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翀则是脱下外衣,熟门熟路的上了床,正好便占了余晚晴让出的位置,拉了被子,便要阖眼睡了。

余晚晴先是懵了懵,然后反应过来:原来,萧狗蛋大晚上的披星斩月的赶过来,站在床头瞪着她,其实是来和她抢床睡的?

呵呵呵!

余晚晴心下冷笑了两声,随即便又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连忙去拉萧翀的手臂:“你先别睡啊!要不你还是回去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上朝,这里离内宫这么远,来回路上还不知要折腾多少时间呢!”

余晚晴这话说的温柔恳切,仿佛是真心在为萧翀考虑一般。

然而,事实上,她劝萧翀别睡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余岩松说是明天要走,所以他明天肯定是要过来看看自己的。这要是被余岩松发现自己和萧翀已经睡一张床了.......

那,那可怎么办?

余岩松怕不是要疯?!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满三千了呢,所以要加一更,晚上十二点前还有一更。

剑鞘

想想余岩松, 余晚晴忍不住又想起亲哥余犹清——话说起来, 如果余犹清他也看直播的话, 该不会也正磨刀霍霍向萧翀吧?

想到这里,哪怕是盼着余犹清和萧翀两个黑心肝的混蛋赶紧掐一架的余晚晴都有些不寒而栗。

于是,余晚晴推人的力道就更大了。只是,哪怕她使了吃奶的劲儿,萧翀这里不愿意,她也推不动人, 反到是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眼见着萧翀不愿走, 余晚晴也只得低了头, 与他说了实话:“你这样, 要是被我哥看见, 他肯定是要受不了的.......”不仅受不了,怕不是要给气疯吧?!

萧翀显是不以为意, 敷衍似得拍了拍余晚晴的发顶,随口道:“放心吧,你入宫这么久。这些事,余岩松心里肯定是早有了心理准备。”

余晚晴忍不住与他顶嘴:“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真看见了又是一回事。”

此时天色已晚, 萧翀赶来也是颇费了一番折腾,这会儿实是不耐多说。他闻言略作思忖, 抓住重点,冷声反问了一句:“所以,你要为了余岩松赶我走?”

余晚晴一时竟是被萧翀这神来一问给哽住了, 无以言对,只能说:萧翀这理解的能力,真是可啪。

余晚晴闭了嘴,耳边重又回复安静,萧翀难得的心满意足。他伸手拉了拉被角,闭上了眼睛,眼睫低垂,轻声道:“好了,睡吧。”

余晚晴悄悄的扬起眼睫,瞪了眼萧翀那张线条分明的侧脸,小声哼哼着,不情不愿的睡了过去。

******

余晚晴这一觉睡得极沉,自然是没想到萧翀只略睡了一会儿便又醒了。像是早有准备,他动作极轻的从榻上翻身起来,顺手从边上拾起自己的外衣披上,再拿起先前搁在案上的长剑,这才抬步往门外去。

推开门,便能看见立在门外的余岩松。

余岩松一身青衫,乌黑的鬓角仿佛还沾着些许夜里的凉气,森然间似要凝出一滴滴的晨露来——显然,他已在门边等了许久。

此时,见着萧翀从门里出来,余岩松几乎是无法克制,当即便握拳往萧翀脸上打去。

萧翀略避了避,用手上那柄入鞘的长剑挡了一挡。他神色如常,语调亦是一贯的冷静从容:“玉山,许久未见,你的脾气倒是差了许多。”

余岩松,字玉山,萧翀唤的乃是他的字。

余岩松蹙眉看着萧翀,那目光简直像是要吃人,咬着牙缝,慢慢的从里头挤出话来:“你和晚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翀对此早有准备,闻言便道:“就是你看到的这回事。”

余岩松又想揍人了,他简直是咬牙切齿的:“你灭我镇远侯府,诛我余家全族,现如今还这般欺辱晚晚——萧翀,你之行径与禽兽何异?简直令人作呕!”

萧翀听得眉心微蹙,但还是一条条的回他:“镇远侯府乃因谋反族诛,拉镇远侯府谋反的人是孝明太子,下旨治罪镇远侯府、诛余家全族的乃是先帝......”

说到这里,萧翀抬目看了余岩松一眼,仿佛在说“这些事与我何干”。

余岩松额角青筋突起,握着拳头,因为用力过度的缘故,骨节处跟着发出声响。

萧翀不为所动,他薄唇微抿,嘴里还有更欠揍的话接着往下说:“令尊当年冒着灭九族的危险随同孝明太子谋反,为的不就是想要将余家血脉融入皇室,融入大越江山,一代代的传下去?我与你妹妹的事,若令尊尚在,想必也是乐见,你这做哥哥的又何必多管?”

