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生,因为没什么头脑,所以也没什么主意,连个懂事的小孩子都不如。屁颠屁颠的跟着顾云章,他伸出右手给对方看:“哥哥,纱布粘到手上了,好疼啊!”

顾云章一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子,另一只手就为他解开了纱布。

纱布最里面一层已经和血肉凝结在了一起——今天应该及时为他换药的,不过谁会有心思去管他呢?

顾云章扯住纱布一端,猛地往下一撕。

沈天生猝不及防,疼的嗷一嗓子喊出来,登时就哭着要往地上坐。顾云章把血污了的纱布随手扔掉,然后将他生拉活拽的拖到了房内。

昨天大夫留下了一罐獾子油。顾云章也不讲个消毒,挖出油来就涂到了沈天生掌心的嫩肉上。沈天生倒是没有挣扎,只是扯着嗓子哭嚎,声音都是打着颤儿出来的。

顾云章没有再为他包扎,因为觉得对于烫伤者来讲,有点獾子油涂抹就不错了。

当晚,这两人又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顾云章搂着沈天生,因为兴致有限,白天又累得很了,所以只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上下抚摸。

“可怜的傻子……”他在心中毫无感情的想道:“明天我只能把你送回瓦砾堆上去了。”

沈天生将伤手扬在了头上,忽然说道:“我从来没有离开家这么久过,明天一回去,恐怕要挨训。”

他扭过头来望向顾云章:“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顾云章盯着他的大眼睛,从瞳孔中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自己:“癞皮狗。”

沈天生笑起来,大眼睛弯成月牙儿:“骗人,哪有这么难听的名字啊!”

顾云章承认沈天生的可爱,不过内心毫无爱意,只是觉着身边躺着个热腾腾活生生的人,会不是那样的寂寞。

“我叫顾云章。”他的手抚过沈天生光滑的肌肤:“云霄的云,文章的章。”

顾云章没法子和旁人同床睡觉。

沈天生在他的怀里,很快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顾云章悄悄翻身背对了他——也想阖目小睡片刻,可是沈天生每一声气息、每一次动作、甚至吧嗒嘴的声音,都让他不由自主的心惊肉跳。

他不能闭眼睛,闭上眼睛就看见沈天生在自己身后举刀子捅过来了。

将手插到枕下握住了一把勃朗宁,他缓缓的回过头去,在烛光下看见了沈天生那宁静的睡颜。

“犯不上要他的命。”他在心里忖度着:“明天等他回了家,那情景不是会更有趣么?”

如卧针毡的又躺了片刻,他实在是熬不住了,只得无声的起床穿衣,走了出去。

他没有走远,就近拐进了一间书房中去。书房内除了书架之外,还有一张西式的大写字台。顾云章蜷在了写字台下面,这回终于是感到安全了。

翌日凌晨,他早早的从写字台下面钻了出来。掸了掸周身的灰尘,他自去洗漱了,然后弄出一锅饭菜来填饱了肚子。

骑马带人出了门,他来到窑子门前,又对着天空放了一枪。

这回海营长立刻就戎装整齐的跑了出来,还对着顾云章一挺身行了个军礼:“团座,早上好!”

顾云章看他装腔作势的,也觉出了滑稽:“走,跟我干点正事去!”

顾云章把海营长带去了县府大堂中,又叫来了下面几个连长,开始干正事。

所谓正事者,其实就是军粮问题。

诚然,顾团在清余县大大的发了一笔洋财;不过士兵不能把银元啃了当饭咽。秋天不是个缺粮的季节,后方白家堡那个地方比较贫瘠,通常指望不上;前方往东三十里处有几个大庄子,都是清余县内几位阔家死鬼的产业,却是肥得很。

几位连长对那地方蠢蠢欲动,只有海营长提出了异议:“那儿虽说是有大粮库,可离葛啸东太近了。姓葛的上次在这儿吃了亏,现在肯定憋着劲儿要报仇,这咱们若是在那儿让他给堵上了,岂不是要遭殃?”

