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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给你们造成不便,但是今晚的菜里并没有任何与芒果有关的食物,再者我们在菜单上的食材和原料已经写得很详细了。”经理微微弯腰,神情恭敬地答。

祁和在椅子上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算了。

常芭菲又问:“但若只是吃了一点点,怎么会这么严重?”

那经理面露难色,“是因为刚刚祁先生打电话到前台要药,前台送了普通的过敏药上来,谁知道那药擦了不仅不管用,反而更严重了。”

怒火马上转移,常芭菲腾地回头,眉头紧皱:“你还是小孩子吗,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还不知道?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带走药?祁和你再这样我下次一定不会跑过来了,你自己看看现在多少点了!”

祁和轻咳一声,挥手示意经理先离开。

那经理转身要走的时候又听到女人轻唤,“麻烦送一点粥上来。”

经理忙不迭应了,“已经让厨房准备了。”

祁先生过敏之后有呕吐现象,吃的大概都吐出来了。

常芭菲望着他,一整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走的时候说什么来着,但愿谁也不要来吵她,这一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达成。

祁和的视线落在沙发旁的发财树上,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抱歉,麻烦你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吉他手演奏前随意拨弄琴弦发出的声音。

常芭菲默不作声地从包里拿出药膏和棉签递给他,男人伸手接过,开始往手臂和脖子上擦药,擦到后腰的时候犯了难。

她其实应该在他接过药之后就转身走人的,但就迟疑了那么几秒,便走不动道了。

“我来吧。”常芭菲靠近他,从他手中拿出棉签在他后背擦拭着。

药膏的味道有些辛辣,涂在身上却是冰冰凉凉的。

“你还没找到房子吗?”常芭菲开口问,祁和觉得有温热的气喷在他颈间。

“嗯。”他含糊应了一声。

“你搬回去住吧,我这几天回别墅有点事。”

她能有什么事?他没问出口,只是低声说:“已经在找了,不过太忙,没有时间去看。”

“哦。”

两人又沉默。

药已经擦完,没有什么事她也应该走了。

“待会粥送上来了你记得吃点。”她收起药膏放入他柜子里的行李袋,叮嘱道。

祁和穿好衣服站起来,“我送你下去。”

常芭菲笑了,“你现在这样还要出门?”

祁和皱着眉碰了碰脸上的包。

“哎,被碰,小心把细菌带上去。”常芭菲扬声制止,他顺从地放下手。

常芭菲俯身拿起自己的包,“那我先走了。”

祁和站在原地望着她,他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你调查我?”

常芭菲不想再与他多谈,转身欲走。

“芭菲。”男人叫住她。

常芭菲立刻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刚来就要走?坐一坐吧。”

她回头,看到男人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点央求的神色,她心软了。

“坐吧,下个礼拜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常芭菲愣住了。

祁和走进卧室拿出来一个纯黑色的扁盒递到她手上。

“打开看看。”他蛊惑道。

几乎以一种神圣地姿态捧在手中,常芭菲不由自主地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本红本本,烫金的几个大字印在上面,房屋产权证。

有所预料的常芭菲猛地抬头看他。

“恩,我改了名字,现在这套房子是你的了。”

常芭菲心里砰砰直跳,“为什么要给我?”

“这本来就应该是你的。”祁和开玩笑道:“如果不是芭菲蛋糕店这么如火如荼,城市里又怎么会有人来看牙?”

才不是……

“你是想要补偿我?”常芭菲低声问道。

“我用口腔医院起誓,完全不是想要补偿你,我说过了,你应得的不止这些。”祁和仍旧笑着,但脸上认真起来。不是想要补偿,真的不是,大概也许是想要用房子拴住你罢了。

红色本本上还有一个蓝色的小盒子,祁和伸手打开那个盒子,一条精致璀璨的钻石手链就映入眼帘。

常芭菲笑了笑,面容讥讽:“祁和,你不会真的忘了吧,你送过一条一模一样的手链给我,刚刚结婚的时候。送个东西也能重复,真是没有诚意。”

祁和毫不介意她话里的刺,拾起手链就给她戴上了。

常芭菲手腕上的骨骼不明显,手链又简洁纤细,细白的手腕戴上手链之后,无端让人生出一种怜惜之感,好似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祁和端详片刻,抬头看她,“我知道送过,但是那条不是被你搞不见了吗?”

