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里暗里使过多少次小性子,季长风始终都没让她闹到正宫娘娘的面前,这就是他保护秦凉的方式。

  那些个嚣张的小三都明目张胆地闹到了正室的面前,不过就是仗着那个男人爱她罢了,不然那些小三哪来的底气?谁给她的胆子?

  商场上,那么多年跌爬滚打下来,那么多年的隐忍,不过也就是为了一件事,那么多年下来,他也曾输过,败过,但他从未怕过。

  即使输了,大不了,就是一切推翻,从头再来不是么?

  但当他发现秦凉嫁给自己的真正原因的时候,他却怕了,怕秦凉发现其实他跟白墨没那么像,怕秦凉离开,怕秦凉走。

  他更怕,如果这场仗自己输了,会连带着秦凉一起输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那么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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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邹铭抵不过秦凉的电话攻势,还是偷偷带着秦凉去商场买礼物了。尽管邹铭是季长风一手带出来了,也抵不住秦凉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只能吩咐保镖开着车跟在身后。

  秦凉几乎绕了大半个商场也不知道自己要买什么,路过内衣店的时候,脸色一红,脑海里响起辛琪曾跟她说过的:“女仆透视装!男人的最爱!”

  干咳了一声,吩咐邹铭去商厦的门口等她,邹铭不想走太远,淡淡扫了里面琳琅满目的内衣,一动不动站在内衣店门口:“我们在这儿等你。”

  服务员都笑的一脸暧昧的望着他们,秦凉更是无语,小声说道:“你看,她们误会了。”

  邹铭常年的冰山脸上居然染上一抹晕红,终于还是走到商厦的另一边去等她。

  “这款是今年新到款,系带款,我想您先生会很喜欢的,虽然他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

  秦凉原先红了脸,听到后半句立时一怔,笑着解释:“他不是我先生。”

  服务员尴尬的笑了两声,此时,秦凉电话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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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凉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号码有一瞬间的失神,深深吸了口气才接起:“什么事?”

  白墨低笑着调侃道:“怎么?接个电话这么紧张?”

  秦凉不耐的蹙了蹙眉,冷冷的回:“什么事?”

  白墨倒是不急,仿佛几年没见的老朋友那样问她:“凉凉,这几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秦凉被气笑了,嗤了声,说道:“没有。”

  “你撒谎。”白墨的语气很笃定。

  秦凉突然有些烦,不耐的说:“有话快说!”

  电话那头重重的叹了声气,然后说:“这五年,我很想你。”

  秦凉一愣,冷笑着掏了掏耳朵,说:“白墨,你有意思么?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还是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会傻傻在原地一直等你走回来?你做梦么?”

  白墨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你下来,我在门口等你,黑色奔驰090*。”

  秦凉低咒一句:“神经病。”便想挂了电话。

  又听他说道:“下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不想去,白墨,五年的时间什么都变了,我们回不去了。”

  我们回不去了……

  终于,说出来了。

  这句话,她想了很多遍,却始终没对白墨说,现在心里却舒坦多了,这就是她那段热血的青春,那场轰动的恋爱的结局。

  “要让我上去抓你?还是你自己走下来,自己选。”

  **

  秦凉气冲冲的坐上副驾驶,重重的甩上车门,没好气道:“这几年混的真是人模狗样的啊,当医生这么赚钱?没少收红包吧?”

  白墨也不气,淡淡一笑气定神闲的启动车子。

  “国外驾照在这儿能通用?”

  白墨扫了她一眼:“没用。”

  “那你哪儿来的驾照?”

  白墨淡笑着说:“没驾照。”

  秦凉顿时脸色一黑,猛力的拍打着车窗,大骂道:“我要下车!我真是疯了才会上你的车!!”

