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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当有眼看着你被人算计,我却不出手的道理?再说了,其实严格说来,今日算计齐王的人,也不完全是我。我只是从旁推波助澜而已,真正厉害的,另有其人。至于是谁,你们也就莫问了。”

倾城这样一说,云清儿和洛华城俱是一愣,想不到,这里头竟然是还牵扯了别人!不过,看到妹妹的确是无意再说,也就不再问了,只是洛华城到底是担心自己这个年幼的妹妹,不免又叮嘱了几句,千万不可被人利用了才好。

倾城点头应了,对于兄长的说教,她还是很诚心地听的,到底是她的兄长,心里头惦记的,永远都是她的安危。

“好妹妹,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你莫要再出头了。我是长嫂,这等事情,就该着是由我来做!今日是我没有护好妹妹,不过妹妹的用意,嫂嫂今日也明白了。这外头人心险恶,没有凭白无故就对你好的人,当然也没有就莫名其妙的恨!那个齐王,当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身为皇族,竟然是做出了这等的没脸之事,以后,休想再让我哥哥向着他!”

洛倾城自然也是听明白了,这云墨宸虽不若是哥哥这般地宠着自己,可是对于这唯一嫡亲的妹妹,还是很心疼的。自然是不可能在得知了齐王存了这等的龌龊心思后,再为他效力的!再说了,即便是没有此事,怕是依着云墨宸的精明,也是不可能会向着齐王的。

“对了,妹妹,你说那齐王堂堂王爷,怎么会想出了这等卑劣的手段?这,这简直就是让人不耻!”洛华城恨恨道,只要是一想到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是敢肖想自己的妻子,洛华城的心里,便满是恼怒!

“哥哥,这等后宅争宠的把戏,我瞧着,倒不像是出自齐王或者是其幕僚的意思。毕竟,正如你所说,堂堂王爷,如何会想出这等有失身分之计?而且,这分明就还是一连锁计!”

“连锁计?”向来只听说过连环计,何时竟是听说还出了什么连锁计了?

其实,这也就是倾城这样顺口一说,看到他二人面有疑色,便开始解惑道,“你们想想,若是今日计成,那么,成的,便不止是嫂嫂这里,还是我与肖公子有暧昧之事。”

“若是齐王当真得了嫂嫂的贴身物件儿,与嫂嫂有了什么暧昧之事,那么,他又如何保证嫂嫂在发现之后,不会自尽?嫂嫂自小受到了良好的教养,自然是知道身为女子一旦失贞,便唯有一死,方可了结!齐王之所以对我下套,就是为了让我们姑嫂二人,相互牵制!”

洛华城听出了几分味道,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说,她会在清儿这里,言明了手里头握有你与肖公子私通的证据,从而胁迫她从了他的意,为其在洛府盗取一些机密。同时,又在你这边儿,言明了,他的手中有清儿失贞的证据,从而再逼迫你为他做事?”

“没错!我这里,倒是还简单一些,倒是嫂嫂那里,齐王定然是会将有损我名声之事,推到了嫂嫂的头上,若是嫂嫂死了,那么不止是我,怕是就连安国公府,也会因此而蒙羞!毕竟,嫂嫂是安国公府出来的女儿。这个齐王,当真是好算盘!他这是算准了你我二人感情深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受辱,或者是悲惨死去,所以才会想出了这等卑劣的法子!”

这下子,云清儿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原她以为齐王毁自己清白,就已经是够震惊的了,想不到,这里头竟然是还有这样一层!

“倾城,你为何说,主要是我这里?若说是父亲那里,还是你这个女儿更为得力一些呀!毕竟我是儿媳,许多事情,还是颇有不便的。”

“嫂嫂,你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齐王真正要利用的人,是你!至于我这里,则是可有可无。若是没有,也无碍,若是能探得什么消息,自然是最好不过!齐王真正要的,是从哥哥那里窃取到一些有关冰魄的消息!”

洛华城听了,神情一震,很快就是一脸的肃穆!不得不说,妹妹说的,还是十分有道理的!眼下齐王虽然是得到了肖雷的支持,可是如今肖雷被调回京,手中所掌握的兵权,实在是少的可怜,即便是在北地还有一些根基。可若是时日久了,肖雷不得再回北地,那么,这个支持,可就是没有了原先的那般得力了!

而秦王,这会儿不但是得了北地的兵权,而且看起来,皇上还大有要重用武乾和武业的意思,相比之下,齐王势弱。而如何能尽速地拉拢手握兵权之人,自然就是他最为心急之事了!

若是一旦清儿为他所用,那么自己身边的一些有关冰魄的消息,自然是就极有可能会落入齐王的手中。看来,这个齐王,是在打着寒王的主意了!

洛华城摇了摇头,只可惜了,他不知道冰魄的管理是相当的严格!莫说是他了,就是底下的一名士兵,也都是以身为千雪国最为精锐的士兵为荣!再说了,想透过他来探查冰魄,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好了,今日之事,大家也都累了,妹妹你就先好好休息,我和你嫂嫂先回去了。”

“哥哥嫂嫂慢走。”

次日,京城大街小巷便传遍了,说是肖侧妃进入齐王府后,便一直是不得宠。想不到,她为了固宠,竟然是想出了二女共侍一夫的法子,竟然是将自己的亲妹妹肖静云引茬给了齐王!

