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黑衣人已经对着他的脑袋砍了一刀,饶是他躲得再快,那一刀还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发出了一道惨叫声,那黑衣人又对着他的胸口劈了一刀,他终于倒地死了过去。

“快!打开城门!”

十几名黑衣人一路杀下城楼,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城门处,杀死守在两旁的大辽将士,将城门打开。

“快啊,弟兄们,城门已经打开,追随我杀进去,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副将挥舞着手中的快刀,一马当先,策马冲过城门,往城中杀了去!

刚刚杀入城中,便迎上了慌乱的从军营里赶出来抵抗的大辽守军,大雍将士本来就是有备而来,对上如此混乱毫无抵抗章法的大辽守军,简直就像一群饥饿了几天的饿狼碰上了肥美的小白羊,狼口一张,瞬间便将小白羊吞入腹中。

仅仅是一个时辰的功夫,塔塔城中的几条街道便被鲜血洗刷过了一遍,浓郁的血腥味冲天而起,熏得人几乎要呕吐,喊杀声连成一片,到处是凄厉的惨叫声,街道上倒满了大辽守军将士的尸体,马蹄轰鸣而过,无数倒下的尸体残骸被踩在马蹄之下,残酷血腥无比。

街道两旁的房屋也开始被熊熊的火焰吞没,烧焦的气味混着浓郁的血腥味飘扬的空气中,美丽的房屋瞬间化作一片废墟。

“你们马上去控制对面的西城门,所有抵抗者一律杀光!”

“放下武器投降者免死!”

激烈的交战之中,无数的大辽守军倒了下去,没有了首领的指挥,而且攻击来得这么的突然而迅猛,他们根本毫无还击之力,交战不到两个时辰,大辽的守军便纷纷溃退。

激战持续到黎明时分,司空堇部队以迅雷一般的速度攻下了大辽的塔塔城,击杀了五千多的大辽军士,俘虏了近七千多人。

司空堇的部队攻入塔塔城之后,立刻关闭城门,将整个大辽守军关在城中,不放过一只漏网之鱼,等到天明时分,整个塔塔城已经落入了司空堇的手中。

攻下塔塔城后,司空堇立马颁布了禁街令,三日之内,所有百姓不得出门,否则格杀勿论,命将士以最快的速度清扫战场,部分的将士们换上大辽守军的军服登上城门执勤,另外,城楼上大辽的军旗也依旧肆意在风中飞扬着。司空大人还下令,不准任何人出城,所有在塔塔城上空飞过的飞禽一律射杀。

做好了这些,司空大人还暗中让副将组织将士在东城门设伏。

起初,将士们并不明白司空大人这么做的本意,直到第二天夜里,城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登上城门一看,居然是一支大辽骑兵,人数约莫将近两万人。

司空大人下令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然而等到一半的队伍进入城中,早已经埋伏在城中的司空堇部队便开始动手,城门马上关闭,将整支大辽军断成两个部分,一部分被关在城中由埋伏在城中的人击杀,另一部分则是被关在外面,招呼他们的是城楼上滚落下来的沸水滚石,以及密密麻麻的利箭…

短短三天的时间,司空堇便以铁一般的手腕迅速的控制住了塔塔城,并且制服塔塔城三万多的守军,击杀了一万多,俘虏近两万。

这几乎是这一年来,在大雍同大辽军的作战中取得的最骄人的成绩!而,参与这次伟大的胜利大战的军队,仅仅是两万的四旗军!

紧接下来,司空大人便从两万的大辽俘虏中挑出六千人,组成两个特别行动小组,在四旗军将士的带领下分别在塔塔城以东将近两百里指定的两处再筑起两个小小的冰城,并且四处搜寻搭救四周流亡的百姓,派出以队为单位的巡逻队,在边境巡逻,粉碎企图掠夺附近村庄的抢匪流寇势力。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在救济粮充足的情况下,塔塔城同伊苏山大片地区的饥荒便得到了根本上的控制,这片地区内的暴动势力也开始往东北方向转移,以塔兰城为中心,大口镇,周家庄等为主要据点,截断崇州同大雍外部的联系,孤立崇州城,继续同大雍朝廷对抗,而,在交通闭塞的情况下,崇州的情况越来越危急。

