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时,刘正说,“小艾,原本我不想提,你今天应该很累,可我看你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你妈过来,说了什么?你很介意吗?”

“暗卫告诉你了?”

“我在楼下碰见了。”

“原来如此,我真是搞不懂她,当年袁家害地她那么悲惨,看到袁家破产,她应该最解气,可她竟然来辱骂我,让我放过袁家,你觉得这合理吗?”徐艾百思不得其解,“她是一个很恶毒的女人,对我都能用尽全世界最恶毒的语言,我曾经试着原谅她,明白她,甚至理解她,可我发现,我真的做不到。这么一个恶毒的人,为什么会对别人那么仁慈,我真是不明白,这一点都不像她的个性。”

“她和你说,放过袁家?”

“是,你说离谱吗?她竟然一点都不嫉恨袁家,我也是想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

“我以为她恨袁凤莲,恨袁家的人,甚至恨徐军,这些人在她年轻时,给过她太多噩梦和伤害,当然她是自作自受,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那么宽容,她并不是一个宽容的人,这让我觉得格外的诧异。”

刘正见过唐英,也知道她的为人,那的确是一个恶毒的妇人,生活把她逼成了疯子,甚至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她对小艾尚且那么狠心,对别人又怎么会仁慈。

“小艾,听话,别想了,睡觉,你和她断绝关系,已是无关紧要的人,不需要你去操心。”

徐艾说,“我有一种很无奈的感觉,世上的妈妈那么多,孩子千千万,为什么我偏偏成了她的孩子,我知道人无法选择出生,可是,偶尔我想起她,总会很难过心酸,哪怕她给我一点点爱,哪怕一点点温暖,我也愿意原谅她,接纳她,爱赌博,没关系,我可以劝,可以骂,实在戒不了,我有钱,我不怕。爱喝酒,我可以和她慢慢谈,总有一天会谈妥,可她不想听我说一句话,不愿意对我付出一点爱,或许是憎恨当初那些糟蹋的人,偏偏我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孩子,可是,我也是她的孩子,我很想真的彻底和她断绝关系,有时候却又想,她在哪儿,又在干什么,我这样是不是太狠心了。”

“小艾,你要知道,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我很清楚,并且不断地告诉自己,我真的尽力了,我也在赡养她,可有时候我真的想,妈妈能疼我,该多好,我也有妈妈,在我成长的路上,在我迷茫的时候,在我青春期的时候,能告诉我一些当妈妈应该会告诉我的话,欣赏我,疼爱我…”

“我欣赏你,疼爱你,小树欣赏你,疼爱你,这不够吗?你看,你有大王子,还有小王子,几个人比你有幸运。”

“…”

刘正说,“我觉得得到我的爱的女人,就是世上最幸运的女人。”

徐艾,“…”

她正伤感,被刘正弄得烦恼全消,哭笑不得。

“你和你弟弟一样自恋。”

“遗传嘛。”刘正一笑,心里却有一点疑惑,小艾是徐军的女儿,唐英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恨小艾的理由,并没有那么强烈。

为什么,她要让小艾放过袁家。

当年的事情,袁家让她受伤最深。

莫非,当年的事情有什么隐情吗?

他瞒着徐艾她亲生父亲的事情,合适吗?

“小艾,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听了,别生气。”

“嗯。”

“你想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

徐艾在他怀里,身体完全僵硬,有那么几分钟,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刘正碰触到她心里,最痛的一条神经,她从懂事起,就再没多嘴问过一声爸爸的问题。

她知道,她的出身多么不堪。

她也一直接受,她不堪的出身,她曾经引以为耻怕人知道,最害怕刘正知道,偏偏却曝光在刘正面前,毫无保留,她怎么可能想知道她父亲是谁。

那是一个强女干犯。

她是强女干犯的女儿。

“我不想知道。”徐艾的声音虚弱,她侧着身子,紧紧地抱着刘正,“你说的对,我有我的大王子,我的小王子,这就足够了,谁都不需要,爸妈对我而言,从小到大都不存在,我也过了渴望父爱母爱的年龄。”

刘正怜惜地拍着她的肩膀,突然很后悔,当年为什么没多了解徐艾一点,多了解一点,知道她的彷徨,知道她的委屈,知道她的难受,他就会多怜惜她一些,他明明可以比当年更爱她,甚至这么多年来,不需要虚伪的婚姻,一直等着她,不悔地爱着她。

“好了,好了,我不问你,睡觉吧,你今天够累了。”

“阿正,你会离开我吗?”

