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政局并不太懂,只是听丈夫和长子夸耀,他们在西南如何强大,朝廷惹不起,现在小儿子说的和那些完全不同,她时不知该信哪个。
小儿子的能力,连丈夫都直骄傲不已的,忠勤伯甚至说过,小儿子的心不够大,不然,他们割据西南,另立朝廷都不是梦想。
戚为雄耐心地劝说道:“母亲,孩儿知道父亲的心直很大,可我们适逢盛世,没法开拓那样的霸业的。
孩儿最好的选择,是做个忠臣、能吏,而不是像梁炳辉那样成为历史的罪人。”
“你父亲说过,有你大哥,皇帝不会让你进内阁的,他若不是病了,皇帝也不会让他进的。”
“嗯,孩儿知道。”戚为雄语气里,多少有点遗憾。
“那你还…”
“母亲,当年若没有卫国公等力挽狂澜,或许,现在这片土地上群雄割据,到处都是烽火狼烟。那样的话,孩儿肯定会揭竿而起,成就番霸业。但眼下皇帝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别说孩儿不想做个佞臣,就算是想做,也成不了气候。只能令戚家这几百口人丢了性命,还牵累无数的普通百姓流离失所,忍饥受饿。”
“可是,皇帝竟然派你这样的差事…”
“这个差事,孩儿很喜欢,孩儿想把它做好,母亲,你就别管了。”
忠勤伯夫人只能流着眼泪,遗憾地看着儿子,丈夫现在脑子大不如以前,其余的几个儿子,都远远比不过这个,她连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戚为雄用了半个多月时间,便写成了妥善可行的实施办法。
鼎新帝看到奏章,忍不住拍案叫绝,回宫的路上,不住地庆幸王后给他想出这样个好主意。
不然,将这样少见的英才,逼成自己的对手,那是多么令人可怕的事情。
皇帝下旨让戚为雄为东海和南海两地市舶司的总督察,权利给的不小,事情却很简单,而且,还把他的衙门,建在南海,谁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安排,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除了几个内阁大臣过问了下,便浪花也没翻起个,事情就过去了。
——更多的人,怀疑皇上忌讳戚家,这是明升暗降,架空戚为雄。
第二百六十三章 西疆急报
戚伯雄知道弟弟被派往昊天南疆边陲,还做了主管商务的官员,非常气愤,觉得皇帝是故意断弟弟前程,他派人给戚为雄送信,让弟弟辞去官职,和自己起经营西南,把襄国公彻底赶走。
戚伟雄回信劝他和朝廷合作:“你这样不听朝廷号令,妄想割据方,是把戚家往绝路上送。”
戚伯雄见弟弟如此软弱,十分恼火,两兄弟来二去,谁也说服不了谁,转眼就是两年。
护国公的人早就在西南渗透好了,还帮着襄国公站稳了脚跟,戚伯雄觉得特别窝囊,不明白自己明明稳操胜券,怎么就稀里哗啦又败了下来,他哪里能想到,若不是皇帝不舍得戚为雄这样的能臣,早就下令把戚家锅端了。
两年时间,戚为雄把接近昊天四分之面积的南疆,画出了大致的轮廓图。
大致轮廓图是燕然给的定义,在皇帝眼里,那个地图已臻完美。
戚为雄在图上,仔细地标注了河流、道路、人口、产出、归属,甚至还有如何让它归属昊天的办法。
