个孩子计较。

包易这才扬扬得意的走了,庄启源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变化,三人到了前院时,包易才嘲弄的勾起唇角,“庄公子,原以为你还有几分君子的血性,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为了你们府上的名声,看到赵元喜撞破头,知道不要礼数了,抱着人进府了。”

以他们的理解,庄启源一直高高在上,傲视所有人,原来他也有紧张的失去理数的时候。

庄启源淡淡一笑,也不争辩 ,偏他这样的态度,包易看了像有无数只蚂蚁在骨头里爬,烦燥的想骂人,“虚伪。”

半响才瘪出两个字来。

一甩衣袖,大步的走在前面,傲视人的样子。

李习安斜视向庄启源,等到了大门口的时候,才靠近庄启源,在他的耳边用只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赵元喜可被别人定下了,你就不要再打主意了。”

庄启源脸上的淡雅微微一僵,虽然只是一瞬间,还是让李习安朴捉到了,在府门口庄启源第一个冲出去的那一刻,李习安就明白在庄启源的心里还是有赵元喜的。

真没有料到,那个恶女,还真在这大才子的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不理会庄启源会说什么,李习安已追上了包易,两人纵马而去。

庄启源站在府门口良久没有动,他不但被李习安的话给震到了,更被自己真实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不是没有想过,在看到赵元喜撞头的那一刻,他丝毫没有犹豫的冲出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赵元喜在他的心里是不一样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然不知。

只知道在他的心里是讨厌这样纠缠不休的女子,甚至一点面脸都不要当众送情诗,那时心里满满的都是厌恶,又是在她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假君子的时候,他的目光和他的注意落在她的身上多了,然后是在国公府,她在湖里的拒绝,让他愤怒,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激起他的愤怒,可偏偏又是这个让他厌恶又引他注意的女子,让他一次次的对她特别的注意。

甚至她宁愿得到李习安的帮助,也不希望与他牵扯上的那一刻,让他想发火,竟不知不觉的走进山洞里想与她在一起,甚至在听到她那些话的时候,明明很不高兴,心底竟甜甜的。

她不知道她湿透的样子有多清秀,却让他第一次注意到她的模样,也惊艳了一把,与记忆里那个浓装艳抹的模样完全附和不上。

他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直到今天看到她被羞辱,心里隐隐的不舒服,然后是看到她撞头的那一刻,心差点跳出来。

将人抱在怀里,软的像没有骨头似的身子,竟让他怜惜的忍不住心疼,从来没有想到向来张扬跋扈的她,竟然如此的娇小。

“公子,老爷在跟夫人发火。”八哥寻了过来,见公子站在门口发呆,心下差异。

今天的公子已经有很多让他惊愕的地方了。

庄启源微蹙眉头,转身大步进了院子。

后院里,冯氏叫了包氏过去问话,庄丞相则坐在东则的厢房里,瞪着下面站着的庄夫人,“你就是这样管家的?你可知道现在满京城里都在传什么?传庄府仗势欺人逼得旧丞相孙女撞死在府门前,我还没有从宫里出来,就又被皇上叫了去,皇上说了,我要是把家里治不好,就不用先上朝。你可真是我的好夫人啊。”

才刚当上丞相不过月余,就被皇上给下课了,传出去岂不丢人?

再说一个逼死旧丞相孙女的罪名,他也背不起,会让他一辈子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就是庄府的子孙都要祖祖辈辈被人指点。

“又不是我逼的,是那个丫头自己撞的,我还心里有气呢,我找谁去。”庄夫人一肚子的委屈,“再说赵府的人也说了,不会赖上咱们府,老爷还有可担心的。”

庄丞相一拍桌子,“胡闹,你以为赵府不追究这事就算完事了?我真想看看你的脑子里到底有什么?我问你,当初在国公府的事,我就说过,若赵府追究,只需认错,到底是二房圣哥闹腾出来的,赵府也不会得理不饶人,你又是怎么做的?不听我的话,闹到赵府去,被人家骂回来还放出话若不来给你认错,就等着瞧。现在我是丞相,你放出来的话,赵府敢不来吗?明明没有错,也要逼着人家姑娘不要名节的过来认错,我听人说赵姑娘来的时候就脸上青紫,发髻也是乱的,赵府不要名声,我庄府可是书香世家,容不得一点的污点。现在满京城里的人都说是 庄府逼死了女子,你说怎么办吧?”

