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豫去沏碧螺春的时候,我把碧环叫了过来,问她柳豫的话是否属实,碧环说柳豫公子的确精通茶艺。碧环走后不久,柳豫把茶沏好了。

在柳豫期待的眼神下,我喝了口。

果真比碧环的好,只不过还是不及温衍。

柳豫着急地问:“娘子,好喝么?满意么?我可以去外头揭那张榜了吗?”

我对他道:“好是好,但是还差了一点,不是我想要的碧螺春。外头那张榜,你不能揭。”

之后,柳豫似乎将揭榜作为了他人生大事之一,天天给我沏碧螺春,喝得我都快成碧螺春了。在我忍不住的时候,我总算和他摊开了说:“柳豫…”

“娘子,是瑾明。”

我面皮一抖,“柳豫。”

他悻悻地垂下头,过了会,又抬起头来道:“娘子,叫阿豫也行。”

我嘴角一抖,“柳豫。”

他眨眨眼,“豫郎。”

我深吸一口气,“柳豫,你不要得寸进尺。”

柳豫颇是失望地道:“只要是娘子叫的,我都喜欢。”

我忍住把他踹出去的冲动,“外面的那张榜你不能揭,即便你沏得让我满意,也不能揭!”

柳豫不解地道:“为何?”

我静静地看着他,忽地勾唇一笑,“我在等一个人。”

“谁?”

我笑眯眯地道:“你猜?”

柳豫想了想,说道:“我认识的?”

我点头。

“男的?”

我继续点头。

柳豫欣喜地道:“认识娘子的,而我又认识的,且还是男的。符合以上条件的,娘子是在说我吗?”

我险些要吐血!我就不信柳豫不认识温衍!我宁愿相信此刻晏清回心转意了,也不信柳豫和温衍一点干系都没有。

我冷声道:“柳豫,别跟我装蒜。”

柳豫的表情很疑惑,“娘子在说什么?”

我眯了眯眼,我倒要看看柳豫究竟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此时,忽有人匆匆闯了进来,那小厮面色看起来十分慌乱,他道:“公…公主,有…有人把榜给揭了…”

我一喜,还未来得及问他是谁,小厮又道:“揭榜的人是…是…前驸马。”

作者有话要说: ~\(≧▽≦)/~俺来更新鸟~~~~乃们猜猜前驸马童鞋要做什么?

ps谢谢客户号为3441117的童鞋投的手榴弹…大大滴么一个…

第九章

我还真的没有想过揭榜的人会是晏清,我听到时,当场就怔楞住了。我沉吟了片刻,也没想出晏清来揭榜究竟意欲何在。

柳豫也是愣愣地看我,说:“娘子,你要等的人是晏清?”

我道:“不是。”

柳豫的神色一下子就放松了,眼里是欣喜万分。我无暇去猜测柳豫的心思,直接望向小厮,问道:“如今他在外头?”

小厮回道:“回公主,是的。”

晏清一直自诩雅士,煮酒烹茶这些玩意他自是精通,府里的碧环也是他教出来的。他能赢过碧环,这是毫无疑问的。只是他今日来揭榜,我却是不愿顺了他的意。

我吩咐道:“我今天不见客,让他回去。”

小厮应了声“是”,便匆匆地出了去。过没一会,他又回来了,道:“禀公主,前驸马说公主不能言而无信,他既是能赢过碧环,也就是有资格揭榜。揭了榜,也就该见他。”

我心底冷笑。我与晏清未和离前,他整日都想着法子避我。如今和离了,他倒是要想着法子来见我。也不知他是不是上一回被我打坏脑子了。

我冷道:“我不见就不是不见,言而无信又如何?吩咐下去,不必顾忌晏清的身份,把他给本公主轰出去。”

