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诺兰离开,临走之前给了梵歌一个深深的,热辣辣的拥抱,俄罗斯姑娘在她的耳畔:梵歌,祝你幸福。

诺兰的背影很迷人,很帅气,帅气得你不会去嫉妒她所拥有的一切。

“阿臻,你可以不用爱我。”这是梵歌认为自己最为极限的语言了,她说不出准备好的后半段话。

那句“阿臻,她不错,如果觉得可爱的话就去追回她。”

温言臻一个拳头狠狠的过来,很凶很凶的抬起,很轻很轻的落在了梵歌脑门上,揽住她,叹气。

“梵歌,我只会爱你。”

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的温言臻在梵歌的脸颊上“啪”的一声亲了下去,一甩,把梵歌摔到了背后,背着她,奔跑,声音抖落在人潮中。

“放心吧,梵歌,我不会是温景铭,你也不会是言翘的,这一生,温言臻只会爱梵歌,记住了。”

那句记住了拖着长长的尾巴,长长的尾巴划过了梵歌心里,在温言臻的背上,梵歌心里开阔了起来。

温言臻只会爱梵歌,只是很凑巧的现在还没有爱上而已,不,不,也许已经爱上了,只是爱的份量还不够多而已。

总有一天,她会等来温言臻沉甸甸的爱,海一般的深沉,天一样的无边无际!

梵歌还没有来得及等来温言臻那份沉甸甸的爱,在爱情的来路上,她一个劲儿的往前冲,等她回头看,爱情的来路已然的一片荒芜。

梵歌二十二岁这年和温言臻参加一场慈善嘉年华回来。

下车,温言臻拉住了她的手,梵歌和他讨论着嘉年华所筹集到的善款数目,一个声音脆生生的响了起来。

“嘿,梵歌。”

香港黄昏鹅蛋黄的天光下,站在年轻的鹅蛋黄女孩,年轻的女孩对着梵歌举手,明眸皓齿。

“嘿,梵歌,你好吗?”

“嘿,梵歌,你好吗?”在很久很久以后成了梵歌一直都摆脱不了的咒语,梦魇一般的缠绕着她。

31人妻(24)

“你是谁?”一声闷闷的重物坠地声音和着男人冷冽防备性的声线打破了午后的安宁。

温言臻冷冷,居高临下的望着刚刚被他丢在地上的显得狼狈,表情无比郁闷的年轻女孩:“你是谁,为什么要偷穿我太太的衣服,假扮成我的太太?”

本来想起身的女孩听到停了下来,手指指着自个儿的鼻子,做出类似啼笑皆非的表情:“我,我。。。我偷穿你太太的衣服,还假扮你的太太?我???”

“是的,是你。”温言臻冷冷的看着女孩身上穿的衣服。

那是一件大大的连着帽子的罩衣,梵歌在家里喜欢穿它。

这是一个周日,和往常一样温言臻在书房里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书房是二楼和主卧室就隔着一道墙,和主卧室隔着是小型电影放映室,反映室是开放式的空间,反映室设置了小小的咖啡吧,梵歌最喜欢在午后穿着大罩衫窝在欧式的大沙发上,把罩衫的帽子戴在头上,一边的打盹一边的任凭这音乐播放着,一边等待着咖啡机的咖啡。

这个周日的下午和往常的一般无两样,温言臻走出书房听到了轻柔的音乐声,心里好笑,梵小猪真是胆小鬼,明明说好这个下午到机场去送金小姐,看来,还是胆怯了。

梵歌,很害怕离别,虽然嘴上不说,他和她的少年时代经历过了漫长的离别。

咖啡吧靠左墙的有竖直长方形的窗,淡色的窗帘拉开一半,她就窝在了没有拉开窗帘的沙发下,沙发很大,她小小的,穿着她平常爱穿的大罩衫,罩衫的帽子把她的脸都遮得严严实实。

不知道为什么,温言臻觉得梵歌今天变得仿佛特别的小,小得小猫儿一般的,蹑手蹑脚的走了上去。

这个大懒猪,卧室才离这里几步?轻轻的抱起了她,淡淡的可可味直扑了过来,温言臻用脚趾头都猜得到这个女人喝完了咖啡又没有擦嘴巴了。

温言臻心里一动,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她完成擦嘴巴的任务,低下了头,刚刚一触及唇,宛如蝴蝶扑打着翅膀的声响,睫毛缓缓的敞开,眼睛的主人眼眸清亮。

“噗通”一声,眼睛的主人背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该死,光顾着控制动作不弄醒她了,都没有发现怀里的人不是梵歌。

冷冷的盯着地上的人,看着她可笑的表情,只十几秒的时间温言臻就猜到了这位的身份了:“没有想到金秀园这次看走眼了,竟然把这样这样的货色弄到我家里来。”

抱着胳膊,温言臻挑了挑眉头:“穿我太太的衣服,做我太太爱做的事情,是不是为的是达到这样的效果?遗憾的是结果和你想象的有落差,怎样?被摔得滋味不好受吧?”

