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余晚晴根本不想跟着萧翀去净室, 脚下便如生了根一般的一动不动。

然而,萧翀握住她手腕的手掌热烫惊人,手劲亦是极大,根本没给余晚晴反抗的余地, 直接就半拖半拽的将她拖出了殿门。

余晚晴又不可能当着人的面真和萧翀挣扎拉扯什么的,被抓着走了一路, 最后也只得认了命, 跟着萧翀往净室的方向走去。

才到净室门边,就见着几个宫女正立在厚锦门帘边上候着, 此时见着两位主子过来, 忙不迭的迎了上去。

萧翀方才抓着余晚晴的手腕径自往净室去, 连眼角余光都不往人身上瞥, 只冷着声与那些宫女道:“都出去。”

他抓着余晚晴手腕的手掌烫得惊人, 脸上神色和说话的语气却是冷的如若霜雪一般冻人。

那些宫女多少也知道皇帝身边不喜宫女伺候的忌讳,再听着皇帝这声调, 哪里又敢违逆?这会儿立时便低了头,大气也不敢出去,忙退了开去。

萧翀自己抬手掀了净室的门帘,抓着余晚晴往里去了。

可如今还是一月里, 夜里寒凉,虽说余晚晴令人准备的是冷水,可净室四角皆是摆了炭盆,里头烧得是最上等的银丝炭,一丝烟气都不冒却把整间净室烧得热腾腾的,便是褪了衣衫站在里头怕也是不觉凉的。

可以说,这净室里只有那浴桶里的水是凉的。

萧翀入内后便在浴桶边站定了,然后松开了紧握着余晚晴的手掌,慢慢的张开手臂。

余晚晴怔了怔,小心的打量着萧翀脸色,试探问道:“你是让我给你更衣?”

萧翀薄唇微抿,轻轻的颔首。

他此时下颔紧绷着,尤显得面部线条冷硬凌厉,神色漠然。

余晚晴见状,倒是有些犯愁:“我自己的衣服,多半也是叫人帮着解的,给你解衣服怕是更要费时.......”

依着余晚晴的想法,就萧翀眼下这惹火烧身的德行,还有什么穷讲究的?根本不必脱衣服,直接自己合衣跳冷水里泡着就行了!

这磨磨蹭蹭脱衣服,岂不是折磨人,折磨自己?

偏萧翀却是耐心惊人,余晚晴站着不动,他也动也不动,嘴里只那么一句话:“过来更衣。”

余晚晴总也拗不过他,磨磨蹭蹭的凑过去,先去解萧翀腰间的玄色织金绣云龙纹的腰带。别说,萧翀这腰平日里金带玉带的系着,看着自是不显,然而真摸着了却能觉出细来。若是从他背后处仔细看的话,他的背部简直像是个黄金等腰的倒三角。

而且,男人的腰身总是不似女人那样柔软,萧翀腰背挺直,那腰虽是极细却也是极有力的。

余晚晴简直是强忍着这才没有手贱的去捏人家的腰——谢天谢地,考了三个月的试,她总算是学会管住自己的手脚了。

虽说余晚晴忍着没去捏人家劲腰,可这腰带也是解了好一会儿,待得解开了腰带,她便踮起脚尖给萧翀褪外衣。直到将这外衣脱下,余晚晴方才看见了萧翀内里那几乎被汗水浸透的寝衣。

由此可见,萧翀忍耐了多久,忍得有多艰难——即使如此,余晚晴费劲费时的给他脱外衣时,萧翀居然连催促都没有,可见这人是多么善于忍耐。

余晚晴瞧着萧翀这汗湿内衫的忍功,也不敢再去挑战人家忍耐力,动作眼见着快了许多,忙将他那湿透的寝衣解开,立时便露出了紧实宽阔的后背,因为他整个人都紧绷着,后背的脊椎骨清晰可见,肌肉仿佛也是紧成了一块块,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

甚至,余晚晴还能看见那被热汗浸透,隐隐发红的背部肌肤。

前面则是结实肌贲的胸膛,线条分明,隐约还能看见几颗汗珠正从胸前褐色的凸起颤颤巍巍的滚落下来,晶莹剔透,好似清晨的露水。

余晚晴就站在萧翀身后,只看一眼就觉着脸上烧得慌,再不敢看,腹肌什么的也不好奇了,连忙将手头那半湿的寝衣解下丢到一边,再看看萧翀身上自己唯一没碰的亵裤,不免又是一阵脸红,犹豫了半天也没能下手,只得小声道:“就剩最后一件了,要不你自己脱了吧?”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我去给你拿干净衣服。反正浴桶里的冷水都已备好了,你自己泡一会儿便是了......”

