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种状态下,阿C的刀继续割断了官绿的绳子,随后拉她起来,在她难以置信地瞪向自己时,说:“随你怎么想。”

Evan总爱乱上添乱,他吹着口哨,用下巴指了官绿看向D:“她喜欢你,本来想用过后随她的意送给你,可惜现在成了个丑八怪。”

说完,又走到阿C那边将她肩搭住开玩笑说:“不然,就用她的老大来充数?”

“不用,”没想到阿D真的会理Evan,他边说着走到桌前拉起官绿肩膀,经过阿C时刻意地将话留下,“我有洁癖。”

这句话后,阿C虽没回话,但灰黑的瞳颤了下,然后扶住桌沿,四个完全不带感情的字完完全全将她整个人丢进了冰水,随着砰地一声阿D关门声,心跳冻死掉。

“看来,”之后,她只听见Evan说,“他知道你跟那警察之间的破事儿。”

官绿后来怎么样了她不知道,那一天直到傍晚,她都在自己房间摇椅上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变得很暗很暗,她起身到酒柜旁拿了一瓶又一瓶的酒,全部拔塞,喝完再喝。

同一时间的另一个房间,灯光暗哑,枪支各零件分散摆在桌上,子弹依次排列,阿D一排排地看着,神色默敛间始终显得心不在焉。

夜未眠,夜无眠。

那说出口的四个字循环再循环,将不管是谁的心神都揪得很不舒服,她在露台吹风徘徊,他在桌沿低头沉思,她在客厅踢着酒瓶,他在椅上撑额闭目,却都挥散不去那重重的,刺进心脉的四个字。

咔一声,凌晨两点,阿C终于拎着酒瓶出门,五分钟后,他的房间门被捶响。

开门,暗哑灯光下,阿D的脸及身段都被阴影打得很好看,沉默着低眉看她,她却将嘴里咽不下的酒都喷了出去。

他侧了下头,她紧接着扶框进门,脚步跌撞,恍惚听见后面房门关上。

“洁癖……”露台吹进的夜风正好对着她,她笑,笑里带凉,将对这两字的耿耿于怀展露无遗,并无奈地将酒瓶扔到地毯上,“洁什么癖你直说啊,不喜欢看见我就直说啊。”

后面的他没说话,她继续涩笑:“你以为我想,你以为我故意,你以为的一切就都是真的了是不是?!”

还是没说话,她有酒劲,而且酒劲很足,才从一进他房间就不断地发泄发泄,说了闹了喊了很多话,他都只安静在后面听。

终于,在她的话音开始带哽音,伸手掩住嘴时,腰部忽地被揽了起来,随后整个人都被抱进他怀中。

黑发顺在肩的一边,她的情绪已让她说不出话,夜风透凉,他的下巴搁在她肩上,静静抱了她会儿。

随后,拉下她掩嘴的手,脸也由他引导着侧向一边。

吻便开始了,开始得忽然,却又细腻犹如意料之中,侧头间,下巴被抬起,从一开始的浅吻到深吻,唇上*蔓延,嘴里的糖果味都被他夺去,发尾轻轻垂荡。

因为醉意,脚步软,他就全主动,甚至后来将她抱了起来。

灯光那么柔,夜风那么徐,凌晨两点,浮躁后的房间进入暖气升腾的宁和。

床头背肌细白,吻意缠绵,她全程一直很被动,被他亲了很多次还是清不了神,终于在他问她到底喝了多少的时候,她咬着食指不想跟他讲话。

不想在做那个的时候跟他讲话。

那晚,她整个人都是他的。

[2405 第四十六章 你明知道]

因为是凌晨两点开始的,又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加上被柜子砸过,阿C早上醒的时候差点起不了。

身旁没人,她拾起衣服套上,下床时又觉得酸痛不已,捂着腰倒吸了口气。

细小的动静吵到阿D,他正坐在一侧书桌前擦拭一支支枪,与她视线对上一会会儿后,继续低头擦,顺便说:“昨晚是你最听话的一次。”

“行了。”她扶着床尾起来,并将地毯上挡路的酒瓶踢开。

海风从露台吹进,伴着她一路走到房门口,可刚开门,就看到了爱蜜莉。

爱蜜莉也是刚到,环臂靠在门框,与阿C目光相对并打量后淡淡“哇哦”一声。

阿C神色颇浅地继续走。

“昨晚被吵得没睡着觉,大半夜的你们可真是闲情逸致。”爱蜜莉细细娇语。

“很好,那你大概能换位思考住你隔壁的我是怎么忍受你跟E的。”

她扶腰说着,爱蜜莉继续闲趣问道:“第几次了?”

