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慧郡主哼了声,说:“这是自然,那苏琬让本郡主过得不好,本郡主也不会让她好过!这下大家都知道那苏郡王府出的都是什么人呢了。坏了名声,她这辈子也别想嫁人了。”一顿,语气重重了几分,“不过,连累她名声的可不是本郡主,是她那好二哥,要怪就怪他去吧!”

“郡主,不好了!”

主仆二人正在屋中谈论着密事,却有一人忽地将门撞开,冲入屋中。

“怎么不好了?”玲慧郡主美目一瞪,将那人定在了原地。

进门之人,是她另一位心腹丫鬟司画,与司琴一样,同样是随同她从靖安王府陪嫁过来的。

司画气喘吁吁,却不敢再上前一步,只好着急地道:“郡主,那…那,香雪楼被官府查封了,原来那个叫锦灵的花魁是官府通缉的逃犯,那群纨绔子弟都被官府抓了起来。官府的人说,他们包庇朝廷重犯,是杀头的大罪。”

玲慧郡主登时瞪大了眼睛:“什么?!”

司琴也是大吃一惊:“怎会这样?”

玲慧郡主回过神来,不由瞪向司琴,厉声质问道:“司琴,你不是说这事绝对万无一失的吗?”

“郡主,那、那花魁也是这般保证的。她是王爷带回来的人,我原以为她…”司琴也慌了起来,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语无伦次道,“这、这都是奴婢的错。”

玲慧郡主不理会她,看向了司画,问:“那贱人呢?”

司画道:“那个叫锦灵的花魁听闻风声不对,便提前逃了。可这要紧的时刻,她还敢跑到许尚书府来找郡主,奴婢已命人将她关进柴房里了。”

玲慧郡主皱起眉,思索一番,道:“先带我过去看看她。”

司琴连忙从地上起来,与司画一起走在前头,为她引路。

只是,当玲慧郡主一行来到柴房时,却发现柴房的大门趟开,里面空无一人。

玲慧郡主往里头瞧了一眼,美目一瞪:“人呢?”

司琴急忙唤来看守柴房的奴仆,问:“关在里头的那个姑娘呢?”

“回少夫人的话,刚才小少爷回来了,刚好瞧见小奴要将那位姑娘关进柴房。”奴仆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道,“然后少爷一脚将小奴踹开,把那姑娘抢走了。好像…是把她带到房中去了。”

玲慧郡主的心揪紧了一下。

一行人不再迟疑,风风火火地闯入了许长瑞的院子。

守在门外的心腹顿觉不妙,连忙上前阻止。

“哎哎,少夫人。少爷现在正在沐浴,不能——”

“滚开!”玲慧郡主不耐地将他推开,司琴和司画会意,走上前去,将房间的门撞开了。

她步当两步走了进去,而屋子里头,正上演着让她目眦尽裂的一幕。

玲慧郡主一双眼睛充红——

“不要…公子,求求你不要…”

纱帐曼舞,床榻上两具身躯交缠,屋中弥漫着羞人的气息,与香料燃烧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啊!”

门被撞开的声音似是惊扰到房中的人。

床榻上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叫,挣扎着将压身上的人推开。

许长瑞被推倒在一旁,闭着眼睛,满脸通红,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而那名寸缕不着的女子则将一旁的被子卷到身上,蜷缩在床角边抱着身体瑟瑟发抖,无措地看着玲慧郡主一行。她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半掩在被子底下的身体上,布满了欢爱的痕迹。

晌午过后,永平公主到苏府来寻苏琬。

“阿琬,你最近怎么都不来找我?”刚见面,她便拉过苏琬的手,亲热地说道,“一段日子没见,怪想念你的。”

苏琬道:“最近我…”

“你还在为端郡王出征的事而担忧吗?”永平公主瞧出她的心不在焉,不由安慰她道,“不必太过担心,端郡王用兵如神,以前从未打过败仗。这一仗,也绝对会凯旋归来的。”

她自然是听说了这事的,这番来找苏琬,也有来抚慰她的意思。

一顿,她微微皱了皱眉:“至于七皇兄…你也不必将他放在心上,早上弹劾他的奏折已经堆满了父皇的案桌,父皇是明事理之人,绝对不会让他的狼子野心得逞的。”

听到永平公主提起沈桓,苏琬只“嗯”了一声,随意点了一下头,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比起从旁人的议论中得知这个消息,她更想亲耳从他口中听到他的解释。

但是,苏琬此刻并不想见到沈桓,也不想见到他。

她的内心一直在逃避着。

许是看出苏琬心情不好,永平公主也转移了话题,说些别的事情来逗她开心。

“是了,阿琬,你听过那位玲慧郡主的事情了吗?”

苏琬收起思绪,摇摇头,道:“她不是已经嫁为人妇了吗?”