“让赵府出来澄清不就行了。”庄夫人到担心别的,“高太医说了人只剩下一口气吊着,能不能活过来只能听天由命了,我想着趁人现在没有死,让赵府把人接回去,不然人真死在府里,才说不清楚呢。”

“听天由命?”庄启源从外面走进来,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跳,“母亲,我记得府里有一只百年的老参,是当年祖母留下来的,不如拿出来给赵姑娘用。”

庄丞相对儿子的提意很满意,庄夫人却不同意,“那时你祖母眼看着不行了,都没有用,说留着以后万一有个什么好给你和你父亲用,现在拿出来给那个丫头用,岂不是便宜了她,不行。”

那根参,庄夫人都参不得打主意,除了给老爷就是儿子,其他人她想着就肉疼。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庄丞相恼了,“源哥,你去让人拿了切了片让人含到嘴里。”

庄启源正等父亲这句话呢,应声退了出去,庄丞相只以为儿子是为府里着想,并没有多想。

第七十九章:丢脸(二)

庄夫人见男人和儿子都帮着外人,心里就不舒服,坐在椅子上独自生闷气,庄丞相看了就有气,胡子也直翘,“你也不用在这里委屈,这阵子你就在香堂里好好静养,府里的事情先交给二弟妹打理,一会儿赵府派人过来,你也少说那些难听的话,好好的跟着认错,不管如何,今儿这事都是咱们府错在先。你低头认错,赵府也不会一直抓着不放,我告诉你,就是泥还有三分的泥性呢,你也不要真以为咱们府现在起势了,不用把赵府放在眼里了,阎王好弄,小鬼难缠,你可要记住这个道理,万一把赵府逼急了,他们光脚不怕穿鞋的,咱们府这几代人建起来的一切可就毁了。”

庄夫人不由得大为恼火,“这赵府哪里是来认错的,根本就是来恶心人的,让人撞死在府门口,到最后还要让咱们跟他们低头,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老爷还在这里担心,我看这是他们早就算计好的,就等着让咱们府承着他们的情呢。”

“你怪赵府算计你,那也是你愿意上当,怎么不见别人上当?你要不先挑事,赵府会算计你?现在说这些算不算计的已无用,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眼前的难关先度过去,我算着赵府的人也要来了,你出去跟那两位妯娌说说吧,别用下巴看人,眼睛都长到头顶去了。”

庄夫人心中不甘,却不敢反驳老爷,只能不情愿的出了东厢房,往西厢房走,路上碰到儿子拿人参回来,忍不住叫住他,小声叮嘱,“让人切了一片含在嘴里就行,这么大一根参也用不了,拿出来也是浪费。切完就让人收起来。”

庄启源不愿为这些事与母亲争辩,点头应下,庄夫人才满意,“月展。你跟着大少爷去,近身的事你去做,别让少爷沾边。”

月展福身应下,庄启源微皱起眉头,到没有多说,大步的往正房走去,月展快步的跟了上去,庄夫人这才去了西厢房。

西厢房里,打包氏进来之后,就一直冷着脸没有开口。冯氏也不高兴,“五弟妹,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也不想这样,谁想闹成这样?谁又不想往好的方面想?先前你一直劝着我回去。我没有听你的,我在这里先跟你陪个不是,你要生我的气等回了府怎么说都行,眼下是二丫头的事情怎么办?咱们得拿个章程出来,先前庄夫人说让咱们先带着二丫头回府,她这是怕二丫头在庄府里没了责任更难推,我只说叫了你进来商量。你看看咱们怎么办?”

