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笑道:“瞧我,看花看得,把婷儿都忘了。你们还没见过面吧,这是我的小女,闺名梓婷。还大你一岁呢。”

我瞧着那姑娘,挺讨喜的,便笑了,道:“说起来,我也是个做长辈的。竟然没想到给婷小姐带见面礼。实在是该罚。”

那安梓婷睁大了眼睛,道:“你是小舅妈?不用见面礼了,不如你就教我插花?我总也学不好,娘总是要说我。”

安五夫人失笑,道:“瞧我这个丫头,就是这样,说话没分寸的。不过一家人,也不讲究这些的。”

我笑了,道:“如果婷小姐不怕我啰嗦,我是很乐意的。”

过了一会儿,就传了膳食。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们三个女人吃饱喝足,就坐在屋子里,准备开戏。先是安梓婷缠着我问了一堆关于插花的知识,安五夫人会含笑插两句嘴。然后话题,就渐渐 步入正题了。

安五夫人道:“先前在园子里看戏,小韵儿身边就跟了不少人。这一次好像也带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她是在探安玉宁的家底。安玉宁只是个普通商人,会有这么多武婢跟着他家的小夫人,的确是很稀奇。我只叹息了一声,道:“还不都是前些日子,我落水惹的祸。相公从小就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些女子,都是少时陪着他习武的。现在,全给了我。我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真是让人不自在。”

第八十八章:相公受伤了

我骗人了。我整个园子都是武婢。根本不止这几个。但是说出来,只怕要让安五夫人疑心。

安梓婷好奇地道:“是习武的婢女啊。那不就是武婢?好厉害,能不能送两个给我?”

我一愣,这些武婢虽然不像小兔和小桃一样是从小就由安玉宁亲自调教的,却也是很小就进安府的。而且人又不是东西,哪能送来送去。但是这当口上,我要怎么拒绝?

我不禁微微有些苦恼地颦眉:“若是婷小姐真的喜欢,我这个做舅**也没有不肯割爱的道理。只是…这些武婢不比寻常,我得先回家问问相公才是。”

安五夫人轻斥道:“你就知道贪玩儿。武婢不是寻常婢女,是有价难求的。何况这都是你小舅舅心疼你小舅妈,留着给小舅妈傍身的,哪能说送就送。”

我忙道:“也不是这么说,我只是需先回家跟相公打个招呼罢了。想来相公也不会不答应的。”一边说,我的脑子就有点糊,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其实不是安玉宁不答应,而是这种把人送来送去的勾当让我自己很反感。但是安五这里我也不能得罪。

我急得简直要冒汗,最后终于下了主意,放松下来,笑道:“都是亲戚的,以后也会常常走动。就算相公不答应,借给婷小姐两三个月。还是可以的。”

安梓婷高兴了,眼睛都要发亮,道:“那好的很,我也就是图好玩儿。我身边的大丫头都是从小跟着我的,要是真的送我了,身边人一多也不方便。还是小舅妈聪明,借给我一阵子就行了。”

我松了一口气,勉强笑道:“只要你不嫌小舅妈小气就好了。”

安梓婷喜滋滋地道:“怎么会。我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小舅妈以后要常常来走动才是。你身边的东西总是这么新鲜。”

这人,到了她嘴里,就成东西了…

我笑道:“这是自然的。”

安五夫人笑道:“这都是同宗亲戚的。如果不是小韵儿嫁了,跟婷儿还是做姐妹的呢,看你们的脾气倒也相合,说不定还能成闺中密友呢。”

说着,她又道:“这玉宁也是娶了小韵儿之后,才定下来了的。眼下也是要做皇商的了。安家可算是有福了。”

我道:“那还是五哥出息,光耀了安家的门楣。”

安五夫人笑了,有一种隐晦的自豪:“总之都是自家兄弟,以后也多帮衬着点,都是好的。对了韵儿,听说玉宁把自己家的胭脂铺给并购了,可有这么一回事?”