永平公主忍不住幸灾乐祸:“我听说她才进门,许尚书府那嫡幼子就又纳了两名侍妾,其中一位还是青楼出来的花魁。”一顿,又道,“听说这夫婿还是她亲自挑的,靖安王为此还特地向父皇求来了赐婚的圣旨。这下好了,她自己种的苦果,只好自己吞回去了。”

第49章 049春狩

苏琬顿觉惊奇:“青楼的花魁?那位靖安王府的郡主也同意此事了?也不怕连累许尚书府的名声吗?”

她在长公主府的寿宴上接触过许长瑞一回,当时就觉得他不是什么正经之人,却没想到他荒唐至此,连青楼的花魁也不放过。

可是,那玲慧郡主向来高傲,怎么会容得下一个青楼出身的花魁?

永平公主道:“自然是闹了一场。我听闻,那玲慧郡主发现了许长瑞与青楼花魁在府中苟合之事,气愤不已,当场就要将花魁乱棍打死,但硬是被许长瑞拦了下来。不仅如此,他还要纳花魁为姨娘,而许家小郎的母亲王氏也是个傻的,竟也支持了她儿子的决定。玲慧郡主当然不同意,但是…”

她微顿一下,问道:“阿琬,你还记得常安大长公主赐给许家小郎那个丫鬟不?”

苏琬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永平公主捂嘴一笑:“那丫鬟虽出身卑微,但好歹也是平妻的身份。她与玲慧郡主向来不对盘,因此故意与她作对,同意那花魁进门。玲慧郡主一气之下,便狠狠推了那平妻一把,却不想她撞到一块尖锐的大石上。那位平妻怀着的几个月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她不知道许家曾经算计苏琬的事,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了那个孩子。那许家小郎还真是倒霉,娶了这么一个祸害。”

“别人的事情,我们还是少些议论吧。”苏琬不想再谈论许家的事,三两句便转了话题,“娘给我做了一些新的点心,你要不要尝尝?”

墨衣适时地端上茶水糕点,永平公主尝了一块,赞不绝口地道:“郡主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苏琬笑道:“你若是喜欢,就带些回去吧。”

两人用着点心喝着茶水,继续闲聊。永平公主似是想到什么,又说道:“是了,好一段时间没见,宫里那个小胖子一直嚷着要见你。”

小胖子指的是十三皇子沈昭,这是永平公主给自家弟弟起的外号。

听她提起,苏琬也想起上次在长公主府中落荒而逃的沈昭,微怔了一下,然后问:“十三皇子最近如何了?”

“还是那样,太傅布置的作业被认真完成便罢了,他还把太傅的胡子都揪了回来。太傅都要被他气坏了。他最近把父皇最喜欢的一块端砚石给打碎了,又被父皇禁了足,但还是不肯消停。”永平公主无奈地笑了一声,又打趣道,“最后还是我与他说,若他再捣蛋下去,就不带他参加春狩大会,让他见不到阿琬你,他这才收敛了一些。”

苏琬佯作不悦地道:“怎么说得我好像能止小儿夜啼的可怕之人一样?”

永平公主捂嘴笑了一下,接着问道:“阿琬,你还没参加过春狩大会吧?”

苏琬轻轻摇头。

她的确从未参加过春狩大会。

春狩大会是大盛朝每年的一大盛事。春猎为搜,猎杀的大多是践踏庄稼、尚未怀胎的禽`兽,更为考验猎者的技巧。

因此春狩有皇帝用作考核年轻才俊之用,意在培养年轻后辈,为国所用。参赛者必须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或皇室侯门子弟,年纪须在十五以上、三十以下年纪。

但除了有选拔培养青年才俊的作用,这春狩还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会。三品以上官员的家眷,只要年满十四,便可随同观看,其中不乏尚未定亲的闺秀。

在这场比试中物色夫君的人选,再也合适不过了。

永平公主一笑,道:“上一年的春狩大会真的可热闹了,你错过了实在太可惜了。在春狩大会上获得头筹之人,可以获得额外的奖赏。”

苏琬好奇地问:“上一年获得头筹的人,是谁?”