常芭菲看着他,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确实是丢了,因为睡觉的时候他老是被膈到,甚至有一次云雨时将他的脖子划破了。所以她将手链收了起来,再也没戴过。他问起的时候,她只说丢了。

她以为婚姻两年,他都是漫不经心的和她过着,没想到那些她忘不掉的细节,他也记着。

无端生出了一些盼想。

“谢谢。”她说,声音也柔和许多。

祁和望着她面庞,上面带着熟悉的表情,是每一次他能准时回家时她候在门口的表情,心里痒痒的,比身上还痒。

如果结果出来了,孩子不是他的,他一定要复婚。

这个念头终于跳了出来。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气一气他妈,他真的不会那么容易松口同意离婚。

常芭菲正低头看手链,没有注意到他变幻的表情。

“真的和原来那条一模一样啊。”她感概。

祁和轻轻笑了笑,难得耐心地解释:“订做的,图纸都是原来的图纸。”

常芭菲猛地抬头,有些不可置信:“你设计的?”

祁和摸了摸下巴,“很惊讶吗,我小时候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画画。”

惊讶的不是他会画画,而是他会为她设计一条手链。

“是,妈……祁阿姨和我说过,你读高中以前她一直把你当作画家来培养的,我们都觉得你很适合做画家。”

“你们?你也觉得?”

“恩,你的手就是一双艺术家的手。”

祁和呵呵笑了,像是应了她的话特意显摆似的,他伸手撩了撩她腕间的手链,“等我退休了,再去画画。”

“好啊,即便是手背都爬满皱纹了,我也相信你气质如故。”

祁和笑了一声,离婚后她第一次平心静气的和他聊了这么久,他翻转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常芭菲抬头看他,目光中隐隐有些火热。她在等他说什么。

“芭菲……”祁和不由自主地低头,朝她水润的唇瓣凑过去,气息靠近,却扑了个空。女人快速后退,眼中不解。

他第一次索吻被拒,微微扬眉,眼底似乎有千言万语。

常芭菲看不懂。

“果然女人很容易被收买,一条手链而已。”她笑道。

这下到祁和不懂了。

“祁和,你现在是喜欢我吗?”

祁和扬眉,“显而易见。”

“那你爱我吗?”

“……”

“答案也显而易见是吗。”常芭菲轻笑,嘴角挂着一抹讽刺,“你如果爱我的话,不会轻易同意离婚。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对何沐会这么绝情,她那么年轻就跟了你,最后却什么好都没有讨到。我以为你真的只是想玩,但是你的那些前任里,清一色的大学生,一个比一个嫩,包括我,也大概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穿了白衬衫和格子裙才入了你的法眼吧?”

祁和心头突突的跳。

“承认吧,你爱何沐,爱到不知如何是好,才会在她和别人有纠葛的时候嫉妒到发狂,丧失理智的怀疑她,把她赶走,却又在事后绞尽脑汁的找她。”

祁和终于明白过来,“你调查我?”

常芭菲置若罔闻,“何沐是你心头的红玫瑰,一直是。”

祁和久久没有做声。

“你要否认吗,祁和?”

祁和轻轻的摇头,动作轻微得若不是常芭菲死死盯着,才不会留意到。

“我不否认,但是要承认什么呢?承认我爱过她?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爱不爱她,男人在发现被戴绿帽子的时候抓狂不正常吗,赶走女朋友之后她失踪,我找人去找,有问题吗?”

常芭菲望着他,目光怜悯,“因为她做了别人的情妇,所以不愿承认?”

祁和有些咬牙切齿,“常芭菲,我在你心里这么不堪?”

常芭菲别过头去,声音很轻,“其实人要认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有时候并不容易,喜欢的东西很有可能也会因为外界的评论而放弃,但现在你还有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呢?难道又要错过,然后浑浑噩噩的过两年吗?”