要知道这位肖静云今年才十四,竟然是就被齐王破了身,这下子,不仅仅是肖家,就连齐王,都是羞于见人了!

昨日事情一出,齐王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肖静敏的身上,而肖静敏,除了替他瞒下此事,别无它法。不由得悔恨交加,恨不能将那云清儿给生吞活剥了!好端端地,她怎么会逃了?那床上的人,怎么会换成了自己的亲妹妹?

肖静敏哪里知道,她们几人都出了屋子后,那原本就隐于房梁之上的青赫和洛离二人就将事先藏到了床底下的肖静云给搬上了榻。另外,青鸟则是动作轻快地,直接就将云清儿扛起,趁着肖静敏不备,直接从侧面儿的窗户上逃了出去。

一切都安排地天衣无缝!青鸟刚出了屋子,齐王便正好是进了屋!而此时屋内,已是被青赫,给燃上了催情香和迷幻香!让齐王产生了幻觉,以后与自己欢好之人,就是云清儿!

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当晚肖家老太太便病重,卧床不起了!皇上随即下旨,免了肖雷的早朝以及兵部的一切事务,专心侍奉肖老太太。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皇上这是在借题发挥呢!

至于齐王,也好过不了多少,皇上下旨斥责,并且着人仔细调查后,发现果然是肖静敏主动设计,将肖静云这个尚未及笄的亲妹妹,送上了齐王的床。

皇上当即大怒,下旨撤了肖静敏的侧妃封号,改为姬妾,而肖静云,身为苦主,奈何齐王大错铸成,无奈,只得是下旨,册封肖静云为侧妃,嫁入齐王府。

齐王虽说是被人算计了,可是枕边人如此卑劣伎俩,竟然是能瞒过了他,可见他也是不够成熟稳重,遂下令其闭门思过,早先接手的吏部一事,暂时搁置。

齐王虽说是还没有完全失势,可是在与秦王的高下,已是立见。不过,皇上对于这次的事情之中,对于齐王虽有小惩,却是并未下旨责难,可见皇上虽然是对其小有失望,还没有严重到了看其不顺眼的地步的!

品香阁中,倾城斜倚在了榻上,一脸的怡然自得,品香品茗,还有什么,是比现在正为惬意的呢?

“这肖家老夫人这一病,倒正是时候,也给了皇上一个将肖雷留下来,并且是让其赋闲在家的借口,毕竟,孝字当先,既让肖雷说不出话来,而跟随他的那些将士们,更是无话可说!这肖雷,可是被其母亲一人拉扯大的,如今病重,他侍奉床前,自然是最为应该的。”

听罢无崖的话,倾城却是抿唇一笑,“这只是你的想法罢了!肖雷甚至是他的儿子,可不见得会如此想!”

“什么意思?”无崖一时没反应过来。

“肖雷赋闲在家,肖公子更是暂停了所有的差事,这说明了什么?朝堂上的人,眼睛自然是毒辣地,很明显,就是知道皇上这是根本在借题发挥!不仅如此,如今肖家的名声,可是大不如前!肖公子肖想相府小姐,竟然是授意其夫人污蔑其清誉,这个流言,现在也已经是开始散出来了。只不过,比起了肖静敏为了固宠,而将亲妹妹送上了齐王的床这样的流言来说,太弱了一些,所以,百姓们倒是更愿意传一些桃色的。”

“桃色的?”无崖重复了一句,似乎是有些明白了,随即又不赞同道,“你又何必将你自己扯进来?那日之事,对你也未见得就是有十足十的好处!你又何必定要将这流言给散出来?”

“那日之事,那么多的夫人小姐们都见了。便是我不传,自然是也会有人传,既然如此,我何不就做个顺水推舟之事?再说了,这流言,也只说是相府小姐,又没说是哪一个!”

“可是那日明明也就只有你一个相府小姐前去了,你要如何开脱?”

“谁说就我一人去了?难道你不知道,洛满满那日也去了?只不过,她没有名贴,是被人从后门放进去的。当然,也是使了不少的银子给人家的。”

“什么?那洛满满是疯了不成?这等的事情,竟然是都做得出来?”

“正是因为是偷着进去的,所以,那日她在那肖家的宴会上,才没有怎么惹人注意!她自己一个人去的,本就去的有些晚了,身边又没有什么有地位的人陪着,谁会主动去跟她攀谈。等她好不容易才跟人家熟络了起来,可是又出了那档子事儿,她身为洛府的小姐,却是担心我若是被人陷害了,也与她的名声有损,可是一方面又希望我真的是与那肖公子有私情,这样,我就再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相府小姐,反倒是成了一名人人唾弃的下贱之人了!”