我皱着眉道:“是有这么一回事。那个胭脂铺起初是把在我家姨娘的手里…嫂嫂也知道…”

刘姨娘,你可别怪我,我不是成心要说你坏话的。阿弥陀佛。

安五夫人微微有些怒容,道:“这做姨娘的也忒不识趣。先前惦念着她对安家有功,我们一直让着她几分。如今玉宁既然回了头,她也该高兴才是。竟然死巴着不肯放手,还敢对你这个正牌主母下手!”

我道:“大宅门里。谁认什么正牌不正牌…虽然是自己家的产业,但要完全接手过来,并购是最好的办法。”

安五夫人道:“这生意上的弯弯绕子,我也不懂。倒是你们姐妹俩都出息,得了四姐姐的真传。”

我笑道:“嫂嫂再夸人家,人家可要脸红了。”

稍微缓和了一下气氛,逗得安五夫人直笑。

也算是相谈甚欢,安五夫人还处于试探的阶段,一句一句话都是试探,我不动声色,有分寸地都回答。那么接下来,可就轮到我来问了。我想,不急。她和安五都知道,安玉宁是朵带刺的玫瑰(让安玉宁知道会抽死我),而且他们曾经对不起安玉宁之母,总还是防着的。

那么要瓦解他们的这种心理,只能一步一步来。

下午回去的路上,我只在琢磨着。已经差不多了。刚刚推辞了她邀请我留下吃晚饭的意思,我也不能太被动,接下来,该是我宴请她的时候了。纵容不愿意把她带回家…也没有办法。

一边胡思乱想。我就没有注意到家里的不对劲。这一路的丫头,脸色都闪闪烁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进了藏娇楼,我才被小桃拦住。

小桃也是那副样子,欲言又止:“少,少奶奶…爷他…”

我回过神:“爷怎么了?”

小桃深吸了一口气,道:“您还在自己进去看看吧。爷他…受了伤…心情,也不太好。”

受伤?

我有些惊讶,直推开小桃,脚下迅速走回屋子,一边道:“是怎么回事?”

“是有人砸场子…爷倒是伤得不重,就是发了脾气。”

我想,就算是有人砸场子,以安玉宁的个性,也不至于就大发脾气弄到人人惶恐的地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伸手推开房门,却见安玉宁光着上身坐在桌边,微微低着头,但也可以看到他紧紧抿着唇,面色铁青。

“滚出去。”

他似乎回过神,抬起头,见是我,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朝我伸出手:“过来。”

我翻身把门关上,依言去到他身边,顺着他的手势在他面前蹲下来,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抬头道:“舅舅,你怎么了?”

他看了我很久,拇指一直在我脸上蹭蹭蹭。蹭得我的脸都要脱皮。然后突然笑了一笑,伸手把我抱起来:“小韵。”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这个问题问得我有点心虚,但是他的手突然一紧,抓得我的腰身一疼,我马上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抱着我不说话,半晌,嗤笑了一声,有些故作轻松的意味,道:“我等着你回来给我上药呢。你一直都不回来,可疼死我了。”

我吓了一跳:“你伤在哪儿了?”

“背…”我伸手去摸他的背,发现确实肿起来了,他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又道,“还有,腰…”

我的手于是滑下去,一摸,光溜溜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倒是我一碰他,他的腹肌就微微收紧。我的脸红了,要不是看他受伤,简直想揍他:“舅舅!”

他笑出了声,结果好像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虽然屋子里点了炉子。但是他这样光溜溜地坐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我赶紧让他趴到榻上去,让人提了热水来给他清理了一下,然后爬上榻去给他上药。他的背部白皙而修长,线条流畅。但是现在上面有一处又红又肿。我心疼了,不禁埋怨他:“你怎么不早点上药?你看看,都肿这么高了。”

他哼哼了一声道:“我不兴别人碰我。所以小韵,如果有天你不管我了,我就只能等死了。”

我心里一咯噔,酸酸的,有点想哭:“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到底怎么回事?”

