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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并不惊讶她会如此快速反应过来,语气依旧不疾不徐,“与D会所直接资源共享的实体店,属于精石集团旗下高端品牌线之一,这个品牌从不走杂志和电视媒体,只有高端会所的人才知晓这家店。”

素叶冷哼,“能够得到你的亲自介绍,我是不是得受宠若惊?”说完,伸手摘下项链,“啪”地一声扔在玻璃柜上。

“哎——”店员见这慕十分恼火,赶忙上前拿起项链仔细查看,见完好无损后这才松了口气,再看向素叶时虽不悦但语气也在进行很好的控制,“这位女士,我们店里的每一件设计都是限量版呢,如果您不喜欢可以看别的,一旦损坏的话是需要赔钱的。”

“你们店里的东西,白给我都不要!”素叶皱眉。

店员被呛得一脸尴尬。

年柏彦上前,礼节性地给了店员一个抱歉的手势,再看向素叶时语气平静,“你不是小孩子了,逞一时之气又能怎样?惹得别人不高兴自己还一肚子气。”

“你干嘛带我来这家店?”素叶反咬一口。

年柏彦哭笑不得,“是你自己像火箭似的窜进来的。”

素叶使劲咬了咬嘴唇,还真是。

见她沉默不语,年柏彦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张银行卡直接交给一旁的店员,“将秋味系列的全部首饰给这位女士包好。”

☆、这是攻心的战场

这位店员一愣,许是没料到对方会在态度恶劣的情况下还会购买,接过年柏彦的银行卡重新确定一下,“先生,是全部都要吗?”

“对。”

“好,请二位稍等。”店员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双眼灿若星辰,连去结账的速度都能与神舟六号媲美。

在旁的素叶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好半天才冷笑,“年总经理,我虽说爱财吧,但我占的都是小便宜,你的这份便宜太大了我无福消受。”

“这家店的东西说白了也就是你的,无所谓占了便宜一说。”年柏彦始终噙着笑。

“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的慷慨奉献?”寒意明显攀上了她的眸,“哦不对,你不过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真不愧是生意人,花了笔巨款在自己的品牌上,结果还要我来谢主隆恩?你的这笔买卖做得可真是滴水不露。”

“叶叶,你不要点火就着。”这话从年柏彦口中出来,语气稍稍有点加重,听上去像是规劝又像是命令,“这世上并非什么都能够割舍,比如亲情,就算你再想撇清关系,就算你更名改姓,你骨子里流淌的还是叶家人的血。”

“少跟我说这些大道理,这些道理平时都是我拿来唬客户的。”她压了压气,可态度依旧很冲,“我从小就没父亲,他也从来没在我懂事的时候教会我什么叫温柔如水,我只知道在成长的道路上如果不强一些就会受苦,什么血统关系?它很值钱吗?如果真的那么值钱那么弥足珍贵,为什么在我妈奄奄一息的时候一点儿都没起到作用?我不是叶玉,不懂得什么叫大家闺秀,只会点火就着!”

她在义愤填膺,年柏彦却始终平静,待她压低了嗓音发泄心中怨怼时他才开口,态度严肃,“每个人都有伤痛,并不一定要化作仇视,当然你有你的人生,你经历过的是我所陌生的,我也无权来评价是与非。但是叶叶,总有一天你会改变你的想法,甚至会觉得啼笑非常。”

素叶闻言刚要再做反驳,店员已将包好的首饰拎了过来,单单是精美的袋子就刺得她双眼生疼,心头的仇视化作了讥讽,“我看啼笑非常的人是你,这套首饰还是送给叶家千金吧。”

“我反倒认为这套首饰你拿着更合适。”年柏彦接过袋子,放到她手里。

她却没接,看着袋子如同看见令人厌恶的蟑螂,“你不会真的天真地以为我能收下吧?”