然而,没等余晚晴挪动步子,萧翀已是抬手抓着了她的衣袖。他微微偏过头,定目看着人,语气淡淡却是不容置喙的冷硬:“你来替我脱。”

余晚晴觉着萧翀这简直是迁怒啊——怎么就非要叫她替他脱衣呢?连个亵裤都不能自理。

可她一抬头就对上萧翀那幽深如渊的黑眸,一低头就看见萧翀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指,修长有力,因为有力过度的缘故骨节微微泛着青色,像极了名贵的青玉,昂贵而易碎。

余晚晴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净室热得出奇,就连吸入腹腔的空气都还是**辣的,自己额角似也跟着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她一时也是口干舌燥,忍了忍,反到是先低了头:“好了,好了,我替你脱。”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瞪了眼萧翀扯着自己袖子的手指:“你先松手好不好?这样抓着,我还怎么替你脱呀?”

萧翀闻言,果是慢慢的松开了自己抓着余晚晴衣袖的手。

余晚晴隐隐松了口气,随即又看见了他背对着自己的后臀和那修长健硕的双腿,忍不住又吸了一口气,然后才伸手去解他胯间腰带,感觉自己的手指都是僵麻的,然后将那亵裤往下拉。

在这一连串的过程中,余晚晴简直是连眼睛都不敢全睁开,只是哪怕如此,拉亵裤的时候她还是能够感觉到萧翀前头那微微凸起的地方。

虽没瞧清楚,可余晚晴早前还用手摸过好几次,这会儿两厢对比,还是能够大致的估量出大小。

在这样紧张又羞赧的时候,余晚晴竟也忍不住的开了一会儿小差。她想:这也太大了吧?就算是拉灯,那事后肯定也是很疼的吧?实践题的四十分,果然是很难拿的呀........

余晚晴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脸颊早就红的好似火烧一般,将亵裤从胯部撤下后便拉膝盖位置,然后像是被火烫着了一般,急慌慌的松了手。她闭着眼睛,两排乌黑的长睫跟着一颤一颤的,声音更是小的可怜:“好了,你自己抬抬脚就行了。”

萧翀终于没再为难他,慢慢的从裤子里抽出了自己的双腿,然后便抬步往浴桶处去。

余晚晴眼也不敢挣,闭眼等了一会儿,总算是等到哗啦的水声,心知萧翀是进了浴桶,这才彻底送了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萧翀正靠坐在浴桶里,冷水泡着,显是舒服了许多,紧绷着的肩头似也稍稍放松。这会儿余晚晴悄悄睁开眼,萧翀便也抬眸看了过来。

他的眼睫已是被汗水打得濡湿,此时抬眼看来,那对乌黑眸子也像极了浸在水中的两丸黑水银。

他看了片刻,薄唇微抿,接着吩咐道:“过来给我擦背。”

余晚晴经了适才那一番折腾,早便是手软脚软,闻言连忙道:“我真不会这个,要不还是让李进忠进来给你擦背吧?”

萧翀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虽然对方是一言不发,可余晚晴却莫名的能感觉到萧翀没说出口的话:你是自己过来擦背,还是我从浴桶起来拉你过来?

余晚晴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敢出逃——主要也是因为她现在是在人家后宫,就算是想逃只怕也是没处可逃啊!反正,亵衣亵裤都给脱了,擦背什么的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余晚晴咬了咬牙,索性便从哪个一边的架子上拿了块干棉巾,依言往萧翀的浴桶处走去。

这冷水澡就没有热水澡那样的热气腾腾,更没有所谓的水雾遮挡,余晚晴既不敢和萧翀对视,也不敢去瞧萧翀前头拿东西,索性擦背是要站在后头的,倒也算是个轻松些的活计。

当然,余晚晴心里堵着气,拿着棉巾沾了凉水,给人擦背的时候都是使了全力的,三两下的就把萧翀那被热汗泡软泡红的后背搓得更红了。

不过,余晚晴也是此时方才觉出萧翀身上那热得惊人的温度——哪怕是沾着冷水的棉巾,擦了两次就要便温。

这下子,余晚晴是彻底确认了:人肯定是不能这样无端端的发热的,还是这样的热度!肯定是春天的药没错!