晏清的性子我是晓得的,我如此做了,他定不会再死缠烂打。

小厮刚退到门边,准备离开时,柳豫忽道:“且慢。”他望着我,“娘子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我不能让晏清如此诋毁娘子的名声。娘子既是设了碧环姑娘这道关卡,不若再多一环我的关卡,我去会会晏清,定能让他知难而退。”

柳豫这提议不错,有人替我打发晏清,我自是乐意极了,遂应了他的意思。

柳豫到底是有些本事,看他平日里总爱犯傻,到紧要关头还是能派上用场的。不到两刻钟,我就已是知晓晏清灰溜溜地离开了。

云舞兴高采烈的,像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地在我耳畔边赞扬柳豫。

柳豫回来时,竟也没有邀功,只是颇为认真地对我道:“娘子,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所有来烦扰娘子的人,我都会帮你赶走。”

若是在平日里,我定不会在意这些话。只不过这回柳豫替我赶走了晏清,也算是有功,我也不好太过无情,只好干笑了一声。

云舞道:“公主向来奖罚分明,这回驸马爷立了功,公主要奖驸马爷什么?”

我沉吟片刻后,方道:“恰好府里有个柳苑,冬暖夏凉的,拨给柳豫住吧。再给他配一个侍女和一个小厮,以后若是生病了,也好有个照应。”

我让柳豫住柳苑的确是为了他的身子着想,不过侍女和小厮乃作监视之用。不管柳豫对我如何,我始终认为这世间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对另外一个人好。

柳豫究竟目的何在?我就暂且好好观察一番。

柳豫住进了柳苑后,我配给他的侍女和小厮每夜都会来向我禀告柳豫做了些什么。柳豫似乎满心满眼都是我,据他的侍女和小厮回报,柳豫每天做的事都与我有关,如亲自去膳房里向厨娘学做我所喜爱的糕点。只可惜手艺不佳,做了数回始终是不成形。

我听罢,一笑而过。

数日后,我收到了一张请帖,是孟太傅的寿宴帖。孟太傅在大荣可谓是德高望重,他是两代帝王之师,也曾教导过我,他的寿宴我定是会去的。

孟太傅寿宴那一日,是五月初十。

早在先前,柳豫得知我会出门时,用尽各种招数缠得我不得不答应让他陪我前去。是以,我出门时便带了贴身侍女云舞以及贴身小厮柳豫,还有若干侍卫。

我到达孟府时,孟太傅已是在府外迎接我。孟太傅如今已是年过九旬,但精神状态仍旧相当好,我赶紧下了马车,亲自扶起了孟太傅,道:“太傅不必多礼。”

说罢,我匆匆扫了眼周围跪了一片的官员,扫到某一处时我的目光稍微停了下,原来晏清也来了。我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缓缓地道:“大家都起来罢,今日乃是太傅寿宴,也不必在意这些礼数了。”

所有人都起了身,我亲自扶着孟太傅进了府,言笑晏晏地与孟太傅说起话来。柳豫和云舞一直紧跟在我身后,我晓得周围有不少人的目光一直在柳豫和我身上打转。

承文此时派人送来了贺礼,是一块御赐的牌匾,上头铁画银钩,写的是“帝王之师”四个大字。孟太傅感激涕零,连连谢主隆恩。

我亲自呈上了礼,乃是一座半人高的紫晶珊瑚,我是俗人,不爱那些笔墨书画的,就爱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孟太傅教导了我数年,对于我的性子也是晓得的,颇是慈爱地笑了笑,命人将珊瑚好好护着。

待众人落座后,孟太傅的寿宴也开始了。

寿宴的过程也如往常一般,吃喝玩赏。孟太傅敬我为上宾,我坐在离主人家最为近的位置,我往周围扫了扫,这场寿宴里来了大部分的官员,只可惜温衍没有来。

晏清毫不避讳地抬眼看我,我懒懒地掠过他,便让云舞给我倒酒。柳豫劝我少喝些,我瞅了他一眼,他小声道:“娘子,酒伤身。”

我眯眼,“柳豫,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柳豫很爽快地认错,“我错了。”

“嗯?错在哪儿?”

