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鸾无处可去,况且,昨天是她和玄衅大婚的日子,天鸾肯定会留在这

,帮忙准备他们第二天回来要用的东西…

心,疼的抽搐,她除了哭,除了嘶吼,再也找不出其它的方式去缓解这种几乎将她淹没的绝望,“如果,如果我当初同她不相认的话,她至少还能活着…”

望着方圆之地的灰烬,汐奚悲痛欲绝,双腿软了下去,玄衅大掌抚在她腰间,准备带她离开。走了几步,脚边,不经意踢到什么东西,发出几阵清脆的碰撞声。

玄衅扭过头去一看,脚步停了下来,他松开扶着汐奚的手,蹲下身,将那坛子拿到手中,食指在里面轻刮一下,“这儿怎么会有松香油?”

脑门轰的像是裂开般,汐奚知道松香油的用处,遇到火就会燃烧,且不容易扑灭,故而,大多数都用在前线打仗。

玄衅丢开手中的坛子,拍了拍手起身,“至少能说明一点,这次的大火,不是一场意外。”

汐奚站在空旷的宽敝前,昔日,那园里传来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天鸾的回眸一笑,更是历历在目。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一个个离我远去?”爹和娘没了,如今,姐姐也没有了。她生前吃了那么多苦,死后…

玄衅走上前,将她拥进怀里,手臂用力地紧收。

他没有让汐奚在这多呆,玄衅令人留在这清理,自己,则带着她先行回到五月盟。

昨天的事,在盟内已经传开,而老太君的态度,虽然无奈不甘,却也间接接受了汐奚。

天鸾的事,他们没有大肆张扬,那时候,爹娘惨死,至今仍是个谜,汐奚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般,躲在汐苑。

园内,侍妾们纷纷来送礼犹贺,实际上,是趋炎附势,汐奚懒得应酬,只是让画束在外殿,推脱她身子不适,并将送的礼一一记下。

才躺下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丫鬟的声音,“主子,小夫人求见。”

汐奚才阖上的双目睁开,翻身便坐起身,“请她进来。”自己刚回五月盟就遇上天鸾的事,本是想心情平复过后,再去找惜翎的。

“参见王妃。”对面的女子刚走进来,便福身行礼。

她态度战战兢兢,那份跟在汐奚身边时才有的调皮劲已经没有了,她三两步上前,搀扶着惜翎起身,却见她眉目清瘦,脸色苍白,眼眶甚至有些凹陷下去,“惜翎,你…”

汐奚握紧她的手,怎么会憔悴成这样?

“汐奚,园里的人都说王爷娶的是你,我不敢全信,就自己过来确认一下,果然是你…”她眼眶发酸,声音有些哽咽,“还好,你没事。”

“说来话长,”汐奚拽紧她的手,将她带到一边,“惜翎,要不是你,我已经死在那地牢了。”

“汐奚,那多亏了少主帮忙,”惜翎压低声音,“是他安排好了人接应,还暗中让人去死牢打点。”

她伸出一手,拨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惜翎,你是不是过的不好?”

惜翎低垂着脑袋,只是摇头,“汐奚,我在西宫很好,少主也待我不错。”

“你瞒不住我的,”汐奚知道尚云平日里定是百般刁难她,“你脾性温和,让我最放心不下。”

原先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收拢、握紧,她想起顾济世临终前的话,心便一抽一抽的疼,“汐奚,我好恨自己啊…”一语未完,眼泪就忍不住滚落下来,心里憋得实在难受,以往,她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现在看见了汐奚,哪里还能忍得了?

她知道惜翎肯定出了事,她不说,汐奚也能看出来,“我不在的时候,到底怎么了?”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还记得吗?”想起那次,她们之间的玩笑,汐奚点了点头,惜翎噙泪,两眼通红,“后来,我在园中无意间遇上了他。”

这个世上,就有这样的巧合,汐奚单手撑住下颔,示意她说下去。

“他是医善堂一名下人,前不久的一天,新夫人带着老太君气势汹汹来到西宫,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居然在我喝的汤里面查出了桅子。老太君怒不可遏,说我找害少主骨血,新夫人令人在园里搜查,竟在他屋内找出同样的桅子.后来,他为了替我脱罪,就自己承认…被浸了猪笼。”惜翎说完后,已经泣不成声,她双手掩面,心里的愧疚始终释放不出来,压抑的她一天比一天生不如死。

汐奚站起身,双手轻放在惜翎肩上,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让她哭。

过了很久,那哭声才逐渐虚弱下来,声音也变得嘶哑,惜翎全身像是没有力气一样的趴在桌子上,“汐奚,我是不是太懦弱了,只能看着身边的人为了我而送命,我却没有一点办法。”

身后,汐奚眼眶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她想起了天鸾的死。

在面对惜翎时,她已经收拾好情绪,汐奚倒了一杯清茶递到她手边,“惜翎,很多时候,不要太怨自己,我们都有防不胜防的时候,我们不喜欢害人,对方的手段如此阴狠,就算你防得了一时,也防不了一世,所以,不要在这件事上太苛刻自己。”

“我要有你一半的聪明就好了,也许虎子哥…”

汐奚眼眶再度通红,她别过视线,聪明如她又怎样,还不是连自己的姐姐都没有保护好?