“第六次。”阿C没回答,是身后经过的D顺口说的,她听到后脚步停住,返回去,顺手关门将爱蜜莉隔在了外面。

他在找零件,头也不侧地问:“怎么。”

“什么意思,第六次。”

他找到了零件,嘴角带着薄薄的讽意:“你的初吻,初ye,第二夜,第三夜第四夜都是我的,但是。”

组装好,他擦肩时看着她的眼睛:“中间还隔了个警察。”

阿C看着他走,看着他不回头,脸色开始不好,最终离开时重重关门并给他浅淡地留一句:“反正我们只是床友关系。”

下午的训练在室内进行,大部分的门徒都被聚在训练总场,打斗厮杀声不绝耳旁,阿C在前台主席位上叠腿而坐,单手搭着扶手,她闭眼凝神着,手心转动的黑色糖盒发出淅淅沥沥响。

官绿在下,她在上。

那静静的眼神一直挥散不去,她扣额轻皱眉,待到终于耐不住,冷眼看去,官绿才轻轻地转了视线。

这就看到了她右脸颊上浅红的一条刀疤。

“闲着?”这时候,爱蜜莉娇细的嗓音拨乱阿C注意力。

台上阿C不注意自己后,官绿将视线移向另一处,并慢慢地走过去,走到D的身侧。

他正在挑枪,一支支地在手中略过,一支支地又放回去,始终没找到合心意的那支,官绿也挑枪,并不说话,只是感受着与他接近的气息。

终于,当挑到同一支枪时,他才发觉身边人是她。

但也只是如往常浅薄看一眼,将枪让给她,甚至都没有提一句有关她伤口的话。

官绿拿住枪,颔首说谢谢时,他已经转身走掉。

主席台上,爱蜜莉正戴上骷髅手套,舒展筋骨并向阿C勾了勾指头:“我们好像都没真正切磋过。”

“没兴趣。”她说。

爱蜜莉明显着知道她今天体虚,当着众多门徒的面挑衅不说,三两步徘徊笑看间还加大了嗓音:“除非你主动认输,我才不跟你打。”

“随便你,疯子。”她无动于衷地起身,可是爱蜜莉那句话已经引来不少人注意,门徒,训官,代号者们,都有意无意看了过来。

她头重脚轻,却也只好停下脚步在压抑的气场中回身,爱蜜莉饶有兴趣地望她。

这会儿阿D正步步走上主席台,灯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两个女人对视间被他毫无*地打扰进去,管也没管周遭的视线,直接对爱蜜莉补一句:“你明知道她昨晚在我房里。”

随后手搭在阿C腰后让她继续走她的,又回头看一眼全场,所有的视线立刻都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

他回到阿C身侧,边走边搭着她的肩试了试额温,阿C情绪还差着,别头推掉,他并没在意,跟她往老鸽的工作室走去。

门徒中,唯有官绿的目光一直没挪动,她看在眼里,脸颊上的疤隐隐作痛,手里的枪暗暗捏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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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7 第四十七章 牵挂之人]

AZ组上了年纪的男人无一例外是沉默寡言的,老鸽亦是其中之一。

种满花植的工作室内,小鸽伏在桌上看医学书,老鸽帮阿C看过脸色把过脉后,定义为劳累过度。

“我不可能这么弱。”她坐在床沿回。

D不在,他门内有事,将她带到这后就先走了,老鸽坐回桌前准备将这情况记录进案:“你背部有伤,差点伤及椎骨,还不严重?”

阿C似听非听,穿外套起身时对老鸽说:“别记下来。”

“不记的话,A短期内让你出任务,你无可推脱。”

老鸽低着头仍在写,阿C便走到他桌旁抬手抽笔,按桌看他:“我说了,别记。”

笔扔到一边,老鸽无奈。

一路回房间,背部越来越痛,她轻按着慢走,终于到房门口时,D来了。

他刚处理完事情,也从老鸽那边听说情况了,一到她身侧就按了下她的背试伤,她虽疼却没显露,只是皱眉推他,他说:“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他没说出来,但是她隐隐知道了。

那凌晨两点开始的几次里,她都被他弄得哭了,当时醉深没有察觉,早上看眼睛有点红才回想起。

他也以为只是情绪问题,没想到是被痛的。

越想心内越凉,她背对他低头开门:“看我哭你满意了。”

但就在要进门时右臂被轻拉,她被反转过身,脚步不稳,背要靠墙时又被他及时地揽腰,后颈也被扶住,然后忽地就被他亲。

她措手不及,只碰到他斜斜的下巴,轻一阵浅一阵的蜻蜓点水之后他吻了进去,她只好接受,慢慢与他变成厮吻,再慢慢变成长吻,他好像就要趁着她体虚的时候把她吃得彻底。

因为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乖,这么毫无反抗过。

长廊寂静到只听到两人的呼吸,他身上的气息绕满心间,这仿佛是个要不尽的吻,她低头要结束时又被他亲得仰头继续,后背与脖颈都被他护得很周全,同时也锢得她无处可退,又缠又绵无法停住。

终于到她将他嘴捂住,微喘气,唇色微白,说:“过几天。”

