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选房子难道选一张破画?”

江昊宇继续笑:“破画,庄浅,再没知识也知道唐寅的墨宝价值不菲吧?”装得还真像,一副怎么也想不到庄浅会把主意打到好友身上去的讥讽样。

庄浅知道今天这事不过去,肯定会没完没了,加上江昊宇向来说话恶毒,迟早得给他气死不可,咬牙道:“是啊,唐伯虎的画是值钱,我当然知道,可我也知道,他的画基本就在几十万左右,最贵的也才几百万,那房子少说也得上千万,我又不是傻子。”

见女人说得理直气壮,江昊宇不免有些狐疑:“谁跟你说他的画最值钱的是几百万?”

“网上都这么说。”

“网上…”江昊宇扶额,懒得再废话,点头道:“宫凌风收藏的那一副,价值不下亿,当然,这种东西不能用钱去衡量,世间少有,有钱也没门路去买,懂吗?”

庄浅双目圆睁:“啊?那么贵?你怎么不早说?”天呐,看江昊宇如此纠结于一幅画,若是当初自己选择了那宝贝,再翻倍卖给江昊宇,自己不早成亿万富翁了?一幅画能上亿?这太太扯了吧?又不是金子。

得,貌似比金子贵多了,见对方依旧一脸鄙夷,只好解释:“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那日是我第一次见他,而且你这人怎么这么龌龊?他可是你兄弟,你这么怀疑对得起他吗?”

“我什么时候说怀疑他了?”镜片下的眸子危险的眯起。

“那你就是怀疑我了?怀疑我在勾引他,因此处处为他考虑,要房子不要画是吧?”见男人不说话,庄浅说不出的失望,从不知在江昊宇眼里,她竟是这种人,捕风捉影的事,却跑来羞辱她半天。

江昊宇好似有话说不出口一样,显得很狂躁。

庄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这男人的,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既然这事都说开了,他干嘛还一脸愠怒?莫非还有别的事?亦或者宫凌风的事只是在借题发挥?颇为烦闷的问:“你究竟在闹什么?今天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别相互攻击了。”

笑天说过,要相互忍让,她让他一步。

女人语气放软,江昊宇也只好顺着台阶下:“我问你,为什么我都给姓沈的寄去请帖了,你却不让他来?怎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对你的心思,莫不是怕我给他难堪?亦或者怕他难过?”

原来是这事,的确,江昊宇一直看沈辰旭不爽,上次在人家那里栽了跟头,在人前颇为抹不开面儿,但凡有机会,江昊宇肯定不会让辰旭好过,到时参加婚宴的几乎都是江家这边的人,有些担心江昊宇会去羞辱一番。

另一方面,还真是怕辰旭心里不好受,毕竟最后一次见面时,他还说会把孩子视如己出的话,她不想在婚礼上面对辰旭那苦涩的眼神,万没想到江昊宇能一语道破:“既然你知道他的心意,为什么又非要请他来不可?”

“我当然得请他来,他不是为了你才故意跟我唱反调吗?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他所做的那些不过是…咳!”意识到出口的话有*份,尴尬的转开身看向别处,究竟谁才是她男人?即便他想在婚礼上给沈辰旭找点事,那也合情合理吧?向来惹到他江昊宇的人,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偏偏这女人处处维护着那家伙,吃里爬外,只想着不让人家受委屈,咋不替他这个丈夫想想呢?

庄浅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似乎说什么都不对,只能一笑而过:“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

“说!”男人脸色依旧难看。

“看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没?里面的安嘉和。”

明显江昊宇看过这部片子,额头青筋开始跳动:“少自作多情,别忘了,国耀为什么竞标失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屋。

安嘉和不痛快那是乱吃飞醋,他会吃庄浅的醋?开什么国际玩笑?

切,要真是商场上的恩怨,大可以在商场上解决,干嘛非把人请到婚礼上来?只不过说宫凌风长得好看,就冷战了一个多星期,更是奚落了半天,乖乖,该不会是在吃醋吧?可他不是说不喜欢她么?怎么男人也这么善变?

一系列化验检查后,所有人都坐在了大堂等待结果,庄浅脑子一团乱,或许换个女人肯定这会儿已经扭头走人了,毕竟没有比‘孩子是不是我的’更伤人的话了,因为她知道江昊宇在气头上时,说话向来不经大脑思考,怎么难听怎么说。

如果当真,那和他永远也走不到一起,就这么个恶男,如果想接受他,就必须接受这要命的缺点。

而且她发现江昊宇是那种超闷骚的人,明明气得要死,也不来找她说明,就一直憋在心里,好在不痛快时会写在脸上,否则矛盾会越来越大,眸光偷偷飘过去,看样子,刚才的问题并没解决。

当然,更加能确定辰旭若来了,指定是鸿门宴,这可怎么办?她和沈辰旭压根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一说两说,倒是像有那么点事一样?