倾城说到这儿,竟然是失声笑了出来,“也合该她倒霉,让人赞赏她的目的没有达到,倒是被几位小姐给记住了,至少,记住了她叫洛满满!这便足矣!”

“天哪!那你说她?”

“她什么也不会说!她敢说么?说自己是从肖家的后门溜进去的?说是自己给肖家的门房使了银了?她丢不起这个脸!况且,她做的这般事,怕是张氏还不知道呢。若是一旦捅出来,那日洛满满也去了肖家宴会,你说,她会希望我怎么说?”

无崖听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好一会儿才明白了过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倾城,“合着你一开始就是料定了这个洛满满会气不过,定然是会做出一些有失身分的事?”

“自然!她若是不做,我也得想法子让她做了!只不过,什么时候出现在肖家,什么时候被人攀谈,这些,都得由我说了算!再说了,那洛满满也是洛府小姐,如今又住在相府,真正见了那一幕的人,自然是知道我被人陷害,可是底下的百姓们,哪个见了?”

“一个是相府的嫡小姐,一个是普通四品京官儿家的小姐,你说,那些个趋炎附势的人,会如何传?”倾城有些坏笑道。

无崖这回是彻底无语了!自己这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什么样儿的主子呀!竟然是将一切都算计的这样精准?连那些有心巴结丞相的人的心理,竟然是能算计到了!还有什么是她算计不到的?

“我明白了,我会控制这股流言的走向,慢慢地往洛满满的身上引,虽说是你是苦主,可是能不牵扯你,还是就不要牵扯你了。若是你的目标太明显,将来想要离开这里,也是要麻烦一些的。”

对于先前洛倾城的打算,无崖是知道一些的,依着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就会真的喜欢永远拘在了这小小的后院儿之中?海阔天空,碧草青川,那才是她该待的地方!

倾城听他这样一说,一时有些迟疑,微微垂了眼睑,没有出声儿。

无崖看到小二端了点心进来,又对着他低语了几句,一边说,还一边儿强忍了笑意,似乎是有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一般,倒是让倾城有些好奇了。

打发走了小二,无崖一扭头便看到了倾城好奇的模样,笑道,“肖公子昨晚上被人发现竟然是夜宿青楼,整宿未归。如今肖家老太太正是病重,他这个唯一的嫡孙,竟然是还宿在了烟花柳巷之所!看来,这肖家人的名声,是一天比一天臭了!”

倾城微微愣了一下,看到了夜墨有些揶揄的神色,便猜到了此事定然是和夜墨脱不了干系!竟然是能想到了这等法子,倒是给肖家的覆灭,又添了一把小火儿!

功臣又如何?千雪国以孝治天下!这也是为何父亲在当年明知道老夫人为难自己的妻子之后,仍然是对其恭敬有加的原因。最终,还是没有躲过纳妾的命运!

这等的愚孝,在倾城看来,分明就是太过死板,也太过愚蠢了!想想自己现在正在试着去了解,去相信的夜墨,这性子,怕是跟父亲截然相反吧?

无崖接下来的话,打断了倾城的走神儿。

“不仅如此,我听说肖家的少夫人今日一早竟然是被发现了与府中的护卫偷情,当时府中的大半儿下人都看到了。听说冲进那下人房时,那肖少夫人还是赤身裸体的呢。”

这一消息,比刚才的更让洛倾城震惊,肖少夫人?那个看起来有些高傲,却又是处事圆滑的妇人?与下人偷情?而且是还不顾身分,自己去了下人房?这,这也太离谱了吧?这被人陷害的痕迹也太重了些!

“你也觉得是被人陷害了?”无崖淡淡一笑。

倾城看他,“那样的一个妇人,怎么可能会真的看上一个下人?简直就是荒唐!”

“怎么不可能?得出的证词是,那肖少夫人得知自己的夫婿去了青楼,而且是到了子时,仍然是不肯归来。肖少夫人又急又怒!听说那护卫与她早就相好,当晚,她便去了下人房中,竟然是与那护卫一夜贪欢,直至天将明,那护卫仍未出来,有人进去叫起时,才发现了。”

倾城有些讷讷道,“这番说辞,那肖家少夫人定然是不肯承认的吧?”

“承认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那肖家少夫人身边儿的丫环都指证了自己的主子曾与护卫有染,而那名奸夫也是当场承认,是自己一时禁不住诱惑,是肖家少夫人三番四次的勾引他所致!听说那名护卫长的还是不错的,虽及不上肖公子,可是在护卫当中,也算是个出挑儿的。”

倾城这下子默然了!这下子,她很确定,这件事儿,就是夜墨干的了!

想不到他一介男子,这有些地方,竟然是还想的如此周到!若是与那肖少夫人欢好之人,是名丑陋不堪,或者是粗使的下人,那么这设局陷害的痕迹就太重了!可若是找了一名容貌本就不俗的护卫,那就不同了!

如此,这肖少夫人不安于室,寂寞难耐,得知自己的夫婿宿在了外面,这才有胆子去寻那护卫私通,却是最最合理不过的!

