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演得不错,看来倒还真是颇有天赋!”这会功夫在马车上,宁尘逍依就在笑,不过与先前的笑意却是略有不同,真实了不少。

  他的马车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隔音效果好得紧,当然不担心任何人暗中窥视。

  “王爷过奖了,刚才所有反应可不算演戏,换谁都应该是这般反应吧?”符夏白了宁尘逍一眼,没什么好语气。

  虽然知道先前宁王府大门口众他们一出来便有人在暗中窥视,宁尘逍是故意如此安排。不过,就算没人,估计这家伙本也就是这样的讨厌嘴脸。

  “行了,这会不必跟我较个气,你一定得记住,今日可能会有大人物亲临,只有让他相信咱们这出戏并非是戏,后头沈靖才能够栽得越狠!”

  宁尘逍倒是头一回在符夏面前显露出几分少见的郑重之色:“旁的那些都是小事,你切莫颠倒了主次,不然咱们两个谁都捞不了半点的好。”

  风状,符夏倒是收起了几分抵触之心,想了想后还是问道:“其实,今日所有的戏的真正目的都不过是为了让那大人物对你安心、不起疑心吧?”

  这一层,的确是符夏刚刚才肯定下来的。

  当年宁尘逍的父母遇难之事着实太过离奇,而事后皇上对于此事以及宁尘逍的态度也显得颇为怪异。

  如今再经想一下宁尘逍昨日所安排的种种,联想到宁尘逍私底下对皇上的真正态度,以及平日里刻意表露出来的所作所为,当真就种刻意掩饰真正心智锋芒的典型做法。

  看来,宁尘逍应该是察觉到了一些隐秘,这隐秘涉及到了他父母的死,同样也涉及到了他自身的安危,是以才会如此。

  一瞬间,符夏倒是再次对宁尘逍有了一种不知不觉间打心底里头的改观,甚至于有了一种下意识的理解。

  “没错,不过你放心,我答应过让沈靖倒霉大半年同样也会做到的。”宁尘逍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符夏的猜测。

  他知道符夏是个聪明人,昨日两人说道了半天的戏路,如今这丫头猜到关键点却也并不出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沸腾

  这一次,宁尘逍当真是认真的做出了承诺,不再似从前一般有着半丝的玩笑意味,也不再与符夏争辩着到底谁送了人情谁得了人情之类的闲话。

  此刻的宁尘逍,才是那个面具之下最为真实的宁尘逍,所有的玩世不恭全都一一收起,剩下的当然便只是那最为完整的自我。

  以往,他看似总喜欢逗人为乐,而事实上,真正到了正事之际却是绝对不会有半分的含糊与闪失。

  今日,他需要符夏完美的配合,是以最后面沈靖之事,本也就是理所当然得去办了,也谈不是仅仅只是为了符夏而已。

  互惠互利,光是这一点,他们自然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合作者,没什么非得谁主谁从的,这样的时候去计较那些东西的话,宁尘逍才是真正脑子烧坏了。

  马车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沉默,宁尘逍没有再多言,符夏也同样不再吱声,两人似乎都陷入到了各自的世界中去,气氛显得格外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符夏忽然觉察到自己似乎被人盯着看,这才回过神来,侧目看了过去。

  宁尘逍不知什么时候要那里默默的打量着她,神色间是从所未有的平和。

  “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她心中微微一怔,暗自掩饰好那股不太自然之感。

  “不是,咱们快到了。”宁尘逍微微笑了笑,旋即收起了脸上那种极少见的平和,转而恢复了往日的那股子随意与玩世不恭。

  见状,符夏这才稍微吐了口气,当真还是比较习惯平日所见的那个宁尘逍一样。

  没过多久,马车果然缓缓停了下来。

  此时孙太傅府上人客已经到得差不多了,正如宁尘逍所言。他们来得已经算是比较迟的。

  符夏跟着一并下了马车,只是下车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了诸多打量与诧异的目光落于她的身上。

  太傅府上之人本就没什么人认识符夏。更别说如今还是跟在宁尘逍身旁穿戴打扮成这般模样的符夏。

  那些人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见过宁王,却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符夏,毕竟相府二小姐去给宁王当一个月丫环之事如今还没有传得尽人皆知。

  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听说宁王喜好男色,往常出入宴会要么不带人,要带一般都是带着水云公子等那些貌美男宠。可是头一回见这宁王带个天仙一般的姑娘呀。

  若是不知底细的人。哪个见着都觉得宁王跟这天仙一般的姑娘走在一起当真是绝配登对得无法形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真真个算是可惜了。

  不过。没等众人出声询问,宁尘逍却是朝着那上前引路之人甩了一眼不耐道:“看什么看,太傅府的下人就你们这般德性?宁王府的丫环也是你们这般乱瞧的吗?”