他无奈,道:“没什么事。不过就是一群小瘪三。”

我一边用力给他把药油抹开,一边狐疑地道:“收保护费?”怎么以前没听过,最近倒是冒出来了?而且,这安玉宁要做皇商了,这些人竟然还敢造次。

他的声音渐渐冷了下去:“那是因为,他们身后有大瘪三撑着。”

我的手一顿:“是安玉理?”

这安五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要打压,还是要合作?X的。

他低低地呻吟了一声,道:“轻点。”然后又道:“现在是他暂时先占了上风,所以来试探我罢了。”

我咬牙切齿地道:“那你打算怎么做?”说着,又觉得忧心。

安五就等着看我们的态度了。如果我们咽不下这口气,他便知道安玉宁是绝对放不开以前和他的恩怨。如果我们咽下去了…难保他会当我们软弱可欺。

安玉宁低声道:“这口气,得咽下去。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默默地不说话,跪在他身边。

他伸出手,抓住我满是药油的手,低声道:“起初,我也觉得气极。可是,你回来了,我就想通了。我不能让你白受了这么多天的委屈。”

我轻声道:“我不怕受委屈的,舅舅。”

他这个决定做的艰难。对于当年欺母的仇人,要他勉强忍让着假装合作,已经很难。还要接受其三番两次的挑衅…我受的那点委屈,能算什么呢。

他拉了我一下,我便顺着他的手躺在了他身边。我侧身躺着,他趴着。安全的距离,脑袋却顶在一起。我看着他,他面上的戾气已经去了大半。

他挪过来,亲了我一下,低声道:“你不用多想的。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别哭丧着脸了。”

我勉强笑了笑,道:“我才没有哭丧着脸。我只是心疼你这张大好的皮囊,好端端的弄成这样。”

他愕然:“你这个小色女,难道就只喜欢我的皮囊不成?”

我笑嘻嘻地道:“那可说不准。总之你要是把这副皮囊弄坏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我们两个正在开玩笑,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他皱着眉头道:“是卢先生吧,真是到哪儿都不肯放过我。”

我坐起来。稍稍拢了拢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我替你去看看吧。”

门外敲门的是小兔。她告诉我,卢先生在前面等着安玉宁。我低声吩咐她去准备晚饭,清淡一些,让厨房熬汤。

然后我到前厅去见了那位卢先生。

这位卢先生是安玉宁旗下的一位得力干将,脾气耿直,也是唯一一个刚冲着安玉宁大吼大叫,或是不理会安玉宁的禁令,跑到内院的人。安玉宁待他甚客气。

我知道他一直当我是红颜祸水,不过最近好像有些改观。进了前厅的门,他看到我来,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我道:“先生,相公正在休息。有什么话,你可以对我说,我回去,会转告相公的。”

他的眉毛拧了拧:“这事儿多,小夫人记岔了可就不好了。”

我笑道:“怎么会,我也是个闲人。”

他哼了一声,道:“的确是闲人,日日跟那个老虔婆走在一处。”

我低下头,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反倒不自在起来,咳了一声,道:“是在下失礼,小夫人也是为了爷着想。”

我轻声道:“今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相公他,自有分寸的。最近这段日子,我都不会到太守府去的。”

卢先生的声音又高了起来:“难道小夫人日后还想去不成?!”

我静静地看着他:“相公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是他们处于上风,我们也没有办法。但是礼尚往来,他们伤了我相公,我当然得在家里小心伺候,就不会再到他们那里去了。如果还想与我这个侄女兼弟妹说话见面,请自己备礼上门,来请。”

不追究,不代表不计较。我和安五夫人两个妇道人家好不容易铺好的一条路,他自己要生生切断,那也怪不得我。我们不追究,说明我们有涵养,或者让他觉得我们不敢跟太守府做对。但是又小心眼,不肯再跟他们好。于是便形成了一个没有远见又怯弱的形象。这样的软柿子,他安玉理会不掐?