西北这边的情况很快就传回了大雍皇城,司空堇带领四旗军拿下塔塔城,重击大辽军这一战绩轰动朝野,谁也想不到,当初那个流氓无赖一样的痞子少年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而,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司空堇并不满足于这样的战绩,这时候的司空堇开始展示出了她的残暴和手段——

在短暂的休整之后,她又带其麾下将近三万的骑兵开拔往西部大辽的境内挺进,最闪电般的速度横扫了附近的几座防守薄弱的城池,大军一进入城中便是肆意的掠夺食物钱财,当然遭殃的都是城中的官府富商,寻常百姓只要闭门不出,基本上都不会遭到什么损害。而那些抵抗的官员军队,大多都是被直接砍杀。

完事之后,大军也不会派人攻占把守这些城池,而且带着东西匆忙的离开,一点也不恋战,简直就是一群到处掠夺的强盗。

塔塔城的粮仓和钱库中的粮食和钱财越积越多,司空堇对手下非常的慷慨,将抢夺得的钱财一半都平均分到将士们的手中,剩下的一半则是用来接济饥荒百姓。

同时,众人也见识到了这位年轻统帅的严酷和残暴——

大军进城后,若是不听指令随意欺压臣服于他们四旗军的百姓,等待那个人的,将是司空大人最严厉的酷刑,然而,对于凡是稍有抵抗的人,不管老弱妇孺,一律屠杀。

如此赏罚分明的态度,铁一般的手腕,严谨的军纪,让司空堇在四旗军的威信大增,将士们的激。情空前的高昂,只要司空大人下令,他们就好像疯子一样冲上去,边境的人都暗地里将司空堇的这支军队称为野兽军团,而司空堇本人也被称为披着人皮的兽王。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仅仅是司空堇铁手腕的刚刚开始而已。

是的,仅仅只是开始!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西北边境的局势非常的诡异,在伊苏山—塔塔城一带,饥荒暴乱的事情已经被很好的解决,而且春天也已经到来,在四旗军将士的帮助下,受灾的百姓们也开始重新振作,开始了新的生活。

而崇州一带却仍然深陷在水深火热之中,司空堇似乎并不打算出手解救崇州的危难,而是整日忙于穿梭在大辽的边境,寻找下一个出手的目标。

这一举动无疑是大大挑动了大辽朝廷隐忍多时的怒气,早在塔塔城被攻陷的时候,大辽朝廷便已经满腔怒意,但是因为当时还是冬季,气候条件恶劣,粮草供应紧张,所以就暂时不敢贸然出兵,当然,在函谷关盘踞的十几万大军也给他们一定的压力。

但是现在这个司空堇不知死活的三番五次的挑衅,让他们忍无可忍,大辽皇怒发冲冠,拍案下旨,在清明雨季之后,派太子西风烈率十万大军东进讨伐司空堇。

当然,在司空堇将西北地区搅得一团乱的时候,函谷关亦是争取到了大半年的休养生息的时间,原本预计开春后再次开战的函谷关如今却是依然一片平静。

“大人,你说阿堇这是下的哪一步棋啊?把那边搅成这样,要是西风烈真的亲自率兵东进,阿堇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这笨蛋到底会不会打仗啊?他这分明是老虎身上拔毛!”

函谷城统帅府,幸崎天的书房内,季无歌一脸疑惑的望着跟前的地图,非常不解的问道。

此时,幸崎天也是微微皱着眉头,思量许久,终于也是摇了摇头,儒雅的脸上也浮现出一道担忧来,“本官也看不出他到底想如何,打了一辈子的仗,还真看不出他这是什么打法,什么意思,简直就是胡乱打法。”

季无歌也苦恼的抓了抓头,担忧道,“这笨蛋到底懂不懂兵法啊?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崇州的事情还没解决,他怎么就有这些魄力去攻打他们大辽的城池,而且打了也不攻占城池,抢了东西就跑,这不是强盗所为吗?传出去影响有多不好,他难道不知道?”

