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上一章:第 26 章
  • 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下一章:第 28 章

说隆帝没打歪主意旖滟还真有点不信,难道这皇帝还真的想老牛吃嫩草,别她这中紫国第一美人弄进皇宫去?

靠!

她想着,双眸一冷,转瞬却又隐匿不见,令紫儿接了东西,这才道:“劳烦两位公公了。”

两个太监又客气几句,自有盛易阳给了打赏,令人送二人离开。旖滟回身往弑修院去,盛易阳送了宫人,却远远又匆匆地追了上来,道:“滟儿,等等为父。”

旖滟仿若未闻,脚步未停一下,盛易阳快赶数十步这才在弑修院外追上了她,见她面色清冷,却也不敢真端什么父亲架子,只道:“为父一会子便叫管事亲自给你挑选一匹良驹,一会子你去试试马,明儿也好随为父同往。”

旖滟闻言不置可否地扬眉,道:“不必。”

一个夜倾便够烦人了,如今又多了个意味不明的隆帝,明儿只怕还要见那个假惺惺的天臭公主,还有一堆贵族小姐公子一起骑马涉猎,纷争必定不断,想想就无趣,左右她明日也不会去那什么御林苑,试什么马。

说罢她转身便又往院中走,盛易阳只当她是说不必去试马,想到旖滟骑术了得,连紫电都驾驭地了,不试马自然也成,当下他便放下了此事,却又追了旖滟两步,道:“滟儿,明日你看能不能带上你两个庶女妹妹月红和月娇,她们以前”

旖滟听了盛易阳的话,岂能不知他的意思,明日是难得的盛会,那么多贵族公子都去。盛月红姐妹都到了适婚待嫁的年纪,大夫人生的盛月欣和盛月茹毁了,他不能再放弃手中的另外两颗棋子,盛月红和盛月娇若能嫁的好,对他自然是有很大助益的。

这个卖女求荣的好父亲!

旖滟心若明镜,盛易阳话没说完,她便似笑非笑地瞧向了盛易阳,那眼神清洌洌,透着说不出的光亮,好像是能够直透人心,也不知怎地,盛易阳被她这样的眼神一瞧,登时声音便断在了喉咙间。

旖滟倒笑了,道:“太傅大人想要带着她们便带着吧,我是没什么意见。”

盛易阳只以为旖滟是不会同意了,谁想她下一刻便又笑了起来,还一口同意了,他一愣,见旖滟已进了弑修院,想到她做为女儿对他这个父亲的态度,到底有些心气难平,又紧随了两步,也进了院子。

旖滟今日原本就心情欠佳,盛易阳这简直就是自找死路,恰逸飞听到脚步声冲了出来,旖滟双眸一眯便冲逸飞低声道:“坏人!”

逸飞想起和旖滟的约定来,姐姐一说坏人,逸飞便帮姐姐打坏人。他瞧了瞧院中,除了旖滟,紫儿姐姐,就只有那个刚进了弑修院的中年男人,坏人自然不会是旖滟姐姐和紫儿姐姐,那便只剩下这个男人了。

而且瞧这中年男人分明也不是好东西,惹姐姐生气!

逸飞登时双掌运气,二话不说便向盛易阳扑去,他内力惊人,又招式古怪,更加上出其不意,盛易阳没防备匆忙出手抵挡,到底处了劣势,登时便被逸飞的掌力打得连退了三五步,他这边还没站稳,眼前人影一闪,鬼魅一般就闻啪啪两声响,一张老脸已左右各被逸飞掌了一巴掌。

他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在女儿的园子中被个小少年给掌了脸,他面上瞬间红了起来,却也不知是羞恼的,还是被逸飞给打的。

盛易阳恼羞成怒,运起一掌也拍向逸飞,两人一来一回瞬间便交手数招,旖滟瞧着,见逸飞不曾吃亏,反倒盛易阳因不习惯逸飞古怪的招式,显得狼狈而气急败坏,不由愉悦地勾唇一笑,自上了阁楼。

依瑶早听到了动静,她出屋见院中逸飞和盛易阳打了起来,而旖滟站在一边笑,一时大愣,后又想着旖滟在府中受的个中罪,又觉旖滟对盛易阳这样已算仁慈,抚了抚肚子,摇头一笑又重新进了屋。

而紫儿见旖滟上了楼,对旖滟的处事方法,她已习惯,而且她此刻也已不觉着旖滟教训盛易阳有什么错的,反正盛易阳也不配旖滟拿他当父亲看,她便也跟着上了楼,只在进屋前瞧了眼逸飞,道:“老爷武功在中紫国也排名前十呢,逸飞到底年幼,不会吃亏吧。”

旖滟闻言却不曾回头,紫儿不懂武功看不出来,她虽不懂内功,但眼力劲儿还是有的,逸飞那孩子功夫古怪的很,且他似是天生的习武奇才,盛易阳那水平,顶多给逸飞活动下筋骨,伤不了逸飞,自然,凭借如今逸飞的功力也是杀不了盛易阳的。

这也许是逸飞傻了,却更容易心无旁骛地修习内功,自创招式,所以才会有此能耐。别看他人年少,旖滟想,便是凤帝修,只怕也不能在五十招之内杀了逸飞。

也因此她今日才会唤了逸飞来拦凤帝修,就算凤帝修动手,逸飞也能趁机喂喂招,想到这个旖滟又想起凤帝修来,这厮以前恨不能十二个时辰都粘在她的身上,今儿被气走后倒是再也没回来过,算算有两个多时辰了吧

她想着,又觉自己没事惦记这个时间实在古怪,甩了甩头,迈步进了屋。

一个时辰后,旖滟都在床上打坐运气在丹田饶了不知多少圈,外头才传来盛易阳的怒吼声,“盛旖滟,你给老子出来!”