“你不收下才显得天真。”年柏彦耐性极佳,“如果你今天拿走了这套首饰,我才会恭喜你终于学会思考,与叶家势均力敌地进行较量了。”

素叶微微眯眼,盯着他没明白话中意思。

“有一句古今通用的话叫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相信我,只有在你充分了解叶家的一切时,你才有资本去怨怼去仇视,否则只会像个跳梁小丑始终在墙外打转愤恨,这完全是一笔损己利人的买卖。”年柏彦说着将手中的袋子强行挂在她的手腕上,末了,与她的目光相对,“秋味这个系列你父亲也参与了设计,一位已入暮年的老者劳心劳力地出入设计工厂不容易,这个系列的方案经我手修改了不下十次,经你父亲手修改了却不下三十次,他不是专业的设计人员,却愿意为了这个系列去考察各国的珠宝市场,我想这套首饰对他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或许会帮助你更了解叶家。”

素叶低头看着手中的袋子,很重。

也许,重的是首饰,如此得价值连城,重在了自身,也重在了价位上;

又也许,重的是心,年柏彦的一番话令她失去了咄咄逼人的强势,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了,她就知道他是个极其聪明的男人,知道何时出招,在哪里出招,她以为他的沉默和平静会让她占了上风,到头来才明白,他不是身处下风,只是不想发招而已。

不论如何,总之年柏彦的这一招如化骨绵掌,看似轻柔无害,丁点儿血腥都不带,等她觉得疼的时候才发现,招招打到她内伤。

最后,素叶还是收下了那套首饰,极不情愿的,却又找不出拒绝理由的。

等两人离开后,店员们倒开始了叽叽喳喳,声音不大,说的却是句句不离刚刚出手阔绰的男人和性格乖张的女人。

他们不懂,这么个难以相处的女人,为什么还会得到优质男的万般宠爱。正说着旗舰店的经理从外面回来,风风火火地安排,“咱们店里的秋味系列暂时不要出货,下午会有保安车来取送到D会所。”

店员们都愣住了,半晌后其中一名店员喃喃道,“经理,那套饰品……刚刚才卖出去。”是她亲自拿着那个男人的卡结的帐。

经理也惊呆了,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听说是集团总经理夫人下午要去D会所,指定了秋味系列。”

店员们赶忙出谋划策,“那其他家店还有现货吗?”他们没见过总经理夫人,只知道是集团创始人叶老的掌上明珠,是叶家千金,就算得罪客人也不能得罪主人家吧。

经理摇头,告诉她们在北京的话就只剩下这里一家店有货,香港和上海倒是还有两套,但调货显然来不及了,最后只能给D会所那边打了通电话告知了情况,那边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会看着处理。等挂上电话后经理又向店员们询问是谁买走了首饰。

亲自结账的那位店员赶忙描述了一番,又拿出客户的结账底单给经理,经理一看傻眼了,一拍大腿,“你们这些个人呐,有眼不识泰山,他就是集团的年总经理啊。”他曾见过年柏彦的签名,记得很清楚。

店员们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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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在商场遭遇了一次不愉快,但午餐的丰盛多少令素叶释了怀,她原本就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姑娘,不会始终扯着一件事唠唠叨叨,只要对方不再主动提及叶家的事,她也绝对不会愚蠢得浪费自己的青春在仇视上面,为了补偿上午逝去的脑细胞和心情,用餐的时候她特意点了大份的香蕉船。

对于她的大胃口年柏彦倒是有些惊讶,素叶则免费为他讲解了科普知识,香蕉中含有一种能帮助人脑产生羟色胺的物质,这种物质能使人的心情变得愉悦,她不想被上午如同吃了苍蝇的事情搅得心情不好。

年柏彦也不得不佩服她有强大的自我修复功能。

吃过饭,年柏彦就一路开车直奔郊外。

令素叶没想到的是,他约见客户的地点竟然在高尔夫球场,一个她自小就认为是富翁们有事没事装装格调故作高雅的场合,因为自小就在武学世家长大的她早已经习惯了极限刺激的运动,对于这种慢吞吞的,半天举着杆儿不知道要干什么的运动实在提不起兴趣来。

