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君寒一声轻哼,与她一击掌,算是定下了同盟。

“记住我说过的话。”苏海陵站起来道,“自古以来,胜利者便是正义的,失败者就是邪恶的。当你站在这天下的最高处时,脚下的芸芸众生只会对你膜拜。”

梅君寒一震,指甲刺入了掌心都没有感觉到痛处。

站在天下的最高处…

在武林各派配合南楚官府的围攻下,玄冥宫早已处在风口浪尖上,说不准几时便会沉没,一线生机…是自己争出来的,而眼前这个从容笑谈天下的女子,或许真的有合作的价值…

第二卷 第 19 章

梅君寒到底是伤势沉重,喝下一碗粥,再说了会儿话已经劫持不住地沉沉睡去。

苏海陵随意收拾了一下地上的茶杯碎片,拉着木清尘来到隔壁,现在的她已经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海陵!”木清尘却一把拉住了她脱衣的手。

“怎么了?”苏海陵一怔。

“我…”木清尘的神色间似乎有些为难,可却死死拉着她的手不放。

“有话就说吧,你不适合藏着心事。”苏海陵一笑,揽着他一起在床上坐下。

“你说…我和昊月是一样的。”木清尘咬着嘴唇,断断续续地道,“你和昊月那样…我,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苏海陵看着他发窘的可爱模样,不禁笑出声来,伸手捧起他的脸,低声道,“我和昊月做的,你不喜欢?”

木清尘用力别过头去,但一抹红晕还是从耳根处浮上来,愈发映衬得他肤白如雪,又晶莹如玉。

苏海陵只觉得心神一荡,连着倦意也消退了几分,慢慢地转过他的头,覆上自己的唇,辗转轻吻,舌尖轻轻地描绘着他优美的唇形,诱哄着他张开嘴,纵容自己的入侵。

“嗯…”木清尘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随即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躺在床榻上,又被苏海陵紧紧地压在身下。

体内涌动的陌生感觉让他惊慌意乱,贴合的肌肤像是碰上了火炭似的,慢慢地发出惊人的热度。心跳得越来越快,胸中的空气似乎也随着那个热吻被压榨一空,使得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力气一分一分地远去,木清尘觉得自己就像是飘在云端上一样,浑身毫不受力,只能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似的,紧紧地抱住身上那个罪魁祸首。

良久,苏海陵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个吻,却见身下的仙子早已不复平日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模样,原本清冷的眸子失去了焦距,一片雾蒙蒙的,水光荡漾,浅色的唇被吻得微微有些肿了起来,唇角还残留着一道亮晶晶的银丝,而那如玉的肌肤更是稼出艳丽的粉色来,水嫩得让人想咬一口,看看是不是会有汁液流出来。

“喜欢吗?”苏海陵低低的笑声仿佛充满了盅惑。

木清尘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如此强烈的感情波动,虽然听到了有人在耳边说话,却什么也没听进去。

“那么,讨厌?”苏海陵说着,低下头,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说的。

依然没有听清她的话,但木清尘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不是讨厌,就是喜欢了。”苏海陵自顾地给他定了答案。

“你,你…放开我。”木清尘的神志清醒了些,虽然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但本能地还是感觉到了他们上前的姿势…很不妥。

“不放!”苏海陵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低声道,“我说过,那是最后一次放过你,这回…”

“什么最后一次…啊!”木清尘的话才说到一半,忽然感到颈上柔嫩的肌肤一痛,竟是被咬了一口,粹不及防之下,不禁惊呼出声。

“清尘,做我的侍君好不好?”苏海陵猛地冒出一句话。

“嗯?好…”木清尘一怔,想起当初在青莲静斋说过的话,迷迷糊糊地就应了一声。

“那就好了。”苏海陵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开始迫不及待地扯开他的衣服。

“你,你干什么!不要…”木清尘手忙脚乱地按住她的动作,无奈身体依然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我当然是在做对侍君才能做的事啊。”苏海陵的手指轻轻地划过他胸口那朵娇艳欲滴的梅花守宫砂,打着转儿,顿时引起身下的人一阵颤栗,推拒的手也更无力了。

“我不知道…但是…”木清尘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身体很热,很奇怪,但是他不觉得难受,反而很舒服,内心深处似乎也不是那么坚定地想拒绝,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有一种潜意识的反应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

“清尘,相信我。”苏海陵忍着自身的欲火,深情的目光直望进他的眼中,“生生世世,我不负你。”

