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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两人没有□,叫尔等腐女情何以堪!

我这边意淫得正开心,任寒走到门口却又突然折身,抱胸嗔笑:“哦,对了,白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我心里咯噔一声响,硬生生地从美妙幻想中回到悲催的现实,吞了吞口水,才道:“那个…钱的话,”我支支吾吾,干脆将计就计,直扑到老大办公桌上就开始哀嚎:“老大,你看到了吧?那个苹果笔记本我还差一万块钱,老板今天下午就逼上门了,呜呜,你作为上司怎么也得帮我一把吧?”

我闪烁着希望之光盯住老大,良久,老大才晃神道:“钱?钱不是小寒已经帮你垫上了?”

我顿了顿,以为自己听错。

“什么?”

老大撑下巴:“刚才代理商就来过了,小寒见你不在,已经把钱付给别人了。”

我震惊,机械转头盯住站在门口、依旧一副悠然自得的任大副总,这是什么状况?也就是说,我间接欠了任寒一万元?

借猪借狗也不想借他的钱,可偏偏——

“那任总,你刚刚说我忘了什么事?”不是给钱的事,我和你还能有什么瓜葛?

任寒听了这话傲娇挑眉,“刚才你们老大说,要我引荐你去拜访张局长,凑巧我下午要过去,一起吧。”说罢,任寒又念起什么地抖抖面皮,轻飘飘道:“顺便…再讨论讨论还钱的细节。”

“…”

我预感,遇见了黄世仁。

妈妈呀,我不想当白毛女。

第七章

当一个男人无缘无故、积极主动地借钱给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

A.男人想用钱表示诚意,以此感动女人,在女人最无助的时候,默默实施援手,然后趁虚而入。(参考《蜗居》里的宋思明和海藻)

B.男人想用钱压死女人,以此让她被迫用身体还债。(参考《白毛女》里的喜儿和黄世仁)

C.男人用利滚利,然后逼迫女人卖身为自己赚钱。(参考《一个□的自述》的老板和头牌)

D.这个男人脑子有病。(可参考《精神病院病人病史》)

在和任寒任大副总一起去拜访张局长的路上,我坐在他的宝马车上,望着身旁认真开车的美男,沉思。

ABCD四个选项似乎都不太符合实情,我实在摸不透任大副总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前一秒还在逼着我付款的任寒,后一秒又主动替我还了钱。于是,在良久的内心挣扎后,我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戳手指道,“那个…任副总,欠你的一万块钱我保证半年内还清。”

听了这话,本在开车的任寒斜眼睥睨,叹息说:“不着急,你慢慢还。”

我默了默,似乎有点明白任寒的用心了。

会不会是,这位每月底薪都四万的帅哥原本认为一万块对于我们这些小职员也只是小CASE,所以才逼着我打款。结果当他幡然醒悟,我一个月加了稿费底薪和奖金也只有2000元人民币的时候,终于良心发现,先替我还了钱,此时此刻,更是温言劝慰,一万块钱对他而言只是一件高级衬衫加一顿便饭,所以不用着急,小朋友你可以慢慢还。

“真的?”我闪着星星眼,恨不得尾巴摇啊摇。其实,任寒并不是人如其名,那么冷漠残忍,也并不是只会勾搭美女的败家子,他是有钱的好银啊好银。

可就在我准备滔滔不绝,赞扬一番恩人的时候,任寒又说:“当然是真的,我已经通知财务部,以后你每月的工资直接划1500到我账上,直到十个月还清。”

“…”所以说,我还是低估了任副总的能力。

这就是老板,这就是上司,你永远斗不过,且时时刻刻压榨着你,你还不得不对着他摇尾巴的人。

“好像没对吧?1500一个月,十个月不是一万五?”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任寒你小学数学一定没毕业,凭什么活活多赚我五千元人民币?那可是我的,鲜血淋漓的银子啊,你敢拿吗?你能拿吗?!

可谁料,任寒闻言,却只淡淡勾了勾唇,目不斜视地再次宣布:“那五千是利息,或者…白凝你觉得少了?”

“…”

“任总,你知道我一个月的工资总共多少钱吗?”

“知道,两千左右吧。剩下五百还不够?我记得公司中午包餐的,难道你很能吃?嗯?”