她不明白,高尔夫球怎么就成了富人运动、经营者的游戏了,多浪费时间,坐在高尔夫球车上,素叶忍不住向年柏彦提出这个疑问。18bbr。

年柏彦的回答很简单:高尔夫从来都不是运动,它是人生,甚至比人生还要复杂。

素叶摇头,表示不懂。

年柏彦笑了笑,伸手将她的鸭舌帽正了正,动作自然到一气呵成,丝毫没觉不妥,他告诉她,“Pul.Gllico有句话说得对极了,如果一个人的内心藏有贼性,高尔夫球会通通把它翻出来。”说到这儿,他指了指远处的球场,目光深远,“你以为这是球场吗?不是,这里是攻心的战场,如果你跟你的对手打十八洞的高尔夫球,那么你对他的认识甚至要远远超出十八年,对手的每一次挥杆尺度都暗藏了他的经营习惯和思维,要做到滴水不露就只能成为球中高手。”

素叶一伸舌头,一个不起眼的小球儿竟然有这么多的说法。

“怎么,现在就觉得闷了?”年柏彦侧过脸,似笑非笑询问。

素叶岂是认输的主儿,马上一梗脖儿,“谁说我嫌闷了?我来也是为了会高手的。”

年柏彦听着好笑,“会高手?”

“就是你喽。”她轻轻抿唇,车子转弯时有光亮蔓延,落在了她的唇角眉梢,清纯动人,“武侠小说中有说过一句话叫做无招胜有招,你是高尔夫球高手吧?说不准还打不过我这个半吊子。”

“你以前打过高尔夫?”

“第一次。”素叶一脸的懒洋洋。位没对对过。

年柏彦抬手,毫无预警地将她的帽檐一拉,“如此,连半吊子都算不上了。”

“讨厌,我看不见路了。”素叶嚷了句,拨开他的大手。

年柏彦低头看着她的样子,唇角的笑意加深。

球车直入球场的时候,素叶才看清楚这里整体的轮廓,像是一座恢弘优雅的皇家园林,在来时的路上她已听说这里是由享誉世界的名家设计师亲自主持打造,依山傍水,环绕球道的湖面超过16万平方米,整体27洞湖面超过20万平方米。

素叶被眼前这般奢华的视觉享受震惊了。

☆、一语成谶

这里的高尔夫球场地设计在全球来说都算得上极为罕见的创新之举。27洞中,每9洞为一种风格,分别为草原湖泊式、森林湖泊氏及田园湖泊式,7洞与13洞两个相连的为水中Pr3果岭,而第9洞的发球台设在水中,如此设计是让会员享有了岛上挥杆的特权和令人心旷神怡的独特感受。

里地在在洞。素叶忍不住咂舌,“说白了就是要挥着个球杆把球打进洞里,在哪儿不是都一样?光个场地就搞得如此大费周章,真是浪费祖国人民的钱。”

“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酸溜溜的味儿?”这个下午年柏彦脸上的笑容似乎多了些,至少现在跟她说话时始终噙着笑,虽浅到细不可闻,但眼神不那么锋利严肃了。

“错,不是酸溜溜的味儿,是仇富。”素叶直截了当,歪头盯着他,从这个角度看着他的侧脸线条刚毅流畅十分养眼。“我是再用一种看似随意的口吻来讨伐你们这种打着高雅的旗号来挥霍金钱的无良商家。”

年柏彦看着她,她眸底的笑像是揉碎了的阳光,倾泻了下来,流转于唇稍,而今天,她是纯粹的素颜,只是在他的休息室洗了个澡没擦任何的化妆品在脸上,细腻的肌肤更清透可见,如此天然雕琢润白如雪,有一刻他竟很想伸手掐一下是否如水蜜桃似的出汁。

