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得林梓俊信赖的张秘书是半年前凌墨寒故意安插进亚兴的,其实他很早的时候就在为凌墨寒做事了。
凌墨寒当初安排他进去也是为了叶弘文,他早就料到了一切。一旦林梓俊知道叶弘文回国,他就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他。
所以他事先安插了棋子,考虑到张秘书与张德辉的关系,张秘书必然会十分尽心,因为这也是在帮助亚兴。
不过,中间他有用过这枚棋子。
苏月为了与亚兴签订续约合同,故意挑拨林梓俊和许嘉泽的关系,是张秘书在暗中使力。
张秘书当时给林梓俊看的哪里是什么股份转让协议?不过是伪造出来蒙骗他的文件罢了。
许嘉泽虽然还没有签订过这种协议,但是他心虚,他确实有此想法,还未实施。
他还以为是手下的人自作主张,暗中已经去收购了股权,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的辩解。
林梓俊本来就不是什么聪明的人,又很容易受到周围的人影响,所以张秘书只是在旁边稍微鼓吹一番,林梓俊就会怒不可遏。之后,他再贴心献计,林梓俊不但会听他的话,反而会更加信任他。
苏月因此也成功签订了续约合同,否则简单的口头挑拨怎么就能让他们的联盟破裂。
既然收购事件并没有真正实施,那苏月当时为什么就那么巧合的听到了别人讨论收购的事情?
那是凌墨寒让人放出的风声,故意传到苏月的耳边,指引她突破的方向。
苏月果然也没有让凌墨寒失望,一点即透。
凌墨寒早就一直在关注她的事,早到她找李思远帮忙的时候。
苏月知道收买林梓俊的球童,却不知道很多球童宁愿不赚钱也不肯得罪老顾客,因为这与他们未来的收入和身份挂钩。
但是林梓俊的球童并不会,因为他是凌墨寒临时安插进去的。
他将林梓俊的高尔夫球换了,虽然看起来一样,但是重度、密度和都不一样,不好控制,这也是林梓俊当时接连失利的主要原因。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其实都不过是精密算计的结果罢了。
李铭宇也是暗自佩服凌墨寒,默默的为苏月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事,但是当事人却完全不知。
虽然凌墨寒最开始是铺下棋子,想让他成为叶弘文反击的助力。
但是在那件事发生后,凌墨寒便要他提前计划。
其实废掉林梓俊这件事并没有出现在计划中,是凌墨寒临时决定的。
他跟在凌墨寒身边多年,凌墨寒虽然看起来冷漠寡言,但是却很少对别人下狠手,除非真的惹怒了他。
他还记得凌墨寒当时下命令时,冰冷阴沉的声音,冷凝的气息让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虽然李铭宇并不清楚凌墨寒为什么不告诉苏月,不过作为下属,他会恪守本分,不会多嘴。
天边的红日渐渐落下,暮色缓缓降临。
繁华的都市里,灯火辉煌。
这是一条极为热闹的步行街。
苏月走在街上,东张西望,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真是兴奋异常。
她已经好久没有出来逛夜市了,凌墨寒最近又很忙,她也不想给他添麻烦,凌墨寒无奈,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便让冷冰儿陪她一起。
苏月一直和冷冰儿搭话,她对这种酷酷的又会格斗的女孩子颇有好感。
“冰儿,你看这个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苏月指着前面的小吃摊。
“冰儿,你看这家店的装修好有意思啊。”
“冰儿,过来,过来,看这个陶瓷的小人长得好奇怪。”
冷冰儿的回答只有那两个字不断循环,“嗯。”“哦。”
好吧,苏月放弃,这孩子的冰冷程度比凌墨寒还高。
逛了一会后,两人就回去了。
她们站在交叉的道路口,绿灯缓缓亮起,匆忙的行人们来来往往,将她们冲散。
苏月正准备走向人行道,突然手臂被人从后面拉住。
她转头一看,脸色瞬间白了白。
居然是林梓俊!
