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中「象形陆」就是指的陆三二的爷爷陆一字官,而「会意杨」指的就是在广州收养他并给了他名字的师傅。

至于其他神秘的字界高手则分布在全国,听说重庆有一波,北京有一波,西安有一波,河南也有一波,而杨逍他师傅这波就是在广州创办了初代广协的创始人之一。

还记得,他那个死鬼师傅当年每逢带着他外出又干了一票大的,就爱在自己最钟爱的那家昌记肠粉店带着杨逍吃一顿好的再点这一首歌。

他本人是刘德华的忠实粉丝,弄得杨逍也跟着一块爱上了刘天王的歌。

在成为这所谓恶名远扬的广协‘人魔’之前,杨逍在广州就是如这歌中所唱的那样做了很多年漂泊不定的浪子。

这首歌,也意为浪子人该讲侠意,人间正道,皆有苍天,明月,皆有字界上灵而定。

只可惜,就是这么一首经典老歌,时隔多年却被这天生走调快走到阴沟里的渗人家伙演绎成这样。

也因夜晚光线不似白天那样刺得人眼睛痛,像个鬼一样站在楼顶的杨逍这次并没有带着那副夸张墨镜,但是那双半瞎的眼睛还是眯着落在对面那栋楼的表层窗户上。

——而他要今晚注定等待的东西,除了他等候的对手陆三二之外,显然就是那促使他一路从广州来到南京也不肯善罢甘休的……「乇」了。

诚然,他和陆三二目前还处于双方敌对竞争关系。

但私心里,他其实还是希望陆三二今夜能真的发挥他自己潜在的实力准时赶到这里,并和他针对这只逃跑的「乇」展开一场公平的较量的。

只可惜,这个等待的时间看似不长,却也滴答滴答十分磨人,与此同时,杨逍裤兜里的手机也开始渐渐显示电池电量已经不太足了。

“陆三额,你唔会系真嘅投降了吧……”

嘴里这般自言自语着,月光下独自懒洋洋等待着的杨逍的表情却也显得令人琢磨不定起来。

远处的医院大楼里,四楼值班的以为小护士已经开始脑袋一顿一顿地打瞌睡了,显示着静止的电梯灯呈现出绿色,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

偏偏就在等候着时机到来的杨逍默默盯在远处窗口边各个死角位置时,他兜里的手机却是响了,等他低头一接起来,两道十分辣耳朵的声音也十分紧张地跟着传了出来。

“副,副会长,窝们两个正你说的那样打扮好了在医院里面守着,目,目前情况一切正常嘞,不说那个陆三额,就是根毛也没来,会不会今晚女尸都不——”

为了确保今晚万无一失,杨逍早早地就下了死令让下属们变装堵好医院各个出口避免有外人闯入或是逃脱。

只是杨逍逼迫他们强行进行的那种变装方式,却令这两位忠心耿耿,对自家副会长也绝对没有异心的广协骨干分子十分泪流满面。

毕竟对任何一个正常男性而言,这又是护士服,又是白丝袜,又是深夜一个人在医院里游荡的,总给人一种猥/琐/十/八/禁小/黄/文的感觉。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人魔’副会长还偏偏觉得这么胡搞一点问题都没有,还抱着手一脸下流变态地就一边鼓掌一边翘起嘴角嘲笑他们道,

“哇呜,很火辣,很唔错,裙子再拉高一点,哇呜,很有港姐风范哦呵呵呵~”

下属A/B:“……”

第一百零八次在心里默默痛哭流涕地祈祷能再点干完这票,再脱离自家副会长的会长回广东去,两个打扮成‘火辣护士妹’的广协下属嘤嘤嘤哭泣完,就继续在原地蹲守起「乇」和随时可能出现的陆三二起来。

而此刻一听到自家这两个坑爹下属的声音,蹲在栏杆上杨逍原本还期待了一下的表情也塌了下来。

他心想着这时候要是陆三二忽然来电话和他请假说自家今晚不比了,估计也得被这两个家伙给弄得占线,所以脸色顿时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给我好好在原地守着,勒个鸭脖衰鬼今晚不来才系有鬼,陆三二眼下肯定就躲在医院的某个地方,不准玩手机,也不准打瞌睡,让衰鬼跑掉或是让陆三额半路出现,我就把你们这两个整天丢我们广协脸的痴线手机里的开森消消乐,斗地主统统都卸载掉,听懂了乜?”