“…任总,那五千你省着点花。”

我诅咒你,拿着这五千元全部去买润滑剂和消炎药,然后统统抹在你那惨不忍睹、被人操了又操的烂菊花上。

因为受到非人的压榨,导致我整个采访过程中,都心不在焉。

五百元人民币,也就意味着我整整十个月不能买新衣服,不能买新皮鞋,还有原本计划的海南之旅,朋友聚会…统统都要取消。虽然住在家里,水费电费伙食费都不用操心,但是每个月象征性的三百元生活费一交出去,我基本就月光了。而更恐怖的是,这样的生活我要整整持续十个月。

我有些…措手无策了。

“所以说,我们交通部门会加大力度,严查酒后驾驶,特别是对各大酒店、餐馆必经的路线,实施强有力的督察。”

张局长一席激扬壮志的话结束了整个采访,我望着任寒和张局长嘘寒问暖地握手闲聊,心里一阵阵恶寒。这就是所谓的交际,每天在办公室摆着一张臭脸的任寒,也可以在张局长面前笑得花枝乱坠,真是让我无语问青天。

我收拾好录音笔、材料,两人的攀谈还在继续。

“喲,都这么晚了,小寒,这样好了,我请你和你们这位美女一起去吃顿饭。”

“不,应该是我请张局长才对,今天请您帮了大忙。”

“什么话,私下里我和令尊也是十几年的交情了,走走,最近刚发现家私房菜还不错,咱们叔侄好好喝上两杯。”

“真的不用,我开了车来。”

“嗨,在张叔叔面前还推辞什么,喝两盅,没事。”

(O_O)?

瞬间,我嘴角抽搐,站在原地不能自已。刚才那个慷慨激昂说要严查酒后驾驶的张局长摇身一变成为关爱小辈的张叔叔,酒桌上频频举杯,大赞“感情深,一口闷”,让我不得不叹一句:

菊长,不容易啊!

你的心思我终于明白了,你是不是想灌倒我,然后趁着我不省人事把我带到某某宾馆,然后再…再趁着我睡着,把我往车里一扔,和任寒去宾馆甜甜蜜蜜一晚上。这样明天早上起来,我还可以当证人,证明你昨晚因为工作应酬了一个晚上,没有和任何人去鬼混,但实际上,你却和任寒又有了次难得的私聚。

真是天衣无缝啊——

可有句话怎么说?天算不如人算。

我还没倒下,有人先倒下了。

这个人不是菊长,也不是陪酒的局长司机,而是在圈内享有“千杯不倒,万杯不醉”美誉的任寒。

这边张菊长也醉得不清,大着舌头看任寒侄子栽倒,奇怪地晃头道:“咦,你,你小子怎么先睡了?起来,再喝!上次在你家,你家老头子把我灌得七荤八素,害得老子回去跪了一晚上搓衣板,连儿媳妇都笑话我。老子…老子今天专门请你吃饭,就,就是要报仇,你,你说你小子脱衣舞都没跳,怎么就…醉了?”

酒桌上还清醒的两个人:我和局长司机,面面相觑。

司机听菊长越说越不像话,尴尬笑道:“要不…我先送局长回家,再来接你和任总。”

我扯面皮,“不用,我自己送任总回去吧。”

司机挠头,看样子也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吧,来之前局长有交代,说今晚吃饭要帮着老朋友套套话,看任总心里怎么想的,怎么老大不小也不结婚。还吩咐我完了一定不让任总开车,送你们俩回去。又说自己打的回去。结果你看现在…”

我泪流满面,菊长,你真是好菊长。刚才我误会你了,还以为你纵容任寒酒后驾车,或者酒后乱性。

一番稀里糊涂的感动后,我再三保证一定把任寒安全送回家,才帮着司机拖着烂泥般地菊长上了车。待车子开远,我才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问题:

——貌似饭钱还没有付。

——更更严重的是,我身无分文。

——刷卡?NO,NO,我的银行卡也已经被苹果笔记本压榨干净了。

——信用卡,还没来得及办…

——生平第一次,我体会到了吃霸王餐的痛苦。

回到包间,望着一桌零零散散的菜肴,和一只醉得东倒西歪的傲娇受,我彻底泪奔了。

耶稣大叔,难道你哪一天不给我出点难题,心里就不舒坦吗?

这种时候,办法只剩下一个。

搜身!

念及此,我邪恶□地看向了那只醉得不省人事的傲娇受,奸诈地笑出了声。上帝请保佑,任寒身上一定有好多好多的现金。

第八章

有句老话说,喝酒脸红的人能喝。

其实这句话也有些科学道理,即人喝了酒后脸红,酒精就从体内散发出来了,所以能喝。但此刻,任寒的一张俊脸白白净净,一点晕红、呕吐都没有。

根据本大小姐多年来的酒场经验,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他没醉;二、他在装醉。显然,任大副总是两种可能都占全了。精明如他,肯定是在和菊长吃饭前,就猜到了对方的心思,于是干脆在“酒后吐真言”之前,帅气地倒下了。

现在还不肯醒的原意,大抵也是想试探我一番。我琢磨着,既然领导给了考验我的机会,我作为尽职尽责的小员工,自然也要好好表现一下。于是不拆穿地装傻,自言自语道:

“任总还好吧?”