“儿媳妇,你们怎么了?刚又吵了?”裴青莲看江昊宇一直蹦着张脸,有些担忧。

“没有吵,没事的。”庄浅安抚性的拍拍老人。

裴青莲见孩子们都不愿说,也只好静观其变。

“我看他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庄姐,到底是因为什么?”夜飞霜拉过庄浅耳语。

“真没事,算了,我再去跟他谈谈。”不想大伙担心,某女起身将男人拉到角落里,斟酌了一番才仰头,这家伙就不能不每次都一副高高在上吗?鼻孔跟高射炮一样,伸手将男人有些歪掉的领带扶正,扬唇道:“说真的,你现在想什么我真不知道,一句话,在我心里,辰旭就是邻家大哥。”

江昊宇冷淡的垂眸,没有挥开胸前那双手,甚至很享受对方的服务:“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不调查不知道,真没想到庄浅身边还有这么个大黄蜂,连她身边的人都说,如果不是这个孩子,这次新郎官指不定是谁呢。

样子很欠扁,不过庄浅却有些想笑,究竟谁才是傻子?她爱了他那么多年他都没发现:“是,辰旭向我求婚不下百次,你怎么不想想我如果真和他情投意合,干嘛不答应?而且前不久他还说不介意,会把孩子视如己出,我要对他有那心思的话,干嘛不答应?”

“他倒是想。”还视如己出,他江昊宇的儿子,需要他视如己出吗?不过脸色已然开始好转,不太乐意的瞪着女人脚上的高跟鞋:“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臭美,也不怕崴到脚,要是伤到我儿子,有你好看。”拧眉将人拉回人群,丢到了椅子前。

庄浅无奈的摇头,难怪大伙都不喜欢他,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明明处处做好事,却依旧令人生厌,江昊宇就是这种人,记得有一次这家伙看到个乞丐,丢给了人家十张百元大钞,就在乞丐千恩万谢时,他居然嫌恶的的来了句‘这一个月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污人耳目。’

后来乞丐拿了钱骂骂咧咧的走了。

可庄浅知道,江昊宇就是嘴硬而已,他心底没那么坏,只要不介意他那条毒舌,就可以得到许多好处,人与人之间相处不就是这样吗?优点缺点都得接受,毫无缺点的人她还没见过,连她自己也是一身的毛病。

“有钱真好,到医院都不用排队。”柳简月见护士亲自送来茶水,不由感叹,而且还给安排在了贵宾区。

“刚才那院长都亲自来招待了,感觉老爷子好威风。”王思敏也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前来,笑着冲江荣道:“江先生,这边请。”

江荣收起报纸,起身带领着大伙尾随,等进了会客室才问:“胎儿的情况如何?”

年过四十的男医生面带微笑,亲和力十足,先是看了看庄浅,后做了个深呼吸,拿出资料道:“我们已经仔细确认过,且也做了B超,胎儿目前很健康,您看,是异卵双胎。”想了下,又道:“龙凤胎!”

院长交代过,没必要对他们隐瞒孩子的性别。

屋子内,瞬间鸦雀无声,双…双胞胎?庄浅不敢置信的摸摸肚子,她怀的是双胞胎?天呐,她一下子就能生两个?从没这么庆幸过把孩子留了下来,她马上就会成为两个宝宝的妈妈了,还一儿一女。

“医生,你确定吗?不要让我空欢喜一场。”裴青莲回过神后,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了眼前的白衣天使,当真是双胞胎?