只是,怕是这个消息,若是肖家老太太知道了,不知会不会直接就给气死了?转念一想,也对,若是肖家老太太死了,那么,肖雷父子就必须在家丁忧,现在的肖家,皇上本就不喜了,若是老太太一殁,怕是皇上直接就会下旨丁忧了。而且,还定然就是三年,少一天都不成!

倾城不免有些卑劣地想着,那个夜墨会不会让人再将这消息透露给了肖家老夫人知道。

“肖家如今的名声,当真是一落千丈!本也不是什么大家族,这会儿再经由这几件事儿这么一闹,虽说是还有一个王府的侧妃撑着门面,可是已是大不如前了。”

“本就不是什么清贵名流。我倒是好奇,齐王将一个十四岁的侧妃迎进府,是当真要与其成就好事,还是说,就在府里头好生地供着?”倾城的笑有丝邪侫,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无崖的嘴角抽了抽,那肖静云今年才十四,身子都还没长开呢,女子十六才及笄,这十四入府,若是齐王宠幸她,岂非是与猥亵幼童无异?先前将一切都推到了肖静敏的身上,也就算了。毕竟也算是被人算计了!可是入府以后,若是那肖静云再被宠爱,怕是?若是寻常人家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虽张扬不得,却也不至于是让人诟病,可是这齐王就不同了!他可是皇族亲王!这等的恶名声若是传了出来,怕是他的大业,就更难成了!

不过,眼下看到了倾城不过也才十五的年纪,竟然是就有了这等的好奇心思,未免是让无崖觉得有些尴尬!这丫头明明就还只是一名少女好不好?怎的说起这般的话来,竟然是没有一丝的脸红?不仅如此,这脑子里整日想的都是什么?竟然是还关心起齐王的这等阴私事了!

“你在肖府,是故意没有戳穿洛满满的?”

“嗯,我故作不如,不过,她事先已是自己介绍过了,定然不会说自己是别家府上的小姐,怎么着,也得提到洛府不是?”

无崖有些无奈地抚额,“我宁可得罪所有人,也绝对是不能得罪你!”

倾城白他一眼,并未作声,心知他说的是自己就这样不着痕迹地算计了洛满满,让他有些心里发毛了!

果然,几日后,京城中贵族圈子里的夫人小姐们,便开始议论起了那位洛府的小姐,洛满满!

洛倾城和洛家少夫人有心带她出门露脸,可是她在自己的堂姐被人污蔑之时,竟然是一个字也不肯上前为其辩解,可见此人心性之凉薄,心地之无良!

如此种种,很快便传到了洛永超和张氏的耳中!这本就是后宅妇人之事,洛永超除了找张氏大闹了一场之后,便去了何氏的院子,并且是放出话来,没有他的话,洛满满不得出院门一步!

张氏也是心急如焚,急急忙忙地便找到了自己的女儿,仔细询问之下,才知是她自己,竟然是自作主张,从肖府的后门儿溜了进去,可是对着旁人提及时,却说自己是与堂姐堂嫂一起去的。如此这般,才会有了这等的谣言!

“你这个死丫头!她不带你去,你不去便是了!何苦还要弄这么一出儿?这下子好了,你人去过了那里,又怎能说没去过?若是说你并非是与倾城她们一路去的,你又是如何去的?哪儿来的贴子?我的天哪,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笨的女儿!”

张氏急地是又哭又骂,而洛满满此时也是哭泣不止,倒是后来进来的洛圆圆开始安慰起了她们。

洛满满看着自己姐姐如愿以偿地嫁入了董府为妻,可是自己呢?想想那日,若非是自己身边的丫环挑唆,自己又怎么会生出了这等的心思?如今那丫环罚也罚了,骂也骂了,还能如何?

洛满满哪里知道,那名丫环也是得了人家一百两银子的好处,才会撺掇起了自己主子。如今说是被罚了,可是当时洛满满罚她时,也没说她到底犯了什么错,后来人家丫环的家人找上门来了,给了赎身的银子,早就将卖身契给赎了回去,这丫环也是早走了!

洛满满这会儿也忘了这茬儿,只知一味地哭,等想起来的时候,张氏再让人去找那丫环,早没影儿了!

张氏恨恨地瞪了洛满满一眼,吓得洛满满的身子一颤,下意识地就缩了缩脖子,这会儿她也明白了,自己是着了人家的道儿了!想不到自己向来最为宠信的大丫环,竟然是会背主求荣!

张氏又骂了两句后,眼珠子便骨碌碌地转了起来,既然是洛倾城和云清儿根本就不屑让自己的女儿去肖府,那么,这等的馊主意,定然也不是她们出的!否则,若是见了面,洛倾城和云清儿难道还能说不是她们带进去的?

心思绕了几个弯儿,又听到身边儿的嬷嬷来报,说是老爷今晚在何姨娘那儿用晚膳,就不过来了。

张氏咬牙一瞪,骂道,“定然是那个贱人想出来的馊主意!也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变着法儿的折腾我的女儿。”

张氏越想越气,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洛满满身边儿的大丫环,那是什么人都能收买的了的?定然是何氏许了她赎身的好处,不然的话,怎么就这么巧,这会儿那个死丫头就赎了身出去?

