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年柏彦还没动静?

素叶想着给他发个短信或打个电话,但转念一想,他就跟她隔着一道门干嘛那么麻烦,便趿拉着他的拖鞋,一下子打开了休息室的房门。

有耀眼的光线就这么毫无预告地迎面而来。

她下意识抬手去遮掩,然后,显然听到室内的争论声消匿了,然后,是有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一个激灵,素叶觉得不好。

手臂放下后,果真看到一屋子的人都在看向她,有男的,有女的,他们各个都目瞪口呆,见了她不亚于见了鬼。

完了……

素叶僵在了休息室的门口,腿肚子却在抽筋打颤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时间了年柏彦办公室里还能有下属汇报工作,很显然的,是几个部门的高管意见不合,正在争执。

坐在大班椅上的年柏彦也没料到素叶会突然出来,他以为她醒了后第一件事会给他打电话,快中午了,他想着她会不会也饿了,桌上的早餐许是凉了。

只是,千算万算,终究是没把她突然走出休息室的行为算进去。

素叶愣在原地,最先反应过来的当然是年柏彦,他起身抓过椅背上的外套,大步上前,下一秒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拥着她进了休息室。

房门关上的瞬间,办公室里的下属们全都炸锅了。

男的倒还好,虽是好奇但也不可能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是女下属,纷纷在讨论这一幕。

“昨天就有同事看见简言带着一个挺漂亮的女人上了总裁室的电梯,听说就再也没见那个女人下来过,大家都因为没看清楚那个女人是谁而议论纷纷呢,就是她吗?”有人说道。

其他女下属纷纷称不清楚,但也听到了办公室传出的风言风语,说一个漂亮女人进了总裁室,简言亲自迎接,不但如此,全公司都熟悉的沉稳笃定不苟言笑的年总,竟然一晚上都待在办公室里。

而秘书处的秘书今早在打扫办公室时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年总会那么早就在办公室里,后来跟秘书部那边一说,才知道,年总根本就是没回家。

没回家的概念,就联想得多了,再加上之前有个漂亮女人进了办公室……

只是,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个女人会自己走出来,真的就是从休息室里走出来。她披着尚湿的长发,显然是刚刚洗完澡,皮肤干净极了,身上穿着件男式衬衫。没错,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是男式衬衫,黑色的,不用猜都知道是年总的衬衫,脚上还穿着一双男士拖鞋。

就这么直接地宣告了昨天和今早众多同事们的猜测成真。

他们最崇拜的年总,最认为是在女色面前不为所动的男神,竟然在办公室里跟个女人厮混了一夜,还留她在休息室里过夜?

“艾琳,听说年总不是结婚了吗?他跟这个女的……”

艾琳是秘书处唯一有资格进到总裁办公室的秘书,对于今早她匆匆忙忙说漏嘴的行为倍感抱歉,听闻这番话后便马上解释,“你们不要想歪了啊,刚刚那个女的就是咱们总裁夫人,素叶。”

所有人愕然。

很快地,大家都感到尴尬。

人家两口子恩爱,没事儿在办公室里闹点小情趣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歼夫淫妇的。所以,对于刚刚叽叽喳喳的猜测,他们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要不然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原来是总裁夫人。

艾琳解释完后心里舒服多了,她这算不算是将功补过?现在年总还不知道楼下几层流窜的风言风语呢,要是知道的话,一猜就知道是秘书处嘴松说出去的,到时候她连死的心都有。

“拜托各位领导们,回去跟部门同事解释一下啊,要不然我会被年总开除的。”艾琳恳求大家。

众人笑了。

艾琳松了口气,看向休息室的方向。

素叶真是个让她羡慕的女人,能够得到年总的关注,该多幸福的事儿啊,尤其是刚刚,年总将衣服披在素叶身上的瞬间,这个动作迷人死了。

可惜啊,她跟其他秘书都知道,这么优秀的男人早就名草有主了,所以,丁点儿的非分之想都不敢有了。

休息室里,又是一番光景。

素叶木涨涨地被年柏彦拥着进来,等房门关上的瞬间才蓦地反应了过来,脸色煞白,紧张地揪着年柏彦的衣服,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年柏彦见状哭笑不得,“叶叶——”