顿了顿,萧翀补充了一句:“我从未强迫过她,是她与我说了喜欢。”

余岩松要紧牙关,握紧的拳头差一点点就又要砸到萧翀脸上。

萧翀看了看天色,很快便止住了话声,口上道:“朕要早朝,不好多留,便先走了。至于这些事情,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说着,萧翀抬步往外走去。

然而,就在萧翀与余岩松即将擦肩而过时,余岩松忽然开口,仿佛自语一般:“晚晚才多大,入宫也才多久?哪里就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说到底,不过是受你哄骗罢了!萧翀,你这般年纪却用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手段哄骗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真就一点也不知羞?”

“你这样的人,骨子里留的就是肮脏的血液,难不成还真以为自己能够配得上晚晚!”

******

骂得好!

虽然知道余岩松这个只是LJJ随即模拟的人设,可是,余犹清此时坐在办公桌后,冷着脸看着直播间里的余岩松一句句的质问讽刺,那感觉就像是自己进去骂了人一顿,一时间简直是神清气爽,浑身舒坦,差点没忍住就要送一百个深水鱼雷庆祝下。

真是骂的太好了!

这么个阴险龌龊的老男人,怎么可能够配得上晚晚!

如果可以,余犹清都愿意亲自进去拎着萧翀打一顿,打完了再骂,骂完了再继续打......循环反复,最好打到他不敢再起那些歪念头为止。

只可惜,进去是不可能进去的,只能蹲直播看着人家替他骂人出气的样子。

想到这里,余犹清又觉憋闷,只能看一眼直播再看看桌上堆积着的文件,长长叹了一口气。

******

等到余晚晴醒来的时候,身边的萧翀早就不见踪影,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个了无痕迹的长梦一般。

不过,她心里还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想着:无论是不是梦,萧翀和余岩松没撞上那就真的是万幸了。

然而,就在余晚晴稍觉放松,掀开床帐,准备披衣下榻时,忽然发现房中正坐着一人。

余晚晴呆了呆,忍不住道:“哥,你怎么在这里?”

余岩松闻声转过头来,垂眸看她。

余晚晴又想问了:哥,你脸上那红痕,该不会是被剑鞘抽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余岩松:好气哦,我妹妹天真又无辜,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肯定是你骗了我家妹妹,肯定是你的错!

萧翀:.....算了,和妹控说不清,还是直接打一架吧!

余犹清:赶紧打吧,要是打断萧翀三条腿,我砸一千个深水!

你猜

余岩松这样的人, 眼见着余晚晴那看过来的目光, 立时便猜到了妹妹这是想问什么——必是好奇他脸上的伤。

想到脸上的伤,余岩松也是难得的有些不自在——他又不是受虐狂, 自然也不想顶着这么一张脸和妹妹说事情!还不是萧翀.......

此时此刻,余岩松不免迁怒起那个应该去上早朝了的萧翀:亏萧翀还有脸说什么“玉山,许久未见, 你的脾气倒是差了许多”, 就萧翀这心黑手辣的, 打人打脸的, 根本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在,余岩松素来端得住, 哪怕心里这样想,面上从容如旧。赶在余晚晴再次开口之前,他先开口应了一声:“我瞧时辰不早,你还未起, 这便过来瞧瞧你。”

睡懒觉被抓了个正着的余晚晴:“.......”

当然,余晚晴也是要脸的, 她竭力为自己挽尊:“其实,我平日里也都起得挺早, 估计也是昨日里事情太多,折腾得有些累了, 这才起晚了些。”

大约是一早上看见萧翀从房里出来的缘故,哪怕余岩松心知萧翀从内宫赶来这里,路上便要费上不少时间, 两人哪怕真的同床应该也没有时间做些什么.......然而,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反正余岩松听着余晚晴说什么“折腾得有些累了”,便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下意识的往余晚晴身上扫了几眼。

余晚晴恍若未觉。

她坐在榻上,低头找着了自己的绣鞋,便趿着绣鞋从床上下来,想着这到底是古代,这么披着外衣和人说话总是不好,方才道:“我要更衣了,哥哥你先出去吧。”

当然,这样直接赶人似乎也大好,余晚晴便补充这说了两句:“哥哥你用早膳了没,要不等等我们一起用早膳,再说事情?”

余岩松眼角余光却是悄悄的在余晚晴身上扫了一圈,见她脖颈手臂都无可疑痕迹,倒是放心不少,此时闻言自无异议,微一颔首便出去了。

不一时,便有小丫头上来服侍着余晚晴洗漱更衣,一连串的动作便如行云流水一般,倒是不必宫里的差许多。

余晚晴也不是没脑子的人,适才她是说着说着就忘了去问余岩松脸上的伤。但这时候余岩松不在她身边,自己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便也明白过来了:萧翀昨晚上过来不就是带了一柄长剑吗?余岩松脸上那伤八成就是被那剑鞘抽的——这两人肯定是一早就撞上了,背着她暗搓搓的掐了一架........