顾云章听后,就轻声应了一句:“说的倒是有理,不过除了那里,哪儿还有粮呢?”

这时一位金满祥连长——平时就不大服海营长的,忽然插嘴说道:“咱夜里去,先派队伍打头阵,占下地方后马上用大车把粮食运走,葛啸东来了咱再撤!能运多少是多少呗,反正总比没有强。”

此言一出,海营长就很不屑的“嘁!”了一声。

顾云章垂着头,半晌不说话。

他不言语,旁人也就不敢出声了。金连长怀疑自己说错了话,吓的不住用袖子擦冷汗。

顾云章其实也觉着那几个庄子离葛师太近了。清余往东都算是葛啸东的地盘,自己真要这么深入敌腹前去抢粮,的确是稍嫌冒失了点。

可若是只图安逸不肯出城,那结果就是全军挨饿;或者是向回走过白家堡,到两百里开外的村里弄粮食——这主意听着就蠢!

顾团的长官们在大堂里坐到中午,屁主意也没商量出来。后来众人的肚子都饿的咕咕乱叫了,顾云章便宣布暂时休会,领着这帮人去一品楼吃了顿午饭。

下午会议继续进行。其间顾云章起身出去撒了泡尿,堂内的海营长和金连长二人立刻开始唧唧歪歪的拌嘴;等顾云章一边系裤带一边走回来了,海金二人又气鼓鼓的偃旗息鼓下来。

在上首坐下来,他扯了扯衣襟,发表了自己在撒尿时做出的决定:“还是得去。下面这么多兵张着嘴呢,总不能留在城里吃人。我去。”

说完这话他扫了在座诸人一眼,开始点将:“海营长领队伍跟我走,金连长带大车殿后。余下的留在城里,随时等着出来接应。好了,散会。”

顾云章从县府直接去营里,亲自检查了海营士兵的武装,然后就预备带兵出发。临走前他突然想起了留在吴宅内的沈天生,就吩咐身边一名护兵道:“你别跟着我了,去把吴宅里那个傻小子送回沈家去!”

护兵有点没听明白:“沈家……没了啊。”

顾云章动作利落的飞身上马,面对前方答道:“地皮不是还在吗?”

护兵这回明白了。

在这天的傍晚,顾云章带着一个营的人马,启程出了东门,直奔三十里外的粮庄去了。

第7章 大粮仓

入夜时分。

顾云章躺在一处小小草丘之后,仰面望了夜空。

夜空是缠绵的黑缎子,疏淡点缀了璀璨星月,让他感到了一种华丽而包容的温柔。

他在朗朗乾坤之中受过了无尽苦痛,见过了无边丑恶,犯下了无数罪行,所以反而更加向往黑暗。横竖都是孤独,暗中的、不为人知的孤独还更安全温暖一些。

丰腴的大半个月亮升上了中天,他握着枪翻身半坐起来,回头向不远处的海营长“嘘”了一声。

海营长一个激灵,随即带领几名部下拖了机枪和子弹带,窸窸窣窣的向前匍匐而去。

海营长那样一名大个子,贴在地面爬行之时却是灵活得很,摇头摆尾的就到达了两处小丘之间。自己在稍洼的地方趴下了,他把机枪架到身前的土塄上,枪口对准了不远处的粮仓大院的入口。旁边几名士兵有样学样,也各自找适宜之处卧倒,分别瞄上了大院两边瞭望楼上的哨兵们。

不知何时,顾云章已经摸到了海营长身边。

“人不多。”他低声咕哝出三个字。

海营长一点头:“好像都是庄子里的保安队,大概葛啸东没往这儿派人。”