“年柏彦,你在办公室里开会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现在他们都知道我在你的休息室里过夜了,他们该怎么笑话我啊,我——”

“嘘……”年柏彦示意她冷静,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了两下,“没事儿,没事儿。”

“怎么没事儿啊,我刚才出去就穿了你的一件衬衫,我……”

“我错了,是我不好。”年柏彦憋着笑,安慰着。

也的确是他疏忽了,这一群人是他从海外及国内各个地方高薪招来的精英,越是精英性格就越是奇怪。一大早就针对旗舰店的问题涌进了他的办公室,爱岗敬业程度远超过他的想象,他们有各自的想法,有各自的建议,一时间争论不休。

这一上午年柏彦几次想要打断他们都无从插嘴,甚至连提议换到会议室去讨论的机会都没有,再加上年柏彦本身就是个工作狂,一群人在一起,自然而然地想着的全都是工作,结果,就把素叶给忘了,到了中午艾琳进来提醒该吃午餐了之后才想起来。

☆、希望能听到实话

现在,素叶着实受了惊吓,脸色煞白的模样令年柏彦又心疼又想笑,想笑的冲动是隐忍不发的,因为他怕刺激了她的自尊心,他可没忘记素叶是个多么小心眼儿的女人,所以能做的就是安慰和认错。

等她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后,他才好笑地看着她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这么高调亮相了。”

素叶一下子想起了在千灯镇的那次,还有……还有在香港酒店时众目睽睽之下她光着脚跑去找他的时候,想到这儿,她愈发觉得没脸见人了,又开始发了疯似的捶打着他,叫道,“这些糗事你还记得干什么?忘了它,赶紧忘掉!”

年柏彦终于还是忍不住爽朗大笑,任由她的捶打。

“你还笑?别笑了,不准笑!”素叶急了,伸手捂他的嘴。

年柏彦便顺势地拉过了她的手,将她搂在怀里,笑着哄劝,“这没什么丢脸的,现在公司都知道你就是总裁夫人,以后再来公司谁还能拦着你?”

“我可不想这么亮相。”素叶嘟囔了句,越想刚刚那一幕就越觉得没脸见人。

年柏彦抿唇低笑,“那你想怎么亮相?”

素叶想了想,“怎么着都得隆重正式点吧。”

年柏彦轻轻扬眉。

“比如说有个什么大型的商务宴会之类的,你携带夫人出席,这样我不就优雅于人前地亮相了?总好过刚刚只穿着你的一件衬衫闯进大家的视线里。”素叶越想越悔。

年柏彦揽过她的腰,认真道,“除了你只穿了件衬衫让外人看到这件事令我有点小阴影外,我认为这种出场方式好过你的优雅亮相,你的这种出场方式会成功击退很多你的假想敌。”

“什么叫我的假想敌?”素叶不解。

年柏彦笑,“你的眼睛总会盯着我身边的那些女人们,认为她们对我有企图心非分之想,现在好了,她们会被你吓跑的。”

素叶伸手就来掐他,“怎么就成了我认为了?你真当我是整天无所事事待在家里只会疑神疑鬼的黄脸婆吗?难道她们没往你身上扑吗?难道你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吗?年柏彦,别忘了你可以一个有过前科的男人,什么小明星小嫩模的,不都是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

年柏彦就知道自己逃不过再被她数落的命运,便伸手将她搂过来,轻声安慰,“是我说错话了,是我不对,我的意思是,野花再多我也不会去采。”

“听信男人的誓言,还不如相信猪会上树。”素叶嘟囔了句。

一句话说得年柏彦哭笑不得。

“外面那些人还在等我,你穿好衣服等我会儿,带你去吃饭。”

“就是找不到衣服才要穿你的衬衫啊,你以为我爱穿你的衣服吗?”素叶横眉冷对。

年柏彦莞尔,走进小厅,拿过沙发上叠放整齐的衣服,递给了她。她愕然,一下子又变得尴尬了,她是真没看见沙发旁还放着衣服。

抱着衣服,站在原地,憋着嘴不说话。

年柏彦笑了,抬手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头,说,“等我会儿。”