旖滟闻声知盛易阳是已不能再忍受,终是怕逸飞脑子不管用再吃了亏,她收了势跳下床,出了屋,站在阁楼上一瞧,却差点没大笑出来。

但见盛易阳灰头土脸早没了方才追她的气派,不仅如此他老脸上此刻除了那两掌掌印,更多了两处紫青。还有,逸飞竟然使坏地将他衣裳后摆扯裂了,这还不说,里头的亵裤露了出来,也不知逸飞是怎么做到的,盛易阳的那边屁股被各自抓了一把,露出的白绸亵裤上两边儿屁股上分明一边一个黑脚印。

只怕也就是因此,盛易阳才会怒吼着叫她出来,只因盛易阳没了斯文,急于脱身,可是逸飞却依旧纠缠不休,怎都不让他脱身,而外头不少盛府的下人们都听到了动静,纷纷过来探头探脑地观看。

此刻盛易阳一面狼狈地捂着屁股,一面还要招架逸飞的攻击,心里还惦记着外头的看客,恼怒,羞愤,丢脸,尴尬等等情绪使得他根本就没工夫全身心应对逸飞的攻击,只旖滟出来这片刻功夫便见盛易阳被逸飞打了两掌,砸了几拳。

盛易阳也瞧见了旖滟,怒声道:“还不叫这小畜生给我闪开,你这逆女,连父亲都打,你还有没有一点孝心?!”

旖滟听他如此说,干脆一撑二楼的栏杆,飞身而起,接着坐在护栏上,垂着双腿,抱了胸,有滋有味地瞧起下头的打斗来,口中闲闲地道:“太傅大人这话怎么说的?大家都有目共睹,我可没对太傅大人动过手,至于逸飞,他是我从外头带回来的不假,可他异于常人,根本就谁的话也不听,我还奇怪太傅大人怎么就惹到他了呢。他一个小孩子,又是有异常人的,太傅大人何必和他计较,如今他缠着非要和你玩,我有什么法子啊。”

盛易阳差点被旖滟气得吐血,可这会外头的看客已经越来越多,他是这府里的老爷,可今日却颜面尽失,恨不能挖个地缝先钻进去,明白他越是谩骂指责,今日便越是无法脱身,他不由软下话来,道:“女儿,以前都是爹不好,爹真的已经知道错了,你快叫他住手吧,爹没了脸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旖滟心知再闹下去便不好收场,又不能真把盛易阳怎么样,倘使逸飞真杀了盛易阳,且不说她的名声甭要了,弑父之女无法立足,只太傅府倒了,她便要成为无根浮萍,将来谁都能欺上一头。

故而见盛易阳被戏弄的差不多了,又顾念着留他还有用,旖滟招手,道:“逸飞到姐姐这里来,姐姐给逸飞做好吃的去。”

逸飞这才撤了出来,一闪回到了旖滟身边,旖滟笑着给他擦了擦汗水,院中盛易阳已顾不得和旖滟算账,掩了屁股便匆匆出了弑修院,出了门见下人们探头探脑往这边瞧,他怒喝一声,“都滚!谁再敢看,明日全部拉出去发卖!”

言罢也不管下人们反应如何,他一溜烟便奔向了正院。

待他跑没影,旖滟才笑着捏了捏逸飞的脸,道:“我们逸飞真棒,今儿得给逸飞找只大大的烧鹅奖励逸飞才是!”

旖滟说着,紫儿和依瑶也捂着肚子笑着出来,紫儿也欲去捏逸飞漂亮的脸蛋儿,逸飞却倏然一躲,藏在了旖滟的身后,紫儿笑着哼了一声,道:“臭小子,这么小就知道讨小姐的好,倒瞧不上我这丫头,以后都不疼你了。”

旖滟见紫儿一副吃味模样,摇头一笑,依瑶也掩唇笑了起来。

翌日,天尚未亮,旖滟已锻炼一个时辰回到了闺房,沐浴之后,她正打算再补个浅眠,紫儿却进来禀道:“前院管事来禀,太子殿下和楚世子的车辇到了府门,要接小姐一同前往御林苑狩猎了。”

旖滟闻言烦闷地皱眉,她压根就没想着去什么御林苑凑热闹,跟着一群贵族子弟搞什么狩猎,可这会儿君卿洌和楚青依竟一起来了,只怕她不去也甭想过的安生,尤其是楚青依那二货,缠人功夫直逼凤帝修。