见他一言不发,素叶心里倒有点没底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就当我说的不是你。”

年柏彦拉下她的手却没急着松开,似有似无地攥了攥她的小手,淡淡笑道,“小丫头歪理不少。”

他没再跟她讲什么大道理,也没摆出严肃持稳的态度和口吻与她对话,小丫头这个称呼像是随口,却怎么觉得都有一种怪异的情感在其中。素叶感觉的到他在说这话时的轻柔,而他将她的手拉下时始终没有再放开,甚至在他刚刚似有意又似无意地紧握时她也感觉到了,他的手很大,手掌很宽,她的手足可以被他完全握住,她亦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及手纹的清晰。

一丝慌乱却开始了漫无天际,先是从指尖出发再到心脏,然后席卷了她的大脑,心脏的位置许是被这慌乱弄错了节奏,跳动的频率也迅速地发生问题,漏跳一拍后又开始了狂跳,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搅合得她整个人都心神不宁。

“我在说事实而已。”不着痕迹地将手从他手中挣脱,将帽檐拉低了些遮住阳光,她看上去淡若清风,看向远处球场的目光也似平静。

可心,有了惧怕,在挣脱的那一刻,甚至她开始有点后悔,今天也许不该跟他来球场。或许林要要真的一语成谶,年柏彦这个男人是她玩不起的。

如果现在反悔她还能全身而退吗?

当然,素叶有这个把握,在无声无息间结束与他的相处,但是,真的就这么放弃?

她,不甘心呐。

年柏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扭头一直盯着远处看只当她在好奇球场的布置,心口却隐隐窜过失落,从她的手脱离他掌心的那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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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的高尔夫球场像是成功者们绚烂的人生,有起有伏,有枯燥也有风光无限。当球车抵达后,球童们早已等候多时。

素叶远远地见有人走了过来,车子还没停稳,那人便迫不及待上前伸出双手与年柏彦相握,“年总,幸会幸会。”

年柏彦与他握了下手下车寒暄了番。素叶也跟着下了车,在旁看得清楚,这位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年柏彦口中的预备合作客户,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人八成不知道要跟年柏彦合作什么,虽说见到年柏彦后的交谈也可称得上是磊磊落落,可眼神看上去总是带着那么一点恭敬。

“这位是?”中年男人将目光落在素叶身上。

年柏彦微微侧身,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拉至身边,但他的手臂没有在她的肩头上停留太久,她上前他便放了下来,许是刚刚也不过是想拉她靠前而已。

“这是叶老的小女儿叶叶。”他介绍了句。

素叶虽有不悦,但也不可能当着客户的面儿撅了年柏彦,只好忍住不发。中年男人则一声惊奇,“原来叶老还有个小女儿呢,我还以为——”

“叶叶自小就被送到国外学习,这丫头野惯了,今年才回集团帮忙。”年柏彦低头看着她轻轻笑了笑,“是名出色的心理咨询师。”

最后一句话从他口中出来,怎么听着都有点“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岂不知,素叶多想一巴掌拍在年柏彦的脸上。

“真是虎父无犬女啊,江山辈有人才出。”中年男人看着素叶,眼神由衷赞叹。

素叶冲着他轻轻一笑当做回礼,这个场合她还是少说话,否则很容易忍不住骂街。

“叶叶,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刘董事长,今天见过面算是认识了,下次你想去他的商场买东西尽管跟他要打折卡。”年柏彦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刘董您好,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今天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素叶落落大方,伸手与他相握。在来之前年柏彦的确跟她提及过这位刘董事长,他也算是勤奋起家的代表,年轻时投资了几家商场后大赚,现如今旗下又接二连三地标了价值地皮,北上广经营起了专供高端品牌入驻的大型商场。