当然,这样的事情,哪怕余晚晴真的琢磨明白了,这会儿也只能装傻。

等到换好衣裳,余晚晴只叫人将自己一头乌发松松的挽了起来,这便起身去与余岩松一起用膳。

案上早便摆好了各样粥米点心。

余岩松亲自给她递了一碗燕窝粥,口上道:“我瞧你看着倒是清减许多,很该多吃些滋补的,养一养身体。”

又道:“书上都说‘燕窝,能使金水相生,肾气上滋于肺,而胃气亦得以安,食品中之最训良者’,这平肝养胃最是要紧,肝胃无病,身子方才舒坦,你该多喝些才是。”

也是余岩松心疼妹妹,偏又遇上余晚晴这么个怎么吃都不发胖的,落到他眼里自然倒是“清减许多”。

余晚晴也不与他争这个,只伸手接了那碗热腾腾的燕窝粥,喝了两口后方才问起另一件事来:“今天还出京吗?“

余岩松脸色微变,一时没有应声。

余晚晴问这个原也只是试探,此时见着余岩松这模样自然也就明白过来了:既然萧翀和余岩松都撞上了,还掐过了,想必余岩松携妹出京的念头应该也是打消了吧。

余岩松的色变终究不过一瞬,他很快便回过神来,抬目看向余晚晴,重又开始劝她:“晚晚,常言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如今镇远侯府已是败落,你这般身份若是留在后宫,岂不是自讨苦吃?”

余晚晴低头喝粥,忙里抽空的回了一句:“皇上不是已经赦了余家的罪?”

余岩松哽了一下,然后才接着劝她:“人都说‘天子后宫三千人’,你素来单纯天真,哪里能够应付得了这些?“

余晚晴想了想,恳切的与余岩松道:“也没有三千这么多吧?”

想起萧翀那小猫两三只的凄凉后宫,余岩松一时也是语塞,才想好的腹稿也都被他憋了回去。

余晚晴一边捧着粥碗喝粥,一边接着往下道:“真的,就算加上我,他后宫这些人也数着也不够一只手。”

余岩松哽了哽,还是艰难的挤出话来:“这只是现在,他是天子,总是要有大选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宫里便又要进新人了。”

余晚晴暗道:等到明年大选,我这考试都考完了,还怕他做什么?

当然,考试什么的也不好与余岩松说,余晚晴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余岩松的问题:“我觉得皇上挺烦后宫这些事的,指不定就不选了呢。”

余岩松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在这方面和妹妹硬顶,他只是道:“便是后宫不进新人,上头还有皇后贵妃,你便是封了嘉妃也是不及她们,到时候还不是要受人欺负?”

天知道,余岩松这么个贵公子,如今为着劝妹妹熄了入宫的念头,不得不拉下脸皮、忍气吞声的说那些个家长里短的闲话,真是自己都能被呕死了。

偏余晚晴还犟头犟脑的不听劝,随口就道:“没事的,有皇上呢。”

“就是有皇上,才更叫人担心。萧翀那样的人,原就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更何况他如今还是一朝天子。”余岩松冷下声调,一字一句的道,“晚晚,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圣心君恩,你如今信他,愿意为他入后宫,可日后呢?”

余岩松显然是气急了,这才顾不得尊卑,直接便叫了“萧翀”的名字。

余晚晴反倒是从中听出余岩松语声里的真心。

事实上,余岩松这样聪明的人,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等人已被萧翀识破行踪,再要逃走已是不可能。然而,他还是认真并且坚持的劝说余晚晴,不愿叫她再入宫闱,竭力的想要护住她.........

这有什么错?

说到底,余岩松只是想要做个好哥哥罢了。

余晚晴终究还是心软的,想了想,只得转口劝起余岩松来:“哥哥,你相信我,我都已经及笄了,已经是个大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余岩松面上露出不甚赞同的神色,但是为了妹妹的面子,他也没打断余晚晴的话。

余晚晴只好装出痴情模样,表白道:“而且,我是真的喜欢他.....他,他也喜欢我的。”

这样的鬼话,余岩松自是不会信的,面上却是不置可否。

余晚晴想了想,便与余岩松举例子摆事实讲道理:“你也知道,我这个性子在宫里总是不大适合,能到如今也多是因为他护着我。而且,你也说了,他自小便曾因着宫女碰触而砍人手指,但如今他却是已经习惯了与我同床共枕——便如昨夜,明知道路上要费了许多时间、明知道今日要上早朝,明知道赶来后也只能在边上躺上一会儿,可他也还是来了。”

说到这里,余晚晴抬起眼看着余岩松,认认真真的道:“哥哥,我觉得他是真的喜欢我。”

余岩松被她这样看着,心里早就软了,只是仍旧嘴硬:“也就是瞧你年纪小心肠软,哄你罢了。”

余晚晴听着这话,不禁又笑:“哥哥,他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性子,愿意这般哄我,难道就不是喜欢我了?”