柳豫道:“错在我答应了娘…咳,公主在外头不能乱喊…”

我斜睨了他一眼,“再乱喊我就扔你出去。”

柳豫很是听话,果真再也不喊我“娘子”了。我继续悠哉游哉地喝酒,我酒量甚好,喝起来也颇是爽快。不过令我不悦的却是晏清的目光,一直黏在我身上,让我想去忽略也不行。

最后不得已,我抬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晏清似乎怔楞了一下,继而却是双眼含了笑意。

我只觉得他真真是莫名其妙。

吃过寿宴后,孟太傅领着众人去了他府邸里新搭的台子赏歌舞。我也不知晏清究竟想做些什么,本该我们二人和离后,我们之间就该离得远远的。不料他却是什么都反着来,就连这回落座也要往我这边靠近。

晏清看起来似乎想和我说些话,无奈云舞很有气势地挡住了他的视线,柳豫也不甘落后,宛若铜墙铁壁一般稳稳地挡在了我的身后。

如此一来,我方是安心地看起来歌舞来。

只不过看起来这歌舞也要让我烦心,我真真是没有想到会在孟太傅的寿宴下见到曾经的情敌杜汐汐。她在台子上搂着琵琶,唱着一曲缠缠绵绵的江南小调。

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飘过我,许是错觉,我竟是觉得她的眼神里隐隐有种得意之感。

我不动声色地继续赏歌赏舞,本来杜汐汐来唱个小曲儿也没甚么干系,她本来就是个歌姬,但偏不巧她干了件错事,向我示威乃是最最要不得的。若不是这寿宴是孟太傅的,我此时定会去拆了她的台。

我方才喝了不少酒,此时心里头有股无名火,在酒的助威下,烧了起来。我让云舞去拿把团扇给我扇一扇,不料此回前来却是没有带团扇,所幸柳豫带了把折扇,便给了云舞。

云舞摇开折扇,一下一下地给我扇来了凉风。

孟太傅坐在我左侧,他时不时和我说上一两句,对于杜汐汐的曲儿,他也没多说什么。孟太傅年事已高,对于小辈的事儿,多半是不了解的。只不过这孟府里负责安排歌曲的人也没眼色了些,我和晏清还有杜汐汐的事儿,虽说不是满城皆知,但在朝为官的大多都是晓得的。明知我这个公主会来,还让杜汐汐来唱小曲,真是忒没眼色。

此时杜汐汐唱完了小曲,在场的却无多少喝彩声。我晓得在场的人都在顾忌我,我笑眯眯对孟太傅道:“太傅,这台上的歌姬唱得委实一般,我府中有个侍女忒会唱江南小曲,改日让她过来给你唱唱。”

我晓得我这一出,估摸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找杜汐汐唱曲儿了。

孟太傅对于此现场的异样也不甚在意,只道了声“谢公主美意”。我想此时晏清的表情定会很难看,刚想去赏一赏,孟太傅却是忽道:“公主,这把折扇可否给老夫瞧一瞧?”

我愣了下,立刻让云舞把折扇递到了孟太傅的手里。

孟太傅展开折扇,一下子眼睛就亮了。我正怔楞不已,孟太傅又是摸了摸这把折扇,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我疑道:“太傅,可是有何不妥?”

孟太傅摸了摸发白的胡须,乐呵呵地道:“不知这把折扇上的诗是谁题的?”

我瞅了眼柳豫,柳豫对我点点头,我便道:“乃是我府中的小厮所题。”

孟太傅颇是诧异,他道:“公主府中果真是人才辈出,区区一个小厮竟是也有如此文采。若是参加科举,功名定是不在话下。”

我又瞅了柳豫一眼,此时心里头的疑惑是更多了。

寿宴散了后,我回了府。云舞对于孟太傅夸了柳豫很是高兴,柳豫倒是没有什么表现,反而是笑着对我道:“我晓得娘子喜欢文才斐然的人,今日孟太傅夸我了,娘子可有一点喜欢我?”

