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通话,在一个屋子里单独进行着。
章三凤想跟随进屋时,被萧夜白挡在了门口。
“这是我的家事,他们想看我的丑样,不是看你的,你在外面等。如果有需要,我会叫你。”
章三凤紧紧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脸,很艰难的,才点下了头。
等萧夜白入屋之后,章三凤马上拿起手机拨起号码,同时一直手在自己残废的双腿上握紧了拳头。这时候他真恨自己这双腿不能走动!
萧夜白走到屋里中央,中间摆放的液晶通话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红发绿眼的男人的面孔。
这个人,就是曾经被康俊甲他们称呼过的洛克。
“好久不见了,白白。”洛克咧开一串非常白亮的牙齿。
只听他这个口吻,都知道是认识萧夜白多少年了,因此这人的年纪,远比屏幕里显现出来的那张面孔来的年轻,不少于四十岁上下。
萧夜白慵懒地拨下自己头上的刘海,不说话。
“怎么,不认得我了?不认得我的话,是不是我该让其他人过来,给你见见,见那几条鳄鱼怎么样?”洛克说,表情摇头晃脑十分夸张,远比萧夜白更像个疯子。
“说吧,你们想怎样?”
听见萧夜白终于打开了嘴巴,洛克哈哈大笑:“看来鳄鱼朋友最好用,让你们很喜欢对不对?”
萧夜白嘴唇微缩,哧的一声。
“好吧,你应该知道了,你几个姐姐,现在在我们手里。我们要的东西是什么,你知道的。”
“啊?”萧夜白宛若惊讶状,“你们绑架她们几个做什么?不知道她们几个是废物吗?”
“嗯,对这点我们是考虑过的,你那几个姐姐是不是能让你动心。或许,绑架你老婆更好?”
萧夜白哼一声:“输不起,搞这种动作,你们自己不觉得丢人吗?”
“你说我们输不起?”洛克眯起那双冰绿的眸子,“你不要忘了,萧夜白,你的所有技巧,都是我们教的。你和那群小伙伴,哪个不是被我们教养出来的?而且,黑量资金,我们的资金,绝对是多于你们的资金量。你是甭想用资金,像砸那个蠢货一样,把我们砸退的。”
“这事儿,不试试,谁知道呢?”
洛克沉下脸,无疑,萧夜白轻佻的态度把他惹恼了。
“我们的车,会送你过来。你一个人过来。”
“我过去的话,你会把她们几个放了吗?”
“视情况而定。”
“OK,成交。”
通话到此结束。
屏幕一黑,洛克消失在黑暗中。
萧夜白从沉入黑暗的小房间里站起身,走到了门口,拉开屋门的把手。
屋外,章三凤和老四展大鹏说话的声音,传入到他耳朵里。
“总之,老四,拜托你了,你一定要陪他过去。我是双腿不方便。其他人陪他去,对方肯定不同意的,只有你我这些人——”
章三凤通手机的声音,随之传到木屋的走廊尽头,顾暖站在那里,天上轰隆隆的雨声,本来她应该更是什么都听不见的。
挂了电话的章三凤,转头的时候,顺着萧夜白的目光,才发现了她的存在。
她悄无声息地站在那儿,身上只穿一身单薄的衣服,好像白色的幽灵一样。
看着都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章三凤一下子感到紧张了,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只见萧夜白一句话都没有打算说的样子,表情木然,转回头,直接走下台阶。
齐叔跑过来,赶紧给他递上把伞。在黑暗里打着手电筒,给他照着前面的路。
他走了?打算一句话都不说吗?