“傻瓜,当然不会。”

“如果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我们的回忆呢?”

“我不强求,过去悲伤的回忆,如今有你在身边,都变成了甜蜜,小艾,我们那几个月的回忆,是我们人生中的片段,可我们今后有许多许多个几个月,几年,几十年,我们创造回忆,我并不强求你一定恢复记忆,我见过穆凉催眠强行唤醒记忆的模样和疯狂,若是你承受这一些,我宁愿你保持原状,好好的,这就行了。”

徐艾感动不已,他真是一个贴心的王子。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一定也是。

乔夏月子坐了一个月零十天,总算宣布出关,开心不已,恨不得开个party庆祝一下,心情变得格外的美丽,伊丽莎白说,“少夫人,你的脸色依然很苍白,要多养一养。”

“我不喝叶绿素提取液了,谢谢。”

伊丽莎白也很为难啊,只能扯着谎,“少夫人,你体内有轻微的毒素,你在哺乳期,倘若这些毒素被小少爷吸收,小孩子抵抗力那么虚弱,很有可能…”

伊丽莎白瞬间红了眼圈。

乔夏啧啧称奇,“伊丽莎白,你应该去当演员的。”

说哭就哭啊。

第357章节 因为你穷

“我都喝了这么久,为什么还要喝,我都快要吐了。”这种难喝的东西,究竟要喝到什么时候。

为了孩子,她又不敢真的不喝。

医生一定和我有仇!

如果是小白夜就好了。

伊丽莎白怕她不喝叶绿素提取液了,等穆凉回来,又开始给她喝,她心里会起疑,还不如一直喝,反正对身体好,喝了也没事,虽然真的很难喝。

少夫人,你就忍一忍吧。

乔夏抱着小嘟嘟出去晒太阳,这么多天终于能走出城堡,真是棒棒哒,她连周围都没好好逛过,结果逛了一圈,要管家派车来接她回去。

太大了。

这城堡附近就是一条河流,前面还有一个私人高尔夫球场,简直就是拉仇恨,一个巨大的花园,各种园林风格都有,错落有致。乔夏推着小嘟嘟逛着,两条腿都在打颤,比起这座城堡,a市的豪宅简直弱爆了。

乔夏和嘟嘟刚回到城堡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停靠在旁边,穆凉倚在车门看着他们母子有说有笑,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意。

这段时间,乔夏看不到他,他却无时无刻不看着乔夏,非常清楚,他知道,乔夏和她已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在一起,乔夏心里也产生了一点隔阂,他都知道。

他的时间一点比一点少,一分钟都不愿意离开他们。

“哇呜,嘟嘟,你看那个帅哥是谁呀,抛弃你的坏爹地哦,等我们家嘟嘟长大后,一定要非常叛逆,惹火他,欺压他哦。”乔夏逗着儿子。

小嘟嘟咿咿呀呀地笑着,黑葡萄似的眼睛清澈含笑。

她想,她的儿子长大后一定是翩翩佳公子。

绝对不像穆凉这么高冷。

穆凉说,“你又在和儿子说什么?”

乔夏无辜地看着他,推着儿子走近,她怀孕后除了肚子都没什么变化,身材恢复得也非常快,衣服一遮和产前没什么大区别。这让乔夏非常自信,不需要更多的修饰,只要把腰上的肉弄得紧实一点就好。

“伊朗美女多吗?”

“多,异域风情的美女各有风骚。”穆凉说,那本来就是一个美女如云的地方,只可惜,因为信仰的缘故,极少美女能在外面抛头露面。

“哦,乐不思蜀嘛。”乔夏挖苦,“穆总泡了几个美女?”