“所以你要明白,有时候的害人,是为了保护自己。”

惜翎有些不懂,目光朦胧,表情虚弱,“难道,我也要和她们一样,天天活在算计中吗?”

望着面前的这双眼神,汐奚却不忍再说下去,她和殿泽一样,应该活在纯净的环境中,不应该充斥在血雨腥风中。可,尚云的手段虽然拙劣,却恰到好处,若是任其这样下去,惜翎迟早会吃大亏。

“你要知道,她虽然是少主的正室,可却是徒有名分.老太君帮得了她一时,没有用。她比谁都知道少主的身体,所以,首先的,你用不着怕尚云。”

惜翎低着头,目光有些胆怯,“我不想利用少主的身体…这一点。”

“惜翎,”汐奚握紧她的手,“这不是利用,这是事实,浸猪笼的事,老太君最后定是幡然醒悟的,不然就凭他几句话,她未免听得进去。老太君在乎少主,这也是事实。”

“汐奚…”

“你放心,我不是让你害人,”汐奚清楚地看见惜翎眼中的顾忌,虽然顾济世一事在她心上略上了很深的印记,可要让她去害人人,她还是做不到,“你不要惧怕尚云,同样的生活在五月盟内,你们都是主子,你为何要怕?她下次若打你,你大可以甩还她一巴掌,饶她哭闹.我看也不会有人去理睬她,只要你理直气壮。当然,为了防那些小人之举,你今后要更加小心,首先选上一两个贴心丫鬟服侍,饮食方面,以银针试探后再服用,知道了吗?”

惜翎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汐奚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的性子已经养成,想要改变,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尝试着,不要让自己活得这么委屈。”

她抿紧双唇,点了点头,仿佛只要是汐奚在身边,她就增加了不少的勇气,哪怕不在一个院子,只要不是隔得天涯海角那么远就好。

有她在,真的安心好多。

惜翎坐了很久,回去的时候,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可心情,却比来时要轻松了好多,仿佛积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一下被撬开了。

从画束嘴中得知,老太君自从李妃娘娘走后就一直大病不起,汐奚想起玄衅的为难,心想,总不能让关系一直这么僵着,她特意准备了上次老太君颇喜欢的玫瑰露,来到她院子的时候,顾嬷嬷警惕地看着她,“王妃来此,有何贵干?”

“我想见老太君一面。”

顾嬷嬷刚要回绝,却听到屋内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她不甘愿地侧开身子,目光在扫过那碗玫瑰露时,一沉,“王妃请慢。

,她从袖中掏出一根银针,汐奚也不恼,自己将盖子掀开,让她试毒。

“得罪了。”见无异样后,顾嬷嬷这才让道。

屋内,老太君躺在矮榻上,很没有精神的样子,汐奚上前行礼,双膝下跪在她跟前。老太君并不应答,过了许久后,见汐奚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动作,没有丝毫抱怨的表情,这才轻声开口道,“起来吧。”

“谢老太君。”

“你来这做什么?”老太君开门见山,余光瞥了她一眼。

汐奚并未立马答话,而是将放在桌上的玫瑰露端起来,老太君目光轻扫,“拿下去,我不会吃的。”

“老太君,我知道您仍对我有芥蒂,我无心伤害王爷,过去的事,我希望您可以不再计较。”汐奚目光恳切,玄衅视老太君如亲娘,她不想让他夹在中间为难。

老太君侧首,之前,汐奚的精明以及能干,贾官家不止一次和她提起过,偷盗名册一事,她本想原谅,只不过这份心还未放开,就出了李妃娘娘的事。

“你下去吧,”老太君转过去,将眼睛闭上,“衅既然选择了你,就不要再辜负他,一而再再而三,他禁受不住。要我完全抛开对你的成见,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小姐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

汐奚垂下了头.当初,虽然是景瑟取下了明珠,可原因就是为了嫁祸给她,老太君说的没有错。

从屋内出来的时候,汐奚觉得心情好了些,老太君的那番话,让她稍稍安下心来。

回去的路上,裙摆不小心勾到一棵伸出长廊的枝桠,只听得“嘶——”

一声,划出好大一道口子。

她心疼地弯下腰,这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件衣衫,无奈之下,她只得回到汐苑重新换一件。

月色当空,汐奚一人躺在榻上,自从上次茹妃被害后,玄衅越发忙碌了,他知道形式紧迫,不能松懈。

辗转,刚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她敏锐起身,披上件外袍向外走去。

“王妃。”

“画束,外面出了什么事?”