顾云章扬手对着身后一招,然后猫着腰,连跑带爬的奔了出去;后边乌压压的跟着一大片人,都像夜里出来觅食的野猫,蹑手蹑脚的成群向前蹿。

顾云章停在了一处低地上。

粮仓大门口的卫兵拖着一杆破枪,来回巡逻的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有年轻小伙子正凑做一团说笑,是保安队在打发这守夜的无聊光阴。

顾云章咽了口唾沫。

眼下的情形是很危险的,他就在人家的脚底下,相距咫尺。不过他在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经过了太多危险,所以并不畏惧,只是慎而又慎。

悄悄的将手中的一把勃朗宁枪口冲向天空,他猛的扣动了扳机。

黑夜中骤然响起了一声枪响,因为是没有目标的射击,所以保安队大惊之下竟是没能找到枪声来源。几乎是与此同时的,后方海营长那边开始了密集的射击。

门口和瞭望楼上的哨兵们立刻应声倒下,而蜂拥而出的援兵们则在惊惧中集体倒地,向前方黑暗中慌乱的还击起来。大门旁的火把还在熊熊燃烧着,明处的保安队成了活靶子,在海营长那不间断的扫射中成批的死去。当生者终于反应过来,扔下枪转身要逃回去关大门时,顾云章,像从地里钻出来的一样,带着几百名士兵气势汹汹的冲了上去。

接下来的肉搏战顺利如同砍瓜切菜,那几十名保安队员根本都不够顾团一杀。顾云章在来之前已经打听过这仓库的地形,所以此刻眼见着两边那高耸的巨大粮垛,与自己心中所筹划的一点不差,便有了胜算。

回头望向门外,他远远看见了两点火光摇来晃去,知道那是金连长已然跟上的信号,就不再多想,领着人快步走向了粮垛。后面士兵们见这粮垛外围都用厚草席子围起来了,便各自拎刀,打算届时割开草席,直接往外搬粮袋子;哪晓得还未靠近粮垛,顾云章忽然觉出了不对劲儿。

他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眼角余光扫出去,他在刹那间发现了一支枪管。

黑洞洞的枪管,从草席的缝隙中微微探出头来,像只窥视着的黑眼睛,眼神深不可测。

他偏过脸去放出目光,在斜上方的草席孔洞中找到了第二只、第三只黑眼睛。

他登时变了脸色。

“撤!”他爆发似的大吼一声,随即扭头第一个向外跑去:“有埋伏!马上撤!”

部下士兵被他这个叫破嗓子的喊法吓得愣了一下,而后一起转身向门口狂奔而去。

可惜,已经晚了。

粮垛中伸出的枪口很有保留的开始了射击,顾团士兵接二连三的中弹倒下。从大粮垛后部涌出了无穷的士兵——一部分杀向了顾团,另一部分合力关拢了粮仓大门。顾云章眼看着大门就要上铁链子大锁,便急的也不分敌我了,挥刀砍向了一切挡路者。千辛万苦的杀出一条血路,他将卷了刃的长刀奋力捅进门前一名士兵的胸膛,然后揪着衣领将人摔到了一旁。

大门已经被锁上了!

他心里一凉,伸手在门上推了推——一丈多高的厚重木门,坚固的几乎就是座小城墙。

顾云章背靠木门,怔了只有一秒钟。

“我这回逃不走了,反正是一死——”

想到这里,他把手伸到腰间,去摸手雷。

不是要炸人,是要烧粮。这一片粮仓都是一溜紧挨着的,粮食比人命值钱,稻米和草席子又是沾火就着的东西,到时大火连绵、红光十里,这一片地方就等着挨饿熬冬吧!

他刚将手雷拉开保险,一阵齐声的呼喝却是骤然响起:“活捉顾云章!缴枪不杀!”

