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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想要去哪里呢?”鼎新帝很和气地问。

赵弘昆想去西南,但这样的话却不敢正大光明说出来,只好撒谎道:“臣弟就是想为朝廷出点力,皇兄每天忙碌,臣弟却游手好闲,皇兄不责怪,臣弟也觉得脸上无光。”

鼎新帝想了想:“朕想建所训练武官的学校,臣弟可愿意帮着筹备?”

赵弘昆皱紧眉头,那样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他不想干:“皇上,臣弟才武略,没个能拿出手的,恐怕此事不妥。”

鼎新帝没时间和他蘑菇,有些不耐:“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朕是你的兄长,你没必要这样遮遮掩掩的。”

赵弘昆急忙说道:“臣弟听说,戚为雄在西南,为皇上织出了特别漂亮的锦缎,臣弟最喜欢画画儿,应该很适合这种差事——织个锦做个瓷器什么的。”

“你想去西南?这个有些不妥…”鼎新帝眉头紧皱。

赵弘昆焦急地接过话茬:“皇上,有何不妥?臣弟真的想为万岁分忧,东南开埠,臣弟都没说去——”赵弘昆副伤心模样。

“可是西南生活艰苦,民风彪悍,朕就算让你接了戚为雄的布政使之位…”

“谢皇上恩典!”赵弘昆抢话。

鼎新帝的脸气得通红:“朕以为,就算让你做布政使,那份苦头你也吃不起。既然你愿意,那就去吧,你可不要朝三暮四,过两天又给我说不想去了,你跪安吧!”

赵弘昆急忙保证:“皇上,再大的苦头,臣都吃得消,臣肯定不会半路退缩的…”

鼎新帝很不高兴地摆摆手:“记得你说的话。”

赵弘昆听事情成了,忍不住咧嘴笑了,他磕头行礼:“吾皇万岁,万万岁!”然后,笑眯眯地低头退了出去。

鼎新帝脸上浮出讽刺的笑容,当年嘉佑帝没找到父亲之前,还打算让他做皇帝,幸亏不是那样…

益王妃听说孙子要接替戚为雄,去西南,大惊失色,益王和王妃闹翻,两人好几天谁也不理谁,这会儿也顾不得这个,两人在起商量了下,让人把孙子叫过来。

“昆儿,听说皇上要把戚为雄调到户部,让你接替他做西南道布政使?”

“是的,祖父,我还没给你报喜呢,你怎么就知道了?”

“你,你怎么这么糊涂,戚为雄是你的大舅子,咱们两家是亲戚。”

“祖父,这样,他才会在交接的时候,不做手脚啊。”

“你做梦。你公然抢了他的饭碗,还指望他对你好吗?”

“祖父,王爷,你多虑了吧?戚家对芸娘最好的,可就是这个七哥了,不为别的,就算为了亲妹子,他也不会对我怎样的。”

益王气得个劲儿说:“糊涂,你糊涂!”却没法给孙子说清楚,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益王妃强忍着,脸上堆笑:“昆儿,戚为雄是个好的,可你去西南,他就回京城了,他照顾不了你的。”

“好我的祖母,王妃,孙儿都这样大了,身边还有祖父帮着找的幕僚出谋划策,不用戚为雄照顾的。”

“你糊涂!你把戚为雄撬走,戚伯雄岂能咽下这口气?虽然戚家兄弟早就不是铁板块,可这位戚为雄乃是戚家最出色的,前面六个哥哥,没有个不极力拉拢他,戚伯雄不会饶了你的。”

赵弘昆眨眨眼:“祖母,你怎么不想想,戚伯雄说不定也会拉拢我?瞧着吧,我有了权力,很快就能培养起势力…”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戚伯雄又不是傻子。”

“祖母,别忘了襄国公是如何起来的,戚伯雄不也样束手无策?”

“你拿什么和襄国公比?当年老襄国公在西南经营十多年,那些追随者多少还记得老公爷的恩情呢。”

益王也在边,为老婆帮腔:“昆儿,昔日三大国公的名头,岂能是白叫的?梁炳辉都对他们十分忌惮,你和老襄国公,还是没法比的。”

“是的,祖父,可是老襄国公是流放西南,他赤手空拳,自然艰难,我可是开始就是布政使,而且,我还是皇家宗室,那些人怎么也得让我分。”

赵弘昆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根本就听不进大人的劝阻,益王夫妇说得口干舌燥,他最后扔出句:“我必须得去,皇上本来就不答应,是我下了保证的,他都怒了。”

益王忍无可忍,愤怒地拍桌子:“你就听不进人话是不是?我不管皇上怒不怒,你马上去,把这个差事辞了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面对面

赵弘昆还沉浸在有朝日,他也有权有势,跟戚伯雄样,成为镇守方的封疆大吏的美梦,益王夫妇的话根本就听不进去。

想起明远公的儿子,京城第纨绔慕容博,居然敢砸自己的场子,他就心难平,回到家里,父亲还把他骂了顿,凭什么呀?自己可是皇家贵胄。

可是,老爹说了句话,就让赵弘昆垮下了脸儿:“你觉得皇上会不会偏袒你?”