“我不需要。”穆凉说,“都是美女泡我。”

乔夏真想呵呵他一脸,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呢。

“消气了吗?”

“我辛辛苦苦生下儿子,九死一生,在沙漠里,我以为我要和儿子一起死在那里成为无根的浮萍,我孩子的父亲却连说话都距离我十万八千里,在我坐月子的时候从来没好好陪着我,从来没抱过儿子,如今他站在这里问我消气了没有,很抱歉,没消气,谢谢啊。”乔夏忍不住嘲讽,实在是没能忍住。

他竟然有脸问,他哪儿有脸问呀。

穆凉看着乔夏,再看看儿子,懵懂无知的小婴儿也和母亲同仇敌忾,顿时哭笑不得,“行了,别消气,我带你去逛,你没来过纽约吧。”

乔夏眼睛一亮,“我要购物,疯狂地购物!”

“好好好,买买买。”

乔夏傲娇地仰着下巴,“我要去最贵的商场,买最贵的衣服,买一大堆,买穷你!”

“好好好,买买买。”

乔夏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每次她要买什么,穆凉都说买买买,一点挣扎都没有,太没成就了。

“不对,我还在生气呢,休想对我用糖衣炮弹,我可是很生气的。”

乔夏扭头,推着儿子往里面走,穆凉追了几步,想要牵她的手,想了想,又往后退了几步,隔着一米远的距离跟着他们母子。

他的毒素越来越重,并不适合靠近乔夏。

“喂,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乔夏问,眉心拧得很紧,穆凉顿住脚步,深深地看着她,他知道,这件事隐瞒不了多久,她终究会知道。

在她月子期间,他不想说,怕她忧思过度,影响她身体的恢复,如今出了月子,她身体恢复了一些,应该能接受他命不久矣的消息吧。

她看起来那么娇弱,他真怕她承受不住这个消息。

“穆凉,你只有一个机会说实话,你这一次不说,我再不问了,反正你有前科,骗我也习惯了,你的信用在我这里岌岌可危。”她一脸你看着办的意思。

非常有泼妇的架势。

穆凉磨牙,“我除了失忆期间,什么时候骗过你?”

“哦,那你失忆了,你就不是你了吗?”乔夏啧啧地看着他,对小嘟嘟说,“嘟嘟,你看你爹地,真不要脸,咱们嘟嘟以后要当小王子,不要学他,他是坏榜样。”

穆凉,“…”

乔夏见他长久地沉默,傲然地推着小嘟嘟进去,她把小嘟嘟丢给伊丽莎白,她去跳一段有氧运动舞蹈,医生说她恢复得不错,虽然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可以稍微慢跑,做一些有氧运动,乔夏专门针对腰部这一块练有氧运动,效果非常显著,又不影响哺乳。

穆凉倚在健身房的门口,淡淡说,“医生说你可以运动了吗?”

“可以啊。”乔夏一边扭着腰气喘吁吁。

“我记得你一点都不爱运动。”

“乱说,我都是走路去上班的,多么勤快多么爱运动的孩子。”

“那是因为你穷,为了省四块钱的公交费。”

乔夏,“…”

她扭腰正好扭到右边,被穆凉一刺激反应过激,差点闪到腰,她怎么会指望穆凉能对她柔情蜜意起来呢?她真是一个白痴哟。

说一句柔情的话,你会死吗?

会死吗?