听着,幸崎天忽然儒雅的笑了笑,“不过,这举动倒是符合他司空堇的性子,不求其他,只求财,攻占城池需要分派出一定的兵力把守,他手上并没有多少的兵力,他很清楚,所以并不打算攻占大辽的城池。”

幸崎天分析道。

这话落下,季无歌便仔细的想了想,随即才点了点头,应道,“这倒也是,那家伙手上只有那四万四旗军而已。”

“不管如何,我们这边一定要做好作战的准备,若是感觉那边情况不对,立马出兵北上,支援司空堇。”

幸崎天沉思了一下,然后便果断的下令。

季无歌抱拳,“是,大人!”

一连好几天的万更,看得过瘾否?

明天就是三八妇女节,祝广大姐妹们节日快乐,永远健康美丽!

第五章 快逃啊!

跟随父王来到函谷城转眼间七八个月便是这么过去了,对幸拂画来说,这段时间要坚持下去,确实需要莫大的勇气,而也正是这么一段不寻常的时光,让她从一个柔弱的小女孩慢慢蜕变成一个坚强的女孩。

今夜夜空十分的晴朗,遥远的天际里繁星密布,闪烁着清冷的光辉,尽情的俯瞰着整个浩淼无边的风云,依稀凛冽的寒风不断,夜很是苍凉。

幸拂画一身风尘仆仆的走进统帅府内。

“公主殿下你回来了!”

守卫恭敬的躬身施礼。

幸拂画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马鞭交给其中的一名侍卫,轻柔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父王在府中吗?”

“回公主殿下,大人就在书房,季将军来了!”

那名侍卫抱拳应道。

“嗯,吩咐厨房准备一些宵夜送到父王的书房来吧,对了,来一壶温过的梨花酿,父王这几日太过操劳,睡前喝点梨花酿能让他休息好一点。”

幸拂画轻声吩咐着,话语落下,铿锵的步伐已经越了过去,朝前方那曲折的回廊里走了去。

而此时的幸崎天大人的书房内。

幸崎天缓缓收起桌上的地图,再往身后的书架上放了去,转过身看着窗外漫天的繁星的夜空,叹息道,“转眼间,再有几个月,一年便是这么过去了,也不知道那小家伙过得如何。”

季无歌当然知道幸崎天口中的小家伙指的是谁了。

“大人,阿堇是个鬼机灵,我们兄弟三人当中就属他最精!素来不会吃亏,所以,料想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应该也过得不错,不然,皇上怎么会派他去西北,还将帮他夺回了部分的兵权。”

“话是这么说,皇上是什么样的人,恐怕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幸崎天黯然长叹了一声,沉思了一下,才继续,“他今天能把人捧上天,明天就可以让那个人粉身碎骨。无歌,你们一定不要低估了皇上的手段,他不是一般的人…这一点上,阿堇他比你们都要聪明,你知道,就凭阿堇如今的地位,中州会军统部副阁领,他有资格拥有一支将近十万的军队,不管是自己招募征集的,还是直接由家族调拨的,可是他本人并没有明面上去争取,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幸崎天睿智明亮的眼睛对上季无歌那爽充满疑惑的眼眸,低声发问。

季无歌想了许久,却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索性便是摇了摇头,道,“愿听大人高见!”

幸崎天笑了笑,摆了摆手,指着一旁的软塌,“坐吧,我们坐下说话。”

季无歌恭敬的躬身拜谢,然后便坐了。

“皇权争斗危机重重,谁都不愿意将自己卷入这场惊涛骇浪之中,隔岸观火,坐观虎斗,退居幕后掌控整盘棋子是谋划之人最想做的。”幸崎天闲适的取过两只空杯,径自倒上了茶,“司空大统帅不幸喋血沙场之后,司空堇跟司空府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本王也不敢保证司空堇是不是有将司空府掌控在手中的想法,但是本王不会低估他的野心。”

“野心?大人,阿堇他只是想摆脱司空府的掌控而已,他这个人素来没有什么野心和斗志!”