“怎么?苏副总不记得我了?”林梓俊的嘴角浮起一抹轻浮的笑容。
他一说话,苏月就闻到了浓浓的酒气,她反感的皱了皱眉,“林少,请你放手。”
林梓俊的冷嘲道,“哼,之前不还是林总林总的追着我喊么,现在怎么这么快就换称呼了?苏副总果然势利,也难怪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苏月瞪了他一眼,用力的甩开他的手,结果不仅没有甩开,他反而越抓越紧。
苏月立刻冷下了脸,“我再说一次,放手。”
“不放又怎么样?”他将她拉近,笑的不怀好意,“苏副总,你似乎忘记了你上次在我的身下讨饶的模样了,要不要我帮你回想回想。”
他的手顺势揽上苏月的腰身,抚摸了几下,苏月全身的鸡皮疙瘩四起,用力的往腰上的手臂上拍过去,“请别胡说八道。”
林梓俊的手臂被苏月打红了,但是他仍然不肯松开,反而笑容愈发大了,“那之后,你都不来亚兴了,看不到你,我倒很是伤心呢。”他顿了顿,“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在这里碰到,不如去继续上次没完成的事吧。”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并不像之前的那般猥琐,反而像是一种肆虐的兴奋,仿佛看到了美味的猎物,想要将它折磨致死的那种感觉。
苏月心头又浮上了一抹恐惧,仿佛一切又回到了那晚上,她孤独而又无助,她拼命挣扎却只能任人鱼肉,那种扑面而来的窒息感简直要将她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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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好尴尬,但还要保持微笑
林梓俊本来正因为亚兴的事而心情不好,一连几天都在疯玩,却发现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让他的心中越发的焦躁。
他刚从娱乐城出来,便看到了在对面马路站着的苏月,他心中暗想,也许今晚没有那么无聊了。
林梓俊的嘴角浮起一抹坏笑,覆在她腰间的手又开始摸了起来。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纤细的人影。
下一秒,林梓俊的手就被人掰开,两只手臂迅速都被人拧到了背后,他疼的嗷嗷直叫。
苏月的手终于被松开,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冷冰儿。
冷冰儿面色冷漠,手下暗自用力,林梓俊叫的声音更大了。
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都停下来驻足围观,苏月怕引起骚动,便小声对冷冰儿说道,“冰儿,算了,不要闹大。”
冷冰儿这才松了手。
林梓俊缓了缓差点被拧成麻花的双手,抬起头来,双眼蓦地睁大,酒也醒了几分。
他咬牙切齿道,“是你!”
那晚的女人,他怎么也不会忘记她的脸,那张他想千刀万剐的脸。
苏月有些疑惑,林梓俊怎么会认识冰儿?冰儿很少出现,就连在凌墨寒身边的时间也不是很多。
冷冰儿面色冷漠,看着林梓俊的神情淡淡,似乎丝毫不担心被人认出来。
苏月不想和林梓俊再有过多牵扯,便拉了拉冷冰儿的手,“冰儿,走吧。”
冷冰儿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去,正欲离开。
林梓俊顾不得酸痛的胳膊,上前就按住冷冰儿的肩膀,“你不许走!”
冷冰儿的秀眉微蹙,抿了抿唇角,转了转身子,一手将他的手臂扭转过来,一手又抬起胳膊肘打向他的脸颊,动作迅速,让人很难反应,林梓俊立刻就被打倒在地。
冷冰儿似乎还有再打他一顿的架势,但是被苏月及时劝阻。
林梓俊躺在地上,浑身酸痛,抬起头来,看到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又阴沉的吓人。
原来是你!
苏月,我绝不会放过你!
深夜,许嘉泽的别墅内。
管家轻轻的敲了敲门,“少爷,林少想见你。”
“不见。”许嘉泽本身睡眠就比较浅,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人吵醒,知道来人是林梓俊之后,更加不想搭理。
林梓俊对他来说已经是弃子了,事已成定局,已经毫无价值,他自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管家心中在不断琢磨,少爷一向阴晴不定,说出的话没人敢质疑半句。但是万一耽误了少爷的事情,少爷一定会在事后怪罪于他。
他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开口,“林少说他手里有您感兴趣的东西。”
管家在门口等候着,终于听到屋内传来声音,“领他去客厅,我等会过去。”
林梓俊在客厅等了很久,终于看到许嘉泽缓缓的从楼上下来。
林梓俊不由得嘲讽道,“许总真是架子大呀,说了一会儿竟然花了一个小时,真是让人好等啊。”
许嘉泽的嘴角缓缓勾起,“你这是求人的样子吗?”