“不,不要,系,会长呜呜呜,我们一定帮你好好守着女鬼和陆三额,一定不给广协丢脸——”

这么半真半假的一吓,两个还伪装成护士躲在医院另一边准备随机应变的下属顿时都灰溜溜地挂断了电话。

见状,明显就是故意这么干的杨逍倒也没吭声,又在径直望着下方摇摇头捏捏鼻子就来了这么一句道,

“哎,真要系他临阵脱逃了,你今晚可就白被我叫出来了,「弢」,不如我们现在开始倒计时吧,要是十秒钟之后那个先天少了一笔的陆三额还是没有出现,我们就随便搞搞买车票回广东好了,也对,我干嘛和这种根本不在乎输赢的咸鱼玩的这么认真,真系浪费我的时间,准备开始倒计时,十,狗,八,七……”

如此在嘴里轻轻叹息着,与站在顶楼栏杆上插着兜的杨逍一起注视着下方的半空也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个金色的人形模糊身影来。

‘他’的面容并不真切,但依稀是个具有人形,背后有弓且力量十分强大的古老字神。

眼下银色的长发和衣袂飘散在这沉默的字神身后,一股先天神力也从通体金光的杨逍和字神身上传来。

若是陆三二在这儿,估计也会从这陌生却可怕的「字」身上嗅到一股几乎能将如今半个字界的字师都碾压在脚下的霸道力量来。

——「弢」,与韬同音,据《说文解字?弢篇》中说,是一种自宋明时期诞生就具有人形的古老字神。

在古代,每逢人间战乱瘟疫时,「弢」就常化作身背着巨型弩箭的神秘弓箭手出没。

传说这位字神并无具体性别,有人猜测是女人,有人又猜是少年,但大多记载中说是真实面孔隐藏于金光之中。

弓就是这个「字」的原身,如它被赋予的含义那样,它善于制伏妖魔,能在月中举弓杀鬼。

同时,这个字的起源和诞生最早出自陆机《汉高功臣颂》,其中有一词曰,弢迹匿光,便意味着凡事隐藏行迹与光采,不使外露,就从这里开始说起的。

而就和陆三二使用的字灵一样,杨逍同样也有自己真正掌握的王牌在手,只是大多数时候他并不常使用罢了。

此刻被身边的杨逍如此询问着,那金光中看似不言不语的「弢」也缓缓抬起银色的眉睫,又从衣袖中的忽然做了个示意他看向下方的手势。

“嗯?难道……?”

「弢」这个手势虽然不甚显眼,却令本来还盯着手机玩味地倒计时的杨逍一下子来了精神。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弢」算是心意相通的,彼此的思维和感官也会因为字师和字神的关系而互通往来着。

当下一头扎起来的长发被寒冷的夜风拂过的杨逍站在顶楼的金属栏杆上就迅速垂眸向对面看去——

抬眼间,他的手机刚好跳到了他们彼此约定的最后时限。

而伴着今夜时间上迅速归零,住院楼另一处正好与他面对面的地方也有两个无比醒目的身影也在夜色中出现!

“——!!”

一刹那,漫天夜色都仿佛沦为对面那骤然从底下出现的那两人身后不起眼的背景。

那一瞬间,刺目光芒随着两栋住院楼之间一下子迸发开,两道出现在的杨逍灰色瞳孔的身影从对面顶楼上飞身出现,又稳稳地落在了楼顶栏杆上。

——头七之夜,零点之时,不多不少,时间倒是掐的分秒不差。

而与此同时,充斥在身后同样冒出金光,连面目都兴奋起来的杨逍心中的便只有那无比清晰亢奋的一个声音。

那两个人来了!他今夜真正的对手终于……来了!