我面皮一抖,没有答他的话。

我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柳豫有这样的才能,为何不去考取功名反而屈就在我的公主府里?柳豫和温衍究竟又是什么关系?

我想了一晚,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翌日,吴嵩却是对我道:“公主,老奴办事不力,有愧公主期待。老奴查了十日,仅是查出柳豫籍贯清西,乃是佑平元年的秀才。”

我一愣。

佑平元年?晏清考状元的那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 乃们猜种子驸马是和温衍大神有关系还是和前驸马童鞋有关系…

第十章

柳豫是佑平元年的秀才,之前孟太傅也说柳豫若是去考科举的话,那功名定是不在话下。可是柳豫那一年为何却是没有高中?

我百思不得其解,立即再派人去查探。这回查探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佑平元年的科举,柳豫压根儿就没有去参加。至于为何没有参加,则是无法得知了。

我左思右想,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揪出柳豫一问,他却是比我还要疑惑。我让人拿了今年的科举试题给柳豫一做,再让礼部那边帮忙批阅了下,礼部侍郎大叹,此人之才不在状元郎之下。

我又派人找了不少清西的特产,混杂在各色各样的美食里,我一一让柳豫尝了遍。末了,我佯作随意地挑出了一样清西特产,问:“柳豫,你可知这美食产自哪里?”

柳豫又尝了一回,方缓缓地道;“这款糕点甜腻十足,估摸是产自华西一带,似乎只有华西人才会喜爱甜腻到极致的糕点。”

清西的确是属于华西一带,这柳豫倒是聪明。

我又问:“再具体些?”

柳豫摇头道:“具体些我就猜不出了,华西一带喜欢甜腻味儿,我也是从书中得知,但书中也无细说到华西的哪一个地方。”

看来柳豫连自个儿的籍贯也忘了,之前周大夫说柳豫曾受过重伤,莫不是柳豫因为受了重伤才会忘记以前的事?可是若真是如此,我与柳豫之前也未曾碰过面,他又怎么可能会对我一往情深?

这疑问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回到这个点上。

夜晚就寝时,我瞅了瞅壁上温衍的画像,忽然想起似乎现今所有的疑惑都是从温衍给了我一颗驸马种子后才发生的。归根到底,问题不是出现在柳豫身上,而是温衍。

次日醒来,我决定要从温衍身上下手。不过从温衍身上下手却是有些难度,首先我压根儿找不到他的人,其次温衍与柳豫不同,兴许我还能算计柳豫,但温衍此人,恐怕我还没算计他就已是被他不动声色地算计了。

我正愁着要如何去接近温衍,不料我用午膳时,温衍却是主动送上门来。

当时,我正在偏厅里心不在焉地用膳,味同嚼蜡一般,也不知自己吃的是什么,满心满眼都是温衍这人。在我险些被鱼刺卡住时,忽有下人匆匆进来禀报,“公主,有人揭榜了。”

由于上回有了经验,我也无多大的惊喜,只是吐出了嘴里的鱼刺,懒懒地问道:“晏清又来了?”

下人道:“回公主,并不是晏尚书。小人也不晓得那人是谁,那人只说他叫阿蛮…”

我一听,心想阿蛮不就是温衍身边的随从么?我神色一喜,立马来了精神,打断了下人的话,急道:“还不快快去将他请进来。”

柳豫好奇地问:“娘子,那个阿蛮就是你所要等的人?”

我心里头高兴,便也直爽地点了点头。

柳豫又问:“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道:“男的。”

柳豫脸色一变,他道:“娘子你可是喜欢他?”

我瞅了他一眼,“不是。”

柳豫神色缓了下来,他笑呵呵地道:“我就晓得娘子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我一听,也来了兴趣,问:“唔,那你觉得我喜欢怎么样的人?”