旖滟正心烦,外头院中却已传来了楚青依的大喊声,清亮的声音直吵的鸟儿都受了惊,叽喳着飞起一片。

“盛妹妹,盛妹妹,快出来啊,你再磨蹭会儿,等到了御林苑都日上三竿了。咱们趁着清晨天高气爽,才好跑两圈马,畅快的很。”

盛旖滟闻声颇有几分无奈,还未答话,倒是听到外头君卿洌也道:“滟儿妹妹,前些时日御林苑新得来了两匹汗血宝马,滟儿妹妹不是还没有坐骑吗?便不想去瞧瞧吗,宝马良驹难觅,错过便可惜了。”

君卿洌的话成功地吸引了盛旖滟的注意力,在现代出门不能没有车,同理,在这古代,没有一匹良驹代步,那也是寸步难行的,她也要有自己的坐骑才行。尤其在星云大陆,汗血宝马一向不是谁尊贵谁才能拥有,而是谁能驯服,这马便算谁的。

汗血宝马稀少,错过了这两匹,下次她还不知何时才能遇到,盛旖滟被君卿洌勾起了胃口。想到那隆帝若真打她主意,她便是日日躲在府中也是没用,还有那夜倾,她总不能为了躲他,便有他的地方立马退避三舍吧,他夜倾还没这个本事。

盛旖滟立马改变主意,冲紫儿道:“叫他们等会,去取昨日宫里送来的骑装来。”

紫儿应声,片刻外头传来她和君卿洌二人说话的时候,很快紫儿又回到内室,手中已捧了一套宝蓝色的骑装,盛旖滟换好骑装出了屋,却见君卿洌正和楚青依站在院子中低声说话,两人态度亲近,倒像是交好多年。

见她出来,两人同时瞧了过来,虽是隔得有些远,又夜幕淡淡,但盛旖滟还是能感受到两人眼中皆闪现的惊艳之色。盛旖滟的身材极好,平日穿裙子倒还不大显,如今这一身骑装,那当真是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细腰长腿,无处不引人侧目。

盛旖滟下了阁楼,楚青依便先笑着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道:“滟儿妹妹还是穿成这样好看,精神爽利,怎么瞧怎么好看,以后滟儿妹妹都穿骑装吧。”

他这话倒是叫旖滟一怔,是啊,她原就极穿不惯古代的裙子,行动颇为不便,以后她可以天天穿骑装啊,左右这里的女子差不多都会骑马,穿骑装的也不少。

旖滟从没觉着楚青依这二货能提出这样有建设性的意见来,不由对他一笑,道:“好!”

楚青依更没想到他随便一句话,竟然能叫旖滟冲着他笑,而且还将他的话奉为圣旨一样遵从,闻言他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旖滟竟接受了他的意见,登时他嘿嘿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来,瞧着有些傻兮兮的乐呵。

君卿洌却似了然旖滟一口应下的原因般,见此瞧了眼傻笑的楚青依,也摇头一笑,道:“我们这便走吧。”

三人前后出了盛府,府门盛易阳竟已带着盛月红和盛月娇姐妹恭候着,盛易阳脸上的伤不知抹了什么药,倒是消下去了不少,又覆了一层粉,遮挡了眼角一片明显的紫青,可仔细瞧却还是能瞧见痕迹,有些欲盖弥彰。

旖滟心里好笑,盛易阳也心中有气,并不搭理旖滟,只冲君卿洌道:“小女怎敢劳太子殿下亲自来接,实在是折杀微臣了。”

君卿洌闻言却道:“无妨,滟儿妹妹是父皇亲封的郡主,本宫亲自来接也使得。”

君卿洌那意思很明显,我来接盛旖滟,那是看我父皇的面子,和你太傅无关,你太傅还没那么大的面子,太傅不必觉着折杀了。

盛易阳听罢面上又僵了起来,旖滟勾唇一笑,暗道活该。

060找茬?吓晕你

今日前往御苑狩猎,自然是不乘马车的,几匹马早已由下人牵着等候,太子的坐骑自然是紫电,楚青依的坐骑虽非汗血宝马,但也是少见的良驹,镖肥筋腱,而盛府给旖滟准备的马匹却也不差,是匹通体黝黑的高头大马。

君卿洌率先一跃上马,旖滟便和楚青依也随后上了马。盛月红和盛月娇见旖滟一身内造,花样和款式都是最新的宝蓝色精美骑装,足登腾云小羊皮靴,飞跃上马背,不由便双眼冒出嫉妒的火来。她们还是无法接受一个被她们欺压了十数年的小可怜虫突然摇身一变成为猛虎的这种剧变。

旖滟翻身上马,她的动作流畅若行云流水,她今日乌发高挽,头上不曾有半点装饰,只简单地用银蓝丝带挽了一个发髻,中间插着支木头梅花簪子,她箭袖束腕,端坐在马上是那样的英姿飒爽,从容冷傲。

这样的她,根本就是盛月娇和盛月红两人能够比拟的,其实她们早便失去了嫉妒的资格。而待旖滟上了马,君卿洌和楚青依倒像是心有灵犀般,竟然极为默契,皆直接无视掉了盛易阳和盛月红,盛月娇,同时冲旖滟道:“滟儿妹妹,我们走吧!”