只是不知道萧翀这药是从哪里沾上的?总不至于真是在凤来宫吧?

余晚晴一边给人搓背一边想着这事,一不小心的就给问出了口,随即就恨不能丢开手上棉巾去捂自己的嘴——好不容易改了手贱的毛病,怎么又开始嘴贱了?

萧翀显然也是听见了余晚晴的话,他回头看了余晚晴一眼,见着余晚晴杏眸圆瞪,那又悔又惊的模样,反到是扬了扬唇。

他的声音有些哑,但还是极清楚的:“确实是在凤来宫。”

话声落下,便听到“啪”的一声,余晚晴手中拿着那块湿棉巾竟是从她手上掉了下来,落在水面上溅起一阵的水花,因为棉巾早要余晚晴打湿了,带着重量,落水后便缓缓往下沉。

余晚晴勉强一笑,小声和萧翀解释道:“我,我擦得太用力,有点手软。”

此时此刻,她是不敢再往下问了,说罢便又连忙低头,伸手去捞那块沉下水的棉巾,一不小心,手指尖便碰着了萧翀赤.裸的脊背。

明明这一桶的水都是凉水,可余晚晴指尖碰着萧翀后背时仍旧有种被火烫着的热烫之感,不由自主的收回了手掌。

然后,她不得不又红着脸,忍着羞,重新在浴桶里捞了一回的棉巾。

余晚晴这头方才千辛万苦的捞完了棉巾,萧翀便又开口了:“前面还没擦呢。”

余晚晴那一句“MMP”差点没忍住,简直是用了吃奶的劲儿才把骂人的话咽了下去,然后挤出笑容来:“不是说就擦背的吗?”

萧翀神色如常,只是看人的眸光较之平日更加幽深,似是暗含深意。

他现下心情显然缓和了一些,说起话来眉梢微挑,语气也是似讥似笑的:“你再擦下去,我后背都要被你擦破皮了,可不就得换个地方擦?”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到了,大家晚安mua! (*╯3╰)

怀疑

神他妈的“你再擦下去, 我后背都要被你擦破皮了, 可不就得换个地方擦。”

余晚晴真想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前头那东西也给擦破皮了!

呵,到时候只怕他半身残疾,连手上运动怕也做不了了!

当然, 这些也就想想,余晚晴还是不敢真去撩虎须,心里想得爽了,嘴上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义正言辞:“我知道你现在确实是不好过, 实在有点忍不住。但你也得努力忍着,不能乱来啊——要不然, 你这冷水岂不是白泡了?”

说着, 余晚晴把手上才捞起来没多久的棉巾往萧翀手里一递,直接便道:“你看你都洗的差不多了, 自己随便擦擦就好了, 我还是先去给你拿衣服吧。”话声未落, 她就要脚下一滑往外跑。

然而, 萧翀的反应却比余晚晴想象中的更快, 他直接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泡了这么久的冷水澡,萧翀此时的手掌已没了最初的炙热却有些湿漉漉的, 掌心贴在人的腕上,隐隐的湿热。

余晚晴眨巴下眼睛。

萧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片刻,忽而又松了手, 有些嫌弃的赶人:“还不快去拿衣服。”

余晚晴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应声跑开了。

待得余晚晴的身影消失在门边,萧翀这才将手慢慢的伸到水下的某处,闭上眼睛,指尖跟着动了动。

片刻后,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了一些。

他想:余晚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这冷水总不能白泡。

再说了,他和余晚晴的第一次,总也要彼此心悦,绝不能是因为别人下的药。

想到这里,萧翀胸膛里那可一直躁动不休的心脏似乎也安稳了许多,浑身上下的燥火跟着压了压。

余晚晴很快便又捧着衣服回来了。

萧翀这一次倒是没有刻意为难人,只是抬脚从浴桶里出来的时候,站在他身前闭眼睛不敢看人的余晚晴难免又要红一回脸。

待得给萧翀换过衣裳,余晚晴这才觉得自己也是出了一身的汗,衣袖处不知何时也沾了水迹,湿漉漉的。所以,余晚晴这头将萧翀送回内殿,便又叫人收拾了一团乱的净室,将早些让人准备的热水端出来,自己泡了个热水澡。

待得泡好了热水澡,余晚晴回内殿一看:萧翀居然还没走,披着一头半湿的乌发,正懒懒的靠坐在临窗的炕上看书,那安适的模样简直像在自己家里。

余晚晴只想赶紧把这麻烦精给送走,一开口就是:“.....陛下,眼下时候不早,可要叫人摆驾去乾元宫?”