虽说年柏彦只是轻描淡写了几句,但素叶明白了,这次是这位刘董事长做东主动邀请年柏彦,八成就是为了能够吸引精石旗下品牌驻店的相关事宜。

精石集团各个品牌线都有独立的旗舰店,当然,大型奢华商场入驻也是必要的,为在客户群巩固品牌形象至关重要。商场的游戏就是如此,品牌弱,要求着商场;品牌强,商场来求,看得出年柏彦在集团运营上有两把刷子,否则压根不会引起刘董的关注。那么接下来就要看这场互利互惠的游戏该如何玩下去,至少素叶觉得,精明如年柏彦,绝对不可能让刘董占到太多便宜。

“哪里哪里,我远比叶老和年总不过冰山一角。今儿是我疏忽了,不知道叶家千金大驾光临,这样,以后叶小姐到我的商场去随便挑随便选,直接签我老刘的账上。”

“刘董,你这话会惯坏小孩子。”年柏彦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重新将素叶拉到身边。

“看看,要不说长嫂如母姐夫如父,年总,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小姨子,不要太严苛了。”刘董哈哈一笑。

年柏彦笑而不语。

身边的素叶暗自冷笑,却意外地主动挽上年柏彦的胳膊做亲昵状,“刘董您错了,他对我很好,这不今天还打算教我高尔夫球来着。”说到这儿又仰头笑米米看着年柏彦,“是吧,姐夫。”

年柏彦低头看着她,只是,目光多了一丝探究。

素叶刻意营造的暧昧气氛虽没令年柏彦动了声色,却成功引起了刘董的注意,他尴尬地笑了笑,赶忙招呼球童,“来来来,为叶小姐也准备一套球具。”

球童照做。

年柏彦接过球具后没马上开球,反倒是意外地朝着她伸手,宽厚的大掌轻轻箍住了她的后脑,低头,薄唇落在她的耳畔,压低了嗓音说了句,“别胡闹。”

素叶抿唇一笑,他果真还是看出了她的恶作剧心理,这也没什么,是她有意为之,真不想让他看出来她有的是方法,心情格外地大好,推开他扛起球杆儿跑远了。

年柏彦站在原地看着她跑远的身影,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

事实证明,让素叶这个习惯了极速运动的人一板一眼学着高尔夫简直是种折磨,她原本也没打算好好学,这一路上就看着年柏彦漂亮挥杆,然后再走漫长的道路打第二杆。而刘董的球技也不差,虽说她不懂球,但也听得出年柏彦对他球技的赞赏。

两人表面看上去像是惺惺相惜大有一副相见恨晚的情感,但素叶的眼睛是尖的,耳朵也是尖的,整个打球的过程更像是谈判的过程。刘董始终在描绘旗下商场未来几年的定位走向,又有意透露有哪几家国际大品牌准备入驻,说得可谓激情澎湃。18bbr。

但年柏彦始终没搭腔,偶尔会状似赞同地点点头,说的话极少,大部分时间是刘董在说他在打球,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当回事儿,整个人看上去就只像是在认真得打场球。

素叶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最起码觉得刘董挺可怜的,顶着大太阳在年柏彦耳边嘚啵嘚啵地说,都口灿莲花了还未令年柏彦有半点情绪波动,心头不由感叹,谁摊上年柏彦这种对手谁倒霉,光是他的一言不发就够折磨人的了。

就这样,近乎一小时过去,待年柏彦最后一杆入洞时,刘董在旁忍不住叫好,“漂亮,连斩获三只小鸟,厉害厉害。”

素叶在旁使劲抻着脖子瞧,小鸟?哪有小鸟。

年柏彦被她的样子逗笑,一旁的刘董终于抓住时机,凑到跟前道,“您看咱们刚刚说的……”话说一半儿留一半儿。

“叶叶,过来,我教你。”他却看向素叶这边,伸手招呼了一声。

素叶赶忙摆手,“不不不,我还是看着你们打吧。”她走得腿都快断了,又热又渴的,“我到休息室休息一下再过来。”