“奴婢也不知道…”

二人正说着话.就见一名丫鬟急急忙忙跑来.脚步踉跄.面无血色来至汐奚跟前,“王妃,不…不好了,老太君遇刺了…”

“什么?”汐奚大惊,急忙跟着丫鬟走出了汐苑。

还在大老远的地方,就能看见五月盟的另一边,火光连天,人们的嘈杂声伴着惊叫传了出来。汐奚走进院子的时候,见人差不多都在,玄衅和殿泽站在老太君的身边,惜翎和尚云,则站在门口。

她跨进门槛,站在惜翎边上,“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才丫鬟说,说老太君遇刺…”

王煜正给老太君检查伤势,玄衅和殿泽则焦急地陪在她身边,“怎么样?”

男子起身,借着间隙,汐奚这才看清楚老太君,只见她仰躺在地上,榻沿,还留有翻滚时落下的血渍,胸口,触目惊心地扎着一把匕首,血,顺着浸湿的衣裳淌在地上,细细一看,那血竟是暗黑色的,有毒!

“回王爷、少主,情况不容乐观,老太君身中重伤,且伤口的毒,已经开始扩散。”王煜不敢隐瞒,只得如实禀报。

玄衅和殿泽对望了一眼,脸上均隐忍不住惊慌,玄衅大喝道,“那还不快治!”

“是…”王煜的话.显然有些为难.“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中毒已久,怕是…”回天乏术,最后四个字,他终究不敢说出口。

“觅娘,”玄衅率先蹲下身,刚要将她抱起来,王煜忙出声阻止道,“王爷,不要动,老太君现在不宜移动。”

二人蹲下身,情急地唤了几声,老太君原先闭上的双眼,竟奇迹般地睁开了。

玄衅眸光一亮,“觅娘,您再坚持一会。”

老太君视线穿过二人,落向不远处,她看见门口站着的几个人,目光在瞥见一抹身影时,瞳仁咻地圆睁。她艰难地抬起一条手臂,尽管虚弱,却还是年足气力想要开口。

“觅娘,您想说什么?”殿泽弯下腰,问道。

那手,在抬起之后指向了汐奚的位子,玄衅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神色蓦地怔住,难以置信。

汐奚亦是一愣,满面怔忡。边上,女子侧首,只见汐奚面色有些慌张,眼底,掩饰不住的惊恐在流溢出来,惜翎想起之前,老太君对汐奚的反对以及阻挠,难道,汐奚是为了能和王爷…才对老太君下的手?

四目相接,汐奚看见老太君眼里的肯定,那手,越发坚定地指向自己。

不,不是我…

她摇了摇头,露出惊慌,若是此刻玄衅怀疑自己的话…

他视老太君如亲娘,一旦她有事…汐奚不敢想象,生怕和上次孕妃娘娘的事一样,而玄衅,已经禁不起第三次。

面上的焦急.转为惊慌.她的担忧.看在惜翎眼中.却成了害怕“汐…”老太君总算拼劲全力开了口,此言一出,惊住了一屋子的人。

玄衅薄唇紧抿,老太君说完话后,手一垂,闭上了眼。

汐奚看见他眼中的紫晶色在翻腾,脸上,惊慌便越发的强烈,她摇着头,“不是…”

身侧,人影忽地一恍,她下意识瞅去,只见惜翎踏出一步,跪在众人跟前,“老太君说的,是我。”

汐奚,惜翎…

音调正好相同。

140 打开心扉

率先起身的,是殿泽。

坚毅的脚步走来,惜翎不敢抬头看他,垂在身侧的小手握了又紧,紧了又握。

而边上,汐奚的神色完全因她那突然一跪而转为懵懂,就在方才,全部怀疑的目光都投向了她,如今,就因为惜翎的突然认罪,令她暂时安全了。

“你…好狠的心你!”反应最早的,是尚云,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双期盼的眼睛落向走来的殿泽。

“不可能,”汐奚沉声打断,“怎么可以因一个字而断他人的罪?况且,老太君并未说那人就是凶手。”

惜翎埋下的小脸上漾起欣慰,她的决定没有错,聪明如她,总会想出对策来,不像自己,遇上了这样的事,只会吓得哭。

脚步声,若隐若现,突然在她面前停住,尚云试图继续挑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老太君话里的意思,就是指认了真凶。”

惜翎是殿泽的妾,玄衅并不能插嘴说什么,王煜正想办法以银针控制老太君身上的毒素,情势,刻不容缓。瞅着尚云趾高气扬的姿态,汐奚面色阴暗,刚要争辩,就见殿泽睨了她一眼,余光,莫名的让她安定下来。

“在老太君清醒,开口指认之前,谁都有可能。”他说了这样的话,惜翎原先垂下的小脸吃惊抬起,男子却是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回到老太君身边。

尚云诧异非常,既惊又恼,“可是,惜翎自己都承认了…”怎么可以,这样当做没事发生一样?