萧翀随手翻了一页的书,语气淡淡:“不必了,今晚便留华清宫吧。”

顿了顿,萧翀又道:“我已吩咐你宫里的人去收拾被褥了。”

余晚晴:“......”

算了算了,乾元宫里一张床也是睡过了,现在华清宫里再睡一张床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没等余晚晴自我安慰完,萧翀已是不紧不慢的开了口:“我发尾还有些湿,过来给我擦擦。”

余晚晴深吸了一口气:小不忍则乱大谋!还得找他了解阮皇后的情况,想办法解决那道有关阮皇后的论述题呢。

想到这里,余晚晴倒是镇定了许多,抬步走了过去,那么干棉巾替他擦着那微微有些湿卷的发尾,装作无意的问道:“今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余晚晴也知道这种涉及帝后的事情不好多问,尤其是里头还牵扯到了春天的药,更是得小心些别戳得萧翀恼羞成怒才好。

萧翀的态度倒是比余晚晴想象中的更加坦荡自然,竟也没有瞒着的意思,更没有含糊以对,反是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今日我是在凤来宫用的晚膳。皇后早年多病,殿中总有药香,她心事敏感细腻,便额外爱用熏香冲淡药香。我往日里也多是忍着没说,倒也是习惯了。正因如此,今日反倒没发现她殿中又换了一样熏香。那熏香多少有些促情左右,所以我用完晚膳后便直接走了。”

然后就来了华清宫,找余晚晴泡冷水澡。

虽说余晚晴早便猜着有人给萧翀下了春天的药,地点还是在凤来宫,可听着萧翀这样说,她还是忍不住嘀咕一句:“皇后她怎么就忽然......”忽然这么积极主动了?居然还敢给萧狗蛋下药!说起来这主意还是她先想出来的呢,可惜这时候也没什么专利,唉......

萧翀约莫也是猜着了余晚晴言下之意,眉梢微挑,语气冷淡:“这事,也不一定全是皇后做的——她身边还些阮家旧仆,规矩没学多少,胆子倒也挺大。”

余晚晴一怔。

萧翀却没有再说下去的心思,见余晚晴擦得差不多了,便将手上的书卷随意一搁,随口道:“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安置吧。”

余晚晴心里还惦记着阮皇后那道论述题,以及题目上提到的“发生在阮皇后身上的变化”以及“前所未有的意外”,她忍不住又去抓萧翀袖角,试探着问了一句:“话说起来,你有没有觉着:皇后这回病愈之后,性情上也是变了许多,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萧翀回看她一眼,神色寻常,语气却是意味深长:“你不也是如此?”

你不也是如此?

这话简直是敲在余晚晴心头的木槌,敲得她心上一震:是了,她是在冷宫进了考场的。虽然原主的背景人设大致上都与她十分符合,可她毕竟没有原主的记忆,若说是性情大变,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余晚晴忍不住想:难道,这就是题目上所谓的“发生在阮皇后身上的变化”以及“前所未有的意外”?

所以,阮皇后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穿越?重生?系统?穿书?又或者是被修仙者夺舍?

余晚晴越想越觉头疼,感觉这道题简直是故意坑人——这年头套路是越来越多了,阮皇后自己不说,谁又能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就在余晚晴蹙着眉头细思时,萧翀已经握着她的手,把人带到了床边,问道:“你睡里间还是外间?”

余晚晴回过神来,忙去看床榻,见这上面只有一床被子,更觉头疼。

不过,余晚晴还是当机立断,抢先上了床,抓着被角挑了外间的位置,这才与萧翀道:“我睡外边,你睡里面?”

萧翀却是不置可否,跟着上了榻。

余晚晴见他拉上被子就要睡,不免也有些奇怪:“这就睡了?”

萧翀反问了一句:“不睡的话,你还准备做些什么?”

余晚晴:唉,她还以为萧翀无缘无故被下了春天的药,泡了个冷水澡,正憋着气睡不着呢.......大佬果然是大佬,春天的药和冷水澡都影响不到人家睡眠.......

就在余晚晴感慨大佬素质的时候,萧翀像是想起了什么,紧接着道;“听说,中了药后要是不发泄出来对身体似乎不大好。要不,你替我摸摸?”