两句话重复了三遍,然后顾云章就被疾扑上来的几人摁到在地了。

都是他自己的兵。

顾云章不做无谓的反抗。半张脸紧贴在砂石地上,他喘息着向前方望去。

在一片小混乱之后,顾团士兵被驱赶着离开了。换了几个人接班摁他,力气之大几乎要把他摁进地里去。

随后,横七竖八的死尸也被拖走了,周遭渐渐肃静下来。

冰凉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气,土地上也一片片的潮湿了,那是鲜血渗了下去。

士兵们自觉的左右分出一条道路,顾云章的眼前遥遥出现了一双锃亮军靴。

靴子上了马刺,随着步伐发出金属撞击的刺耳声音。靴筒上方是一尘不染的将校呢军裤,裤线笔直。

再往上,是皮制武装带紧扎在腰间,军装下摆整洁到没有一丝皱褶。两只带了雪白手套的手,一手按着腰间配枪,一手攥着根指挥鞭。

顾云章挣扎着抬起头来,终于看到了葛啸东那张一贯傲然的面孔。

葛啸东在顾云章面前停住脚步,而后四十五度弯腰,用指挥鞭挑起了对方的下巴。

“顾云章,我们又见面了。”

顾云章不说话,单是死命的瞪了葛啸东。

他的脸被火把光芒镀成了金黄色,浓密睫毛就在面颊上投下两片浓重阴影。一双形状美好的眼睛陷在暗中,却是从瞳孔里射出了坚硬的光。

葛啸东似乎是对于这样的眼神已经见怪不怪了。收起指挥鞭直起腰,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向顾云章:“没想到你从军不成,为寇倒是颇有成绩。不过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我说你一直在我手心里,你不服么?”

顾云章依旧瞪着他。

葛啸东背过手去握了指挥鞭,转身在顾云章面前来回踱了几圈,语气是一种很有克制的矜持自若:“顾云章,你不服,我们可以再比试一下。”

然后他走回到了顾云章面前,背对后方大声喝道:“白喜臣,军刀!”

白副官大概是事前受过吩咐的,此刻就手托两把日式长刀走了上来。葛啸东转身拿起一把,呛啷一声丢到了顾云章面前。

握住余下一把长刀,他盯着顾云章下令道:“闲杂人等放手,退后!”

顾云章满身尘土的爬起来,顺手捡起了那把长刀。

其实他不擅使刀——这也是门功夫,不经修习难以掌握技法。

他就胜在下手够狠,在混战中一刀能要一条命;可和高手单打独斗是要讲招数的,那个他不懂。

眼看葛啸东双手握刀摆出架势了,他提着刀上前一步,因为自知走投无路,所以索性豁出去,扬刀劈头就砍了下去。葛啸东不慌不忙的举刀一架,轻而易举的就封住了他的力道。顾云章一击不成,顺势斜着劈向对方肩膀;而葛啸东微一侧身,又极伶俐的避开了刀锋。

如此过了两招,高下已经立见。葛啸东显然是手下留了情面,顾云章却摆出了同归于尽的架势,抡刀追着他猛下杀手。葛啸东让了他半个回合,后来看他狠毒疯狂,便收起了心中那点罕见的仁慈,恢复了往日的斗争风格。

避开当胸刺来的一刀,他趁着顾云章尚未回身,挥刀就劈到了对方的后背上!

顾云章单手拎刀,站住了。

后背上那突如其来的一道冰凉仿佛是让他感到了不可思议。回手在背上摸了一把,手上干干净净的,只有冷风穿过裂开的军装和衬衫。

他保持着惊讶神情,向后转过身去面对了葛啸东。

这时候,鲜血就从伤口中飞快的渗出来了——先是一颗颗的血珠子,随即就流成了蔓延着的一片,浸透了薄薄的军服。

这一刀劈的长,从左肩膀到右腰侧,笔直的一条线。

顾云章没觉出疼、也没觉出怕。他举起刀,又向葛啸东冲过去了。

第8章 手下败将

葛啸东好整以暇的,用刀尖把顾云章划成了一个血人。

末了,顾云章终于是撑不住了,在最后一击中连人带刀一起仆倒在地。

葛啸东略有点气喘,但是方寸丝毫不曾乱。后退两步,他抬脚踢开了顾云章方才扔下的手雷,而后亲手把顾云章拖到了一间僻静仓库中去。

顾云章无力再动,可是还存有一点意识。当葛啸东蹲下来去扒他的衣裳时,他明显是瑟缩了一下。

葛啸东的脸上带了一点冷嘲,将顾云章脱了个精光。

仓库角落里生了小火炉,葛啸东将一铁桶冷水提起来放到炉火上,然后踢开墙边干草,从中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白色晶体扔进了水中。