“对啊,我穷,我还是无业游民,真是凄凉。”乔夏吐槽,狠狠地瞪他一眼,“给钱,养你儿子,没钱养你儿子了。”

“好,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

还想给你很多很多爱。

“对,你也只剩下钱能有吸引力了。”乔夏回嘴,继续扭着她的小蛮腰,她算是顺产后调养和恢复得非常好的产妇,就和小嘟嘟一样是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力非常强,恢复能力也特别强。

穆凉在门口看着她做运动,他以前一直有一种过激的心理,总觉得她是他的所有物,他爱她,宠她,疼她,她整个人都是他的,就算死亡也不能分离。

就算死,他也要拽着她下地狱,一起陪伴。

然而,真正面临死别,他才知道那些想法多么的幼稚,他只想她平安快乐的活着。

乔夏扭了一段小蛮腰,目不斜视地越过穆凉,穆凉倏然抓住她的手,乔夏傲娇地看着他,“干什么,我们并不是很熟,不要动手动脚。”

毕竟离了婚的男女,都不是很熟。

“我有话和你说。”

“excuse me?”

“…”

乔夏一把甩开他,奔向可爱的小嘟嘟,以实际行动说明,穆先生,你已经失宠了,儿子成了她的最爱。

夜晚的城堡,灯光璀璨,沐浴在月光下,宛若白雪公主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这里,温暖,圆满,乔夏最喜欢窝在城堡的壁炉前读童话故事书,仿佛她也生活在童话故事里。

这一天夜里,城堡静悄悄的,平时走动的佣人仿佛消失了,话唠的伊丽莎白也不见了,爱闹的小嘟嘟也不见了,城堡安静得就像只剩下她一个人,乔夏突然意识到恐惧,她慌乱地喊着穆凉的名字在长长的廊桥上奔跑,似乎背后有一头小怪兽在追,突然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啊啊啊…”她尖叫。

穆凉第一次知道她的分贝这么高。

“喊什么?叫魂呢?”

“阿凉…”她在他怀里,轻轻地眨巴眼睛,猛然一手推开他,脸颊带着粉色,愤怒又激动,“是不是你把所有人都喊走了,你有什么阴谋,嘟嘟呢?”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站在她眼前的穆凉,帅得人神共愤。

纤尘不染的白衬衫,打着黑色的领结,深色的西装外套衬得他身材笔挺,宛若标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英俊潇洒,长身如玉,袖扣散发出黑宝石特有的光芒,宛若他眼里的那一抹黑,盛满了她的音容笑貌。熟悉容颜,熟悉的英俊,熟悉的男人,却让她越来越心慌意乱。

他来表白吗?

NO!

认识穆凉这么久,他就没做过这种浪漫的事情。

他上一次的浪漫晚餐,把她弄得阴影不小,就像一个神经病,枪声仿佛在耳边。

“伊丽莎白带嘟嘟去烽火集团总部玩了,今天佣人们都放假,只有我们。”穆凉说,他知道,总有一天,他所有的秘密都会瞒不住。

他的逃离,只不过是避开了她身体最虚弱的时期,怕她受刺激落下一生的病痛,如今她生龙活虎,他本就不打算隐瞒任何事,他只剩下两个月的寿命,他不想最后这段时日里,他和她依然在误会和谎言中度过,哪怕是最善意的谎言,他想要带她感受全世界,让她感受爱,却也知道,若是徒然失去这些,她的心碎得更厉害。

“阿凉,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乔夏说。

358.第358章 最残忍的真相

他这么帅,她却那么邋遢,请原谅一名哺乳期的少妇,虽然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辣妈,可是哺乳期穿着最宽松的内衣,最宽松的衣服,头发随便一扎,邋邋遢遢的,在一名特意打扮过,帅出新高度的老公面前,怎么都觉得,卧槽,形象工程真特么的太重要了。

如果有重大的事件宣布,是不是要回去换一件衣服。

突然想起家里的衣帽间。

长长的廊桥两端,盛放着洁白的玫瑰。

像是倾诉,又像是哀悼。

穆凉牵着乔夏走过长长的廊桥,到了城堡第三层的天台上,天台上,鲜花满地,火树银花,熠熠生辉,像是一个梦幻的世界。

一个巨大的,如结婚典礼时的半月形长廊,长廊全部以鲜花编制而成,旁边是各种灯光交织成的璀璨夜色,天上,漫天星光,天台上,火树银花,满地芬芳,是她见过最浪漫的情景。

白色的长桌上铺上了洁白的桌布,中间有一束红玫瑰,两段放着精美的杯盘和食物,中间的蜡烛台上点上了蜡烛,堪称完美的烛光晚餐。

乔夏脸色倏然发白,有一幕情景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地存在着,当初为了逼他,穆凉也是如此精心准备了一场烛光晚餐,却给予她最致命的伤害。