木清尘不记得自己答了什么,只觉得好像有一把火从身体内部烧越来,瞬间淹没了他残存的理智。

苏海陵伸手一勾,将床帐放了下来,掩去一室春光。

暧昧的低吟夹杂着破碎的哭音,女人的喘息声和温柔的抚慰,春宵一刻值千金…

看着雪白的肌肤上,殷 红的守宫砂渐渐淡去,最终消失不见,苏海陵只感到一阵满足,这个如神仙般的男子,终究成了她的了。

只不过,这个世界的男子真是把原来女子该受的苦都受尽了呢。她从来不知道,初夜会让木清尘如此疼痛,那洁白的床单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宛如三月落红,美得让人心碎。

起身吩咐店家再送了一次热水,苏海陵将陷入昏睡的木清尘抱出来,仔细地清洗干净两人身上的痕迹,又收拾了乱成一团的床铺,这才拥着木清尘睡了过去。

情事后的疲倦加上一日夜的劳累,菌海陵这一觉醒来,屋里已是一团漆黑,转头一看,身边的木清尘依然睡得很沉。

反正这大半夜的,起床也没事干,她一闭眼,干脆就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窗外隐隐传来“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下雨?苏海陵有些迷糊,又躺了一会儿,只听那声音似乎是来自隔壁梅君寒房间的窗子,不由得奇怪越来,难不成下雨还挑地方的?

终于,她还是觉得不安心,以不会惊动木清尘的姿势抽出手臂,小心翼翼地披衣下床。

轻轻地推开隔间的门,那“笃笃”的声响更清晰了。

只见在月光的映衬下,窗纱上似乎有一块模糊的黑影。

苏海陵凝神提气,谨慎地将窗子推开一条缝。

“嗖”的一声,一个小小的黑影从缝隙处蹿了进来,倒把她吓了一跳,再看仔细了才发现,竟然是一只通体黑色的小鹰,显然刚才是它在不停地用嘴啄着窗棂,这才发出的声响。

小鹰在房间里盘旋了几圈,很快地找到了目标,毫不迟疑地落到梅君寒枕边。

“玄羽?”被惊醒的梅君寒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初醒后的庸懒和性感。

小鹰温顺地用小脑袋蹭着他的掌心,一边抬起右爪,方便他把系在上面的一个小圆筒取下来。

“我只听说过飞鸽传书,原来玄冥宫用的是飞鹰?”苏海陵饶有兴趣地盯着玄羽。

“玄羽是玄冥宫的圣鹰。”梅君寒懒懒地解释了一句,抽出圆筒中的书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出什么事了?”苏海陵沉声道。

“玄冥宫的内奸找到了。”好一会儿,梅君寒才答了一句。

“这不是好事吗?”苏海陵一皱眉,但见他将那纸条死死握在掌心的样子,似乎又不像是这么简单。

“为什么会是她…”梅君寒低语着,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伤痛。

苏海陵微微一叹,那个“她”是他很重要的人吧,被重要的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没由来的,她突然想起一张小小的,明明泪眼朦胧偏又倔强的强忍着的脸庞。

紫陌…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虽然她没有雏鸟情结,但对于这个美丽的少年,不可否认的,她还是多了几分怜惜。只可惜…对背叛过一次的人,她绝对不会再留半分情面。

“你打算怎么办?”苏海陵直接问道。

梅君寒眼帘低垂,看不见其中的神采,水色的薄唇缓缓吐出一个字:“杀。”

苏海陵满意地点点头,当机立断,不为旧情拖泥带水,这样的人才有与她合作的资格。

“这件事不用你插手。”梅君寒说着,摘下脖子上挂的一个小香囊递给她,“拿着,贴身收好。”

“定情信物的话,三年前你已经给过我一块玉了。”苏海陵轻笑道。

“这是用来传递消息的。”梅君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香囊里的草药是通过特殊配比制成的,人不容易闻到,但玄羽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察觉,这样玄羽才能给你送信。”

“它真的是只鹰?”苏海陵愣了一会儿才道。

“玄羽是北疆草原的异种,再以玄冥宫秘法培育的。”梅君寒道。

苏海陵不再多说,小心地将还带着淡淡体温的香囊挂在脖子上,想了想,又从怀里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交还给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却是小寒山顶峰绝壁上才有,我当初看着漂亮才取了一块带在身上,别处是绝对看不见的,你若有事,便持此物去大雍海月山庄。”

“海月山庄…”梅君寒念了一遍,目光微微一闪。

苏海陵淡淡一笑,这三年来,昊月在寻找邪医上官璇玑的同时,也淡淡用当初从宫里带出来的金银在大雍扎下了根。只是…她自己也没有去过海月山庄,不知道昊月把那时建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昊月啊…她慢慢地伸手按住胸口,第一个走进她心里的人,有爱也有疼,那个隐忍的男人哪,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对她毫无停留地敞开心胸?