地上的女孩睁大了眼睛,皱眉,继而,咯咯的笑了一来,挑下么帽子,露出了又黑又亮的头发。

女孩咯咯的笑着,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边笑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同样的抱着胳膊,脸凑近了过来:“是温先生吧?”

温言臻冷冷的,和女孩拉开了距离。

女孩收住了笑,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淼淼,接下来的半年里我会代替金小姐,成为温太太的生活助理。”

温言臻没有伸出手。

秦淼淼也不以为意,淡淡的说:“温先生有被害妄想狂了,还是,在外面,有很多的女人给你设置了这样的陷阱,我可以告诉温先生的是,我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我还可以告诉温先生的是这件衣服货真价实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喝着咖啡听着音乐听着听着就打瞌睡,这是温太太喜欢做的事情。”

“温先生,麻烦你为刚才自己的言行道歉。”

咖啡吧上放这精美的电话,温言臻拿起了电话,靠在了吧台上,半眯着眼睛,对着电话听筒,一字一句:“肖邦,你给我听好,现在,马上,我要梵歌新来的生活助理的资料,事无巨细。”

秦淼淼张大了嘴,表情不可思议,仿佛她遭遇到了最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同一时间,梵歌也在张大的嘴,指着被素食馆女服务员生包围着的高大身影:“你。。。你怎么在这里?”

梵歌送完了金秀园心里觉得蛮不是滋味的,临时起意让司机送她来到了素食馆,她就想在人多的地方呆一呆,周日的素食馆一般客人很多气氛也很好。

和老顾客打完招呼后梵歌进入了素食馆后堂,刚刚一进去就看到女服务生们围着同样穿着服务生制服的高大男人。

高大的男人有好看的侧脸,怎么看都似曾相识,梵歌站在那里,努力的想着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这张脸?

其中一位女服务生看到了梵歌,叫了一声“梵小姐。”

素食馆的服务生们一直以为梵歌的梵是她的姓氏,整个素食馆的除了店长之外没有人知道她已婚,更不知道她嫁给了温言,因为她的无名指上总不戴戒指。

随着那句“梵小姐”服务生们安静了下来,被包围这的男人回过头来,梵歌眉头皱得更深了,在极力的搜寻着这张脸。

尾巴有绿色毛发的迷你松貂窜了上来,自来熟的窜到了梵歌的脚下。

“顾。。。顾子键?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梵歌指着男人,男人勾出了迷人的笑纹,轻佻却不轻浮,梵歌手一抖,手指指向了脚下的小东西:“它。。。它又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的人没有告诉你宠物不能带进店里的吗?”

这个男人不久前在还机场和梵歌借过钱,那时他的胡子没有刮,邋里邋遢的,现在胡子刮了,胡子一刮,轮廓有着西方人的深邃,眉宇间容光焕发,这样的一张脸配上了茶色的制服,在古香古色内堂背景墙下,是让人赏心悦目的风景。

怪不得了,女服务生们会一个个眼泛精光。

男人微笑,牙齿洁白,学着梵歌结巴的口气:“梵。。梵歌?你又是谁?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下午,梵歌很莫名其妙的接受了那个叫做顾子键的男人成为素食馆服务生的事实,还很莫名其妙的把那只叫做“green”的迷你松貂带回了家里。

顾子键是店长朋友的弟弟,在纽约读书在纽约工作,半年前忽发奇想辞掉了纽约的工作,带着三千美金和一份护照沿着赤道以北,从南半球到了北半球一路旅行,到了青岛签证出现了问题再加上了旅游费用告急,于是 ,就自然而然的找到了素食馆来了。

顾子键绝对是自来熟的代表人物,店长刚刚介绍完就把那只松貂往梵歌的怀里塞,恩赐一般的语气:“梵歌,我住的地方不能养宠物,你不是说家里也有一只和你一样可爱的松貂吗?正好,green可以带回去给它作伴。”

梵歌被动的抱着松貂离开素食馆,坐在车上小东西露出了一个惬意的表情,伸了伸懒腰,睡着了,那种懒洋洋的姿态绝对和它主人有得一拼。

在心里嘀咕着,梵歌认为顾子键绝对是属于那种花花公子类型的,听听,他都对她说了那些轻浮的话了。

“亲爱的梵歌,鉴于你在机场给我的美好印象,我在考虑着要不要在青岛找一位像你这么可爱的姑娘当我的女朋友,要不。。。”那个要不顾子键表演得暧昧的很。

那时梵歌急忙忙的冲口而出:“想都不要想,没有什么要不!你在机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已经是一名有夫之妇了!”

