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应了,瞪了不争气的儿子一眼,这才闭上眼睛。

徐迦宁给他薄被盖好,在旁坐着,看着他胡子拉碴的脸,不由动容。

徐凤举在旁看着她,这会才像缓过了神来,一脸嫌弃:“你看看你,穿的什么东西,你是地痞流氓吗?男不男女不女的,姑娘家家的,多穿穿裙子,美美的,多好。”

她淡然回眸,歪着头看他:“不好看吗?”

长发还在鸭舌帽下面,精致的脸上被这身略男性的装扮衬得既英又美,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子,说不出别的话,徐凤举举手投降,立即改口:“好看,要说别人穿着可能有点流里流气的,你穿着就是不一样,好看,真好看!”

徐迦宁勾起唇来,这才有了几分笑意:“好看就行。”

说话间,门口似有笑意。

他回过头去,霍澜庭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换了一件干净的白大褂,就倚在门边。

不等他过来,又有人叫了他,两个人在走廊里面说着话,徐老爹呼吸浅浅,似乎睡着了,徐迦宁看了眼徐凤举,让他看着些,这就站了起来。

走了门口来,门口是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男大夫正和霍澜庭说着话,似有推脱。

霍澜庭面目冷凝,疲惫却使他嗓音略哑:“长江淮河特大水灾,灾民已经达到上千万了,你是知道的,水灾过后,通常会有流行疾病,这种情况下,死于流行疾病的人将会比死在水灾当中的人更多。卫生防疫组已经开展了大规模的防疫情防霍乱活动,上海,安徽,江苏,江西,湖北等地都逐渐推行,老百姓打预防疫苗已刻不容缓。可现在疫苗短缺不说,医疗组人员也紧缺着,我们医院也参加了宣传工作,发放了大量的金鸡纳霜片,现在医药公司还能分到多少药和疫苗?你现在告诉我争不来?人命关天,你再周转一圈,能到手多少疫苗就抢多少。”

医药资源紧缺,这个问题不是一时能紧缺的。

筹备建药厂已即将成功,霍澜庭交代着男人,没注意到背后。

很快,男人应声离去,他一回身,就看见了徐迦宁。

她站在病房门口,目光浅浅,正看着他。

他目光多了点温度,走了她的面前来:“怎么样?你爹还好吧?”

徐迦宁嗯了声,点头:“他睡着了,麻醉的药效还没有全过,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还对他说什么谢谢,霍澜庭一脸疲色,眼中却带了星星点点的笑意:“不用这么客气,自当尽心尽力。”

两个人正说着话,护士台的护士忽然往这边来了,看见霍澜庭叫了一嗓子,这一嗓子先还大嗓门,到后面又落下音来了:“霍少,楼下有人…呃找您。”

霍澜庭应了一声,每天来医院找他的人都很多,也未在意。

他回眸看了徐迦宁一眼,匆匆转身:“我去看看。”

徐迦宁的目光还在转身跑掉的护士身上,她想起昨日的护士也是这般模样,遮遮掩掩的,她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两手拂过皮夹克的衣领,伸手扶过帽檐正了下,这就慢慢奔着楼梯走了过去。

自二楼往下,才转过来,果然,入眼的,是一个站在一楼厅中的年轻姑娘。

她站住了。

霍澜庭也才下楼,那位小姐身穿一身雪白长裙,长发披肩,看见他了,立即加快脚步迎了过来,看那样子,可像要扑进他怀里似地。

“澜庭!”

不行,她才抱过。

徐迦宁站在楼梯上面,立即叫了一声:“霍澜庭!”

第84章 妮子的脾气

从楼梯走下来了,也看清了那个人。

她一身长裙,长发披肩,看见他了,眉眼之间尽是喜色,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霍澜庭微怔之余,她已经奔着自己扑奔了过来:“澜庭!”

才到眼前,他当即顿足,站住了,背后又传来了徐迦宁的声音:“霍澜庭!”