皇上有多依仗明远公,京城里别说有眼睛的都知道,就是瞎子也知道,他虽然还和皇帝是堂兄弟,可是,估计皇帝也不会为了自己,让明远公心情不爽。

赵弘昆看看辈子都缩头缩脑的祖父,窝窝囊囊的父亲,越想越憋气,你们不行,我自己奋斗。

他根本就不知道奋斗有多难,这也是纨绔子弟的个共性。

“祖母,祖母,我就想不通了,别人家的长辈,哪个不是想方设法,尽力提携子女后辈,你们倒好,我好容易求来个好差事,你俩却左栏右挡,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昆儿,西南就是个大泥潭,咱家的势力又没在那边,祖母这是担心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会小心的。”

益王妃哭起来:“昆儿——”

赵弘昆特别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圣旨到——”

“请益王、王妃和赵弘昆接旨——”

听到外面的传报,益王妃眼前黑,差点头栽倒在地,旦下了圣旨,就是劝孙子改了主意,也来不及了。

皇上对赵弘昆还真照顾,特许他带四十私兵,沿途还有护兵想送。

“万岁说了,这二百护兵,由卫国公从西山大营里挑选,务必保证布政使安全抵达。”宣旨的太监念完圣旨,还解释了句。

益王和益王妃对视了眼,略微松了口气,从安全的角度来说,这样是最好的。

这天晚上,明远公把小儿子叫到身边:“皇上有意让你去驻守南海的水军历练,南海很远,父亲这辈子也没去过,听说那里天天吃大米,博儿,你会不会觉得辛苦?”

慕容博摇摇头:“这是父亲为孩儿争取的吗?父亲知道孩儿不想荒唐下去吗?”

“父亲天天盼着博儿不要荒唐下去,可这次,却是皇上的意思,博儿,你做了什么,皇上似乎对你还挺欣赏的。”

“父亲,那天,我和戚洪雷在起胡闹,赵弘昆来了,他还想和我争风头,我就打了。”

明远公大惊:“因为这个,皇上就瞧你了?”

“父亲,这两年,孩儿也好好打听了下朝庭的事儿,看了不少的书,也分析了好些邸报,觉得西南是皇上的块心病,他肯定希望另有股势力进入那里,撼动下戚伯雄和襄国公,原本我想去,后来觉得那样太明显,就想让赵弘昆去,打架的时候,孩儿就使了激将法,赵弘昆果然自己跑到皇上那里,闹着要去西南了。”

“啊?哦,好好好,父亲真的老了,还没想到这招。”

“父亲,孩儿认为,益王绝不是表面那样老实无能,他和戚家结亲,或许会悄悄在西南安插人手,戚伯雄若是个聪明的,肯定兼容并蓄,把益王的势力拢在自己手里。”

“戚伯雄不会,这是个心眼只有针尖大的小人。”

“父亲,我也这样想,益王若是聪明,肯定也会这样想,那样的话,为了孙子的安全,他肯定会调动自己的力量,保护孙子,甚至给赵弘昆人手,让他先壮大起来。”

“嗯,有道理,博儿,皇上看出你的心思了,好,好啊,博儿,得遇明主,做事就是这样舒畅。”

明远公心里高兴,和儿子聊起朝政,父子多年,这还是头次这样投机。

“父亲,对不起,孩儿让你伤心了。”这话,已经在慕容博的心头,盘旋了两年,现在终于说出来了。

明远公摇摇头:“是为父做得不好,不管多忙,为父都不该把你的亲事,交给你母亲做主,她毕竟妇人心性,眼光不够远。”

慕容博摇摇头:“这件事,都是儿子的错。儿子这些年也直埋怨母亲。”

“你娘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后悔的。”明远公垂下头。

慕容博叹口气:“唉,父亲,说句实话,儿子根本就不配她,她也从来都没有看上过儿子,不然,娘亲当年让人去提亲,杜家就不会三次两次的拖延。”说起伤心事,慕容博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父亲,儿子用了十五年的时间才想通此事,还让母亲直十分内疚,她都老了,父亲,对不起!”