第二卷 第 20 章

木清尘这一觉足足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

一身青紫的痕迹和从骨髓里渗透出来的酸痛感让他狠狠地瞪了苏海陵半天才算消气。

而梅君寒的脸色虽然比昨天好看不少,但内伤却依然严重。药也喝了几碗,不过因为小镇药材不全,始终效果不大。

“看来还是得回楚京。”木清尘下了最后决定。

“清尘,再拖上两天可以吗?”苏海陵皱眉道。

木清尘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疑惑道,“我已经将他的伤控制住,暂时没有大碍,海陵还有事要办吗?”

“不是我,是你!”苏海陵气结道,“尽顾着人家,你自己呢?功力还没有恢复吧?好好休息两天再走,就算在楚京遇上什么麻烦也容易脱身。”

“我不要紧。”不等木清尘回答,梅君寒已淡淡地道,“玄冥宫既然有血舞那等伤神的功法,自然也有相应的准备,我可以自己疗伤,不必回楚京自投罗网。”

“我们来南楚的时候发现官军临检,到处搜捕一个受伤的人,果然是你?”苏海陵道。

“嗯。”梅君寒坦然道,“南楚武林早已和官府沆瀣一气,杜担了江湖中人的名头。”

“我倒是好奇,你,或者说是玄冥宫究竟做了什么?”苏海陵不解道,“官府不会毫无理由地为你一个人出去这么多的人手,除非…你的存在对于南楚非常不利。”

“我们的合作关系似乎不包括我的私事?”梅君寒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木清尘更不答话,手直接往腰间的剑上探去。

“清尘!”苏海陵哭笑不得地按住他的手,将已拔出一半的宝剑推了回去。真不知道素来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木清尘怎么就对梅君寒没好感呢?原本以为凭他们的个性应该会成为朋友的。

梅君寒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转,一脸似笑非笑的。

“咳咳!”苏海陵干咳了两声,回头道,“我只是问问而已,说不说是你的事。”

“海陵,我们要回去吗?”木清尘道。

“到处走走不好?外面的世界还有很多你没见过的有趣东西。”苏海陵只觉得自己像是诱拐纯洁小白兔的大灰狼,不过这个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回小寒山的。

“嗯。”木清尘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放心,彩云和木心都这么大的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苏海陵一语道破了他心中的隐忧,又暗暗回了一句,真的需要照顾的还指不定是哪个呢…

“那么,我们便在此地分手吧。”梅君寒静静地插了一句。

“你的伤,真的不要紧?”苏海陵道。

“玄冥宫自有疗伤的秘法,并无大碍。”梅君寒道。

苏海陵上上下下看了他几遍,着实有些怀疑。不是她不想相信他,而是这个男人隐忍的功力实在太厉害了,没准他们前脚一走,他立刻就吐血昏迷。

“既然我们是合作者,你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打算给我吗?”梅君寒一挑眉,冷俊地道。

“好。”苏海陵闻言,心一定,决断道,“你自己小心,如果玄冥宫的内事解决了,我希望你明年开春之时能来一趟海月山庄,我应该会在那边过年。”

“一言为定。”梅君寒道。

“清尘,我们走吧。”苏海陵想想,又将一小瓶雪莲配成的补气灵丹放在枕边。

既然身边没有带着梅君寒这个通缉犯,他们自然没有必要躲躲藏藏,苏海陵牵着木清尘的手下楼结了房钱,正打算去找家酒楼吃点儿东西再上路,忽然,一转身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客栈门口,一个头戴斗笠,以轻纱遮住面容的蓝衣男子正将手中的马缰交给小二姐,湿润的声音穿过重重喧嚣,暖暖地印入她的心底。

“怎么了?”木清尘拉了拉她的衣袖。

“昊月。”苏海陵忍不住叫了一声。

这身形和声音,就是化成灰她都不会认错。

“小姐?”蓝衣男子浑身一震,转过头来,看清他们之后,不禁一声惊呼。

“月,你怎么来了?”苏海陵欢喜地迎上去。说起来,也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我上了山,木心告诉我小姐和木公子往南楚去了,我就一路顺着小姐留下的标记追来。”昊月说着,摘下头上的斗笠,微笑道,“有人说看见小姐在这座小镇,我就过来寻找了。”

“你又廋了,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怎么都不记得。”苏海陵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容,轻轻地叹息。

“我很好。”昊月浅浅一笑,对木清尘点了点头,“木公子,别来无恙。”

“嗯。”木清尘应了一声,却不知该怎么回答,蹙了蹙眉,显得有些局促。除了苏海陵和一直陪伴他的彩云和木心,他真的不懂该如何向别人表达自己的善意。

“好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别站在人家大门口挡了人家做生意。”苏海陵笑笑,一手一个将人拉到身边。

