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情

作者:兰芝

初会故土

在电视台的演播大厅里正在录制一期访谈节目,访谈的对象是夏奇拉五星级国际连锁酒店的总裁和新业银行的最大持股人,顾芯瑶.

一年前在她母亲去世后,她第一次走到台前,召开记者发布会,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22岁女生,宣布接掌夏奇拉五星级国际连锁酒店。

她手下的团队,各个精良。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姑姑顾萱,新业银行的董事长,也只是极力的辅佐她,并没有外人所想象的豪门间的明争暗斗。

更需要提到的是,她与亚洲一线偶像组合RAINBOW五子的绯闻。

“芯瑶小姐,欢迎您.这次节目似乎是你接手夏奇拉五星级国际连锁酒店以后,第一次正式来台湾对吗?”

“是的.”顾芯瑶点头,蓝眸扫过镜头微微一笑。

“芯瑶小姐的眼睛很美,有人说过吗?”见惯了美女的主持在见到顾芯瑶的第一眼时,还是有一瞬的震动,确实是很漂亮啊!意识到是现场直播,才突兀的开口道.

“有啊!呵呵,不过我姑姑的眼睛也很美,棕色的,像猫眼睛,小时候我家小黑只要一见姑姑就拼命的往她怀里冲。”顾芯瑶微微侧过脸,看了看主持人。.

“那是只黑色的小狗吗?”

“不是,是只小白狗,是我四岁的时候父亲送的.是玛尔济斯犬,很可爱,它是我的童年,一直陪伴着我,直到死去。”

“噢!那还真特别!”主持人看了眼题板又继续问道:

“下面这个问题是很多观众都希望知道的,从芯瑶小姐接手夏奇拉连锁酒店以后,好像您右手手腕上就始终带着这个手镯,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还是是Messiah送的呢?”

Messiah是艺名,他原名木村锦。是中日混血,木村家族是日本第二大财阀,而木村锦是这一代首领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木村家唯一的接班人。但是却在两年前在韩国以rainbow组合出道.担任队长,短短一年就成了亚洲天团,一年前才率团在中国发展.

摄影师把镜头对着手镯放了个特写,宽大的白金镯子,上面用各色的宝石组合成一只华美的凤凰,但最绝伦的是大红宝石的凤眼,那一只炫目的鲜红如血的眼,镯子边华丽的雕刻与文饰也繁复多样,不论如何精致美丽,但至少价格绝对不菲…

“木村啊?”怎么总是揪着绯闻不放呢?顾芯瑶摸摸鼻子,“不是!是风。.”收视率应该突然间变高了吧.嗯哼!

风,没有人知道他的本名,他就叫风,从出现在顾芯瑶面前开始,就叫风,一直就是这样一个飘忽的名字,他是rainbow的顶梁柱,温润低沉的歌声,总是让人觉得悲伤。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却总是带着悲凉的弧度,他的歌迷,都叫他悲伤之眼。忧郁的淡淡的哀愁的男子。

对上主持人压抑不住的兴奋,顾芯瑶微微勾起嘴角“你们是希望我这么回答吗?”皱皱眉头,却更加美得让人心疼,”那真是很可惜,其实也不算是风送的,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虽然是富家子却酷爱摄影,所以新业银行一直是姑姑接手,这点,我相信大家都是知道的。这只手镯是他死前从一个古董商那给我买的,辗转到我手中以后就一直带着.所以要让你们失望了.这只算是我父亲的遗物,所以,我自然是舍不得离手的。”芯瑶淡淡的说着,嘴角始终挂着笑。

只是,不得罪人,却又明确的表示不接受关于任何绯闻的话题。她这样婉转的回答,也确实让主持人捏了把汗.

“那继续下一个观众提问的问题.呃.芯瑶小姐交过男朋友吗?”

“当然.”

“那现在?”