季无歌忍不住为司空堇辩解,而幸崎天却微微抬手,示意季无歌听他把话说完。

“本王知道,可能他现在还暂时没有野心,但是,本王相信,一旦他的野心被激发苏醒,他恐怕会比谁都可怕,单单凭这些时日西北传来的消息,就能隐隐看出苗头,他比谁都更懂得笼络人心,更比谁都懂得利用人性潜在的欲念和贪婪,他有一个非常清醒睿智的头脑,下手果断干脆,就拿这次攻占塔塔城这件事情跟他横扫塔塔城附近的几座城池来说,如此计策和魄力,即便是本王,恐怕也万万做不到。”

这话一出,季无歌也有些怔忡了起来。

“他在皇城长达半年,以他的威望,组织一支新编制的军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按理说,那家伙如今可是势力冲天才对——军统部副阁领,九公主的未婚夫,岳父是权高位重的端王殿下,大周天朝更是直接表明了亲近他的立场。

可是,看他那样子,却好像处处受压迫?

“因为,一旦他组建了这支军队,那么,现在他带出去的,就不会是他父亲的四旗军,而且,组建的军队,还将成为皇上手中对付司空府的筹码,那个小家伙会甘愿成为皇上手里的那一颗棋子吗?”

幸崎天大人眼里浮现出了一道赞赏,“要是我们,恐怕都会迫不及待的组建自己的势力,企图丰满自己的羽翼,只有他能这么有耐心的隐忍下来,反而将企图控制他的皇上跟司空曙都变成他手里的棋子,这样的心计,实在是太可怕了…”

“大人,阿堇他…”

“本王很幸运,当初没有因为他父亲的事情,跟他疏远,不然现在,恐怕…”

说道这里,幸崎天忽然想起当初他杀出皇城的那一幕,当时他却是是觉得很惊讶为何帝北太子出现得那么巧,现在想来,恐怕是司空堇安排好的,不然那一夜,他们即便能离开皇城,也将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季无歌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天,要是没有阿堇,恐怕皇城早就血流成河,我们无数的兄弟姐妹都会在那场变动中倒下,正是因为她,这场变动才变得那么微妙,恐怕没有多少个人知道,是阿堇在暗地里无比艰险的救了他们一命。”

“嗯,柳氏一族如今跟皇上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司空府被拖下水,皇城里的波涛暗涌可不小,难为你皇城里的那位兄弟。”

“唐靖尧是只狡猾的狐狸,懂得怎么明哲保身。对了大人,上次你要末将查的那个圣澜江边助我们脱险的黑衣斗笠人,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那个好像突然凭空消失了,要想知道那人的身份,恐怕要等见到阿堇亲自问阿堇了。”

“既然查不到,那就算了,那样的高人要是不想出现,我们如此查他,反倒引起他的反感。”

季无歌的声音落下,门外便传来一阵铿锵的脚步声,二人下意识的转过头,正好看到一身灰色劲装,披着狐裘披风的幸拂画英姿飒爽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父王,季大哥!”

幸拂画将头上的风帽拉下,露出一张被冻得绯红的绝色小脸。

“是画儿回来了!”

幸崎天慈爱的笑了笑,指了指塌边的燃烧的壁炉,“过来坐吧,烤烤火,外面还挺冷的。”

“见过公主殿下!”

季无歌刚想起身拜道,却被幸拂画微笑的伸手阻止了,“父王也不是外人,自己人叫名字就好了,不然叫我阿九也行,反正我本来就是排第九的,刚刚回来就听说你们两人在书房,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一些宵夜,季大哥也不急着回去吧。”

“谢过九公主,末将还有事,就不打扰您跟大人了,先告退了!”

季无歌起身告别,看了幸崎天一眼,见幸崎天默许的点头,然后便退了下去。

“最近在那边过得怎么样?这几日忙,就没过军营那边视察,听无歌说,你似乎表现还可以。”幸崎天关切的问道。

“还好,就是每天要熟读那么多的兵书,了解各地的地形文化什么的,感觉比以前跟宫里的嬷嬷修习功课还要累。”

幸拂画接过幸崎天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忍不住抱怨道。

“你以为想做一个出色的谋臣有那么容易?放眼整个风云,哪个谋臣学士不是学富五车,读遍天下圣贤书的?”

“堇哥哥就不是!但是他比谁都厉害!”

幸拂画不服气的辩解道,一说到自己的心上人,她脸上就染上一道绯红,眼神也莫名的变得温柔如水,“不过,我一定会努力追上堇哥哥的步伐,一定的!”