那是盐。

在炉前的椅子上坐下来,他很有耐心的把木棒伸进桶中反复搅动着。

待盐水已经热到偏烫了,他起身拎了铁桶,缓步走到了顾云章身边。

顾云章仰面朝天的躺在一层稻草上,能露的全露出来了,可惜浑身是血,减少了许多美感。

葛啸东一手托了桶底,将浓盐水小心均匀的浇在了他的胸口肋下。半昏迷的顾云章抽搐了一下,从喉咙中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呻吟。

葛啸东把他翻过来摆成俯卧的姿势,随即将余下半桶盐水泼到那伤口翻开的后背上。

顾云章被活活疼醒了。

昏迷的时候他还晓得呻吟,醒来之后他咬紧牙关,一声都不出了。

葛啸东手持指挥鞭,沿着他的后脑勺一路向下滑,经过伤口时他用力的点了一下,同时不屑的哂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贱货!”

指挥鞭继续下移,经过的路线高低起伏起来。顾云章的腰身细而柔韧,尤其是后腰那里微微凹下去,就显着屁股特别的浑圆挺翘。

这就很让葛啸东感到有趣——顾云章的身体偏于荏弱风流,灵魂却像是一把腥臭的尖刀。当年他把还是少年的顾云章从脏土堆里捡回来时,就深刻的觉察到了这一点,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在接下来的岁月中将这矛盾进一步的激化,竟使灵魂和肉体完全的背道而驰了。

鞭梢陷入了双股之间。葛啸东轻车熟路的找到那处隐秘入口,手上轻轻用力,将指挥鞭缓缓捅入了顾云章的体内。

顾云章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同时开始微弱的扭动了身体,仿佛在试图挣扎。

葛啸东抬脚踩住了他一条大腿,捏住鞭柄慢慢的抽插起来——插的很深,每次都好像要刺穿对方的腹部,然后再慢条斯理的旋转着抽出来。

他晓得指挥鞭的粗度不会伤到顾云章的身体,可这种方式的亵玩足以让他精神崩溃。

葛啸东知道顾云章最怕什么。

虽然顾云章因为失血过多,已经虚弱以极;可葛啸东在做那事儿之前,还是用绳子把他捆了起来。

他姿势别扭的仰卧在草堆上,伤口又一次裂开了,血从皮肉里一点一点的渗出来,丝丝鲜红。

葛啸东解开腰带,把裤子退到膝盖处,而后在顾云章的腿间跪了下来。

将顾云章的双腿抬起来搭在肩上,他俯身从上方缓缓压下去,火热粗硬的性器也随之挤入对方的体内。

果不其然,半死的顾云章在被侵犯那一瞬间忽然猛一挺身,随即就凄厉的长声惨叫起来。

没有求饶,就单是惨叫;同时高扬着的两条腿也乱蹬起来,力道微弱的摩擦了葛啸东的肩膀。

葛啸东笑了:“几年不见,还是这么喜欢鬼哭狼嚎?我以为你有了追杀我的本事,在床上也能生出点英雄气概呢!”

他任凭顾云章徒劳反抗,只在腰上使劲,一下一下的把对方顶得几乎晕厥。而由于气息不足,顾云章的惨叫声也断断续续的微弱下来,末了变成破碎的呜咽——不是落泪,仅是呜咽,似乎是反感厌恶到了极致,一阵阵要哭着作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