他们两人的称呼和说的话竟然一模一样,随即两人互望一眼,不过一笑。旖滟扬眉,甩缰掉转马头,目光却不由穿过府门往东面宅邸望去。昨日她气跑了凤帝修后那厮便再没出现过,前日他说好每日入夜便来找她传授内功心法,昨夜却也未至,害的她有史以来头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如今她要出府,他依旧没个人影,是不在府中吧

“滟儿妹妹怎么了?再不出发等到了御林苑可都日上三竿了。”

楚青依再度催促出声,旖滟蓦然回过神来,冲楚青依微微一笑,扬鞭率先冲了出去,楚青依和君卿洌同时一扬马鞭,疾驰追上。

见君卿洌和楚青依竟然各自策马在旖滟的两边,像护花使者般护着旖滟,三人三骑就那么扬长而去,道不尽的风流洒脱。盛月娇姐妹差点气得吐血,她们今日一早便起来收拾着装,仔细梳妆,精心打扮的,就是为了今日盛宴上能引得贵公子们的倾慕,可如今还没出府呢便被楚青依和君卿洌如此视乎,遭受如此打击。她们再精心打扮,姿容也根本及不上盛旖滟的天生丽质,这叫她们怎能不妒不恨。

这还不说,太子和楚青依目光就不曾瞥上她们一眼,可如今他们却甘愿成为绿叶去陪衬盛旖滟,一左一右地护卫着那个曾被她们姐妹踩在脚下的贱女,这岂能叫她们心理平衡!

盛月娇嫉妒的双唇发抖,率先跺脚,道:“爹,你看看二姐姐,爹爹明明站在这里,可她竟连招呼都不给爹打一个,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爹!”

盛月红也道:“是啊,爹爹,二姐姐她太不像话”

她们这话在发生了昨日之事后,简直就是在戳盛易阳的心窝,盛易阳面色当即便难看了下来,旖滟给他添堵,他没办法,可这两个小蹄子给他添堵却是不行,他当下便怒吼一声,“都给老子闭嘴,再多说一句谁都别去了。”

凡乱世必尚武,血雨腥风的磨砺使星云大陆上至宗室贵族,下到平头百姓皆崇尚武力。贵族子弟们多通晓武艺,擅长骑射更是上层社会的风尚所在。天乾国摄政王携长公主前来,隆帝为表欢迎,带百官在御林苑举行狩猎活动,至夜在崇明殿举办夜宴,招待夜倾和天香公主。

旖滟一行自京城出来,一路往御林苑而去,官道上不乏同样赶往御林苑的百官及其家眷,骏马嘶鸣,极是热闹。旖滟跟着君卿洌和楚青依,倒是无人胆敢挡道,远远见三人奔驰而来,众人便纷纷让路。

御林苑位在轩辕城之郊,是皇家御苑,其中山水美景如画,建造了不少美轮美奂的殿宇。在这样丽阳高照的夏日,轩辕城已燥意难挡,可御林苑却山风轻拂,熏风送爽,让人置身其中着实忘忧。

三人来的并不算晚,待进入御林苑的草场时天才刚刚透亮,然而草地上却早已有不少贵女,贵公子们在纵马驰骋。

旖滟受气氛感染,心情倒是随着这辽阔的坏境飞扬了不少,见旖滟明丽的脸庞似覆上了一层珠玉之光愈见美丽魄人,楚青依蓦然扬声而笑,道:“滟儿妹妹,咱们也比上一场如何?”

一路过来走的官道,虽是众人纷纷避让,但到底不能跑的尽兴,此刻天高地阔,草地连绵,盛旖滟也起了兴致,闻言扬声便道:“有何不可,我还怕了你不成!只是既比便要有个彩头才有意思。”

她言罢,楚青依抚掌一笑,道:“自然,输了的就学小狗叫!”

旖滟却撇嘴,笑着道:“这个彩头不实在,我可没兴趣听你学狗叫。我也不多挣你,便以百两黄金为彩头好了。”

楚青依听罢哈哈一笑,道:“滟儿妹妹倒是好自信,今儿小爷便赢了滟儿妹妹的金子,滟儿妹妹可莫哭鼻子!咱们不和太子殿下比,他的紫电虽是老马可也了得,就咱俩比”

楚青依这边话没说完,盛旖滟却已经清喝一声,道:“开始!”

说话间她人已像一只飞箭射了出去,楚青依见她这般,忙也扬鞭去赶,口中喊着,“滟儿妹妹,你耍赖!”

盛旖滟早已跑出十米开外,闻声一笑,道:“是你反应太慢!”