  那人一愣,正不知如何回应,若说符夏这般气度装扮的仙女只是个丫环的话,他们还真是打死都不信。

  可宁王是谁?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又哪里由得他们这些人信与不信的。只是可怜这仙女姑娘,当真是运气不好,不知怎么就碰上了宁王这么个不会怜香惜玉的。

  见气氛一下子便被宁尘逍给弄得到了冰点,符夏却是微微一笑,朝那不知所措的引路人道:“无妨,我是相府符家二小姐。也是来参加孙小姐及笄之礼的。前头一并带路便是。”

  “是!”引路人这才回过神来,哪里还敢管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总之这都是一辆车下来的人,赶紧着不敢再做耽误,连忙在前边给宁尘逍与符夏引路。

  而这会功夫,众人才知道符夏的真实身份,竟是相府符家的二小姐!

  可,为何符家二小姐竟然与宁王同乘一车前来,并且还被宁王当众称之为宁王府的丫环呢?

  更让人惊讶的是,符家二小姐虽然并没承认自己是个丫环,但似乎也没有否认什么,引路人都不敢去再多想,只想着一会当完这趟差可是得好生去打听打听,看看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八卦被他们所遗漏掉了。

  此刻的太傅府当真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上至亲王下到权贵,所来之人多得无法形容。

  连平日里一些颇有脸面的官员贵妇此刻都只能够远远在外围旁观,真正能够入得正厅近处观礼的,一个个身份皆不简单。

  孙太傅可是如今圣上最为推崇的恩师,是以其最为疼爱的小孙女孙含露及笄之礼,自然受到了极大的热捧。

  据说今日迟一些皇上与姚贵妃都会亲临,更别说其他人等,就算是冲着圣上的面子也是不可能不来的。

  这会功夫皇上与姚贵妃自然还没有到,就连及笄礼的主角孙含露也还没有正式露面,不过宴席上早就已经是贵客满满,孙家之人个个笑容满面的接待着贵客,场面是说不出来的隆重与热闹。

  等宁尘逍与符夏到达之际,却发现连太子、太子妃都已经先他们一步,一时间,他们的姗姗来迟,自然显得格外的令人瞩目。

  “宁王亲临观礼!”通报之声响起,那通报之人纠结了好半天,到底还是没把符夏也挂了出来报一遍。

  孙家人对于宁尘逍的到来自然也是颇为意外,孙含露的父亲亲自迎了上来道谢,心中暗叹好在还算是给这主留了上位。

  看到太子与太子妃也在,宁尘逍也并没有特别在意什么,简单的招呼了一下,不过这样的招呼对于众人来说,倒是都晓得已经是极给脸面的了。

  “没想到宁王今日也有空来太傅府观礼,本太子倒是好久都没见着宁王了。”太子比着三皇子五皇子等人大了五六岁,整个人倒是更加的显得成熟而稳重。

  太子与其他皇子长得也不怎么像,看那样子倒是带着已故江皇后更多的影子。

  “太子是大忙人,越少见着本王说明太子越勤于朝政,好事好事。”

  宁尘逍不在意的说道:“本来也没打算来的,不过府上丫环竟说要来观礼,本王反正闲着无事,因此索性也过来瞧个热闹。”

  他边说边往一旁自个的位子上坐了下来,瞅着还站在那边没动的符夏顺口喊了一声:“你还站那里磨蹭什么,没看见本王已经落座了吗?”

  符夏面色自是有些不太好看,正迟疑着是不是要跟过去,却见太子妃满是惊讶地吱声了。

  “宁王爷,这姑娘便是王爷所说的丫环不成?”太子妃长得跟戚氏有几分相似,正是那天在长安公主府内替符夏出头的戚氏的亲侄女。

  太子在婚事上倒是并不曾直接选江家女,反倒是挑了舅母的侄女,一则可以让江家不那般倍受挑剔,二则戚家虽名头不算太显,但却是个手握重兵的武将家族,又与江家本就是连襟,这样的戚姓的太子妃反倒比着江姓的只好不差。

  “是呀!”宁尘逍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全然不觉得有任何的问题。

  太子妃却是不由得笑了起来,上下打量着符夏啧啧感慨道:“宁王爷可别开这样的玩笑了,王爷所说的丫环,这一身天蚕雪丝做成的衣裙可是连我这太子妃都自叹不如,若宁王府的丫环都是如此的话,当真不是要羞煞掉在场所有人吗?”