这可能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的名字,声音当中还带着些许不容忽视的厉色。

他下意识回眸,看见徐迦宁就站在楼梯上面,俯视着他。

她好像生气了,才要叫她下来,手臂被人扶了一下。

霍澜庭转过身来,面前的女人笑意渐失,也看着徐迦宁:“澜庭,她是谁?”

他身形一动,不着痕迹地,将手臂自她手中抽了出来:“你怎么回国了?”

动作之间,福至心灵,他突然明白过来,徐迦宁为什么突然叫他了。

之间两个人有演练过,她这小脾气哟,来的真是快,再侧身看着楼上那个,眼底更多了两分笑意。

年轻的女人,目光还在徐迦宁的身上:“是,如果我不回来,还不能知道,七少已经另有新欢了,能介绍一下吗?我倒想结识一下这是谁家小姐,这么快俘获了你的心。”

可惜她幽怨细碎的抱怨,霍澜庭似乎没有听到,他转身上楼,已经奔着楼上的那女人身边去了。

徐迦宁就站在楼梯上面,一动未动。

霍澜庭走了她下面两阶,站住了,仰脸看着她:“那么大声叫我,是怕我听不见吗?”

她声音听着软糯,声音大了点,也只是觉得凶得可爱了点,徐迦宁的目光落了一楼的女人身上:“叫你怎么了?难道不需要介绍一下吗?”

他点头,还看着她:“来。”

说着对她伸出了手去,别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虽然他抽开手去了,但是还是让人扶了一下,徐迦宁才不要和他牵手,直接下楼,与他擦肩而过。

到了一楼,霍澜庭站了她的身侧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苏唯,这位是我的同学沈明珠沈小姐。”

两个女人互相打量,沈明珠心中诧异,不过还维持住了表面礼仪,对她点伸出手来:“苏小姐你好。”

对于一个刚见面,就要往人怀里扑的人,徐迦宁并无好感,不是别的,这就好比,她刚看见一身衣服不错,才上手摸了摸,钱已经付了一半了,又有别人相中了这衣服,又想摸又想穿,惹得她心中不快。

这样的女同学,都是有故事的,她从之前所听到的三言两语当中,也能窥见一二。

不过,她的风度还是有的,在女人的手尖上轻轻一握,也报之以笑颜:“你好,沈小姐。”

沈明珠才回国两天,见她虽有笑意,但都是浅薄客套之色,霍澜庭虽在面前,但似有疏远之意,心中更觉不是滋味,她向来骄傲,当着女人的面争宠做不出这样的事。

回国特意来医院找他,她一肚子的话都咽了回去,只对他客气笑笑:“看来我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澜庭,我们改日再见吧,我才回来,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确认一下,不得不说,你回来之后,的确是不大一样了。”

霍澜庭也看着她,不过一时间也难免唏嘘,只沉默不语。

沈明珠回头也看了眼徐迦宁:“那么苏小姐,咱们也有缘再见。”

徐迦宁嗯了声,也客客气气柔声柔色的:“沈小姐说的是,再见。”

沈明珠维持着脸上笑意,一转身,黯然落泪,竟是耸动着肩,抹着眼泪跑了出去,她虽没有回头,但可见其柔弱身姿,惹人怜惜。霍澜庭在背后看着她,脚步声在身侧响起,他蓦地回眸,徐迦宁已经往楼上去了。

他立即转身,追了上来,就跟了徐迦宁身后:“怎么?生气了?”