面对地图,皇帝雄心万丈,他抡圆了胳膊,似乎想把这块美丽的土地,抱在怀里。
两年时间转瞬即逝,但昊天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东海和南海开埠通商,来自南洋和西洋的大船,每天都有成百上千地停靠在岸边,运走昊天出产的茶叶、丝绸、瓷器、白糖、棉布,运来世界各地的奇珍异宝,还有大量的白银、黄金。
昊天的百姓,很多人家也能穿得起丝绸,逢年过节,也用茶叶招待客人,同时,北疆和西疆那边,每年也有大量的茶叶、布匹、粮食、马匹、牛羊交易,昊天不仅军队的战马充裕,连耕种土地都偶然能看到骡马的身影。
昊天朝的发达程度,达到了个从来未有的高度,而且,所有的臣民都坚信,随着日月更替,生活会越来越好。
赵弘琛虽然特别骄傲,但对军校建设却从未放松。
最早建起来的军官学校有三座,个叫第将军学校,是为军队培养高级别人才的。学员全部来自军队,是有定化基础,有指挥和训练士兵经验的优秀人才,由明远公担任第副校长,杜仲德任训导主任,教员是京西大营像**、常宽这样武艺出众的青年将校担任。
第二座学校,叫昊天第军官学校,学员是军队里的低级年轻军官,在半年的时间里,学习如何指挥和训练士兵,还有些基础的排兵布阵、侦查课程。
第三座学校,叫昊天第士官学校,专门针对军队里优秀的年轻士兵,他们学习半年之后,便会提拔为军队的基层军官,学习的课程比军官学校略微浅显些。
燕然之所以把学制设定为半年,主要是为了尽快将军队都聚拢在皇帝的手里,她还打算在五年之后,开始轮训制度,让毕业的学员再回学校深造。
为了让学员能够学以致用,将军学校的学生,定期到军官学校当教官,儿军官学校的学员,则要到士官学校来带兵,这样,他们在学习,能够及时发现自己学习上的缺陷和问题,还能使自己的能力得到提升。
每期学生进校,皇帝都要亲自去讲话,有时,他兴致来了,还去去检阅学员的学习成果。
燕然和父亲确定的思想教育内容,其有两条最为关键,第:为昊天皇朝而战,第二:切行动听指挥。
为了让学员树立荣誉感,归属感,学校正对大门的地方,竖起个巨大的英雄纪念碑。
皇帝亲自指着大理石碑,告诉学员:“知道它是吗?这是为你们而立的,但朕为何不把你们的名字,刻到上面呢?
是不到时候,第二,并不是所有人的名字,都有资格刻在这上面。
只有为了昊天朝廷,为了千千万万的百姓,奋勇杀敌,英勇牺牲的学员,名字才能刻在这上面。”
**趁机带领大家喊口号:“为了昊天朝廷,为了父母百姓,奋勇杀敌,争立大功!”
学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刚开始喊地还不够有气势,鼎新帝微微蹙眉,挥舞着拳头:“不够,你们若是没有这样的血性,没有想要为朝廷立功,为父母妻儿挣份荣耀,就不配站在这里,不配做第皇家军学的学员。”
所有的学员心里的那种期望都被激发了起来,再喊口号时,学员的声音,便带着令人心血澎拜的激昂。
所有的学员,因为觉得自己是皇帝的门生,都有股高人等的骄傲,他们在训练和学习,也带了种不到最好,决不罢休的气势,皇帝每次去学校回来,心情都久久难以平静。
他感动了那些学员,那些学员同样,也在感动着他。
“皇后,你是怎么想到这样的方法的?”