顾暖的眸光里微转了下,猛地转回身。
章三凤启动电动轮椅顺着走廊来到她身旁,低声说:“不会有事的。夜白不是以前的夜白了,再说以前那鬼地方,我们都逃出来了,更何况现在——”
顾暖回头,在章三凤脸上,锐利地一眯。
【117】单刀赴会
暗岛。
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上亿个岛屿,有一些,甚至从来未被人类发现,它们像是被抛弃在了黑暗里的珍珠,散发着与白天的世界争相夺目的光芒。
他们,因此把这些岛屿称为暗岛。而这些人,侵占暗岛,但是不打算把暗岛公布于众的人,自称为黑帽子,你可以把它理解为西方世界里的黑暗魔术师。
变戏法,是他们非常擅长并且喜欢挑战这个世界的一种方式。只不过变戏法的场合,不在众目睽睽的舞台上,可同样是在众目睽睽的金融市场。
金融历史上,每一次金融风波,都少不了与黑帽子的理念有关。或许,这些引发金融浪潮和危机的人,和这些黑帽子没有任何关系,或是有直接的关系。正面的金融家们却都不能不承认黑帽子的金融理念有着非常深刻的绝对性。
那就是:
资本是逐利的,人性是自私和贪婪的。这些逐利贪婪自私的资本,被黑帽子称之为黑量资金。
黑量资金最可怕的一点,在于它无处不在。而且,每个人都有黑量资金的秘密,就像揣着一样私有宝贝,把它埋藏在心底深处。然后,在生死关头,只要不是自己的事,情愿袖手旁观。
不动弹的资金,相当于黑量资金的一部分,这在正面金融家的研究中,一样被证实了,这些资金同样是推波助澜了金融风暴的最重要的因素。
如果每一个,不是想着在风暴眼中先保存自己的话,或许,结果往往没有众人想的那么严重。
没有办法,人都是这样子的,说是自私和贪婪,同时却也是生命追求活着的一种潜在的生物本能。
这些,都是那些黑帽子,教给萧夜白和章三凤的。
黑帽子的目的很简单,想把萧夜白、章三凤这样的人,吸收为他们的同类。
那么黑帽子为什么会找萧夜白、章三凤这样的人呢?当然了,黑帽子不是什么人都找的,世界上那么多人,总有优秀的,和不优秀的平庸的,两者差距之大,要分辨的话,其实很简单。
遗传基因。
后天的环境培育,或许会多少改变一个人的社交能力,但是,天才的东西,必然只能是祖辈那里留下来的。
因此,像萧夜白、章三凤这样一些,出身于优秀企业家,全世界非常著名的商业家族的后代,成为了黑帽子的目标,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富人家的孩子总是会容易遭惹到坏人绑架,大多数人只想到坏人是为了获取大额的赎金,正因为如此,不提任何赎金的绑匪,目的不明,不和人质家属发生任何联系。这样的绑匪,破案难度之高,普通人都可以想象得到。
萧夜白人生中一共被绑架三次,其实,张小链没有对顾暖说明白。除了第一次萧夜白被人绑了将近两个月以外,余下的两次,绑匪都没有得手。
大白第一次被人绑架的时间,是在大白九岁的时候。
当时,世界上,一共有数个孩子同样被绑。只是,分散于世界各地,加上,考虑到人质的安危,一般这种消息,对于富人家庭来说,更是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更情愿把这个秘密给捂着。
章三凤和萧夜白是同批被黑帽子绑架的那群孩子之一,据章三凤说:
“记不太清楚了,其实是看不清楚,岛上都是黑黑暗暗的,或许人在运过来的时候,有过一次大集中,但是,没有火的情况下,只能看着四周都是一双双眼珠子。那种气息,现在想起来都毛骨悚然,因为感觉就好像,置身于一个狼窝或是一个鼠窝一样。”
房间里,只有顾暖和章三凤两个人。
窗外,雷雨交加,暴风雨并没有停止肆虐。
后来顾暖想,老公突然带她和家里人爬山享乐,好像是出来游玩,实际上,都是一步棋。因为这山上,在恶劣天气下,那肯定是信号更不好了。至少她顾暖手里的手机,此刻是没有一点信号的。
他们好像困在这山上与外面的人断绝联系了。而这种情况,对于对方来说是一样的,对方想在这个时候来窃取他们的消息,变成了不可能。
无疑,萧夜白和章三凤,潜意识里是非常了解黑帽子的行动准则的。黑帽子,最喜欢在这样的天气下动手。
“好比鳄鱼。黑夜里的鳄鱼,如果你看过电影,应该很清楚,黑暗里的鳄鱼,远比白天,要让人来得恐惧多少。那种攻击力,更不用说了。”
伴随章三凤这话,阴森森的气流仿佛同时从屋外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吹了进屋。顾暖都顿觉冷飕飕的一阵寒意,席卷了全身,那是因为,好像四周真有一些像章三凤说的黑溜溜的眼珠子。是鼠窝?狼窝?或是黑暗里的鳄鱼池子?
