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好消息,是阿泊还有两个月就成亲了,你猜猜是哪家闺秀?”

穆婉柔抬起头来,终于颤巍巍问出了第一句话:“是谁?”

“是你母家侄女,荣国公府的四小姐。”

穆婉柔含泪的双眼中刹那间涌出惊喜的眼泪:“真的吗?”

“是真的。婚事一年前就定下了,我一直瞒着,特意在今天给你一个惊喜。”

现在看来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穆婉柔笑中带泪,终于给萧嗣寅一个珍贵无比的笑容:“老爷,谢谢你。”

穆婉柔上次对他笑,还是在六年前,穆婉柔与乾元太子所生的遗腹女出嫁之时。

为了穆婉柔,萧嗣寅冒天下大不韪,将穆婉柔的女儿温仪郡主也弄了出来,他宠穆婉柔,对温仪郡主也疼爱有加,视若亲生。

等到温仪郡主成年,他便把温仪郡主送到好友府上,说是好友流落在外的女儿,然后把温仪郡主嫁给了荣国公府的公子。

女儿嫁了娘家侄儿,儿子娶了娘家侄女,这两件事既要办成,还要不动声色,他部署多年,就为得到穆婉柔的心。

今天,穆婉柔再次对他露出笑容,萧嗣寅觉得值。这是他渴望了一辈子的女人,为了她,便是死,他也甘愿。

穆婉柔伏在萧嗣寅怀中,仿若无骨,但在萧嗣寅看不见的时候,她收了泪,满意地笑了。

此时江令宛跟萧湛来正在傅氏房中,陪她守岁。

看着儿子儿媳这一双璧人,傅氏越看越满意,她拿出两个早准备好的大红包,交给江令宛一个:“好孩子,这个红包给你压岁。”

江令宛双手接了,一入手就知道里面是五千两。

她盈盈一笑:“谢谢娘,以后儿媳年年陪您守岁。”

傅氏被她逗笑了:“这孩子,真讨人疼,娘就喜欢你嘴甜。”

一个是他的心肝肉,一个是他的娘亲,两人亲如母女,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萧湛道:“你看娘多疼你,自打我十六之后,娘就再也没有给我发过红包了。没想到,今年我沾了你的光,也有红包了。”

萧湛说着,冲傅氏伸出双手:“谢谢娘。”

“谁说这红包是给你的?”傅氏错开手,把剩下的红包也交到江令宛手上,“这个红包是给我未来乖孙的。”

她拍拍江令宛的手:“明年生了乖孙,娘给你跟乖孙包个更大的。”

江令宛接了红包,红着脸笑:“谢谢娘。”

萧湛无奈地笑,这才刚娶了儿媳妇,就不疼他这个儿子了,以后再有了孙子,恐怕眼里就更没有他了吧。

这个亲娘,太偏心了。

傅氏呵呵笑道:“你别怪娘偏心,横竖你的钱都是宛姐儿保管的,我直接交给宛姐儿也是一样。”

被婆婆揭了老底,江令宛正要说话,傅氏道:“你别担心,娘不是那种不能容人的,你是五郎媳妇儿,他的钱不给你给谁?你只管好好管着他的钱,以后娘百年归老了,钱也是要交给你的。”

一席话把江令宛都说感动了,她真没见过这么好的婆婆,真的像母亲一样疼她。

傅氏打了个哈欠:“娘累了,要去睡了,你们也回去吧。”

明明天还早,这就要撵他们走。

这回儿子该满意了吧。

萧湛眼中都是笑,满意,满意,非常满意,还是娘疼他。

不等江令宛开口,他立马道:“那娘早点歇着,我跟宛姐儿也回去休息了。”

傅氏白了儿子一眼,觉得他太急不可耐了。

萧湛不觉得有什么,江令宛却闹了个大脸红。

出了傅氏院子,左右无人,她就瞪:“你能不能收敛一些,娘都笑话我们了。”

萧湛趁机抓了她的手:“我们回去的越早,娘就能早点抱孙子,她只有高兴的份,绝不会笑话。”

夜色里,小妻子的脸格外娇,萧湛越看越喜欢。

江令宛被他逗笑了:“什么早点抱上孙子?你的蛊还没解,我们回来的再早,娘也不会抱上孙子的。”

萧湛眼神幽幽,声音低哑:“谁说蛊没有解?”