她不相信,他能忘记。

他握着她的手,今天的他没带手套,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和他有这么亲近的肌肤接触,亲近的仿佛没一点隔阂,她一时忘了恐惧和挣扎。

“乔夏,我希望你能忘记上一次的不愉快,那时候我疯了,疯得我自己都害怕,我太恐惧失去你,所以做出了一些疯狂的事情,你看这一地的鲜花,没有枪声,没有掠夺,没有逼迫,只有我和你。”穆凉轻轻地拥着她,亲吻着她的头发,柔情脉脉,是他罕见的温柔。

他们彼此吸引,彼此掏心掏肺,又彼此折磨过,又怕噩梦重现。

乔夏很满足于如今的生活,却怕是如履薄冰的幸福。

“我早就忘记了。”乔夏口是心非。

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噩梦,上次他精心准备了烛光晚餐,结果却是悲剧收场,今晚呢?她害怕一样的悲剧会重演。

乔夏浑身僵硬,哪怕穆凉再温柔,也无法洗刷她心里的阴影。

穆凉倏然紧紧地抱着她,察觉到乔夏的颤抖和恐惧,她才意识到,她是多么的混蛋,曾经是一个大混蛋,把乔夏伤害得遍体鳞伤,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嘟嘟已出生,她依然沉浸在恐惧中。

“你撒谎,乔夏,如果你忘记了,你就不会害怕。”穆凉说,“我在世上,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你对我产生了怀疑和恐惧,很遗憾,我亲手促成了你的恐惧和你的怀疑。”

乔夏想要大声否定他的话,却说不出口,嘴巴张了张,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阿凉,你明知道我害怕,为什么还要…”

“我想你忘记那一次不愉快的经历,我想给你一次正常的烛光晚餐。”穆凉微笑说,“我和你认识一年多,竟然没有给你一次浪漫。”

乔夏心里的恐惧在他的安抚下缓缓地消散,她坐在白色的椅子上,看着以前一片的美景,“烛光晚餐是格式样的浪漫,我和你有太多的浪漫,那一次在宴会上,你跳着舞,咬着一支红玫瑰走近我,你知道那一刻我在想什么,我在想,哇,我生命中迟到了那么多年的白马王子,终于骑着七彩云朵来找我。当年我们在度假时,我还没喜欢上你,新年时我送你礼物,你突然吻了我。”

“最浪漫的一次,我们去跳崖,你抱着我,你肯定表白了,可是我太害怕没听到,一直都是我的遗憾,在沙漠里,你明知道尼古拉设下陷阱,我可能陷害你,你不顾一切来救我,你挡在我面前,挡下了所有的子弹,你帮我挡下了李辉的刀,你无数次偷偷地帮了我,我们的儿子嘟嘟在你的手上出生,阿凉,对我来说,这都是我这一生经历过最浪漫的事情,是我闻所未闻的浪漫,不是一桌烛光晚餐的浪漫能比得上,当然,我依然很喜欢你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我只想告诉你,我和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从未有过的浪漫。”

她此生的浪漫,全是穆凉所给予。

有一个男人爱她胜过生命,把他们的爱情写成了兵临城下,一路风霜披荆斩棘而来,宛若天神出现在她的城堡里,成全了她一生的爱恋。

穆凉的目光,微微动容,眼底一片漆黑,他多希望抓着她的手,倾诉她所有的情感。

“阿凉,你说吧,不管多么可怕的事情,我都能承受,至少,你爱着我,你在我眼前,没什么比这些更重要!”她或许不是这世上最了解穆凉的人,却一直试着去懂他。

今晚所有的一切,穆凉都在倾诉着悲伤。

他即将离开她,有着不得已的缘故,她却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