纷长的刘海搭着睫毛,随着看他时的眼眸而颤动,他眯起眼,刚放松,她就很快后退并推门反身进门。

砰!利落地将他隔在门外,她靠门坐下,手背抵着嘴,虽疲惫,但心跳清楚,微快。

那天晚上,她去看了芬姨。

爱蜜莉对芬姨真的很差,将她关在潮湿监营一个空间极窄的铁笼里,手脚都用铁索拷着,身上伤痕累累,往日神采都不复存在。

阿C在铁笼边盘腿坐下,并没想扰她,但芬姨早就敏感,一点点细微动静就引她抬头看过来,发出铁索沥沥的响声。

“晚上好。”阿C说。

“你有两个月没来过了……”芬姨嗓音干涩,但转音之间还是有那份厉害女人的韵味,发丝散乱,也到底没掩住她美丽的眼角。

“是的,我两个月没有失眠过了。”

“那么,你今天又杀了谁?”

“没有,不是因为杀戮。”

“……”芬姨静默了会儿,头靠墙,叹息,“这也是件好事……”

“你为什么要活下来?”阿C慢慢问,“有牵挂的人?”

说到这个问题,芬姨扯着干燥的嘴角苦笑:“怎么,你有了牵挂的人?”

“我觉得没有,只不过,我现在好像有点怕死了。”

“这不像你啊,C。”

“我对一个人承诺了过几天的事,但是我不知道,过几天我还在不在。”

芬姨移目向她,正色:“如果你有了这份心理,赶紧收起来,否则被组内任何一个人察觉都可能至你于死地。”

听完这句话,阿C在手间转着糖盒,回看着芬姨,那眼眸虽淡却清,说:“爱蜜莉,就是抓住了你有牵挂之人这个把柄才把你败的吧。”

“阿C,”芬姨把住铁柱,字字强调,“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不能重蹈我覆辙。”

“芬姨,我跟你不一样,”她回避前句,拍膝起身,“我比你强。”

所以,她承受得起牵挂之人。

[2101 第四十八章 你到此为止]

两天后,晚餐时间。

古堡别墅外雷雨交加,吊灯之光柔亮,A正用餐,他将生鱼片蘸满芥末,入口,一股辛辣使他点头,说:“劲。”

然后将自己蘸好的另一片生鱼放进阿C盘中,阿C端酒喝着随口说谢。

“下一次任务,让你的门徒做。”A的话题来得随意又突然,饮了一大口葡萄酒如此说道。

阿C听进去,轻晃着酒杯在脸边,将生鱼片吃进嘴里,头也不抬地说:“她们没准备好。”

“你有背伤,做不上任务。”

她这会儿才放下刀叉,砰当一声引其余代号者都看来,嘴里的鱼片慢咽着,她看A:“老鸽告诉的?”

“不管谁告诉我,你瞒着就是大忌,现在起禁出岛一月,任务都由你的门徒来做,直到养好伤为止。”A头也不侧地说完,将第二块蘸好的生鱼片放进阿C盘中。

她只好再重新提起刀叉,并向对面的D看,他略有深意地对上一眼,再喝一口朗姆,摆明着赞成A那边。

晚餐结束后阿C到了老鸽那边,进工作室却没人,她推开工作室后门到露台上俯瞰半岛,远远沿岸一处隐约有手电筒亮光,老鸽果然是带着小鸽在岸口捕鱼。

雨停,湿气浓重,她迎着晚风一路到那边,小鸽蹲坐着在做鱼饵,循声望了一眼正步来的阿C,转头唤老鸽。

老鸽回头看时,她已经站在小鸽身侧了,说:“我要看你的访客记录。”

老鸽沉默半响,回:“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访客记录在组内的严密性。”

“我知道,可是我被阴了,是在你这边出的疏漏。”

老鸽不回话,帮小鸽做好鱼饵后给他,让他到岸口玩去。

阿C则目视着小鸽下蹲到老鸽身边,凉凉的海湿气卷在周身,她说:“你要是愿意帮我,我也必会还你,小鸽挺惹我喜欢的。”

老鸽听到这句话,侧看她一眼。

她继续说:“无论你在组内地位如何变迁,小鸽都会是我第一个保的人。”

老鸽没回话,但交易仿佛就这样在傍晚海风里达成了。

他从袋中拿出小钥匙:“在第二个抽屉里。”

“谢谢,”她撑身起来,走了两步后又停顿,“对了。”

老鸽与小鸽都回头望她。

她将黑色糖果盒丢给他们:“帮我置入一种新的武器,催眠针。”

“催眠针?”小鸽走过来捡起糖果盒,老练地回她,“哪种程度?”

“你看过名侦探柯南吗?”阿C逗他。

小鸽站起来:“名侦探柯南是什么东西?”

“动画片。”

“我没有看过。”

阿C笑了笑:“程度就让那个人看上去像暂时死了一样。”

“针尖注入神经毒素怎么样?”

“可以,不要剧毒。”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