  白墨径自把着方向盘,没有理她。

  秦凉气急,伸手去掰他的方向盘,白墨这才脸色一沉,说:“你使劲儿掰吧,我们两死一起也挺好。”

  秦凉一怔,这才停下来。

  白墨双眸微闪,继续说:“正好,不知道季长风如果看到你死在我车上……”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后半程,秦凉没有再说话,低着头,一路都很乖。

  **

  邹铭握着电话,手心攥出了一层薄汗,努力克制着声调:“夫人,不见了。”

  季长风脸色一沉,瞳孔立时剧烈收缩着:“什么意思?”

  邹铭无奈只得把刚刚的事情一字不漏的描述给季长风,他跟保镖在二层的楼梯转角处等了很久,都没见秦凉走出来。

  走进店里才发现,店里还有楼梯可以直达一楼。服务员说秦凉接了个电话就往一楼走了。

  “谁允许她出门的。”季长风冷声问道。

  邹铭叹了口气:“抱歉,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嗯~下一章就知道白墨当年离开的原因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善茬~

  坚守季公子。

  关于季公子的话,我想那啥一下

  也许是这几张太宠秦凉了,后面大概就开虐了~

  季公子也不是什么暗系的男主,这是宠文,后面大概是全文的高氵朝~

  暗系的男主只有江昊一人嗯~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车子停下的地方是一片陵园,白墨回身拿过后座的菊花,又迅速的绕过车头替秦凉开门,秦凉却只坐着不动,双眸直直的盯着前方。

  白墨一手捧着菊花,一手撑着车门,俯□子解她的安全带,低声说道:“要我抱你下来?”秦凉横了他一眼,“啪嗒”一声解开安全带,一掌推开他,径自往前走去。

  白墨只笑着摇了摇头,紧跟了上去。

  拾着玉石台阶而上,秦凉故意走缓了两步,换白墨走在前头,秦凉跟在后头。

  终于,秦凉看清楚了白墨身前的石碑:慈父白启林之墓。

  秦凉大脑轰的一片空白,怎么也没想到,白启林已经过世了,更意外的是,白启林的隔壁是白墨母亲颜素洁的石碑。

  白墨用手拭了拭碑上的灰,他的声音有些飘渺:“五年前出的车祸。我爸为了躲避对面的货车,就生生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秦凉怔在原地,良久才问道:“你妈妈也在车里?”

  白墨抬手将她额际的碎发撂到耳后,淡淡地摇了摇头说:“不在,勘察现场的警察是我爸队里的同事,他当时的表情很尴尬,看见我妈有些不好意思,我妈急着问了好几句,他队里的同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开口,最后我妈看着他们从我爸车里救出一个女的,跟我爸关系比较好的一位叔叔说,是爸爸死死的护着她,那位阿姨活着,可我爸却死了。”

  秦凉看着遍地的陵墓,突然有些感慨生死两茫茫,低声问:“这就是你离开的原因?”

  白墨轻轻笑了一声说:“就在我爸的葬礼上,我妈当着所有人的面,我爸的领导还有我爸的一些老战友和同事,她告诉我她不是我妈妈,我的亲生妈妈是趟在医院那位阿姨,然后她举着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任凭我怎么求她,她都不肯要我了,她说看见我就烦,烦了我十几年,她终于要解脱了。所有人都帮忙拦着劝着,可她还是决绝的扣下了扳机。那晚,我在医院坐了一整夜,妈妈死了。就连那位陌生的阿姨,医生说她也许再也醒不过来了。”

  秦凉静静的听他说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白墨突然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说道:“那时候我以为我是再也没法给你幸福了,对不起。”

  秦凉头枕在他的肩上,没有说话。

  “我以为我放手放的很轻松,原先走的时候就没打算回来了,五年了,我以为熬过五年,我可以少爱你一点,可在婚礼上看见你的那刻,我才知道我错过了什么。你不用急着告诉我我们回不去了。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总是梦见你,梦见你过的很不好,心里便疼的难受,现在看到你过的不错,我又嫉妒又开心。”

  秦凉听着听着眼眶便湿润了,吸了吸鼻子却始终没有动。

  白墨又紧了紧她,“凉凉,你有没有想过我?”