到底冯氏只是一个妇人,眼下把二丫头差点逼死在庄府,也不敢再出主意了。

包易面上淡淡的,“二嫂,这事你问我我也没有主意,先前二丫头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时候。庄夫人还说二姑娘会赖上府上的大公子,我顶了一句,她连我的闺名都叫了,我怕再说话,我就得被赶出这庄府去。到底怎么样,还是你拿主意吧,大嫂不在府里,二丫头又交给老太太,老太太又把这事交给你,你自然是可以拿主意。”

这哪里是在抬自己,根本就是在嘲弄自己。

冯氏敢怒不敢言,还要陪着笑,“二丫头都这样了,我哪里还有主意。人就这样被抬回府,又怎么跟老太太交代?就是等大伯大嫂回来问起,也没法交代。可就这样躺在庄府,庄府明显不愿意,也不知道三弟妹到没到府里?府里的人来没来呢。”

“谁来没来啊?”冯氏的话音刚落,庄夫人就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关切,到了冯氏的身边按住她要起来的身子,“你快躺着,今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说哪个没被吓到,也难为你了,若是做母亲的还好说,偏还是个做婶子的,对了错的都涝埋怨。”

庄夫人一改之前的态度,让冯氏和包氏不由得诧异的打量了她一眼,庄夫人掩饰下脸上的甘恼之色,汕汕道,“先前我也是太心心急,少不得说的话也难听了些,还请两位妹妹多多包涵。要说那花一样的姑娘,真这样没了,我这个外人看着都心疼,这也是怒其不争,才发了这么大的火气。我这性子向来直,也不会拐那些弯弯,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们可别往心里去。”

冯氏和包氏受宠若惊,不过两人马上就想到了,定是庄丞相说了什么,才让庄夫人改了态度,纵然如此,两人也没有放轻松,精神越发的警惕起来。

正房那里,庄启源亲切拿了刀把人参切了片,到了床边,还没等动,一旁的月展走上前来,低声道,“公子,让奴婢来吧。”

庄启源没有说话,似没有听到月展的话,侧身坐到床边,掏出帕子放到元喜的下巴上,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捏,元喜紧捏的嘴就张开了,参片放进去,手一收,嘴又合上,又拿过那帕子擦了嘴角,才问向一旁的绿竹。

“你家姑娘喝了多少药?”

绿竹被庄启源温柔的动作都给弄傻了,听到问话这才回过神来,眼圈一红,“庄公子,熬了两碗药,只灌下半碗。”

庄启源就看向一旁的月展,“这屋里由你当事,你怎么不让人在旁看着,高太医交代过,一定要多灌,再让人去熬药。”

月展低着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绿竹跪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庄启源一眼,不知为何,虽然恨庄府逼得姑娘撞头,可此时庄公子并没有往日那样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而且对姑娘也很温柔,只怕说给姑娘姑娘也不会相信。

“你在这里好生照顾你家姑娘。”庄启源站起身,看了绿竹的模样,“先让小丫头带你下去梳洗一下。”

绿竹却不同意,“庄公子,奴婢怎么样都无妨,在这里照顾姑娘就行。”

见她一副警惕样的样子,庄启源也没有多说就迈出了屋子。

刚到了院子里,就见总管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打头的正是赵府的老太太,总管大步先上前来禀报,“赵府的二老爷和四老爷在前院,公子看要不要让老爷过去?”

庄启源点点头,“我去跟父亲说。”

又上前给赵老太太和高氏见了礼,赵老太太淡淡的嗯了一声,眼时越发的看不上庄启源,若不是他,哪里会闹腾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直接就问,“二丫头怎么样了?”