两人劈开绿草地,瞬间便跑地远了,君卿洌倒也未追,只遥遥望着旖滟飞扬的身影远去,这才笑着打马前往亲自检查今日御林苑的护卫情况。

而远处的山坡上,却有两人遥遥望着旖滟和楚青依纵马而去的身影,其中一人目光紧追着旖滟的身影,双眸眯起,冷声道:“原本不过一个弃女,如今倒好不风光,一会儿倒要看看她还笑不笑的出来。”

另一人闻言却声音微沉,亦冷笑一声,交代道:“你行事千万小心,这丫头如今可再不是原本那个愚蠢怯弱的结巴了,本宫看她狡猾的很,莫轻敌之下被她瞧出端倪,陷害不成,反着了她的道。”

那早先之人闻言收了冷色,却清浅一笑,道:“放心,今日定叫盛旖滟脱上一层皮,给殿下报仇雪恨,只是那白如玉到底算自己人”

“自己人?呵呵,其父白侍郎如今可是巴不得早日跳下咱们这艘快沉的船呢,一个小小的侍郎也敢在本宫这里出尔反尔,捧高踩低,本宫不将他满门灭绝已是仁义!白如玉今日若能替本宫出上一口气,本宫到可看在她的功劳上绕侍郎府一命。”

“是。”另一人再不多言点头应下,言罢,两人相视一笑这才一起离开了高坡。

山坡下,盛旖滟倒没想到楚青依人虽纨绔,但却有一手好骑术,她原还领先十米,这距离竟因座下马儿终究不及楚青依的而被他一点点赶超,到最后已是两人并驾齐驱,清晨的风抚在面上分外舒服,盛旖滟又狠抖了下马缰,马儿瞬间超出楚青依半个马头,可转瞬楚青依却也一夹马腹,他便又跑到了前头去。

他洋洋得意地瞧向盛旖滟,道:“让你那么多,你还不是被小爷追上了,你赢不了我的,嘿嘿,不知滟儿妹妹学小狗叫是什么样子,一定很可爱呢。”

盛旖滟见楚青依得意地不行,不由一笑,道:“输赢可还没分呢,莫得意的太早,若非马好,哪容你得意!”

她说着突然从马背上一纵而起,一手紧紧抓住缰绳,人已经飞了出来,一脚踹向楚青依的马腹,楚青依没料到她又动了手,马儿被踢了一下,受惊地乱踢,他忙控马大喝,“滟儿妹妹,你又偷袭耍赖!”

盛旖滟却是一笑,道:“早先咱们可没说过不准动手!”

她声音落,一人一马却已趁着这会子功夫奔出了老远,楚青依控住了马这才又笑着去追。两人这一追一赶,很快便跑地远了。

而此刻的盛府中,惜颜院,一道白影落定,正是凤帝修回到了盛府。他昨日和盛旖滟不欢而散,心情极度糟糕,当即便出了府,还勒令不准手下跟着。这一离开便是一夜,此刻他好容易压下怒气又回来,见金宝银宝迎出来,便问道:“那女人呢?”

金宝,银宝作为凤帝修的贴身侍卫,却多半时候都隐藏在暗处,他们跟随凤帝修多年,对主子的脾性秉性那是极为了解的,此刻两人闻言心里便是一慌。

主子和盛二小姐不欢而散,若是这会子再知道盛二小姐非但没在府中等他,也没怅然所失地茶饭不思,而是一大早便和楚青依还有君卿洌出了府,还是去御林苑狩猎游玩,主子一定会被气死的。

见两人吞吞吐吐地,凤帝修双眸一凌,金宝才道:“盛盛二小姐她她一早便被中紫国太子殿下和千亿王世子接出府上御林苑狩猎去了。是隆帝为迎接天乾国摄政王和天香公主举办的盛会,昨日隆帝身边的大内总管王公公亲自来邀请谷主,说了此事,只是谷主不在”

凤帝修闻言果真面色难看起来,好啊,这个女人真是一日不气他,她就不消停啊!

想到这会子盛旖滟极有可能正和君卿洌那个不安好心,处心积虑的男人呆在一起,凤帝修便觉着浑身不舒服,只后悔昨日不该一时冲动离开,还一去这么久不返,这才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他双眸眯了眯,当下也不再耽搁,沉声道:“备马!本谷主这便也去御林苑,哼,非得将那女人逮回来不可。”

凤帝修言罢,金宝银宝不敢怠慢,忙应声,一个前去准备马匹,一个却是要给凤帝修拿件干净的衣物来换过,一炷香后凤帝修已重新换了件白衣,纵马也向着御林苑疾驰而去。

御林苑,旖滟和楚青依赛过一场转回,也不知是楚青依有意相让,还是他原就只在游玩,未曾认真对待赌局,总之是旖滟先一步回到了起点。两人正笑闹,那边却有一群鲜衣怒马的贵公子和贵女们驰马而来。旖滟并未在意,瞟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可身后马蹄声渐进,接着却响起一个娇蛮的声音。

“大胆霓裳郡主,见到本宫竟敢装作没有瞧见,拒不行礼,你可知罪!盛旖滟!”