何况,我们如果真的太大度,他们才会心里不安。最近这件事另算。当初的欺母之仇,他们是一直拿捏不准我们的态度的。现在,他们大约会觉得,当年安玉宁还小,对此事没有印象吧。

卢先生一愣,脸色变了变,然后便笑了出来,随即拱了拱手,道:“小夫人端的是七巧玲珑心,在下以前多有冒犯,真是惭愧了。还望小夫人不要往心里去。”

我微微一笑。豌豆啊豌豆,你再怎么挑拨我是内奸,是讨好安五五夫人的走狗,也没有用。不是只有你才会收买人心。

接着卢先生便把他带来的账册交给我。跟我说了几件要紧事,我都小心地记下了。然后他小心地将手里的一个红封的账本翻出来,道:“这个,是顶顶要紧的。小夫人,务必要留心。”

第八十九章:他想要一个子嗣

我看了一眼便笑了。道:“这是八仙楼的账册吧。相公给我看过的。”

卢先生有些愕然,随即便道:“原来小夫人早就是大少的贤内助。”

我笑道:“这可不敢当,只是偶尔分担一些罢了。”

送走了卢先生,我亲自捧着这些账本回了屋子。晚饭也送上来了,用小几摆在榻边,也就是安玉宁鼻子底下,没有动。

门在我身后关拢。我把账本放去桌上,皱着眉走过去,道:“舅舅,你是等着我一起吃呢,还是等着我喂你?”

他笑着瞥了我一眼,道:“都是。”

我没有办法,把他扶起来,红着脸像喂小孩子一样喂他吃饭,一边道:“卢先生说了,宁韵轩那边,已经收拾好了。”

他道:“嗯。”

我又道:“你身上有伤,不宜吃口味太重的东西,也千万不要喝酒。就算有应酬也不行。不然我可要你好看。”

他笑道:“嗯。”

伺候他吃了饭,我自己随便吃了一点,然后去洗澡。他身上有伤。又刚刚擦了药油,不宜下水。但是他爱干净,我也没有办法,给他洗了脚丫子,然后擦身。其实他完全没有残到这个地步,但是他要戏弄我,我也没有办法。

擦身的时候还好说,只是他一直盯着我看,让我很不自在。尤其是帕子擦到腰身附近,他的腹肌明显地收紧,我的耳朵都开始发烫。然后是下身,我就更不自在了。顺着大腿一路往上爬,然后他就很生动迅速地…起来了。

“…舅舅!”我又羞又气,摔了毛巾就跑,却被他一把拉住。

他得意地哈哈大笑,亲昵地搂着我:“这也没办法啊,你的手这么轻,跟小猫似的,我要是没动静才奇怪。”

下流…

他蹭了我两下,我抵死不从,倒不是娇气,主要是他身上还有伤,万一又拉伤了肌肉…咳咳。他就失了耐心,把我的脸掰过去,先在我嘴唇上舔了一下,然后就堵下来。

唇舌一相碰,就像着了火似的。简直要融化到一起。我怕弄伤他,索性就跪在他怀里,低头捧住他的脸,小心地回应他的热情。他搂住我的腰身的手很不老实,不一会就伸到了我衣服里,灼热的手掌,长着薄茧的掌心,右手拇指和中指骨节有些粗大,从我背脊上抚摸过去,带起一连串的颤栗。

他似乎有些忘形,很快就想翻身把我压住,我抬手一挡,他的身子便僵住了,面容微微有些扭曲。看样子是牵动了伤口。

“…”我赶紧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怕自己笑出来。

他咬牙切齿地把我翻过来,二话不说就解开我的腰带,等我反应过来,外袍已经被他解下来丢了出去。我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要挡他的手。屋子里点了炉子,我又刚洗过澡,本来就穿的少。他又只穿了一条阿公牌大底裤,若是我再被脱了。想不擦枪走火都难。

“舅,舅舅!不要啦!你身上有伤…嗯!!”