洛圆圆和洛满满姐妹二人也是相视一眼,似有所悟,这府上最恨她们母女的,不仅仅只有洛倾城,还有一个何姨娘呢!而那日的事情,显然不似是洛倾城会做的,而且,现在她已经是相府的嫡出小姐,走到哪儿都是有人敬着捧着,何苦要跟她们过不去?

而且那大丫环的卖身契虽说是在母亲的手里头捏着呢,可是听那嬷嬷刚才的回话,前几日母亲那会儿正是为了洛圆圆的婚事忙着,听到有人拿了银子来赎身,自然也没有说别的,直接就让人给送走了。如今看来,能算计到这些的,定然就是那个何氏!

而何氏此时正偎在了老爷的怀里头,柔情蜜意呢,突然就觉得有些脊背发凉,心里头突然就有些慌慌的,有股子不好的预感就袭上心来,黛眉,也不由得就微蹙了一些。

次日用过早膳,何姨娘梳妆好了,便让人备了些小礼物,往锦绣阁去了。

第五十五章 阿邪美人!

何氏进了屋子,也不敢落座,规规矩矩地给倾城行了礼,“婢妾给三小姐请安。”

“何姨娘免礼,不知今日何姨娘来找我,有什么要事吗?”

何氏浅笑,也不敢大大方方地坐了,只是侧着身子,坐了一个边角,“婢妾随老爷住进洛府也有些时日了,本该早些就来拜访三小姐的,只是因为婢妾初来乍到,再有些规矩没有弄明白,所以,才迟迟未曾前来请安,还请三小姐勿怪。”

“何姨娘客气了。你我本是旧识,早先在江南时,我也曾得何姨娘的照顾,何必如此见外?”

“三小姐,婢妾今日来,还有一事相求,还请三小姐能应允。”

“何姨娘请说吧。我也总得听听是什么事,才知道能不能应允?”洛倾城笑着呷了一口茶,不咸不淡道。

何氏看了一眼主座上的倾城,一时竟是觉得有些深不可测!眼前之人,从相貌和身形上看,分明就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可是为何给人的感觉竟然是这般的高贵清冷?而且这高贵可不似那平日里张氏的一幅故意摆架子的作派!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尊华!

何氏哪里知道,前世的倾城也是一个豪门出身,自小便被宠着溺着,说是当成公主来养了,也丝毫不为过!

如今倾城就只是这般坐着,并非有意刻意再将自己的威严气势外露,就已经是让何氏感觉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她的额际,竟然是隐隐有了汗渍,怎地就有了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细看倾城的打扮,简单、大方、清丽,可是偏生是这般简洁的打扮,却是能让人感觉到了对方身上透出来的无比的尊贵之气,似是如同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般,让人不敢直视其目,不敢高声说话。莫名地,何氏就觉得自己与眼前之人,哪里是什么差了一两截儿?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何氏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突然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对上张氏时,也未曾觉得有着如此大的压力,今日竟然是让一个小毛丫头给震住了!偏那洛倾城还是一句重话,也未曾说。甚至是连语气都只是淡淡的,不轻不重,自己却是为何如此惧她?

何氏快速地做着深呼吸,强行将自己的思绪给理顺了,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听闻三小姐曾身中奇毒,后得了一位名为无崖的神医相救。婢妾今日前来,也是为了请三小姐,能为婢妾引荐一二。”

洛倾城听了,微微眯眯眼,这个何氏为何来求她,她自然是清楚的,只不过,清楚是一回事,要不要帮她,却是另外一回事!想借着自己的手,来让她有身孕?她又不傻,自己可不会掺和进她们的妻妾之争,自己这会儿,可不是在江南,没有必须再为了什么表面上的事儿,去牵扯一些阴私之争。

“何姨娘这话错了。那位神医的确是救了我的命,只不过,那人却是与哥哥相熟,并非是我的故交。何姨娘若是要求,自然也是该去求求嫂嫂才是。毕竟,哥哥如今成了亲,嫂嫂才是最能说得上话的人!”

一旁的云姑姑早有不满,哪有一个妾室如此大胆,竟然是敢让自家小姐去为她请什么大夫?那可不是什么医女,而是一名真真正正的男子大夫!虽说千雪国于男女大防上并非是严到了男女不可相见的地步,可是小姐是什么身分?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堂亲家的妾室去抛头露面?

虽说是小姐不必亲往,可是这派去的下人,总得是以小姐的名头为由吧?这要是传了出去,还指不定会传出些什么难听的话来呢!比如说是小姐与那无崖神医有私,再比如说是相府嫡小姐与堂叔家的小妾过往甚密等等,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她们想看到的!