她没有回头,只声音不轻不重的:“我生什么气,就是觉得,来的不是时候的人,好像是我,既然如此还是我走的好。”

霍澜庭快走两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徐迦宁半回身,目光浅浅:“我看你有心相送,既然如此,何必故意遮掩。”

他走上前来,轻捏着她指尖:“即使是同学,朋友,我也当送一送,她好像不太好,我去说清楚就是,放心,并不会有什么。”

说着还晃了着她的手。

她低着眉眼,淡淡瞥着他:“不是我眼里容不得别人,实在令人气闷,那些个护士为何有所遮掩,你又为何顾忌着我?那位沈小姐既忍了半晌了,又为什么转身的时候哭了,特地让你看见,是何用意?我本也可以做些小伎俩,但我现在心里不痛快,不愿意装模作样。横竖这些我想了也没有用,不让你送,心神难安,那你就去吧。”

她抽出手来,已是冷静了下来,压低了些声音:“我刚才也似乎有些逾越了,毕竟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说着已是一步一步上楼了去。

沈家和霍家向来也有合作,他和沈明珠一起出国,相互照顾,两家也极力撮合过。在回国之前,霍澜庭接到了家里的信,说老太太的病一日不如一日了,他毅然回国,之前也问过她,可愿意一起回国,如果愿意,那两个人就正式交往,到老太太面前,给她一个交待。

沈明珠犹豫过后,拒绝了他。

他这才只身回来了。

霍澜庭看着徐迦宁上楼,也想回头再解释,先把那个送回去,他转身下楼,可等他走出一楼收诊大厅,已经看不见沈明珠的身影了。他拿了车钥匙,上车开出停车场,从医院大门出来,才行驶出来,在后视镜当中看见了医院门口蜷缩着蹲在门口的沈明珠。

他当即踩了刹车,下车走了她的面前。

女人蹲在门口,长长的白裙已经拖到了地上去,她抱着双膝,抬起眼来,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

霍澜庭不由叹息:“你向来骄傲,在这哭什么。”

他身上还穿着白大褂,可见是立即追出来的,沈明珠仰脸看着他,更是咬着唇角,声音哽咽:“你不是不管我的么,还追出来干什么?”

他抬腕看了眼手表,侧身而立:“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脸上泪珠滚落,委屈至极:“我以为,你再不能管我了…”

说着,站了起来,奔着他怀中又一头撞了过来,霍澜庭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她肩头,让她站稳,顿时放手。

他拿着车钥匙,目光浅浅:“明珠,我想在我回国的时候,我们就结束了,你冷静一点,我送你回去。”

说着率先走了车边,医院门口来来往往不少的人,沈明珠顾忌脸面连忙跟了过去,她坐了副驾驶上面,眼中还含着泪,犹自不甘:“什么叫结束了,我不过是犹豫的时间长了点,再说结束了,也可以重新开始的么,在国外时候都没有正式交往,你不是说我回国了,就和我在一起的?你能不能…能不能当是那时候…”

车身一动,离开了医院门前。

世事无常,霍澜庭看着前面的路:“明珠,对不起,回不去那个时候了。”

她几近崩溃,侧身过来看着他:“为什么?我不相信这么快,你就喜欢她了,你和她在一起是因为什么?是不是另有原因?我不明白,怎么就不回回到那时候了?”

他似顿了下,随后道:“太可爱了…”

沈明珠愣住:“什么?什么太可爱了?”

霍澜庭目光沉沉,前面车辆都似乎变成了那人模样,这会正恼怒着,换着车道冷冷瞥着他,不由微勾了些唇:“她太可爱了,我抱了她,不能再抱别人了。”

一对泪珠从她眼里滚落,即便是在国外,那样开放的地方,二人相互照顾,也只是说说话,连手都没有牵过。

之前家里百般撮合,霍澜庭没什么意见,两个人之间总是不温不火的,问她要不要回国的时候,她故意婉拒了他,没想到…

她以为,他是天生淡漠。

没想到,他竟当着她的面,说那个女人可爱。

还直言不讳说抱了她了,沈明珠伸指擦掉了脸边的落泪,低下了眼帘。

徐迦宁一上楼,徐凤举就在二楼围栏上靠着。

四目相对,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神色,显然在楼上已经知道什么事了:“妹子,你没事吧?”