“不是说这御林苑会有汗血宝马吗,怎都没见,你莫不是骗我的吧?”旖滟正和楚青依说着话,听闻身后传来斥骂声,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直到身后又响起气急败坏的喝声,有人喊出她的名字来,她才反应过来,想起那霓裳郡主说的是她。

挑眉扭头,却见一众贵公子贵女簇拥着一位少女,那少女穿着一身银红色绣七彩云霞的骑装,束着堕马髻,擦着赤金牡丹花开的发簪,杏眼樱唇,柳眉桃腮,此刻正手握一根缠金马鞭指着旖滟,怒目而视。

此女乃是丽妃所出的骄阳公主君明珠。丽妃育下此女后,血崩而亡,君明珠便由顾皇后养在了身边,顾皇后倒是颇爱此女,将其视为己出,骄阳公主自然也和顾皇后所生的君卿睿感情要好,如一母同胞所出一般。隆帝子嗣并不多,除了君卿睿和君卿洌,便只剩下两位皇子,三皇子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只年夜宴上才能一见,五皇子今年才只有七岁,其余皇子皆夭折。而公主却只有君明珠一个,又养在正宫,故而自然极为受宠,如今骄阳公主已年过十七却仍待字闺中,实因隆帝和顾皇后皆不舍其早早出嫁,也是觉着中紫国的青年才俊无一能配得上这天之骄女。

君明珠受宠自然骄横,以前她便没少为哥哥君卿睿打抱不平,对结巴兼愚蠢的盛旖滟冷嘲热讽,各种捉弄,如今因旖滟之故,致使君卿睿到此刻还躺在翼王府中卧床养伤,受尽耻笑,君明珠见到旖滟蓄意找茬自然也是不难理解的。

旖滟回头,见君明珠马鞭都快甩到了自己鼻子上,瞳孔缩了下,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君明珠,目光扫过其身后诸多贵女贵公子们,倒是发现了不少熟面孔,这跟着君明珠的可不乏之前欺负过本尊的人呢。旖滟扬了下眉,未语。

见她如此,君明珠尚未如何,倒是白如玉迅速策马窜了出来,恨声道:“盛旖滟,你这贱人,不仅阴狠歹毒,竟敢目无尊卑对公主殿下无礼,简直是罪该万死!”

旖滟闻言目光淡淡一转落到了白如玉身上,红唇轻翘,却扬声笑了起来,道:“哎呀,这蓝天白云,鸟鸣马嘶,原本好不美景若画,偏就有狗吠乱景,真是叫人扫兴。”

白如玉听旖滟骂自己是狗,登时俏脸涨红,恼羞成怒,尖声道:“贱人,你骂谁是狗!”

旖滟含笑,撇嘴道:“狗呢,虽说是畜生,但却最会瞧主子眼色,这里谁狗仗人势,我便在骂谁是狗喽。”

白如玉不过小小五品官中女儿,如今却敢指着太傅嫡女的鼻子叫嚣,自然是仪仗君明珠的气势。旖滟一句话令得白如玉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而后头不知那位小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如玉的脸色便彻底绿了,她不甘受此羞辱,又欲再言,旖滟却驱马逼近,盯视着她,道:“和狗一个习性,真真是侮辱了那忠厚护主的狗。”

白如玉被气得浑身发抖,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晕厥过去,旖滟却又扬眉道:“呵呵,本郡主不分尊卑?你白如玉见到本郡主就破口大骂,若说不分尊卑,罪该万死,只怕你白如玉认了第二,这里还没人敢认第一呢。本郡主阴狠歹毒?皇上刚刚封本郡主为霓裳郡主就是为了嘉奖本郡主良善淳厚,看来白小姐自认比皇上更英明神武,识人辨人咯?还是白小姐觉着皇上他是糊涂昏庸之君,辨不出奸佞和阴毒来?不过既然白小姐口口声声说着本郡主阴毒,我倒也愿意听听缘由,敢问本郡主是杀人放火了呢,还是纵人行凶了,怎么就担上了这阴毒的罪名呢?”

旖滟一口气言罢,逼问地白如玉连连驾马退后,此刻才有还口之机,恨声道:“你害的萧府被满门抄斩,害的我啸哥哥身首两处,还装什么纯善贤良!”

白如玉倾慕萧靥儿的哥哥萧啸,如今情郎被抄斩,她心中恨意难平,此刻被旖滟逼地失了理智,这话便就脱口而出。

旖滟闻言却又扬唇,道:“哦,原来白小姐是觉着我一个不小心弄死了你的情郎所以就阴毒啊”

旖滟声未落,楚青依便率先没忍住笑出声来。一个不小心弄死了人家的情郎?将那萧啸说的和弄死一只苍蝇蚊子一般,这女人的嘴巴能不能再毒一点,话能不能说的再嚣张一点!

萧家灭门了,萧啸死了,白如玉虽伤心,但却不会做殉情之事,她今日也是精心打扮想着在这场盛宴上寻到如意郎君的,可此刻被旖滟一口点出她对萧啸的情意来,今日她还寻什么良人?白如玉面色惨白,双眼泛红,旖滟却依旧不肯就此放过她,笑着又道:“可是,萧家灭门真的和我没关系呢,旨意是皇上下的,人也是禁卫军去抓的,刑部亲自监斩,白小姐先是认为皇上不能识人辨人封赏于我是为糊涂,后又公然质疑皇上昏庸无能残害忠良,为抄家灭门的乱国之人说话鸣冤,这可真是,啧啧”

旖滟说罢,一人一马已经逼的白如玉驱马退了好几步。

白如玉万没想到她的几句真心话会被旖滟抓到大把柄反问于她,此刻她张嘴结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险些没从马背上吓得掉下去。

她哪里敢说皇上昏庸,糊涂无能啊,可盛旖滟却抓住了她话中的不妥,此刻她想辩解都无从辩驳,见众公子小姐为恐惹事上身,也被按上谋逆大罪,纷纷策马不自觉地将她孤立了出来,白如玉更是脸色煞白一片,豆大的冷汗沿着额头往下流。

旖滟见此,又逼近一步,蓦然冷下脸来,沉声道:“难道白家是想要效仿萧家也行谋逆乱国之举吗?!”