“三小姐说的是,何姨娘,那位无崖神医虽说是与公子是旧识,只是奴婢也曾听闻,他心性洒脱,不喜拘束,向来是随遇而安,行踪不定!如今那人是否还在京城,怕是都说不准呢。”

听了云姑姑的话,何姨娘的眼底露出一抹失望之色,一只玉手,早已是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自己嫁与老爷也有一年了,去年年前也曾有过身孕,只是被那张氏所害,如今已过了半年,肚子里竟然是还没有消息,她深知自己现在不过是以色侍人罢了。若是不能为洛家生下一儿半女,她早晚有一天会被老爷给厌弃了!

如今张氏在自己的房里提了两个容貌秀美的通房丫头,虽说是如今老爷还没有被那两个狐媚子给迷上,可是若是自己再不能有什么好法子固宠,怕也是早晚的事儿了!她自己是个什么出身,自己如何会不知道?哪里就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女儿了?若不是得了那神秘人的相助,自己怎么可能会进得了洛永超的身?更别说,再成为他的宠妾了!

虽说是那人许久未曾来找自己了,可是她知道,自己还有着把柄被他捏着,自己当初在青楼的卖身契,以及自己亲手写下的供词等等,这会儿,何氏不想着如何感恩那人将自己从水深火热之中救了出来,反倒是恨极了那人!自己的短处在他的手里,便是要一辈子受制于人了!

“何姨娘可是身上有什么不适?这府上,还是有府医的,虽说是不及那位神医公子,可是这医术在京城里头,也是排得上号的。而且为人正直,又在我洛府多年,为人很是规矩。”

这就是在暗示何氏了,洛府的府医医术自然是不差,更要紧的是,多年来一直在洛永和的身边服侍,一句为人正直,就是表明了,他不会轻易被人收买,自己若是找他瞧病,那么,他自然也是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何氏顿时大喜,冲着倾城福了身,“多谢三小姐提点,婢妾感激不尽!”

倾城则是笑笑,“何姨娘客气了,我何曾提点了你什么?只不过是请府医为你瞧瞧病罢了。”

何氏一听,立刻就明白了,伸手扶了一下额,“三小姐说的是,是婢妾身体不适,这就回去请了府医来看。”

何氏本就是有些疑虑的,担心这府上的人再被张氏使些手段给收买了,再者,毕竟,张氏才是她们这一房的主母,人家听从主母的安排,自然也是没有差的!

如今听了倾城这样一提点,何姨娘也就明白了,心里头也是轻松了不少,再三道了谢,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倾城看着她离开,则是冷冷一笑,“想借着本小姐的手,来帮你对付张氏?你还真以为这是江南呢?当真是没脑子!”

云姑姑一进屋,听见了倾城的话,当即一愣,“小姐,可是有什么要奴婢去安排的?”

“让人将何氏今日来的目的直接透露给张氏,记住,只说前半截,后半截就不必提了。”

云姑姑何等精明之人,自然是明白了小姐的意思,这是要将何姨娘来求她寻神医之事,却被小姐婉拒的消息透露给张氏了!这是想着拉拢张氏?

一旁的青兰看了,有些不解,“小姐,您不是真的要帮何氏?”

倾城却是弯起了唇角,邪魅一笑,“我为何要帮她?一个一心要算计我的人,我若是还上赶着帮她,除非我的脑子是进水了!”

“呃?她不是来求小姐帮忙的吗?”

“她?哼!求我帮忙是明面儿上的理由,真正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让张氏看到她今日过来找过我,让张氏知道,她投靠了我,是在为我办事!不然的话,这礼,早不送,晚不送,为何偏偏今日送?分明就是打着借我之手,去除去张氏!或者是借着张氏之手,来为难我了!真以为我傻么?”

青兰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个柳氏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是这心思却是如此阴险,不动声色地就将小姐给推到了前头当成了挡箭牌!

“可是,这何氏跟张氏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会?也未曾听说她做了何事得罪了张氏呀?”

“你懂什么?何氏何等精明之人,洛满满之事,如今是闹得满城风雨,想必这会儿她也料到了这张氏将疑心落到了她的身上,可是一味地辩解,不仅仅是没用,反倒是让人觉得她心虚了!倒是不如先来找个靠山,至少,在她看来,我是站在了她的这一边的!”

倾城冷笑一声,眸底的光华却是更盛,宛若是七彩流珠一般,流光溢彩,勾魂夺魄!明明就是极为清冷的一个表情,可是这眼底的光华却是让人宛若是看到了盛绽的牡丹,华丽妖娆,富贵无双!

青兰一瞧,当即就别开了脸,心底则是暗叹,幸好今日夜大教主没来,不然的话,若是看到了小姐现在的这个样子,怕是小姐就得被人家给吃干抹净了!这样的小姐,也太妖媚了些!

“只是,她没有想到,我会看穿了她的心思!反倒是将她给推了出去,接下来,堂叔的这一房,怕是要热闹了!洛满满的事儿,还没有消停呢,这妻妾之争,便又要开始了。这堂叔的后院儿,可是不止这一妻一妾,还有一位凤姨娘呢!”

“小姐,那您看,那位凤姨娘,会不会站在了张氏这边儿?”

倾城摇摇头,“谁知道呢?凤姨娘是何氏抬举的,只不过,却是从张氏的手底里头出来的。她们间的那些龌龊事儿,本小姐才没有心思理会!”