  “太子妃别开玩笑了,不就天蚕雪丝吗,本王府上正好还有,一会回去后便让人给太子妃送过去。”

  宁尘逍还是那副万事都不是事的模样,笑着说道:“还是太子妃识货,这臭丫头之前竟还不知好歹不愿穿,弄得好像本王是挖空心思要害她似的,非得说本王又在坑她!”

  这话一出,一旁的太子却是笑意接过话道:“宁王当真是出手大方,价值千金的料子拿出来送人都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不过太子妃天生对天蚕雪丝有些过敏,所以本太子替她心领王爷的好意便是。”

  再好的东西又如何,你都说了你府上丫环都不愿意要,堂堂太子妃岂还能要?

  “啧啧,真是奇了怪了,不都说是好东西吗,怎么谁都嫌弃谁都不要?”

  宁王就跟真想不明白似的,转而冲着一旁的沈靖、沈旭说道:“三皇子、五皇子,你们要不?”

  “王爷,那不明明是相府二小姐吗,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丫环了?”五皇子沈旭笑得很是不厚道,当下便发起难来,只不过倒不是直接冲着宁尘逍,而是冲着符夏而去:“符二小姐,你平日里不是最为清高自傲,不屑一切的吗,怎么这会变成了人家的丫环却连声都不敢吭一下了?”

  那一次的仇,沈旭可是还记在心上呢,再加之后来符夏对姚家还是符瑶所做的一切,更是让沈旭对符夏视若眼中钉,此刻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不当众打压?

  沈旭的话顿时让绝大多数原本并不知情的人顿时沸腾了起来。

  相府庶出二小姐原来就是眼前这个女子呀,对于这市井中长大的符二小姐,好些人可是早已有了耳闻,可真正见到还是头一回。

  

第一百二十三章 喂,是你吧?

说起来并不奇怪,京城就这般大,王侯权贵这么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哪家有点什么事传来传去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传言这东西往往并不准备,传来传去的还能够保留多少真实的内容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控制得住的。

就好比眼前的符夏,几乎在部分人都知道相府几个月前找回了一个庶出的女儿,也有不少人听说过这个庶出女儿胆大包天毫无教养,不但跟对府中母亲不敬,嫡妹不尊,甚至于跟姚家都闹得那般沸沸扬扬,当真是闻所未闻的泼辣粗鄙,简直就是整个京城贵女界的一大笑话。

而事实上,只有极少数的人真正见过符夏,真正知道符夏是个什么样子之人的当真并没有几个。

所以,如今众人一眼看去,竟发现他们想象中本应该粗鄙不堪的市井泼妇,竟然完全颠覆了他们印象,不论内在如何,至少这相貌气度看上去可是不比相府那有着京城第一美女的嫡出三小姐差哦!

如此一来,在场不少人自然都是眼前一亮,疑惑与好奇之心快速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至高点。

“什么?你就是相府二小姐符夏?”

太子妃同样也是惊讶不已,下意识的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很是意外地说道:“本妃可是早就听说过符二小姐的大名了,没想到今日真人就在眼前竟是没有认出来。”

太子妃的话倒是很快让底下一众蠢蠢欲动者不得不暂时压下来议论之心,耐心旁观起来。

有人私底下小声跟近边朋友嘀咕起来,这符家二小姐且貌似跟五皇子有些恩怨,跟姚家人更是脸都扯破了,如今又与宁王这样的主不清不楚的,事情当真是太过有趣,指不定今日又会引出什么大动静的好戏来,看来这一趟来得还真是值了。

“在下符夏,见过太子太子妃!”

出乎所有人的意外,符夏被五皇子那般当众嘲讽,又被太子妃亲自点名,却是一点都没不自在的,反倒是愈发的宁静祥和,当真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飘逸脱俗。

她压根没有理会五皇子沈旭的挑衅,温文优雅的朝着太子与太子妃行了一礼,谦逊却绝不失风骨:“太子妃所言,折煞了阿夏,阿夏愧不敢当。”

“太子妃,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符家二小姐,那次在长安公主府里头,我可是亲眼所见,还跟符二小姐相谈甚欢呢!”