她理所当然地嗯了声:“我有事。”

他哭笑不得,见她走了自己身边来,在旁劝导:“怎么了?吃醋了?还生着澜庭的气呢?”

徐迦宁也靠了围栏上面:“有点气闷。”

徐凤举笑了:“正常,你那么喜欢他,他关心别人,当然要气闷了。”

喜欢他?

徐迦宁顿时怔住,是了,从前的原主喜欢他。

至于她,不过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了,才气的吧!

他是合作伙伴,在意得失就好,别的不当理会。

她这么一想,又不气了,回病房看了徐老爹,他睡得很香,因为不需要这么多人陪护,徐凤举让她先回去,她逛了大半天,又匆匆来了医院,还真是疲乏。

从二楼下来,徐迦宁坐了一楼收诊大厅的一侧长椅上面,她低着头,两手摆弄着手里的墨镜,心中感念着霍澜庭今日给徐老爹做手术的事,想再给他几分钟的时间。

如果他回来了,那么作为一个合格的合作伙伴,既往不咎。

手腕上的手表指针指着下午两点半,徐迦宁伸手在表盘上轻轻摩挲着,低头看了能有两分钟,她耐性渐失,扯过袖子遮盖住了手表。

她不喜欢等人,也没耐性等人,才要起身,眼底多了半个身影。

来人军靴踢了她的脚,在她头顶笑道:“诶哟我的大小姐,你在这干什么呢?”

抬起眼来,苏谨霖披着军大衣,一手还捂着赤着胳膊的出血处,看着她似有笑意。

这个时候,看他都比霍澜庭都顺眼了。

徐迦宁目光浅浅:“我坐一坐,这就要回家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苏谨霖才打了针,下颌一点,让她看清自己的伤处,正八经地看着她:“我正要回去,你这个告状精,可要搭车?”

她登时站了起来,给了他一个笑脸:“有什么不敢的,那就多谢二哥了。”

苏谨霖挨过打之后,似有所收敛,转身往出走,直叫她跟上。

大千世界,还有许多趣事,跟他生气好像庸人自扰。徐迦宁快走几步,忽然想通了,人怎待我,我怎待人就是了,至于她的那个合作伙伴霍澜庭,他不仁她就不义,让他一边凉凉凉,才不理他了。

这么想着,跟着苏谨霖就出了同方医院的收诊大厅。

第85章 妮子的哥哥

徐迦宁坐在桌边给糖球梳头,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她扶着猫儿,不让它乱动,在镜中能看见那只小小的猫儿头顶已经被她揪起了两个小碎辫,红玉站在床边看着她:“小姐,这都打来第三次了,怎么办,接吗?”

她回家之后,霍澜庭来过两次电话。

第一次是刚到家不久,徐迦宁让红玉接了电话,说自己还未回来。

第二次是一个小时之后,她又让红玉接了,说自己不在东园,不知道去哪里了。这眼看五点了,又打来了第三通电话。

红玉直看着她,紧张地绞着手指头。

徐迦宁抱起了糖球,在镜子里看着它的小模样,脸上尽是笑意,她扶着猫儿的两只前腿,对着镜子比划了两下,小家伙乖巧至极,等她放下了,又往她怀里钻。

她抱了起来,回眸看见红玉还等着她回话,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不用管他,不用接,他能有什么事,左右逢源,想得美。”

糖球在她怀里喵了一声,徐迦宁将它放了桌子上面,电话终于安静了下来。

有人敲门,红玉过去应了一声,春秀在门口拿着一张红帖子,说是大少爷给的,让小姐打扮打扮,晚上一同去沈家参加沈家老爷子的寿宴。

去沈家,耳尖地听见这个姓氏,她拿过帖子,抱着猫这就走了出去。

客厅当中,苏谨言在沙发处坐着,他手里拿了不知谁家的报表,一支笔在上面圈圈画画,正全神贯注地。

自从那日开始,他更加的沉默寡言,每日除了在外面忙,就是在家里忙。

不是忙着公司的事,就忙着陪着明软。

催眠的事苏守信已经知道了,他也同意,医生已经联系上了,说先在家里见两面让她熟悉医生,省的有所防备,之后再进行治疗。

糖球喵呜一声,徐迦宁走了沙发前,看见方几上面还有俩个帖子,顺手将那红帖子也放了一起:“大哥,这是什么?能不去的吗?”