“这还不好想吗?臣妾的父亲和兄长,自小读圣贤之书,每天讲忠孝,就成了大忠臣,臣妾便想着,把这办法拿出来用用。”
“果然,果然,皇后家,都是忠臣。”
幸好燕然给皇帝出了这样的主意,不然,在接下来的场动乱,昊天朝还真难应付过去呢。
这年的冬天,雪下得特别大,也特别多,好些地方都因为有房屋被压塌,使人畜受伤的奏报,幸好朝廷和百姓都比以前富裕,还不至于动乱。
但在西疆的护国公,却百里加急,送来奏报:西疆域外,出现很多军队。
原来,西疆外面有六七百里的草场,然后便是个大沙漠,这几年西疆开关贸易,沙漠那边的人,也牵着骆驼,千里迢迢地过来交易。
昊天人这时才知道,世界原来那样大,西疆外面的沙漠,并不是天边。
来做生意的胡人,也才知道原来有个国家叫昊天,十分美丽富裕,而且特别聪明能干,竟然能做出那样美丽的衣服和瓷器,还培育出能产茶叶的大树。
护国公的奏报里说,胡人那边发生了很大的灾害,因为沙漠竟然也破天荒下了雪,他们竟然集体迁徙过来。
“那些胡人有五六万之多,非常彪悍凶残,烧杀掳掠,无恶不作,鞑子亦不能敌,微臣估计,昊天和这些胡人,迟早战,西疆守军,数量有限,臣请朝廷,速发援军…”
第二百六十四章 收拾
因为和平日久,朝廷屯军并不多,还好这两年的军校毕业生分配到各大军区,使得军队面貌为之新,不然,情况更令人忧心。
皇帝考虑再三,决定从西南调军。
当年卫国公的部分京西大营的兵力,悄悄潜入了西南,协助襄国公,如今又有军校毕业的军官补充其,战斗力十分强劲。
为了防止调走京西军,戚伯雄支独大,出现动乱,皇帝还命令戚伯雄出兵五万。
戚伯雄哪里肯答应?他觉得,就算西南有襄国公捣乱,他在这里经营多年,皇帝派兵想要打进来,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戚为雄自从接到皇帝要他绘制地图的旨意,便直悄悄探查,从域外通到西南的道路。
他直密切关注着朝廷的局势,分析再三,觉得肯定会让西南出兵的,他安排好公事,给下属说是进山打猎去了,其实,是从乘了快船,然后再换马,去了西南。
昊天的西南,出产种个头不大的马匹,虽然其貌不扬,但善于行走山道,而且耐力特别好,饶是这样,戚为雄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到了戚伯雄的辕门时,马也累得口吐白沫。
戚伯雄听说弟弟赶到,十分高兴,亲自出门迎接。
戚为雄连盥洗的功夫都不敢有,便说明了来意。
戚伯雄听就炸了:“什么?遵从圣旨,调兵西疆?不行,这些人马,是父亲留下保命的家底,我不能就这样拱手让出。”
戚为雄苦口婆心地劝说:“好大哥,你也不想想,父亲生,朝廷处在怎样的境况里?朝廷现在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灭了咱们这点儿人马,还不是小菜碟吗?
以前,就算咱们诚心诚意将手的权利让出去,皇上也原谅了大哥的过错,可那些御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皇上多多少少会有些惩罚的。
小弟怕大哥受不了那个打击,直没有说过什么,现在朝廷遇到了难处,大哥若能毫不犹豫地伸出援助之手,皇帝感念你的功劳,过去的事情,还不笔勾销了?”
戚伯雄伸手就要打戚为雄:“你胡说什么?皇帝若是灭我,就是小菜碟,他早就灭了,不用等到今天。”
“好哥哥,皇帝爱民如子,不愿意多起波澜,你不要会错了意。”
“我如今就是会错了意,让他派兵来镇压呀,来呀!”
“大哥,你冷静想想。”
“想两想,我也决不出兵卒!”不等戚为雄再说什么,戚伯雄便甩袖子走了出去,“来人,伺候七爷梳洗。”
戚为雄身功夫,戚伯雄派这几个人,怎样也看不住他,但他还是不愿意和哥哥翻脸,希望能说服大哥。
因为离圣旨给定的期限,还有天,戚为雄盥洗之后,便睡了,却没想到,他等的,有人等不得。
第二天早上,太阳的光辉刚刚照到山头,军营也才蒙蒙亮,戚伯雄觉觉出不对劲来。
按说,军士都该操练起来了,他怎么没听见喊号子的声音?
“大帅,大帅!”门外传来急切地叫喊。
戚伯雄披衣起来:“什么事?”
报信的哨兵进来就扑倒在地:“大帅,士兵哗变!”
似乎是道惊雷在耳边炸响,戚伯雄大惊失色:“什么?再说遍。”
哨兵重复道:“外围的士兵昨夜悄悄包围了军营!”
“反了他们,来人!”