肖家那头儿,越闹腾越欢实,果然,几日后,便在某位丫环的不经意间,透露出了少夫人跟人通奸,已然是被肖家族人当众深塘了!

肖家老太太一口气儿没上来,竟然是就直挺挺地晕了过去,直到府医连扎了数针之后,这人才醒了过来!

这会儿,肖雷是将这老太太给当成了菩萨供了,说什么也不能让老太太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事!若是这会儿老太太一死,那肖雷丁忧,可就是铁定的事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肖雷急,齐王那厢也急!肖雷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拉拢过来的,若是这会儿就丁忧,谁知道三年之后,他的那些部将被什么人给收服了去?再说了,三年之后,肖雷还能不能再让皇上看重,谁又知道呢?

齐王让人送来了两支百年老参,一支灵芝,不为别的,就为了让这老太太吊着命,好缓过这一阵儿去。事实上,肖家老太太平日里身子也是康健,只是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一时让老太太有些受不了了!

这日,倾城正懒懒地趴在了窗前,看着外头开的明艳的月季花,不似牡丹那般地富贵,也不似芍药那般的媚艳,更不似海棠那般的娇美,可是偏偏这种花,在百花之中,却是被喻为了花中皇后!

当然,这是在前世她从书上看来的,明明很普通的一种花卉,却是因为其花期长,品类多,竟然是能得此封号,倒是有趣!世人只知牡丹富贵万千,却不知其耐不得风雨。名人士子酷爱海棠,却不知其太过娇养,唯这月季,几乎是种在院子里,无需理它,时节到了,自会开花,当真是让人省心,且能常常赏之!

倾城越看这月季,便越是觉得顺眼,比起那些娇贵的一些名花名草,还是这月季最能入了她的眼。

“小姐,春玉来了。”青兰进了屋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绿裳的小姑娘。

“嗯,人呢?”倾城的声音有些慵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还没睡醒呢!

“小姐,奴婢还给小姐带了东西呢。”春玉的声音清脆,在这让人有些郁闷的炎炎夏日,仿若是听到了一声清泉在缓缓流淌的声音,一瞬间,便舒服了许多。

倾城这才转回了头,坐直了身体,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两岁的小姑娘。

“春玉的身手如何了?与青兰相比,可能过上百招了?”

“回小姐,奴婢愚蠢,只能在青兰姐姐的手上走上一百零六招。”

倾城点了点头,知道她二人早已交过手,而且青兰得了她的吩咐,要尽全力与其为难,如今看来,能走上一百零六招了,应该也是不差了。要知道青兰的身手可是比无崖也差不了多少的。

“很好,看来一年多不见,你的本事倒是渐长了。”

“多谢小姐夸奖。”春玉的脸上扬着十分欢喜的笑,显然能得到小姐的夸奖,这让她分外的愉悦,要知道在玉景山,小姐看起来虽然是和气,可是真正能得到她的夸奖的人,可是不多呢。

“既然来了,以后你就跟在我嫂嫂的身边吧,无论是她在府内,还是出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儿,就不要离开她的左右。”

“是,小姐。那有关少夫人的事,可需要向您禀报?”

倾城的眉心微紧了紧,“若是寻常事就不必了。我是让你去保护嫂嫂的,而非是监视她。只是有一样儿,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利的人接近了她,记得要多多提醒!若是她不听,或者是某些事儿做的不够好,再来报我。”

“是,小姐。”

“青兰,你带她去找哥哥吧。”

“是,小姐。”青兰明白,小姐这是不想出头,春玉明面儿上,算是公子为少夫人寻来的女护卫了。

“小姐,邪公子也来了,如今正在城外,跟无崖公子一起切蹉呢。”春玉走了两步,才回过头来道。

倾城点点头,阿邪昨晚上到的,她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只不过一想到了这个比花楚还要让她畏惧的阿邪,她就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阿邪和阿正两人是双胞胎,是一对弃婴,后来被师父救起,便一直是当成了童子养在了身边。后来自己又无意中救了师父,然后跟着师父学了一些功夫之后,才去了玉景山。

当时玉景山上跟自己适龄的孩子并不多,除了青兰,就只有这两个小男童,后来自己又先后救起了花楚和无崖,不知什么时候,玉景山上跟自己适龄的孩子们又渐渐多了起来。

倾城有了玩伴,渐渐地,在玉景山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她洛倾城竟然是就成了孩子王!等到倾城的功夫越来越厉害,性格也是越来越狡诈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成了玉景山的一霸了!

有时候就连师父和风老头儿,也都是听从了她的安排,俨然就成了一个山大王了!

其实倾城明白,那是因为师父和风老头儿宠着她,不然的话,哪里给轮到她来当家作主?想想这些年,自己让无崖和花楚为自己置下的那么多的田产和商铺,这最初的钱,可不都是师父给的?