闻言,幸崎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清瘦的大手一伸,轻轻的摸了摸幸拂画的小脑袋,看着幸拂画的眼睛忽然浮现出些许的迷离而怅惘来,叹息道,“画儿,你长大了,跟你母妃也越来越像,当年,你母妃也总说父王在她眼里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一转眼,快十七年了,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幸拂画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父王回忆起母妃,第一次听他主动提起母妃…

“父王,母妃知道您这些年一直思念她至今,她一定会很欣慰而幸福的。”

“人都去了,哪里知道还会不会感受得到?好了,不说这些了,既然你回来了,看来那些兵书你也看得差不多,明天开始,你就跟在父王身边吧,上一次战场,顶过你读很多本兵法。”

“嗯…”

暮春时节,天气依稀寒冷,抬头往天空上一看,却隐隐能感觉到阴霾的天空里到处飘荡一股潮湿的水汽,几场朦胧的春雨淅沥沥的下来,沉寂了长达半年的冰天雪地也开始有了慢慢融化的趋势。

冰城是快扛不住了,司空大人只好下令将士跟百姓们重新在废墟之上建起新的村庄,经过这么一场灾难之后,百姓却是相信了司空大人那什么《明天会更好》《团结就是力量》等等一些精彩鼓动演说,对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信心和希望。

司空大人用掠夺来的钱财从大雍内部置办了很多小麦高粱种子,分发到百姓的手中,还给他们每户分送了两只小羔羊,这一举动博得了西北百姓们热情拥戴,为了答谢这位如同他们再造父母般的恩人,百姓们纷纷劝自己的孩子加入四旗军,追随司空大人。

然而司空大人却不急着应答,只说一切等到春耕过去再说,西北的大地上,到处飘散着一股充满希望的新气息。

而,听说伊苏山—塔塔城这一带的百姓已经重新安家落户,生活得不错,那些集聚在塔兰城附近,企图攻占崇州城造反的乱民纷纷丢开手中的木棒菜刀,开始往伊苏山—塔塔城这边迁移,前来投奔,崇州城的危机居然得到了缓和。

司空大人下令从那些大辽俘虏中,挑出一万人由四旗军将士分派到各个被摧毁的村庄做苦力,在很短的时间内,一个个焕然一新的村庄便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当然,这段时间里,司空大人也没有少给大雍皇城里的大雍皇递交了好几份汇报这边的局势有多么多么严重的密信,当然,密信的最后一行内容总是一层不变的要银子!不过,没有人知道,大雍皇拨过来赈灾的抚慰款有一大半都是落入了司空大人的口袋里。

饥荒暴乱得到圆满的解决之后,司空大人开始带领着她的部队们到处在西北地区进行了大扫荡,窝藏的乱民抢匪流寇几乎都被她给粉碎了,那些人不是被司空大人残暴的乱刀分尸就是被司空大人当成将士们骑射的箭靶,吓得那些流寇抢匪纷纷弃械投降,根本不敢反抗,甚至率领自己的弟兄跑到司空大人面前投诚,害怕自己要是一时的不识抬举就惹怒了这位暴虐残酷的年轻统帅,那么到那时,他们的下场将会惨不忍睹!

一时之间,恐惧的阴霾便如此笼罩在西北的天空上,司空堇这个名字在那些平民百姓的心中如同圣明的神,而在那些乱民土匪心中却如同可怕的修罗,所有的人对她是又敬又怕。

尤其是依然还聚集在塔兰城的那些挑起暴乱的乱民,每次一听到司空堇这个名字,他们就吓得心惊胆战,浑身直打哆嗦,真不知道这个像野兽一般可怕的人会不会带他的那野兽军团过来攻城,担心他们会不会像那些出去抢夺食物的兄弟一样,被乱刀分尸了,然后被马匹鲜血淋淋的拖回来…

在长期忍受这样可怕的猜想压力之下,塔兰城以及围聚的乱民终于扛不住这样沉重的精神压力,纷纷逃跑,不敢再这么呆下去。

甚至有些人一边慌乱的出逃,一边崩溃似的大喊,“司空堇来了,司空堇来了!”

还不懂事的孩子问自己年迈的阿嬷,“阿嬷,司空堇是什么啊?为什么别人都那么害怕?”