余晚晴:“......?”这脸皮可真是比素质还厚呢!

萧翀毫不害臊,抓着余晚晴的手往被子底下试,口上则道:“行宫那会儿我喝了鹿血酒,你不也已经摸过了?实在不行,你就当我是又喝了一回鹿血酒吧。”

余晚晴:“......”

神他妈的又喝了一回鹿血酒!你自己不知道小心,在凤来宫里被人下了药,居然还要我来帮你......

余晚晴想起自己当初在行宫里发的誓,坚决不肯帮忙,一面使劲的想把手抽回来,一面扭头:“我不要!”

简直是超级有骨气。

萧翀也没动怒,反问道:“不用手的话,那就直接来?”

余晚晴:“......”

见余晚晴不应声,萧翀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自语道:“就当是睡前运动也是好的。”

他也没再去抓余晚晴的手,反是松了手,伸手要去解身上亵衣。

余晚晴的骨气终究只坚持了三秒钟,立刻服软认输:“要不,我们还是用手吧?”

她诚恳的握住了萧翀那只正在解扣子的手,睁大眼睛,想要用诚意打动对方道:“请给我一个帮你的机会。”

萧翀抬抬眼皮。

余晚晴还认真补充:“真的!这次我一定认真帮你!”

萧翀抬眼打量着余晚晴,片刻后方才十分勉强的颔首,徐徐然的道:“那好吧.......”

说着,他往后一靠,抵着背后垒起的软枕,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等着余晚晴的上手服务。

这模样,十足十的欠揍!

余晚晴看在眼里,也是恨不能直接上手揍他一顿才好。

只是人没揍成,余晚晴倒是又体验了一回小学僧农场挤牛奶的过程,不得不又叫了一回水来洗手,简直是丢脸丢到自己宫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到了,今天还有点事,二更和三更会晚点,晚上再见~

是夜

其实, 真要说药效,萧翀当时在浴桶里也已经算是发泄过了。

毕竟, 阮皇后宫里那熏香原就不是那等儿药效剧烈的, 更不会有伤身体,不过是适当促情罢了。若是男女两人闻着香气时就看对了眼,上了榻, 只怕**过后想这个还要以为自己是临时起意呢。只是,萧翀对这样的事情素来敏感, 他当时没肯碰阮皇后, 硬是忍了一路来了华清宫,这才叫熏香的药效被催逼了出来, 越发难熬。

也正因此,泡了泡冷水,浴桶里发了一回,他这身上便已无碍, 不过是拿着事逗一逗余晚晴——余晚晴素来喜怒形于色,他便很是喜欢逗她, 更喜欢瞧她垂着眼睛、红着脸帮自己做那事时的模样。

说起来,萧翀往日里还真不是喜欢这些事的人。他以前还觉着这事烦得很,便是自己也没弄过几回, 偏行宫那回却是叫他也得了滋味,倒是有些明白为何要把这男女之事称作人间极乐。事后,萧翀还暗地里给蜀王这弟弟送了一坛虎鞭酒——要不是那天蜀王把鹿血酒的酒壶搁错了,就他和余晚晴那两床被子、一床被子的睡着, 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觉出这里头的事情呢。

只是,萧翀心里也明白得很:这事怕是等不着余晚晴主动的,只能自己这头慢慢磨......

便似如今,第一回他喝了鹿血酒,酒气上头时,余晚晴替他做那事时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都快哭过去了,第二回倒是好些了,只是很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到了现在,余晚晴都能自己主动要求,完了还能自己叫人端水净手。

萧翀虽是登基不久,可那些乌七八糟的帝王心术他却是早早了然于心,仿佛就是天生的一般。便是再刁钻不逊的臣子,到了萧翀手里头都能有法子调/教好了。虽说对着余晚晴,萧翀很有些心慈手软的破毛病,不能似对旁人那样狠下心来敲打磨砺,可他却是真用了心的,这温水煮青蛙一日日的下来,还是很有些见效的。

萧翀估摸着,便是一步步来,这两人圆房的日子应也是不远了......

这么想着,萧翀心里的火气也没了,又因来了这么一回睡前运动,实是很有几分餍足,躺在床榻里间不一时便睡了过去。

余晚晴见萧翀睡得这样快,心里气不过,暗地里还把两人身上的那床被子偷偷往自己这头扯了扯:既然发了一整晚的昏热,合该叫他夜里多凉快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