一句话,几乎把江昊宇先前的不快扫除得一尘不留,瞳孔不断胀大,瞬也不瞬的等待着天籁之音。

医生很能理解大伙激动的心情,笑着点头:“不会有错,你们看。”将B超送上。

江昊宇率先抢过纸张,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出来,随着医生的指点才抚摸上其中两团黑影,这就是他的孩子,没错,是两个,一直觉得认识庄浅后,没一件事顺心过,此时此刻才觉得娶了个宝贝,抑不住的咧开嘴:“我是真要当爸爸了,庄浅你看,咱们的孩子。”

“是啊,两个。”某女激动得双手都在发抖,这就是她的宝贝们,真不敢想,去年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干嘛呢,现在她都要当妈妈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幕好想哭,她终于也要当妈妈了。

“啊啊啊庄姐你好厉害,一下就生两个,庄姐你太伟大了。”夜飞霜和柳简月等人抱作一团,两个,做梦都没想到会是两个。

裴青莲捂住脸埋进了丈夫怀中,肩膀一耸一耸的,真正的喜极而泣,老天爷还是很厚待江家的,虽然女儿不要这个家了,儿子也不贴心,可却给了他们这么一份大礼,她决定了,过几个月也提前退休,在家好好照顾庄浅。

唯有江荣最为镇定,伸手抚抚妻子的后背,第一次露出了最淳朴的笑容,本来是双喜临门,这下成三喜了,拍拍江昊宇的肩膀:“你也就干了这么件称心如意的事。”

裴青莲吸吸鼻子,转身抱住了庄浅,哽咽道:“小浅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呜呜呜呜老婆子这辈子就没这么开心过,谢谢!”当初生昊宇时,她都没这么高兴,还好她拼尽全力把孙儿保住了,否则得多心痛?

“伯母您别这样。”庄浅见老人在哭,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以后不许叫伯母了,要叫妈,小浅,以后你就是我们江家的人,别搞那么生分。”裴青莲拉开距离,定定的看着庄浅。

这就要叫了?庄浅看看大伙,好似都等着她叫人呢,尴尬的笑笑:“妈!”后看向江荣:“爸!”

江荣立马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好好好,这就对了,昊宇啊,以后公司有什么决定你就自己拿主意吧,不必过问我。”儿子要当爹了,以后就让他自己挑大梁去吧。

江昊宇好似等这句话等了半个世纪,过去拉起父亲的手,保证道:“绝对不让您失望。”今儿个是他的幸运日,即便没拿到建西路那块地,如今大权还是落到了自己身上,儿子…哦不,孩子们就是他的福星。

“小浅,这一声妈不白叫,说,有什么想要的没?无论你要什么,我们都会给你买到。”裴青莲拍拍儿媳的小脸,这么好的儿媳妇咋就给她碰到了呢?

庄浅颇为不好意思的开口:“我也没什么想要的,如今什么都有了,如果妈你一定要给的话,就给我一辆宝马吧,好不好?”撒娇似地摇摇老人的手臂,这是她长久以来最想要的东西,今天高兴,那些个矜持统统见鬼去。

“要宝马干嘛?妈给你买辆法拉利。”老太太豪气的许诺。

“不不不,我就要宝马,很喜欢那个标志。”江昊宇疑心病重,那辆奔驰尽量还是别开了,她不想因为这个闹矛盾。

江昊宇不忘笑着调侃:“她就这穷酸命。”兰博基尼不开,开什么宝马?

庄浅得意的耸肩:“千金难买心头好,你有意见?”他以为都跟他一样?买什么东西都是给别人看的,她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说得不错,宝马是吧?择日不如撞日,待会就去专卖店提车。”虽然他江昊宇的女人开宝马很掉档次,可好歹也是自己家的,总比老开那辆碍眼的奔驰好。

柳简月和王思敏很是羡慕的看着这幅画面,多幸福的一家人?如今这个社会,如此善解人意又大方的公公婆婆可不好找,就不知道她们能否遇到了。

“庄姐真幸福。”夜飞霜喃喃自语,以前她也有位很好的婆婆,更有位出色的老公,可他终究不属于她,如今生活在一个城市,见面了却连陌路人都不如,不管如何,她还是祝福他的。

江昊宇一言九鼎,离开医院后,带着庄浅和她的一群朋友直奔目的地去提车,即使一天一夜都没合眼,却无半点睡意,平时的冷峻表情也犹如冰山融化,再也维持不下去,笑得煞是明显。

庄浅和江昊宇坐在了劳斯莱斯里,由冷清月开车,而二位老人已经回家,剩下的就是年轻人的天下,欣赏完车里的设备才提议:“喂,要不咱晚上去唱歌吧?”今天就想出去嗨一下。

就在江昊宇点头答应时,冷清月笑了:“庄浅,你们是没事,我和老板可能扛不住,要不这样,待会买车时节省点时间,大伙也不用回家了,我在酒店订几间房,休息到晚上六点去吃饭,八点去唱歌?”

是哦,怎么忘了这家伙一晚没睡?

“这样最好了,我也想睡会午觉,那午饭就直接在酒店里吃吧。”他们去的必定是五星的,里面肯定可以点餐,然后到房间吹着空调,吃着美食…怎么感觉像是在旅游呢?