年柏彦勾唇一笑,这次开口却是对着刘董,“瞧见没,刚刚还意气风发,现在又鸣金收兵,高估自己的体力说得就是这个丫头了。”

素叶在旁看得心里透亮,这个刘董一上来就长篇大论,将自己的入驻条件和收益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无非是想在心理上压一压年柏彦,但年柏彦刚刚的一席话典型是在借题发挥,表面是拿她半途而废来说事,实际上在不动声色地告诫刘董,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太高估自己。

连她这个局外人都听明白了,更何况是久经商场的刘董?他的笑有点不自然,面部神经如抽筋了似的。素叶不打算再陪着他们一起晒太阳,似真似假地顶撞了年柏彦一嘴后转身就走。

就在转身的瞬间,她听到年柏彦平缓地说了句,“商场的扣点上我需要再降两个百分点,否则,这个游戏没法儿玩。”

素叶回头,瞧见刘董的面部肌肉更加扭曲。

年柏彦轻轻扬起球杆,一杆入洞,成功来了个漂亮的收尾,连同他刚刚落下的话。商场是不见血的战场,刘董如同张牙舞爪的将士扑面而来,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但年柏彦如同始终站在原地不动的弓箭手,在对方马上得势的时候倏然补上一箭,这一箭正中对方的心口,不留余地。

素叶不由得替刘董捏把汗,这个游戏的主动权从一开始就被年柏彦捏在手里,他还有胜算吗?这样想着,她又不由得想起自己,心头暗沉了一下。

如果是她跟年柏彦斗,是否真的可以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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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清凉空气缓解了素叶的郁结,休息了能有半小时的样子,她起身准备再去球场看看,这个年柏彦也不知道打完了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收到。

进了盥洗室洗了把脸,重新戴好帽子刚准备出去,一妙龄女子走了进来,一身薄料运动装难掩姣好身材,与素叶面对面走来的时候,手中的粉盒不经意滑落,她大惊,可还没等喊出声儿时,那只粉盒已稳稳地被素叶接住,离地面只差五六厘米的距离。

素叶转身离开。这只是个小小插曲,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相遇,但上天始终是有意思的,她没想到那么快会再次与那女子见面。

☆、遭遇纪东岩

丈高的喷泉为燥热的空气带了点凉意。

重新回到球场,远远地看见刘董朝着这边过来,见了她后笑脸相迎,跟她道别并且邀请她有空到他旗下的商场逛逛。素叶也大致跟刘董寒暄着,从字里行间及刘董沾笑的眉眼不难看出,他是最终与年柏彦达成了相关协议。

末了,刘董在她耳边叮嘱了句,“有这么能干的姐夫,叶小姐,你可是找对师父了。”

素叶这才明白,原来刘董一直以为她是准备跟年柏彦学做生意了。等刘董走后,她这才将目光放远,很轻易便能看到年柏彦高大的背影,他正与一男子聊天,那男子跟年柏彦一样身形高大,大有平分秋色之嫌。18goC。

逆着光,两个男人的背影看上去都如梦如幻,像是嵌在阳光中的海市蜃楼,没法估量真实存在的系数有多少。素叶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这才锁定年柏彦身边的男人,那个背影看上去有点眼熟,在哪儿见过?

正想着,便见那男人回了头,偏巧朝着素叶这边看过来。她的脚步微滞了下,纪东岩?他怎么也来了?

待她走上前,还没等年柏彦开口,纪东岩倒一副惊讶外加惊喜的神情,大步上前一把拉过她,“亲爱的,你怎么知道我来这儿了?”