我面红耳赤地倒在他怀里,衣裳不整,刚暴露的不该暴露的都已经暴露了。他从后面抱住我,一双手肆意妄为。我难耐地不停地往后靠,身后就是他如火的胸膛,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觉得蜡烛有些恍惚。我轻轻地喘息着,他还在一下一下亲着我。我稍稍回过神,然后就觉得羞愤欲死。

他突然把我转过去,让我跨坐在他腰身上,有一种大不了拼着脊梁骨都不要的架势,一下就凶猛地顶进来。

太过深入的感觉,顶得我连叫都叫不出来。双手只敢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肩上,有些惊讶地让他仅凭双臂的力量抱着我起落。而我因为失去支撑点,只能完全被动地依靠他的手为依托,渐渐地就被那一阵熟悉的狂潮汹涌地淹没。

事后,我喘息着趴在榻上,浑身还像有电流经过一般,不得安宁。心里却想着,果真是傻子才会同情他。他根本好得很么。

他半趴在我身上,还在意犹未尽地抚摸我汗湿的身子,间或亲亲肩背,偶尔还会轻轻地笑一声。

我的心不由得又软了软。他好像通过这种途径,将所有的抑郁和伤感都释放出来了一般。终于通体舒畅,懒懒地躺在我身边。

我只觉得我们之间的牵绊越来越深,有一种泥足深陷的感觉。

他突然轻声道:“小韵。”

他道:“三十而立,我也快三十了。至今却连个子嗣都没有。”

“…”我警觉地毛孔都张开了。突然又想起来,过几天,好像就是他的生辰了。

他搂着我的腰身。道:“我知道你年纪还小,可是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我勉强笑道,“舅舅你怎么这么说,男人三十一枝花,你还年轻呢…”

我僵住。

僵持了一会儿,他突然翻身起来,自己去清理了身子。我趴在床上,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勉强拖着身子跪趴起来,双腿还有些打颤。激情逝去,便觉得有些冷。正自嘲地想还是早点洗洗睡吧,胡思乱想什么。结果他突然回到我身边。

“…”我像小狗一样趴着,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手中的温热的帕子贴上我身下,给我清理了身子,然后好像开玩笑那般,道:“今天晚上可抱不动你。你得自己上床去。”

我坐起来,抱着衣服看了他一会儿。他很自在地就自己爬上床去睡了。我只得自己去洗了澡,也钻进被窝里。

反正我们每次闹矛盾都是这样,两个人胡乱插科打诨,说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就过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一直都这样下去。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然后一副大病号的样子。眼睛在我肚子上转了好几个圈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忍无可忍:“舅舅。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他摸了摸鼻子,嘿嘿地笑了一声,道:“没有,我只是想起…”然后就是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模样。

“…”我无语。

吃过早饭,他处理了一下昨晚堆积下来的事务,然后就要出门。我踮着脚给他整理衣襟,道:“就不能不去吗? ”

他捏捏我的脸,道:“那怎么行,都说了我得赚钱养家。”

我掰开他的手指,摸摸脸,有些埋怨地道:“也不差这么一天。”

他笑了一声。低下头来亲了我一会儿,然后低声道:“差一天,才差得远。好了,不要撒娇,晚上都陪你还不成么?”

我的脸红了:“谁撒娇了。”

但我知道他不能不走。因我落水,他在外面漂泊了一阵子,就导致大权旁落。他现在回来,好不容易收回来,还是很不稳定。他怎么敢耽搁。

听他说要赚钱养家,我只觉得有一种很甜蜜的意味。我想,我到底还是个小女人,还是想要平常的生活。老公出门赚钱,然后每天晚上回来陪我。

于是又踮起脚,亲了他一下,笑逐颜开。

他似乎一怔,然后抱着我温存了一会儿,终于依依不舍地出了门。临走还要臭一句:“难怪有这么男儿沉醉于温柔乡。小韵,我简直不想出门了。”

我差点一脚把他踹出去:“成天就知道拿我开心。”

他乐呵呵地出了门,走路的姿势有点僵硬,只能坐轿。我送到大门外,吩咐了他身边的安福,一定要他小心。

安福拍拍胸脯保证:“小夫人放心吧,如果再有人来砸场子,我一定用身子护着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