第33章

四楼住院楼层内, 爆裂的灯丝正在天花板上方闪烁着。

身着护士服, 变装躲在人家医院更衣室内的两个广协下属正各自蹲在阴暗的楼道边,手上则拿着手机在一戳一戳地玩着手机游戏。

发光的手机屏幕上, 各种动物造型的消消乐在眼前一一爆开, 这两个乔装打扮过混进来的护士服大叔也是咧着嘴角玩的热在其中。

在此之前, 他们已经在这儿守了有大半个晚上。

要不是身后没几步就是那个鬼新娘准婆婆的病房,他们副会长这个人有时候又实在太恐怖了, 按照以往的情形, 他们俩早就躲到旁边去偷懒打游戏去了。

此刻,手机上的时间眼看着就快要指向零点了, 这两个广州字师这本来就不怎么集中的注意力也有点开始跟着飘散了。

其中一个广协下属在望了眼前方后, 随手也借着楼道里的光在手掌里唤了团金光出来, 又一脸犯困地打了个呵欠,并用广东话和同伴交流了起来。

“困系咯困系咯,都已经快十二点钟了,勒个女鬼嘢点还乜睇啊……”“哎, 副会长讲等, 嗰就等了吧,咪咁多抱怨啦, 好好睇着人……”

“好啦好啦我几道,你唔要讲我啦……那你站在这儿看着病房, 我带着「乀」去楼道前面看看……”

他们俩这对话因为彼此挨得近所以都压得很低。

而与身旁的同伴交代完这番话后, 那其中一名广协下属也拍拍自己蹲久了有点麻的膝盖,唤出自己那闪闪发光的字灵「乀」一道往前方漆黑一片的医院走。

“咯——咯咯——”

从墙体中化作巨大虫足模样爬出来的「乀」在黑暗中指引就着人的方向, 陆三二上次和他们交手时就曾经见过这种「乀」。

——「乀」,同‘符’音,从左向右斜下,亦称捺。

相传它在黑暗中有夜视的能力,古人常用它来助人行走,旧时在广州一带,字师们擅长驯化因环境潮湿而从虫卵中孵化出来的「乀」,因此无论男女老幼家中都有驯化此「字」。

眼下这广协下属也哼着小曲,一晃一晃地就跟着自己的「乀」走在两边惨白色的走廊上。

可才离了病房没几步又刚刚走到半道上,这一身护士服,还挺猥/琐的扭着屁股的广州字师就听到了一阵不太对劲的奇怪动静。

等他察觉到不对,又面色渐渐变化就试图从黑暗中往旁边试探着挪动步子。

可还未等他的头探出楼道口,他背后的电梯灯就发出‘叮’的一声。

随之一阵夹杂着阴风的红光从他身后冒出,一双血淋淋的红皮利爪也一下子伸出来又将爬在前方下意识反击的「乀」给撕扯烂了。

“——啊!!!啊!!!”

这来自于同伴的凄厉的惨叫声,把那位原本帮忙守在病房门口的广州字师给吓了一跳。

他站起来就想往走廊尽头快速跑去看看情况,想想却还是先布了团金光笼罩在彭老师的病房前再说。

而驱使着自己手中发出金光的另一只「乀」,就踩着两边楼梯一步步跳上来,才一赶到,这广东字师顿时就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傻了。

“……!!”