明远公想了想:“博儿确定,杜——真没有看上你过?”

“是啊,父亲,都是孩儿头热,孩儿那时候的确不懂事,从来都是只按自己的心情做事,没有想过别人会怎样。”

“不能全怪你,是为父没有好好教养你。”

“父亲,事到如今,孩儿怎么还会怪你?要说教养,大哥才让你教了几次?还有二哥,他们还不都行得正立得端?为何孩儿就要学副纨绔模样呢?归根结底,还是孩儿的错。”

“好孩子,你真明白了?”

“明白了。”

明远公热泪盈眶:“为父这下可就放心了。”

他把双手,放在儿子的肩头,父子两四目相对:“父亲老了,直担心没人再照顾你娘。虽然你大哥二哥十分孝顺,可你才是她的亲骨肉,你要是过得不好,你母亲的心就不会舒展,我直十分后悔,当年就不该娶她——”

“父亲,母亲说过,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嫁给你,你别自责了。今后,若是能在母亲身边,我就好好孝顺她,若是去了南海,就定努力建功立业,让母亲为我儿骄傲。”

“好孩子,你明白就好,为父估计是看不到那天了,你祭奠的时候,告诉为父声。”

“父亲,对不起,孩儿明白得太迟了。”

“不迟,不迟,能明白就好。”

第二百五十六章 女人都是水做的

明远公夫人听说老爷和儿子在书房长谈,猜想儿子肯定又闯了什么祸,在屋里坐立不安,派去打听消息的婆子回来,再保证国公爷和七爷没吵架,但好像是哭了。

明远公夫人闻听那里还能坐得住,她惶然地站起来:“难不成闯下的祸事,连国公爷都兜不住了?皇、皇上不会杀了他吧?”

说到最后,已经变了声调,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夫人,夫人莫急,公爷还夸了句七爷,说什么明白就好,绝对不是闯下什么大祸的样子。”

“不,不,不,你们不懂,呜呜”明远公夫人哭起来,“都怪我,都怪我啊——”她捶胸顿足,伤心欲绝。

儿子当年喜欢上了杜家姑娘,甚至下苦功读书习武,连老爷都十分欣喜,说是小儿子是最像他的,比前面两个大的都聪明,天分高。

明明知道儿子的心意,她却鬼迷心窍,给他订下另外门亲事,虽然她和儿媳妇配合,让儿子不得不成了亲,可儿子从那以后,便再也不肯读书,也不练武。

他用自暴自弃,来表达他的不满。

十五年时间,慕容博赢得了京城第纨绔的“美名”,明远公夫人为此掉了无数的眼泪。

明远公最爱这个儿子,他劝过,骂过,甚至还有次动了手,把慕容博打地遍体鳞伤,也没让他有丝毫的改变。

那次之后,明远公就放弃了这个儿子。

明远公是皇上近臣,京城的贵妇,没有不羡慕自己的,可是,明远公夫人这十多年,却从来都没有真正开心过。

儿媳妇也不成器,每次受了委屈,都会到她这里哭诉,她从来也不想想,如何把丈夫笼络住。

味只知道掉眼泪,若是眼泪能有用,她宁愿没黒没夜地哭它三年,只要能挽回儿子的心。

明远公夫人真后悔啊,若不是自己当时念之差,怎会毁了儿子的幸福?

更别说杜家姑娘成了皇后,每次过年过节,宫里宴请外命妇,明远公夫人都心惊胆战,唯恐皇后迁怒,给她难看。

还好,皇后果然有母仪天下的胸襟,从来对她都是和蔼的,但却从来不亲近。

明远公夫人巴不得离皇后远些,以前,她的身边,也有好些个闺蜜,这些年,她闭门不出,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了。

然而,越是了解皇后的好,知道她不仅是有过人的容貌,还有过人的聪慧和能力,明远公夫人就越是后悔。

此刻,她用拳头捶打着脑袋:“博儿,对不起,是为娘害了你啊——”

伺候明远公夫人的婆子吓坏了,见劝解不下,飞跑出去找明远公。

公府上下,没人不知道老公爷对夫人深情厚谊,绝不肯任由夫人这样难过的。

天色已晚,明远公怕回内院,打扰夫人休息,正准备让儿子去休息,他在书房过夜呢,听到外面小厮传报,急忙带了儿子,匆匆来到后院。

“夫人何事惊扰,竟如此悲伤?”明远公问传话的婆子。

“夫人担忧七爷闯下什么祸事。”黑暗里,婆子也看不清慕容博的表情,低着头小声道。

唉,做下人真不容易,不说不行,说了,还不知道这位小爷会怎样发飙。回话的婆子胆战心惊了好会儿,却没听见慕容博吭声,也没有踹自己脚,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明远公夫人听说丈夫和儿子起来看自己,急忙拿毛巾敷了下眼,这时候根本来不及,明远公父子已经进来了。