林梓俊语塞,脸色变了变,“我不是来求你的,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
许嘉泽走到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身体后仰,“你还有什么可以和我交易的?”
“许嘉泽,你少看不起人了!你以为我控制不了亚兴就什么也没有了吗?你别忘了,我手上还有亚兴的股份。”
许嘉泽瞥了他一眼,“你那股份不都是假的么?你老爸压根就没有给你吧。”
林梓俊气愤道,“我可是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成年礼的时候,老头子转给我的,货真价实!”
“哦?”许嘉泽这才坐直了身子,正眼看他,“说吧,要什么?”
林梓俊咬牙道,“我要报复叶弘文和苏月!”
“你想报复叶弘文,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怎么还有苏月?”
林梓俊的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恨意,“都是苏月那个贱女人,是她害的我身体有了缺陷。我不会放过她的!”
许嘉泽一向只关心和自己利益相关的事,至于他们俩具体是怎么结仇的,他还没有那么兴趣和时间去了解。
他直接切入了正题,“报酬。”
“我的股份分你一半。”林梓俊咬了咬牙,似乎特别心疼。
许嘉泽冷哼道,“太少了。”
林梓俊惊讶出声,“这还叫少?你要多少?”
“我上次开的价格,你难道不知道?”
“许嘉泽,你竟然要我全部的股份!”林梓俊暴怒,“你别欺人太甚!”
“我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不然没有巨大的利润吸引,我又何必要冒险。”
“你太贪心了。”
“你大可以自己花钱找人去做。”
“我现在不信任任何人,只有交易才是最可靠的。”
“那你就去找别人吧,我的价钱早就已经说了,随便你。”说着许嘉泽便站起身来,正准备上楼。
“等下。”林梓俊叫住了他,“你会办到的吧。”
许嘉泽勾唇一笑,“当然。”
“好,我答应你。”林梓俊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似乎用了全部的力气,“只要能够报仇!”
许嘉泽转过身来,朝着他笑了笑,“很明智的选择。”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先转百分之五的股份,事成之后,再转百分之五。”
“不可能。”许嘉泽立刻拒绝。
“不行,我不同意。”林梓俊冷了脸。
他又不傻,如果许嘉泽又像上次那样做烂尾工程,那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反正对于我来说,这个交易可做可不做,但是对于你,可就不一样了吧。”许嘉泽的嘴角带着一抹嘲笑。
“你!”林梓俊愤怒起身。
许嘉泽的嘴角仍然挂着笑容。
终于,林梓俊还是妥协了。
许嘉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上扬,他就知道林梓俊肯定会答应,因为他没得选择。
已经走投无路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哼,真是好笑。
自从叶弘文上任后,公司内员工们工作的积极性大幅度提高,老部长们也十分高兴。
叶弘文不愧是留学回来的精英,很有商业头脑。
面对亚兴的现状,从容的制定方案,将各种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对待下属温和亲切。
在他的影响之下,公司上上下下都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张德辉则一直在医院照顾着林海生,但是林海生至今仍然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在医院里,空气中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抱着一束鲜花,缓缓推开了门。
张德辉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到来人,似乎有些惊讶,而后缓缓一笑,“董事长要是知道您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叶弘文没有说话,放下鲜花,低头看着正在沉睡中的男人。
他的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眼角都是皱纹,就那样安静的躺在那里,身上插着针管,输送着维持着他生命活动的营养。
叶弘文突然回想起了母亲当时被疾病缠身,卧病在床的模样。
每次接受完化疗,母亲都是面容憔悴,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变得越来越瘦,头发也变得越来越稀疏,她当时还老是笑着问他,自己这样子是不是很丑。
叶弘文低眸看着那个男人,突然发现,他似乎比上次见时更老了些,头上的白发也更多了些。