“我和夜白,他们一共七个孩子,被关在了一个屋内。”
听到这里,顾暖听明白了,说:“你们一共七个兄弟。”
章三凤摇摇头:“小链是小九,大哥带来的。因为夜白的精神不稳,需要有人在旁看着。小链并没有遭受过他们的绑架。”
顾暖回想,确实,张小链没有说过自己遭遇过绑架。而且,张小链似乎对萧夜白遭绑的事,说的也没有办法那么清楚了然。原来都是因为这个缘故。
那么,他们这些遭遇过同样可怕的经历,接着成为难兄难弟的一群孩子,七个?除了萧夜白、章三凤、展大鹏,还有哪些?
这里必须先说起他们被绑架的时候,曾经受到过那些外人难以想象的遭遇。
“为什么我们逃出来之后,警察找到我们,我们什么都不说呢?”章三凤说着这话时,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都陷入在黑暗的阴影里。
顾暖分明可以感觉到他身上一股夹杂了异常复杂的情绪,好比飓风一样的气息。
他在愤怒、悲伤、无助?
“你们有人,没有逃出来是吗?”顾暖吐道。
章三凤抬眼看了她一下,嘴角微扬似乎莞尔:“嫂子你真是太聪明了。”
也就是说她猜对了。七个人,至少有一个人,没有跟着他们逃出来了。
“老五落入了那个池子里,我们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所以,为了仅存唯一一点希望我们都希望他是活着的,我们什么都不能说。这等于说,和黑帽子之间达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协议。我们不对外说他们的事,他们必然先要留老五一条命。”
顾暖听他说到这儿,举下手,打断他主导的话,说:“这么多年来你们和他们之间,应该是相安无事的吧?为什么,他们现在准备要对夜白动手了呢?他们动长达,实际上是冲着夜白来的,对不对?我可以理解为,我公公,萧董事长,实际上,有察觉到这个事儿,本是想帮夜白挡一把的,可是夜白让我公公睡着——”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只要稍微一挑明,什么都猜到了。
章三凤轻轻吁口气,面对顾暖,似乎真有一句话难以启齿。
顾暖从他意图掩饰的表情已经看出来了,说:“是和我有关吗?他们不对你动手,只对夜白,契机又是这么明显,在我和夜白接触之后,我们对外宣布结婚。”
换句话说,黑帽子不喜欢萧夜白结婚,更不喜欢萧夜白要有自己的后代了。其实这其中的原因,稍微一想,都可以很容易理解到黑帽子的动机。黑帽子一开始绑架萧夜白想让萧夜白成为他们的人,不就是因为看中萧夜白血液里流淌的基因吗?
流失了萧夜白这样的人才,让萧夜白这样的人再产下后代的话,岂不是壮大了与他们对抗的队伍?
黑帽子认为,是时候,该一个个收拾这些逃跑的逃犯了。
他们为此不是没有试过再对萧夜白动手,可张小链都说了,之后的绑架,对于萧夜白不起效。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既然第一次,他们都能从魔手里安全逃脱出来,要再乖乖被对方制服,基本不可能。
从另一方面来说,实际上黑帽子倒不是真的舍得杀他们这群人,一直,黑帽子更想把他们这群人制服,为自己所用。
顾暖听到这里,听出了既然对方根本没有心思去杀自己的老公,似乎,自己老公的安全,暂时是可以保证的了。
萧夜白的安全可以保证,不意味萧家另外遭绑的三姐妹可以同样保证百分百的安全。
毕竟,无论萧淑梅也好,萧淑菊萧淑珠,都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么可怕的事。或许是传统的重男轻女的观念促使,一般人绑架,只想着绑男孩子没有想绑架女孩子。更何况萧家女孩子那么多,不缺女孩。
没有过这种经历的萧家三姐妹,指望她们自己逃脱,可谓是痴心妄想了。
萧夜白如果不应邀出面,萧淑梅等人,后果可想而知。
老公是必须去的,哪怕,萧家几个姐姐,对大白好像都一直不怎么友善的。可是,大白肯定认为,这事儿实际上起因源于自己,让这几个人受自己牵累,说不过去。
所谓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
大白是个男子汉。
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人想到,包括顾暖,顾暖肯定自己的老公更没有想到,这萧家几个姐姐,不是向来都特么的自私爱钱贪婪的吗?怎么突然间变的正义感十足了?牺牲感十足了?