白如玉听罢,想到萧家满门抄斩一事,又被旖滟冰冷如寒剑一般的目光盯着,不知为何就觉今日闯了大祸,白家真要效仿萧家被灭门抄斩,一时身子抖动如糠,在旖滟森冷的目光下,她竟然吓得两眼一翻直接从马背上一头栽了下去。

跟着君明珠的众公子小姐原本是来看旖滟热闹的,此刻见白如玉被吓得晕了过去,登时瞧向旖滟的目光皆有些变了,不知觉中透出敬畏,脸上瞧热闹的神情纷纷收敛。

君明珠见此,面色一变,厉目瞥了眼地上的白如玉,道:“没用!”

言罢,她抬眸瞧着旖滟,冷声道:“当真是伶牙俐齿,没想到昔日的结巴废物如今竟也能如此牙尖嘴利,倒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只是盛旖滟,打狗还要看主人,就算她白如玉是本公主的一条狗,那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莫不会以为父皇封了你一个郡主,便可以连本宫都不瞧在眼中了吧?目无尊卑,来人,给本宫掌她的嘴!”

君明珠言罢,立刻便有两个腰粗膀圆穿宫装的老嬷嬷冲了上来,眼瞧着便要来拉旖滟下马,旖滟眸光一寒,尚未动作倒是楚青依蓦然策马挡在了旖滟身前,双目满含戾气地盯向那两个嬷嬷,沉声道:“本世子看今日谁敢动手!”

他一身寒意,满目杀气,又是出了名的胡作非为,两个嬷嬷虽是有骄阳公主仪仗也不敢硬碰,登时便吓得后退了两步。君明珠气得俏脸微红,怒目瞪着楚青依道:“楚青依,你莫以为本宫不敢动你,你才因这女人被你父王禁足数日,如今倒又不长记性,难道想你父王再被弹劾个教子不力,齐家不严,目无尊长的罪名,回去赏你一顿棍棒才长记性吗?!”

楚青依却扬眉一笑,端坐马上睥睨着骄阳公主道:“我如何不用公主来管,我为了滟儿妹妹便是被父王打死,那也是士为知己者死,我心里乐着呢。”

君明珠是隆帝爱女,隆帝从未想过叫这个女儿去和亲,用于政治联姻,对这个女儿是真心喜爱,只想着在中紫国为其择一驸马,保爱女一生喜乐。而中紫国的一般贵公子,隆帝自然也瞧不上,数来数去,也就觉着两大王府的世子堪堪能配他这爱女。

而相比千安王府世子沈璧,隆帝却觉楚青依更为合适做驸马,驸马用不着多有能耐,楚青依虽爱玩爱闹,但却不是个坏心眼的孩子,又嘴巴甜,得隆帝圣心,故而隆帝早先便曾想过将君明珠下嫁楚青依。只是圣旨没下,隆帝刚透了个气儿给千亿王府,楚青依便吓得连夜包袱一卷,跳墙离家出走了。

他这一走,恰遇上利州水患,后又爆发了瘟疫。楚青依流落到了利州,匆忙之下带在身上的银两也用光了,又染了风寒,后来被千安王府的人寻到时竟是在难民窝中。人抬回京城都是糊涂的,发着高烧还拉着太医的手嚷嚷着死也不做驸马的话。

千安王见独子命都丢了半条,只能跑去皇宫长跪请罪,直道自己儿子顽劣,实在配不上公主。隆帝气得胡子发抖,最后到底念着感情之事勉强不来,又见楚青依确实病的厉害,而骄阳公主也看不上楚青依这才没有降罪千安王府。

这事京城贵人们都是知道的,骄阳公主虽看不上楚青依,但是人家楚青依却也是宁死都不肯要公主的,可如今楚青依却说为了盛旖滟死都乐意,而且这话还是说给骄阳公主听的,登时众人瞧向君明珠的目光便有些古怪了。

是个女人瞧见一个将自己弃若敝屣的男人肯为另一个女人去死,为另一个女人公然和自己叫板都会心里不是滋味,既便君明珠不爱楚青依,此刻也被他这举动给惹的满肚子酸味,一身怒火,一张小脸更是在贵公子小姐们的目光下红白变幻不停。

她天之骄女,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登时便冷笑一声,道:“好,很好,今日本宫便亲自动手,教教你们何为君臣!”