江昊宇敲着二郎腿,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抚摸着庄浅的小腹,里面住着他江昊宇的孩子,以后得一手牵着一个,如今这种亢奋的感觉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幸福吧。

“庄浅!”

“干嘛?”某女这才发现被吃豆腐了,本来是想打开的,但感觉到对方并没亵渎的意思,于是就由他去了。

男人忽地伸手将女人的脑袋拢向自己,不知是不是过于兴奋,到了不知道怎么表达的地步,干脆在那小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后依旧不顾对方反对,将那小脑袋固定在肩头,自己则看向了窗外。

好吧,情难自禁了,怎么办呢?每次跟这家伙在一起,都感觉年轻了十岁一样,如此美妙的感觉,在云儿身上都不曾感受过。

------题外话------

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前天我是在写不下去了,抱着本子冲了出去,告诉门口的人严重扰民,结果起了争执,当时气昏了,忘了手里拿的是笔记本,一怒之下就把本子给扔了,然后施工的还在施工,而我电脑屏幕整个就花了,拿去修要得一个星期,没办法,昨天又买了一个,亲们以后扔东西时先看看手里的是什么,冲动是魔鬼。

第七十章 同床共枕

原本还在想座驾颜色的庄浅蓦然僵住,事情来得过于突然,且好似只发生在三秒之间,要不是男人的大手还按着她的侧脑,真会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侧脸被迫紧紧贴服着对方的肩膀,即使那抹温度很薄弱,依旧无法消退,甚至正在逐渐加温,到最后已烫得足以灼伤肌肤的地步。

感觉耳根子都开始发烧了才尴尬的抬眼,比起自己的紧张,男人似乎要显得自在很多,仿佛窗外有什么旖旎风景正吸引着他,眸子眨也不眨,但外面只是一些向后番外的车辆,并无其他。

江昊宇用搭在车窗上的手磨蹭着下颚,女人那炽热的视线无法忽略,只得向下斜睨,不久前才大言不惭的跟兄弟们说庄浅不可能害羞,想不到这家伙只因一个亲吻就面红耳赤,还定定的看着他,瞬间被搞得有些不自在。

“看什么?”

庄浅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帘,没错过对方微红的脸庞,江混蛋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摇摇头:“没什么。”

某男干咳一声,继续看向窗外,接下来就是永无止尽的沉默,大拇指不受控制的摩擦着女人的耳坠,仿佛能听到双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那种感觉奇妙得不想有尽头,若是能一直这么维持下去该有多好?

第一次他亲庄浅没被打,其实这家伙对他是有感觉的吧?如此一想,心跳频率就更难以掌控了,莫非这才是异性相吸吗?那就难怪那么多人想谈恋爱了。

冷清月不断瞥向后视镜,越来越觉得这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呢,就说吧,他们一定有戏,只是差个机会而已,如今机会来了,便一拍即合,好事是好事,但能不能别在单身者面前秀恩爱?看着都肉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找个肩膀靠靠。

一路上,车内谁都没再说话,甚至连咳嗽都不曾,好似深怕打破这难得的温馨。

庄浅其实坐得很不舒服,这个姿势太憋屈,可也没挪动分毫,心里既甜蜜又惶恐,这是江昊宇第一次单纯的亲她,第一次为她而脸红,第一次和他这样静静的靠在一起,哪怕没有半句情话,却比在床上的任何甜言蜜语都要美好。

但她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做,洪笑天说得对,江昊宇私底下是那种把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人,在外不论多阴险狡诈,在她这里都没有过捉摸不透的阴暗,讨厌她时就是讨厌,不会笑里藏刀,高兴时就是高兴,会表现出来。

得知是双胞胎后,他难掩心中的狂喜,因此亲了她,多半还是为了孩子,如果没有孩子,他还会为了她这么做吗?

应该不是全为了孩子吧?否则他脸红什么?对,他是为她而脸红的。

“这辆这辆,银色的多帅气?”

“我觉得还是黑色的好看。”

“白色好了!”

专卖店内,一群人垂涎欲滴的围绕着那些亮得泛光的宝车转悠,每个人都意见不同,搞得亲自来招待的经理不知如何是好。

江昊宇环胸站在庄浅身边,见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于是眸光大略扫视了一圈,指着一辆银灰色的新款道:“这辆如何?”