几个贴身侍从跑上来,七手脚帮戚伯雄穿上铠甲。
戚为雄听到消息,已经走过来了,士兵刚通报:“七爷到——”
戚伯雄就立刻连声道:“有请!有请!”
戚为雄进来,他虽然直做职,但却比戚伯雄神态要淡定,他问报信的士兵:“那些士兵,有没说为何哗变?”
“他们要去西疆杀鞑子。”
戚为雄很奇怪地皱起眉头:“哦?他们怎么知道的消息?这到底是些什么人?”
“七爷,这些人,有部分是襄国公的人,去年让大帅收编的,还有些是民壮。”
民壮全都是当地人,其实是戚伯雄的正规兵,他们几乎目不识丁,只要给吃饭,就肯为你卖命,怎么会哗变呢?
“走,看看去!”戚伯雄已经恢复了冷静,带头往外走。
又有哨兵跑过来:“报——”
“讲!”
“大帅,襄国公带人过来,那些哗变的士兵和他们合在起了。”
这是最坏的情况,戚伯雄很奇怪:“襄国公不是住在二百里外吗?昨晚潜入,怎么会毫无声息?”
戚为雄低声提醒兄长:“咱们这边有人被策反了。”
“叛徒,不要让我抓住了!”戚伯雄骂了声,已经有士兵牵了马过来,戚伯雄和戚为雄兄弟匆匆上马,到了辕门。
外面,大队人马,围住了帅帐,辕门口列着队方队,数千人马,居然没有丝嘈杂,个个面容整肃,手里举着管火铳,戚为雄大吃惊,虽然对头打着襄国公的旗号,但他确定,这绝不是襄国公的人。
方队打头的个,轻轻推了推头上的护额。
“郑芳!”戚伯雄兄弟起倒吸口冷气,他什么时候来的?
“戚大帅,小弟奉旨来接你部人马,增援西疆,你,准备好了吗?”
戚伯雄昨晚还放话,皇帝不能把他怎么样,今天就让人给包了饺子,此刻,巨大的震撼,让他时话都不会说了。
戚为雄暗暗庆幸,自己带了面具,不然,个擅离职守的罪过跑不了。
他轻轻给哥哥提示:“别反抗,顺着来!”
戚伯雄虽然比郑芳要大十来岁,但他早就听过这位的威名,据说,郑芳力大无穷,武艺高强,曾在西疆徒手打死过两只狼。
真正让戚伯雄害怕的,是郑芳下手特别狠,有回他回家路上,碰上个小混混调戏妇女,郑芳个巴掌,竟把那小混混打地脑浆迸溅。
有段时间,京城妇女吓唬哭闹的孩子,都是这样说的:“郑大将军来了。”
戚为雄却盯着郑芳带的士兵手的火铳发呆,这可是比弓箭更可怕的武器,哥哥手下的西南兵,再利落敏捷、善于攀援,也躲不开火器的扫射。
“大哥,说话,顺着!”戚为雄再次低声提醒。
戚伯雄猛然清醒,他大声地打了个哈哈:“郑将军别来无恙?小弟不才,已经整好了兵士,这就交给你带走!”
“呵呵,皇上还有密旨给戚大帅!”