先后看到自己的父母躺在病床上,叶弘文都不禁要想,自己是不是个克父克母的命。
他曾经很恨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是真正看到他躺在了病床上,自己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叶弘文蹲下身子,缓缓的伸出手,抬起搭在病床边上的苍老的手,而后慢慢握住,“曾经我很恨你,恨你抛弃了我们。从小我就很羡慕别的小孩子,他们不仅有爸爸的疼爱,而且最起码他们都知道爸爸长什么样,但是我不知道。我们家里连你的一张相片都没有,我只能在脑海中将爸爸的样子用其他孩子的爸爸的模样拼凑在一起。直到小姨告诉我你的名字和身份,我才通过网络找到你的照片,告诉自己要找到这个男人救妈妈,但是心底深处想的却是原来爸爸是长这样的啊。”
“别以为你把亚兴交给我,我就会感激你。我可没有原谅你,本来可是想毁掉它的,毁掉这个让我家破人亡的东西。如果你老是不醒来,我怕我忍不住就把它给毁了。”叶弘文虽然是在说着狠话,但是声音却不由得有些哽咽起来。
林海生仍然很安静的躺着,没有丝毫反应。
张德辉坐在一旁,缓缓出声,“董事长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和您一起好好的吃顿饭,聊聊天,像寻常的父子那般一起打打球。”
叶弘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海生,眼睛有些红。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不论是对谁来说。
要说最悠闲的当属李思远了,每个周末都陪着孙小小照顾小动物,自己美其名曰是奉献爱心,谁看不出来他是冲着孙小小去的啊。
不过有一个绝对要承认的事实,那就是孙小小对李思远的态度确实好了不少。
从最开始的万分嫌弃,到后来与他谈笑风生,那简直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呀。
李思远也成功的邀请到孙小小吃晚餐,而且是三番两次。
最让李思远开心的是,孙小小邀请他周日一起去逛街。
回想起上次的事,李思远涨了姿势,特意问她是不是需要苦力,还是需要帮忙做什么。
孙小小问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李思远得到这个答案已经心满意足,那心情简直是开心到飞起。
这下子真的是约会了吧?
经过他的一番攻势,孙小小也终于要被征服了么。
好吧,结果自然是,他又被打脸了。
在繁华的商业街边,李思远上身穿着淡蓝色的来自意大利的手工衬衫,下身穿着巴黎时装展上展示的同款米色修身长裤,一款墨镜架在鼻梁上,他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等着孙小小。
终于看到孙小小的身影,但是在看到她的着装之后,他觉得这画风似乎有点不太对。
他所期待的淑女长裙完全没有出现,漂亮的妆容就更别提了。
孙小小穿着简单的长衫长裤,戴着个鸭舌帽,在不远处朝着他挥了挥手。
李思远缓缓伸出手回应,脸上笑的有些勉强。
他暗自安慰自己,没事,小小只是不喜欢淑女风格,还是这种简单活泼的风格适合她。
李思远见孙小小走近,故意双手插兜,背靠墙壁,斜倚着身子,摆了个自己以为的最帅的pose。
孙小小走了过来,脸上似乎有些惊讶,“李思远。”
“嗯?”李思远缓缓抬头,似乎刚刚才看到她的模样。
隔着墨镜,他也能看到她脸上惊讶的表情。
他的心中暗自得意,是不是被我的帅气惊呆了?快点夸我帅,本少爷等着呢。
“你…”
“怎么了?”李思远微微低头看她,不停的散发着自己的男性荷尔蒙。
“你往我这边来一点。”
嗯?他没有听错吧?孙小小竟然这么主动的想要他靠近?不过既然她都提出来了,他当然不会拒绝,他可不能驳了她的面子。
于是李思远向孙小小靠近,近的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拳左右的距离。
“太近了。”孙小小蹙起黛眉,微微的推了推他。
李思远的唇角微微扬起,又与她靠的近些,有些无赖的样子,“不是你叫我近一点的么?”
孙小小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他,“啊?”
李思远微微皱眉,“啊什么啊?难不成你在逗我玩?”
孙小小脸上的疑惑很快消失,笑了笑,“哦,我知道了。我的意思是你身后的这面墙看起来刚粉刷后不久,你这样直接靠在上面没关系么?我让你往我这边走几步,不要把衣服弄脏了。”
李思远立刻回头,看到他的身后那堵墙确实像是刚刚粉刷过,他伸手一抹,果然油漆没干,粘的他一手都是。
他立刻扯着身后的衬衫,扭头看去,淡蓝色的衬衫上染上了一大块的白色印记。
啊!他的意大利手工衬衫啊!他最喜欢的几件衬衫之一,就这样废了!
特喵的!到底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粉刷完墙之后也不立个提示牌,害他装逼不成反而丢了面子。
以上皆是李思远的内心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