君明珠说着扬鞭就往楚青依身上抽去,楚青依目光利箭盯着君明珠未曾躲闪,可却也死死护在旖滟身前未曾妥协,眼见着那马鞭就要落在楚青依身上,却突然有一只素手从楚青依身后探出,动作也不见如何迅捷凌厉,可却生生截住了君明珠打下的马鞭。素手紧紧握着鞭尾,用力一扯,随之,旖滟策马从楚青依身后而出,和他并骑而立。

楚青依没有想到旖滟会如此反过来护着他,不由呆愕愕地瞧着旖滟。要知道尊卑上下乃是世人都需遵循的规矩,骄阳公主再刁蛮在他和旖滟面前也是君,任他们心中再不屑于君明珠,再不怕她,可也万没有公然授人以柄,落下目无尊卑的把柄给人拿捏的道理。哪怕事后,他们动用手段再十倍百倍的报复回来,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君明珠就是要刁蛮地为难他们,他们也只能暂退一步。

旖滟显然也是知道此理的,故而她方才再嚣张,那也是对白如玉,未曾直面对上骄阳公主,可如今为了他不吃鞭子,她却挡在了他的面前,不惜直面对上公主,这叫楚青依心间一荡,愕过之后便傻兮兮地笑了出来,只觉今日便是真吃骄阳公主一顿鞭子也是美滋滋的。

“滟儿妹妹”楚青依不由动容地唤道。

她穿越过来不肯忍受君卿睿的侮辱,更不肯担上一个弃妇的名声,一辈子都遭受耻笑,自她萧府门前退亲,就和翼王及皇后一派结下了仇。故而在皇后和骄阳公主面前即便她再小心翼翼,忍辱负重,她们也是不可能放过她的。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是会忍辱负重的人,故而非是她行事张扬四处树敌,实是早认清了形势。

今日骄阳公主摆明了就是在找茬,仗势欺人要发难于她,且不说楚青依多次帮她,她不能叫楚青依平白替她承受一顿鞭子,只骄阳公主如此欺上门来,她便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见楚青依满是动容地望来,旖滟低蹴一声,“傻啊,不会躲吗。”

楚青依闻言,又见旖滟目光秋水碧波般嗔了自己一眼,只觉心一跳,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只会咧嘴傻笑。

骄阳公主见此更怒,一手使劲拉扯欲抽回被旖滟拽着的马鞭,一面沉喝一声,道:“哼,这可真是郎情妾意啊,盛旖滟,你想谋反吗,胆敢和本宫动手!”

她抽鞭子,旖滟却手腕一翻握的更紧,也不和她争夺,顺势被拉地靠近骄阳公主,笑容忽而明媚无双,凑近骄阳公主,道:“要说郎情妾意,臣女可不敢在公主面前卖弄。”

骄阳公主只觉旖滟是话中有话,又见她双眸盈盈间满是讥嘲的笑意,登时面色一厉,道:“盛旖滟,你什么意思!”

旖滟又凑近了一些,低声在骄阳公主耳边只不过低语了两句,骄阳公主登时便脸色一白,浑身一僵。旖滟移开距离,手腕一沉,登时骄阳公主手中马鞭就脱手而出,彻底被旖滟夺了过去,旖滟笑着扬了扬马鞭,道:“多谢公主赠鞭。”

君明珠此刻一张脸已经泛出青色,怒目瞪着旖滟,接触到旖滟静若秋波古井,可却又透出寂寒冷意的眼眸,她咬着唇,狠狠握拳,到底一声没吭,再没方才张牙舞爪,气焰高涨的模样。

见此,楚青依诧地瞪大了眼睛。君明珠仗着身份刁蛮嚣张不在他之下,今日她摆明了要寻旖滟麻烦,可这会子怎么一下子又没了气势,他太好奇了,旖滟到底对君明珠说了什么,竟叫君明珠成了这副模样。

而旖滟见君明珠如此却又勾唇一笑,明眸一转穿过人群瞧向了后方,忙翻身下马,恭敬见礼,口中喊着,“参见皇上,太子殿下。”

众公子小姐们原本注意力都在旖滟和君明珠身上,闻言纷纷回头,这才见身后,不知何时,隆帝的仪仗已到近前不远,打前,隆帝一身明黄龙袍高坐马上,他身边紧跟着君卿洌,而隆帝另一边和其并驾而驱之人,骑一匹通体泛红的汗血马,玉鞍上玄色锦垫和他身上玄色纹龙深衣很是相衬。明黄嵌玉腰带,紫金镂空祥云冠,坐下宝马的红色和他那一身冷峻的黑形成鲜明对比,于冷厉无垠中透出一丝魅惑逼人来,正是夜倾。

而君卿洌一身明黄太子服饰,贵气天成,身影挺拔,素来清冷的面上此刻冷寒如冰正盯视过来,他和夜倾皆是气质冷厉,容貌出众的男子,就那样站在一起,到叫一众人望去生生忽视了隆帝,只让这两个气质冷然的俊美男子夺了心魄去。只是他们却又是那样高高在上,令人一望之下但觉威压逼人,通身寒冷彻骨,直心惊肉跳,人人倾慕敬仰之下却又都畏惧地低头避让,不敢多瞧一眼。

气氛有半刻的凝滞,接着一众公子小姐才忙下马见礼,莫敢怠慢无礼半分,便连君明珠也面色一变。被君卿洌目光扫过,更是肩头一个瑟缩。对这个皇兄,不知为何她一向极怕,在君卿洌面前她一直都不敢有丝毫张扬跋扈。

此时隆帝的目光落在了地上躺着的白如玉身上,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