不用庄启源回话,听到动静的庄夫人和包氏已从西厢房里迎了出来,庄夫人一脸的担心,上前捥过赵老太太的胳膊,“老太太,这可如何是好?这二姑娘不愿意认错也就罢了,偏一头撞了上去,太医说这能不能活下来,就听天由命了。庄府对不住府上啊。”

现在闹出人命知道低伏做小了。

赵老太太心下有气,来的时候原本打算要与庄府理论一番,此时见庄府这样的态度,待一想到赵府的未来,到也敛起了脸上的冷色,却也淡淡的,没太热情。

众人一路快到了正房,一直不起眼的高氏咦了一声,又马上敛起嘴来,一副害怕的样子。

赵老太太狠狠的瞪过去,包氏眸子晃了晃,“三房是想问怎么没有看到二嫂吧?”

高氏就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却也算是默认了。

包氏叹了口气,“三嫂也是知道的,看到二丫头撞头之后,二嫂就吓的晕了过去,人现在还在厢房里躺着起不来呢。”

赵老太太拧紧了眉头,“人可没事了?”

让她出来办事,自己到先病倒了,这般不顶用,害得她还要折腾一趟,却是这般丢人的事情。

一行人进了正房,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太过安静,似乎人像死了一般,赵老太太的步子顿了顿,这才慢慢的走过去,心也沉重起来,这是大儿子的独女,大儿子子嗣单薄,若人真这样没了,别说在儿子那里,就是在老爷那里她也交代不了。

近了床边,看到披头散发的绿竹,赵老太太也没再训斥,只坐到床边,看着脸如白纸,似没有了呼吸一般的人,赵老太太竟有些怕了,手愣是没有敢伸出来。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听到由命,二丫头也是自己没有了求生的心。”没有人敢回答,包氏声音哽咽起来。

赵老太太紧抿着唇,心下发恨,不过是让她认个错,她到是好,学那些小家子出来的 寻死觅活的勾当,把赵府的脸面都丢光了不说,连庄府这下也定是得罪了。

此时此刻,赵老太太真是后悔啊,就是直接把人送到庙里去,也不应该让她上来认错,就该想到她这副倔强的性子向急了莫敏,哪里会轻意的低头,当年莫氏嫁进府一年就去了西北,好在只呆了一年就去了西北,不然赵老太太非得被莫氏给气死不可,结果养出来的女儿也这般,赵老太太怎么能喜欢得起来。

“老太太你来的正好,看看这怎么办?刚才我把库里当年给我们老太太都舍不得用的百年老参也拿出来了,若这个都不顶用,也实在没有旁的办法了。”庄夫人一脸的哀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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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做小(一)

连当年庄老太君都舍不得用的参拿了出来,这话也是在告诉众人,庄府可是在拼了全力在救人,就凭这一个理由,日后若有人说庄府为人不实,也说不出来了。

况且庄夫人这么一说,也有低头的意思。

只一瞬间,赵老太太就做了决定,这次让二丫头到庄府来就是为了两府修好的,可没成想闹成这样,不过此时庄府有意做小而低头,那自然是好事,纵然日后两府面上是修好,暗下却也生了怨,亲近不得,可总比真的撕破脸要强的好。

再说这个二丫头,都闹成了这个分上,名声早就没有了,也不用再担心这个。

所以庄夫人的话音刚落,赵老太太就微微的叹了口气出来,“哎,这孩子也是个倔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明明在府里应下的要来认错,到了外面就弄这一初出来,弄的两家脸上都没有光,也让府上难做了,好在府上是讲道理的人家,不然像那些个小家子的指不定怎么耍无赖,更说不定还说我们赵府算计的呢,夫人能把百年老参拿出来,可见是真心关心二丫头,这份心就已经足够了。”

见赵府这么好说话,庄夫人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脸上也有了笑,“看老夫人说的,这人是在我们府门前出的事,哪能一点关系也没有,先不说旁的,人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话又点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