她的质疑,让边上诸人纷纷交头接耳,就连汐奚都不解,惜翎怎会突然跪下说出那样的话。王煜示意玄衅将老太君抱上床榻,殿泽则有些失去耐性地转过身,“方才觅娘伸出的手指,说的不就是惜翎么?她承认,有何错?”

“可是…”尚云欲要据理力争.可细想下后.却又觉得惜翎毫无把柄可言,只得饭收收回指责。

汐奚闻言,全身骤然一松,她忙拉住惜翎的手臂令她起身,殿泽的解释虽然堵了悠悠之口,可显然,不能让全部人都信服。惜翎看着周遭人异样的眼神,只得埋下了头。

屋内,静谧无声,只有王煜的身影不断在忙碌,丫鬟们端了清水进来,送出去的时候,盆里的水都是血红血红。王煜将一块冰凉的湿巾放在老太君额头上,看着她乌黑的嘴唇慢慢恢复血色,这才松口气道,“总算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毒性过猛,老太君一天两天还醒不了。”

玄衅同殿泽僵硬的身体明显放松,二人都陪在床边,“你们都下去吧。”

汐奚捏了捏惜翎的手,心里有诸多疑问想要开口,她们相携走出园子,尚云碍于汐奚的身份,也没有对惜翎多加为难。

回到汐苑,丫鬟将殿门阖上,刚走进内殿,汐奚便迫不及待地转身,“惜翎,怎么回事?”

身后的女子见她这样开口,显然反应不过来,汐奚急迫道,“你倒是说话啊,你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

闻此言,惜翎这才觉得不对劲,她睁大双眼,嗫嚅道,“不…不是你做的吗?”

“什么?”汐奚蓦地呆住,脑子差点转不过弯来,“你以为是我要加害老太君?”

“我…”经她这么一说,惜翎越发慌了,“我以为…你方才神色那么紧张,我以为你对老太君心有间隙,一时糊涂才…”

“惜翎!”她咬着牙,面色涨的有些红,“就因为这,你就站出来替我顶罪了?”

“对不起,汐奚。”女子神色惊慌,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心维护之举,反而连累了她,“我,我真是笨,什么事都做不好。”

看着惜翎懊恼万分的神色,汐奚百感交集,她走上前,一手,轻轻落在她的肩上,惜翎以为她会多加责备,却不料,下一瞬,汐奚竟将她用力拉了过去,“你这个傻子!就算真是我,你也不应该就这么替我顶罪,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我…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甚至,没有确定是不是汐奚所为,就鲁莽地站了出去。

“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汐奚退开身,她能想象得出,惜翎站出来时有多害怕,她目光放柔,用手指理了理她的碎发,“老太君毫无反抗之力,对方却并没有将她一刀毙命,原因很简单,她想借老太君的嘴,将我除去,”汐奚顿了顿,复又开口道,“老太君的指证,分明是冲着我而来,对方是以什么让她如此认定了是我,就不得而知了。”

“汐奚,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嘴角轻挽,却有些苦涩,这个傻女人,总是以这种危险而决绝的方式欲要保护她,不管自己的肩膀有多瘦小,也不管这肩膀能否承担得起,只要遇上汐奚的事,她就会和疯了一样的去保护,“没有,惜翎永远都不是我的麻烦。”

女子闻言,笑了,有些羞搬,又有些欣慰。

为了不招惹话柄,惜翎并没有久留,她刚离开,汐奚就听见外面的画束一个劲在小声嘟嚎,“奇了,怪了。”

汐奚走出内殿,景瑟放在汐苑的丫鬟,在汐奚回来后,就被遣了出去,她不会将这种隐患留给自己。“什么奇了?”

“王妃,”画束忙过来行礼,眼神还在寻找着什么,她颇为懊恼地起身道,“就是今天您从老太君那回来,勾破的那件衣衫,奴婢缝补之后明明晾在院子里的,下午事多,奴婢忘记收起来了,这才想起,可去院子一看,那衣裳竟然不翼而飞了。”

画束说的比较玄乎,她疑惑不解,在五月盟谁还敢偷王妃的衣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