年迈的阿嬷立刻捂住孩子的嘴,脸上浮现出一道惊恐,四周看了看,然后才小声的说,“小声点!要是让它听见就完了!司空堇是一只可怕的怪兽,它一张嘴就能把人吞下去,它法力无边,一发功就能毁灭整个城池…”

小孩一听到这话,立马吓得浑身颤抖,紧紧的捂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躲进阿嬷的怀里连动都不敢动。

当然,司空大人自然不知道,自己如此光明伟大的形象在某些乱民口中已经被传扬成了可以吞云吐雾法力无边的怪兽,她依然还带着她的将士们到处在大辽的边境搜刮掠夺,干掉了这座城池,又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此时,距离塔塔城将近四百里的某一个大辽小城池的城楼下。

司空大人一身黑色劲装,肩头披着黑色大氅,风帽拉上了,整个人都隐藏在那大氅之下,高高的坐在马上,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一只紧紧抓着缰绳,一只则是执着月魄,微微抬着头,眯着那沉静而邪肆的眼眸,淡淡的望着前方城门紧闭的城池,秀气的脸上挂着一道漫不经心的微笑。

她的身后则是一万四旗军将士,那些将士也是虎视眈眈,两眼放着绿光的望着眼前的城池,那架势,简直就像那关在笼子里饿了好几天的饿狼,正在盯着眼前香气四溢的猎物,只待前方的司空大人发令,他们几乎像饿疯的野狼一样冲上去。

“说好了,等下进城之后,要严格遵守纪律,按计划分小队进行扫荡,要让本官抓到谁敢不听指令,今晚本官就要开锅油炸了他,听到没有?”

司空大人看都没看身后的将士一眼,而她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是!大人!好东西一定要先孝敬大人,好女人也先留给大人!大人威武!”

众将士集体挥舞这手中的快刀,豪情万丈的高呼道!

“这还差不多,觉悟性越来越高了,跟着本官干,本官保证你们个个都是有底气的大家伙!”

司空大人收回目光,深幽的眼神扫了一旁的李吉一眼,李吉立刻会意的点了点头,从身后的将士的手里接过一个唢呐状的东西,然后策马上前几丈,停下,将那怪异的唢呐喇嘛状的东西凑到嘴边——

“喂!楼上的兄弟,你们听清楚了!你们现在已经被大雍四旗军司空堇部队包围了,限你们在半盏茶的时间内打开城门,出门投降,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不然,我们可要攻城了!”

李吉那大嗓门传得老远老远,城楼上的守军一听,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早就听说了这司空堇的名字,周边的城池可都被他给洗劫过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轮到他们头上了。

守城的将军还算有几分骨气,硬是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恨恨的瞪了下面的司空堇等人,沉声道,“不要慌!不要慌!看他们也就是一万的兵力,我们可有两万多人,怕什么!好好守着就是了!”

“将军,听说司空堇的部队可是有足足十万人啊!”

“去他妈的放屁!昨天不是还说才七八万吗?怎么才一夜的功夫就变成十万了?”

“是刚刚力克副将说的!您听下面的大雍军不是说他们的四旗军包围了整座城了吗?一定是潜伏在哪里了!”

“滚你的!你看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潜伏?来人,弓箭手何在?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在下面叫喊的人给本将军射死了!听得本将军心烦!”

“是!将军!”

“大人,好像不管用啊,他们估计打算闭门不出啊!”

李吉一看到城楼上的弓箭手搭弓拉弦,当下就调转马头,飞快的冲了回来,哑着嗓音跟身后的司空大人说道,“大人,要不你来吧?你比较有震慑力,你一发功,他们就吓得双腿发软了!”

司空堇眯了他一眼,对着他的马就是飞踢了一脚,那马一受惊,立马往前狂冲而去,而她亦是迅速的从马鞍边取过弓箭,迅速的搭弓拉弦,瞄准城楼上的大辽帅旗,霸气的射出了那一箭!

“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敢不给本官面子,太不识抬举了,弟兄们,秘密武器,跟着李将军上!”

司空大人拔出月魄,对着跟前的城池一指,义愤填膺的大吼道。

一声令下,此时射出的那道利箭也射中了城楼上的帅旗,帅旗‘啪’的一声倒了下去,众将士顿时高声大呼,一边策马往前冲,一边纷纷拿出手中的酒瓶子,仰头灌下几口酒,然后点火往酒瓶里扔了去,塞上塞子,以最快的速度往城楼上扔了去。

只听到无数道惊雷一般的爆炸声响起,城楼上顿时蔓延起大火,眨眼的功夫城楼便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那些大辽将士衣服上也沾上了火花,被烧得丢下手中的兵器四处乱窜,‘哇哇’大叫,那叫声好是凄厉!