否则,萧家几姐妹只要秉持过去的那种自私自利,绝对不会上了人家这种套。
这人突然由坏人变成了好人,麻烦事反而不断了。还不如,一直是坏人还好呢。
顾暖心里闪过的这串念头,想必这会儿单刀赴会的老公大白,心里的感受和滋味更深了。
萧夜白是想着要骂粗了。
好不容易等到这几个姐姐,哎,不天天说他败家了,不来指骂他了,结果,依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
所以他早就不想和她们见面说话了。偏偏这群蠢猪,那么的喜欢,不管以前挑刺也好,现在声称要帮忙也好,想粘着他和他老婆。
蠢,就该站旁边去,什么都不要做。叫她们等个三天,她们连等,这种最基本的事儿,生物的本能,好吃懒做都做不到,能不说她们这个脑子已经蠢到猪都比不上了吗?
走到山下的时候,展大鹏开着的车停在山脚,打开车门在等着他了。
见没有其它的车,萧夜白撅了撅嘴角。
展大鹏坐在车里,在雷声下对他喊着:“二哥上车吧。没有车到这里来的。雨下的这么大。三哥安排的。”
老三老四这是合伙起来逼着他只能上这辆车。
无奈下,萧夜白钻进车内,走的时候,对齐叔说:“有什么事,听章先生的。”
“知道了,萧先生。”齐叔点头,表情在雨丝中显得更为严肃。
展大鹏踩下油门。
“你什么时候来的?”萧夜白在车上拿毛巾擦了擦下山时淋湿的头发,问。
“在公司里没有什么事。所有人都在观望。小链回来,我就把那儿的事交给了小链。实际上是,三哥有感觉,说是让我提早过来比较好。毕竟,小链的拳头哪有我硬?”边说拳头二字的展大鹏,亮开那口好像森铁一样的牙齿。
论打架,看个头都知道,一群兄弟,没有哪个能比得上展大鹏。实际上,展大鹏的家,展家,本身就是拳术出身的武术世家。
展家的拳术,是植根于民间搏斗,土生土长的,非常具有实战性。据说那年头,旧中国的时候,码头生意,结帮成派的。展家这套拳术,硬生生地帮展家稳住了在上海滩码头的地位。
到了现代,展家一直还是全世界码头生意的佼佼者。
萧夜白对于那口好像铁拳的牙齿瞟一眼,不感兴趣。
现在这个世界都是拼智力的,拳头,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不管怎样,章三凤考虑的没有错,有展大鹏在,至少对方想随意动拳头,都得考虑考虑了。
两个人的力量,无疑比一个人要大。
车子在黑暗的雨夜中行走,根据对方发来的路线图,GPS定位之后,行驶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一栋黑溜溜的房子,远离城里,也远离了乡村,伫立在那里。
法拉利停下之后,萧夜白没有打伞,几步路,跃上了房子门前的台阶。展大鹏更是把车熄火之后,根本没有准备去找地方停车。直接丢下跑车来追萧夜白。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打开大门的房子。
没有人给他们开门。房门是自动打开的,或者准确点说,是受人遥控打开的门。
进去屋里,果然是,空无一人。
这样的情况好在哪儿呢,别说对方想不想把他们两个趁机绑起来,或许说对方已经没有这种打算了,因此干脆不留人在这里,免得反而被萧夜白他们握住了把柄。
要说人质的话,已经有三个握在他们手里了。
三个人质,是不是被困在这个房子里,展大鹏和萧夜白心里肯定都是打个大问号的。
或许没有,或许有。
在这片刻的安静之中,展大鹏环顾房子里的环境,外面黑暗,车子驶过来时,只能大致看出是一栋二层的楼房。
现在按照室内的环境来看,这房子好像早已年久失修了,墙壁斑驳脱落。一楼与二楼连接的楼梯是木的,有些摇摇欲坠。
展大鹏走到最近一面窗户那里,铁杵一般气力的手指一掰,腐烂了的木头窗棱马上被扯下了一段。
对方叫了萧夜白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外表这么旧的房子,看起来,却更容易被人改造似的。
地板突然发出裂痕的声音,从下面是升起了一张台子。
红色的绒面,黑色的边框和桌腿,上面摆放了三个棋盘。仔细看,这三个棋盘非常奇怪,不是围棋,也不是象棋的棋面。让人猜不出来,是国际上哪种通用棋类的棋盘。
对于萧夜白来说,这样的棋盘,却是他非常熟悉的,可以说,几乎是他小时候的噩梦。
一个声音,伴随棋盘的升起,是洛克的声音,在屋内盘旋着:“三盘棋,如果你赢了,人质你带走。”
展大鹏守在门和窗户边,手指,冲萧夜白比了下:要逃随时OK。
萧夜白点头,回头仰看老房子的天花板,这里面,肯定有摄像头一直盯着这里他们的一举一动。因此,如果他和展大鹏,想耍什么花样,只能触怒对方动手。
赢三盘棋吗?