  风起,四周树叶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背后突起一阵寒意。

  良久,她才开口:“想过。”

  突然,陵园的入口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白墨几乎一眼就看到来人,秦凉回过头,身子僵硬的靠在他怀里。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笔挺的身姿,俊挺的脸庞,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没有一丝弧度,脸色铁青。

  他身上那件黑色衬衫是她早上熨好的,紧紧裹着他结实的身材,正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

  季长风站在离他们两米处,冲白墨微微颔首,话却是对秦凉说的,声音却没了温度:“过来。”

  其实,秦凉不知道,那时站在她面前完美的看不出一丝破绽的季长风,他心里有多怕。他甚至都没勇气看她一眼,生怕从她眼底看出一丝一毫的离意。

  秦凉尴尬的推开白墨,可是脚却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怎么都挪不开脚步。

  季长风彻底寒了脸:“嗯?”

  声音低沉而又冰冷,仿佛下一秒就会过来抓她。

  秦凉咬了咬唇,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还差一步,秦凉刚刚才停下步子就被季长风一把拉进了怀里。

  她硬生生的撞上了他坚实的胸膛,疼的呲牙咧嘴起来,但身子却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道牢牢的按在怀里。

  “白医生,麻烦下次带走我的人的时候提前打一声招呼,喔,不对,我希望没有下一次了。”

  白墨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这几年,凉凉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都怪我以前太宠着她了。”

  季长风一手搭在秦凉的肩上,指尖拨弄着她的长发,轻描淡写的说道:“刚结婚那会儿倒听话,只是这几个月被我惯的有些无法无天了。对了白医生,你手机怎么没开,院长找你找疯了,有位病人似乎情况不太好。”

  白墨脸色微僵愣在原地。

  **

  秦凉跟在季长风的身后,刚要上车,车门就被人重重的甩上,“坐后面那辆。”

  听着他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秦凉忍不住抖了抖。邹铭恭敬的低着头冲她说道:“夫人,这边。”

  听到那句“想过。”季长风刻意放缓了脚步,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冲过去掐死她。

  两人的身影虽然被树木遮了大半,但还是能看清两人相拥的背影。他只知道现在,她如果在他身边,他会掐死她。

  一直到家的时候,秦凉都只是悄悄的跟在他身后,小心的屏气凝神,不敢大力地的呼吸。

  秦凉一手提着刚刚逛街买的情*趣内衣,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去拽他,被季长风巧妙的避过,秦凉不死心,继续伸手去抓他,季长风反应很快,连衣角都没让她碰到。

  秦凉毫不气馁,继续。

  季长风疾步走进书房,“啪”重重把门锁上,秦凉对着冰凉的门板撇了撇嘴。

  一呆,便是几个小时都没有出来。

  秦凉做好了晚饭,敲了几次门,他都没有开门,最后一次,门里传来一声“滚。”她有些生气,突然想起两人以前有一次吵架的时候约定过,“再生气的时候也不能用滚这个字眼。”可见这次他不是闹着玩的,不是她随便哄两句就能和好的。

  书房内的季长风也并不好受,浑身冒着冷汗。

  接到邹铭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开会,之后又忙着找人,饭也没吃一口,他原先胃就不太好,其实,刚刚秦凉如果细心一点便会发现,季长风额头的冷汗。

  偌大的书房,窗帘拉的紧实,漏不进一丝微光,房内只亮着一盏晕黄的壁灯,季长风高大的身躯蜷缩在床上,长腿曲着,黑色衬衫有些凌乱,扣子已经解到第三颗,露出小麦色结实的胸膛,俊逸的侧脸埋在松软的枕里,额际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秦凉洗完澡出来,穿着睡衣站在书房对着锁研究了很久,突然想到季长风好像放了一把备用钥匙在卧房,翻箱倒柜找了一会儿才找到那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