彪悍的四旗军将士们拔出腰间的马刀,策马驰骋洪水猛兽一般朝城门狂冲而去,而后面的一部分将士则是不断的往楼上扔点上火的酒瓶子,动作很快,那酒瓶子几乎是一飞上那城楼就立马爆炸,漫天的飞火落下,整座城楼都在燃烧着。

而下方四旗军的冲锋号,慷慨激昂的鼓声如此的振奋人心,将士们的攻势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疯狂的朝城门挺进。

饶是骁勇善战,勇猛无比的大辽将士也被这等攻势吓得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一支军队?

简直就是一群可怕的野兽,发疯一样嗷嗷叫的野兽!

仅仅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大军便攻破了城门,冲进城中的各条大街小巷,开始肆意的搜寻目标,尽情的掠夺。

城中的百姓吓得浑身颤抖,自愿将自己所有的财物,还有鸡鸭牛羊什么的送到四旗军将士的面前,只求他们不要杀害他们,然而那些四旗军将士却鸟都不鸟他们直接策马而过。

或是有些耐心的将士则是大吼,“滚开,我们要抢你们的官府,粮库还有土豪,与你们无关,你们赶紧回家躲起来!”

他们吓得赶紧回家关门躲起来。

整个城中几乎家家都关上门,全城都空了下去,不见百姓们的人影,不过,耳边却是到处传来兵刃交击的声音,马蹄声,还有凄惨的嚎叫声…

“你,还有你!快带我们去你们城里最有钱的人家!不然老子就砍了你!”

凶神恶煞的样子,活像一群可怕的土匪强盗,众人早就被吓得胆战心惊,城中的守军也纷纷弃械投降,不敢阻拦,只希望他们抢了东西就走,只要不伤害他们就行了,反正东西丢了还可以上奏朝廷,让朝廷重新拨款,虽然会遭到严厉的斥责,但是总比把命丢了强得多。再说,他们这里厉害的攻势,他们也扛不住,傻瓜才会做无谓的挣扎。

大军进城之后,众人就没有看到了司空大人的踪迹,李吉带着司空大人的卫队在混乱之中寻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司空大人。

而,此时,城中的某一家庞大院落的地下贮藏间内,司空大人打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黑色大布袋,美滋滋的将架子上的东西往里面扔,一边自言自语道,“这回发财了!我可是盯上你们很久了!嗯?千年雪参?嗯,这留给母亲补补身子…格桑草?苏珊大娘的腿有救了!玲珑果?哎哟,这种宝贝都有?这个就便宜那只小兽神貂了…咦?菩提子?都是宝贝啊…”

以最快的速度,将架子上的东西洗劫一空,袋子装得满满的,再将袋口一扎,往背上一甩,便扬长而去…

“大人,你干什么去了?末将跟卫队找了你好久!”

总督府门外,李吉一看到司空大人步履铿锵的走了过来,立刻上前问道。

“找本官做什么?你们怎么不去看看有什么看上好宝贝?跑这里干等这做什么?这总督府都搜查完毕了吗?”

司空大人停下脚步,拉了拉身后的大氅,一脸疑惑的望着李吉。

“大人,刚刚冲锋陷阵叫得最凶的就是你,但是末将一回头,却看到你躲在最后面,这样影响很不好,会降低您在军中的威望!”李吉想了想,提醒道。

司空大人顿时蹙了蹙眉,“本官在后面才更好指挥全局,这叫战术,懂吗?”

“可是…大人,你后背怎么了,怎么鼓鼓的…”

“哦,没什么,看看大家是不是忙得差不多了,差不多就可以收队了,今天这一回,可是最后一回了,以后这事不能再干了,影响太不好了,要是让朝廷知道了,本官有可能被司法门请去喝茶了!”

“大人,每一次你都说是最后一回…”

“这次真是最后一回了,听说大辽朝廷要派人过来对付本官,你知道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