庄浅早看花了眼,她压根就不懂什么型号,单纯的喜欢那个标志而已,这一进来,瞬间就眼花缭乱了,加上大伙意见不同,真不知道买哪辆好,顺着江昊宇的手势看去,是她心里很喜欢的款型:“就它了。”

江昊宇说好就一定不会差,上前拍拍车身,以后这就属于她庄浅了。

知道大伙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不要几百万的法拉利,偏偏要这一辆。

其实不难理解,世界上比江昊宇长得帅,有气质有风度的男人多的是,可她偏偏就喜欢这一个。

喜欢一样东西,跟价值无关。

提了车,剩下的就是下半场的行程,碍于冷清月和江昊宇一夜未眠,早早便踏进了酒店,虽然有钱但也不能乱花是吧?于是九个人只要了四个房间,冷清月和江昊宇要休息,一人一间,柳简月和夜飞霜几个女孩儿一间,剩下的就是给杨硕等人了。

本来庄浅是要跟夜飞霜她们一起玩牌的,不过…

“你不是想午睡吗?”

一群人站在电梯口,江昊宇扭头询问庄浅。

不等庄浅开口,冷清月便举手:“别打我房间的主意,我这人不习惯跟人分享睡觉的空间,先走了。”

夜飞霜搂过柳简月也摇头:“我们可没午睡的习惯,下午是肯定要玩牌的,安静不下来,庄姐,反正你和江大哥马上就要结婚了,没什么好避讳的,走了走了。”完全不给人反驳的机会,也率先走向房间。

“我们就更不可能了,虽然庄姐你不拘小节,但也不至于看着几个大男人赤条条的还无动于衷吧?”杨硕见女人看过来,立马调侃。

洪笑天边往过道走边笑笑:“但我会介意。”

如此这般,不知道怎么了,就真剩江昊宇一个选择了,庄浅不是矫情,而是没记错的话,那房间内只有一张双人床,这都什么朋友?怎么办?结婚是为了孩子,不是情投意合,睡一起当然有问题。

她可不想哪天输得连骨头都不剩。

啧啧啧,她该不会以为他是色魔投胎吧?即使真有那想法,也得有那精力才行,某男无奈的摇摇头,大步前往:“你还真把自己当久旱后的那一口甘霖了?”

庄浅挑眉,双手插兜跟上,的确,江昊宇这种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他要想的话,可以背着大伙叫个女人过来,犯不着来强暴自己,实在是有前车之鉴才这么忧心,开着车都能有反应,能不让人担心吗?

坐在总统套房的沙发里,听着来自浴室传来的淋浴声,庄浅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气氛太暧昧,很难不觉尴尬,毕竟上次也是在酒店,两个人热情似火的痴缠,明明喝了那么多酒,为何记忆却这般清晰?

一直不承认是被强迫,原因无他,那晚她很享受,单身了二十五年,人嘛,谁没点七情六欲?没尝试过就算了,当有过经验后,脑子里总会想些限制级画面,此时此刻倒真不怕江昊宇强来,怕就怕自己把持不住。

一个男人,身材咋保养得跟雕塑一样?还记得有六块腹肌,绷紧时,极其鲜明,而且皮肤比她的还要光滑有弹性,摸起来…咳咳,该死,想什么呢?不害臊。

“叮咚…”

“您好,这是你们订的餐。”

庄浅见男人还在沐浴,于是只好自己张罗,将一份份美味佳肴摆放整齐,送走服务生后,自顾自的开始享用。

江昊宇出来时,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白色浴巾,边擦拭湿发边靠在门边瞅向大口朵颐的某人,颇为不满的揶揄:“你这什么修养?正主还没到就开始动筷,知不知道很没礼貌?”

“跟你需要什么礼貌?”庄浅鄙夷的抬头,再次怔住,不得不承认江昊宇有具足以令人疯狂的身材,因散碎刘海全数落在额前,失去了平日里那股子盛气凌人的冷厉劲儿,却多了份狂肆的张扬,鼻梁上的眼镜不见了,更显年轻,就像回到了十年前一样。

当时的江昊宇很随性洒脱,为所欲为,从不顾及他人感受,很嚣张,偏偏女孩子们就爱死了他那股霸气态度,从不缺乏追求者。

只是那时候没这身腱子肉而已,瞬间觉得自己在那肌理分明的身材下显得多渺小,难怪一拳打下来会痛不欲生,腿也顷长有力,肤色很白,找不出半点赘肉,想来比上学时更注重锻炼:“还当你步入社会后会搞个啤酒肚出来呢。”

“我有没有啤酒肚,你不是最清楚吗?”男人邪恶的勾唇上前落座,微微倾身,冲对面的小女人暧昧的眨眨眼:“上次没摸够?”通过她的文字描述,明明就对他的身材百万分满意,常年来坚持锻炼也不是全无好处嘛。

“吃你的饭。”庄浅白了一眼,继续享用美食,这里的西餐做得不错,色香味俱全。

江昊宇笑着拿过刀叉,切上一块牛排放嘴里,继续道:“除了在庄家,这还是咱们第一次同桌共餐吧?”见女人不说话,想了想,又道:“我问你,那次我生日,你去闹场,为什么全都砸了,唯独蛋糕还完好无损?”