“当然是不在一起了啊!”心有点疼呢,芯瑶依旧笑着,心却不自觉的开始发疼?“大家不都是知道的吗?我是单身。”

“不好意思芯瑶小姐,刚刚那位观众又有问题,这个问题可能比较私密.请问芯瑶小姐,你们不在一起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在一起?这个问题,她也问过自己的,真的问过…

这样想,心就好像不那么疼了,应该不疼了吧。顾芯瑶微微一愣,嘴角却依旧勾着笑,“因为太门当户对了啊.”淡淡的口气,像是玩笑一样的开口。

只是自己知道,除了心,手腕也开始微微泛疼了.手心渗出丝丝细汗,有的伤口啊,明明好了,见不到血,经的起碰撞,却还是会隐隐作疼,疼到要死掉。低头一看,才发现始终有道痕迹在那里,升入骨髓抹也抹不掉,可现实却又让你突然清醒,清醒,伤口毕竟已经好了,留下的只是疤痕而已,像回不去的爱情。

“那请问?”主持人一抬头对上沉思中的顾芯瑶那双分外冷锐的眼,芯瑶被惊动的抬起眼,蓝色的眼睛像一谭死寂的湖水,美得惊心动魄,却冰冷的看向她.带着几分厌烦和冷清。

这样的眼神让主持人一颤。多年的主持经验让她不再问感情的问题,马上换了个话题“有资料显示芯瑶小姐是在B大读了三年书,然后到美国进修了一年,就回家族继承事业了?”

“是啊!B大不容易考呢!”转眼间,顾芯瑶,依旧是最开始的微笑,好像刚刚的情绪都是假的,是自己看错了,主持人诧异的抬眉。却还是专业的继续问道“那芯瑶小姐在B大是学什么专业呢?经济管理吗?”

芯瑶皱皱鼻子!似乎带着歉意的开口:“如果去年我这样回答,可能整个夏奇拉都要抖三抖了,不过现在我倒可以诚实的回答.本人真的不是经济管理毕业的.”

“噢,可是芯瑶小姐是唯一的接班人啊,怎么?”

芯瑶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那芯瑶小姐学的是语言吗?听说芯瑶小姐精通八国语言.”

“算是吧!我大学时学的是中国古典文学.”

“噢!那还真是专业不对口呢!可以说说你最喜欢的句子或者诗句吗?”

顾芯瑶抬眉,又是带着玩笑的口气说:“诗吗?怎么办?我想到一句不是很好的呢!”

“没关系.”

“该是这句吧,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确实是很好的句子呢!”主持人赞同的点头。

“突然就想到牡丹亭了,不过挺悲的.”顾芯瑶浅浅的笑.左手搭在银镯上,感觉自己的手腕又疼的厉害!就微笑的没有再说话

主持人看了看时间,也笑着点点头,很专业的开口。“很高兴今天请到芯瑶小姐,也谢谢你和大家分享你的故事,那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感谢芯瑶小姐的到来.”

“也谢谢你.”顾芯瑶起身,礼貌的和主持人握手,才一抬头,就见脸上妆还没卸的木村穿着演出服靠在演播室门口,引来不少人注目,见录影中的灯熄了,就直直的朝顾芯瑶走来.反手一拉,牵着顾芯瑶的左手就往门外走,嘴里还带着几分怨气的说“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吃饭,走,和我吃饭去.”

顾芯瑶也不反对,只是有几分泄气的开口:“你就这样和我去吃饭?”停下步子,手还是任木村拉着,眼睛却绕着木村上下打转,rainbow这一张专辑是以哥特风格摇滚舞台和□P舞台作为主打,所以木村一身黑色的皮衣,染成白色的中长头发,粗粗夸张的眼线配合黑色的大烟熏,整个人妖娆到不行.

木村锦看了看自己也扑哧一笑,“不过,这个样子,你不觉得你家男人很帅吗?”

“嗯哼!够妖娆够妖孽!只是,又不是没见过比你更妖孽的.”看似玩笑的话语却让牵着芯瑶的手一松,又握紧,“走吧,去吃饭.”