“小二姐,我们不住店了,麻烦你把马都牵过来吧。”昊月道。

“是是,客官您慢走。”小二姐笑吟地将两匹马牵出马棚。

昊月很自然地接过马缰,落后一步。

苏海陵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要昊月大大方方地与她并肩而行,还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呢…

考虑到木清尘的身体,她并没有走多远,就在街尾找了家看上去还算大气的酒楼,随意点了几个清淡的菜肴,并打发酒楼的小二到对面的早点摊买了一碗热腾腾的豆浆过来,给木清尘垫垫胃。

“小姐,我打听到邪医的消息了。”坐定后,昊月第一句话便说道。

“什么?”苏海陵拿茶杯的手微微一颤,“在什么地方?”

“南楚主,皇宫。”昊月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道。

“南楚皇宫?”苏海陵不禁一呆,“你的消息准确吗?”

“应该准确。”昊月凝重地道,“听说一年前南楚女兵身染沉疴,群医束手,一位走方郎中揭了皇榜,入宫医好了女兵,之后便留在宫中做了太医。”

“你说上官璇玑居然做了南楚的太医?”苏海陵的脸色很是古怪,没想到传说是那性子邪魅不羁的邪医,竟然能在皇宫那种死板的地方一呆就是一年?

“我刚确定这个消息时,也感觉到不可思议,不过…应该不假。”昊月苦笑道。

“去楚京吧。”木清尘放下空的豆炙碗,淡淡地道。

“嗯。”苏海陵笑笑,自然地拿起丝巾擦去他唇边的豆浆痕迹,一边道,“无论如何,总得去看看的。”

看到他们亲密的神态,昊月的眼神微微一黯,在桌下的手也捏得发白,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怎么可以奢望,那个如凤凰一般骄傲的女子只会属于自己一个人?何况, 木清尘风华无双,与她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耀眼。

“月,怎么了?”苏海陵转头就见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没,没什么。”昊月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低下头,借着喝茶的姿势掩饰唇边的苦涩。

苏海陵皱了皱眉,还想再开口,就在这时,店小二已将他们点的菜肴一道道送了上来。

“客官您慢用。”小二飞快地介绍了一遍菜名便退了下去。

“吃饭。”苏海陵看不清昊月的心思,叹了口气,夹了一块排骨到他碗里,“多吃点,看看我不在身边,你都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

“谢谢小姐。”昊月垂下目光,一口一口扒着碗里的饭。

苏海陵摇摇头,又夹了一大块清蒸鱼到小碟子里,仔细地挑干净了鱼刺,放在木清尘面前。

木清尘不喜肉食和油腻,平时基本都吃素,葷菜中也唯有喜欢吃鱼,然而却不会挑刺,于是…这三年多苏海陵在饭桌上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给他挑鱼刺了。

“对了。”苏海陵想起留在客栈中的梅君寒,转头道,“月,明年开春会有一个姓梅的男子拿着小寒山特产的雪晶石到海月山庄来,你吩咐一下庄里,万一我不在的话,安排好他。”

“是。”昊月答应了一声,嘴唇一动,好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位公子是小姐的…”

“你想到哪儿去了?”苏海陵倒转筷子敲了敲他的脑袋,好笑道,“盟友而已。”

昊月“哦”了一声,脸上浮现起一丝尴尬。

“月莫非是…想吃醋了?”苏海陵眼睛一转,再想到刚才他看木清尘的表情,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才…才不是!”昊月的声音有些发颤,虽然故作镇定,但却掩饰不了其间的慌乱。

“吃醋?”木清尘抬起头来,拿起桌上的一叠陈醋海蜇皮就放到他面前。

苏海陵一呆,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

木清尘茫然不解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才让她如此。

“木公子,这…”昊月一脸的哭笑不得,不过刚才的羞涩和尴尬也慢慢褪去了。

“笑什么!”木清尘眼中冷光一闪,在桌下一脚踢过去。

“没有…你真的…很可爱…”苏海陵一边笑一边道。

“小姐,小心呛着了。”昊月无奈地递过去一杯茶。

苏海陵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看看左右两个各具风情的美男子,不由得心情一片舒畅。

昊月羞涩下的隐忍,木清尘对爱情的懵懂纯真,不正是她最爱的一面吗?

第二卷 第 21 章

因为不急着赶路,苏海陵也并没有想过再买一匹马,何况木清尘的身体尚未恢复,内力损耗过度加上情事后的酥软,使得他清醒了没多久又窝在苏海陵怀里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