闻言,某女险些把吃到嘴里的牛排从鼻孔里喷出来,小样,记性不错嘛,可为什么呢?当时明明都陷入疯狂状态了,为什么偏偏就是没去动过那份蛋糕?或许是因为还记得那是江昊宇的生日吧:“我说是怕脏了手,你信吗?”

这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总喜欢说反话?得,那就反着听吧,既然禁不起逗,那便见好就收,今天不对她出手,不代表以后不会,为了有个荡气回肠的洞房夜,必须把线放长点:“信,我怎么能不信?”

庄浅捏紧叉子,咽下美味后才垂头盯着餐盘道:“虽然所有人都说我妈不好,可在我心里,她是个可怜人,我外公是大地主,家里很有钱,当初整个村子的地都是他家的,我妈还当过几年千金大小姐,身边仆人丫鬟就好几个。”

感觉到故事会很长,江昊宇虽然身心疲惫,却没有要打断的意思,静静凝听。

“如果不是改革,我妈一生的命运都会很风光,毕竟是独生女,可惜天意弄人,外公被枪毙后,偌大家业被洗劫一空,外婆后来也自尽了,我妈当时应该很小,村里没她的容身之处,没人知道她后来去了哪里,我只知道她很有才华,师范毕业,不知道她哪来的钱读书,听她的那个姐妹说,我妈是想去当一名教师的。”

“那怎么又会沦落风尘?”如今江昊宇不再轻视那个逝去的人,口气带着少有的尊重。

庄浅长叹:“不是又赶上‘X革’吗?我想她能凭靠自己师范毕业,肯定路途很艰辛,但她还是完成了学业,只是无用武之地罢了,听说欠了很多钱,我想大概是有人资助她上学,才欠下钱的。为了还债,她不得不走上那条不归路。”

江昊宇拧眉,那是挺可怜的,生下来就开始被命运捉弄打压,似乎毫无出路可走。

“先是为了还债,做了个舞女,本来要脱身时,又认识了我爸,那时候她根本不知道我爸有家室,爱得死去活来,直到发现一切只是镜花水月后,恐怕整个人都崩溃了,和我爸分手后,她一个人把我生了下来,一方面不想影响我的前途,一方面她是真的对生活绝望了,于是把我送到了庄家,自己自杀在出租屋里。”

“你…”男人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来安慰,半响才抬手拍了拍女孩儿的小脑瓜:“对不起!”

庄浅不解的抬头:“跟你有什么关系?”该说对不起的是庄龙毅。

江昊宇抿紧薄唇,苦笑道:“这些事我是真不知情,所以以前说了许多大不敬的话,庄浅,对于伯母,我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难怪她恨他,伯母在庄浅心中地位崇高,他却一再诋毁,若是那人还活着,肯定不会同意这家伙嫁给他的。

回头到坟前好好忏悔吧。

某女心中一紧,故作轻松的问:“你相信我说的?”

“我只相信庄浅不是个轻易会解释的人。”江昊宇很想给予一个微笑,但想到以前说过的话,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庄家对你真的很不好吗?”

庄浅呆呆的凝视着对面的男人,原来世上还是有人懂她呢,在庄家,只要她不解释,都会理解为她是默认了罪行,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不是都知道了?”他能说出她欠江家五千万,说明老爷子已经把那天的事告诉了他。

“知道的不多,听说你爸…很自利,为什么?再怎么说你也是他亲生的。”他搞不懂,父母都说婚宴不请庄家的人,可哪有子女结婚,长辈亲戚不到场的?

“亲生的又如何?我爸的眼里只有名利,必要时为了他的前途,他可以牺牲一切,再说了,他一直视我为耻辱,看到我就看到了他曾经不堪的往事,因此基本能不见就不见,长这么大,他从没主动抱过我一下,都是我粘着他。”

江昊宇愣了:“你每次闯祸他不都有出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