芯瑶也抿着嘴,不再说什么的被牵着走.

“天啦!导播!看见了没有!Messiah也!刚刚!刚刚!”两人一走,一个实习生就开始尖叫!

演播大厅里的诸位都撇撇嘴!看到了!看到了!原来真的关系匪浅啊!匪浅!

“下雨了啊!”钻进车里,顾芯瑶才恍然的开口.

“嗯.”木村锦看了眼顾芯瑶,又握住芯瑶的手。“你知不知道明明天气这么好,你的手却在发汗?昨天没有睡好吗?有没有不舒服?为什么又不吃饭?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干吗?”

顾芯瑶眨眨眼.不去回答,只是盯着木村锦的脸笑道“你们公司还真好笑!上张专辑是男人味,这张就直接变成男人的肋骨.”

“嗯哼!那又怎样?”木村锦挑挑眉,抛了个媚眼.“好了,你先在车上休息,到了我叫你.”

顾芯瑶没说什么,安心的点点头,看着木村的侧脸,沉沉的进入梦乡.梦里她看见自己,那个连自己都好久没有看见的自己…

“谦,怎么办,下雨了啊!不能去海边了!”顾芯瑶嘟着嘴,不开心的抱着大大的熊娃娃,一路走一路拖,在书桌旁打转.

电脑前的俊颜抬起头来,望了望窗外渐渐大起来的雨,“这么想去吗?那我们开车去转转也可以.”

“不要!”顾芯瑶眼珠一转,“我不去了!在车里转多没意思。”

“那你甘愿就这样呆在家里?”书桌前的男子口气带着肯定.

“不要!”顾芯瑶带着媚笑,把娃娃扔在地上,就这样直接跨过去,一步一跳的坐上书桌,也坐乱了桌上原本整理好的文件,男子只是浅浅扫了一眼,伸手扶她坐好.

两人一上一下拉着手,彼此对望着.

“瑶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笑得很贼!”

“有吗?”顾芯瑶眨眨眼,眼角弯起,像是小月亮,“谦.你陪我玩好不好?”一边说一边心虚的眼角乱飘.

不是好事啊!男子点点头,不负所盼的开口“好.”

顾芯瑶一听腾的一下跳下书桌,像只幸福的小鸟一样往房里冲.

男子朝已经被坐烂了的几张财务报表皱了皱眉,直接捡起拧碎扔进垃圾桶.关上电脑,弯身拾起被遗弃在一边的小熊,才闲闲的靠在坐椅上,听着房里稀稀嗦嗦的声响,愉悦的掀起嘴角,他是不常笑的,笑容会让他的脸更添上几分邪魅,可是人的一生总是会有克星的,她就是会有能耐让你笑得停不下来。就是麻烦,他也乐此不疲.谁叫他早就恋上了那一汪如水的蓝眸.

“谦,你说好了要和我玩不能反悔的噢.”顾芯瑶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双手藏在身后,却隐约让人看见摇晃的粉红的大大的化妆包.

男子吞了口气,闭了闭眼,自知厄运.

“谦,你答应和我玩,不能反悔的噢!”

“不会!”

“那我告诉你啊!”顾芯瑶往男子大腿上一坐,头靠在男子怀里,也忘了藏什么,化妆包就光明正大的摆在两人面前,手还不停的拉着拉链玩.“我昨天噢!看了X-Japan的演唱会光碟噢!发现你好有哥特风的潜力噢!光想就觉得好美好美噢!谦,你呵呵!让我画画嘛!我帮你画烟熏妆好不好,很流行的!”

不好!…

某人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表情却可怜兮兮,末了还加上一句“你答应我了的!”

“好.”

漂亮的中性容颜,眉宇间的精雕细琢,黑不见底的眼睛,阴柔俊美令人神魂颠倒的美貌,还拥有令人欲醉销魂的声音.他就是莫谦,一个美到极致的男子.于是,在顾芯瑶的处理下,那张俊颜变得更加妖艳,顾芯瑶久久的盯着,移不开眼睛.