视线所及,四楼的探视窗口前,办公室桌上的那台电话机被撞翻在地上,发出忙音的听筒和电话线悬挂在桌角不停地跳动。

被活生生击碎的门和玻璃正化作一团碎裂散落在地上,连那个最开始值班的女护士也是被活活吓晕过去倒在了一旁的地上。

“我,我……我回来了……我活过来了……我老公,我婆婆在哪儿……彭蔡……彭春花……这对母子在哪儿……”

因为跳楼身亡导致脖颈皮肤软塌塌的女鬼驱使着身体,就试图贴着面前的玻璃窗探进去。

她披散开来的发顶若隐若现地依附着一群蠕动着的红皮小鬼,那挥舞着双臂的红皮小鬼面目狰狞,笑声凄厉。

头七之夜,阴尸还魂。

可在这起死回生的女尸之中的,其实早已并非那死去者本来的灵魂,而是「字」带给生灵的另一重奇异的生命。

而真要是追溯起这一切,其实也正是这名为「乇」的妖物,才会促使她在这头七夜重新回到医院来寻找死前与自己有所关联的亲人。

“乇——乇——!!”

口中并不会说人话,那群拥挤地爬满了墙壁地上的「乇」那阴森到整个楼道里都听得见的蠕动声却也令人万分毛骨悚然。

而在堵住整个住院大楼的那团红光中,正见那先前过来查看情况的广东字师被这发疯的女尸掐着脖子摁在墙壁上啃咬着断裂的伤口,口腔中还传来一阵类似鸭脖被咀嚼的声音。

目及之处,满地都是血浆和人挣扎之后的血手印,飞溅在墙壁上的鲜红色血沫子一道道地往下淌,场面一时间也是血腥恐怖到令人作呕的地方。

这,这……不行,一定要快!得快找副会长!

这系「乇疫」啊……今晚医院里根本不是一只「乇」这么简单……这是一群「乇疫」把他们给团团包围了啊!

“这……这该死的……老王!!”

这一嗓子把那刚刚被袭击,导致活生生被撕扯开「乀」的广东字师的神志也勉强唤醒了。

他们俩本就胆子不大,以前在广协跟在杨逍手下时,也顶多是在收收下面保护费的半吊子字师,因为字术低微,时常帮不上大忙,这次也是因为公干外出才跟来杨逍身后打酱油的。

可如今遭此大劫,那被咬住脖子的广州字师却是满口鲜血,捂着胸口壮着胆子大喊了一声。

“啊……你别管我啦,你先快跑……你……你别管我啦!找副会长!快啊!”

这一声,令本欲施展字术救自己同伴的另一名广州字师一下子意识到什么又脸色一变。

可谁想他才欲施展出「乀」脱身,那些爬满了女尸毛孔皮肤的红皮小鬼就像是流动的血浆一般密密麻麻地沿着墙壁朝这蔓延过来

那本来还有基本人形四肢的‘鬼新娘’也是睁大血窟窿般的一双眼睛,又咆哮着如同一滩膨胀开来的血块肉块般朝他嘶吼着猛扑过来!!

“——!!!”

一阵轰鸣声伴着风从那目瞪口呆的广州护士大叔的头顶飞过,他眼见一团黑气从对面电梯中迸发出来,当下只觉得眼睛前面都被刺得发黑发花。

等他再睁开眼睛,就见眼前只剩下一个被活生生吞掉一截断臂,嘶吼咆哮的‘鬼新娘’,两边白纸一样被撕扯开的电梯大门,以及,一个满脸恶咒,身穿快递服,正冷漠抹着自己嘴角血迹的男人。

“你系……你系……拉个……”

目睹这一切,广州字师嘴里一时间竟像是发不出任何声音,这脸颊上布满了恶咒的黑发男人看模样倒有张不逊于他们副会长那般英俊狂傲的脸。

此刻沿着某一个方向缓缓流动的黑气笼罩在他的身后,眼眸中带着浓烈被封禁在底层的杀戮之气,手掌间也有一团不断涌现流淌到地上的黑气。

但与此同时,这个疑似字灵的家伙骨子里邪恶,躁动与欲/念却又影响着这人的气息流动。

而随着这生吞掉半截「乇」的手臂的恐怖男人的一步步出现,楼道口里原本因为「乇」所带来的尸臭都被一股霸道强盛的气息所压制,更是将那脑子当机了的广州字师弄得条件反射就对着楼顶大声抱头鼠窜了起来。

“夭……夭寿啦!副会长!!你快来啊!南京人也吃人啦!你有乜听到啊!!副会长!!”