他的热情像是一团火,在这个火热的午后更觉炙烫,只是,是她看错了,刚刚他在面对年柏彦时,侧脸显得那么冷凝,在转头的一瞬间她甚至看到了纪东岩紧蹙眉头,与他一贯的笑脸相迎极为不符。

相比纪东岩的热情,他今天的穿着似乎看上去更加热情,白色棒球帽、一件橙红色POLO衫,搭配米色休闲裤,整个人看上去活力四射,再加上染笑时目光灼热,眼角邪魅狂野,不想注意他都难。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在这儿。”素叶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俗言道出手不打笑脸人,经过这么几次接触,她也觉得纪东岩也不是什么坏人,他看上去是挺痞痞的邪邪的,但人还是挺真诚的,所以在回他这句话的时候也多少给他留了点面子,“还以为你是运动白痴,没想到还会打高尔夫啊。”

“笑话,我只是恐高而已。”纪东岩冲着她眨眨眼。

素叶想起那时候他被她一脚踹下时候的惨叫就忍不住想笑,当然,她是没憋住笑,所以也就笑出了声,“我算看明白了,你只适合老人运动。”

“亲爱的,你这么说我,我会很伤心的。”纪东岩蓦地凑近她的脸颊,坏笑了一下。

素叶一撇脸,“小心我给你个无影脚啊。”

“好啊,你来——”

“叶叶。”一直未出声的年柏彦冷不丁开口叫了她的名字,淡淡说了句,“我们该走了。”

“哦。”素叶收回了笑,“自己慢慢玩吧,小心中暑,花蝴蝶。”

哪知纪东岩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一副懒洋洋的口吻,“我刚来你就走啊?太没情调了。”他的目光这时才落在年柏彦的身上,似笑非笑,“年总,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和小叶都几天没见了,就算你找她有天大的事儿也得停停吧,要不这样,你走,小叶留下。”

素叶在旁暗自观察着这两人,从刚刚到现在,她能明显感觉的到他们之间的暗涛汹涌,此时此刻她成了棋子,被这两人拿来互相攻击其弱点。想到这儿自然有些不悦,但也不动声色地时刻提起警觉,一旦两人擦抢走火或是将她当成了扯线木偶,一人拎着她的一条胳膊相互拉扯,那么她的剪刀腿和练得还凑合的太极拳也早就准备好,给这两个男人狠狠来个教训。

然而,出现在小说中两男争一女的狗血剧目没在她身上发生,头顶的太阳烤得她额头吱吱冒油的时候才听年柏彦不紧不慢地说了句,“我实在找不出成人之美的理由。”

纪东岩走上前,伸手一把将素叶搂在怀里,笑米米对着她道,“这样,你告诉他咱俩什么关系?”

“啊?”素叶眨了眨眼,这家伙的牙齿可真白,等这件事过后得问问他去哪家做得牙齿美白。

“啊什么呀,告诉年总经理,咱们什么关系。”纪东岩抬手在她帽檐上轻敲了下,嗓音揶揄好听。

她下意识看向年柏彦。

年柏彦的目光也顺势落在了她身上,可是,他依旧平静,就连目光也看不出一丝愠意。素叶微微挑眉,自己有那么不堪吗?还想象着感受一下被两个男人争来抢去的感觉,结果,全败给年柏彦这张看不出神情变化的扑克牌脸了。

原本想要正解她与纪东岩的关系,在即将脱口的时候瞬间改了主意,冲着年柏彦轻轻一笑,“娃娃亲。”

“亲爱的,你终于承认咱俩的关系了?我是不是要感激涕零?”搂着她的纪东岩嗓音陡然提高,一张俊脸近乎激动得变了形,紧跟着低头迅速地在她脸蛋上轻啄了一下。

年柏彦的眉头隐隐一蹙。

“纪总,你爱开玩笑的性格到现在还没变。”再开口时,他的口吻与神情同样淡然自若,可话锋利,“这话拿来哄哄其他女孩子倒也不差,但除了叶叶。”又看向素叶,“娃娃亲这种事,你还是先要问问你父亲叶老爷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