素叶闷闷点头。

年柏彦很快就出了休息室,室内,又恢复了安静。素叶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才挪开步子到了沙发旁,一下子跌坐下来。

她不知道年柏彦出去将会怎么面对下属们,也不知道他会怎么跟他们解释,总之,她是觉得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烦躁地将衣服遮脸上,真是没脸见人了。

————————华丽丽分割线————————

年柏彦订了一家位于二环边儿的餐厅,听他说,是新开的一家餐厅,厨师的手艺挺不错,素叶向来爱吃官府菜,所以他总会搜罗到一些口味不错的以官府菜为主的餐厅。

等素叶再从休息室里出来时已是穿戴整齐,披散着的长发也简单地扎起,利落了不少。只可惜,刚刚还在办公室里的那些人已经离开了,她注定是要那些人记住她糟乱的模样。

在搭披肩的时候,年柏彦上前帮忙,将她长发从披肩里拉了出来,她问,“你觉得我长头发好看还是短头发好看?”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长发。”年柏彦生怕自己手粗弄疼了她,拉她头发的时候也尽量小心。

素叶转头,长长的马尾就从他掌心滑落。

“那我剪个短发怎么样?”她笑问。

年柏彦何其聪明,低头吻了她脸颊一下说,“你长发短发都好看,但是亲爱的,现在是冬天了,还是长头发保暖。”

素叶扑哧乐了,捶了一下他,“你喜欢长头发就说喜欢呗,绕着弯不让我剪头发。”

“我发誓说的是真心话。”年柏彦呵呵笑着。

素叶轻轻推了他一把,“去把本宫的包拿来。”

年柏彦被她逗笑,转身去拿了包。

有人敲门。

素叶上前一把将办公室的门打开,门外站着艾琳,见竟是素叶亲自开门吓了一跳,结巴地打了招呼,“总裁夫、夫人……”

素叶一愣,她有这么见不得人吗?怎么把艾琳吓成这样了?

刚要开口,就听年柏彦在身后问,“什么事?”

艾琳眼尖地看见年柏彦手里拎着个女包,不用想也知道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一时间对年柏彦的崇拜更深了,清了清嗓子说,“年总,有位姓素的警官一定要见您呢。”

姓素的警官?

素叶愕然,转头看着年柏彦,“是素凯?”

“要他进来吧。”年柏彦对着艾琳说了句。

艾琳点头,转身打起了腹语,素警官姓素,总裁夫人也姓素,不会是……一家人吧?

没一会儿,素凯敲门进来了,他是穿着制服而来,这样的他看上去十分冷硬。许是没料到素叶会在这儿,愣了一下,“姐?”

素叶冲着他打了个招呼,“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赶上我们要去吃饭的时候来,故意的吧?”

年柏彦将外套搭胳膊上,手里还拎着素叶的包,笑呵呵地对素凯说,“既然来了,跟我们一起吃饭去吧。”

素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今天有口福了,你姐夫请吃官府菜,你是衙门的人,吃点官府菜才能对上你的身份嘛。”

可是素凯没笑,他看上去心事重重,看向年柏彦,说,“姐夫,有些事我需要跟你单独聊,方便吗?”

素叶一愣,很快反应说,“素凯,有事的话就边吃边聊呗,有什么事是我——”

“叶叶。”年柏彦打断了素叶的话,走上前将包递给了她,“我让简言先送你去餐厅,你在餐厅等我。”

素叶一脸狐疑。

“听话。”年柏彦好声安慰。

素叶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来,虽说一肚子疑问,但也清楚这个时候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点点头,接过了包。年柏彦转身到办公桌旁按下免提键,叫了简言进来,然后叮嘱简言将素叶送到餐厅,先点些吃的。

素叶有点不是心思地跟着简言离开了。

办公室只剩下年柏彦和素凯了后,他示意素凯坐。

素凯坐在了沙发上,年柏彦在对面坐下,给彼此倒了杯茶,然后问,“什么事?”