余岩松一时哑然。

余晚晴看着他脸上的红痕,忍不住又笑:“而且,他也从来没拿剑鞘抽过我的脸呢......”当然,屁股倒是被打了!还是好几下!

兄妹两人一场对话说到这里,差不多也就完了,余岩松简直恼羞成怒,早膳更是一筷子也没动,直接便拂袖便去了。

余晚晴心知,余岩松这也算是半松口了,只是还有些嘴硬罢了。

眼见着余岩松离开后,余晚晴方才用指尖捏着勺子,慢悠悠的舀了一勺燕窝粥,轻声叹了一口气:“......喜欢我啊?”

******

等到傍晚时,暮色四合,接余晚晴回宫的马车便到了。

余岩松虽仍有些余怒未消,心里更是不喜萧翀为人脾气,但想着妹妹早上劝自己的那些话,到底还是忍了口气,把人送到马车边交到萧翀手上。

这倒是萧翀没想到的。

不过,余岩松转了态度,萧翀自也是乐意的,他与人微微颔首,便道:“我先送她回宫,剩下的事迟些再与玉山你商量。”

余岩松绷着脸,忍着没发脾气,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反到是余晚晴,很是奇怪的插嘴问道:“这就走了?”

鉴于出宫时的那一连串骚操作,她还以为自己这次回宫时又要有什么天翻地覆大操作呢。没想到,萧翀就是带了马车和人,直接来接她。

余晚晴多少有些失望,但想一想这回出宫的收获,很快又觉心满意足,便懒洋洋的把头靠在萧翀腿上,在马车上躺下了。

萧翀靠坐在车厢一边,修长有力的手掌在她的发顶上轻轻拂过,指尖穿过丝发,替她理顺发丝。

“哥哥和我说了些你的事......”余晚晴轻声与他说着话,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故意给她个机会,让她和余岩松见面,让她从余岩松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

萧翀用指尖轻轻的扯了扯她的发尾,随口道:“你猜?”

余晚晴真想咬他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520快乐(*^▽^*)

咬他

当然, 往日里余晚晴便是真想咬人, 那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的。

这一回,余晚晴却是长了胆子, 她秀颈微扬,抬起玉白小脸,含笑朝萧翀眨眼, 眼尾微挑, 杏眸黑白分明, 似一对浸水的琉璃珠子, 看得人心痒痒。

萧翀掌中握着余晚晴那一缕微卷的乌发,眸光渐渐深了下去, 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余晚晴见他不动,便仰头靠过去,用自己温软的红唇轻轻碰着萧翀唇角,作势要去吻人。

萧翀不避不让, 坐得端正却是难得的纵容姿态。

结果,余晚晴只是拿唇碰了碰萧翀的唇角, 然后便红唇微启,直接在萧翀薄唇上咬了一口。

人的唇舌原就是柔软之处, 哪怕是萧翀这样薄唇如削,唇线冷硬的, 真当余晚晴咬上去时也能觉出其中柔软温暖,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弹牙。她咬的津津有味,隐约还尝到了血腥味, 忙又在自己咬出的细小伤处轻轻的吮几口,细细舔着,啧啧有声。

待咬过了,吻过了,余晚晴方才大着胆子抬眼去看萧翀。

车厢原就有些光线昏沉,萧翀一张脸此时更是沉沉的,那神色简直难以形容。

余晚晴原还有些怯意,此时见着萧翀这脸色,不知怎的又很想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只得把头埋到萧翀怀里,笑得浑身发颤,浑似一只乐得在人怀里打滚撒娇的小奶猫。

就这样,她还要一边笑,一边与萧翀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以为我吻你......哈哈哈哈......”

萧翀气得不行,简直是一张脸都要给气黑了,揪着她发尾的手指也不由用了些力气。

发丝扯动头皮,痛得余晚晴直抽凉气,一面伸手去夺自己的头发,一面强辩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还不行嘛........我就咬了一口而已,你不也还抽了我哥脸上好几下——他脸上的红痕现在都还没消呢......”

“所以,你这是替余岩松报仇来的?”萧翀慢慢的磨着牙,用那轻缓的语调问道,“那他打朕的那几下,你是不是也要替朕打回来?”

萧翀用上了“朕”,显是真的动了些气,晚晴哽了哽,一时没话了。

见余晚晴没了声,萧翀便伸手摸了摸自己唇边伤口,冷笑了一声:“你留这么个伤口,朕要怎么见人?”

“大不了,我下次.......”再也不咬了这种话她自然是不会说的,余晚晴斟酌了一下,只好抱着萧翀脖颈,小声撒娇道,“我换个看不见的地方咬?就不怕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