“还没看够?”莫谦懒懒的声音扬起,使顾芯瑶一怔,却又极快的被莫谦握住手,没了惊吓.

“谦,你好美噢!简直倾国倾城嘛!如果你当明星的话全世界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和我抢你噢!不过!也只有我才配的上你,我也是倾国倾城噢!可是,谦,你真的是太妖孽了啦!也只有我这么好心,会收了你这妖孽,不让你去祸害众生,我简直是唐僧啊!唐僧!”

“不害臊!”莫谦用手指挑了挑黏上顾芯瑶嘴角的碎发.“你不是唐僧,你是专门杀生。”

她笑了笑,脸埋在他怀里“谦,我想睡觉了.”

“你先回房,我整理完文件进去陪你.”

“你还有很多事吗?”

莫谦温文一笑,“不多.”沉着的口气不像是假话.

“我要陪你!”顾芯瑶的言语带着浓浓的倦意.

“那就靠在我怀里睡.”

不一会,芯瑶就睡着了。窗外的风在呼呼作响,莫谦微微倾身,取过外套搭在顾芯瑶身上.轻轻的怕惊醒怀中的小人儿.

“谦!”一声绵绵的呼唤,让莫谦微微撅起眉,带着几分懊恼,还是吵醒了?

“怎么了?”

“我要听歌.”

“好.”莫谦闻言一笑,拉开左手边的抽屉,取出MP3,调好音乐,轻轻把耳机放在顾芯瑶耳边,看着怀里的女子露出甜甜的笑.

莫谦的味道,温暖的怀抱,键盘敲打清脆的响声,张开眼,那永远不变的侧脸,和窗外似有似无的灯火.

总是听到任何要求都淡淡的说,瑶儿,好.

总是在生气的时候,淡淡的撅起眉头,却又马上隐没不见,像是那一刻的恼怒从来没有发生过,声音却变得极低,弯着好看的眉角,别人都不知道,她却可以知道,她的莫谦生气了.

她的莫谦,她的,顾芯瑶的莫谦…

木村锦看着顾芯瑶的睡颜,带着浓浓的爱意与怜惜,她在笑,最最纯净无垢的笑,那是多久没有看见的风景.

不忍叫醒她,又考虑到她已经饿了一天了,最终还是轻轻的推了推肩膀,“芯瑶,别睡了.”

“嗯!”谦工作完了吗?一睁开眼,对上木村的眼,有几分错愕与失望,又马上隐没在一汪深蓝的湖水中.口中带着抱怨“真不想醒过来.”

“那是让你饿死吗?”

“不要紧,死在你车上还可以上新闻,算是成名了!”

“你嫌你还不够有名?那明天告诉媒体,你要嫁给我好不好?一定是头版。”

“你以为现在的人还那么好骗?好了.下车吧!”顾芯瑶解开安全带,先下了车.

是真的不想醒呢!莫谦啊!她的莫谦!

因为他,谈不了情,说不了爱.就这样呼吸着空气,想着也许它曾经经过你,就这样藏着浅笑,贪图你那一点点气息,局促的活下来,忘不掉,走不开,留不住,只是,情深奈何,缘浅自知.

是什么时候读得那首诗,傻傻的一遍又一遍,靠在你怀里,最终成了萦绕一生的咒,再也绕不开.

情人双双到庙来,不求儿女不求财.

神前跪下起过誓,谁先变心谁先埋.

是变不了心,所以就死不掉吗?疼呢,哪里都疼.我不爱你了,要这么说吗?疼呢!说不出口呢,说不出口.带着思绪面无表情的跟着木村后面。依旧清冷的脸,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冰山美人的表情,却没人知道,那是悲伤。

“芯瑶,这里不错吧?”木村痞痞一笑,指了指这家新发现的西餐馆.