“是…”永平公主微微一滞,语气有些生硬道,“是七皇兄。”

七皇兄,自然是沈桓。

她显然不想继续这话题,话音刚落,便飞快揭了过去:“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过去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提的。现下已经开春,春狩大会将近,这回阿琬你一定要参加。”

苏琬微垂下眼睑,只点点头,没有说话。

“说起来,阿琬你也还未定亲。”说到这里,永平公主话语一转,带上积分调侃之味,“说不定还能在春狩大会上结识到你的心上之人。”

苏琬哪会听不出她话中的玩笑之意,但动作还是微微僵了一下。她收起思绪,嗔永平公主一眼,道:“你就会笑话我。”

永平公主笑嘻嘻地道:“好了,我不说了。”

皇宫,宣正殿中。

“皇祖父,为何您不同意孙儿的提议?”卫王世子错愕地抬头,看向坐座上的凌帝,不解地问道,“前些日皇祖父拒绝了孙儿的请缨,是因为孙儿行军经验不足,情有可原。但当下边疆战事不断,百姓们正处于水深火热。若再不想办法解决,受苦的只会是百姓。孙儿也想为皇祖父分忧,既然秦王叔不肯亲征,那便由孙儿前去应援端郡王。”

“朕明白你想要为国分忧的好意,但是此事…朕已有了决定。”凌帝手握成拳抵在唇边,猛地咳嗽几声,“你就不要再提了。”

卫王世子眉头紧拧,问道:“皇祖父,是否…秦王叔与你说了什么?”

凌帝手掌紧紧攥住龙椅扶手,终是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道:“朕乏了,你暂且回去吧。”

此话颇有赶人的意味。

卫王世子也不好再留下去,只好起身告退。

他踏出宣正殿,耳边却不停回响着前些天,他主动向凌帝请缨领兵出征时,恰好在旁的沈桓那毫不留情地讥讽——

“卫王世子认为上阵杀敌只是纸上谈兵的玩乐?”

卫王世子的手暗暗地紧握成拳,未料刚抬头,便看见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迎面而来。

他的脚步停顿下来,看向来人:“秦王叔。”

沈桓神色淡漠,并未停下脚步,也未看他一眼,只与他擦肩而过。

在经过他身侧时,卫王世子突然问:“王叔是否对侄儿有所不满?”

明明与他年纪相仿,沈桓只是在他旁边一站,却让他感受到无形的压力。沈桓停下脚步,看向了他,似乎在看红尘间最微不足道的灰尘般,冰封的黑眸中融着不屑与讥讽之色。

卫王世子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渗透入骨的冷意。

沈桓淡淡瞥他一眼,道:“本王向来不喜不自量力之人。”

他大步离去,但入利刃般的眼神却在卫王世子心里留下一片阴霾。

卫王世子站在原地,看着昏暗冰冷、没有一丝人气的回廊,他捏住自己的掌心,深吸一口气。

秦王,果然是难缠之人!

确认的心中的猜想,卫王世子大步向宫外走去,他的心情更糟糕了——

卫王世子出宫后,便马不停蹄地回到卫王府中。

下了马,他径直走往卫王的书房,推开门,直接朝里头的人问道。

“父王,为何连你也反对我的提议?”

坐在书桌前查阅案卷的卫王听到声响抬头,看向卫王世子。

“前日儿子向皇祖父请缨,父王为何不帮我说话,甚至还认同秦王所说的话?”卫王世子略有烦躁揉揉眉心,忿忿不平道,“皇祖父这般,对秦王言听计从,分明是被秦王迷了心魂。”

卫王半晌没有接话。他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大字,将手中的狼毫笔往旁边一搁,方才不徐不疾地开口道:“祁儿,你以为皇上真的是老糊涂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是我的错,抱歉QAQ

第50章 050针锋

卫王世子皱起了眉头,眼神凝重:“父王,你说什么?”

“若他真是宠信秦王,便不会将他推置一个众矢之的的位置。”卫王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道,“沈桓这几年愈发猖狂,名声更是坏透了,饶是他战功再显赫,皇上也不可能一直将之放任自流。”

卫王世子不解地问:“既然如此,那皇祖父为何又任由着他在朝廷上为所欲为,甚至杀害忠良?”

卫王拿开桌面写了字的宣纸,又重新铺开一张,执起一旁的毛笔,蘸了墨水,笔尖的墨在宣纸上染开,方才开口道:“皇上这般做,原因有二。其一是想让沈桓替他铲除他想对付之人,其二,是想让沈桓树为标靶,掩人耳目。实际上,他真正看好的储君人选,另有其人。”

卫王世子喃喃道:“怎么会…”

“沈桓虽是元后嫡子,但姜家早已败落,若皇上想要立他为储君,早便立了,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卫王抬眼,看向前方空落的墙壁,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沈桓也不是愚蠢之人,他显然也看透这点,不过几年光阴,便将大盛的大部分兵权握在手中。”

他动作一顿,叹道:“即使皇上有了将他铲除的心思,但沈桓已经不是他能牵制的人。皇上当初起用秦王,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被沈桓逼至这种地步的一天。都说皇上忌惮靖安王一脉在边疆势力如日中天,其实他最应忌惮之人,不是靖安王,而是秦王。”

“既然如此,父王更应该支持我的提议才是。若秦王再扰乱朝政、逞凶肆虐,受苦的只有大盛的百姓。”卫王世子仍有不解,“这次的战事,正是替皇祖父收归他手中兵权的好时机。那为何前几日,我向皇祖父主动请缨时,父王却…”

