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打住各种悲催的念头:“我又不会打高尔夫。”

“没事儿,这儿有现成的老师。他打的特别好,包教包会。”

冷静正想开口,背后的气息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下意识回头,差点就撞在了身后那人的下巴上。冷静吓得险些叫出声,惊魂未定地看一眼悄无声息站定在她背后的小白脸——

他眼里半点忌惮都没有,甚至有点越贴越紧的趋势,冷静紧了紧捏听筒的手,想都没想就改口道:“哪间球场?我现在就去。”

弊端胡一下刚报上地址,冷静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一瘸一拐却照旧健步如飞,翟默看着她三步两步就上了楼,哑然失笑,不一会儿就见到她换了全套运动服从楼上下来。

“你对你的金主也敢这样毛手毛脚、没有规矩,这太令人发指了,今天就让你在家闭门思过,好好反省下。”

这女人丢下这么一句,转瞬间就消失在玄关处,留下翟默,对着她背影幽幽地叹:“刚才一进门就该彻底吃掉你——我该好好反省的是这个。”

冷静一路跟敢死队似的驾车到了高尔夫会所,风和日丽,阳光晴朗,草场晨间才精修过,此刻正飘散着清雅的草香,石楠花和金雀花簇拥下的球道辗转曲折,轮廓精巧的果岭上插着标杆。

绝伦的景致将不远处那对只顾着拥抱、心思全不在打球上的夫妻衬托的格外美好——冷静坐在代步车上,看着种种美妙的场景,不由得深呼吸一口,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舒缓。

胡一下被丈夫詹亦杨自后轻拥着,丝毫没发觉代步车停在了他们不远处,冷静蹦下代步车,悄悄走近,誓要吓她一吓。

就在这时,被树干遮挡住的地方突然飞出一个高尔夫球,小白球在冷静眼前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飞向远方,她虽然不懂高尔夫的游戏规则,但看见连詹亦杨都拍手称好,不难猜出这是个好球。

隐藏在树后的高手终于踱步而出,摘下白手套,把球杆交给球童,脸上挂着谦和却又当仁不让的微笑。

冷静没吓着人,反倒被人吓着了——

这位高手,不是韩叙是谁?

冷静发现韩叙的下一秒,他也发现了她,愣了一下便再次微笑:“早!”

冷静回以干笑。

胡一下闻言,顺着韩叙的目光回望,瞬间眉开眼笑:“二妞,你终于来了!”看她如此兴奋的小模样,冷静这才恍悟,某人新婚燕尔吃饱了撑的,准备开始做红娘了…

果然片刻后,胡一下便自作主张、以一个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上却错漏百出的借口把她与韩叙遗弃在了水洼旁。

微风将水洼表面吹拂起层层的水褶,冷静看到倒影里无奈的自己,再看看旁边这位男士,不得不佩服他的云淡风轻。

因为佩服,所以客气:“韩先生,我知道你正在寻找各种机会和詹亦杨接触,但这件事别牵扯上我,成么?我最近够烦的了,没工夫助人为乐。”

他打量她,像在打量有趣的物品:“我教你打球?”

冷静无语了。

究竟要不要把这脸皮撕破?思量半天,无法得出结论,天知道她是不是最近被打击得太惨了,脾气都被磨光了,反正她现在是一点泼辣劲都使不上来,“韩先生,你…”

冷静被不远处的尖叫声打断了。

循声望去,一辆代步车失控地朝他们所在的低洼处飞驶而来!而驾驶代步车的,正是胡一下…

“啊啊啊——!!!让开!”

冷静拔腿就跑——

刚跑了半步,忘了脚伤的她顿时痛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代步车“砰”地一声,与人的血肉之躯结结实实地擦撞而过——

一切转瞬即逝,冷静还在惊讶自己为何毫发无伤,韩叙已经护着她,顺势往后一带,代步车擦过他们的胳膊驶进水洼,陷进泥里,终于停了下来。

“你…”

听她语带迟疑地开口,韩叙绅士地松开了环搂住她的那只手:“你没事吧?”

冷静摇头。

韩叙艰难地从车里爬出来的胡一下:“那你呢?”

相比彼此现在这副惨状,胡一下显然更担忧别的问题:“这事儿千万别告诉我老公。千万!千万!”

“我会替你保密的。”这男人的笑容和煦如风,令人镇静使人信服,可他绷得极紧的下颚线却令人愈发担忧:“你没事吧?”冷静扯扯他衣角。

韩叙回视冷静,指指自己右手,还真是云淡风轻:“应该是骨折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周多没更了,躺平任抽。毕业旅行回来,火速找工作、火速找房子…终于一切搞定,从今天开始恢复稳定更新。

小圣人被吃干抹净了,韩叙英雄救美了,男人之间硝烟起了…

从前有个小朋友她看文不霸王,结果作者打鸡血了,日更了,日二更了,然后…累si了…对俺一周的消失有怨念的孩纸,化怨念为动力,努力让我累si吧!

凌晨更文,白天上班,祈祷不要有黑眼圈,你们霸王都对不起我的黑眼圈啊!

晚安。。

正文 房客别这样19

冷静终于明白刚才那一记让人光听着就耳膜钝痛的碰撞声到底从何而来,可他异乎寻常的淡定表情实在太有迷惑性,使冷静又观察了好一阵才试探地问:“需不需要送你去医院?”

他脸上不知是沁出的汗珠还是车子冲进洼中溅起的水花,衬得眼里都氤氲了,幽幽地看着她:“嗯。”

转头又对刚淌水走到岸边的胡一下说:“抱歉,不能陪你们打球了,替我们向詹总道个别。”

他句句话都说得无比客气,动作却一点都不客气,二话不说就牵起冷静的手,稍显急切,冷静心里小小的“咯噔”了一声,就像某跟心弦被拨动了似的。

一个脚伤患者,一个受伤患者,就这样相依相伴地来到医院。

冷静在走廊上坐着,等得直打瞌睡,身体快要下滑到长椅底下去了,这才猛地惊醒,坐直了睁开眼,恰好看到韩叙站在自己面前。

这厮这么悄无声息地站了多久?这个问题在冷静脑子里幽幽地飘着,以至于余光瞥见他似乎要在自己身旁落座时,冷静条件反射地“噌”一下站起来。

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样牵动起韩叙嘴边一抹笑,“看来我真的很惹你讨厌。”

他迎视着她,有种成为柔和的光在眼里徐徐地漾着。冷静干咳一声避开,低头在他身上找些别的东西来看——他左手拿着医院的大纸袋,右手打着石膏,三角巾吊着,挂在脖子上,原本玉树临风的小样儿瞬间大打折扣。

愧疚之心就这样悄然滋生,无奈她左思右想,从来不懂迎合的嘴只蹦得出俩字:“谢谢。”

不幸的是,要被奸商捕捉到破绽,两字足以:“谢?怎么个谢法?”

o_o

韩叙趁胜追击:“估计接下来两个多月,我这手都不能拿笔拿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