如今这‘第一公子’每年赚来的大笔银子,一部分让无崖和花楚藏了起来,一部分,则是送回了玉景山,让玉景山的那些亲人们能吃的更好、穿的更好、用的更好!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就将玉景山上的每一个人都当成了亲人!虽然是没有血脉关系,却是实打实的亲!

比起自己的那位亲爱的堂叔来,他们对于倾城的意义,不知道要重要多少倍!

“小姐,您要出去见见邪公子吗?”

倾城轻叹了一声,“再说吧。阿邪,我一想到他就有点儿头疼,要不是这次京城会有变动,我担心洛府会受了牵连,也绝对不会让他来京。”

青兰有点儿忐忑道,“可是如果邪公子知道您不去见他,会不会直接找到这里来?”

倾城的身子僵了一下,眉心抽了抽,脸上似是闪过了一抹无奈,“也罢,就这样吧。我今晚上去见他。让人传话给无崖,记得为我备好酒菜。若是他不做,我就让阿邪去做。”

青兰一听,嘴角抖了抖,邪公子做饭?那不是又得准备上几十桶的水了?整个玉景山的人谁不知道,小姐做饭最多是摔盘子摔碗,而邪公子做饭,那就是要把整个儿膳房给烧了呀!

这样想着,也就开始嘟囔了起来,“邪公子总共在玉景房做过七次饭,烧坏了七间膳房,总共损失了六千五百六十二两银子。上回做饭,还是两年前吧?”

倾城听到了她这样说,竟然是一个没忍住,直接就笑了出来,“行了,哥哥可说别的了?”

“回小姐,公子没说别的,只是让奴婢回来跟小姐道一声谢。他说这几日少夫人已经是真正弄明白了自己的身分和责任,以后,不会再犯类似的事了。”

倾城点点头,实际上,这几日后院儿这边儿的事,她已经都知道了,嫂嫂让人发卖了几个对哥哥有着别样儿心思的丫头,见哥哥并未说什么,也是彻底地踏实了。

云清儿本就是个聪明人,只是一直以来被保护得太好,才会如此!经过了这一次,九死一生的大事,想必也是知道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分了,以后,走到哪里,都是要被人称为洛少夫人,而非云小姐了。她既然是能明白了自己的责任,那么,自己也就放心了。

入夜,倾城换了衣裳,直接就去了城外的别院,无崖果然是早已备好了酒菜,正好是倾城刚到,最后的一道八宝鸭也上了桌。

一看到倾城一袭夜行人过来,阿邪则是撇撇嘴道,“还以为一年多不见,你长进了!倒是不知你竟然是还没有无崖有气魄!怎么?如今连出个门,都是只敢着黑裳了?”

倾城淡笑不语,嘴角微微往上扬着,对于阿邪有些嫌弃的话,却像是没有听到,而是直接先去了净房净了手后,再回来直接就在主座上坐了。

阿邪看到她竟然是不理会自己,甚至是直接无视,这火气蹭地一下子就上来了!上前蹭蹭两步,大有将这桌子给掀了的气势!

“阿邪,若是这桌子上的食物都被你给糟蹋了,你就等着被无崖的痒痒粉招呼就是了。”

不轻不重的话,清清淡淡地飘荡在了屋子里,阿邪的手堪堪地就僵在了半空中。

他是的确有了要掀桌子的想法的,当然,也只是想法,并没有胆子真的掀!为什么?因为自己论武打不过倾城,下毒又比不过无崖,现在这两人都在,除非他是疯了,才敢当着他二人的面儿掀桌子!

“倾城,肖家的事,如今差不多了吧?山越族被灭一事,你打算如何找补回来?是让整个肖家陪葬,还是只取肖雷一人性命?”无崖的眼皮连抬都没抬,直接就夹了一筷子八宝鸭,挑了那上头最为鲜嫩的一块儿肉,夹给了倾城。

倾城吃了几口菜,又饮了一盅酒后,才慢吞吞道,“山越族的事,我觉得有些蹊跷!包括这肖雷!我总觉得,是有人想要利用我来对付肖雷。虽说是这个想法有些大胆,可是我的确就是有这种感觉。”

“有人利用你?”无崖的眉头一蹙,“可是知道你的身分和实力的人,总共也就只有那么几个!总不会是咱们玉景山的人吧?”

阿邪听他们谈到了正事,也立刻蹿了过来,在倾城的右侧坐了,眨眨眼,“还有人敢算计你?活腻了吧?你可是咱们玉景山的小霸王!什么人如此大胆?算计你,就是算计我们整个儿玉景山!要不要哥哥帮你出手?”

倾城听他前面说的还像话,到了后面就有些不太正经了,直接就白了他一眼,“闭嘴!明明比我小,还让我叫你哥哥,我看你才是活腻了!”

阿邪嘻嘻一笑,那更加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我错了,一时口误,口误!”似乎是怕她不相信,直接就改了口叫道,“美人姐姐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了!沉鱼落雁,避月羞花,倾国倾城,盖世风华!”

倾城则是斜睨了他一眼,又来这套?“嗯!这话听着的确是顺耳!别停,接着说!正好也让姐姐看看,你这一年多来,这书读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