不远处的戚氏倒是很快当众证实了一番,戚氏这人倒是对符夏印象极好,主动着又朝符夏问道:“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成了宁王爷的丫环了?难不成,你父亲母亲他们都不管你,亦或者这中间还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戚氏自然是知道符夏去宁王府当一个月丫环的大概原由,所以才特意引出事出有因一说,甚至把相府那当家作主的符仲景与姚氏拉下水垫着底,不但给了符夏一个当众解释的机会,也省得那五皇子揪着这么一点还想落井下石。

当然,戚氏可是极为看好符夏,也明白以符夏的心性与能力自是可以极好的解决那些刻意嘲讽挑衅的酸言酸语,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更有必要当一把好人。

得到戚氏充满善意的一旁援助,符夏自是承了这意外之情,原地朝着戚氏福了福微笑致谢:“多谢江夫人关心,此事自然跟家父家母没什么关系,怪只怪阿夏年纪轻,识人不明惹下了麻烦,所以也只能够自个去解决,怨不得任何人。”

话刚刚说完,坐得有些远的姚氏暗松了口气,可一旁的宁尘逍却是不乐意了。

“符夏,你这话什么意思呀,什么叫识人不明?合着你这意思是怪本王坑了你不成?”当着太子等人的面,宁尘逍照样没有任何的顾忌,脱口便驳斥道:“原赌就得服输,上回本王输给你可是二话没说便履行了赌约的,怎么轮到你输的时候,就这般磨磨唧唧不甘不愿的了?”

宁尘逍的话说得很有技巧,一下子引出了许多的事情来,这可是让众人一个个好奇心被吊得更大,就连太子都忍不住询问道:“宁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太子殿下,还是让阿夏来替您解答一二吧!”

符夏直接接过了话,抢在宁尘逍吱声前简单而明了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阿夏还未曾回相府前,曾碰巧卖了张秘方给宁王爷,王爷不太相信方子效果,是以与阿夏打了赌。结果一个月之后,那方子果真将宁王爷的陈疾给治好了,王爷倒是很快履行了承诺,主动额外付上了一千两的赌银给阿夏。”

“说起来,那个时候,阿夏已经回了相府。原本以为事情应该已经结束,可宁王爷不知道是觉得输了不服之气还是打赌打上了瘾,不久前硬是又与阿夏打了一赌。阿夏本意当然不愿意打这种完全没有赢面又极为无聊的赌,可宁王爷根本不理,强行定下了赌约。”

符夏边说边恼火无比的看向宁尘逍,似是终于有了可以申诉之地,全然没有旁人对待宁尘逍的那种畏惧之心,反倒是恨不得上前揍人都好的神情,继续说道:“宁王爷好兴致,指名输了便让阿夏去宁王府当一个月的丫环,真不知道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府中当真就这般缺丫环了吗?”

“不缺呀,不过缺你这么胆大不听话还敢跟本王对着干不怕死又有点意思的丫环呀!”宁尘逍不恼反笑,一副看着符夏生气心情好得无以复加的模样,全然没将此处众人当成活的,任性得没法再任性。

符夏脸色都有些气白了,不过却还是强行忍了下来,看上去便知道这样的情形平日里可是不少。

“宁王好眼光,这还真是一个不怕死的主。”

见状,五皇子沈旭却是怪声怪气的接过话去,一脸轻视地朝符夏说道:“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个错在哪里,听你这意思竟然还敢怪王爷如此对待你不成?真是好笑,看来一个月的丫环远远不够让你自省,一辈子给宁王当丫环都是抬举你了!”

“五皇子这话可真是有**份。”符夏不恼也不怒,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一副看着小孩子般的目光当众平静说道:“落井下石可不是君子所为,五皇子总不能够因为那天在相府后花园内,阿夏直言顶撞了您几句便弄得跟阿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就算看在我母亲的份上,您也不至于这般吧?”

“符夏你放肆!”沈旭却是怒了,如此场合,这么多有身份之人面前,符夏竟然敢当面指责他有**份落井下石,这女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不成:“你有什么资格竟敢…”

没等沈旭说完,符夏却是再次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之面,平静却无比利索的接过话道:“五皇子切莫恼羞成怒,更加别总拿着您的身份压人。凡事总还是得讲个理字吧?您哪只眼睛看到我一定有错了?宁王爷都还没给我定罪呢,五皇子一个事外之人急什么?”