江令宛以为他嘴上要强,就好笑道:“好,好,是解了,解了五个月了,还差一个月。”

凌霄说过,要整整六个月,一天都不能少。再过一个月,萧湛的蛊解了,他就不用忍受这种折磨了。

江令宛为萧湛高兴。

进了卧房,她把大氅脱下来,搭在衣柜旁的屏风上。

才转过身,萧湛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落下来,他把江令宛抵在大衣柜上,品尝她的甜美。

“宛姐儿。”他低声呢喃她的名字,滚烫嘶哑压抑的声音,让江令宛心头发颤。

她咬了咬唇,脸红了,心头涌起一阵的悸动。

“我的蛊已经解了,昨天是最后一天。”他声音滚烫,盯着她的眼神亦滚烫。

第135章

江令宛原本身子绵软,晕晕乎乎,紧紧攀着萧湛,由着他为所欲为。

听到他说蛊已经解了的时候,她瞬间清醒,立刻抬头:“真的吗?蛊真的解了?”

自打知道萧湛就是主子,江令宛几乎是掰着手指头算解蛊的日子。

因为前世主子身边依然没有女子,只有她一个。主子也从不跟女子接触。

所以,她断定前世主子身上的蛊是没有解的,他一直在忍着痛苦。

她很怕这一世会出现变故,让主子的蛊解不了。所以解蛊一事,她一直密切关注。

萧湛是八月份下聘的时候说开始解蛊的,今天是腊月最后一天,才五个月,应该没到时间。

该不会是萧湛为了快些解蛊用了伤害更大的虎狼之法吧?

她的心瞬间揪住了,眼中也有了紧张跟心疼。

小姑娘担心了,萧湛忙亲着哄:“没有用虎狼之法,一切都很好,我下聘前一个月就开始解蛊了,确定有效果才跟你说的。”

他说完,又亲她的唇,缠绵而激烈。

成亲这几个月,他没有哪一天不想她,身上有蛊,他不敢碰她。

每每想要,便只能辛苦她用手。

情到浓时,他能感觉到她的渴望,她水汪汪的眸子里都是情潮,然而他却不能满足她。

现在他的蛊终于解了,他要完完全全把她拥有。

萧湛将她箍进怀中,仿佛要将她嵌进身体里去。

江令宛仰起头,勾住他脖子回应他。

很快萧湛就不满足于亲吻,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

手一挥,帐幔垂落,片刻后,他精壮白皙的胳膊伸出了帐幔,把男子的衣服扔了出来。

紧跟着帐幔又是一动,这一次飞出来的,是女子的衫裙、肚兜、亵裤。

拔步床头放置着两个硕大的夜明珠,将帐幔内照的明亮而温暖。

江令宛白皙的肌肤、娇花般嫣红的脸颊比任何时候都动人。

她的水盈盈的双眸映着夜明珠光的,美得让人窒息。

萧湛心潮涌动,将她搂进怀中。在拥抱的瞬间,两人俱不受控制地一阵颤栗。

“宛姐儿。”萧湛呼吸急促,亲她的唇,亲她的脸颊、耳垂,一路向下,品尝她的美好。

除夕之夜,远处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室内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好痛!

前世的经历已经记不大清了,这世出嫁前,她看过那本册子,上面说头次会十分痛的。

她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痛。

册子上说,痛就说出来,别忍着,不能太纵容了男人。

江令宛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有一点点痛,她就哭,让萧湛停下来。

可现在真的很痛,不用假装就疼出了眼泪,她却没有吭声,也没有推开,反而抱紧了他。

这个人不单单是萧湛,还是主子。

他受了太多的苦,比起他承受得那些,她这点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心里是这么想,但身子却不受控制地绷直僵硬。

萧湛很快察觉到她的不适,忙抬头看她,只见小姑娘泪光点点,娇喘微微,脸色发白,额上布满汗珠。

她死死地咬着唇,拼命忍着,咬到唇边发白。

萧湛心疼的不得了,退出来亲她的唇,亲她的眼泪,给她擦汗水,将她搂进怀里哄。

“不哭了,我以后都会轻一点,绝不会再弄疼了你。”

其实他的动作已经很温柔了,尽可能地迁就她,除了疼之外,江令宛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不适,反而被他照顾得很好。

她亲了亲萧湛的下巴:“其实也不怎么疼。就是那一瞬间疼,现在已经好多了。”