戚伯雄略微犹豫,看到弟弟已经下了马,也赶紧下来,跪倒在地。
“戚大帅,皇上让你亲自带兵去西疆。”
“不可能——”戚伯雄忍不住大声叫喊起来。
“你想抗旨吗?”郑芳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来的威严,似乎有股排山倒海的压力,,让戚伯雄的腰瞬间垮了下来。
“微臣,微臣…”他微臣了好几遍,也没说出遵旨两个字,戚伯雄知道,只要离开了西南,他的这个老窝,立刻就会换了主人,而那些军队,也不见得自己能控制在手。
郑芳抬起手里的火铳,对准了戚伯雄。
“微臣遵旨!”这声回答,可真利落,生死面前,戚伯雄再也骄狂不起来。
跪在后面的戚为雄心如刀割,他要是早来天就好了,不,他不是来得晚了,是大哥醒悟得晚了,是他的爹爹执迷不悟,给孩子指了条不归路啊。
郑芳的眼光,定定看了看戚为雄,但却始终没有说什么。
皇帝密旨,密切关注戚为雄,发现他若是有丝反抗,当场格杀。
但从头至尾,戚为雄都特别乖顺,他是不是按皇上的第二个密令执行,装糊涂放了此人呢?他对混在戚伯雄卫兵里的个手下使了个眼色,然后,命人押着戚伯雄,取了元帅大印和领兵的信符。
郑芳将戚伯雄的人马打乱重新编队,指定了新的军官,然后便要准备北上了。
戚为雄见没人注意自己,悄悄换了身奴仆穿的衣服,然后戴了假发,打扮成打扫的粗使仆人,悄悄溜了出去。
盯梢他的人,早就沿路布置好了,戚为雄只要有丝反抗之心,今天便会命丧当场。
但他却乖乖地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了,几天之后,便出现在南疆的海湾,他装得跟没事人样,盯着他的人,也只是给皇帝打了个报告,并没有多做什么。
忠勤伯前不久又犯了次风,现在瘫痪在床,人事不知,忠勤伯夫人听到长子居然听从皇帝调遣,出了西南,气得捶胸跺足:“败家子,败家子,老爷子辈子的心血,就这样完了。”
想到戚伯雄在西南,掌控了戚家九成九的资产,忠勤伯夫人就更加心疼,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伺候的丫鬟婆子似乎在惊慌叫喊,她却怎样也听不清,什么都看不见了。
忠勤伯夫人这闭眼,就再也没有睁开过,第二天忠勤伯府的门前,就挂起了白幡。
戚家在南方做生意的两个儿子匆匆往回返,戚为雄也上了折子,要求丁忧。
戚家这颗钉子,皇帝就这样拔了出来。
可是另颗,并没有被注意的钉子,这会儿却狠狠刺了皇帝的心,给昊天朝带来了灭顶之灾。
第二百六十五章 风云
戚伯雄接到母亲过世的讣告,难过地哭起来,他离开西南,就和军队分开,被上了脚镣手铐,押解到了个不知名的山沟里,山沟有小片地,种了菜和麦子,还有条小溪,溪水清浅,但能看到指头长的游鱼在里面来回游动,看押的人去了他的脚镣手铐,给他了铁锨锄头:“这些年你民脂民膏,享用不尽,现在也该活动活动,去去身上这些肥肉了。
几天后,看押的人换了,全都成了哑巴,只知道干农活儿,偶尔和戚伯雄交流,也就是打着手势,教他如何种地而已,戚伯雄虽然平日里也练武,但从没想到和种庄稼完全两回事儿,枯燥乏味、没有任何娱乐,没完没了的干活-吃饭-干活-睡觉,让他心神俱疲。
戚伯雄个月都没熬过去,就想要逃跑,晚上,山沟里片平静,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唧唧啾啾叫个不停,他悄悄走出干活的农庄,爬上座山峰,看到的是黑黝黝深不见底的悬崖。
他换了个方向,才开始走,就被抓了回去。
那几个哑巴打起人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怜惜,戚伯雄全身上下,没有块好肉,但哑巴们依然逼着他干活。
生不如死地日子,让他甚至有些后悔去逃跑,不然每日劳作之后,可以安静地享用新鲜的蔬菜、充满麦香的面食,做饭的哑巴还从溪水捞了小鱼炖汤,没想到貌不出众的小鱼儿,熬出的汤却滋味鲜美无以复加。
到了这种境地,戚伯雄的本性才彻底显露,才逃跑了次,就再也不敢尝试,日出日落,他每天勤勤恳恳地耕种土地,冬季,哑巴还教他用竹子编筐、席子等生活和生产用品,没想到他人不怎样,手还听灵巧,很快就学得像模像样。
皇帝面对戚为雄请求丁忧的折子,犹豫了下,便批了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