“再者,太子也在场,就算我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之罪,自然有太子主持公道,您身为皇子如此不辨缘由,凭着一已之偏见当众枉下定论,冷言侮辱诋毁一个女子,阿夏劝您一声注意身份当真是为了您好!”

符夏直接把宁尘逍跟太子给现成的搬到了沈旭面前,面上的笑意更是浓了几分,对比着盛怒而失态的沈旭,当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讽刺。

“你…”沈旭硬生生的被符夏给挤兑得说不出话来,那恶狠狠的目光简直可以直接把符夏给活剐掉。

“算了五皇弟,不过几句闲话罢了,怎么跟个小女孩较起真来了。”太子倒是适时的出声了,笑笑着安抚了沈旭一声,化解着这突然对立起来的尴尬局面。

太子之言明着是安抚沈旭,却也等于是认同了符夏所言的沈旭有**份。实际上是站在了符夏这一边,护着这相府二小姐,打了自个兄弟的脸面。

众人都知道太子与五皇子的关系,是以太子之举倒是并不让人觉得意外,更何况刚才五皇子的举止再怎么说也的确是有失了身份。

当众跟个相府的庶小姐斗什么嘴争什么气呢,关键是还争不过人家,想下人脸面结果自个被人下了脸面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好!既然太子都这般说了,那臣弟自然不会再跟这种人计较什么!”

沈旭只得先行忍下这口气,转而朝着宁尘逍说道:“宁王爷,既然符夏现在是你的丫环,还请王爷管教严一些,此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随便撒野之地!”

“喂,符夏,五皇子说的阿猫阿狗是你吧?”宁尘逍乐得不行,却是并没有理会沈旭,反倒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模样。

可人家就是长得好看,当着众人之面就算是起哄子煽风点火也全然看不出半点阴险可耻,那嘴角勾起的笑意竟还有着几分全无恶意的坦然与绝美之感。

第一百二十四章 当众打脸

沈旭之言当然是羞辱符夏,只不过却并没有任何人会把这种话给当众挑明来。

但这任何人里头却并不包括宁尘逍,此刻的宁尘逍简直就跟个顽童一般,只管好不好玩,哪里理什么是非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搅成什么样子。

众人顿时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五皇子沈旭,却发现沈旭面色果然极为难看,显然对于宁尘逍竟是如此回应而心生不满。

不论宁尘逍是不是故意的,总之于沈旭来说,这都是对他的轻视与忽略。不知怎么回事,下意识里沈旭突然觉得宁尘逍与符夏简直就是一路货色,憋着劲坏到了骨子里头却还装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理直气壮。

但再如何,沈旭也只能是憋着气忍着,先前连符夏那个低贱的女人都没无法当众如何,此刻宁王看似仅仅只是朝着符夏所言,他更是什么都不能去做。

“当然不是!”符夏却是出乎意料的朝宁尘逍直接驳了回去:“五皇子说的阿猫阿狗当然不是我,说不定正是王爷您呢!”

众人顿时惊呆,哪里想到符夏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当众把五皇子的话给如此歪解,直接变成骂宁尘逍是猫是狗了,这不明着挑拔离间吗?

一时间,不少人倒是下意识的替符夏的小命担心起来,要知道宁尘逍可不是会给你讲半个理字的,惹火了他当真只能看他的心情了,生死那都是人家宁王一句话的事。

符夏也真是够逆天的,当众已经激怒了一个五皇子也就算了,此刻还敢借着话骂宁王,真不知道这个女子是长了几颗心几个脑袋。一句简单的不怕死都无法形容。

可偏偏,令所有人更加震惊意外的是,宁尘逍竟然第一反应不是找符夏的麻烦,反倒是瞬间拉下了脸,冲着坐在对面不远处的五皇子沈旭质问道:“五皇子,你是说本王是阿猫阿狗吗?”

沈旭脸更加黑得不行,根本没多想。脱口便否认道:“当然不是。符夏完全是胡说八道!”

“不是本王?那一定就是符夏了对吗?”宁尘逍面色缓和了一些,不过却不依不饶的追问沈旭,一副不得到最终肯定的答案不罢休似的。

对与不对。这个没有旁的选择的问题可是顿时让沈旭如有鱼刺卡在了喉咙,沈旭原本还想说中符夏发飙来着,可被宁尘逍当众如此追问,反倒连答却都是个问题。

承认吧。那岂不更加应了符夏指责他的那声有*份?堂堂皇子当众骂人再如何也不是什么好看好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