卫王摇摇头,打断了他:“祁儿,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本王不同意你领兵出征,是有原因的。你根基未立,也无行军打仗的经验。这般强行出头,只会引起朝臣的猜忌。更何况,沈桓城府极深,现在…还不是时候。”

稍微停顿,卫王目光转向了卫王世子,缓缓道出了一个他并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你与沈桓年纪相仿,但在这方面,你的确不及他。”

卫王世子攥着拳头、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感到胸口熊熊燃烧起挑战的冲动:“父王,我…”

卫王道:“本王知道你想为国分忧的抱负,可你也要记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再过几天,就是春狩大会,这倒是一个好机会。若是你能拔得头筹,皇上必定会对你青眼有加。”他说着,露出一个微笑,模样慈祥,“你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才是。”

卫王世子沉默片刻,才道:“…儿子明白了。”

苏府。

转眼已是晚膳的时候。

苏府的大房与二房比邻而居,一家子感情深厚,常常一同进食。

苏慎与苏二老爷因公务繁忙,无法一同用膳,但一家子依然其乐融融。但今日的餐桌上却多了一人——周玉柔住进苏家而来,吃喝都是在她的院子里解决的,这天却出乎意料地跟随大家一起用膳。

云和郡主让丫鬟为周玉柔添上一碗米饭,体贴地说道:“玉柔不能沾肉食,就多喝些菌汤和蔬菜,还是这凉拌豆腐也多吃点,不要弄坏了自己的身体。”

菌汤味道清爽馨香,虽然不是用珍贵的食材调的味儿,却自然带有一股子清香。

苏琬最爱的便是云和郡主亲手做的菌汤了,可周玉柔却吃地心不在焉。

“多谢大伯娘。”周玉柔脸上闪过忍耐的神色,任由丫鬟将一勺豆腐放进她碗中,一筷子地费力将莹润饱满的白米饭陪着蔬菜送进口中。

又咽下一口豆腐,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看似不经意地对苏琬道:“琬表姐,明日的春狩大会,可否带我一同前去?”

苏琬夹菜的动作缓了下来,她略有惊讶地抬头,正要询问周玉柔从哪里听说了春狩大会。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苏珩已淡声问道:“周姑娘不是还在孝期之中吗?”

周玉柔脸色一白,动作僵了一下,不由垂下眼睑,低低地问道:“我…珩表哥,不知道春狩与孝期有什么关系?”

“春狩大会,是皇上选拔才俊的盛会,也是变相的相亲宴会。”苏珩直视着她,面无表情地道,“既然周姑娘能打听到春狩大会,我以为你也会知道这事的。”

那道目光带着一丝质问,仿佛能将她看穿一般。

“是我唐突了。”尴尬的气氛在周玉柔和苏珩之间蔓延,周玉柔握紧了衣袖,诺诺地道,“我只到府中的丫鬟议论说,每年的春狩大会都很热闹,也许久没有出门,所以才起了想去看看的念头,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阿珩,你别吓着表妹。”云和郡主对苏珩道,又转头看向周玉柔,放缓了语气,“不过玉柔你身体不好,那春狩大会极为血腥,恐怕会吓着你。若你想要出外,等你身体好些,就让琬琬和几位表兄带你出门。”

周玉柔随意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会的了,多谢大伯娘。”

云和郡主瞧了一下她的碗,拿出平日对苏琬说话的语气,道:“你吃得也太少了,这可怎么行?来,再添一勺豆腐。”

周玉柔却无心再用膳了。

晚膳过后,周玉柔被墨荷搀扶着,返回自己的院子。

只是,她脚下的步子再也没有来时的平稳。

突然,她推开了墨荷,跑前几步,捂着嘴对着空地干呕。

“小姐!”墨荷大吃一惊,赶紧跑上前去,搀扶住她。

周玉柔呕出一口青黄色的酸水,丫鬟墨荷忙掏出袖中的锦帕为她仔细擦着嘴角的痕迹。

墨荷皱眉,心疼地道:“小姐一向不喜欢菌汤和豆腥味儿,为何还要勉强自己与苏府的人一同用膳?”

周玉柔呼出一口气,缓过劲儿来,但心中只觉得郁郁寡欢:“我是有求于人,罢了…带我回院子休息吧。”

她也没想到自己每次吃了有豆腥味儿的食物就会干呕的事情,苏府的人竟然一无所知。

“小姐身体没事吧?”墨荷看着她难受的模样,担忧地问道,“是了,小姐为什么参加春狩大会?”

周玉柔只摇了摇头,道:“别问了,天色不早了,我累了,扶我回去休息吧。”她将产生的想法甩出脑海,心底却越发烦躁了。

“…是。”

春狩大会如约来临。

春狩的地点,设在了上京城外的西郊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