……

此刻的医院顶层天台,漆黑的夜色之下,今晚这场关乎「乇」的比试的两边倒是都到齐了。

相对于杨逍这边,循着彭老师儿子口中最后一丝线索终于确定「乇」今晚出没此地的陆三二这边一时倒显得正常多了。

刘罘虽说今晚也和他一块来了,但是刚刚两人实际进入这个已经被「乇疫」所包裹缠绕的医院前,他们还是先一步兵分两路了。

刘罘:“不准赢那个妖人赢得太慢,打完这次记得一块请我吃饭。”

陆三二:“相信我啦,我还是有一点点实力的。”

刘罘:“我觉得很普通,还很逊。”

陆三二:“哦,那阿罘你真的很严格诶。”

进来前,率先嗅到气息不对的刘罘冷冰冰和他说完这两句话就先到住院楼救人去了,陆三二则为了赴杨逍的约先一步来了这儿。

而仔细说起来,关于今晚这与杨逍的五日之约,这两天陆三二也一直在寻找着具体应对的对策。

——「象形」一脉与「会意」一脉。

不得不说,在此之前,一向继承了他们老陆家不爱惹事,就是惹也低调的惹性格的陆三二可从没有干过这次这么冒险的事。

只可惜,这次这个从广州来的邪派字师杨逍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是冲着找事来的,头顶着自家爷爷,自家老头名声的陆三二自然也就无法再装死了。

诚然,他这快二十多年都是得过且过的。

读书,上学,工作,做人他都做的平平常常,勉强及格,但在从自己爷爷和老爹那儿继承的「字师」这一门上,他确实一直缺乏一点实际的东西。

很久之前,他以为自己缺乏的是他人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天赋,后来他又以为自己缺乏的是前面半生缺失的那些经历。

因为字术总因为他那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无法精进,他也就一直抱着得过且过心思。

想着一辈子当个半吊子字师,在这人间当个寻常人上上班,将来正常地结婚生子也挺好。

——可如今反思之下,其实一直不曾试图往前迈一步的人反而……一直是他自己了。

只是人活一世,或多或少也都会想将脚步踏进那更神秘,更奇妙的世界去。

字界,字术,还有那些隐藏在这个凡人世界深处的许许多多的「字」本就是他心中所追求的的一片神秘所在。

那他自己心中的「字」与「道」究竟又是什么呢?

这个念头令那一晚穿着秋裤,躺在床上陆三二一时面对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就默默陷入了沉思,翻来覆去似乎都有些睡不着。

他在思索着一些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结果的东西,关于他心中的「字」,也关于他心中的「道」。

恰好当时他的微信在手旁边亮了一下,也促使陆三二翻了个身就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而下一秒见屏幕上出现的那句晚上好居然是好几天都没和他聊天的小猫姐。

他顿时手上也一顿,又在片刻的思索后,忽发奇想地就把他此刻心中所想就和对面那仿佛总是对有些事有独特见解的‘女网友’聊了几句。

谁想本是无意的举动,表现出出奇耐心的对方倒好像是确实想和他认真说什么般停顿了好久。

甚至就在陆三二几乎意味他家‘小猫姐’不打算理他时,对面的人才发来这么一长串明显打了半天的话。

【小猫莉莉】:

陆π,你做字师那么久了,有没有在心里想过,什么是真正的「字」?

【632】:

真正的「字」?

【小猫莉莉】:

嗯,在「字」作为被创造的最初,「字师」就赋予了「字」不一样的含义。

这不仅是指一个简简单单的方块字,还有掌握「字术」的人本身内心所代表的东西,「字」即「道」,每个「字师」心中的「道」。

【632】:

……

【小猫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