苏谨言余光当中瞥见那通红的帖子,抬眸看着她:“必要的社交活动,还是要去,将来于你有好处。”

怀中的糖球直拱着她,她伸手轻抚着猫儿头顶的两个小碎辫,她坐了下下来,靠了沙发上面慵懒至极:“我懒得动。”

苏谨言从方几上面,将几个帖子拿了起来,都送到了她的面前:“你看看,你的和那两个不同。”

怎么她的还不同了,徐迦宁将三个帖子都打开了来。

其余两个是邀请苏守信和苏学文的,上面字体一样,中规中矩显然是一起写的,后面的落款是沈明贤。

而她的帖子上面,字又成一体。

从她的名字,到后面邀请语,写着邀请她参加家父的寿宴云云,字迹极美,行云流水之间,落笔如烟云,不过后面并没有落款,只有一个奇怪的印章,上面痕迹像是一朵花,又像一个字。

她不由多看了两眼:“按理说,沈家人应该不会在意到我才是,怎么会给我送帖子,还是个单独的?”

苏谨言头也未抬:“沈明贤是沈家长孙,父子都在军中,沈家一切事都由长房来办,不仅是苏家要去,霍家上海各大家都会去的。不过你那个我看了,这应当是沈弋的章,他是沈明贤的叔叔,走黑白两道,却不知怎么还给你送了个帖子?”

沈明贤的叔叔?

徐迦宁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给出去的那一块钱谢礼:“沈明贤是苏婉交往当中的那个人吗?”

苏谨言将笔放下了,回眸看着她:“你知道苏婉搭上沈家人了?不过不是沈明贤,沈明贤是长孙,苏婉交往的是他弟弟沈明君。”

沈明贤,沈明君,她难免想起了那个沈明珠来:“那沈明珠呢?”

苏谨言没想到她竟然连沈明珠也知道,坦然道:“沈明珠是他们两个的堂妹,也是沈家唯一的孙女,掌上明珠,她从小聪慧,苏婉和她一小就比对,后来留学去了,听说这两天赶上老爷子寿宴,回来了。”

帖子上自己的名字,是苏唯。

徐迦宁伸手在上面摩挲着,想起了那个男人来:“那沈弋就是他们的叔叔了,他们叔叔怎么那么年轻,我看着也就三十多岁。”

苏谨言见她对沈家事多有上心,也好生给她解释着:“沈弋在沈家是个另类,他母亲是沈家原先的丫头,生他那年老爷子都老了,他比沈明贤就大三岁。不过他为人戾气太重,一小混黑白两道,现在上海外滩都有很有名气,就连各租界都很给他几分薄面,你怎么和他牵连在一起的?你见过他?”

徐迦宁想了下,如实道:“早上去江边了,回来的时候,搭他车了。”

苏谨言:“…”

看来,沈家还真的是非去不可了,徐迦宁抱了猫儿起身,回了自己房间里,刚好苏婷和霍麒麟带她买了不少礼服,去参加寿宴能好生打扮一番。

回了房间里,一听说晚上要参加寿宴,红玉立即精神起来了。

徐迦宁洗了个澡,出来之后贴己穿了胸衣勾勒了胸型,特意穿了件宽袖的丝缎暗红上衣,紧腰,裸肩,披肩一搭锁骨若隐若现的,下面是同色的百褶长裙,裸露出的腿上是长筒丝袜,几近透明,能看见匀称的小腿,莹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