烛光下,越发显得明远公夫人憔悴孱弱,头顶的白发也清晰可见。

“夫人——”

“母亲,对不起,孩儿让你受苦了。”慕容博哽咽了,他跪下磕头。

这是向自己告别吗?看来,儿子的确是犯下大事了,明远公夫人失声痛哭:“呜呜——,博儿,母亲对不起你——”

“夫人,博儿去南海水军,也是皇上给我透个气,有商量的意思,你要是舍不得,我明天就求求皇上,让他在西山大营就行了,你别这样伤心。”

什么?去南海从军?不是要被杀头啊,明远公夫人抬起泪盈盈的双眼,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丈夫,又看看儿子,他们眼都是对自己的爱惜,毫无悲怆和绝望。

“皇上怎么想起博儿了?真的不是因为出了什么岔子,让他去南海…流放?”

“夫人请放宽心,皇上欣赏他,让他去南海历练,夫人,皇上对水军多重视,你知道的,那里的年轻将校,都是十分出色的。”

“国公爷是说,皇上认为博儿也是出色的?”

“是的。”

“呜呜——”

“你怎么又哭了?”

“我这回是高兴的,你们都别拦着,让我好好哭次,这回之后,我就再也不哭了,我博儿有出息了,呜呜——”

“母亲,对不起!”

明远公夫人这样哭闹,慕容博的妻子也听到了消息,她第反应,也是丈夫捅下了天大的漏子,这回,恐怕是难逃法了,她急忙收拾了下,带着丫鬟婆子赶到婆婆的院子。

夜色寂静,还在大门外,她就听见句:“这会之后,我再也不哭了…”

“呜呜——”后面半句话,七奶奶都来不及听了,捂着脸痛哭失声。

屋里的人好容易安抚下来,外面又传来哭声,父子俩面面相觑。

“博儿,你回去吧,准备几天,皇上的旨意很快就会下来的。”

“是,父亲,母亲,你们多保重。”

慕容博行礼退下,出了门就开始跑,心里把老婆骂个贼死,却拿她没有任何办法——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人家有“哭”这招好办法,慕容博每次都只有举手投降的份儿,女人都是水做的,谁要男人们离不了呢?

皇上的旨意第二天就下来了,明远公亲自带着儿子进宫谢恩,鼎新帝再叮咛慕容博,定好好向那些老兵老将学习:“你可要早点磨砺出来,朕想扩充水军,将领缺口太大了。”

这是有意栽培了,明远公和慕容博感激涕零,拍着胸口再保证会好好努力,这才恭恭敬敬磕头谢恩而去。

皇帝收拢人心的能力,越发臻于化境。

第二百五十七章 气大伤身

赵弘昆还没离京,就听到慕容博去南海的消息。

虽然皇帝对水军十分重视,可慕容博不去冷热适宜的东海,而是被发配到人烟稀少离京遥远的南海,这其肯定有惩罚的意思在里面,赵弘昆越发相信,皇帝对宗室还是有维护之心的,祖父祖母喋喋不休的唠叨,令他越发腻烦。

益王见孙子如此不懂事,也是头疼不已,但这是他嫡长的大孙子,将来要承继自己的衣钵,眼看孙子走在条艰难的道路上,他实在没法坐视不理。

赵弘昆路上有二百护军,又有四十私兵,再加上幕僚、奴仆,可谓浩浩荡荡,人还没到西南,动静就先到了。

戚为雄实在不想在西南待了,他和大哥的裂隙越来越大,可父亲却再要他听大哥的,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可面对要把家族往沟里带的大哥,实在没法苟同。

他曾经在回京述职时,和父亲长谈过,无奈轻度风之后的父亲非常顽固,根本就不听劝,还特别爱生气,句话说得不对,便吹胡子瞪眼睛,把桌子拍得啪啪响,戚为雄真的很无奈,好容易任期将满,他亟不可待想要离开。

戚伯雄却另外个想法,他不想让弟弟离开。

当年父亲动用了关系,才把弟弟调过来辅佐他,戚为雄确实能干,把西南治理地风平浪静。

说起来,西南的风光非常美,放眼望去,山奇水秀,可以说是无处不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