“呃?什么?”顾芯瑶茫然的顺着木村坐下,带着几分困窘.

“不舒服?”木村锦察觉到顾芯瑶的心不在焉,习惯性的伸手往顾芯瑶额上探.探不出个所以然来,才耸耸肩,带着几分邪笑的开口,“看傻了,这家店不错吧!”

确实不错!带着浓厚的中世纪欧美宫廷风味,水晶吊灯,每张餐桌前的水晶珠链,不但有美观性而且保证了客人的私密.金碧辉煌,对,可以这么说,只是,再仔细一看,每张桌上用来放menu的红木架上却隐约刻着诗句,墙上的装潢中带这强烈的中国风,却不显突兀.顾芯瑶心底带着几分喜爱,却不客气的回嘴:“你骄傲什么?你家开的?”

“还真不厚道,很喜欢吧!据说每张桌上都有一句不同的诗,你看看,咱这是什么?不过这还真不是我开的,不过要是你真喜欢,哪天倒是可以查查老板是谁?问问有没有合作意向.”

“你是想带着RAINBOW砸店吗?不说别人,就说风,你觉得风会理你?”顾芯瑶把menu推给木村锦,把精巧的红木架拿了过来.

“你说的对!老板不合作的话,砸店也可以.”木村锦一个响指,帅气的甩了甩头发,点单.

顾芯瑶微微一笑,“真是喜欢也轮不上你来谈,我自己来就好,话说,什么东西在朋友口袋里,还是没有在自己口袋里自在,你说是吧?”

“芯瑶你这是在伤我的心,我们还分什么彼此,你不知道我的心时刻是为你跳动的吗?”

本想回嘴的芯瑶,看清了红木架上的诗句,撇撇嘴把红木架扔给木村锦.

他帅气的一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把红木架摆一边,问道“这诗不好?”

“不好.”顾芯瑶断然的开口“我以前真的很感动于这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该会是多爱才说出这样的话啊!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作这首诗的唐代才子云稹刚咏完这首诗转过身却与名妓薛涛卿卿我我。你觉得这样的人会有几分真情几分真意。可是,更可笑的是,在薛涛的‘空结同心草,不结同心人’的悲叹中,云稹却另娶她人,真是讽刺.所以你说,这有什么好的?亏得有那样的文采,却是这样没有真心实意的人,都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我说那样的男人肋骨是多了去了,要我说,真可能是得了骨质增生。”顾芯瑶的嘴角带着讥讽,却又带着几分无奈.

“芯瑶.”木村锦沉下眼,刚要说什么,却被一阵手机铃声中断.

顾芯瑶接起手机,看清来电的号码,却又颓然的把手机搁在桌上,带着几分抵触.任铃声响着,也惊扰了餐厅的其他客人朝这边看过来.

“谁?”木村锦看向来电显示,“你姑姑的电话,不接吗?”

顾芯瑶垂着首,摇了摇,深蓝的眼底带着扯不清的纠结.

“我不知道你和莫谦的事情和你姑姑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已经两年了,你该接她电话了.”木村锦伸出手按下接听键,把手机郑重的放在顾芯瑶手心.

手心一触,顾芯瑶的眼底带着疲惫,闭上眼接起电话:“姑姑.什么事?”

“明天早上银行对三大集团的土地合作案,董事会要全部出席.”

“我派秘书去.”

“既然回来了,芯瑶,你应该知道你该做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语重心长.

“嗯.”芯瑶点点头,发出个单音。没有更多的话语,简单的公事,她挂了电话。

“没事了?”

“嗯.”顾芯瑶回过神来,指了指空空的红木架.“menu呢?我还没点呢!”

“我已经帮你点了.”

“我说过,”对上木村锦认真的眼,顾芯瑶皱皱鼻子,坐直身子。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我不需要别人帮我…

“芯瑶.”

“嗯?”

“你还忘不了莫谦吗?”木村锦坐直身子,满眼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