不是象棋,不是围棋,没有对手和他下,实际上这不能叫棋,应该叫做解谜。
当初他小的时候,被这群人绑架之后,对方经常摆这种类似谜题的棋盘给他来解。当然,现在对方给他摆的这三个谜盘,难度更高了。
展大鹏远远地眺望了一眼,眉头不禁有些纠。
这些谜盘,他人肯定看不懂,但是,他和萧夜白一块遭绑过,是知道这种谜盘的。更形象点形容的话,这样的谜盘,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能解,一个是萧夜白,一个是穆,黑帽子里一个叫穆的人。
穆,有章三凤那样的可怕第六感。不同的是,章三凤并不善于直接找资金。穆,善于找隐藏的资金。
什么叫做隐藏的资金?
富人运用各个国家的政策漏洞,把财富,秘密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但是,资金的流动,和大自然的万事万物一样,只要存在过,必然会留下作案的痕迹。
如何做的最巧妙,隐藏住这些作案过的痕迹,那就必须通过各种报表,各种借壳公司,想尽法子的弄虚作假,让调查追踪者入坠迷雾。
谜盘的摆设,正是根据这种隐藏资金躲避的方式,进行设置的。
各色各样的棋子,五彩斑斓,颜色不止一百八十种,摆满了七百二十二个棋格。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条唯一联系了棋盘出口和入口的通道。问题是,棋盘的出口以及入口位置,不是直接告诉人的,也得人去找。
老式的摆钟,悬挂在老房子破旧墙壁上,钟摆左右摆动。必须留意点看,才发现,这个钟,是仿佛倒计时一样,指针往后走的。
展大鹏粗略看了眼,这个钟,即是洛克给萧夜白解谜盘的时间,三盘,一共是两个小时。
如果是普通人,像展大鹏这样不算很普通的人,看这样的棋盘,一看都要头晕。两个小时,恐怕对于萧夜白这样的天才,都要够呛。
展大鹏只记得,当初,萧夜白被绑的时候,在暗岛练这个东西,一个谜盘,最快速度,是半天才能解开。
萧夜白现在年纪都这么大了,据说智力这东西,本该是小孩子更高的,年纪越大,反而脑子不太好使了。
他们赢得算面,并不大。
洛克,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只要萧夜白输了,他们就有借口为所欲为了。
比起使劲儿使用黑招,黑帽子想让他们顺服,当然是更希望堂堂正正地赢了他们。
对此,展大鹏只觉得坑。
洛克他们急于动手,不过是因为,大概察觉到他们这边的策略了,很怕他们查到黑帽子动用了多少资金来吃长达。
收购这事儿,犹如鳄鱼捕食,一口吞下最有意义,时间拖延的越长,资金搁置在那,犹如船只搁浅,是每分每秒都在损失利益和收入。
现在,双方其实在胶着,只要等一等,耐心地等一等,问题是萧家那几个突然正义感爆发的女人。
展大鹏确实是跟着萧夜白有些无语,对着那几个萧家女士。
窗外黑暗的雨丝,没有一刻停止的趋势。
咚。
钟摆敲了第一声。
第一个钟头过去了。
萧夜白似乎还停顿在第一个谜盘。
监视镜头幕后的人,不由冷嘲热讽地笑了起来:“白白,你是不是退步了?”
萧夜白动也没有动,好像全世界都与他隔绝了一样。
伴随萧夜白仿佛泥菩萨的回应,洛克貌似反而有些不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