“其实你把我姐支走,也能猜出我找你什么事吧?”素凯一动不动,盯着年柏彦突然说道。

年柏彦拿茶杯的动作微滞一下,但很快地就恢复正常,笑道,“我把你姐支开不是因为知道你来这儿的目的,而是你的态度告诉我,你不想让你姐知道一些事。”

外人看不出年柏彦的变化来,但素凯作为警卫人员,又卧底了那么多年,眼睛自然要比一般人毒的多,年柏彦刚刚的停滞,他看在眼里。

素凯说,“我开门见山,不跟你绕弯子,你是我姐夫,我也希望能从你嘴里听到实话。”

年柏彦示意他说。

“文森现在被相关部门盯着,他是很惨,但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是不疼不痒的罪名,这么多年警方一直在跟堕天使这条线,我在云南也接触了不少金三角的毒贩,早就对文森有所怀疑。一开始我们都认为堕天使是一个人,结果发现原来堕天使是个集团名称,这么多年来,堕天使集团里的九大首脑接二连三去世,现在只剩下撒斯姆一人,在他之前,还有三个人跟他齐名,分别是切西亚、昔拉和亚伯罕,他们分别以上帝的九大堕天使为名来操纵毒品交易,这四人中,亚伯罕死得最早,最后三足鼎立就成了切西亚、昔拉和撒斯姆。”

年柏彦不动声色地听着,唇角始终勾着浅浅的笑,待素凯说完后,他指了指茶杯,“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希望你对得起我姐

茶,的确少了热气,浮动着的只有寥寥几丝。虽茶香馥郁,却多少有点薄凉了。素凯没有咄咄逼人,抬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年柏彦浅浅笑着,“你姐姐一直说你是好警察,现在看来,她所言非虚。”

“因为她并不知道,当年绑走她的就是堕天使。”素凯一针见血。

年柏彦唇角的笑微微收了收,抬眼,“是堕天使?”

“姐夫你不知道吗?”素凯反问。

年柏彦淡淡回答,“我才知道。”

素凯沉了沉气,从兜里拿出几张照片,“那我倒是可以给你普及一下了。”

年柏彦面无表情。

素凯微微眯眼,将一张女人的照片放到茶几上,“这个女人叫管嫣,堕天使集团九大天使之一的切西亚,她是堕天使最早期吸纳的首脑,轮资历远胜于撒斯姆和昔拉,她是堕天使九大势力中唯一的女性,却人脉之广手段毒辣着称,令其他八方势力都对她畏惧,相传,九大势力最后只剩下最后三只势力,跟她有极大的关系,道上的人都认为是她杀了其他六位首脑,可见她在堕天使集团里也是不好招惹的角色。她的丈夫是石城,不是堕天使首脑之一,却因为妻子的缘故跟堕天使部分首脑有联系,更值得玩味的是,石城之前是替昔拉卖命的,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却在一次事故中毁了脸,毒贩们会有流传,石城的脸极有可能是管嫣派人去毁的,目的是,摆脱石城,当然,这只是猜测而已。”

年柏彦若有所思点头,嗓音很是清淡,“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手段毒辣得令人闻风丧胆。”

素凯盯了年柏彦好一会儿,将管嫣的照片放到一边,压上的是个中年男人照片,“我想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

年柏彦扫了一眼,微微挑眉,“阮经国?”

“或者叫他另一个名字,亚伯罕。”素凯敲了敲照片。

年柏彦笑了,“你先后抓了叶澜的父母,现在又想动她的外公?”

“如果他没有接触毒品,只是个正当的生意人,我绝对不会动他,虽然,他已经死了。”素凯攥紧了手指。

“也就是说,阮雪琴是知道她父亲情况的?”

“我们怀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保阮家的名声,毕竟外界人压根就不知道原来有名的阮氏当家人竟然是个毒贩。”

“你们怀疑?”年柏彦挑眉,“也就是说,一切都是你们的推断?”