她声音落下之后,祁和很久都没有回答。

看来他是不想再继续谈了,常芭菲放弃了,抓住自己的包准备出门,走到门边的时候却怎么也拉不开门锁。

祁和在后面看了很久,惩罚性地观赏她折腾了几分钟,才从后面走过来,握着门把轻轻往上一提,滴的一声门锁打开。

常芭菲低垂着脑袋,“我先走了。”

“恩,今天谢谢你了。”

常芭菲飞快的走了。

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祁和扣上门,现在更清楚了。

小女人,居然敢调查他,还揣摩他。

常芭菲开车回家,到家门口看到屋里透出的光亮,才心一沉,坏了,都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客人了。

她匆匆下车,同时翻开手机看,果然半小时前常杏有打电话过来,她没有听到,还有一条未读消息。

——姐啊,我真的过不去了,不好意思啊,不要生气啊,我明天考完试尽量抽空过去。

常芭菲扶额,匆忙进门。

颜司在家里等她,正坐在沙发上玩着电视机里自带的单机游戏,类似星际争霸的,听到她进门的声音,头也没回。

常芭菲游戏尴尬,换下鞋问:“不好意思中途离开了,你吃过了吗?”

“你说呢。”男人的声音从沙发里传来,语气透着不快,说完这话电视屏幕上boom的一声,屏幕显示了game over。

颜司多少是有些郁闷的。

这个她不想接的电话,接了之后却脸色大变,只丢下一句有急事要出去就匆匆的出门了。

他只能皱着眉独自面对着桌上的美食,最终也还是一口口吃完了。

“千层面不错,鱼也很美味,就是一个人吃晚饭有些寂寞。”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淡淡道:“早点休息吧。”

常芭菲看着他上楼,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临睡前给常杏打了一个电话,她没有接。

明天怎么办,要是常杏又放她鸽子的话,就真的让人家做苦力吗?要不要给妈妈打个电话?

好脾气的颜司是?

第二天她起了一个大早,到厨房把头一天晚上泡的鱿鱼剁碎了煲粥,颜司下楼的时候粥刚刚煮好,鲜香的海鲜粥,还有一小碟青菜。

“早啊。”颜司下楼的时候和她打招呼,笑得眉眼弯弯。

这人脾气一定很好,常芭菲心想,昨天生过的气一早起来就忘了。

常芭菲回以一笑,“早啊,我煮了粥,来吃吧。”

“恩,很香。”他走到桌边的时候说,“今天要做什么呢?”

“恩?”常芭菲一愣。

“打扫房间,除草吗?”

常芭菲快为难死了,颜司看出来了,“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不能白住这里,要是不干活我晚上就走吧,什么都不做我也不好和常阿姨交代。”

……你做了我才不好交代呢。

“恩?要做什么?”

只能先安抚眼前这一位了,常芭菲硬着头皮答:“今天要打扫书房,除草,清洗游泳池。”

“后天呢?”

“后天的,后天再说。”

早上外面热,他们只能先去打扫书房,两人相处不多,却意外的默契,他看起来虽然像贵公子,但也许是在国外独立生活过许多年,干起家务活毫不含糊,且细心认真,比她的战斗力还要高。吸尘,擦桌子和书柜,拖地,两个人干活一个小时就弄干净了。

“呼,累死了。”常芭菲甩甩手,颜司在那边适时地递过纸巾给她擦汗。

“这些书是你爸爸收藏的还是你?”颜司指着墙上的书柜问。

“恩,左边是我爸的,右边是我妈的。”

“你不看书?”

“我的书在卧室。”

“哦。”他随手翻了翻,“这些书我可以看吗?”

“当然可以啊,随便看。”

他随手抽出一本,都是食谱。

“……”

书房连着一个露台,开了落地窗就能走出去,风一吹,将洁白的窗帘掀起。

颜司靠窗站着,脚长得不像话,“在这里看书真是一种享受。”

“我闭关在这里写毕业论文的时候有多痛苦,完全不觉得是享受。”

颜司哈哈笑起来,“我写论文的时候房东在装修房子,图书馆又太闷,后来是在广场写完的。”

“咦,不吵吗?”

“广场上全是鸽子,和鸽子屎,谁会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