柳豫毫不犹豫地道:“像我这般的人。”

我面皮一抖,不再搭理柳豫。此时下人亦是回来了,不过身后却是无阿蛮的身影,我颇是诧异地问:“阿蛮呢?”

下人很是沮丧地道:“回公主,小的出去后,那个阿蛮公子已是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张帖子。”

我接过帖子一看,不由大喜。

温衍竟是要邀我去翠明山庄品茶。

翠明山庄位于京城郊外,庄主明寒年轻时乃是叱咤江湖的侠士,娶妻之后便隐退江湖,在京城郊外买了些田地,建成了如今的翠明山庄。

据说这位庄主脾性极怪,因此甚少人与他来往。听闻翠明山庄里有片桃花林,每逢春季,十里桃花飘香,俨然是人间仙境。只不过自古以来,朝廷与江湖甚少往来,朝廷不管江湖事,江湖亦是不管朝廷事。而我身为皇家人,明寒庄主又曾是江湖人,不管翠明山庄多美,我也不会去。

其实小时候我也不晓得为何朝廷与江湖之间的界线要划分得如此明了,但后来长大了,览了回宫里头藏书阁里的书卷,方是晓得了前因后果。

当年天下二分,高祖皇帝与明秀王争天下,明秀王原是江湖出身,在江湖中极具威望,但两人争来争去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明秀王后来不愿争了,便与高祖皇帝立下了约定。明秀王从此隐居江湖,高祖皇帝以及他的后代都不能来干扰江湖,江湖亦是不会干扰朝廷。高祖皇帝应下了,于是便有了如今的不成文规定。

是以,温衍邀我品茶,我有些惊讶。邀我去翠明山庄,我则是更为惊讶了。

我当时让吴嵩去查柳豫,好歹也有些线索。可是我让吴嵩去查温衍,却一丁点线索也没有。我知晓时,心中隐隐有了警惕,立马让府里的暗人去查。

可结果也是如同吴嵩所查的一般。

温衍此人,神秘得不像话。

柳豫凑了前来,似乎想要看我手里的请帖。我瞅了瞅他,心想我既是查不出温衍与柳豫之间的关系,干脆就让他们二人碰碰面,兴许还能从柳豫的神色察觉出些蛛丝马迹来。

如此一想,我便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子,好让柳豫看得更清楚。

待柳豫收回目光时,我挑眉望着他,只见他蹙了蹙眉,似乎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方犹豫着问我:“娘子房中壁上所挂的画像可是叫做…温衍?”

“哦?你认识?”

柳豫却是苦笑了一声,道:“每一回娘子一提及此人,眼神总会有些不同。方才娘子你见到这张请帖的眼神就如同那一晚你在房里看这人画像一扬。”

柳豫认真地看着我,“娘子,这人千千万万喜欢不得。”

我皱眉道:“你哪只眼睛见我喜欢他?”

柳豫却是不说话了。

我顿觉柳豫莫名其妙,乱点鸳鸯谱。先不论我已是不愿再涉及任何感情事,温衍身份比柳豫身份还要不明,我和云舞磨镜也比和温衍在一起有可能多了。

方才还被考虑为磨镜对象的云舞忽然开口了:“公主,翠明山庄的庄主明寒不是江湖中人么?若是公主去了,恐怕又有好些多事的人要说公主的闲话了。”

我收起请帖,慢悠悠地道:“闲话什么的,不过是浮云尔。本公主被人说了这么多年的闲话,早已是习惯了。再说,明寒庄主早已退出了江湖,哪里称得上是江湖人?且我去翠明山庄一不涉及江湖事,二不干扰江湖事,我不过是去和国师品品茶,赏赏景罢了。云舞,你多虑了。”

云舞道:“国师莫非是江湖中人?不然怎么会邀请公主去翠明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