她说的是真心话,萧湛却不知真假,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她后背,让她放松休息。

本以为今天晚上要守岁,江令宛下午睡了许久,这会子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而且她这样被萧湛抱着,他大手无意识拍她后背,一开始是拍,后来变成摩挲,位置也由脊背慢慢移到腰肢再往下,在她羞于启齿除流连忘返。

被窝比刚才燥热了许多,江令宛身子发烫,脸颊发烫,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这轻微的扭动像是冲锋前的号角,萧湛原本就剑拔弩张的身子越发迫人,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目光如狼,喉头滚动:“宛姐儿,还疼吗?可以吗?”

江令宛没有回答,只红着脸闭上双眼。

这无声的邀请比任何话语都更诱人,萧湛不再犹豫,俯身低头。

不同于上次片刻就歇,这一次,粗重的呼吸声响了很久,还有女子似欢愉似痛苦的声音,帐幔内地动山摇,床榻摇摆不止。

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声音才渐渐歇了,停了半刻钟之后,羞人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

这一次比第二次时间更久,动静更大,整整一个时辰才停下来。

江令宛香汗淋淋,头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整个人像是水洗过一般,浑身湿透。

回想刚才羞人的那一幕,她从头到脚都在燃烧,偏萧湛不愿意把夜明珠收起来。

整整折腾了两个时辰,她腰得不像自己的,累到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萧湛躺在她身侧,食髓知味,一脸的餍足。

小姑娘着实累着了,脸颊绯红,浑身香汗,这会子躺着喘息,樱桃小口微微长着,声音细细,让他怎么爱也不够。

萧湛抱住她,含着她的唇珠细细品味,大手抚上她的肩。

感受他身体的变化,江令宛一个哆嗦,推他胸膛:“不要,我太累了。”

明明是他在动,可他却神采奕奕,越战越勇,而她却节节败退,无法承受。

“好,歇一会,我抱你去沐浴。”

萧湛知道自己异于常人,他一开始是很克制的,但疾风骤雨之时,她闭上眼睛,紧紧攀着他,如风雨中任他采撷的娇花,他就控制不住,想要她更多更多。

江令宛闭上双眼,心跳如雷。

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

跟萧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很英俊,若当时有人告诉她,她要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后来知道他是萧湛,她笑嘻嘻与他虚与委蛇,心里却想着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她也万万没想到她会跟他同床共枕,夫妻一体。

她更没想到萧湛竟然就是她心心念念寻找的主子,没想到他会搂着她,与她缠绵恩爱,如胶似蜜。

萧湛喜欢她,这一世的主子喜欢她,她知道。

那上一世呢?

他对她很好,纵容她,满足她所有的要求,请当世大儒教她读书,亲自教她射箭、音律,因为她不会骑马被摄政王府的一个侍卫首领嘲笑,她不服输学骑马摔着了,他就再不许她骑马,还将那侍卫首领狠狠打板子,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说她一句不好。

那真的只是长辈对晚辈的纵容吗?

她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封她做宁国夫人,让她自由出入宫廷,把摄政王府交给她管,她胡作为非,他在背后给她撑腰。

那样,又真的只是对下属的信任护短吗?

她的心砰砰跳,勾住萧湛的脖子,把脸埋进他胸前:“如果有一天,你属下里有一个女子,你很欣赏她,很信任她,你会像对待青峰一样倚重她,日日跟她见面,把所有的事务都交给她吗?”

她声音瓮瓮的,像是很紧张,萧湛能感觉到他的回答对她而言非常重要。

“这个问题,我从没想过。”他搂着她,沉吟道,“我之前没解蛊,是不能接近女子的,所以我身边从未有过女子,也没想过会用女子办事。”

“如果我很欣赏某个人的办事能力,很信任他的忠心,我会把事情交给他,但不是全部。不管我有多信任多倚重某个人,我都绝不会把身价性命完全交给某一人。那样的风险太大,我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至于日日见面,目前只有一个人。”

他笑了笑,亲她湿漉漉的头顶:“只有你一个。”

只有你一个。

这话一出口,江令宛竟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那如果你的蛊一直没解,身边有个比你年轻许多的女子,你的蛊对她无效,你会把她留在身边吗?你会为了纾解欲望,不顾她的意愿,对她用强吗?”

她声音急急的,迫切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