“是推断还是真相,那还要看撒斯姆和昔拉是谁。”素凯将最后两张照片全都放在茶几上。

年柏彦低头看了一眼,眼眸里的温度陡然转凉。

“姐夫。”素凯叫了他一声,敲了敲两张照片,“现在我很想你来告诉我,这两个人,谁是撒斯姆,谁是昔拉。”

两张照片中,一个是文森,另一个,竟是年柏彦的父亲年季。

“素凯,你开什么玩笑?”年柏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知道其中一个是你的父亲,所以事关重大,我需要你如实地告诉我。”素凯严肃地说。

年柏彦目光平静,将文森的照片拿起,“这个人我只知道他涉嫌商业犯罪,怎么还跟毒贩有关系吗?”放下照片后,又将另一张拿起,扬了扬,“至于我的父亲,他是个怎么样的商人众所周知,素凯,我明白你想马上破案的心情,但没有证据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素凯盯着年柏彦,一字一句问,“那你如何解释石城来骚扰你的事?”

年柏彦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微微扬眉,勾唇,“你说什么?”

“石城到现在下落不明,我不清楚是否跟你有关,但我知道他找过你,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找你究竟是为了什么?”素凯咄咄逼人。

“很抱歉,素凯,我真的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是吗?怎么就那么巧,当初石城跟你们年氏有过纠纷呢?而你父亲年季似乎跟切西亚的死也有关系。”

年柏彦淡淡地笑,“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一直在兢兢业业管理官司,至于他是不是认识石城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在担心你父亲是昔拉的事被曝光,影响了年氏的信誉度,也毁了你父亲的一世英名。”素凯微微前探身,“昔拉,最擅长控制人心,曾经收了不少手下替他奔走卖命,这些人每一个都见过昔拉的图案,那只诡异的蝴蝶图案,随着昔拉的离世,这些人也相继自杀,甚至有几个被我亲手抓进牢里的人也都用尽各种各样的方式自杀,他们不是忠心事主,而是逃脱不了心理暗示的控制,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在刚刚入了昔拉门下的同时,他们已经被深度催眠,得不到指令,催眠程序始终继续,他们会为昔拉卖命,连性命都不要。而能够解放他们的指令就是昔拉之死,昔拉死了,他们也活不长,很简单,昔拉是个步步为营的人,他怎么能够允许手下的背叛和出卖?还有肢解案的主谋,他也是当年其中一个受害者,这么多年一直受尽心理困扰的折磨,最后自杀在牢中。昔拉平日最喜欢跟催眠师打交道,其中来往最密切的就是联众心理的丁教授,他们可以算得上是世交,昔拉很相信他,而丁教授也传授了昔拉不少的本事。怎么就那么巧,丁教授还认识你父亲?目前,丁教授对外以研究课题为名不露面,但已经逃不开警方对他的监视。”

年柏彦始终风轻云淡,“作为公民和纳税人,我欢迎你为民除害,但是素凯,这件事跟我父亲没有关系,还是那句话,你能找到证据再说这些话。”

“警方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可能白费,势必是要将堕天使组织一锅铲平,现在的堕天使集团,切西亚死了,昔拉也死了,只剩下撒斯姆,那么,谁是撒斯姆其实是一目了然的事。我们警方已经盯上了文森,他一落网,堕天使所有人的身份都会被抖出来,姐夫,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事还是早交代比较好。”

“如果你怀疑丁教授,那么大可以将他抓起来进行审讯,你之所以跑到我这儿来,不就是因为从丁教授嘴里问不出什么来吗?没错,他是认识我父亲,但那是因为他曾经在年氏担任过心理顾问,下属认识老板,很正常的吧?”

素凯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年柏彦淡淡笑着,“你是我的妻弟,也是我的家人,我知道的必然会跟你知无不言。”

素凯憋着气,牙根咬得咯咯作响,良久后起身,冷硬地说,“希望你能想起些什么来!”

年柏彦唇角始终含笑,“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不必了。”素凯压着气,盯着年柏彦说了句,“希望你能对得起我姐!”

年柏彦唇角微扬,没说话。

素凯转身离去。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之后,年柏彦唇角的笑渐渐敛去,眼底取而代之的是森凉一片。

良久后,他拨了个电话,对方很快接通。

“坤哥,有笔赚钱的大买卖想做吗?”

———————华丽丽分割线————————