内堂一派的安静。

“梵歌,我想说的是,要不,你觉得咱们的店里那位姑娘可爱就给我介绍介绍。”顾子键慢吞吞拉长声音:“梵歌,我是熟读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成长起来的,我是不会碰又妇之夫的。”

这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了,并且用一致谴责的目光控诉着她的不诚实。

痞子,痞子,顾子键绝对是痞子,梵歌还坚决的认为这位肯定到达一个国家一定会勾搭上一位女孩,说不定。。。

咳。。。。梵歌瞄了瞄一本正经开车的司机,偷偷的欢乐着,说不定以后顾子键的的私生子可以组成联合国。

这边,梵歌沾沾自喜,那边,秦淼淼紧紧的跟在了温言臻后面。

秦淼淼气坏了,这位当着她的面说要调查她的一切的男人让她抓狂,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会?凭什么他可以如此的狂妄?

“温先生,你太自以为是了,好听一点你这样的叫自恋狂,难听一点的这是一种精神洁癖,你这样的人注定会提前的进入更年期,你怎么的。。”

猛然的,走着她前面一直把她当空气的人回头。

此时此刻,他们站在了采光极好的客厅,三.四点左右的天光勾勒出了男人绝好的眉目,精致得让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气息。

他直直的看着她。

“道歉。”秦淼淼清了清嗓音,提高声音,努力的调整着气息。

他不为所动。

“我要你道歉。”这次声音变低了,很低很低,低得需要你去细心倾听,不仅是声音低了连眼帘也垂下了。

秦淼淼垂下了眼帘,那个人是不是也因为这样被迷住了。

有那么一刻,温言臻心底里是恍然的,像是在很久很久的以前,有人也是用这般倔强的眼神,这般倔强的声音追在他的屁股后面逼着他道歉。

咪起了眼,温言臻朝着那张倔强的脸凑近,低低的吐出,就你这点素质,也想当我太太的生活助理。

垂着眼帘的人瞬间掀开了眼帘。

一个清透的女声在午后怯生生的晕开:

你。。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以8点以后的更文为准,七点后更的就不要戳进来了,这防盗真是让窝蛋疼,特别的蛋疼

32人妻(25)

记忆裂痕,非常规思维,无关影像,无关逻辑,一种潜伏在人的脑部结构的最底层思想,这种现象也称为记忆坚冰。裹着最为坚硬的外壳,其实,不堪一击。

梵歌站在那里,采光极好的客厅,身材高大的男人和身材娇小的女人,画面旖旎优美,他们头靠的很近,近的让人充满了遐想,类似接吻镜头。

那是她的丈夫和她的生活助理。

宛如,有人扼住了她的神经,安静得午后,梵歌听到自己的声音飘在周遭。

“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人同时的回头,频率对得让梵歌的声音尖锐了起来,听着像像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第二遍问。

温言臻和秦淼淼看起来气场奇怪极了。

温言臻先回过神来,眉目淡淡的,来到了梵歌的身边,皱起了眉头,弯腰,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购物袋,垫了垫。

“这么重的东西下次让司机拿。”他抚摸了她的头发,眉目间泛上了淡淡的沉郁:“你老是记不住医生的话,你的膝盖有钢钉,不适合拿重物走台阶,每次和你说你老是记不住。”

温言臻触了触梵歌的脸颊,眉头邹的更深了:“脸怎么这么冰?”

梵歌呆呆的,温言臻刚刚和她说什么话她听过了就是记不住,唯一记住的是男人和女人看着就像是在接吻的影像。

“温言臻,我问你呢?你们刚刚在做什么?”梵歌机械化的重复着这句话。

“哦。。”温言臻回看了一下,云淡风轻的:“她偷穿了你的衣服,所以,我教训了她。”

温言臻的话使得秦淼淼想起了自己刚刚受到的耻辱,特别是最后的那一句:就你这点素质,也想当我太太的生活助理?

哈哈!秦淼淼三步作两步的来到温言臻面前,踮起脚尖,指着温言臻的脸,牛脾气犯了,大声的:“温先生,我要你-道-歉!”

秦淼淼的大嗓门还真的然梵歌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弄明白了这么一回事,原来问题出在衣服身上啊,原来,温言臻刚刚是帮她教训秦淼淼啊!

心里提着的那口气突然的就松了下来,梵歌头疼,温言臻怎么不问青红皂白!不由的用那么一点点沾沾自喜又带着矫情的:“温言臻,你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