没有回应。

“任总,你家在哪啊?我送你回去。”

还是没有回应。

“任总,那个…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买单,只有翻你的皮包了。”

这次,任寒傲娇受紧闭的眼睑微乎其微地颤了颤,我忍着笑出声的欲望,开始搜身。傲娇受,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吧?哇咔咔,老娘我今天不把你剥光誓不姓白!

搜身正式开始。

外套,扔掉!

领带,扯掉!

衬衫,甩掉!

我就不信你不醒,哦活活~

就在我无限意淫,魔爪还来不及伸向任寒西装里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响起,打断了我的美梦。

“gong sa ma ni ga,han ji ba yi so

a ba gong,ou ma gong,ai gi gong

a ba gong mu,du du ne…”

如果允许,请乌鸦痛快地从我头顶华丽丽地飞过吧。

任寒这么大个老~男~人~手机铃声竟然是卡哇伊的三只小熊??

啊啊,子啊,你把我一起带走吧!

一时间,我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得。偏偏任寒还在装醉,就是不肯起来,手机铃声还在继续折磨我。

“a ba gong mu,du du ne…”

这个打电话的人,也不知道哪来的毅力,一遍又一遍,纵使没人接听,依旧执着地等待着。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得用手指戳了戳任寒,“任总,电话——”

对方纹丝不动,继续趴着装尸体。

一个装醉不想接,一个执着打电话就是要找到任寒,我嘴角抽搐,几乎已经能猜到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了。一群莺莺燕燕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所以说,太过风流也不是好事,不然不论你走到天涯海角,都有女人追杀你。

最终,我实在受不了铃声的折磨,摸过手机,咬牙按下接听键。

“喂~任——”

我话还没说出口,对方一听是个女人声音,立即咄咄逼人。

“你是谁?”

OTZ…果然被我猜中,卷发美女、直发辣妹、清纯学生妹…就不知道现在打电话来的这位,是上次来公司的哪一个。

“我——”

“你是任寒的新女朋友?”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菊长以及任寒他老爹如此担心儿子的婚事了,没有结婚意向就算了,就连女朋友貌似也没有固定的。

对方听我沉默,以为是默认,突然张狂大笑。

“哈哈,速度倒是挺快的,不过呢,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他对你的热情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星期,你…”

话未毕,我耳边突然一空,甫一抬头,才发现任大副总已经醒了,夺过手机没说半句话,直接挂了电话。愣了两秒,我谄媚笑道:“任总,你醒啦——”

闻言,任寒既不反对也不肯定,只起身幽幽喝了茶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这一换,就换到了宾诺咖啡。

众多咖啡厅里,我最喜欢的就是宾诺咖啡厅里的卡布奇诺,其一是浓而不腻、香而不甜;其二是宾诺咖啡的环境总是很好,安静舒适,相当适合友人相聚谈话。但此时此刻,我却痛恨死了宾诺咖啡里的娴雅。

呷了口咖啡,我偷瞟眼淡定翻杂志的任寒,终于道:“任总,你喝了酒不舒服,应该回家——”

任寒扬眉看了我一眼,“你送我?”

我噎了噎,差点害咖啡喷出来。

任寒见状,倒是不疾不徐,撑着下巴沉思道:“其实呢,我是心情太烦闷,所以不想回家。”

我默了默,虽然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任寒要和我说这些,带我来咖啡厅又有什么目的,但还是乖乖点头道:“是啊,天天被逼着相亲的确很痛苦。”

任寒微眯眼看我,笑嗔道:“谁跟你说我被逼着相亲?”

我再噎了噎,实在找不到话接下去,任总,你一定要让我无话可说才高兴吗?任寒见状却眼底满是玩味,良久才道:“白凝,我是在烦恼公司的事情。”

“嗯?”我歪头,实在不懂任寒想说什么,又为什么要跟我一个小职员说。

用勺子搅了搅咖啡,任寒道:“你不是也很清楚,这一期,又是编辑部策划大选题,唔,如果下一期再让你们部门被选中选题,会怎么样?”

我眨眼,“会怎么样?会发奖金啊!”想到这个,我瞬间有些心花怒放,多一点年终奖就意味着能多一点积蓄。啊,我明白了,任寒是不是想让我早点还完钱?

我吞了吞口水,无比虔诚道:“任总,如果有了年终奖,我一定早日还钱,和你撇清关系…”

话未毕,任寒突然搁下杯子,打断我道:“如果下一期编辑部再被选中选题,也就意味着整整七期记者部都没有被选中策划选题,到时候记者部将颜面无存。而我,记者部部长,也可以扫地出门回老家了。”

语毕,我终于意识到对面坐的人,是与编辑部立场完全相对的人。蹙眉,我开始认真地思考任寒想干什么。任寒好以惬意地翘腿,望向窗外总结道:“所以白凝,下个月的选题会,记者部不能输。”

我默了默,不语。记者部不能输,那是你们部门的事情,关我什么事?而且又和今天来喝咖啡有什么关系?

“任总,你是不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